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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帮老大-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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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效礼便兀自笑了起来,笑得披风抖个不停……

陈掌柜一见秦效礼这模样,晓得秦效礼在开玩笑了,便说,“效礼,你到底把陈叫山咋了嘛?啥时候了,你还拿我逗闷子啊?”

秦效礼说把陈叫山送到城东监狱去了,陈掌柜一听,如释重负:乖乖个天,幸好没杀。但同时,又心下一沉:送佛容易请佛难,把人家送监狱去了,这事儿咋往回来扳呢?

“效礼,你赶紧想个办法,把陈叫山请出来吧……”陈掌柜摸出个手帕,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子,“城东监狱那鬼毛地方,要是陈叫山大小有个闪失,咱脑袋也就要搬家了……”

“怕什么?”秦效礼故意装着不明所以,不以为然的样子,眼睛看向不远处的一株美人蕉,“我给监狱交代过,七荤八素,尽管朝陈叫山身上招呼,这小子要是还不服气,一枪给我嘣喽……”

陈掌柜连连叹气,连连抹汗,眼睛看着地面,秦效礼却将视线收回来,看着陈掌柜的脸,一脸严肃地说,“这小子不让他吃点苦头,他就不晓得厉害……”

陈掌柜听见秦效礼这般说,刚想提说卢家与江南薛府以及张督军的关系,猛一抬头,却看见秦效礼在笑,晓得秦效礼又是故意在说玩笑话,便愁苦着脸说,“效礼,这都到啥关口了,亏你还笑得出来?唉,你别笑了,倒是说个法子呀……”

秦效礼说不笑,立刻便不笑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眉头深锁,眉峰堆聚陈叫山一事之利害,乐州卢家与江南薛府,以及张督军之关系,秦效礼怎会不晓得?可是,事情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去城东监狱之事,都是杨秘书一手操办的,陈叫山在其间,究竟受没受苦,遭没遭罪,现在不得而知……

秦效礼就是要通过这种,看似玩笑,又非玩笑,若非玩笑,又是玩笑的方式,让陈掌柜明白,为人不可太过张扬,飞扬跋扈,终究易遭难题!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莫道为人高,更有高人立,莫论峰奇峻,更有高峰矗!

陈掌柜事事以秦效礼为撑腰之柱,陈掌柜飞扬跋扈,秦效礼不胜累负:若是不帮,似乎对不住芳秀泉下之念,对不住往日一片痴心,秦效礼曾经已然无情,怎可更为无情之人?于陈掌柜而言,秦效礼若是以官威摆谱,遇事推诿,便又为无义之人!秦效礼怎可做无情无义之人?

可是,秦效礼之情义相助,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无疑又助长了陈掌柜之飞扬跋扈,时日愈久,陈掌柜傲骄日盛!帮一回是帮,帮百回还是帮,前帮后不帮,挑肥拣瘦帮,皆为不当!可此种帮忙,何日是尽?

秦效礼叹息过后,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天塌了,有个子高的人顶呢!”

陈掌柜听了这话,汗水稍稍少了些许,将手帕重新装在了身上,转头朝着大客厅方向望了几望,收回视线来,“效礼,我说是这样……我亲自去一趟城东监狱,陈叫山要打要骂,我都顶了,等他气都撒完了,我就接他出来,给他摆酒压惊!效礼,你觉着这样办咋样?”

