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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帮老大-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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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桂香镇的人并不清楚!那么,一切都只能依据船帮之反馈情况。

而今,一方面,万洪天抛出“棕垫棕箱不好卖”,另一方面,却又大肆收购桂香镇上的棕垫棕箱现有存货。桂香镇的大部分人尽管心存疑惑,对此持怀疑态度,尤其是徐老二,更是看透其中玄机,晓得这是万洪天给陈叫山来的一招下马威。可是,此事放在台面上来说,是万洪天的仁义相助,是替桂香镇的人在考虑明明有一个真相,可所有人都不能说出这个真相来!

这样的事情,无论是买卖场上,还是江湖之中,甚至涉及到江山社稷之家国大事,亦是屡见不鲜!

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明明是对大汉有觊觎之心,却是打着维护皇上的旗号,此事,谁能说破?

曹家积孽深重,以至于后来曹魏被司马家完全掌控,可司马昭依旧打着维护皇上的旗号,行着图谋天下之实,“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是,谁能说破?

不举无名之师,不起无义之兵,古往今来,无不如此!

倘若按照徐老二所说,偷偷摸摸地加工棕垫棕箱,以供卢家船帮,此事一旦走漏风声,万洪天撵上门来,兴师问罪,陈叫山即便出面相抗,又怎能占住道理?

既然占不住一点道理,双方闹将起来,即便王司令和李团长出面调停此事,陈叫山非但讨不到半点便宜,还会在江湖上落下众人的口实!

“是啊,是啊……”徐老二听到这里,感慨万端,连连叹气,“这真是司马昭之心啊……”

江湖险恶,人心叵测,明明是黑,无人说黑,明明是白,无人说白……

“万洪天既然弄出这么一个大脓包,想祸害我陈叫山,祸害桂香镇,我们,就让他自己挑破这大脓包!”

徐老二不太明白陈叫山的话,陈叫山便说,“徐场长,你知道我与万家的恩怨,是从何而起的?”

徐老二有些懵然,心下便想:什么恩怨?什么从何而起?你们都在凌江上赚买卖,卖面粉的见不得卖石灰的嘛!

陈叫山便向徐老二说起了“红椿木事件”……

红椿木事件,徐老二只是略有耳闻,其具体细节,并不知晓,但听了陈叫山一番细说,不禁感慨道,“原来如此啊!这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陈叫山兀自呵呵一笑说,万家父子,把持江湖多年,常人一提起万家,觉着这父子二人,父亲老谋深算,韬略过人,儿子意气风发,正值当年,任是一般人,断断不敢惹,断断惹不起的!

但陈叫山通过一番接触,却发现了万家父子的软肋……

万洪天看似智谋超人,但同时,却又生性多疑,一个事情,别人能想出一个变化,万洪天能想出一百种变化来!

多疑者,必多虑,多虑者,必谨慎……

因而,不战而屈人之兵,定是万洪天身为老江湖的处世信条!

然而,万青林却是恰恰相反,自恃万家实力强大,父亲智谋过人,便自视甚高,有恃无恐,做事不爱细究细琢磨,好大喜功,乐于激进,飞扬跋扈,不可一世!

这父子二人,看似相得益彰,实则存在着“互不为补,反而制之”之忧。

“徐场长,你想想看,我如果在桂香镇大量收购棕丝,万家父子会有怎样的反应?”陈叫山问。

“如果仅仅是收棕丝,万家人应该不会干预吧?棕丝不变成棕货,卖不了钱嘛!除了桂香镇,别处的人也不会加工棕货啊……”

“不,我料想万家父子,肯定会沉不住气的……”陈叫山说,“万洪天沉不住气,是他想不透我收了棕丝到底要干什么……万青林沉不住气,觉得我陈叫山抢了他万家的风头,必然会出面阻止干涉……”

“陈队长,莫说他们想不透,我都想不透呢!棕丝不加工棕货,卖给谁?谁会要呢?”

“好,徐场长,那我给你换个说法,你就想透了……”陈叫山说,“依照万洪天的说法,既然棕垫棕箱这两个消耗棕丝最大的货物,不好卖,那么,棕园那么多棕树,棕树上那么多棕丝,对于你们桂香镇的人来说,是不是就变不了钱?”

“对啊,是变不了钱啊!”徐老二似乎有些糊涂,定定看着陈叫山,静待下文……

“既然变不了钱,那就是损失,既然是损失,就要想办法弥补损失……”陈叫山说,“谁来弥补这损失?我陈叫山来弥补这损失啊……”

“噢是这样啊!”徐老二稍稍有些明白了陈叫山收购棕丝,并不是为了要加工棕货,而是打着“为桂香镇弥补损失”的仁义之名,赚取桂香镇人的认同和尊敬!

