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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帮老大-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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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船厂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王铁汉领着一众徒弟打造的抓钉,被挑剔的侯今春,反复以大锤锤砸测试,较之洋州城的抓钉,显然韧劲更足,抓钉尖尖与镶板的契合度更好,侯今春由衷感叹,“真是鼻子底下有金刚钻,咱还跑远处去寻了那银样枪头……”

外驻货栈的伙计,赶去码头、船厂帮忙,联手将试水坑的淤泥掏了个干净,码头道路拓宽所需的石料,从凌江之南的霸王寨运了过来,兄弟们齐上阵,一人抡几大锤,石料砸了不少,大家都还不觉着累……

……………………

……………………

耍耍队伍在乐州城出尽了风头,但终究不像主动找东家表演那般,能获得打赏红包,因而,卢家为表心意,便请各处的耍耍队伍吃饭……

梁州城程家戏班子的班主喝多了酒,没了平日的矜持,手搭在陈叫山肩膀上,凑在陈叫山耳朵边,满脸通红地说着酒话,“陈……陈陈帮主……我给给给……给你说个秘密……”

其余耍耍队伍的主事者,也都喝得面红耳赤,听见程班主的话,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大家的笑,令陈叫山感到迷惑茫然……

上元堡的龚少爷,便走到陈叫山和程班主跟前,说,“啥秘密不秘密的,程班主,咱不都图跟陈帮主交个朋友嘛!瞧你说得神神秘秘的,罚酒,罚酒……”

程班主摇摇晃晃地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又喝下了一杯酒……

陈叫山一下明白过来了这些闹耍耍的,尽管没有挣到打赏红包,但在乐州城出尽了风头,扬了名!更重要的是,他们借此跟卢家,跟陈叫山搭上了关系,日后在江湖上传开了,便说他们是卢家的联盟,跟陈叫山是朋友,江湖上的人一听,多响亮……

如此一想来,自然是好事儿!

但陈叫山在醉醺醺间,又隐隐觉得:好事,也意味着坏事,倘若这帮人,日后在江湖上得罪了人,结下了仇家,而后又报出我陈叫山的名号来,岂不是也会给我带来麻烦?

但如今之情形,更无法黑了脸,赶人家走,不给人家面子……

犹然间,陈叫山又想到了白爷的那句话真正的出人头地,不是尊敬的人越来越多,恰恰相反,是算计你、打压你的人,越来越多……

陈叫山一阵哈哈大笑,觉着自己似有了三分醉意……

……………………

唐家大院。

银月耀天,夜风习习……

此际的唐家大院,静寂一片,夜虫鸣吟,伴随着人们的鼾声、磨牙声、梦呓声……

在唐家大院西北角的一间客房里,吴先生,高雄彪,唐嘉中三人,却在进行着一个重要的仪式……

靠窗的小桌上,燃着三根红烛,夜风随窗入,烛火点点摇晃,三人的影子,显得幽幽乎乎……

“吴兄,在我加入你们的组织之前,我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高雄彪捏着一把小剪刀,将烛芯轻轻剪掉了一截,使烛光更亮些,而后转过身来,问吴先生。

“雄彪,你尽管问。不过……从此之后,不要再用你们的组织这个说法,应该是我们的组织……”吴先生先翻动着一本红色的小册子,而后,抬起头,正襟危坐,回答着高雄彪。

唐嘉中站在板凳上,朝东面的墙上,挂着一面旗帜,一面红色的,上有镰刀和斧头的旗帜,也拧身回来说,“这是我们共同的组织,不是某个人,某一部分人的组织!”

“接到上级组织的安排,我最近须离开乐州,前往南方开展工作……”吴先生站起身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手拍在高雄彪肩膀上,“现在你有想问的问题,就尽管问吧!”

“我只有一个问题……”高雄彪说,“为什么不让陈叫山加入我们的组织?”

唐嘉中挂好了旗帜,从板凳上跳下来,拍拍双手,也看向了吴先生。唐嘉中晓得:这个问题,惟有吴先生来回答,才最合适!

