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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货不是马超-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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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鸡你滚蛋,”我斥责道,“人家是儒家子弟,你个文盲别把他也拉下去!曼成啊,我知道,我们一帮没文化的粗人,让你很不适应……”

“哪里哪里,”李典连忙否认我的谦辞,“在下也只是多认识两个字而已,不过比起大人文才之名,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呀。”

这次轮到我否认了:“惭愧惭愧……说到文才,我又有一段时间没有诗词问世了呢。”

“少爷诗兴大发,又准备酸一酸我们这帮不识字的文盲了么?”庞淯问道。

秦阵撇嘴:“又是什么破诗?什么缠来绵去的,恶心死我了!”

拓拔野之前并未领略过我的诗篇,对此不予置评。

“哦?贤弟要赋诗?”皇甫固如同典型的世家子弟一般,礼貌性的拍了拍掌,“愚兄可要大开眼界了。”

“坚寿兄取笑了,自娱自乐而已。”我从座位上站起,趋步来到大帐的中央。

“肃静肃静,”马岱举手示意诸人,“我哥要开始了。”

我瞪了他一眼:老子一开口,他们自然不敢吭声,你何必借此展示自己的威严?!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街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完了?”马岱意犹未尽地眨了眨眼。

我抖了抖衣袖:“完了。”

“什么小扇流萤的,”秦阵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娘们!”

拓拔野摇头:“原来这就是诗人啊。”看得出来他也不满意。

“不懂……”祖烈与孙文对视一眼,“莫名其妙,有个毛意思啊?”

“还是我说得对,”庞淯维持了之前的观点,“大家说酸不酸啊?”

李典点头:“其实大人此诗,虽然内容平常,但意境很是优美,十分难得呀。”

“不错不错,”皇甫固附和道,“贤弟信手拈来,已经如此了得,愚兄痴长你数岁,可没有这等本事呀!”

但其余一帮粗人都是满脸不屑地瞪着我。

“知道你们这群文盲根本不懂诗文,算我高看你们了。”我叹了口气,“来换一首吧?”

“大人请随意……”拓拔野代表听众们发言。

我摇摇头,清了清嗓子,沉声吟诵道: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好气魄!”秦阵与拓拔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种族,仰脖喝下桌上的烈酒。

李典与皇甫固瞪了瞪眼,用力地拍起手掌。

54抵挡

第二批粮草运达鸡鹿塞的时候,很多士兵都给自己添加了一件衣衫。

随着时间的推移,刚刚九月中旬,塞北的天气就已经准备进入冬季了。

秋风萧瑟。

哦不,秋天已经结束了。

当然,身强体健的我当然没有不会畏惧着么一点的寒气,我可不是一般人呀。

充沛无比的内劲真气在四肢百骸之间鼓荡游动,尽管只穿了一身轻薄的夏衫,但我丝毫没有感觉到寒意。

“少爷,你应该穿厚一点吧?”庞淯搓着双手,哈了口气。

“你个没出息的家伙,”我皱了皱眉,“你平日里练的内功都喂了狗么?”

“咳咳,少爷,小人资质平平,练了三个月才刚刚把第一重给看明白……”他将手拢在袖子里笑道,“跟练到第五重的少爷你可不能相提并论呀。”

“我怎么感觉你小子的资质还不如老赵?”这时候我又想起了前贴身护卫长赵承,那厮虽然练功不勤,但时时刻刻都会有令人惊喜的进步呢。

“不可能,”庞淯不肯承认,“老赵这厮现在沉迷于女色,早就被掏空了身子!”

我摇头:沉迷女色?这不是扯淡么?刚刚结婚、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你不让他碰自己的老婆?!适当的放松怎么会影响功力?不要忘记了……我就是一个正面典型!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面前的主子是个什么人,当即改口道:“少爷天赋神武,能征善战,又从不懈怠,与老赵那种懒惰的废渣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老赵在他口中……又成为废渣了么?我笑了一声,换了个话题:“士兵们怎么样?”

“哦,都很好啊,每天的操练都勉强能够完成,闲暇时还会踢踢球……”

我皱眉道:“勉强完成?”

“呃……”他为难的解释道,“少爷你要知道,我们的兄弟可不是能够安安静静操练的主,除非来一场血战……”

我点了点头,这倒也是,连我这几天都懒得去巡营了,何况士兵们?