万洪天说棕垫棕箱不好卖,却又大量购进棕垫棕箱,不也是打着“弥补桂香镇损失”的仁义之名么?

万洪天既然都“仁义”了,陈叫山怎能不仁义一回?

万洪天能打旗号,陈叫山为什么就不能?

。。。

第393章 妙招

徐老二想到了“仁义旗号”这一层,便对陈叫山刮目相看了……

前几天,陈叫山初到桂香镇,提说收购棕货一事。……

徐老二一见到陈叫山,觉着陈叫山面目慈善,人亦年轻得很,虽说徐家棕货场与乐州卢家大船帮,打过多年交道,算是老相熟,但徐老二总感觉陈叫山属于“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一类人!

加之万家人在棕垫棕箱上搅起了浑水,并以“剁手”相威胁……徐老二权衡之下,觉得与陈叫山初次相见,交道熟,人不熟,便不能向陈叫山说出真相,只需要在面子上,跟陈叫山客客气气,不失了礼数便可。

然而,其后一系列事情,徐老二逐渐改变了对陈叫山的看法。

陈叫山在张五爷大闹徐家棕货铺时,不惜得罪张五爷,也要维护徐家棕货铺的利益!而事后的结果是,张五爷反倒被陈叫山彻底镇住了,服服帖帖……

尤其是在必悦楼吃饭,徐老二提出提前离席之时,万青林百般刁难羞辱,陈叫山出面替自己挡酒,在万青林飞扬跋扈面前,陈叫山一再隐忍,始终未发飙!由此事而见,陈叫山不但城府深厚,韬晦不凡,且待人如一,仗义仁厚……

最令徐老二感到宽慰温暖的是,陈叫山为了徐有顺的肩伤,一口一个说“是徐掌柜替我挡的子弹”,并将医术高超的柳郎中,从乐州城请了过来,亲自为徐有顺诊治,取出了子弹,消解了隐患……

对于如此城府深厚,韬晦不凡,仗义仁厚的陈叫山,徐老二怎能不刮目相看?

一旦对陈叫山刮目相看,徐老二便站在了陈叫山一方,替陈叫山考虑起来了……

“陈队长,虽说都是打仁义的旗号,可是,万洪天是旗号也打了,好处也捞着了,可你不一样啊,你是用钱在打旗号,实实在在地花着冤枉钱,在打仁义旗号啊!”徐老二幽幽地说,“棕丝那种东西,就跟人的头发,地里的韭菜一样,你割了一茬,它又就长一茬。现阶段,你花实打实的钱,去收购棕丝,是不是有点冤大头了?”

“徐场长,我问你,现在的棕丝剥净了,下一次再长浑全,要多长时间?”陈叫山正襟危坐,似乎对徐老二的忧虑,并不在意。

“这个嘛……”徐老二作思考状,眼睛兀自朝上看去,“首先要看天气情况,雨水好,太阳好,该要雨水的时候有雨水,该要太阳的时候有太阳……另外,各家棕园的格局都不一样,种栽行距疏密等等,都不一样……”

徐老二说到这里,觉着自己说的太累赘了些,而陈叫山只是想知道棕丝发生的间隔时间而已,于是便说,“正常情况下,最快也要到天完全热起来以后吧……”

“嗯……”陈叫山点点头,又问,“从跑桃花水,到天完全热起来,中间这么长的时间,船帮的买卖,能跑多少个来回?”

徐老二晓得陈叫山之所问,并不为所答,而是自有见解,便不吭声,等着陈叫山的下文……

“我以前跟骆帮主聊过,在这期间,若是买卖跑得好,江上没有啥事故,顺风顺水,手里的钱也便利的话,至少可以跑上五六个来回!”陈叫山原本低着头说话,忽而一抬头,直视徐老二的眼睛,“这么多趟跑下来,要成交多少棕货?”

徐老二似乎渐渐有些明白了,但不待他说话,陈叫山又接着往下说了……

“倘若我收购棕丝顺利,桂香镇所有的棕丝,都在我手里,虽然我没有成品棕货卖,他万家船帮,也没有成品棕货卖啊!徐场长,你说万洪天能不着急么?”

“陈队长,你这是杀敌八千,自损一万的办法啊……”

“不”陈叫山手臂一伸,拦挡了徐老二的话,兀自站起身来,两手背于身后,在房中踱起步来,“我现在所说,只是一种假设情况,实际上,事情是不会发展到那个程度去的!”

