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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帮老大-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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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里,茶馆里,戏园外,青楼前,总有一腔热血的后生,昂着脑袋,忽地与别人的目光相逢了,就彼此看不顺眼了!

先以语言挑衅,话不过三句,掀桌子,踢板凳,操家伙,扑身而上,乱战一团……

故而,外乡人都说,金安城的人火气旺,没处宣泄就干仗!

慢说是青壮后生,便是那鸡皮鹤首的老者,听个评书,下个象棋,品个茶,稍有分歧,顿起冲突!扯揪青衫,乱抓胡子头发,虽不及青壮后生那般大开大阖,但也足够激烈……

此事倒不奇怪,一地一风,承传延续嘛!而今那些鸡皮鹤首的老者,不就是当年那些一腔热血,昂着脑袋,“一言不合,拔剑而起”的青壮后生么?

正是彪悍之风,无所不至。

每每遇上街头干仗,不管你棍棒如林,刀影赛月,或是枪声密密,弹飞血出,围观者自不会少!

只要控制好围观距离,别伤着自己,围观者便可一围到底,直到干仗双方,分出胜负!

甚至,有时候,两方不开打,便有起哄者,吼喊道,“愣啥哩?打,打个痛快,看谁钢火硬……”

一仗干完后,尘埃落定,必有头破血流,狼狈不堪者,亦有昂首挺胸,气贯长虹者。围观者便会暗地里议论了,说那谁谁不服气哩,回头还得打!说那谁谁真是有种,横,敢干,吃得开,混得出头……

那么,今儿金安码头这一幕大戏,两方一下凑一块,足有上百人,此等规模的阵仗,此般热闹的干仗,怎会没有围观者呢?

天下雨算什么?就是下刀子,有热闹不看,那才瓜娃哩。

今儿码头上这一出大戏,陈叫山一展身手,着实让那胖子难堪难受,栽了大面子。

待胖子一伙人走后,围观者似乎仍觉不过瘾,仍站立雨中,不愿意离去。

兴许,在他们的惦念里:没准就一袋烟工夫,那胖子又会卷土重来,带更多人,更好的家伙。一出更大的戏,又可过眼瘾,现在走了,岂不可惜?

这些围观者,有后生,有老者,有半大孩子,有挑着担子的,有推着鸡公车的,有肩挎褡裢的。除了极个别人,穿了蓑衣,戴了雨帽,多数人,皆是净身在雨里淋……

老嘎他们几人,对方才陈叫山拾掇那胖子的痛快感,仍心牵沉醉。老嘎便学着陈叫山的动作和语气,在狗成的肩膀上拍一拍,语气平平地说,“兄弟,瞧这雨下得,这把不算,你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狗成一把揪住老嘎裤裆里的双蛋,一推老嘎,“来你娘的个腿……”

兄弟们都哈哈哈地笑了……

陈叫山和万青林、赵秋风一商议,将兄弟们分划两拨,一拨留守船上,另一拨进城去寻侯今春,去谈货、交货。

万青林举着一把伞,为陈叫山遮着雨,正要朝城里去,一位挑着豆腐担子的老汉,走上前来,挡在了陈叫山身前,一脸焦虑地说,“我说后生,趁着现在风顺头,你们赶紧开船走,莫等人家再撵过来啊……”

老汉衣衫单薄,雨水打湿全身,褂子紧贴身子,排排肋骨可见,脸上皱纹细密,头发灰白,被雨凝成一缕一缕,一看便是愁苦实诚人!

陈叫山知道老汉出于好心,便朝前一步,以雨伞为老汉遮了雨,“老伯,你说谁撵过来?”

“还能有谁?胡家船帮的人啊……”老汉跺了下脚,将豆腐担子换了一肩,“你们外乡来的,惹不起的……”

赵秋风一听老汉的话,“噢,原来是金安胡家……”

“是哩,是哩,你们晓得利害就好……”老汉腾了一只手,在陈叫山胸膛上一拍,“后生,强龙难压地头蛇,好汉不吃眼前亏……走了清闲……”

说着,老汉便挑着豆腐担子,扁担一弯一闪地走了……

民风再彪悍,人情纵麻木,世间总有那么一些好人:他们见不得斗杀纠葛,见不得冤冤相报,见不得倚强凌弱。他们热爱平静的生活,他们有一颗纯净的心,希望普天之下,消消停停,人们安居乐业……

“老伯,等等……”

陈叫山几步上前,喊住了老汉,“你这豆腐咋卖?”

今儿下雨,显然豆腐不好卖,老汉挑担上的两整板豆腐,只切去了巴掌大的一块。豆腐布边边上,不停地滴着雨珠。

以如今这天气,若不卖出,这么多的豆腐,只怕就要发馊变酸了。

陈叫山买下了老汉的所有豆腐,老汉晓得陈叫山是投桃报李,便说,“后生,离乡人贱,你们行船跑买卖,也不易哩,听我一句劝,赶紧走,莫惹胡家,不值当呀……”

“老伯,谢谢你,我会注意的!下雨路滑,你当心些走……”

陈叫山看着老汉挑着担子走远了,转头对万青林和赵秋风说,“金安胡家你们认得?”

