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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天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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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他?”程不悔想到了,他连忙对那管家说:“快把他请进来!”

等管家走了,程不悔把自己安排楚天送进宫的事情说了一遍,何政这才知道。

楚天送今天没有背他那个药箱,但背着一个药篓,拿着一个小药锄,身穿灰色短袍,脚登软底草鞋,一副上山采药的药农形象。

程不悔老远看到他,就笑道:“堂堂的仁济药店老板竟然要亲自上山采药,说出去恐怕没几个人相信!”

“还不都是你害的?让我混什么王宫!”楚天送也笑道,转头看到何政,脸色一肃,问道:“这位是?”

“他就是七王子殿下!”程不悔道。

“草民楚天送参见七王子殿下!”楚天送一听,忙跪下道。

“楚先生快快请起,我听程先生说了你在宫中的事情,真是劳架先生了。”何政忙搀起楚天送,道。

“为七王子大计效力,草民深感荣兴!”楚天送道。

“楚大哥此时来此,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程不悔知道他在王宫为那秦王治病,非特殊原因,他绝对不可以随意出宫。

三人进了屋里,楚天送将自己在宫里遇到的时情讲了一遍,最后,他笑道:“我从今天早上就出了王宫,不敢直接来此,就在山上采了一天的药,也不知道是因为这里的地气不好,还是采的人太多,这些山上竟然连棵好点的药草都没有,害得我跑了一天也没有多少收获。”

“照楚先生这么说,那秦王是装病?”程不悔抚着自己的胡须问道。

“对,但什么原因我就不知道了。”楚天送点点头道。

“看来秦王与那太后两人的关系也并不是很好,嘿嘿,有这样一个好机会,事情办起来真是又容易不少啊!”程不悔笑道。

“哦?莫非你真的准备给那安氏下药?”楚天送问道。

“你认为呢?”程不悔不答反问。

“本来我也打算这样的,但后来一想,我又改变了主意,因为我发现那安氏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楚天送将那天晚上出秦王宫又被召进朝阳宫的经过说了一遍。

“下不下药倒是其次,主要的是我们要把那秦王弄死,秦王突然死了,到时候宫内肯定大乱,而我们也就更容易攻打咸阳城了!”程不悔道。

“但我这两天发现,宫内太医院里也有几个国手,其医术绝不在我之下,恐怕……。”楚天送有点犹豫了。

“楚先生看看,这是什么药。”程不悔神密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来,放到楚天送的身边问道。

楚天送见瓶子并不特殊之处,但保护得极好,他谨慎地打开瓶子,倒到桌子上一点,只见其如白面,却又无任何味道。

他正想用手去粘点,那程不悔忙拉着他的手道:“楚先生千万莫碰,这药虽然看似无奇,却是天下至毒,只要稍有不慎,有丁点进入嘴里,五天后都将停止心跳而死!而表面上就如熟睡了一样,而且死后只有心脏处有一黑斑,其他部分与正常死亡别无两样。”

“什么?天下竟然有这么神奇的药物?这是怎么炼出来的?”楚天送行医一生,个么样的药物没见过?竟然不知道还有这样一种药。

“当然了,这不是我们中土之物,是从南方蛮人那里得来的,而且我还听说,蛮人那里也没有这种药,他们也是从更南边,漂洋过海从野人那里得来的!”程不悔道。

“怪不得呢!唉,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楚天送叹息道。

“有了这药,不知楚先生认为大事是否可成呢?”程不悔问道。

“当然,我明天就回宫了!”楚天送将药小心翼翼地放入怀里,说道。

楚天送背着药篓,在中午的时候回到了王宫内,刚进太医院,自己的助手就告诉自己:太后命人来传他很多次了,听说他出宫采药去了,就让他回来是立即去见太后。

楚天送一听,把药篓和小锄往地上一放,就要换件衣服进宫,但转眼一想,衣服不换就连忙向朝阳宫里赶去。

而在朝阳宫里,安太后正在生气,指着跪在地上的太医院的那几个医生大骂没用,听到宫女说楚医生来了,忙传他进来。

当她看到楚天送身上穿着短装,还山上的树枝挂得破烂多处,本想又发火,但一想现在正是用他的时候,不便太过于给他难堪,也就释然了,她笑着问道:“楚医生这次上山为吾儿采药,确实辛苦,来人哪,给楚医人赐座!”