嗯?徐老二又是一怔……

“我之前说过,万洪天老谋深算,生性多疑,万青林好大喜功,乐于激进,他们父子两个,断断不会看着我大量收购棕丝,而坐视不管的!”陈叫山仰首望向窗外,窗外夜色如墨,夜空浩瀚,“万青林沉不住气,必定要来桂香镇寻衅滋事,到那时,我正好手痒痒,灭一灭他万家的威风!”

“陈队长的意思是,在桂香镇跟万家人干一仗?”徐老二眼神中不无忧虑……

“韬略万千,到最后,必定要干一仗的!千躲万躲,躲不过刀口舔血……”陈叫山目光悠远,似要穿越现在,放眼未来之事,“你们桂香镇的人,忌惮他万家,我要让万家忌惮我陈叫山!”

徐老二听到这里,总算反应过来了陈叫山打着仁义之旗号,本着为桂香镇弥补损失之理由,大量收购棕丝,于名,于义,都是立得端,行得正,占得住大道理的!

可是,生性多疑的万洪天,乐于激进的万青林,听闻此事之后,内心便会细细盘算、算计,到最后,必然是沉不住气的!

那么,只要万家人前往桂香镇,阻止陈叫山收购棕丝,不但是破坏陈叫山的仁义旗号,占不住大道理,而且,就相当于自己扇自己的嘴巴,自己把自己弄出来的大脓包挑破了你们不是说棕垫棕箱不好卖么,那我们的棕丝总不能闲在棕树上啊!人家陈叫山愿意出钱收购棕丝,弥补我们的损失,你万家人又凭什么阻止?你万家人的道理在哪里?

是的,万家人说不出道理来,只有撕破脸皮来打!

然而,陈叫山早就算到了这一步棋,必然是早有准备,早有设计,以逸待劳,又怎会害怕万家人?陈叫山连太极湾那么难打的地方,都打下来了,难道还怕你万家?

另外重要一点,到那时,陈叫山占着大道理,有着仁义之旗号,王司令和李团长他们,出面调停此事时,就算不帮着陈叫山,但也绝对不会替万家人说话的,顶多是站在一个中立的立场上!

如此一来,陈叫山必胜,万家人必拜!

陈叫山胜了,压住了万家人的风头,大脓包亦被挑破,桂香镇的人,便不再忌惮于万家……到那时,陈叫山再将手里的棕丝抛出来,让桂香镇的人加工棕货,扣除棕丝的本钱,只付其加工费用,岂不是妙棋一招么?

。。。

第394章 棕园

是日一大早,陈叫山与卫队兄弟们,在大车店集中,陈叫山大手一挥,“把所有行头都弄出来,扎出势来……”

七位卫队兄弟,全部换上了卢家卫队的黑色衣衫,在清晨阳光下,一身油黑闪亮,显得精神抖擞!

所有的“卢”字三角大旗,全部在板车车辕、车帮、车尾上绑扎起来,拉车的马匹,一律披红带彩,鬃毛上扎上红带,就连马脖上的铃铛,亦被擦拭了一遍,霞光射来,映照其上,金光流转……

“好出发!”

随着陈叫山一声高喊,大头扬起马鞭,在红日光晕中,“啪”地一鞭子抽下,头马“驭……”地一声长嘶,抖转鬃毛,昂首扬蹄,便向大车店外奔去……

整齐如一的衣衫,雄赳赳气昂昂的精神头,陈叫山一行人,自梁州大街上走过,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哒哒哒哒哒……”的铁蹄撞击青石板街面之声,“叮呤当啷,叮呤当啷……”的马铃摇动声,每个人昂首挺胸,大步腾腾,似有一股冲天震地的气势,在梁州城里传荡开来……

吹面不寒杨柳风,足以吹起红、黄、蓝、绿、紫、黑、白的“卢”字三角大旗,旗角在风里一下下伸着、缩着、翻着、卷着、抖着……

“呀,原来是乐州卢家的人啊!难怪这么威武……”

“你瞧,你瞧,那人肯定是陈叫山……瞧那精神头,难怪能打倒日本第一高手呢!”

“原来他就是陈叫山啊……瞧那身板,一看就是练家子,走路多带劲!”