秦效礼用皮鞋踩着地上的一块小石子,踩过来,踩过去,一下下地踩在脚底,旋着转着,脑袋中分析着各种可能,想象着各种画面,一阵风吹过来,吹乱了秦效礼的头发,秦效礼将披风的领子,朝上竖了竖,感到了一丝寒意……

“陈兄,无论你怎样做,陈叫山都不可能完全原谅你我的……”秦效礼唏嘘无限地看着天空,将披风裹紧了些,“索性,我们什么也不要做,我回头让监狱的人,把陈叫山放出来便是……”

“效礼,我倒是无所谓,烂命一条,只是你,张督军若是发了话,会不会对你……”陈掌柜话说一半,索性卡了,不再朝下说……

秦效礼将手掌搭在陈掌柜肩膀上,按了两按,“陈兄,记住,他们今儿不提陈叫山,咱也不要提,他们若是提了起来,我出来说话便是,不用担心……”

秦效礼说完这话,便准备回到大客厅去,毕竟韩督军和吴先生他们,都在那儿候着哩,他们二人这趟“选酒”,不能选个没完没了呀……

秦效礼刚一拧身,陈掌柜又一把将秦效礼的袖子捏住了,“效礼,还有个事儿呢……”

陈掌柜将青铜宝鼎的事儿说了出来,并说了自己的顾虑,“那个吴先生,是陆主编的好友,他如果故意跟我使绊子,穿小鞋,想报复我的话,把青铜宝鼎的事儿,一下弄到《西京民报》上去,那这事儿可就麻烦大了,我以后也就没有安宁日子过了……”

秦效礼一怔,尽管他觉着陈掌柜的顾虑,显得有些太夸张,但一想到那青铜宝鼎,秦效礼想到了日本人,想到了沈庆非,想到了许多许多……

第290章 取鼎

秦效礼和陈掌柜回到大客厅时,杏园春的鹿恒生也赶过来了。

济源盛的伙计去杏园春请大厨时,鹿恒生听说韩督军和重要的客人,在济源盛聚会呢,此等机会,鹿恒生怎会错过?

可当鹿恒生听了韩督军一番介绍,晓得今儿的重要客人,正是乐州卢家人时,心里便又打起了鼓杏园春也欠着卢家钱呢!这卢家远在乐州,原本想着不足为虑,姑且拖上一拖,晾他卢家也不会咋地!谁能想到,卢家人如何就与督军府的人搭上了关系,而且,北平和吴先生,江南薛府的千金,怎么都与卢家关系非同一般?

卢芸凤看着陈掌柜和秦效礼出去了许久,方才回来,料想到此际陈掌柜与秦效礼内心的纠结,便说,“陈掌柜,秦排长,今儿我们喝什么酒啊?”

陈掌柜连忙回应,“西凤老窖,喝西凤老窖!今儿大家赏光汇聚寒舍,济源盛蓬荜生辉啊……”

卢芸凤又转头看着秦效礼,见秦效礼气定神闲的样子,心说:你们这一趟选酒,选了这么久,如今,你倒还这般镇定自若?

济源盛伙计们过来喊,说酒菜已在饭厅备好,要大家到饭厅入席……

入得饭厅,一张大圆桌上,摆着这个季节所能弄到的最好的菜肴,七碟八盘九大碗,色香味形意,样样俱佳!

韩督军端着一杯酒,兀自咂了一口,哈着气,伸筷翻拨着一块腊肉乳猪,见这腊肉乳猪色泽光亮,上面的芡汁淋淋,入口软硬恰好,便连连招呼着吴先生,“来来,吴先生,尝尝……”

陈掌柜想站起来给众人敬酒,但始终没有想好,敬酒敬到卢芸凤和吴先生他们跟前时,到底以什么说辞来敬呢?

既然没有说辞,就不可贸然敬酒,陈掌柜便只是笼统地招呼着,“大家夹菜吃……吃吃……都客气……”

鹿恒生坐着有些尴尬,便没话找话说,“陈掌柜,听说你得了个宝鼎,把天葵社的人得罪了?”

鹿恒生这话题一起,大家的话题,便一下都转移到了宝鼎上来了……

“吴先生,我听说古时候的人,炖肉都是放在鼎里炖呢,是不是?”韩督军嚼着乳猪肉,满嘴流油,转头问着吴先生,“你说那鼎得多大啊,要浪费多少柴火……”

韩督军素来有“大嘴将军”一名,说话直来直去,口无遮拦,若是熟悉他的人,晓得他这是性情使然,直肠子直嘴,不熟悉他的人,还以为他粗俗话语背后,或是另有一番深意呢!