万青林和赵秋风皆摇摇头。

“以前金安船帮有三股哩,赵小眼,吴蛮子,金老二,那几个都打过交道……”赵秋风说,“我估摸着,他们三股被金安胡家给拧成一股了……”

“金安胡家,我爹以前说起过,他们是贩盐巴起底的,没听说跑过船。”万青林边走边说,“兴许赵帮主说得对,金安胡家今年整合了金安船队,准备也吃凌江饭了……”

陈叫山默默点了点头……

一行人自北门进了金安城,雨越下越大,众人便贴着街边走,檐下的雨水,如一根根井绳悬垂而下,在地上砸出了朵朵白花……

刚走没多远,忽然前方有人喊,“帮主,帮主……”

陈叫山看去,前方一行人,正是侯今春他们。

侯今春领着一伙兄弟,推着板车,正在雨中向北走,鹏天眼尖,一下看见了陈叫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激动得喊了起来,又喊又跳……

临街正有一家酒楼,众人见这雨实在大,便走进去吃饭、避雨……

“帮主,我是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赶上来了……”侯今春用手提着身上湿透的衣裳,看向陈叫山,那目光中,有欣喜,有失落,有意外,有定算,复杂得很……

陈叫山从侯今春眸中,读出那种复杂,便绕开话题,问,“货卖得咋样?”

侯今春闷闷地叹了一声,“今年出了个胡家,一头借水,一头借鱼哩,他们是又跑船,又自己收货卖货,咱的货过来,把那价杀得死低死低……”

又是胡家?

陈叫山眉头略略一皱,把今儿在码头遇到的事儿,一下捋顺了……

金安胡家,今年头回干上跑船买卖,想一统江湖,给所有凌江上的所有船队,都来一个下马威!他们既做跑船转运,又在陆上开设货栈,见到别的船队来金安交货,能让船队有好果子吃?

同行是冤家。

金安胡家看见侯帮主驾船来了金安,货量大,品种多,心中自不爽,肯定是狠命杀价!

紧接着,万青林的船队再过来,他们就更不爽了,直接派人到码头挑事去了……

万青林也回过味儿来了,“难怪到码头给我们寻事呢,是见不得我们船队泊靠金安啊!”

赵秋风对侯帮主说,“侯帮主,那别处的货栈咋样呢?胡家总不能统全城吧?”

“啥不能统全城,都他娘的是软骨头,明明可以出好价,爱货爱得像宝,但都借着胡家这股风,装得一个个人五人六的,说啥洗过货的,货陈啊,品不高啊,把货说得****不如……”侯今春闷闷地说。

“那你们现在推车干啥去?装货照价卖?”陈叫山问。

侯帮主望着酒楼外铺天盖地的雨,街面青石板上跳溅着的朵朵白花,唏嘘着,“这雨不下个三五天,停不了,下游绝对浪高滩凶,硬跑,跑不过的……不卖货咋整?在舱蓬里等着发霉?”

陈叫山端着茶杯,悠悠地吹着热气,“既然让咱赶上了,这金安城,我还真就要好好地耍几天……”

众人皆不明白陈叫山话里的意思,愣怔着……

桌前的气氛,顿时显得沉默……

正在这时,街上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在大雨中,马蹄飞奔,水花飞溅……

。。。

第509章 码头赌约

酒楼的小二过来上菜,万青林便问,“刚才过去那些人,是不是胡家的人?”

“不是胡家,还有谁家?”小二将毛巾朝肩膀上一搭,“谁家有那阵仗?”

“陈兄,看来胡家人是奔码头去了,我们赶紧……”万青林面带焦虑。

“不用!”陈叫山伸手一挡,“我们两支船队,兄弟够多,不信他胡家人能把天给翻过来……”

侯今春便将耳朵凑过来,贴在陈叫山耳畔,低声道,“船上那么多银元财宝哩……”

陈叫山微微笑着,“无妨,先趁热吃口饭再说……”

兄弟们自然没有陈叫山这般淡定,但又不好驳了陈叫山的意思,吃起饭来便狼吞虎咽,噎得一个个直翻白眼……

吃罢饭,雨稍微小了一些,陈叫山一行人折返向北,直奔金安码头。

果然不出陈叫山所料,胡家船帮带了上百号人,大多骑着马,站立在雨中。而凌江之上,船队兄弟们站在船板上,安然如初……

这伙人是来寻陈叫山的!