一个宫女立即搬了一个椅子给楚天送,楚天送微微一欠身,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些跪在地上的太医院医生们心里感觉好笑。

“楚医生,这些庸医实在没用,这两天你没在,竟然连吾儿不想吃饭都看不出是什么原因!”安太后道。

楚天送一听:秦王不想吃饭?莫非他心里又在玩什么花样?于是,对安太后道:“微臣刚回太医院,还未来得及漱洗就听说太后召见,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所以对秦王的病并不清楚,还是要看看才能下结论。”

“楚医生所言有理,来人哪,送楚医生去给大王看病!”安太后道,她心里还想:看来这楚医生的确是为吾儿着想,竟然从山上采药回来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听说吾儿生病就立即跑了过来。

两个宫女带着楚天送转过朝阳宫,来到秦王宫内,见秦王联坐在椅子上,正与一名宫女下棋,见到楚天送来,就忙道:“楚医生来啦?我母后也真是的,天气这么热,还让我吃那些油腻的东西,我不想吃,她竟然还派几个太医来看我,唉!”

楚天送一听,乐了,原来这秦王听自己说吃过多的油腻不好,所经常吃些清淡之物,竟然因为这点小事,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于是他回道:“这次微臣在山外采了两天药,的确有所收获,但也不多,是不是让微臣为大王熬些汤来呢?”

“快去,快去,你一说我又想喝那白玉五彩汤了,快快熬来,本王与母后都喝点。”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楚天送就端着两碗汤进了秦王宫中,正好安氏也闻讯赶来,见那秦王看着楚天送端着汤就不断催促,因笑道:“吾儿莫非喝这汤喝上瘾了?”

“母后你有所不知,这汤喝起来泌人心脾,回味无穿,再加上楚医生也说了,这汤喝了以后能滋阴补肾,而孩儿也觉得的确是不错,所以才让母后也来尝尝。”秦王道。

“嗯,难得吾儿有这份孝心,楚医生,你治好吾儿,我还没有好好的奖赏你呢,这样吧,你以后就是太医院长,自由出去王宫。”

“谢大后尝赐!”楚天送将汤放到桌子上,跪在地上谢道。

安太后向身边的一个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端起汤来,拿起一个小勺舀了口汤,尝了一下,吞下肚去。

过了一会儿,安太后见那宫女没有任何异样,于是笑着对楚天送道:“哀家也来尝尝你这五彩汤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秦王早就迫不及待,见安太后开始喝汤,自己也急忙大口喝了起来,不一会儿,一碗汤被秦王喝完了,他还回味无穷地长舒口气,道:“先生这次的汤比以前的更好喝!”

安太后听了,也抬头疑惑地看着楚天送,楚天送急忙解释道:“上次因为微臣来得匆忙,带的原料多有不足,这次上山采药,又在汤里加了些桂皮等香料,所以喝起来更好。”

安太后点点头,道:“的确,哀家在宫中这么多年,山珍海味没少吃,但也从未喝过这么好喝的汤,但这种汤实在是太劳神费功,不易经常喝,会养成一种奢侈的性格,要知道天下百姓,还有很多人连饭都吃不饱!吾儿要记住了!”

“是,母后!”秦王虽然有千百个不愿意,但还是委屈地答应了,至于说天下百姓,生活在深宫之中的他又见过什么真正的老百姓呢?

楚天送回到自己在太医院的住处,那些太医们闻讯纷纷围了过来,对于这个新任的太医院长,自己的顶头上司,太后与大王身边的红人,他们是不想巴结都不行,一时间各种阿谀奉承的语言向楚天送铺天盖地地飞来,说得楚天送迷迷糊糊,其中还有几个楚天送觉得医术比自己高超许多的太医也表示要有空的时候要向自己请教,更使得他感觉就快要飘了起来。

但无论那些太医们怎么套话,楚天送始终不告诉他们五彩汤的熬制方法,最后被他们问急了,迫不得已借尿循去。

时夜,楚天送正在自己的房里抄写太医院里各代明医的诊术资料,这些在民间是绝对看不到的,能进太医院的都是医术极高之人,他们留下的医书诊术资料更是极其珍贵,楚天送任太医院长,有可以随便翻阅医书的机会,他又怎会错过这样一个学习的机会呢?