吴先生自然对韩督军“大嘴将军”之名,早有耳闻,不以为异,夹着一小段鳝鱼,细细嚼着,连连点头应和……

唐嘉中刚喝了一口茶水,听见韩督军这般说话,差点一口将茶水喷了出来,看看众人,茶水包在嘴里,伸了下脖子,将茶水又咽了回去……

卢芸凤听见韩督军的话,想笑,硬憋着,怕自己憋不住,便在桌子底下,踩住了薛静怡的脚,薛静怡晓得卢芸凤在踩她,柳眉微微皱着,斜眼看着卢芸凤……

鹿恒生见薛静怡皱着眉,以为薛静怡觉着菜不好吃,便说,“薛小姐,觉着西京的菜,合你口味不?”

薛静怡连连点头,“嗯,好吃呢……”

秦效礼看出了一丝尴尬,便举起酒杯,站起身来,向吴先生敬酒,“来,吴先生,我敬你一杯……”

陈掌柜抬头看着秦效礼,见秦效礼站起身来敬酒,听了秦效礼前半句话,以为后半句便要提说陈叫山的事儿,显得有些紧张,未料,秦效礼说到“我敬你一杯”之后,再无多话了……

陈掌柜想到秦效礼之前说的,“天塌了,个子高的人顶呢”,心说:效礼啊,你真是沉得住气啊……

饭桌上尽管坐了八个人,但真正的主角,就是韩督军和吴先生,若没有韩督军对吴先生之敬重,一见如故,又何来今儿这饭局呢?

吴先生也晓得之前韩督军说完话后,现场的一点点尴尬,但若是话题就此撇开了去,似乎也显得对韩督军有不恭之处,于是,吴先生便顺着韩督军的话来说了,“从远古时代,我们的先人茹毛饮血,到后来钻木取火,人类在烹饪食物方面,一直在进步!到了青铜时代,先民以鼎煮肉,我们现在看来,觉得耗时过长,但与石器时代比起来,已然有了长足进步!毕竟,肉的汤汁可以汇聚起来,比一味的烧烤,要有味道得多……”

韩督军连连点头,觉着吴先生说话,果真是一套一套的,心中愈加佩服吴先生。

“吴先生,既然是煮肉的东西,就应该弄得轻巧一些嘛……”韩督军亲自为吴先生斟满了一杯酒,又问,“何必弄得那么沉?对了,我听说西楚霸王项羽,当年就举过大鼎,好家伙,一下就把人给镇住了……”

韩督军说得唾沫星子乱飞,甚至张开手臂,做出了霸王举鼎的姿势来……

秦效礼晓得韩督军一喝酒,肚子里的话,便敞开了说,犹若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拦也拦不住了,索性也不再理会阻拦,任由韩督军说去……

其余诸位,也已然习惯了韩督军的说话方式,觉着类如韩督军这样的直肠子人,口无遮拦,倒也好,至少没有多少机心,犯不着让人猜来猜去……

吴先生便详细说起了鼎的用途,以及其演变发展的过程细节……

远古时期,先民经过了漫长的烧烤食肉过程,从旧石器时代,到了新时期时代,随着生产工具的不断发展,农耕文明不断发达,先民越来越不满足于简单的食物烹饪方式,由此便产生了陶器。

陶器具有聚形、恒温、匀热等诸多好处,其烧制过程复杂,常有破损情况。后来,在烧制陶器,挖掘陶土过程中,人们发现了青铜矿石,其坚硬无比的材质,逐渐将陶器替代,用作了煮肉烹饪的重要器具。