“陈叫山手下那些个兄弟,也真是不简单啊!瞧瞧人家那气派……”

陈叫山与卫队兄弟,在大街上浩浩荡荡前行,路人的议论,纷纷不绝……

一行人出了梁州城,向东行不远,朝南拐去,来到凌江大桥上。

陈叫山站立在桥头,手搭于前额之上,向东眺望……

此时的凌江,波光万点,似洒了满江细碎的珍珠玉屑,银光、金光、紫光、红光、绿光,一齐糅杂起来,交融起来,在江面上闪烁、跳跃……

江面上淡淡的水雾,仍未完全散去,阳光如一根根圆圆七彩棒,直直刺穿水雾,隐隐约约间,水天尽头处,似架起了一道弯弯彩虹,又若千手观音,动态万千,异光闪耀……

昨天夜里,陈叫山同徐老二一番商量,徐老二派人送柳郎中,连夜返回了乐州城,并捎去了陈叫山的口信,要留守卢家大院的常海明,将后续加盟卫队反复习练舞龙的其余卫队兄弟,以及侯今春手下的数十号船帮兄弟,全部召集起来,寅时出发,在桂香镇与陈叫山一行会合!

陈叫山一行人到达徐家棕货场时,徐老二、常海明、侯今春,已经在那里跪多时了,陈叫山问常海明和侯今春,“带来的兄弟们呢?”

常海明翘起大拇指,冲着南边指了指,“都在南山山口跟前藏着呢……”

侯今春兴许觉着自己之前,借故离开桂香镇,显得有些不太地道,此时站在陈叫山面前,有些尴尬,为了掩饰之,便说,“总共有一百多号兄弟呢!”

“好!”陈叫山点点头,又问徐老二,“徐场长,消息放出去,效果如何?”

徐老二拍着胸脯,笑着说,“在桂香镇,只要我徐老二出面,没有摆不平的事儿……昨个晚上,我派人敲锣打鼓,逐家逐火叫了一遍,好多家棕货行,一听说要收购棕丝,高兴得很,大半宿都睡不着,只等着天赶紧亮……”

陈叫山连连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回看梁州城的方向,而后说,“好啊好啊,走吧,咱先到棕园去看看吧!”

徐老二领着一众人,一直朝南走去,走不远,便到了南山山口处……这时,常海明手指弯成“o”形,放在嘴里,一吹,“嘘”地一声锐响,声波逐层传荡开去,恰似一阵风,席卷了山口两侧的山坡……

随着常海明的口哨声一响,两侧山坡上,忽然便冒出了杏黄色的“卢”字小旗,上百面小旗,哗啦啦全部摇了起来,陈叫山站在山口官道上,远远一望,刹那间,疑心那是秋天漫山遍野的金叶,在秋风中起伏、招展……

“……”两侧山坡上的兄弟们,一边挥舞旗帜,一边大声啸叫着,仿佛是狼群发起的进军令一般……

陈叫山也将手指放在嘴里一吹,“嘘”一声长响,山坡上的兄弟们,忽然一静,迅速俯下身去,潜在草木之中,眨巴眼工夫,漫山遍野的旗帜,迅速消失得干干净净,令人感觉上百号兄弟,忽然之间从山坡上蒸发了一般……

从山口进入,行不远,便见一座高高的木塔,木塔顶端有一大大的木风车,“呼呼呼”地转动着风扇,搅动着金色阳光,投射下的影子,在地上变幻着,明明灭灭……

“陈队长,这就是我的棕园,走,进去看看……”徐老二招呼着,陈叫山一行人便走进了徐家棕园。

数百棵棕树,在春风中摇动着枝叶,像是万众欢呼,伸展的手臂,叉开的手指,一下下地挥舞着,绞碎了阳光,沐浴着春风……

绿绿油油的棕叶,明光得似帝王绿的翡翠一般,陈叫山抓住一节棕叶,顺手一捋,滑滑溜溜,比那绿绸更光溜……

棕树主干上,棕丝已经长得很饱,鼓鼓囊囊,围着主干,似一根根擎天之柱!丝丝缕缕的棕丝,相互交错,密密实实地钩织一起,与微微泛着绿白的棕板,形成了强烈的浓淡差异,好似这些擎天之柱,是玉石垒砌,而后又被兽皮兽毛,紧紧地裹缠了一般……

棕园深处,徐家棕货场的雇工们,背着竹篓,拿着小弯刀,架着木梯,搭着木板凳,已经开始“哧哧”地割剥起棕丝了……

雇工们的动作,极为熟练,极为专业,站在木梯上,背着背篓,将小弯刀咬在嘴里,先用手轻轻拍打着棕树主干,这里一捏,那里一摸,对棕丝的密实度、浑全度,先做到心中有数!拍打一阵后,左手扶棕树,右手握刀,“噌”地一刀划过,棕丝被割出一道几乎看不出来的细缝,起先浑全紧致的棕丝,便毛毛蹭蹭,刺刺啦啦了。割棕雇工再循着那条细缝,顺着棕树主干平行方向,向下又一划拉,“嗤”地一声响,棕丝皮被划开,绽开了两瓣……

雇工重新将小弯刀,咬在嘴里,用手探进层层棕丝皮壳里,指甲连连地轻轻抠动着,捏出小弯刀划出的整齐茬口,慢慢地一扯、一拉,一大片浑全完整的棕丝皮壳,便被扯了下来!

