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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银之血-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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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在卡卡里特停止祷告之后短短半分钟，更加猛烈的寒风便重新裹挟而来。
这次已经不只是在地面上漂浮着的一团一团的霜白色痕迹的问题了。如同蚁潮一般。浓浓的一层白茫茫的烟雾覆盖了整个地面，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将低矮的墓碑直接没过，将坟场变得像是仙境一般。
这是一场沉默而缓慢的围剿。
毫无疑问。这是没有人操纵的话不可能达成的效果。
“哦？”
约瑟嗤笑道：“你的祷言效果不错嘛……单就钓鱼这一点来说。”
“啊，一条大鱼呢。”
卡卡里特眼中闪烁着寒光。
他完全将双眼睁开，浓烈的在他的眼中燃烧的圣火甚至将周围的空气也一并扭曲。
银白色的光晕一圈一圈的荡开，银灰色的符文开始在他的身体上慢慢浮现出来。
“败走者、衰老者为我所召，对我委身，从我而学，为我效忠——”
接着第一句咏唱，卡卡里特双手召开，以冰冷的神态、火热的热情向着隐藏在雾中的敌人高唱导师的祷言。
顿时，一圈薄薄的光晕从卡卡里特脚下荡开。他的脚下顿时变成了完全的纯白。
圣洁的银白色十字架从地上慢慢生长了出来，这些还不到膝盖的高度的十字架闪耀着光芒，如同花朵般盛开。
“不忘歌咏，不忘祈祷，不忘长眠——”
在卡卡里特清亮的声音中，纯粹的光组成的白色蝴蝶从如同花朵般盛开的十字架的顶端缓缓飞出，向周围自由散开。
“……呵，有趣。”
约瑟愉悦的轻哼一声，欣赏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光是被白色的蝴蝶靠近，那些白雾就大片大片的退散开来。
如果现在那个使役负能量的未知敌人出现在这里，这些蝴蝶就会大片大片的扑上去。
甚至不用接触——只要接近到一定程度，这些蝴蝶就能够将他引燃。而任何具有负能量要素的巫术和神术一旦碰到一片蝴蝶就会被提前引爆。
同样是针对负能量的咏唱，葬礼咏唱和洗礼咏唱的区别就在于两者一个针对能量，一个针对灵体。
正如那些十字架化成的利刃同样具有物理杀伤能力一样。就算这些蝴蝶本身的战斗力并不强，可一旦引爆，爆炸后带来的圣火或是圣光也不是吃素的。
可就在卡卡里特的咏唱还剩最后两节的时候，一个有些慌乱的年轻人的声音却从变薄了许多的雾中传来：“队长，就是这里！马上就要到了！”
“——卡奥！？”
约瑟的瞳孔瞬间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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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愚蠢的卡奥
踢踢踏踏的声音传来，一大片人跟着卡奥从稀薄了很多的白雾中走了过来。
他们的脸色冻得发青，手指都在颤抖。
可在他们跟着卡奥走出白雾、看到那铺天盖地的闪耀着圣光的白色蝴蝶之后，第一个反应却是想要再后退一步重新回到白雾中去。
之后，在他们看到双眼闪烁着圣火的卡卡里特之后，气氛瞬间沸腾了起来。
“这是……牧师？！”
“列队！列队！不要慌！列队！”
“围住他！别让他跑了！”
“注意别杀了他！要活捉！”
“你快回去通知大家，要求增援！这里有我们缠住他！快！动作要快！”
一时间，这十数名城卫的目光完全被卡卡里特吸引住，原本打算过来营救的“守墓人约瑟”就直接被他们忽视了。
“不……等等……队长，约瑟他……”
卡奥的声音顿时被淹没在了呼喊之中。
