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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帮老大-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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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7章 神龙摆尾

闯过急龙湾,夕阳在凌江上游,水天相接处,惟留下了一堆乱红残霞。……

太阳隐了,气温骤然低了,一身的湿衣服穿在身上,一动胳膊,一弯腿,便觉肘部、膝部不利索,趴皮趴肉地凉。

陈叫山一连打了三个喷嚏,一位水手从舱蓬板箱里,抱出一套衣裤,“帮主,你换身干衣裳吧,小心着凉了!”

侯今春的手却搭在了干衣服上,“不忙换!没出黄金峡,前面有可能还有龙摆尾,换上又打湿了……”

陈叫山将前胸的湿衣服提了提,便问,“啥叫龙摆尾?”

“就是江底石头有个台阶坎儿,水位低的时候,船过坎儿,咯噔往下坠,就那么一坠,船尾就翘起来了……”

侯今春说,小的龙摆尾,船帮兄弟们,根本就不怕,甚至还特地站到船尾去,待船尾高翘时,顺势还蹦一下,兄弟们将这叫“来年高”。

但遇到大的龙摆尾,必须提前将船身打斜,横向顺过去。如果提前把船身打不斜,就那么“咯噔”一下,翘得猛了,有些重货,有可能便跳窜起来,把货舱顶子给捅破了!

陈叫山深吸一口气,觉着这跑船学问果然大,一处不留神,便是大麻烦啊!

“黄金峡有几段龙摆尾?”陈叫山问。

“大大小小,差不多有七八个吧!”侯今春说,“不过,这都是说不太准的事儿,年年情况不一样……”

黄金峡两岸的岩缝突兀,一年四季的气温变化,江面空气干潮变化,日照,雨雪冰霜,都会造成岩峰上的石块坠江。

岩石滚入江中,江水水位的高低,潮急潮缓,对岩石在江底的移动,亦会造成诸多影响变化……

因此,形成龙摆尾的因素太多,变化亦多,谁若想一劳永逸地摸清三千里凌江的各处险段,那是不可能的!

一切,只能依据经验,吃一堑,长一智。

有时候,仅仅以重货冲舱的小小代价,便换来了宝贵的大经验。可有时候,付出的代价,是水手的性命……

侯今春正说着,便一指前方江面,“看,那儿有流云浪,一准是龙摆尾!不过不高,不用怕……”

陈叫山向前看去,前方不远处,果然水波泛涌,形成了云纹之状,团旋着向前流,倏尔变得整齐,一道拱包式的水流,横切于整个江面,水珠便集中地跳……

“六、五、四、三、二、一……”侯今春看着江面,倒数着数,忽而一挑,陈叫山便也跟着一跳,许多跑船老江湖,也在船尾一跳……

果然,船身咯噔一下,船头先朝下一坠,船尾便猛地翘了一下!

“来年高,来年好,来年媳妇满街跑……”

“来年高,来年好,来年牛娃浇尿尿……”

“来年高,来年好,来年吃肉不跌膘……”

过了一处龙摆尾,兄弟们在船上一跃,吼喊着“来年高”的吉祥话没媳妇的,祈愿来年能讨个好媳妇;有了媳妇,但没有男娃娃的,祈愿来年能生个长牛牛的娃;有媳妇,也有牛牛娃的,则祈愿来年身体好……

“帮主,你咋不吼个来年高?”笙子从船尾跑过来,凑到陈叫山跟前问。

“我不会吼嘛,嘿……”陈叫山笑着说。

“那你现在吼一个……”笙子嬉皮笑脸地一招呼,几位水手便都喊着,“帮主,吼一个,吼一个,灵着哩!”

陈叫山摸着后脑勺,挠挠,“都过了嘛,我不会吼。”

“哎呀,帮主,就是图闹热哩,随便瞎吼……”

“是啊是啊,帮主你吼一个,你想啥,就吼啥嘛!”