雇工将一片棕丝皮壳,在手里一卷,卷成了圆筒状,顺带抽下一缕棕叶,撕扯成细细的棕叶绳,将棕丝卷卷一缠,转手便放到了身后的背篓里……

陈叫山一行人在棕园里看了一大圈,陈叫山便问徐老二,“徐场长,像这样的棕园,你有几处?”

徐老二手指做成个手枪射击状,一脸自豪地说,“八处。在整个桂香镇,我的棕园最多,前面有一个棕园,比咱们现在看的这个,还要大,大过近一倍哩……”

看着满目绿油油的棕叶,汇聚成的一片棕海,陈叫山不禁在心底感慨着,想象着这么多的棕叶、棕丝,被加工成了棕垫、棕箱、棕扇、棕帽、棕衣、箸笼、花篮、零碎摆件……这些林林总总的棕货,包装好,整理好,分门别类,依序依次地被船帮兄弟,搬上了大船,在船舱里一层一层地码放稳当……收踏板,挥桨蒿,扬帆,鼓荡东风,滚滚凌江水,浪花朵朵,绿波皱皱,一路东流……船帮抵达沿途货栈,一件件,一摞摞的棕货,再被搬下大船……叮呤咣当的大洋,不停地装进了皮褡裢里……

“陈队长,陈队长,我们来交棕丝了……”

陈叫山正畅想着,忽闻棕园大门口,传来一阵人声,转头看去,徐家棕园大门口,来了几十号人,有背着竹篓的,有抬着竹笆的,有赶着马车的,竹篓里,竹笆上,马车上,全都是一卷卷,一捆捆的棕丝……

徐家棕园的木塔下,有一排石头房子,那是管理棕园的雇工们住的地方,昨天晚上,徐老二已经派人将所有房子,全部打扫得干干净净,以油毡布挨个地铺了地面,只等着码放大量棕丝……

徐家棕货场的几位老场工,已在石头房子前,置了桌子,桌子上放着检验棕丝的竹尺、小刀、剪刀等东西……

一位驼背的老汉,背了一竹篓的棕丝,第一个走到石头房子前的棕丝收购处,一卷卷的棕丝拿了出来,有经验的老场工,便抽了棕丝,在指头间捻了捻……而后,拿过竹尺,上下左右一丈量,便高喊,“合格,入库”

驼背老汉领了钱,背着空竹篓,挤出人群,将大洋在手里抛着、接着,笑得一脸皱纹密密……

源源不断的棕丝被桂香镇的人送来,一块又一块的大洋支出,人人脸上挂着笑,喜眉乐目地说,“陈队长真是大好人啊!这一下,帮了我们大忙了……”

太阳正当头的时候,人的影子,变得最短……

这时,棕园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位船帮兄弟骑马飞奔至棕园,翻身跳下马,向陈叫山报告着,“陈队长,你还真是料事如神啊,北岸来了一大伙人,好像是从梁州城赶过来的……”

。。。

第395章 意

“好,来得好,来得好啊!”陈叫山大声叫好,一脸的淡若自信,甚至都没有问来了多少人。

倒是侯今春有些沉不住气,便问那位船帮兄弟,“万家来了多少人?都带的啥家伙?”

“差不多有六、七十号人吧!”那位船帮兄弟摸摸后脑勺,看看侯今春,又看看陈叫山,“隔着一条江哩,没大看清楚他们手里都是啥家伙……”

“你说你……”侯今春手指头,直直戳向那位船帮兄弟,不停地点着,“敌情都探不明,咋打?要是跑船的时候,在江上遇到了江匪,像你这号探子,那就把人失误大了……”

“帮主,要不……我再回去走近探探?”那位船帮兄弟,感觉侯今春的手指,在自己眼前晃着点着,心里有些发毛,便试试探探地说……

“不必了”陈叫山将手一挥,而后将胳膊搭在那位船帮兄弟的肩膀上,轻轻两拍,“你先过去吧,告诉兄弟们,按原计划行事……以枪声为号,棕园这边枪没响,兄弟们就老老实实在坡上呆着……”

那位船帮兄弟翻身上马,“驾”一声喊,策马狂奔而去……

整个收购棕丝的计划细节,全部在陈叫山胸膛里装着,侯今春、常海明他们,只是依照陈叫山的命令做事,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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