反正不过是个小角色而已。没人关心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在那个隐藏在雾中的未知敌人还没有出现的时候，那些手持简陋的制式长剑的城卫就一边发动一边缓缓将卡卡里特包围。
尽管现在不是战时，但活捉一个牧师也绝对是大功。
不管是将这个牧师卖回去还是交换俘虏，亦或是作为宣传手段，都能给卡拉尔带来巨大的好处。到那时候，这些捉住了这个牧师的城卫军就是功臣，别说是赏金和上级的嘉奖。如果表现突出的话，拿到骑士或者勋爵的头衔也不是没有可能。
至于可能打不过这个牧师的可能性。他们根本就没有考虑。
开玩笑……卡拉尔的大结界是干什么用的？所有神术职业者都会被压制接近两阶的神术能力。
白银阶以下的牧师，直接就别想释放出有效的神术；就算是黄金阶的牧师也会直接掉落到青铜阶的水平。就算是班萨的神殿联军都不敢从卡拉尔这里过。
虽然他们这些城卫军大约都只有正式阶到黑铁阶的实力——不过黄金阶的牧师也没有那么好遇到。
退一步讲。就算真的遇到了黄金阶的牧师，其实他们也不是很怕。
不过是黑铁到青铜的差距而已。他们这么多人，只是缠住的话还是有自信的。
虽然身体素质不会有任何压制，不过在这些城卫看来，那些牧师大约就和德鲁伊老爷们差不多，平时也不会锻炼身体什么的，就算有身体素质也不会利用。
而且，要知道，在大结界中神恩是不会恢复的。在离开这里之前。几乎是用一点就少一点。唯有举行祈祷仪式才有补给神恩的可能性。
城卫军们看了看天上飞舞的白色蝴蝶和地上的白刺——虽然他们并认不出这是什么神术，可至少他们知道，这应该是一个消耗很大的神术。
这也就意味着，这个牧师大约已经没有施术能力了？
城卫军们眼中渐渐闪过一丝贪婪的目光。
至于卡奥和约瑟，早就已经被他们抛在了脑后——
“卡奥那个蠢货！”
约瑟顿时气的大骂出声，甚至引来了城卫军的目光。
他之所以把影鳄的脑袋给卡奥，就是为了让他赶紧滚蛋，别再回来。
约瑟自认为自己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轻而易举的杀死影鳄就是告诉他自己的实力足以应付这些人，而给卡奥的脑袋就是封口费加路费。让他赶紧离开这里，别把约瑟的事跟其他人说。
要不然的话，万一要是引来个多事的流浪汉或者是城卫军就糟糕了。
因为约瑟是没法离开这片墓地的。他看守的从来就不是死者，而是罗兰的金币。
在约瑟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晚上。也就是三天以前的时候，他就找到了老守墓人，接替了这份守墓人的工作。
在之后的三个晚上。约瑟要做的事就是去接收自己的金币，然后把它们全部藏在这些墓碑下面的棺材里。
这些金币数量实在太多。约瑟自己一个人的话，根本无法安全而又快捷的运送。于是约瑟就冒险动用了自己以前在阴暗之神的手底下工作时开展的销。赃渠道。
不出约瑟预料的是。阴暗之神在看不穿约瑟和卡卡里特背后长眠导师的情况下，果然没有将卡卡里特和自己叛教的事宣扬出去。因此，外围的组织成员根本就不知道约瑟已经叛教了这件事。
约瑟进行简单的伪装过后，按照老板法联系上了这些人。他以白塔巫师用变形术精心伪造的翼树币——也可以干脆的说是假。币——的名义解释了这批金币，委托这七八个接黑活的小商队把这些金币藏在货物最里面，顺路帮自己带过去。
以防万一，约瑟将金币不均等分成了很多份，分三天和这些人会面，完成交易。
这是为了让他们不会把这件事和奥兰多联系起来的准备。
而在来到黎赛罗，拿到了守墓人这份工作之后，约瑟开始去截杀那些商队。把自己的金币拿到，然后把商队内的所有人全部杀干净，然后把他们的尸体送给食人的魔物，并做出他们是被人陷害、以特殊的香料引来了大批魔物而死的假象。
整整三天时间，约瑟就奔袭各地杀了数百人。要不是罗兰现在的职业已经不是邪恶阵营的，杀死人形生物不再给罗兰带来任何经验的话，罗兰现在恐怕都快拿到够升一级的经验了。
再把所有的金币全部埋入到棺材里之后，约瑟便不吃不喝、每天蜷缩在这里看守着这些金币，如同童话里看守着财宝的巨龙一般。
不……就算是巨龙，也不会比约瑟有更多的金币。
这是近三十万埃尔卡特金币。换算成银币的话已经接近四百万，如果把这接近两万磅的白银融成银锭的话，摞在一起的重量已经超过了八吨。