陈叫山架不住兄弟一阵怂恿闹哄,便将胸膛一拍,“好,那我就来一个!”

“来年高,来年好……”陈叫山一蹦而起,却不知道后面一句吼啥,双脚落到船板上,才说,“来年庄稼长得好!”

笙子不依不饶,“帮主,你这不算啊!庄稼长得好算啥嘛?重来一个,重来一个……”

“来年高,来年好,来年人人不煎熬……”

陈叫山吼完,兄弟们“噼哩啪啦”地拍着巴掌,纷纷说,“帮主这词儿吼得好……帮主想的不是自己一个人好,是要所有人都好哩……”

有兄弟便又过来缠侯今春,“侯帮主,你也吼一个?”

“吼个屁,各回各位去”侯今春板着脸说。

兄弟们都悻悻地回到各自位置去了。

侯今春俯下身去,撩了一捧水,将脸洗了洗,又将头发也弄湿了,长吁一口气,对陈叫山说,“帮主,你现在晓得为啥说子丑不过黄金峡了吧?”

“嗯,晓得了……”

陈叫山犹然感慨:先是急龙湾,后又跟着龙摆尾,若是大白天,江上水波、浪势、水位变化,皆看得清清楚楚,若是子丑时,黑咕隆咚,贸然前进,那真是悬乎啊!

一连又闯了三个龙摆尾,两个都轻巧过了,第三个,侯今春命水手们,拿出木桨和竹篙,一边转划,一边撑点,将船身微微横斜一下,也稳稳闯过了……

“看来今年这形式还凑合,不大熬人……”侯今春说,“到明儿天亮,在双井镇歇船,牛皮和芝麻能卖出去些,咱就能轻省点儿了……”

陈叫山咬着嘴皮,点点头,“惟愿一帆风顺吧!”

船队贴着右江面前行,前方有一块巨大的岩峰,形如一头巨大的卧着的水牛,黑压压的,江流在那儿拐了个小弯……

天慢慢黑了起来,江面上有了麻影,眼睛稍好一些的人,若是捧着一本书,此际在船上读,眼睛凑近些,勉强还能看见字……

“那是灵牛湾……”侯今春指着前方岩峰,向陈叫山介绍说,相传远古时期,天上一位神仙,参加天宫盛筵,一时贪杯,便喝醉了。返回途中,他的灵牛座骑,居然趁着神仙主人酣睡,将主人颠下来,偷偷下了凡间……

待神仙酒醒,回想起座骑之事,急忙下凡来追灵牛,灵牛却已经在凌江边成妖五年。

灵牛在凡间,毁坏庄稼,并时常以牛粪堵江聚水,再又拱开,造成下游洪水,以此接受凌江两岸百姓的献供朝拜……

神仙大怒,也不愿再将这恶畜召回天上,便以拂尘扫洒万道金光,令那恶畜化为了一座山峰,长长久久地跪在了凌江边……

“侯帮主,你看”

拐过了灵牛湾,江面再次笔直,陈叫山一眼望去,却见前方江面上,有零星的灯火……

侯今春转头一看,鼻子里喷一股冷风,笑说,“那是万青林的船队,八成是出了事儿,在江里洗货了……”

因于船帮之规矩,不得说禁忌之语,所以,船帮将货物坠江,不叫“坠货”,而称为“洗货”……

侯今春站立起身,向后船招手,大喊,“歇船喽,歇船喽……”

“侯帮主,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咋歇船?”陈叫山不明白为何要歇船,便问侯今春。

“万青林他不是桨蒿快嘛,他不是牛得很嘛,让他跑啊,跑啊……”侯今春哈哈大笑着,“****的为了抢咱上水,啥都不顾了,敢子丑过黄金峡?这下搞了吧?咱就歇着,别搭理他们,跟洗货的船队赶道,我还嫌晦气呢!”