“而且……杜畿不在营中,士兵们都比以前随便了一些……”

“哼,这群崽子,非要人整天拿鞭子抽他们才肯老实么?”我冷笑道。

庞淯道:“这没办法,李典还不能完全镇住他们呀,尤其是秦阵和拓拔野那两队人马……”

“这两队怎么了?”我揉了揉脖子,“聚众斗殴?”

“不至于,主要是秦阵和拓拔野两个人带坏了,这两个王八蛋有事没事就赛马在塞外乱跑,有时候这两兄弟确实带头打架……”他说,“不过他们说只是切磋武艺,李典也不能治罪……”

“呵,这两人是闲不住了吧?”我好笑的摇头,李典与秦阵都是营长,虽然被我委托操练全军的任务,但也不可能震得住野气未敛的拓拔野跟更加野蛮的秦阵。

“不止是他俩……”不远处传来一阵笑声,“我也闲不住了呀!”

皇甫固衣衫飘飘而来,腰间斜斜挎着一把佩剑。

“坚寿兄现在觉得无聊了罢?”我朝他一拱手,并撇清了关系,“我可是早就提醒过你,不让你跟来,是你执意不听的呀。”

“咦,怎么?马大将军准备把我赶回去么?”他做惊慌状。

我摆摆手:“别哭可怜,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呗,我又没有拦你……”

皇甫固咳嗽了两声,正了正神情:“那……我过两天就回临戎去,大人没有意见吧?”

“呃,你真回去?”我也严肃地思考了三秒钟,随即点头,“也好,坚寿兄回去帮忙贾、程两位先生处理政务吧!”

他笑了笑:“没给大人帮上忙,真是惭愧……”

我正要安慰他两声,城塞北面传来了吼叫之声:“急报!鲜卑人到了!”斥候旅长祖烈纵马长驱直入到我的营帐之前,“少爷,鲜卑人距离鸡鹿塞不到三十里了!”

我悚然一惊:“庞淯,传令整军!一刻钟之后出城!”

庞淯沉声应道:“领命!”

我转身就去披甲。

皇甫固一把拉住我。

“怎么?”我瞪了他一眼

“属下是否也要回城备战?”他一脸兴奋。

“你不是准备回临戎了么?”我反问道。

他挺起了胸膛:“敌人都到了城门口,你让我逃回去么?!”

我一摆手:“半个时辰后,我要在鸡鹿塞北口看到你与马岱的军队!”

城塞之中满是马蹄声。

没有他人的服侍,我三下五除二披上了铠甲,再将狮盔与兽带紧紧系牢,拎起长枪飞星,纵身跳上追命的鞍背。

“少爷,可以出城了。”庞淯也已经满身披挂的骑在马背之上。

秦阵低头向我示意自己的军师准备完毕。

“全军出城!”我举起飞星。

“不留下一支队伍么?”庞淯提醒我。

“哦?”我笑了笑,“秦阵,庞淯建议我将你留下来呢。”

“什么?!”秦阵勃然大怒,“狗日的庞淯,你个王八崽子,敢让老子留在这里?!”他手中大刀作势就要朝庞淯砍来。

庞淯急忙驱马避开:“我只是建议留下一点人守城而已……”

我大笑了一声:“区区一点鲜卑野狗,我们还不放在眼里!出城!”

秦阵狠狠地瞪了庞淯一眼,气哼哼地领军而走。

在城北等待了两刻钟之后,马岱、皇甫固、李典、拓拔野全部聚集在阴山的山口之处。

祖烈的斥候旅不断地有消息传回来。

“鲜卑人来得很快。”拓拔野拍了拍马脖子。

“不错。”李典点头,“他们现在距离山口最多不过五里了。”

“五里么?”对着巨大的山口,我想不出我们还能有什么计策来对付敌人——入城防守?这并不是我们骑兵所擅长的战斗方法,而且……关键在于鸡鹿塞本身并不是绝好的防守之地,鲜卑人完全可以绕过这座城塞,而后直捣我脆弱的临戎城。

“杀过去吧公子!就五里地啦!”贾穆已经按捺不住兴奋,将长刀从刀鞘中拔出。

“收回你的刀!”我低喝了一声,“要打也要先射箭啊混蛋!秦阵你也要记住!”

“俺早就记住了!”秦阵从马鞍下取出弓箭向我示意。

“祖烈,你确定其他地方没有敌人?”我再次向斥候旅长确认。

祖烈点头:“一百里之内,绝对没有敌人的踪影!”

