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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货不是马超-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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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随我一同深入吴郡的陆仁、贾穆等人,以及救助了孙策的白发也获得了数目不同的物质奖励。

我更是特别抚恤了因营救海棠而牺牲的近百名亲卫士兵,除了向他们的亲属发放数量可观的钱粮之外,还免除了他们家庭里未来十年的所有赋税,并承诺家中子弟可有一人在家乡县城担任吏员。

偶尔想起,我总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们。

毕竟是为了我个人的私事。

我又不是那些腆着老脸认为“君主的事情就是国家的事情,因此为了君主喜欢的女人,就算流血千里伤亡百万也是天经地义”的混账东西。

所以我只能希望……再没有能让我冲冠一怒的红颜出现在扬州的地境上。

朝会进行期间,荀攸与戏君几乎同时收到了什么消息。

戏君笑着示意荀攸先讲。

“看来似乎是件好事?”我随口问道。

荀攸没有否认:“凉州刺史庞柔八百里快报,三日之前,虎豹飞军二营营长、中将秦阵……他劫持了迷图一家老小,并率领迷图原有部众三万余人,宣布脱离叛军,并将迷图一家全部交给了庞柔。”

我打心眼里眉开眼笑:“秦阵劫持了迷图?”

“是,”荀攸手中还捏着一支细长的铜管,他递给了身边的侍从,“这是他要承报给王上的密信,请王上过目。”

我迫不及待地解开了封口,火急火燎地将信纸打开。

秦阵这封信看起来用了很大的力量,并不算单薄的信纸几乎被他的笔锋刺穿。

“主公如晤:

我已经回了凉州,我家老头子绝不是自己想要反叛的,是其他部落的羌人逼迫他做了这什么劳子的头领,我已经劝他投降,也狠狠地揍了他一顿,并把他交给庞柔押送洛阳,然后我会将那些反叛者全部杀光,主公不需要再派援兵了。我知道这次犯了军法,回去后自当领罪,只求饶老头子一条老命。

十月初三,秦阵顿首。”

我将信纸交由各部长官传阅,片刻后问道:“诸位的意见呢?”

最先看完信件的荀彧拱手道:“禀王上,彧以为,秦阵不经朝廷同意便私自带兵出营,自是严重违反了军纪与国法,虽然在凉州大义灭亲擒获了迷图,但只凭这份功绩,并不足以抹平之前的重罪。应由兵部先将他的功与过分别记录在案,待凉州叛乱平定后,再根据实情追究他的罪过。”

我不得不说,荀彧的确是最适合担任尚书令的人物:他明知道秦阵所犯之事必是极重的大罪,却更明白我绝不会因此而一刀砍了秦阵的脑袋,但这一段意见说出来,却既能顾全了我的心意,却也没人能够挑得出不妥之处。

祢衡“嗤”地笑出声来:“荀文若之意,倒是极为公正!”他虽然说着“公正”,语气中却是一股淡淡的嘲讽之意。

荀彧的智商不比我低,情商更是完爆于我,岂会听不出来?但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涵养功夫素来极佳,对于祢衡的话中之意,却丝毫没有在意,只侧身向他拱手,微笑着问道:“敢问正平有何高见?”

“没有高见,”祢衡坦承,“你考虑如此周密,说得又如此得体,我自愧不如。”

荀彧轻轻摇了摇头,仍是一脸温润如玉的微笑。

其余几人也陆续看完了那封简短的密信,贾诩开口道:“文若之言,并无不妥之处,正平休要如此。”

刘政抚须道:“文若是持重之策,最为稳当,不致再使凉州又起纷争。”

国渊、韩暨等亦出声附和。

祢衡看了他们一眼,没有出言与他们分辩,只是翘了翘嘴角。

不过谁都知道,以祢衡的牙尖嘴利,若是真的撒起泼来,荀彧、荀攸、贾诩、国渊、王烈、韩暨、韩馥、田丰、沮授、刘政、曹操等一帮重臣就算加起来轮番上阵,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

“那便如此,”我也见好就收,“兵部便将朝议的结果分别通报给秦阵与庞柔,当今最重要的,是尽快平定羌胡的叛乱,恢复凉州的安定。”

荀攸拱手应道:“谨遵王命,臣这便即刻发文,将王上的训示通传凉州,督促众将上下一心,早日克功。”

“好,”我微微点头,又朝国渊问道,“子尼,如今已是十月初六,今年的税赋征收得如何了?”