“洗货了会咋样?是不是麻缠事儿多得很?”陈叫山问。

侯今春命水手们将船停了,在江岸扎了橛桩,拴系稳当,拍拍两手,这才对陈叫山说,“走,咱上岸走几步,瞧一眼就晓得了……”

陈叫山随侯今春上了岸,侯今春刚走两步,又转身对兄弟们喊,“该睡觉的睡一觉,该想女人的想女人,别掌灯……”

而后,侯今春转头对陈叫山说,“万青林那怂货,这回估计洗货洗得狠哩,咱也别搭理,看他****的以后还跟咱抢不抢上水……”

陈叫山随侯今春,沿着江岸的小道,朝东走了一段,侯今春伸着脖子看了看,竟捂着鼻子笑,笑得身子都抖了起来,“呵呵呵,笑死我了,笑死我了,一准是龙摆尾翘大了,货舱破了,借的那些洋州散船,绝对是洗货了,而且洗不少哩……”

陈叫山也伸着脖子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帮主,你瞅,他那首船都跑哪儿去了,跟后面的元宝船,离得怕有五六丈吧?那是赶前面循窄处,准备下阻网哩。”侯今春又将前伸的手指头一摆,“再瞧那儿,散船一溜贴岸停,保准是洗货洗大了……”

陈叫山“唉”了一声……

侯今春却抬头望着天上的云,一望,又乐了,嘿嘿嘿地笑,“明儿八成没太阳,还可能下雨,这一回,够他万青林喝一壶了!”

陈叫山看见前方江岸上,忽然有几个马灯闪晃着,朝西边走来了……

侯今春一拽陈叫山的衣角,“帮主,快走,估计他们看见咱了,****的肯定来求助咱,咱别搭理他们……”

陈叫山朝回走了两步,又停住了,忽然唏嘘着:同是凌江上跑船的,乐州梁州离得那么近,万青林如今洗货了,我卢家大船帮,怎好袖手旁观呢?

。。。

第468章 推拿妙法

“等等,侯帮主……”陈叫山一把扯住侯今春,“咱先听他们怎么说……”

侯今春一怔,叹了气,“帮主,我晓得你是想帮他们,可是……咱也耽搁不起啊!你想想看,万青林能抢咱的上水,他心里打的啥算盘?咱要再一帮他,他嘴上不说,心里还笑咱们蠢呢!”

“都是跑船的,一条江上混饭吃,人船亲疏不论,这一江水,总没有厚此薄彼……”陈叫山说,“假如是咱在前头跑,遇上了龙摆尾,洗了货,那又是啥状况?”

“啥状况?”侯今春捡起一块石头,奋力朝江里丢去,“谁尿床,谁晒炕,天塌下来,拿肩膀扛!”

陈叫山低头笑笑,“说句不吉利的话,倘若遇上江匪呢?咱两家合还是不合?互相之间,帮还是不帮?”

“帮主,你说的那些,都是大道理……”侯今春说,“可我就知道,有肉吃肉,没肉喝汤,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陈叫山还想再说话,却见东面的马灯近了,并传来喊声,“陈帮主,侯帮主……”

万家船帮的副帮主赵秋风,领着几个舵头过来了,手里皆提着马灯,见着陈叫山和侯今春,先将马灯放在地上,齐齐地两手抱拳,“陈帮主好,侯帮主好!”

陈叫山拧过身子,正面于赵帮主,拱手抱拳,“赵帮主好……”

侯今春却侧着身子,抱拳向东,面向西,且只说一个字,“好……”

赵秋风踮起脚,伸着脖子,朝侯今春身后望了一眼,说,“两位帮主,我们船队在前面遭了龙摆尾,有点事儿,想麻烦……”

“万青林架子好大呢!”不待赵秋风将话说全,侯今春便将其打断了,“出了事儿了,想找人帮忙,他自己都不出面,让你们来了?”

赵秋风陪着笑,“侯帮主,万帮主他把脚给崴了,脚脖都肿了,想来,实在走不了路啊!”