“叫山完全具备成为我们组织一员的一切素质……”吴先生话锋一转,“然而,现在还不是时机,他升任了船帮的大帮主,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我不希望他分心……”

高雄彪微微地点了点头……

“其实,以我个人的看法来讲,叫山与我们组织内的同志,其是非观念,善恶态度,个人素养,都不存在任何的隔膜!在我心中,他已经是我们的同志,我们的兄弟了……”吴先生将手臂从高雄彪的肩膀上取下,两手背于身后,望向窗棂,望向窗外无极的夜空,“这个问题我思考了许久,我觉得,叫山以他自己的方式,在践行着我们的主义……待到合适的时机,我们就告诉他,我们的主义,我们的组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抛却这一切,叫山本应走好他自己的路,一步一步地完善自我!他其实以他自己的方式,在诠释着我们的革。命宗旨……”

“我明白了……”高雄彪说。

吴先生将红色的小册子,交给了高雄彪,“你好好读一下,在宣誓时,你可以将其诵读出来……”

红色的烛火,红色的旗帜,红色的小册子,红红的光亮,映照着小屋里三个红红的人影……

高雄彪将红色小册子合上后,面向东墙上的旗帜,在唐嘉中的示范下,举起右手手臂,握成拳头,擎于眉侧……

。。。

第435章 敲打敲打

乐州城这几天热热闹闹,人们皆乐乐呵呵,保安团的余团长和苟队长,却是愁眉不展……

余团长很明白孙县长的心思,知道孙县长是拿自己当枪使唤,借着剿匪,加官进爵。…

可是,野狼岭那地方,余团长托人一打听,心就凉了半截:一座孤孤的山峰,上下一条道,其余各处,皆为断崖,斧劈刀削!慢说是保安团这些人,平日混饭吃的酒囊饭袋,便是正规军去了,不脱上几层皮,也不见得攻得下来啊!

余团长便和苟队长,在屋里商议着,看如何打响这个退堂鼓。既不能让孙县长怪罪,又令陈叫山毫无办法……

“余团长,以我来看,陈叫山那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给咱们支墩子呢!孙县长呢,又不挑破,就想让咱去冲一冲……”苟队长凑近余团长,小声地说着。

“唉,别整那些虚头八脑的话,说点有用的……”余团长将脑袋偏到一边,“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事儿嘛,净扯那没用的干啥?”

苟队长便低了头,眼珠子左右地转着,忽一抬头,“余团长,我看是这样……”

“啥?暗通土匪?”

余团长听了苟队长的话,像被踩了猫尾巴,一下跳了起来,“这要是传扬出去,那就是死罪!”

“死不死,那得看咱办事巧不巧了……”苟队长自信满满地说,“他陈叫山不是拿着韩督军的手谕压咱们嘛?咱也可以拿着陈叫山的名头,去日弄野狼岭的土匪啊!团长你想,咱到了野狼岭,就照直说是陈叫山让咱们来的,咱们没办法呀,出于无奈,只好跑这一趟的……”

余团长还是有些懵,兀自吁着气,不吭声……

“这样一弄,在孙县长这头,咱是剿匪的排头兵,在土匪那头,咱就成了通风报信的情报员了……”苟队长进一步地解释着,“我想,野狼岭那帮土匪,不会不晓得利害吧?只要他们配合咱们将这出戏演上了,孙县长也好,陈叫山也罢,能看出啥道道?”

余团长这下总算想明白了,终于说了一句,“法子倒是好法子,可是,要是跟土匪谈不拢,咋整?”

“万一谈不拢,咱就撤呗!”苟队长说,“咱回来后,就说土匪太厉害,一时半会儿拿不下来……别人能说个啥?谁要说,就让谁打去……”

“嗯……”余团长点了点头,又挠了挠头,“那这事儿这么耗下去,总得有个结果啊?咱这样捣腾来捣腾去,捞不到啥油水,在那荒山野岭这么折腾,不值当啊!”

苟队长深深叹了口气,不晓得他是为余团长不领悟他的意思而叹气,还是为事情本身的棘手而叹气……

“报告,陈帮主在外面求见……”

余团长和苟队长正沉默着,忽有卫兵过来报告,余团长顿时一怔:陈叫山过来做什么?

待卫兵退下去后,余团长和苟队长一阵窃窃私语,而后,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陈帮主,你最近这么忙,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余团长拱手上前,笑道。

陈叫山是一个人来的,阴沉着脸,也没有拱手还礼,径直走过来,唉声叹气,“余团长,有个事儿我心急啊!本来我要找孙县长的,听说孙县长去柏树寨了,一急,就先来找余团长你了……”

“陈帮主,啥事儿?屋里说,屋里说……”余团长闪身伸臂,连连招呼陈叫山进屋说话。

三人在屋里坐定后,陈叫山接过士兵送来的热茶,吹了一口热气,又将茶杯放下了,“昨个下午,有兄弟从梁州城回来了,说梁州驻防军的王司令,给我捎了个话,要我问问余团长,你们啥时候动身进北山剿匪?”