青铜鼎多为圆腹三足,两耳,也有方腹四足,其足间的空隙,可用于架薪置火,使其传递热量,烹熟肉食。

远古时代,人们敬畏于天,将鼎中烹肉,常常用于祭天、神灵,使得鼎的实用功能渐渐退去,逐渐地变为了礼器。

青铜鼎一旦成为礼器,用以祭祀,也便顺应成为了持鼎者的重要的身份象征,不同身份的人,铸造青铜鼎的数量,也有了严格的限定。比如,在周时,便有了“天子九鼎,诸侯七鼎,卿大夫五鼎,元士三鼎”之说。

随着用以等级、身份、地位的彰显功用,愈来愈强,鼎便逐渐演化为王权之象征,国之重器,国之镇宝!鼎也因此越铸越重……

“噢,原来是这样啊……”韩督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站起身来,“来吴先生,我敬你一杯……听你说话,那就是舒坦啊!”

吴先生喝下一杯酒,却一声长叹,“鼎,乃国家之重器,莫说是夺鼎之心,便是鼎之轻重,也不可相问,这是对于国家权力的挑衅和嘲讽……”

吴先生说,古时王者为了昭显其王朝制定法律之庄严,便将法律条文,镌刻在青铜大鼎之上,意即不可更改,不可侵犯!一个新的王朝诞生,君王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铸造新鼎,将全新的法律条文,刻于鼎上,这便是所谓的“鼎革”。因而,许多人将铜鼎放在家中,其用意便是“从此有一个新的开始”……

这时,韩督军忽然说,“陈掌柜,把你的宝鼎搬过来,让我们都瞧瞧……”

陈掌柜看了看秦效礼,见秦效礼拿着小瓷勺,兀自喝着汤,并不发话,心下暗暗叫苦:莫非韩督军惦记起我的宝鼎了?

陈掌柜尽管内心纠结,猜忌,但韩督军既然发了话,怎可不办?只好起身去取鼎……

八个济源盛伙计,用一根粗壮的木杠,抬着青铜宝鼎过来了,众人纷纷站起身来,走过去查看……

此青铜宝鼎为圆腹三足,鼎上双耳,高高耸立,鼎腹一转,有精美的纹饰相刻,鼎内则是密密麻麻的文字,但无论是唐嘉中,还是卢芸凤、薛静怡,皆是一字不识……

韩督军用指甲轻轻抠了抠纹饰中间残存的泥土,挽起袖子,使劲抱住那大鼎,大吼一声,大鼎却是纹丝不动,韩督军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好好,真是宝鼎啊!”

“吴先生,你看这宝鼎里头都写些啥字?”韩督军问道。

吴先生辨认一番,便念了起来,“天为广兮,其玄无疆……”

吴先生一口气将鼎文读完,说,“此鼎乃是西周礼器,所刻鼎文,是祷天祭玄的应辞,祈愿国运昌盛,社稷安康,五谷丰登,吉瑞永祥……”

“好”韩督军喝了酒,面色微红,听着吴先生的释义,拍手称好,而后,一巴掌拍在鼎耳上,“这是中国的宝贝儿,小小日本人,竟敢打它的主意,真是无法无天了……”

韩督军转身看着陈掌柜,“你把这宝鼎,送到我督军府去,我替你保管着,我看那些东洋倭货,敢来动一根手指头?”

第291章 捎话

陈掌柜听见韩督军要青铜宝鼎,心尖尖都紧了起来如果给,那无疑于从自己心尖尖上剜肉哩!可如果不给,韩督军的面子敢拂吗?自己还要不要脑袋了?

陈掌柜现在心里恨了起来,首先最恨的是沈庆非,你个****的汉奸狗腿,没有你出来跳腾,哪里有这么多的事儿?青铜宝鼎安安稳稳地放在我济源盛里,一般人如何晓得?第二恨的是日本人,你们这些东洋倭货,漂洋过海到中国来,就是来夺取我中华宝贝的吗?第三恨的是鹿恒生,若不是你嘴贱,提说宝鼎,韩督军他们,如何想到要看鼎,如何想到要将宝鼎运走?

