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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帮老大-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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瘸子李那人,贼心眼多,晓得自己实力不行,在野狼岭上立足未稳,不敢造次,反倒充起了大善人,四处收买人心,拉拢百姓上山入伙!

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瘸子李的人都不干打家劫舍的事儿,整个北山一带,也就没人留意野狼岭。

瘸子李本人虽然精通造枪技术,枪法神奇,但终究不会武功,且还瘸着一条腿,于是常常夜不能寐,担心自己是一个类如王伦的人,没准哪一天,有个林冲式的人上了野狼岭,自己非但首领位子不保,怕是脑袋都得搬家。

去年夏末,瘸子李在北山救了一位壮汉,据说此壮汉当时已是奄奄一息,被瘸子李救上野狼岭后,瘸子李派人请来郎中,为其医治了大半个月,壮汉才算恢复!

壮汉完全恢复后,力大无穷,饭量惊人,不但拳脚功夫了得,枪法亦是不俗!

壮汉感念瘸子李的救命之恩,便在山上教拳习武,训练匪众,渐渐地,野狼岭的势力越来越大!

壮汉便理所当然地成为了野狼岭的二当家。

“瘸子李和二当家,可谓是一文一武,一个贼心眼多,有谋略,会造枪,一个好勇斗狠,拳脚厉害,力大无穷!”高雄彪一脸凝然地说,“他们手里枪多,人也多,但每次下山打劫,却都是一小股一小股地出现,防止老巢被占。并且瘸子李给匪众们的训诫是,不到万不得已,不开枪,不杀人,不浪费一颗子弹!所以,野狼岭的可怕之处就在这里……”

说到这里,高雄彪又招呼陈叫山和吴先生,三人一碰杯,饮下一杯酒,高雄彪用袖子抹抹嘴巴,说,“有一件事儿我不太明白……”

高雄彪说,他曾经想冒充进山入伙的百姓,混上野狼岭去。起初,山下驻守的匪众,没有一人识破,可刚行至半山腰,那个二当家的却出现了,喊了一声“高雄彪”,便命人将高雄彪擒拿,亏得高雄彪身手矫健,侥幸逃脱了……

“我到现在都没想起来,那二当家到底是谁……”高雄彪吁气连连,喃喃着,“只觉着那声音有些耳熟……”

。。。

第417章 驾驭风浪

酒席吃罢,高雄彪站起身来,“走,去看看我弄的新社火……”

陈叫山和吴先生随高雄彪来到了一个院子里,刚一进院门,便听见“叮咣叮咣”的响声,陈叫山再一瞅脚底下,见许多的木花、锯末,再看院子一角,树立起一个高高的架子,架子上面搭着一张大大的油布,使得陈叫山和吴先生,越发对高雄彪设计的社火,充满好奇了……

几位工匠,蹲在榄坎上,一手拿毛笔,一手端木盒,木盒分了格子,分放着不同的颜料。。 。工匠在木盒里一蘸,便在脚前的一张形如瓜皮的薄木板上描画着。

另外几位工匠,则手拿钉锤,在院子的一棵老柳树下,敲打着一面长长扁扁的木板。工匠嘴里叼着一些亮亮圆圆的铁片,铁片下面缀有尖刺,工匠将尖刺对准了木板上事先画好的圆圈,一钉锤敲下去,便将铁片嵌进了木板中去了。无数的圆圆铁片,集合起来,乍一看去,仿佛龙的鳞甲一般……

而屋里的两位工匠,其中一人拿着一把锯子,脚蹬在一节木头上,一下下地扯动锯子,“吱吱”直响,锯末在锯锋下飞溅出来,扑散了一地。另一人则双手握着推刨,在一块窄窄的木板上,不停地推着,身子一下又一下地扑前,退后,再扑前,推刨下的木花,打着卷儿,不停地冒了出来……

扫视了一圈,陈叫山和吴先生却是愈加疑惑了高雄彪到底弄的啥社火?

高雄彪兴许看出了陈叫山和吴先生的疑惑,便指着那木架上的油布,故意说,“你们猜猜看,那油布下面,是个什么东西?”

陈叫山淡淡一笑,见那油布下面的东西,似乎是长条形的,两头高高,中间凹下去,使得油布上形成中部的一道道褶皱,便走上前去,要用手去掀那油布,以揭开谜底……

高雄彪却将身子挡在了前面,“怎么,猜不出来,急了?”

陈叫山便将胳膊收了回来,捏捏耳朵,“还真是猜不出来哩……”

吴先生仔细看了看油布,又环视了一下工匠们手里忙乎的活计,便说,“高堡主,那里面莫非是一艘大船?”