余团长一时有些懵:王司令?进山剿匪?怎么剿匪的事儿,还扯上王司令了?

余团长与苟队长对视了一眼,苟队长领会余团长的意思,便接话说了,“陈帮主,进山剿匪的事儿,王司令他们也知道了?”

“怎会不知道呢?”陈叫山低着头,愁眉紧锁着,而后抬头直视苟队长的眼睛,“韩督军的手谕,本该是由王司令向你们传达的,但你们也晓得,这里边有个问题……”

“啥问题?”余团长问。

“余团长,苟队长,不管咋说,咱都在乐州城混饭吃呢,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就不妨直话直说了?”

“陈帮主你尽管说,尽管说……”苟队长一脸狐疑……

“我晓得,由我陈叫山来给你们传达韩督军的命令,你们面子上啥话不说,背地里,肯定在怀疑我陈叫山扯虎皮做大旗,拿着鸡毛当令箭了吧?”

陈叫山此话一出,余团长身子微微抖了一下,兀自一惊:要说怀疑,当然怀疑你!可你当着我们的面儿说这话,有些不大妥当啊!

“我要是你们,我也怀疑,不怀疑才怪呢!”陈叫山话锋一转,“可是你们想过没有,为啥是我来传达命令,不是王司令他们来传达命令呢?”

余团长和苟队长又相互对视了一眼……

“首先,剿匪这种事儿,虽然有立功的机会,但毕竟耗费人力物力财力,就像一把双刃剑,耍得好,就是一片剑花,满堂喝彩!耍不好,可就容易伤着自己……所以,传达剿匪命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个得罪人的事儿!王司令和孙县长交情不深,王司令不想当这个当这个得罪人的刺头,所以,才把这个刺头差事,让给了我。”

余团长和苟队长正襟危坐,似有些明悟了……

“为啥让给我呢?原因有三:其一,我与孙县长也好,余团长也好,终究有交情,就算你们怀疑我拿着鸡毛当令箭,也终究不会撕破脸皮骂我!其二,韩督军与我交情深厚,王司令比谁都清楚,就算这代传命令,不当刺头的事儿,将来传到了韩督军耳朵里,韩督军考虑到刺头是我陈叫山,也就不会责怪王司令了。其三,一旦你们剿匪不力,韩督军会责罚孙县长,责罚你余团长,甚至暗暗怪罪我陈叫山,但终究怪罪不到王司令头上,顶多暗地里说王司令油滑而已。而反过来,王司令还会拿你们剿匪不力为借口,向韩督军进言,调整乐州官员,排除异己,安插亲信……这正是王司令明哲保身的万全之策啊!”

陈叫山说了一阵,却嘎然而止,忽地站起身来,拱手告辞,“余团长,苟队长,舞龙队那头还有事儿,我先告辞了……”

陈叫山走后,余团长和苟队长愣了好半天,末了,余团长说,“事情看来没那么简单啊!

。。。

第436章 摩拳擦掌

今年的桃花水,的确比往年来得更早一些。

确切说,桃花还没有完全绽开,尖锥形的小花苞,方才炸开了一道口子,春潮却已滚滚而来……

凌江发源于羌州的冢山,其终极源头,有探秘好事者,曾专门探察发现:并非是一洞一泉涌出的,而有十几个源洞,虽皆不大,但嘀嘀嗒嗒,日夜不息,川汇成河,蜿蜒网织,百转千回,终而汇于一江……

源羌州,流沔城,过梁州,入乐州,下洋州,至金安,抵鄂阳,达襄州,浩浩荡荡,东流不绝,直汇长江……

其奔腾间,出幽洞,挣开棱岩阻隔,跳溅飞花,珠玉飞瀑,众纳溪河,水声渐大,水势愈壮,呈雄阔气象!

春潮滚滚来,一年好光景啊!

因于元宵节前闹耍耍,连续多日,乐州城人满为患,耍耍队伍前抬举的收购展板,将卢家船帮的收购信息,一再传达出去,经百姓口口相传,原本需要外驻货栈,忙碌多日的收货工作,在短短几日,便圆满完成!