当然,陈掌柜也恨吴先生,也恨韩督军,可恨归恨,藏心里头,自个藏着吧……

看着青铜宝鼎,陈掌柜仍不死心,便将视线朝秦效礼投去,希望秦效礼出来说一句话,帮帮自己。

秦效礼显然领会了陈掌柜视线的祈求之意,但秦效礼却说,“沈庆非和日本人,一日不得到宝鼎,一日就不消停……陈兄,宝鼎运到督军府,也是好事儿,济源盛少了很多危险嘛!”

陈掌柜一听秦效礼这话,彻底没指望了,心下一放,脸上表情反倒再不愁苦,免得惹韩督军不悦……

“诸位,那我就先失陪了……”秦效礼向众人拱手说,“我派人将这宝鼎送到督军府……”

秦效礼带着人去送宝鼎了,陈掌柜心里空落落的,鹿恒生也显得惶惶,一是担忧卢家人提及追债之事,自己解释起来尴尬,二是担心因为自己多嘴一问,宝鼎被送到了督军府,陈掌柜心里头没准正恨恨骂着自己呢……

陈掌柜起先担心宝鼎藏自己家里,倘若《西京民报》将此事上了报纸,自己只怕从此没有安宁日子过……现在好了,宝鼎运走了,这到底是该庆幸呢?还是懊悔?

原先是害怕将此事上报,但现在,陈掌柜希望将此事上报,只要报纸上一登,说宝鼎已经到了督军府,那就跟我济源盛撇清了关系,从此也就不怕没有安宁日子过了……

陈掌柜想跟吴先生提说上报纸的事情,但又觉着如此一说,太过于刻意,显得自己多么贪生怕死似的,反让韩督军看轻了自己……

秦效礼走了后,椅子空在那里,陈掌柜看着空空的椅子,心中又不禁抱怨起来效礼啊,你倒是会寻清净,自个儿先溜了,把我留在这儿干烤……

吴先生仿佛看穿了陈掌柜的心思,便对韩督军说,“韩督军,青铜宝鼎,乃是国之重器,此番宝鼎入驻督军府,我看可以搞一个活动,热热闹闹的,也图个喜庆!我给陆主编说一声,让《西京民报》发个文章,报道一下,你觉得怎样?”

“好好”韩督军觉得吴先生说话极为得体,替各方面都考虑到了,而且,韩督军自己也乐得上报纸露脸,此等大好事情,有了吴先生来串联,真是再好不过了……

“吴先生,你帮着算算,看哪天是黄道吉日……”韩督军笑着说,“到时候咱搞得热热闹闹的,吴先生你再来给讲个话啥的……”

吴先生略略一算,便说,“明儿就是个好日子……”

韩督军将大腿一拍,“成,那就明儿办!来吴先生,我再敬你一杯……”

陈掌柜此时也顿觉松了一口气,同时,淡淡失落间,又唏嘘着世事无常……

这顿饭,一直吃到了天擦黑,诸位方才散去……

吴先生一行四人,回到卢家货栈时,刘掌柜和丑娃已经回来多时了,刘掌柜连忙走上前去,探问今儿在济源盛吃饭的事情,“吴先生,陈队长的事儿妥了没?”

“妥得很……”卢芸凤抢过了话头,“要我说,陈掌柜那种人,就是个活该!有眼不识泰山,现在晓得利害了,活该……”

原先,刘掌柜还拎着人情,想到去济源盛给陈掌柜赔情道歉呢,这转眼之间,事情竟然有了大大的转变,真是令大家始料未及……

人还是这些人,事还是这个事,此间之转机,出现在哪里呢?是要感谢那个宝鼎吗?