高雄彪“哎呀”一声叫,“吴先生眼光精准啊,居然被你一下猜中了!”

高雄彪便哗啦一下揭开油布,木架上顿时显现出了一艘大船的雏形来了

这是社火形式的木船,较之真正的木船,显得有些夸张,船身很窄,两头翘翘弯弯,船帮外沿以彩笔勾画了许多的水纹,即便停滞在那里不动,也显出了一种劈波斩浪的气势!

陈叫山和吴先生皆连连赞叹着……

看了几眼后,吴先生却问,“据我所知,社火多是由人抬举前行的,如此一艘大船,倘是放置在地上看,确有气势!可是,一旦被抬高后,与传统的塑像类社火,便显得风格差异太大……不知高堡主设计的这社火,究竟妙在何处呢?”

高雄彪哈哈大笑,“吴先生果然高见啊!”

说着,高雄彪便将那油布,完全扯掉,而后,翻转过来,给陈叫山和吴先生看,两人一看,顿时惊了:原来油布的反面,居然是一片蓝色,上面绘制着诸多的白色浪花、绿色的水草、以及颜色各异的鱼类……

高雄彪介绍说,现在这大船,还没有最后组合完成。待完全组合完成后,会形成船上有八人八桨,左右各四,随着下面抬举社火的人的动用机关,那八桨会不停地划动起来。而在大船被抬高之后,在船底与船帮之间,便会搭上这张大大的油布,油布便将下面抬举社火的人,遮罩了起来,使围观的人只看见大船,而看不见抬举大船的人。

如此一来,大船给人的感觉是,劈波斩浪,顺风顺水之间,桨动船行,而又不露抬举之人,犹若在大江大海中航行一般!

“当真是妙不可言啊!”陈叫山惊赞着,“高家堡的社火,乃是乐州一绝,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啊!”

“高堡主,社火的独特表演形式,除了本身的逼真、新奇感之外,往往都会赋予一些意义在其中……”吴先生用手轻轻抚摸着油布上的浪花,问,“高堡主可否为我们讲讲这大船的寓意何在?”

“以往的社火,要么是照搬戏文中的人物,要么就是神话传说,君王、武将、神仙、妖魔鬼怪,过去的人们,总是对此充满新奇,好似有某种寄托在其中有人寄托于明君,期望天下清明;有人寄希望于游侠猛将,劫富济贫,除暴安良;也有人寄希望于神仙,呼风唤雨,无所不能……”高雄彪仰首望着天,却忽然将手一挥,“到如今,这些寄托,统统落空……我就在想,与其给人以虚无缥缈的寄托,不如让人在看热闹,图新鲜的同时,明白一个道理,世事如江海,大风大浪大漩涡,终究要靠人自己来掌舵,来驾驭风浪,掌控命运的……”

“说得好,说得好啊!”吴先生不禁击掌叫好起来,“高堡主见解不凡,用心深远哪!”

陈叫山也连声称妙叫好,并忽地想起了在西京城时,自己随吴先生去了陆主编家中,吴先生与陆主编的一段对话来了

“当今之中国,正处在新与旧,古与今,中与洋交错混乱之际,正如今儿早上的天气一般,一切都混沌、茫然、惆怅,看似有路,实则没有路,看似无路,实则又有路……”

“陆兄说得好,当下之中国,的确如大雾之天气,令人不辨出路……但太阳终究会驱散雾霾,出路迟早会呈现!怕就怕在,中国也似一艘大船,承载着我们五千年灿烂文明,承载着我们华夏九州几万万人民,乘风破浪,向前航行……”

“历史和时间,是航行的河道但不同阶段,不同航道,就会有不同的激流、漩涡、暗礁、险滩……中国这艘大船,如何能闯出来,冲出去,需要的是智慧与经验,但很多时候,没有经验时,便更需要大船上的一部分人,站出来,拼出去,甚至不惜搭上个人性命,却使大船一路向前,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吴先生以船为喻,高雄彪也以船为喻,而自己,如今又是船帮的大帮主,怎地大家都与这船有关,心意暗暗相通,居然都以各自的形式,融汇于一,全然落到了船上。

这莫非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和宿命吗?

。。。

第418章 欢乐颂愿

薄暮时分,周遭渐有麻影,高家堡的百姓,家家户户,皆搭着梯子,将屋檐下、门楣上、楼角处、树枝间的红灯笼点亮了……

白墙被映得红红,池塘被映得红红,庄户人家厨房里飘出的热烟,亦被映成了红烟。

各处的炮仗,忽一声,忽一声地炸响着,伴随着孩童们一阵惊呼、尖叫、欢笑……

过年的味道,愈发地浓烈了!