“一百里?太远了!”我又一次举起手中的长枪,朗声道,“秦阵拓拔野居右,李典马岱为左,皇甫固与我从中冲锋,所有兄弟,务必奋力杀敌,一战之后,我们就可以回临戎休息!”

长长的尾音在山口回荡着。

休息、休息、休息……

55鲜卑人

进入山口之后,局势便不由我掌控了。

鲜卑人正在全速向南挺进,一看到我军,便如**了一般愈发兴奋地加快了马速。

原本以为凭借突袭能够稍稍打击一下对方的士气的,结果适得其反。

我已经没时间再想什么计策了——何况凭借我的智商和经验,还真想不出什么妙计来,至于手下这帮人,我也没打算依靠他们的脑子……

双方相距不过一里地,敌我都开始全力冲锋。

我向左右一打量,几只队伍的差距就体现出来了:秦阵拓拔野部马速极快,但比起李典所部,阵型明显不如其严整,尤其是带头的二人,更是打了鸡血一般,遥遥冲在最前端。

“放箭!”

箭雨从天而降!

“我擦!”我急忙俯身紧贴着追命的脖颈,从来只有我射别人,还没被别人抢先射的!

我避过几只飞箭,迅速予以还击,三箭齐发,也不知射没射到人。

这已经不重要了,当我重新将弓塞入鞬内时,距离敌军已经不到五十步了。

秦阵已经冲入敌阵,厮杀之声骤然响起。

我还是慢了一步!

飞星狠狠地朝最前方的两名骑兵扫去,对方惨叫一声便从马上跌下。鲜卑是草原部落的野人,所帅骑兵大部分连皮甲都装备不起,最多只在胸口有一片护心甲,但我一扫之力岂是他们能够抵御的?

我作为中军的箭头,以一柄长枪毫不费力地刺进了敌方的中央部队。

对于身怀神功的我来说,强壮的鲜卑人与一般的汉人能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左右堪堪一扫,一丈之内的敌人全部滚下马来,至于他们还能不能活命……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当双方完全撞击在一起之后,整条山谷之内满是人吼与马嘶。

鲜卑的队伍被完全打穿,跟上来的后队迅速溃散,我军右路已经开始进行追击工作。

山中陡然有人发出大喝。

由于语言障碍,我根本不明白鲜卑人说的是什么玩意,仍然埋头向最前方猛冲而去。

我很纳闷为什么一路杀来,怎么连一个勉强当做对手的敌人都没遇到?按说鲜卑人野蛮成性,应该是勇猛异常才对,想不到如此不堪一击呀!知道老子就不来了,随便派秦阵来砍瓜切菜就足够应对了……你看那小子,跟拓拔野两个如同两头恶狼一般,将敌方的队列生生撕开,还毫不留情地在背后捅上一刀。

左路李典与马岱也不甘示弱地紧紧跟上了,三路人马分头并进,鲜卑人完全崩溃,开始大范围地逃散。

我这才后悔没能事先派遣一支分队在他们逃退的道路上予以阻击,一切只能怪他们来得太快,以至于我都没来得及让人埋伏在两侧的山丘之上——如果能够做些准备的话,以强弓硬弩迎击敌人,必然能够在第一时间将鲜卑野狗射成刺猬。

当最后一名敌人逃出射程时,满山满谷都是血淋淋的尸体。

统计伤亡与清理战场的工作交给了皇甫固与李典,秦阵与拓拔野可没有这种耐性。

我坐在鸡鹿塞城前,掏出一块麻布仔细地擦拭着飞星。

这真是一柄好枪。

尽管已经使用它超过一年半的时间,但我还是忍不住称赞它。

一般人眼中,飞星绝称不上锋利,而且由于其过于沉重,反而显得难以使用。但在我手中,它的那点重量,已经不足耗费我一丝力气了——只是可怜了正处于生长发育期的追命了,之前在中原的几场战斗还有踏雪帮它扛枪,现在踏雪留在洛阳,追命的负担又重了几十斤。

短短半个时辰,它已经满身大汗,体力透支了。

还好对方只不过三千左右的乌合之众,不然恐怕我真要在大战中上演一场“胯下坐骑倒毙,马孟起步战鏊兵”的经典场景了。

现在追命正倒在我的腿边,安静地吹着凉风。

擦拭完长枪,我又取过刷子,替自己的坐骑刷毛。

它闭上了眼,任由我毫无技术含量地刷着它略显散乱的鬃毛。

刷毛是细活,以我的耐性,只坚持了一刻钟便结束了工作。

追命不满地哼了两声,脑袋朝我胸口狠狠一撞,我当即一招太极之中的如封似闭,刚好将它硕大的脑袋挡在双手之外。

“大人。”皇甫固与李典并肩向我走来。

“伤亡情况如何?”我立刻转过身来。

“阵亡一百三十六名兄弟。”李典沉痛地向我汇报。

我叹了口气:“都能找到尸体吧?”