卢芸凤抓着薛静怡的胳膊,一个劲儿地摇,“静怡,这回主要感谢你哩……”

唐嘉中也附合着说,“薛小姐,这次的事儿,真的要好好谢谢你!过几天回我们乐州去,我带你好好逛逛……”

薛静怡连连说好,眼中有一种东西,被卢芸凤识破了,卢芸凤便响亮地咳嗽一声,背着两手,却说,“要我说,陈叫山现在在城东监狱,还不能随随便便就出来,要他们的好看!噢,你想抓人就抓人,想放人就放人,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

这时,院门“咣咣咣”地被人敲响了……

刘掌柜走到院门前,透过门缝朝外看去,天色已黑,外面站着的人,穿着一身黑色衣服,且用围巾围了大半个脸,认不出是谁……

“是卢家货栈吗?”黑衣人在门外说,“我受城东监狱白爷所托,过来替陈叫山大哥捎话的……”

黑衣人进了院子,坐定后,便说,“陈大哥现在在城东监狱,有白爷关照着,有吃有喝有住,没人敢把陈大哥怎样,你们都放心好了……”

大家听了这话,越发就放下心了。

刘掌柜是听闻过白爷的名号的,晓得白爷虽然常年住在城东监狱里,但在西京城这江湖之中,那是一个元老式的角色,江湖中的许多事情,别人摆不平的,只要白爷发了话,就一定能摆平……

现在,晓得陈叫山在城东监狱,有白爷这样的老江湖罩着,那便犹如金钟罩,七彩光环附体,陈叫山自然是吃不了一丁点苦头的了……

刘掌柜拿出两块大洋,要交给黑衣人,以谢人家过来捎话之情谊,黑衣人却连连摆手,“刘掌柜,这钱我万万不能拿,受白爷所托,替陈大哥说话,是小弟的荣幸哩!刘掌柜,你的心意我领了,钱你就留着吧……”

第292章 多舛

后半夜里,朔风横飞,卢家货栈门外传来一阵马蹄之响。

骆帮主和四位卫队兄弟,从秦岭返回了,抖落蓑衣上的淡淡雪花,将马匹在马厩拴好,众人在火盆前坐下,相互交流着……

卢芸凤向骆帮主他们,说了陈叫山在监狱的情况,以及今天白天的宝鼎事件,在济源盛与韩督军、秦效礼、陈掌柜、鹿恒生吃饭的事情……

骆帮主许是一路奔波,风寒愈重,连连地咳嗽着,满脸通红,但闻听了情况,笑容盈在皱纹之间,欣慰而感慨,“叫山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明儿一早,我们就去城东监狱,接叫山出来……”

鹏天极不服气的样子,拳头攥着,“倒腾来,倒腾去,说抓人就抓人,说放了就放了,我们队长今后的面子往哪儿搁?不行,要让那陈掌柜吃些苦头……”

刘掌柜是和事佬,连连摆手,“算啦,冤家宜解不宜结,事情过去了,翻过篇了,就莫再纠缠面子不面子了……”

大家陷入沉默,红红的炭火,映照着每个人的脸,窗外冷风愈重,雪花飞扬……

“骆帮主,你们此去秦岭,得到什么情况?”吴先生搓搓两手,为了打破屋内的沉默,便说,“秦效礼与他们家,到底有什么隐秘恩怨?”

“唉……不得不说,秦家也是命运多舛……”骆帮主手掌卷成筒状,扣在嘴上,连连咳嗽着,“秦家五兄弟,仁义礼智信,到现在,只有老大秦效仁和老三秦效礼还活着……”

骆帮主说,他们此去秦岭,特地找到了秦老汉的大儿子秦效仁。

秦效仁其时正在北道庙塑佛,两手沾满了黄泥巴,对骆帮主一行人有些警惕忌惮,听闻了骆帮主之叙述,便去渠边洗净了手,在庙里生了一堆火,同骆帮主他们说起了秦家的事情……

老二秦效义离家出走后,曾跟随一伙中原驼队,去西北贩货,一度也混得风生水起,当上了驼队老大!前年,驼队在甘肃过黄河时,土匪假扮作船夫,用羊皮筏子运货物过河,待货物和部分驼队成员抵达河西后,徒留秦效义等几人在河东,土匪亮出家伙,叫嚣着要秦效义与他们分钱分货,否则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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