约瑟之所以选择冒着被到处逛荡的枯萎者和督依德发现身份的风险把这些金币藏在卡拉尔，并不是为了蹭卡拉尔的空调——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躲开“侦测财宝”和“侦测金属”这两个术法。
几乎任何一个星象系的巫师都会这两个巫术，而缇坦的财富与贸易之神的牧师会侦测财宝，缇坦的贵族之神、火炉与铸造之神、阴暗之神还有班萨的战争女神都有侦测金属这个神术。不往东进入荒漠的情况下，唯二安全的地方就是卡拉尔和苏泽。
再考虑到苏泽的寒冷对罗兰造成的糟糕影响，那么最后这个问题就变成了单选题。
但是，在卡拉尔这片地方，时不时的就会有路过的巡查德鲁伊飘过来飘过去的。约瑟不吃不喝不动弹，为的就是避开这些人。
虽然德鲁伊不会知道地下埋得是什么，但他们很有可能会把约瑟牵扯住，说不定还会暴露出牧师的身份。
其他德鲁伊还好，一旦碰上枯萎者，所迎来的只可能是一场只以一方死亡为结局的厮杀。
到了那时，约瑟就真的永无宁日了。不少流浪汉会去坟地碰碰运气的，不过为了防止晦气，他们只会找没有守墓人的墓地。
在卡拉尔人的观念，会雇佣守墓人看守的墓地才是凶地。否则也没有必要花钱来派人看守墓地不是吗……
某种意义上，这种想法似乎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约瑟是可以在这里安安静静的等到罗兰来找他的。虽然罗兰不知道他具体所在的位置，可如果接近到一定程度的话，罗兰自然就会对范围内的导师信徒有所感应。
——但是，约瑟的算计因为那个蠢货全毁了！
约瑟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他知道卡奥是为了他着想，才会去找城卫。
但他同样给约瑟带来了巨大的麻烦。这同样也是事实。
粘稠如骨髓一般的银灰色光芒开始从他的右手指尖流淌，绝望祷言的毒火渐渐从他的指尖升起。
约瑟打算将卡奥那个蠢货连同他身后的那些家伙一口气全部干掉。
既然已经不能和平解决，干脆就灭口吧……这样还能撑的时间长一点。
但还不等他出手，狂暴的气息便从他身边席卷而过——
“歇息于吾手！汝之罪将注油且记印！”
随着卡卡里特高声唱出最后两句祷告，圣白色的风暴从他身边急速盘旋升起！
那种近乎无情的崇高意志的压制之下，城卫们完全动弹不得。
他们的眼中满是惊恐。
“为什么，他的神术……”
“——宽恕于此，受肉之我在此宣誓！”
随着卡卡里特的咏唱结束，密密麻麻、几乎要将天空遮住的蝴蝶卷起肉眼可见的风暴，向着四面八方一口气的散开！
第四十二章教授的苍白之手
罗兰才刚刚离开萨亚侯爵的宅邸，还没走到城主府，就感受到城外传来了一阵极为熟悉的神力波动。
顿时，罗兰的瞳孔便缩小到了极限！
那种宁静而肃杀的气息，毋庸置疑是极为纯粹的死亡领域神术特有的反应。
但是，除了在极北之地的幽魂之主以外，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任何神祇掌握了死亡这个领域。
而且，幽魂之主实际上也算是极少数圣者阵营的神明。她曾经是一位悼亡者，而她成为神祇的原因并不是为了篡夺权柄，而是希望在长眠导师离开之后能够继续维持地狱的秩序。
地狱最上层的霜覆地狱几乎就在地上。从霜风谷出来一路南下就能抵达苏泽。能够镇压魔鬼的，也就只有身为长眠导师前任牧师的幽魂之主了。
因为她掌握的死亡领域并不完全。这种失控的领域之力甚至会伤到牧师自己，而幽魂之主的力量也并不足以让普通人接受那种极度深寒的圣力。
唯有死者才不会死去。幽魂之主的信徒只可能是幽魂。
没错，卡拉尔是有一批幽魂在游荡，那些缠绕着负能量的行尸对于幽魂来说简直就是大补之物。而白银阶以上的幽魂倒也能在白天出来，更不用说看上去和常人无异的女妖了。
但要知道，幽魂之主不像是长眠导师。就像是其他神明一样，她是无法穿透卡拉尔的大结界给予牧师神术的。
在这种时候，能使用这种规模的神术。除了约瑟不可能有其他人——
“动作快！克里斯他们现在正在遭受危险！”
“你们感受到了吗？那个牧师马上就要突破包围了！”
“快快快！再快一点！”
就在这时，八个标准小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快步从罗兰身边跑过。罗兰甚至看到了其中还有一个小队的精英。