他点了点头。

“运回临戎,统一埋葬。”我做出了处理方法。

“遵命。”他低头应诺。

“大人,行军打仗岂有不死一人的?”皇甫固看我情绪有些低落,安慰道。

我笑了一声。

打仗岂有不死一人的?

我当然知道,而且已经深有体会了。可是朔方这里想要补充兵力实在太过艰难,每一名战士对于我来讲,简直比亲爹还要珍贵……

“鲜卑人死了多少?”我才想起询问对方。

“一千两三百余人吧,”皇甫固指了指山谷那边,“很多尸体被马蹄踏得稀烂,不可能一一分清楚了。”

“把他们挖个坑随便埋了。”对于敌人,我也好心地予以处置,“或者架起来放把火烧了。”

“还是烧了吧,”李典建议道,“一千多具尸体,恐怕会有疫病吧?”

我点头:“那就烧了吧,我们在这里再防守十天,十日后整军退回临戎。”

“是。”李典拱手退了下去,指挥着士兵们将一具具令人作呕的尸体架起来。

冲天的火焰在大地间燃烧起来。

天边腾起了一团浓黑的烟雾。



第二天徐晃发来了急报:“高阙城外发现小股鲜卑兵马。”

我正在犹豫是否需要派人前去援助时,第二封急报已经送到了我的手中:“鲜卑试探攻击高阙,已被属下击退!”

于是我放下心来,高阙与鸡鹿塞不同,想从北面南下,只有通过高阙,没有其他通道。

而且徐晃并未主动要求援兵,如果我调兵前去,对他也是不够信任。

我前后思索了一个下午,终于还是没有派秦阵去援助他,代替的,我将马岱作为我的代表派往高阙前线去慰劳英勇善战的士兵们。

四天之后小岱回到了鸡鹿塞,向我汇报了高阙的情况。

“那场战斗吧,徐晃营长士兵基本上没死几个人……”他拍了拍胸口,“鲜卑野狗扔下了两百具尸体就仓皇逃走了,再不敢打我们朔方的主意了。”

秦阵撇嘴:“我还以为横扫草原的鲜卑人是多么强悍来着,原来只不过徒有虚名!”

“要是檀石槐老家伙还在,鲜卑肯定不是这个样子。”拓拔野摇头,“现在的鲜卑也开始内乱了,几个大部落早就不是一条心啦。”

内部分裂?不如我派些人去煽风点火?

我心头一动,又迅速扑灭了这个念头。

老子手下可没有这么强大可靠的特务人员,何况……谁会说鲜卑话?!

56秋收

九月二十三日,我决定将大部分人马撤回临戎。

经过商讨,李典所帅的第五营一千人马被留在了鸡鹿塞之中,其余三千余人全部返回。

回到临戎,向贾诩、程昱通报了这一个月来的情况,贾诩当即挥笔,用快马分别传给皇甫嵩与洛阳的朝廷。

“勉强才杀掉了一千多人,这次真不够劲!”贾穆唉声叹气。

“你小子……杀了几个人?”贾诩将笔一顿,抬头问儿子。

他掰着指头数道:“五个,还有一个是和皇甫哥一起砍死的。”

贾诩叹了口气,继续埋头写奏表。

程昱没有说话,他的儿子却露出了羡慕的神情:“大人,也让我带几个兵吧?”

程昱咳嗽了一声。

程武立刻闭上了嘴。

我笑了笑:“仲德先生爱子心切,不肯让儿子上阵效力呀!”