年前以红椿木新造的二十多艘散船,以“直卖”和“租赁”,以及“逐扣货款”的方式,交送到了散船户手里。

在元宵节后的几天里,散船户们已提前进入了跑船的角色中。

有的以车载散船,先走陆路官道,北去太极湾,接运太极湾的木炭,而后放船下水,走虚水河一路顺流而下,运至碾庄码头,再上岸零售。

有的散船户,则从南沙河、文川河、堰沟河、桃花河上,进行短途运送,将桐油、竹器、棉花、姜黄、豆酱这些船帮收购的中类货,送达凌江上,顺流飘下,抵碾庄码头,交付于船帮。

支流上已能跑船,凌江水位,便已接近桃花水了……

从乐州城至桂香镇,骑马走陆路,也不过一上午工夫!但为了检验新造的鸭艄子,侯今春自告奋勇,要逆流而上,去桂香镇拉棕货,并说“试船不逆行,等于白熬工”。

依照原先约定,待桂香镇的人将大宗棕货,以及零碎小件,全部加工好以后,陈叫山派人用板车去拉!

陈叫山想到郑半仙曾提醒自己的话,侯今春要昭显自己在船帮的地位,乐于表现自己,也便同意了侯今春的想法。

未曾想到,侯今春不负众望,顺利将桂香镇的棕货,运了整整三大船,回到了碾庄码头!

是夜,陈叫山在碾庄码头开会,侯今春,潘贵生,冯天仁,王正孝,众位舵头、管事、水手、舵工、摇桨、脚夫、杂役伙计,以及卫队兄弟们,近两百人参加。

“冯总管天天在看水,天天在测水,侯帮主也顺利试水桂香镇,桃花水近在眼前了……”陈叫山两手抱在胸前,踱来踱去地讲话,忽而,一扬手,“我找郑叔推演过了,大后天便是黄道吉日,我们今年桃花水首航,便要开始了!对我陈叫山来说,这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啊!但对于在座各位来说,却是闭着眼睛夹胡豆吃,喂不到鼻子里头去……现在,大伙都说说,还有些啥事儿要紧着办?”

一阵短暂沉默后,潘贵生说,“前阵子闹耍耍,我货栈的兄弟们,都来码头船厂帮了忙,有些人在城里混热乎了,还不想回各货栈去了!帮主,我没啥说的,不想回的就不回了,你给我重新调配好人手……”

“是么,还有这事儿?”陈叫山淡淡一笑,便绕着众人围坐的方阵,转圈圈地走了起来,忽然说,“那些是外驻货栈的兄弟,站起来让我看看……“

人群里齐刷刷站起来了二十多个人,有的昂首挺胸,有的低头,有的目光游移。

“谁不想回乡下,想留城里的,请举手!”陈叫山再次一声吼。

老半天过去,没有一个人举手……

“成,现在不举手,那就没啥说了……”陈叫山压压手,示意都坐下,“卢家船帮一家人,无论你在啥地方干活,相互之间走动帮忙,那是很正常的事儿!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以后谁要是吃了五谷想六样,这山望着那山高,眼睛长在脑门顶上,或者心里的气不顺,那我陈叫山就帮他捋一捋……”

“帮主,最近散船户们往码头送货,好些人为了抢着入仓,在码头打得头破血流,我们劝谁不劝谁,都难弄!这事儿咋整?”冯天仁站起来说。

“这事儿好办得很!”陈叫山信心满怀地说,“在码头张贴告示:先来的先交,后来的后交,一同来的,远货先交,近货后交,年长的先交,年轻的后交,体弱的先交,体壮的后交……有不服规矩,先动手打人者,开口骂人者,掌嘴,扣船,他就算运来金疙瘩,也不稀罕,说拒收就拒收!”

说着,陈叫山又转头对常海明说,“海明老哥,遇到冯总管他们难办的时候,你就派兄弟过来,该拾掇人,就放开拾掇!“

常海明连连点头,“帮主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帮主,我跟潘总领商量盘算了一下,大、中、小三类货加起来,一部分可用的老船和今年新造船,全部下水,艘艘都圆载,还是有缺口……”王正孝并未起身,举手发了言,“现在有三个法子,一个是征调散船随航,但人手怕就吃紧了,有些散船户不服管教不说,还漫天要价,狮子大张口,上下两水跑下来,不划算!第二种是,货物拆分开来,分批运!还有一种,就是让梁州船帮来代运……”

陈叫山低头沉思一阵,便对一直沉默不语的侯今春说,“侯帮主,你有什么良策妙计,给我们大伙说说?”