他们神色匆匆，满脸肃杀。脚下的步伐极有韵律。
从罗兰的灵魂视界中，他甚至能清楚的感知到那前面六个青铜战职者脚下以一定节奏缓缓荡开的灵光，而另外六个青铜战职者的气息则非常飘渺，他们的脚步声如同盗贼一般几乎淡的听不见，可他们的步伐却非常稳定，身体也健壮。
那是督军和沉默剑士。
罗兰轻松的认出了这十二个青铜职业者，于是他顿时便皱起了眉头。
卡拉尔没有圣殿骑士，而德鲁伊又没有辅助性的光环能力。可以说，在卡拉尔督军的地位非常高。
作为一个青铜阶的转职。任何一个转职完成的督军都能直接提拔为士官。稍微有一点功绩的就能成为军官。
一般来说，只有在敌军的实力超过百人的情况下，才允许出动复数的督军。毕竟卡拉尔有着德鲁伊这样的战争职业，又能阻止牧师和巫师进入国境，打防守战的话卡拉尔不怂任何人。
既然黎赛罗已经破例出动了一个战斗小队的督军，那么也就意味着接下来起码还会有数百人陆陆续续的加入战斗。
因为哑刃还没有组建，沉默剑士虽然目前地位远不及督军，但罗兰也绝不对他们有丝毫轻视。
要知道，这里可是黎赛罗。罗兰身后就是萨亚侯爵的宅邸。而萨亚侯爵就是沉默剑士的总教官。
如果没有充足的把握的话，上面的人绝对不敢冒着得罪萨亚侯爵的准备随意出动沉默剑士。
罗兰不禁冷笑。
没错，沉默剑士的确克制牧师。只需要一个沉默场，就能让牧师直接闭嘴。如果真的不能使用神术。这么多的士兵完全能将约瑟死死压制在沉默场中间，直到他力竭或失血过多昏迷为止。再加上德鲁伊的缠绕术的话，更是可以极为轻松的捕捉牧师和巫师。
但是他们一定没有想到。约瑟和他们之前抓捕的牧师并不一样。
他不是实力被压制到青铜及以下的残缺版牧师……而是实实在在的、差一点就能进阶到黄金阶的悼亡者。
这接近一百人的黑铁阶战士，再加上十二个青铜的进阶职业者。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这座城市里的所有战斗力了。
约瑟只要不大意，这些人绝对伤不到他。他身上毕竟缠绕着绝望地狱的毒火。对于这些没有灵魂升华的人来说，可以说沾到就是个死，没得商量。
面对约瑟，别说一百多人，就是再来一百多人也是一样。
想要杀死约瑟的话，远程部队的密集打击是一个不错的办法。约瑟掌握的祷言不是霜覆祷言，而凭借他毒火的燃烧速度，是不可能将远程攻击全部接下的。
但很可惜的是，卡拉尔是以盾舞者方阵闻名的。对于卡拉尔人来说，长枪、刃盾和斩剑才是主流。
整个卡拉尔除了第二步兵团拥有两个中队的长弓手以外，几乎找不出任何训练有素的远程部队。
其实想想也是……远程部队的弓箭威力再强，能有德鲁伊的神术强？射程再远，能有德鲁伊的神术远？
哦不，好像真的比德鲁伊的神术远。
据罗兰所知，那两个中队的长弓手创立之初就是为了投射德鲁伊的神术载体而生的。
德鲁伊将神术施展在木箭上，然后被长弓手灵活的抛射出去，然后神术在空中炸开——虽然卡拉尔没有空军，但却同样能进行空中轰炸。
后来随着弩炮的引进，这些长弓手才从人形神术增远仪的使命中解脱了出来。
但现在问题，根本就不在他们打不打得过约瑟身上，而在于黎赛罗城主的态度上。
像这种领主卫队，哪怕在讨伐匪徒的时候，也只是象征性的出动一两只小队。现在黎赛罗的城主却这么干脆的全军出击，罗兰怎么想都觉得其中不对劲。
等等……不会是黎赛罗的城主发现了约瑟藏的金币了吧。
罗兰猛然皱起了眉头。
隐隐的杀意从他眼中升起。
如果真的如此……那么这个人罗兰就不能留了。
罗兰不能让任何人把这笔钱和白塔的奥兰多联系起来，不然这对罗兰的声望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而另外一边，在浓雾之中，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中年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的头发是有些泛黄的银白色寸头，五官不精致也不夸张，看上去无论是相貌还是声音亦或是年龄都正好是人类的平均水平。
他的手中是一个扁平的水晶匣子，里面是液态的银白色圣火。
“终于收集到了……”