侯今春鼻子里喷一股风,将头又偏过去了……

“赵帮主,都是吃船饭的,不必客气,你照直说,需要我们帮什么?”陈叫山问,“只要是我们力所能及的,我卢家大船帮,绝不推辞!”

侯今春的脸色很难看,赵秋风并非视而不见,略一迟疑,脸上又浮起了笑,冲陈叫山一拱手,“赵某先谢过陈帮主了……”

赵秋风放下手来,捏了捏衣襟,笑容顿失,愁眉紧锁起来,“事情还有些麻烦呢,我们洗货较多,大船撞了岸,小船肚儿朝天,今儿白天起货,还伤了好些兄弟……”

“哎哟,我肚子疼,我得到那边林子去拉泡屎……”侯今春忽然一弯腰,转身朝江岸树林里跑去,边跑边解着裤腰带……

陈叫山知道侯今春心里不痛快,也不与之计较,略一笑,“赵帮主,我可否过去看看?”

“那好,请,请”赵秋风胳膊一伸,对旁边几位舵头喊,“给陈帮主照亮,马灯掌稳些……”

陈叫山随赵秋风和几个舵头,来到万家船队停泊处,先上了一条鸭艄子,探望受伤的万青林。。 。

昨个夜里,万家船队在黄金峡栽了龙摆尾,两艘驳船一冲,直接失了控制,船头撞在江岸石头上,舷板被撞坏!一艘鸭艄子,直接冲起来,船头卡进了岩峰夹角里,困得死死的!六七艘散船,刹不住路,被颠得太高,直接来了个肚儿朝天,上面的货物,都跌江洗货了……

今儿白天,万青林原本硬气得很,要自己拖船、起货,自己修船、晒货。可是,忙乎了整整一天,起捞的货物,照着清单一对,还是差不少!且那卡在岩峰夹角的鸭艄子,铁打铜铸了一般,死活拖不出来……

万青林拉绳加力时,一时心急,还把脚给崴了!

直到天起了麻影,万青林听见上游有船队来,晓得是陈叫山的船队,迫不得已,才派赵秋风前去求助……

赵秋风走后,万青林想到过往的许多事儿,隐隐觉得:陈叫山随便找一个借口,便可以拒绝我们!若是那样,事儿没有解决,还落了个让陈叫山和卢家人看笑话的地步,如何才是好?

岂能料,万青林正在纠结时,却听赵秋风在舱蓬外高喊,“陈帮主请,我们帮主就在里面……”

“陈……陈帮主……”万青林见陈叫山挑了席帘进来了,连忙两手撑着板床,欲要坐起,却顿感脚腕钻心的痛,吸了口凉气,又放弃了,“陈帮主,坐,坐,快请坐……”

陈叫山笑笑,抬手压压,示意万青林不必起身,而后揭开被角,去看万青林的脚腕,果然崴得严重,右脚脚腕,足足比左脚脚腕粗了一大圈!

“万少爷,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咱都在江上跑江湖,手下几百号兄弟指着吃饭哩,这一百天可熬不起啊?”陈叫山望着万青林痛苦的表情说,“万少爷如果信得过我陈叫山,让我以家传扭跌推拿之手法,给你推拿一番,不敢说立竿见影,但绝对可保证三日之内,恢复如初……”

万青林勉强挤出了一丝笑,“陈帮主说哪里话?你有家传推拿妙法,愿意治我的脚,我感激不尽……”

陈叫山起身,将舱蓬里悬挂的两盏马灯的罩子,全取了下来,使得光线更亮,看得更清楚……

左手分叉成大大的“八”字状,右手独独伸出食指与中指,其余三指收合,陈叫山凝眉片刻,左手出,正正卡住万青林右脚脚板,猛然朝上一推!几乎同时间,右手两指便至,正正点在万青林脚背上……

一前推,一后点,两相用力,相互对抗万青林的脚腕传来“喀喀”两声,顿时疼得万青林几欲喊叫出声,考虑在陈叫山面前,便紧咬牙根,硬挺着,额上细密的汗珠,在马灯照耀下,熠熠生亮……

掰、合、歪、顺、拉……陈叫山动作极快,手形变换如飞,万青林脚腕处不断出来“喀喀喀”之声响!