有几位老汉,抱了三弦、二胡、笙,摇着铜铃铛,坐在院墙外的石凳上,摇着头,晃着身,悠哉乐哉地唱着曲儿,引得围观百姓,聚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既把世情疏,感谢君恩厚,臣怕饮的是黄封御酒。竹杖芒鞋任意留,拣溪山好处追游。就着这晓云收,冷落了深秋,饮遍金山舟满月。那其间潮来的正愁,船开在当溜,卧吹箫管到扬州……”

曲儿的基调,确是疏淡悲戚了些,但老汉们唱得乐呵,旁人也听得乐呵,无人去计较,老汉们豁牙的嘴巴里,究竟唱出的是些啥词,只觉得好听便成……

高雄彪领着陈叫山、吴先生,恰好经过曲儿摊摊前,高雄彪便板了脸,响亮地咳嗽了一声,大声说,“几位老叔,整的这都是啥词儿啊?陈芝麻烂絮套嘛,霉味儿都传出来了,还唱?”

那几位老汉便住了口,一位扯二胡的老汉便说,“堡主,没人给咱写新词儿,啥词再新,唱几年,也就旧了嘛……”

另一位弹三弦的老汉,也笑着说,“堡主,要么我们来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那段咋样?”

“嘿,还越整越邪乎了哩?”高雄彪走过去,翻着老汉们的唱词小本,边翻边说,“半大娃娃女女都在听哩,你们整这些艳词,逗惹人嘛……”

高雄彪放下唱词小本,对吴先生说,“吴兄,你学富五车哩,肚子里文墨多,见识多,北平城的文化场子都镇得住,你给整几首新词咋样?”

听见高雄彪这般说,陈叫山便晓得了:那天除夕酒筵上,高雄彪和吴先生看来谝传谝得深啊,两个意气相投、志向相近的人,一旦谝得深了,聊得透了,便自有了相见恨晚之意!

吴先生连连摆手,“高堡主缪赞了,我这破锣嗓子,五音不全,哪敢造次作词,在几位老先生面前献丑?”

吴先生这不客套不打紧,一客套,几位老汉却一齐恳求起来了,在他们看来,高堡主能赞赏的人,又是从北平城来的,怎会没有金刚钻呢?

“吴先生,吴先生,你嘴角随便捋点涎水,都够我们撑船哩!你就给整几首嘛……”

“是啊是啊,我们这些乡野村夫,眼窝子浅得很,你给整几首新词,我们以后就有的唱了嘛……”

吴先生推辞不过,想到此番受高雄彪热情相邀,来高家堡做客,果真如陈叫山所说,两个肩膀抬个头,啥礼物也没带,倒不如弄几首新词,权作是奉于高家堡的新年礼物吧!

“呵,恭敬不如从命!”吴先生朝众人拱手道,“可否将那唱词本,给我学习学习?”

高雄彪将唱词小本递给吴先生,吴先生仔细翻看了起来,见内中唱词多为常见词牌,间或有七律、七绝、元曲,以及韵文律语,有的是照搬古人原文,有的是略作了改动,而有的,则完全是依着格律、平仄新写的……

看了一阵,吴先生大许心中已有数,便从身上掏出了一支钢笔,拧了笔帽,将笔帽套在笔杆上端,蹲在石凳前,略略皱眉沉思,提笔在唱词小本上写了起来

路绝尘埃映红灯

胸吞云梦尽从容

想当逸气兆江湖

更得新岁丝竹声

高名业已照**

群贤毕会天同功

四海苍生待宁时

弄舟激浪破万空

吴先生写完一首七律,兀自诵读起来,声毕,众人齐声叫好!

高雄彪拿过唱词小本,反复欣赏吴先生书写的诗句,尤其看到“高名业已照**,群贤毕会天同功”时,唇角浮起笑意,晓得这是吴先生对于自己的恭颂与鞭策,而这诗句,拿捏妥当,心受之,更觉豪迈!

而落尾两句“四海苍生待宁时,弄舟激浪破万空”,暗暗之中,与自己设计的大船社火,以及多年来心中涌荡的一股股豪情,两相契合,融汇于一了……

“吴兄,好诗,好句,好才情啊!”高雄彪拱手道赞,而后说,“再来,再来,吴兄多来几首,多来几首嘛!”