“嘣嘣”传来敲门的声音,以为是助手,他头也不回地说道:“进来,门没关。”

“唉呀,楚大人真是刻苦钻研啊,这么晚了还在灯下著书立说。”那人进得屋来,看到楚天送在那里抄书,忙道。

楚天送扭头一看,原来是太医院的原院长王其泰手里捧着一个盒子,站在门口,忙站起来拱手道:“不知王大人前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那王其泰来到楚天送桌前,把盒子放到桌子上道:“楚大人说哪里话,我也是见楚大人日夜为大王操劳,你我都是大秦臣民,特意在今晚略备薄礼,以示慰问。”

“王大人客气了,我等都是为王室效力,自当尽心竭力,这是我们的职责罢了。”楚天送见那盒子放到桌子上微微一沉,自知里面的东西不轻,但王其泰不说,他也不便明言,给他沏了一杯热茶,让到椅子上说道。

“楚大人最近可是风光得很啊,就连我那本家侄子,禁军右统帅王安都知道了大人医术高明啊!”王其泰道。

楚天送略一皱眉,他知道这王其泰是向自己示威,表示自己在咸阳有多大的势力,让自己识相点,不要太露才了。

于是装作一副愁眉苦脸地说道:“大人有所不知,我最近也很是烦恼,我能拿得出手的就这么两招,现在都使出来了。我正想请教大人你,这以后可怎么办呢?”

王其泰听了,心里暗自高兴:你楚天送现在再怎么风光,也不过如此,真正的论家学渊博,医术精堪,还是要看我王家。

但他脸上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道:“楚大人不必过谦,只要你我精诚合作,这太医院里谁还能过得了你我?”

楚天送一听,眼睛一亮,靠近王其泰道:“不知道大人打算怎么个合作法呢?”

王其泰一笑,打开桌子上的盒子,露出了数十根金条,对楚天送道:“把你那五彩汤的配方告诉我,这些都是属于你的!”

第一卷夺权之争第十三章五彩珍汤(下)

楚天送看着那桌子上的一盒金条,再看看王其泰,呆了许久,忽然大笑地:“大人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你看呢?”王其泰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如若我不答应呢?”楚天送忽然停止笑,严肃地问道。

“那也没关系,相信我王家在咸阳这么多年的经营,一个太医院长也不会太放到我们眼里!”那王其泰冷笑道。

“大人,虽然楚某不才,但也并不把这百十两金子放在眼里。”楚天送道。

“那你的意思是不愿意与王某合作了?”王其泰道。

“谢谢王大人的好意,楚某心领就是。”楚天送婉拒道。

“哼!不识抬举!”王其泰一听,大怒,捧起桌子上的盒子,转身出了楚天送的房门。

楚天送微微苦笑,低头继续抄写。

当天夜里,一个黑衣蒙面人来到楚天送房门外,先是侧耳听听,见里面只有楚天送睡觉的呼噜声,于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插入门缝内吹气,一股烟雾随之飘出,渐渐的弥漫了整个房间。

那黑影等了一会儿,见室内的呼噜声愈加响亮悠长了,自知楚天送已经中了迷香,于是放心地掏出一个匕首,插入门缝,拔开门栓,湿布捂脸,推门而入。

室内,那人先是在楚天送的书桌上轻轻翻找一遍,见没有自己所要的东西,于是转身来到床边柜子旁,撬开柜子,在里面翻弄,许久,终于在一叠衣服下面,找到了一卷羊皮绢,上书几个大字:“楚氏白玉五彩汤”

那人满意一笑,塞入自己怀里,倒退着出了房门,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将门关上。

那人走后没多久,本躺在床上的楚天送忽然直起身来,从鼻孔处掏出一个小黑色药丸,看着自己被撬的柜子,暗笑不已。

却说那王其泰屋内,他接过那黑衣人送来的羊皮卷,打开一看,皮卷发黄,字迹略显模糊,显然年代久远,于是高兴地说:“我用一百两黄金那楚天送都不愿意给,现在没有想到用你这三两银子就可以买到的迷香就可以拿到,早知如此,我何必看那楚天送的脸色呢?”