国渊直起上身,朗声答道:“回禀王上,今年全国各州的税赋皆已按期足额缴纳,全年国库共收各类税钱四十八亿余钱,征缴粮谷一亿两千万石,各州及各类税赋的明细臣已详备奏疏报送尚书台及户部,王上此刻若是想听,臣亦可一一……”

我摆了摆手,笑道:“知道你国子尼过目不忘,做事又极为细致,本王可不想再考你了。”

“不敢。”国渊笑着躬身。

殿中众臣都是一笑。

“子尼与农部官员为国做事,自是辛苦有功,”我稍微换了个姿势,“只是本王也知道,每年征收税赋之时,地方官吏却往往有所不法,今年情况又是如何?”

国渊微一思索,答道:“王上圣明,渊岂敢隐瞒,今年征税,仍有少数郡县的官吏强征、多征,更有甚者……”他低下了头,“竟然打着恭贺王上纳妃的旗号,额外向百姓征敛税赋,从而大肆侵吞……”

尽管我早有心理准备,却仍是被残酷的现实打击得满心怒意:“本王此生,最恨便是贪官酷吏。新朝成立以来,对贪污之事刑罚不可谓不重,每年年末之时,因贪污渎职被杀之官吏往往数以百计,怎奈天下贪官竟如离离原上之草,烧之不尽杀之不净?!”我一掌拍在案几之上,案几为掌力所震,“嗡嗡”狂颤不已。

“王上息怒。”王烈忙道,“自古以来,吏治最难清净,既是是尧舜之时,亦有奸佞之臣,何况如今人心各异,不复上古之时,想要朝中官吏尽是贤才,实是极难。”

“彦方公所言不虚,”负责吏部的程昱更是一叹,“至于县中办事小吏,虽品位极低,但他们直面地方百姓,是朝廷法令与政策最直接的实施者,一举一动代表的都是官府。他们手握丈量土地、估测财产、征收税赋、分配徭役的权力,便得到了以权谋私的机会,心志少有不坚者,往往就忘记了国法。新朝虽特设了都察院,却也难以将每个斗食小吏的一举一动都监察到位,此为吏治之难。”

说到吏治,殿中诸人都是一阵沉默。

我抬了抬下巴:“正平院长,难道没有高见?”

“高见?”祢衡颇为苦涩地一笑,“彦方公与仲德公已经尽说吏治之艰难,祢衡虽然才气纵横冠绝当世仅次王上,面对如此难题,却又能有什么高见?不过尽力查纠以图震慑,希冀稍缓贪腐而已。”

虽然他难能可贵地在话中还拍了我一记马屁,但我此时却一点都乐不起来。

我有些后悔:为什么非要挑起这个注定会让我自己难受的话题呢?

——

是的,我为什么非要写这个注定找不到答案的问题呢……

周末愉快……

78自毁长城东南边

“志才,你刚刚收到了什么消息?”沮授咳嗽了一声,将这份稍显难受的氛围驱散。

“哦,公与副院长提醒的是,我差点忘记了,”戏君轻轻敲了敲脑袋,笑道,“方才扬州的探子来报,说旧汉朝廷发生了一件事情。”

我也打起了精神,从刚刚那个略显沉重却无解的问题中脱离出来:“哦?什么事情?”

戏君朗声道:“约十日之前,旧汉太尉、扬州刺史刘虞,廷尉孔融,光禄勋周忠,卫尉淳于嘉,宗正刘艾,丹阳太守刘繇,破虏校尉盖勋等公卿,于朝会中公然指责大司马、庐江太守张温,前将军、豫章太守皇甫嵩二人于徐州一战中指挥失当作战不力,致使朝廷威信尽失。虽然太保马日磾、太傅士孙瑞等老臣大力规劝,但刘协心意坚定,竟是当场革去了二人所有的职务,使盖勋取代皇甫嵩成为庐江太守。”

此言一出,满堂尽是哗然。

田丰喟然叹道:“徐州之败,实乃双方兵将实力悬殊,纵使孙武吴起复生、吕尚韩信再世,也难以扭转战局,何况张温皇甫?”