于是,吴先生一鼓作气,落笔如飞,又写下了一篇《鹧鸪天》,一篇《八声甘州》,一篇《蝶恋花》,一篇《卜算子》……

夜色愈重,尽管有人手执灯笼为吴先生照亮,但蹲于石凳前写字,也已显得有模糊之感,高雄彪便将手一挥,“几位老叔,回头好好练练,争取把吴先生这些新词,唱得滚瓜烂熟啊!”

高雄彪和陈叫山、吴先生,继续并肩朝前走,走南街窄巷,过了石拱桥,陈叫山听见了前方传来的朗朗诵读声,晓得那是高家堡幼悟院的孩子们在朗诵,于是便伸手,“吴先生,我们到前面幼悟院去看看……”

幼悟院里的两位洋文先生,正在为娃娃们排演新年节目。

上回陈叫山来幼悟院时,恰巧赶上娃娃们都已散学,现在再来,却看见满屋皆是娃娃:他们有的腰上缠着红绸带,三五人一群,扭着高家堡自创的秧歌舞,红绸带有些长,个别娃娃的个子却矮,手抓红绸带挥舞之间,要么撩到了同伴眼睛上,要么自己的脚踩到了红绸带,又连忙地跳,看得高雄彪和陈叫山、吴先生笑意一脸……

“孩子们,我们向客人们,道一声新年祝福!”一位洋文先生拍着巴掌,大声喊着。

所有的娃娃皆停止了舞蹈,齐刷刷地站成了方阵,齐声地说着

“happyoyou……goodhealthtoyou……”

娃娃们说得极为认真,稚气的眸子中,充满着淡淡的羞怯之光,但唇角又有那种极认真、极专注的东西,个别的男娃娃看见高雄彪在场,为了引起高雄彪的注意,声调很高,扯着嗓子在喊,小脸便通红一片,像熟透了的苹果……

陈叫山自然听不懂娃娃说的洋文,但大许晓得他们的心意之所在,微笑着,冲他们连连点头、挥手……

吴先生是懂得洋文的,极为惊讶,朝前稍稍走了一步,手臂微微张开,脸上的笑凝固着,嘴巴略略张开,就此不动,好似在等着娃娃们过来,好好给他们一个拥抱,也好似完全被孩子们稚气的语调,陶醉了,沉浸于其中,忘了自我……

“嗯,不错不错,有模有样的……”高雄彪尽管听不懂洋文,但觉着娃娃说得很齐整,人人都开了口,没有那种闷头不吭声的,没有那种胆怯地嘟嘟囔囔,声音若蚊子叫的,便觉着洋文先生教得好,便又说,“来来来,还有啥节目,再整几个!”

两位洋文先生便和几个稍大一点的女娃娃,凑在讲台前商量着,他们很明白:高堡主此番领着两位客人来幼悟院,显然是来考察他们的教学水平的,他们得让娃娃们拿出最好的节目来,体现出最高的水准来,不可有大的失误……

那边还正商量着,却有一位胖墩墩的男娃娃,把腰上的红绸带解了,慢腾腾地走到高雄彪跟前,将袖子一挽,“高堡主,我要给你练拳!”

“愣娃,喊啥高堡主?叫叔……”高雄彪将眼睛一瞪,那胖墩墩的男娃便改了口,“高叔,我现在练了拳了,我给你打几套,算不算新节目呢?”

陈叫山和吴先生,都觉着这男娃娃煞是可爱,且又有勇气,陈叫山便捧住了男娃娃的脸蛋,“你几岁了?”

男娃娃说,“我叫高如虎,我马上就六岁了哩……”

“好啊好啊,如虎,你就给我们打几套新拳吧!”吴先生蹲下身子,帮着高如虎挽高了袖子,一脸欢喜的期待……

“嘿嘿哈哈哈哈嘿嘿……”

高如虎身子很胖,打拳的姿势,没有那么舒展,但他拳出脚踢,极为专注,每列一招式,便嘴里吼喊着,自己为自己鼓劲,圆鼓鼓的肚皮,便随着他的吼喊,一高一低地动着……

“高叔,我的拳咋样?”

高如虎打完了拳,一脸自信得意,仰着脑袋问高雄彪。

高雄彪乐呵呵地看着高如虎,本想伸手去捏高如虎裤裆里的牛牛,手伸了半截,兀自停住了,意识到还有许多女娃娃在场哩,便改为摸高如虎的肚皮,“拳是好拳,就是这身上的膘肉多了点儿,最起码练下去三五斤才好哩……”

这时,两位先生同娃娃们商量好了,一位先生便走过来说,“高堡主,我们来个大合唱吧!”