“好了……”陈叫山猛地收回了手,轻吁一气,颇为轻松地说,“万少爷,现在感觉如何?你试着转转脚腕?”

万青林感觉脚腕似乎被抹上了一圈的花椒面面,麻得厉害,又清凉得很,试着轻轻转了下脚腕,尽管仍有隐隐痛感,但较之以前,已然大减……

“万少爷,你以活络油每日擦拭数遍,再辅以跌打丸,三日之内,保准恢复如初!”陈叫山说,“我船上有活络油和跌打丸,回头我派人送些过来……”

“不必了,我这儿也有……”万青林努力着朝上坐,拱手抱拳,“多谢陈帮主,多谢陈帮主了……”

万青林遂即一声喊,“来人,给陈帮主端盆水进来……”

一位杂役端着铜盆进来了,弯腰将铜盆放下,恭恭敬敬地说,“陈帮主,请洗手!”

陈叫山在铜盆里洗了手,杂役刚将一条毛巾递来,陈叫山却已经在自己衣襟上,将双手擦干了……

“万少爷,那你就先好好歇着,我出去看看……”陈叫山站起身,刚要离去,被万青林叫住了,“陈帮主,等等……”

“陈帮主,以后你叫我青林便好!”万青林说,“起货拖船的事儿,你跟秋风他们商量,恕我不能助阵奉陪……”

“万少……青林兄弟,不必客气,都是在凌江上刨食的兄弟,相互帮衬,那是应该的……”陈叫山转身冲万青林一拱手,“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别人路宽,自己路宽嘛!”

陈叫山出了舱蓬,万青林看着床前的铜盆,马灯的光晕,在铜盆里闪晃着,想到陈叫山那句“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别人路宽,自己路宽嘛!”忽而觉得,脸上烫得厉害,像喝了两斤烧酒一般!

从万青林所在的大船上走下,陈叫山来到江岸上,赵秋风走了过来,弯着腰说,“陈帮主,卡住的鸭艄子还在前面,咱过去看看?”

陈叫山随赵秋风及几个舵头,朝前走了一段,几个舵头纷纷上前,高高举着马灯,为陈叫山和赵秋风照着亮。

“陈帮主,你看……”赵秋风指着鸭艄子的船头说,“当时,首船翘了一下,撩起了水浪一人高,可那阵是子时,没人看清浪势,以为是遇到断头浪了,就赶紧撑蒿,黑咕隆咚的,没点准,刚一到龙摆尾,为了船身更直,反倒翘得更猛,直接窜飞过来了……那边有两块尖尖石头一垫,直接别在这缝缝里,吃上了劲儿,死活拖不动啊!”

陈叫山四下看了看,便说,“赵帮主,不瞒你说,我是跑船新手,你是老江湖,你说怎么弄,我们就怎么弄吧!”

赵秋风客套几句,便说,“方法有三:其一,是反向拉拽,但考虑到又要反上龙摆尾,危险得很!其二,是在这鸭艄子一侧,支垫石头,几十个兄弟上撬棒,齐力朝上翘;其三,就是咱两家兄弟,能动的,全部上,用纤绳硬拉出来……”

陈叫山默默点着头,又看了几艘撞了舷板的驳船,以及洗了货的散船,便说,“赵帮主,现在天黑着,咱也弄不成,我回去和侯帮主商议商议,明儿天一亮,咱一起想办法拖船起货!”

。。。

第469章 软硬拿捏

“我不同意!”

陈叫山回到船队,刚将帮助万家船队的事儿一提说,侯今春便背过身子,来了这么一句!