“这般自毁长城,刘协真让人失望透顶。”祢衡摇头道。

“没了张温、皇甫嵩两员宿将,扬州还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人物吗?”荀攸也是摇头。

“诸公错了,”戏君的话还没说完,“刘协拔擢了吴郡太守刘备的部将关羽继任豫章太守,也厚赏了另一位部将张飞。”

我终于扬起了眉毛:“刘协总算用对了一次人。”

贾诩颔首道:“据张辽、孙策等人所说,关羽、张飞二人确实都是不世出的虎狼之将,虽说未必有指挥大军的才干与经验,但统帅一郡数千之兵却正是其所长,这旧汉皇帝能摒除出身的偏见将他们简拔出来予以重用,终于有了一些魄力。”

“危亡之际,刘协也顾不得什么出身与门第了吧。”程昱冷笑了一声。

刘政蹙眉道:“虽是如此,但张温、皇甫嵩毕竟是旧汉重臣,在朝中威信极高,尤其是张伯慎,他位居太尉之职前后近十年之久,旧部属吏不可谓不少,难道会轻易退位?”

戏君摇头道:“刘协是召集了各郡太守在山阴共议朝事,当场便使关羽、张飞派兵夺了他们二人的符节印信,将他们的亲信也一同囚禁,张温、皇甫嵩甚至连暴起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贾诩看了看我,沉声道:“此二人都与王上颇有渊源,二人更都有嫡亲子弟在新朝效力,他们眼见大势已定,原本可以坐享新朝高位,却仍然选择为刘协效命,即使如今龟缩一隅却仍不动摇,堪称旧汉忠臣,可惜遭到刘协如此对待……恐怕已是心灰意冷,再也不愿挣扎吧。”

我点了点头,又问戏君:“志才,试试派你的人和他们取得联系,如果他们同意,就把他们接到洛阳来。”

戏君微微迟疑了一瞬,才拱手应道:“遵命。”

我看着他,勉慰道:“我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尽力就好。”

“臣明白。”他再次拱手。

皇甫固越众而出,硬挺挺地跪倒在大殿之中,一头杵在了地毯上:“臣代家父及满门老小拜谢王上!”



十天之后,凉州的战事终于落幕。

庞柔在战报中称,秦阵假借迷图的旗号在金城摆了一场鸿门宴,邀请叛乱的部落首领共商大事,在宴会上亲手斩杀不肯归降的大小首领十二人,然后亲自带兵与高顺、吕布、黄忠、庞柔等遥相呼应,将那些没有参加宴会也拒绝投降的部落逐一击溃。

这场前后不过持续了四十天的战争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叛乱起于凉州金城、武威、汉阳三郡,后来又将武都、安定、北地三郡卷入其中(原陇西郡已于一年前一分为三并入其他郡之中),叛军规模最盛时号称二十万人,实际上至少也有七八万羌胡的青壮士兵。而朝廷总共动用了凉州两万州兵、三辅及河东、弘农地区近两万兵马、吕布黄忠八千精锐及秦阵所带两千羌兵,合计人数也接近了六万,参与粮草输送的民兵及劳夫约有十余万人。

虽然仅仅持续了四十天的时间,但敌我双方在此损失了超过三万名青壮,受到战争波及而支离破碎的家庭更是难以胜数,好不容易平静了几年的凉州失去了大量的劳动人口与物质财富,显得愈发贫瘠。

身为罪魁祸首的迷图也被押送到了洛阳。

荀彧向我请示是否接见迷图,我思索了片刻后摆了摆手,让曹操将他软禁在法院的囚牢之中,不给酒不给肉,只供应足量饭菜,让他用几天时间静思自己的过错。

拓拔野带着自己的老婆,也就是秦阵的妹妹、迷图的女儿,和秦阵的妻女前来向我求情,我向他们做出了不杀迷图和秦阵的保证。

到了十月二十四日的下午,黄忠带着第一批部队班师回朝。

我带领着满朝重臣出城三里迎接。

黄忠的部队不过三千余人马,在初冬的原野上一览无余。

黄忠远远就滚下了坐骑,他身后三千余名士兵几乎同时翻身下马,步行朝我走来。

数千具略显残破的皮甲映着午后的阳光缓缓向我靠近。

我逐渐能够看到将士们的容颜与神色。往返奔行了数千里,参战一个多月,饶是精锐如虎豹飞军的士兵,也无法掩盖满脸的疲惫,但是终究是得胜返回,每一名士兵的脸上也同时写满了胜利的喜悦。

黄忠在三丈之外站定,右膝跪下:“末将黄忠拜见王上!虎豹飞军第三营全体将士,不负王上及朝廷期许,得胜归来!”

他身后数千人同时跪倒,轰然行礼。

“黄将军辛苦,”我上前将黄忠扶起,“众将士辛苦!本王与文武百官在此准备了几坛酒水,希望稍解众将士的**,北营之中更已经杀了牛宰了羊,备满了美酒与佳肴,归营之后便可大吃一顿!”