高雄彪转头看了看陈叫山和吴先生,陈叫山和吴先生便点了点头,高雄彪说,“好,那就来大合唱!”说着,高雄彪转身对嬉闹的娃娃们,大声喊,“都要好好唱,谁要嘴里嚼虱子,我就踹谁屁股噢……”

教室里顿时传来了悠扬的歌声,高雄彪、陈叫山、吴先生皆熟悉这曲子,便轻轻地拍着巴掌,一下下地摇摆身子,和着娃娃们的歌声……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

第419章 一条妙计

欢乐总是短暂的,忧虑从来不曾退却。……

正如焰火划亮夜空,美丽了一刹,阴霾与黑暗,遂即而至,

大船社火的精心独妙,唱曲老人得了新词的欣喜,幼悟院娃娃们的歌声,像那炮仗燃放后的轻烟,在夜空里,渐而淡了去,一地红屑犹在,声已去,火已熄,烟已冷……

高雄彪和陈叫山、吴先生,回到客房后,又提说起了剿匪之事。

那是养在莽山的一头幼狼,潜于深涧的一条小蛇,目今似无多少威胁,待到长壮变大时,獠牙与毒信,令人胆寒,却又难以抑制!

“秉儒兄弟那儿,一共有三门大炮!不过,据我所知,现如今所余的炮弹已不多……”陈叫山幽幽摇晃着杯中咖啡,唏嘘万端……

野狼岭,这三个字一出,陈叫山虽未亲至,但已然感觉得出,能令威名赫赫的小山王高雄彪,感到棘手的匪巢,断断不是那么好攻的地方。

一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足以表明一切。

“兄弟,其实火力上的事情,倒在其次!”高雄彪抿着嘴,眼睛定定看着脚尖处,一抬头,“现如今,你已是船帮大帮主,重任在肩,事情繁杂,倘若将兄弟们全都聚拢过来,攻打野狼岭,卢老爷和卢夫人那头,只怕不会支持的!这,才是紧要呀……”

“吴某有个想法,不知是否可行……”吴先生略一沉吟,说,“既然叫山有韩督军的手谕、口令信,何妨以此为令牌,调动乐州城保安团,让他们去清剿野狼岭的土匪……”

高雄彪和陈叫山,都没有接话,默默思索着。

陈叫山脑海中飞闪出许多过往旧事……

末了,陈叫山说,“如果孙县长他们不答应呢?”

吴先生淡淡一笑,继而又面色肃然,深吸一口气,“韩督军为太白兵工厂逃兵一事,几番出兵清剿,屡屡不得胜,此事可谓韩督军心头之一大患!据我所知,孙县长本为西京人,一心想升迁,荣归故土,却苦于身无寸功……”

“吴兄说得有理!”高雄彪不待吴先生的话说完,便插话进来,“我们将这个大肉包抛出去,孙县长怎会不动心?其一,清剿野狼岭匪众,并非为我高家堡,也非太极湾、卢家谋私福,而是为整个乐州百姓谋福祉的绸缪之举!从台面上的大道理来讲,孙县长没有理由推辞。其二,若是一般的事情,未见得能有建功之利,韩督军为群匪伤透脑筋,官道上的人,从上至下,哪个不知晓?我们顺风建言,孙县长不会不重视!其三,官场中人,讲究一个不求有大功,但求无小过。剿匪之事,倘若孙县长不应招,不搭茬,并不仅仅是有功不建那么简单,深层说,还会成为得罪韩督军的导火索!孰轻孰重,孰利孰害,孙县长能不好好掂量掂量?”

陈叫山的手指头,在膝盖上逐下逐下地敲击着,像骏马的四蹄,有节奏地奔驰,心中暗暗思谋着……

之前的红椿木事件,若非孙县长在背后煽风点火,撑腰壮胆,仅凭余团长、闫队长那伙酒囊饭袋,便是再给他们十个胆子,也是断断干不出来的!

尽管后来,因着张铁拳、刘神腿暗中劫道,恰恰碰上闫队长雇人偷运木头,事情自此产生大的波动转机,陈叫山强吃宋城窑场的红椿木,方才渡过一劫!

若非如此,岂不是令孙县长他们的如意算盘打成了?

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们时时处处算计我陈叫山,我到底要提防到何时?

闫队长被打死,宋城窑场的红椿木被拦截,孙县长、余团长、何老板一伙人,却又将所有罪责,推到了闫队长头上,装得跟没事儿人一样,面子上依旧哼哼哈哈,你好我好大家好,天好地好风景好……

越是如此,陈叫山越感到孙县长一伙人,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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