程昱拱了拱手:“惭愧,犬子资质平庸,若仓促上阵,恐怕未能立功便……”

程武低着头不敢反驳。

“呵,”贾诩写完了最后一笔,摸出我的太守印章,在奏表上盖了下去,“仲德护子太甚,子女恐无大成呀。”

“为父母者,但愿子女平安而已,岂有多求?”程昱并不在意他人的说法。

其实我去鸡鹿塞之前就曾建议过,让程武随我或者徐晃去上上战场,毕竟如果程昱的大儿子能跟我同场杀敌,这个彼此的感情必然更深一层,他老爹那里就更加稳固了。可惜程昱当时便拒绝了,此时我们大胜而归,程武显然心痒难耐,但程昱依然十分固执。

“仲德先生,能否听超一言?”我向他一揖。

程昱掬手:“不敢,大人请讲。”

“为人父母,自然希望子女一生平安,却常常忽视了子女真正想做的事情,”我正色道,“先生当世人杰,子女当亦建非常之业……”

“谢大人,”他高声打断了我的劝说,“只是老夫顽固,辜负了大人所愿。”

我怔怔地看着他从坐席上长身站起,拂袖而去。

程武叹了口气,向我歉意的点头,急忙追随自己老爹离开了大厅。

“……这个程伯伯……太严厉了吧?”贾穆砸吧着嘴,为程武感到悲哀,“程武哥……真悲剧呀,空有一身武艺却只能窝在老爹的身边……”

贾诩抖了抖绢纸:“你要是不小心死在战场上……为父恐怕要嫉妒死老程了!”

“这怎么可能?!”贾穆昂起了头,“我可是身经百战了呀!”

他爹嗤之以鼻:“如果公子把你丢下,你还敢这么说么?”

“唔唔唔,怎么不敢?”木头毫不泄气,“公子一看到敌人,就自己一个人冲在前面……哪里还顾我的死活?”

咦?这是在说我么?我怎么感觉他在说秦阵和拓拔野呀?!

“哦?”贾诩双目泛光,“公子,你之前对我……可不是这么说的呀?”

“咳咳,先生……”我干笑道,“是我疏忽了,不过木头不是好端端的嘛!我在前面杀光了敌人,他当然就不会受伤啦!”我大放厥词。

贾诩看我的眼神令我感到十分不安,我只能扭过头避开他的目光。

“虽说父母也应该让子女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他缓缓说道,“但是……我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能保证我这个儿子永远无事?”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我摸了摸下巴,没有吭声。

这种豪气的言语谁都会说,这种简单的道理更是无人不晓。

但若是轮到你去死……你还会这么自若淡然么?

面对贾诩疑问,我无法回答。



鲜卑野狗在高阙与鸡鹿塞两次受挫之后,倒是不再惦记我们这个穷地方。

据说吕布的九原与更东边的云中、雁门,每个濒临边境的郡县都受到了规模不等的鲜卑人的袭击,所幸刺史皇甫嵩料敌于先,早早地做好了防御,提前将散居的百姓迁入附近的城内,避免平民遭受伤亡,并且皇甫嵩亲自坐镇云中,以一万精锐部队支援三郡,硬是将鲜卑人阻挡在长城之北,他们这次是没有从并州捞到一丝好处,反而丢下了七八千人的尸体,至于缺胳膊断腿的……更是不计其数。

截至九月底,朔方郡的六个县城的税赋征收工作已经基本结束了。

经过贾诩与程昱的仔细清算,账目如下:

算赋——即十五岁以上成年男女的人口税每人一百二十钱,合计四百八十万钱。

口赋——即七岁以上十五岁以下未成年男女的人口税每人五十钱,计五十万钱。

头赋——供养天子的额外税赋,据说一人二十三钱,贾诩大笔一挥,全部免去。

亩敛税钱——每亩地征税三十钱,同样被免去。

商税——朔方基本没有像样的商业,只从从盐铁酒肉诸业中征收了二十万钱。

田租——由于首次征租,二十税一,征收了三百六十万斤的粮食。

刍稿税——用来喂牛马的各种草料,马马虎虎征收了五百万斤。

——给人吃的反而不如喂马的饲料多么……太正常了。

征收的钱粮,除去照比例分留给各个县城的部分,八成的物资都被运到治所临戎的府库之内,看着四百万钱币与过百万斤的粮草(尽管这其中大多只是马草而已),此时此刻……我才感受到了做太守的快乐。

没钱,就算让我做皇帝也白扯呀!

我亲眼看着最后一批物资被送入了大仓之内,而后又亲手将仓门牢牢锁住。

“你负责官仓的护卫,注意人员的轮换。”我将此项任务交给亲卫旅长庞淯。

庞淯拒绝了:“小的不干。”

我瞪大了眼:“注意你的态度呀混蛋!你干不干?”我再次问道。

“看守库房这种无聊又枯燥的差事……你还是换个人吧?”他倔强地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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