“谢王上!”数千人的喊声此起彼伏,“王上万岁!”

数十名士兵将酒碗递到了他们的手上,吴石、陆仁、贾穆等人则抱着酒坛将酒碗倒满。

我从梁聪手中接过了自己的酒碗,平平举起:“请饮此碗!”

“请!”数千人扬起脖子,酒香在初冬的原野上慢慢弥漫。

我的目光在黄忠身后移动了许久,却没有看到想要寻找的目标。

黄忠放下了酒碗,这才慌忙上前,低声道:“禀王上,这……秦阵将军令人将自己绑了,坐在后面的囚车里,该如何处置?”

“他还知道自己犯了国法?”我重重哼了一声,“交给曹操,先关起来,等候朝廷发落!”

79狱中铁镣响铮鸣

法院监押司的官员将一张薄纸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闻到了一股血水的味道。

白纸上映着殷红的大字,字体依然和以往那般扭曲难看。

我的手忽然颤了一下,手腕上的静脉没来由“突突突”地狂跳了起来。

“主公:

我知道我让你为难了。

所以我不愿让你为难。

于是我不会让你为难。

这几年我很开心。

让拓跋照顾我的妻女。

白发说我会有两个儿子。

他这个可恶的骗子。

秦阵狱中绝笔。”

胸口如同被铁锥直刺心口,我狂吼了一声,一掌将这张白纸捏得粉碎!

赤红的血水混着惨白的纸屑从指缝中缓缓淌出。

掌心如灼烧一般痛楚难耐。

眼前忽然明亮了起来,整个右手化成了一团狂舞的烈焰。

暗红色的焰心,橙黄色的内焰,蓝青色的外焰……在瞬间就吞噬了我整条手臂!

我忽然醒了过来。

这里并不是卧室,而是处理公文的书房,眼前是一卷关于幽州官僚机构改革的文案,我刚刚看了许久,却不知何时睡着,现在从梦中惊醒,却完全记不得文中的内容。

我翻开右手,掌心中有一块淡淡的红色,仿佛还在向空中散着热气。

我再也看不进去,于是我长身而起。

典韦和许褚候在殿外,两个沉闷的猛汉间安静得没有任何交流。

我跨出了殿门:“去法院。”



我没有通知法院的两名院长王烈和曹操,由负责监押的毛玠毛孝先陪同探望。

毛玠竟是直接将我带到了王宫之外的洛阳城西监狱中。

我不禁皱起了眉毛:“他们被关在这里?”

毛玠并没有观察我的神色,只躬身答道:“这几人身负重罪,依律当下死牢,并严加看守。”

他说得如此义正言辞,我便没有再说什么——虽然我的原意是将迷图父子软禁在单独的一座院落里。

进入这座全国规模最大的监牢,感受着狱中的森严与肃穆,听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啜泣与低语,饶是我的体质远胜常人,也觉得脊梁上隐隐升起一股寒意。

“王上,请来这边。”毛玠在前面转了个弯。

比起之前,这里微微宽敞了些,光线也明亮了许多,甚至连地板都比普通牢房干净。

“这里以前是旧汉专门关押公卿及宗室的牢狱,迷图及他的三个儿子,分别被关押在西侧的四间牢房中,其余家眷则在东侧。”毛玠向我解释道,“不知王上先看哪一位?”

“先看迷图,将他的三个儿子都押过来吧。”我看了看这一排铁门。

毛玠将手一挥,二十余名狱卒分别涌向了四间牢房。

“嘎吱嘎吱”的声音令人牙根酸软,距离我最近的铁门被缓缓打开。

一股淡淡的怪味钻进了我的鼻腔里,虽然并不算难闻,但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被惊到了的迷图从床榻上翻了个身,赶紧揉着眼睛站了起来,他看了看我,嚅嚅了半天才发出了声音:“王……王上!”

毕竟是曾经的特等牢狱,空间相对宽敞,卫生也算干净,虽然没有窗户,但还是有些光亮,房中仅仅在墙角处摆放了一张低矮的胡床,床上的被褥似乎还散发着热气,除了另一侧的马桶之外,这间牢房便再也没有其他家具。

迷图的整个人看起来比记忆中似乎苍老憔悴了许多,身上裹了一件稍稍发暗的皮裘,他的双手双脚间都锁着沉重的镣铐,随着他的躬身行礼而“叮当”作响。

我摇了摇头:“你坐下吧。”

两名狱卒赶紧将一把胡凳放在了我的身后。

我却没有坐下,等着狱卒将其余三人依次带进了这一间牢房里。

楼道里传来了一阵铁链的响声。

我从脚步声便能分辨得出,秦阵的功力要比后面的两人强猛得多。

秦阵刚刚进了牢门,便朝我咧开了嘴。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被毛玠一声断喝吓了回去:“休要嬉笑无礼!”