“大人说的对,想王家在咸阳经营数十年,可谓是家大业大,那楚天送不过是近来受太后青眼的一介匹夫,竟然也敢与大人做对!”那黑衣人道。

“哈哈,说得好,给你,这是五十两银子,以后你就在我手下做助手吧!”王其泰道。

“谢大人!”那黑衣人一脸惊喜。

王其泰不再理那人,抚着胡子就着烛光看那羊皮卷,这五彩汤的配方的确有其独道之处,无外乎就是几种极为珍贵的名药材,里面的配料在宫中也并不难得,只是有一味白香散却是王其泰行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但想来这个白香散在药方里并不是最重要的,应当对其效果的影响并不明显。

第二天一大早,王其泰就按照配药单进行配置,等熬制成汤了后,他亲口尝了一下,虽然这汤喝着口感的确不错,但他没少给秦王熬汤,这味道也并不置于就让秦王念念不忘啊!于是他又叫来平日里为秦王尝汤的宫女,让她来亲口尝试。

那宫女尝了以后,说这与楚天送所熬的汤味道根本就不一样!

王其泰想了许久,终于明白,这汤最重要的还是要看那白香散!

三天后,王其泰再次来到楚天送屋内,进门就嘻嘻笑道:“楚大人这几天可是没怎么出门啊,却不知研究得怎么样了呢?”

“唉,前人的古籍多是倾尽一生所著,一天两天哪能就研究得成呢?倒是王大人这几天也没见你的人啊,这又是为什么呢?”

“唉,别提了,我最近也是和你一样,想加深一下自己的医术,但遇了一个坎,怎么也过不去,我就寻思着,在咱们大秦的太医院里,恐怕也就你楚大人知道,所以这就过来向你请教。”王其泰一脸的坦诚样。

“哦?是什么样的问题,就连你王大人也解决不了?”楚天送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楚大人有没有听说过白香散?”王其泰问道。

“白香散?不就是这个吗?”楚天送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放到桌子上说道。

那王其泰想拿过来打开看看,但又觉得这样显得太唐突了,于是又问道:“不知这白香散是怎么炼出来的呢?”

“这白香散是出自南蛮,具体的炼制方法我也不知道,我这里只有这么一点,本来是打算给秦王熬汤时用的,如若你要的话就可以全部拿去。”楚天送大方地说道。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王其泰听了大喜,连忙收入自己袋里。

回到房中,王其泰将这白香散放入汤内,喝了以后果然味道大不一样,让那宫女试了以后,那宫女也说与楚天送熬的汤味道基本相近。

王其泰大喜,连忙给秦王端去,并告诉秦王,自己也会熬五彩汤,而且自己熬的汤还有壮阳之功效!

秦王联听了,大喜,忍不住大加夸奖,夸得那王其泰感觉自己又成为太医院长了一样,心里窃喜不已。

但王其泰绝对没有想到的是,那瓶楚天送给他的药其实就是程不悔让秦王喝的毒药!而那所谓的羊皮绢,更是楚天送伪造的!楚天送知道王其泰这人好大喜功,于是特意间接王其泰的手将这药给秦王服下。

等楚天送得知王其泰已将汤送给秦王后,他也不敢在秦宫多待,立即收拾了一下自己抄的书籍,假借上山采药之名,出了王宫。

楚天送是在傍晚的时候来到何政府上的,见了程不悔后,他将秦王已服了毒药的事情说与程不悔。

程不悔听后,一拍掌,道:“好!我们立即行动!”

五天后,傍晚。

程不悔在室内渡来渡去,他在等一个消息,等咸阳城内的消息,根据楚天送所言,秦王应当就在今天毒发,他要乘机攻打咸阳城!

“程先生,你说会不会是出了什么差错?”咸阳四大都卫军统领之一的赵怀恩也是满头大汗,此时他的部队已经集结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应当不会,宫内可能是封锁了消息,算了,我们不等了,命令你的部队,立即出发!”程不悔道,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这样是不是鲁莽了点?”赵怀恩道。

“如若今天不动手的话,明天咸阳城内外都将传出你我谋反的消息,那时你我将陷入被动的局面!”程不悔道。

“是,我立即调动部队,攻打咸阳城,但你也要让汉中的部队快点赶来,我怕支撑不了多久!”