他喃喃着，将水晶匣子放进了口袋，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隐约可以看见，他的右臂已然是一片银白，闪烁着机械一般的颜色。
第四十三章孵化中的憎恨
蝴蝶的翅膀卷起了飓风。
密密麻麻、几乎要将天空遮住的蝴蝶卷起肉眼可见的风暴，向着四面八方一口气的散开！
白色的飓风将卡卡里特的身影完全遮蔽。透过白色的飓风，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立在风暴的中心，以仿佛拥抱整个世界一般的姿态抬起了双手——
浅浅的白色光晕缠绕在空中，带着飓风的呼啸声猛然向周围散开，将白色的迷雾大片的向周围吹开。
城卫军们表情恐惧瑟缩的不断后退。就算一种浓浓的温暖穿透了外衣和皮肉直达骨髓，他们也只能感受到更加深刻的恐惧。
下一刻，流光汹涌而至。
白色的飓风放射出了无数银白色的彗星和白色的流光，将整个黄昏的天空照的雪亮。
银白色的彗星撞在城卫的身上便发出爆鸣，炸裂开来，血沫飞溅，在尸体上留下一道巨大的贯穿伤，伤口的边缘是可怕的焦黑。而被那些流光缠上的人在三秒内便猛然被银白色的圣火引燃。连哀嚎都没来的及发出一句就被烧成了一撮灰烬。
仅仅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十数人就被卡卡里特完全抹杀。
而且他所做到的不仅仅是这个。在那些隐隐闪烁着白色光晕的飓风的咆哮下，那些缠绕着刺骨的阴寒的白色雾气也渐渐向周围散去。
但卡卡里特却仍不满足。
他高呼着导师之名，再次扩大了风暴的捕捉范围。
那些之前逃走的人也没有躲过去。迅速扩大的白色暴风中喷射出的流光将他们完全毁灭，刚刚赶过来的援军顿时就在神术的边缘停下。再不敢靠近一步。
咆哮着的纯白色飓风旋转着贯穿天际，天空中的云因为强大的离心力而被吹出一个大洞。周围的墓碑也被卡卡里特切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刻痕。
约瑟惊诧的瞪大了双眼。
他敢保证。这绝对不是白银阶的牧师能做得到的事。
诚然。不过是杀死十几个黑铁阶的人而已。约瑟也能轻而易举的做到同样的事情，甚至还要比卡卡里特要简单的多。
但事情不能这么算。
就算是长眠导师不会被卡拉尔大结界遮蔽。但能施展并维持这种级别的神术，仅仅白银也是绝对做不到的。
证据就是约瑟自己。他现在已经是白银阶的最高级了，可约瑟扪心自问，自己绝对是无法实用这种规模的神术的。
卡卡里特，在自己之前进阶到了黄金。
光是想到这件事，约瑟就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嫉妒的蚁潮啃噬。
约瑟绝对不相信自己不如卡卡里特虔诚。
要知道，约瑟可是以自己的意识去信仰导师，而卡卡里特只是奉罗兰的命令去信仰——其中谁更虔诚，一目了然。
这么一来。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难道自己是错的吗？难道卡卡里特才是正确的吗？
罗兰真的是导师的化身，是导师的权柄的人格化？
想到这里，约瑟的脸色不禁难看了几分。
他绝对无法认同这件事。
将他的感情剥夺的罗兰，和把他的情感还给他的导师——这两者，约瑟绝对无法将其视作一体。
纵使约瑟是罗兰的追随者，但约瑟也没有将自己的忠诚完全献上。从最开始的时候，约瑟追随罗兰就是因为死亡的恐惧。
在约瑟看来，罗兰他只是一个凡人。如果没有导师的话，他什么都不是。
当时如果约瑟再心狠一点、再愚蠢一点、再狂妄一点、再……愚蠢一点。直接向罗兰发动攻击的话，舍去自己这条命，就能将罗兰的全盘计划全部打乱。
但是，约瑟他怕死。他不想如此随意的死去。到最后连神国也无法进入，就和一个没有信仰的凡人一样回归冥土。那和他这辈子就这样荒废了有什么区别？
罗兰就是抱着那种理所当然一样的神色，精准的踩在了约瑟的底线上。
是的。正如罗兰所预料的，约瑟不敢反他。可这不代表约瑟对他没有怨恨。
他毕竟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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