“好了孝先,不必如此紧张,”我不得不告诫了他一句,然后朝秦阵摆手,“你们都坐在床上吧。”

但秦阵却“噗通”一声毫不犹豫地跪倒在我的脚下。

他身后的两名弟弟也慌忙跟着他一同跪倒,铁制镣铐的声音响彻了整间牢房。

我看着他们,无声地叹了口气,俯身将秦阵扶起:“伯虎,起来吧。你们两个,自己站起吧。”

“谢……王上。”秦阵低低地说了一句。

我将他按在了他爹的床榻上,才再次开口:“迷图族长,安国公,”我重复着叫着他的名字与封号,“你告诉我,你为何要叛我?我虽然在几年前撤了你金城太守之职,但却册封了你五千户安国公,每年赏赐钱粮数以百万计,难道你还不知足?!”

迷图抬起眼睛打量了我一眼,却慌忙又垂下了目光,怯声道:“实在不是我要造反……实在是那几个部落的混蛋逼迫我……”

“别人不知道,难道我也不知道?”我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你手下数万族民,可用青壮至少也有五千,谁能逼迫于你?难道他们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了?

他张了张嘴:“他们……真地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啊,不信你看啊……”他解开皮裘,侧着脖子,露出了脖颈上一道黑青色的血痂。

我摇了摇头,却不能接受他这个借口。

“王、王上……”他最小的那个儿子却开了口,“自王上册封爹爹做了安国公,爹爹便散去了原先的几千兵马,让他们学习汉人的耕种与技艺,后来朝廷推行羌汉杂居,我们部族全部散入了各地郡县,爹爹手下只留了两三百名族人,其他部族前来逼迫,爹爹兵少不能违抗,绝非存心反叛,实在不敢欺瞒王上。”

这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生得虎头虎脑,一双虎目与我直直对视,竟是毫不胆怯,颇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感觉。

我点了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王上可以叫我小名。”他回答道。

“小名也行……”我知道羌人对于姓名并不是特别在乎,于是又问,“你的小名是什么啊?”

“小名就是小名啊。”他有些奇怪地说道。

“你叫小名?”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是啊,”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爹爹叫秦迷图,大哥叫秦阵,二哥叫秦虎,我就叫做秦明。”

我的眉毛不由自主地向上跳了一跳:“秦明?左日右月的明?”

“是。”他微微低了低下巴。

别说,小明若是姓了秦,倒还是一个挺大气的名字。

我又看了一眼脸色煞白、躲在秦阵身后微微打着哆嗦的秦虎,觉得这秦家的老二有些对不住这个猛兽的名字。

“安国公,”我转向了迷图,“你这个三儿子挺不错,我想要他做我的护卫,你有没有意见?”

“小孩子不懂事情,怎么配做王上的侍卫……”迷图条件反射性地摆手,脸上却忽然放出了光芒,“王上此言当真?”他不待我回答,又飞快地站起朝我一礼,高声道,“谢王上!小明,你还不跪下拜谢王上?!”

秦明怔怔地看着老爹行礼,半天才反应过来,慌忙再次跪倒:“小明拜谢王上!”

“你刚才说的事情,本王自会找人验证,若有妄言……”我缓缓说着。

“王上尽管杀我满族男女老幼!”秦明跪在地上梗着嗓子吼道。

他吼得声音极大,竟是把我也惊了一跳。

典韦和许褚几乎同时向前迈出了一步。

而后我笑了起来,俯身将他扶起:“好胆魄!比你大哥还要强!比老子也要强!”

他挣扎着站了起来。

“安国公,”我放开了秦明,转而去看迷图,“家族中……有没有人死在战乱中?”

迷图微微一怔,连忙摇头。

“我在洛阳城外给你建一座庄园,你们一家便在这里小住几年吧。”

他终于艰难地弯下了双膝,跪倒在我的脚边:“谢……谢王上!”

我的目光终于落到了秦阵的脸上:“伯虎,你为什么不说话?”

他垂下了目光,涩声道:“我知道……又让王上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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