“你放心吧,汉中的部队现在恐怕已在路上了。”程不悔抚着自己的胡子道。

夜,渐渐地降临在咸阳的大地上,如一个庞大的黑纱,将天地万物都笼罩其中。

秦王宫内,一个宫女慌慌张张地跑出秦王联的王宫,向朝阳宫跑去,一路上还边哭边喊:“大王出事啦!大王昏倒啦!”

宫内的侍卫、太监、宫女闻讯,都吓了一跳,纷纷向秦王宫跑去。而在朝阳宫内,正在批阅大臣奏折的太后安氏也被外面的慌乱所惊动,她立即站了起来,大声问道:“怎么回事?何处喧哗?”

刚说完,一个太监跑了进来,跪在地上道:“太后,大王昏倒了!”

“什么?怎么回事?今天那王太医不是还给大王服了一碗五彩汤吗?现在怎么就昏倒了?”安太后说完,也不等那太监回话,就边走边命令道:“去,派人宣那王太医进来!”

“是!”那太监急跟在太后后面,应道。

太后在几个宫女的搀扶下,来到秦王宫内,见众多的侍卫与太监、宫女围在宫外,顿时大怒:“来人哪!把这些围在这里的人都给我拖出去杀了!”

“是!”几个随着太后来到秦王宫的侍卫走上前去,操起长剑,将那些跪在地上跪头求饶不止的众人们架起拖走。

安太后冷着脸来到秦王宫内,只见秦王斜躺在地上,如睡着了一样,动也不动,几个宫女在旁边哭泣不止,安太后来到秦王身边,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竟然让秦王躺在地上?”

那些宫女本被吓得六神无主,被太后这样一训斥,手忙脚乱地把秦王抬到床上。

安太后凑到床前,轻声喊道:“大王!吾儿?”

秦王毫无所应,太后感觉有点不大对劲,把手放到秦王鼻孔下面,一探,竟然没了呼吸!

太后大惊,脸色哗的一下子大白,她捧着秦王的头喊道:“吾儿!秦王!你快醒来啊!”

太后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不断在秦王鼻孔、吼腔上面探试,但还是毫无反应,绝望了的她疯了般地扑在秦王身上大哭起来。

众人从未见过太后如此模样,见太后痛哭,每个人的脸也都变得苍白,他们都怕太后迁怒于已,缩在一边颤抖不止。

“太后,那王太医死了!郑太医来了。”一个太监在门口小心地唤道。

“快,快让郑太医为我儿看看!”太后伤心得心神大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让那郑太医为秦王看病。

郑太医不敢怠慢,小跑着来到秦王床着,拉过秦王的手要为他号脉,但触手冰凉,心里一颤,但他还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翻开秦王眼皮,瞳孔早散,回天无术了。

郑太医跪在秦王床前,向太后磕头不止,痛哭流涕地喊道:“太后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秦王他归天了!”

安太后一听,虽然知道这只是证实了自己的所知,但还是生气地踢在郑太医的脸上,哭骂道:“庸才,连吾儿都救不活,要你们何用?”

那郑太医自知委屈,但也不敢辩驳,还主动把脸伸到太后跟前,让太后踢个结实。嘴里还不清不楚地应道:“太后保重身体,太后保重身体!”

那安太后踢累了,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冷静了一下,道:“滚!都给我滚出去!”

众人如逢大赦,都连忙退出屋内,随手带上了房门。

安太后坐在秦王尸体旁边,看着这个唯一的儿子,安太后的泪如泉下。她伸出手来,拉着秦王那冰凉的手,泣道:“吾儿你怎么就这样狠心呢?狠心抛下母后一个人在这世上?母后这十几年来,为你在前拦风蔽雨,本希望等你长大了,可以把大权交予你手里,母亲就可以安心地向你地下的父王谢罪了!但你就走得这么急?就这么急着离开母后?母后为你辛苦这么多年,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吗?”

安太后说着,心里实在伤心,忍不住趴在秦王被子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太后,禁军统领安清远急见!”一个宫女在外禀报道。

“滚!我谁都不见!”安太后怒道。

“太后,咸阳城西都卫军自称宫内有人叛乱,要来宫内平叛,现已距离咸阳城不足三里!”安清远见太后生气,壮着胆子说道。

刚说完,宫门“哗”的一声,被打开了,吓了安清远一跳。

“是谁让赵怀恩带兵来咸阳的?”安太后此时面目狰狞,就如一头可怕的母狮子。

安清远稳了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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