陈叫山晓得:侯今春有时候跟个孩子一样,容易使些小性子,不可跟他硬掰,要迂回,要动脑筋,想办法……

“兄弟们,想睡觉的睡觉,睡不着的,可以过来谝传……”陈叫山掏出打火机,先将自己所在船的灯点亮了,而后冲船队大喊着。

因为是帮主的口令,虽然不算行船调动命令,但出自了陈叫山的口,舵头们也便顺着传话,“各船注意喽,睡不着觉的,到帮主船上谝传,帮主有请哩!”

好多兄弟顿时来劲了,坐着发怔的,眼睛一下亮了,躺在板床上的,一骨碌坐起来了,三五人围圈,说女人,说那事儿的,也顿时散开了,嚷嚷要到陈叫山船上去谝传……

虽然闹了一阵,可很多兄弟又反应过来了咱是什么呀?能跟帮主谝啥?帮主是什么人?能跟咱谝传?再说了,船上就那么大地儿,能站多少人?更何况,船上的货物要看,那木箱子里的宝贝,更要看哩!

过了一阵子,江五、老嘎、笙子、牛娃、狗成,以及面瓜、三旺来到了陈叫山船上。

夜里虽然黑,但好在没起风,大家都坐在船头,围成了一圈,却皆不说话,心里琢磨着:帮主要谝啥传呢?

侯今春意识到这是陈叫山的策略,想劝说自己呢,便站起来说,“我上岸上去尿泡尿……”

陈叫山便说,“哎呀,侯帮主你不说尿尿,我都差点忘了,我这一泡尿,也憋了好久了!走,我跟你去尿……”

侯今春却说,“算了,不尿了……”

陈叫山便说,“算了,我也不尿了,咱尿泡大哩,谝传是大事儿!”

起先有些拘谨的兄弟们,一下全笑了……

“帮主,你说,谝啥?”

“帮主,要不你给我们谝谝你取湫的事儿吧?”

“哎呀,取湫的事儿,找面瓜谝就成了……帮主,你给我们谝谝打败岩井恒一郎的事儿?”

“帮主,或者你谝谝咱将来的事儿?”

兄弟们不拘谨了,嘴巴就活络了起来,七嘴八舌地,像一窝麻雀,唧唧喳喳起来。

惟独侯今春不吭声,从船舱里取出了一把弓,拿着毛巾,漫不经心地擦着弓,并不时地拉着弦,这里瞄瞄,那里对对,手指头一松,弓弦“嗡”地一响……

“嗯,这样吧,我给大家说说我以前跟我爹打猎的事儿?”陈叫山说。

兄弟们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纷纷点头说好!

“我十六岁那年冬天,跟我爹到苍头山去打猎……我娘给我们烙了一沓油饼馍,我还装着一小瓶蜂蜜,一筒子辣酱,打算跟我爹在山里好好地干上几天,多弄些猎物,好过年嘛!”陈叫山慢慢地说,边说边环视着众人,尤其注意着侯今春的表情,发现侯今春慢慢地也被吸引了,拉弓的手指,都卡在了弓弦下部,显然没用心了,注意力已不在弓……

“头天去,我们运气不错,干了五六只麻兔,一头黄羊,对了,还有个麂子……天快要黑的时候,我跟我爹寻了一个山洞,用皮货铺好了地铺,就出外下套子和夹子,寻思着夜里能套些大家伙,我几乎把打来的麻兔,全部剥切了,下了饵……”

“谁能想到,当天夜里,苍头山里下了一场大雪,风大得很,呜呜地叫,树木哗啦啦响,吵得我跟我爹一宿没睡好!第二天早上起来,我爹生了病,脑门烫得火笼子一样,我生火做了饭,我爹一口都不想吃,说浑身软得很,头晕,只想睡觉,路都走不了,要我出去看看有没有夹到猎物……”

“一夜的大雪,一夜的大风,山里的路都不见了,到处一片白茫茫,我连方向都辨不清了,在山里转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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