这一句“良策妙计”,侯今春听着很受用,响亮地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说,“久旱就有久涝,大暑便有大寒,生意买卖也是一样!要我说,所有货类全部运上,我还嫌少哩!我个人的想法是,就征调散船,谁开价离谱,谁就滚蛋,谁不服管教,咱到了江上再收拾!要说让万青林他们代运,那是丢人哩,自己能吃几碗饭,自己明白,莫要让人家笑话咱,吃着碗里的,瞅着锅里的……”

“侯帮主,那你就协同王厂长、潘总领、冯总管他们,重点负责这事儿,一天时间能办好吗?”陈叫山心中想的是两天能办好便成,却故意采用激将法,来问侯今春。

“没问题!”侯今春站起身来,将胸膛拍得脆响!

“帮主,我有个问题……”常海明站起来说,“方才侯帮主说得没错,今年桃花水,必定是大买卖,但越是大买卖,江上情况可能就越复杂,江匪棒客可能也巴望着发横财呢!我的意思是,船帮出航所带的各式家伙,要不要增加?还有,人手够不够,不够的话,从卫队再派些过去……”

陈叫山晓得:野狼岭的土匪,既然敢到高家堡骚扰,敢洗劫田家庄,贺家村,也就有可能会来乐州城,因而卫队的防范,不可掉以轻心!

虽说余团长那头,已经敲打过他们了,但谁晓得他们啥时候能开火,野狼岭的土匪又啥时候会反扑乐州城,这都是没准的事儿……

“家伙和人手,都不用增加,我事先早都计划好了的!”陈叫山说完后,又看了侯今春一眼,想再征询一下侯今春的意见,以示重视,“侯帮主,你的意见呢?”

“我没啥意见了……”侯今春嘿嘿一笑说,看起来心情不错!

这时,三旺站起身来,迈动假腿,从人群阵营走出来,“帮主,我可以随你们跑船吗?”

众人皆望向了三旺,遂即,又齐刷刷看向了陈叫山……

陈叫山明白三旺的意思:起先卢家卫队创立伊始的兄弟,除过七庆已故去,其余的鹏飞、鹏云、鹏天、满仓、大头、二虎、黑蛋,都将随船跑桃花水。而三旺因为装了一条假腿,众人恐有不妥,便没有提议三旺。

一刹那间,陈叫山的心情极为复杂,想起取湫之时,三旺跟东方木匠学造火龙车,威力巨大,一举大破太极湾!可是,三旺毕竟现在是一条腿,虽说程保长给他装的假腿相当好,但终究是木头的!若是将他带到船上,于他而言,究竟是福是祸呢?

“帮主,我晓得你们嫌弃我,担心我……”三旺声音有些哽咽了,“从卫队成立起,我就一直跟着帮主,再苦,再难,我都没有怕过!我就想着,跟着帮主,跟着兄弟们一起……”

三旺凝噎着,说不下去了,便要给陈叫山下跪,由于他一条腿是假腿,无法双腿弯曲,便“哗“地一下,将假腿去掉,单腿跪了下去……

“三旺,你……”陈叫山赶紧上前,将三旺扶住,眼睛湿润了,却说不出话来……

“帮主,让三旺跟我们一起吧!”

鹏天带头一声喊,兄弟们都开始喊了起来,一声高过一声……

“好”陈叫山扬起头,望着一双双充满期待的眼睛,那眸子中闪烁着的殷切之光,便说,“三旺跟我们一起跑船!这两天大家各司其职,积极准备,大后天,我们就开跑今春桃花水!”

。。。

第437章 大道出征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时间如凌江之水,默默而流,开春桃花水首航,终于到来了……

天光青青亮时,冯总管指挥着船帮众兄弟,整齐划一地吼着号子,朝船上搬运货物。……

微微晨光中,凌江里的水,从未如此丰盈,变肥了,变亮了,万颗珠子在滚动着,辉闪着晶晶之光……

上游回水湾处的几只麻鸭,在柳条丝丝,粼粼光影的春水中凫游,一转转地兜着圈,蓬松松的羽毛游过去了,游过来了,身后便是长长的一道波痕,久久不散……

白鸟儿在江上贴江面飞,脖项上的绒毛,被江风吹拂了,微微乱,风毕竟不寒,不再似刀子般又冷又硬!

江对岸的缓坡上,大多数的桃树,乍看去,似乎仍是枯树枯枝,但有个别几株,却已经跳闪出了粉红粉红的影儿,衬着那些干枝条,美得恰恰好!

碾庄码头上,密密麻麻站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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