他们兴冲冲而来,听说陈叫山进了城,便派出一股人回城找,大队人马,仍旧守在码头,等着消息……

陈叫山知道:像金安胡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他们也不可能冲着过往船队大开杀戒!只不过,起先那胖子吃了亏,一口气咽不下,只是想寻我陈叫山个人出出气而已……

今儿下雨,街道上虽然少人行走,但遇上了下雨天,人就闲得很。若是遇上干仗打架的事儿,一准围观。

码头这地方,难得的空阔无比,正好是一个大战一番的好场地。

陈叫山领着兄弟,缓缓地走向胡家的马队,远远看见,那胖子也骑在马上,正跟一位领头的络腮胡汉子说话,边说边朝陈叫山指来……

万青林走在陈叫山身侧,也向陈叫山介绍着,“那个络腮胡汉子,就是吴蛮子……”

吴蛮子跳下马来,大步朝陈叫山走来,走到跟前了,却先同万青林、侯今春、赵秋风打着招呼,“万少爷、侯帮主、赵帮主,你们现在真是兵强马壮了哈!”

吴蛮子有意不理会陈叫山,以此冷落,显示自己心里的不屑之感。

“吴兄,有何见教?”陈叫山晓得吴蛮子话里有话,也故意说,“怎么,这么大的雨,胡家船帮怕我们淋着,过来送斗篷?”

吴蛮子哈哈大笑,用手捋一下络腮胡上的雨水,眼睛中顿时充满了鄙夷,“你就是陈叫山?我当是三头六臂哩……”

侯帮主侧过来,低声对陈叫山说,“帮主,吴蛮子可是有两下子的……”

陈叫山唇角亦浮起一丝不屑,为了表达出这种不屑,索性连话也不跟吴蛮子说了,将手一挥,“走,上船避雨去……”

陈叫山大步向前,吴蛮子却一步抢过来,伸展双臂,挡住了去路,“陈叫山,听说你能打得很嘛!我倒想领教领教,不知道给不给我这个面子?”

陈叫山嘿嘿地笑着,把湿漉漉的头发,一下捋到了后面,捋成一个大背头,望着铅云密布的天空,“雨下这么大,地上又滑,改天吧……”

陈叫山一转头,见又有一伙围观者,朝这边涌过来了,得有三四十人,一个个脸上写满好奇的兴奋,尽管淋着雨,也毫不在意……

金安人好热闹,果真不假啊!

不用交手,陈叫山便知道,眼前这个吴蛮子,不过是个半瓶子货色!

真正的高手,从来不会争着撵着与别人比武切磋的。甚至,很多时候,高手都忌讳别人知道自己是高手,有意地掩藏自己的功夫。

可这个吴蛮子呢,脑子里尽想的是出风头,想在大庭广众之下露一手,想给那个胖子出一口气,便纠缠不休,硬要打!

这样的水平,若与他打,实在了无兴致。便是胜了,又有何喜?

“陈叫山,下这么点儿毛毛雨,就怕摔着了?”吴蛮子见陈叫山急着要走,越发料定陈叫山心中胆怯,嘴上,脸上,便皆是桀骜跋扈了,“照你的意思,我弄八抬大轿,把你抬戏台子上去,那儿遮风挡雨的,摔不着!”

鹏天他们几个人,自然知道:这吴蛮子,根本就不够陈叫山打。现在雨大,陈叫山不想让围观的人淋雨,不想让吴蛮子出丑而已……

听了吴蛮子那挑衅的话,鹏飞终于忍不住了,上前一步,说了一句很狂很狂的话,“你们这些人一起上,我们帮主一根手指头都灭了你们,信不信?”

这一下,吴蛮子不干了,将脸上雨水一抹,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正欲发飙,忽而又一顿,脸上倒浮起了笑,“小兄弟,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啊?金安码头的水有多深,你们怕是不晓得吧?”

陈叫山忽地想起赵秋风说过的话,“以前金安船帮有三股哩,赵小眼,吴蛮子,金老二,那几个都打过交道……我估摸着,他们三股被金安胡家给拧成一股了……”

陈叫山想:那个胖子,料想就是个小角色。闹腾这么久,净是吴蛮子这些人在跳腾,都没见一个姓胡的人来,跟这些小虾小蟹,有个什么玩的?

于是,陈叫山故意拿话来试探,对吴蛮子的称呼也变了,“吴帮主,我这兄弟头回跑船,说话不着天不落地的,你莫见怪……”

陈叫山此话一说,吴蛮子越发心里有底了,越发认为陈叫山是软柿子,银样枪头,浪得虚名之辈。

“舌头长在人嘴里,爱咋说咋说,我见个什么怪?”吴蛮子高高地挺着胸膛,撇着嘴巴,而后说,“陈叫山,要不这样,咱们来打个赌你跟侯帮主两人一起上,你们要是赢了我,我就在胡老爷那儿知会一声,放你们过金安……”

陈叫山淡淡一笑,“那我们要是输了呢?”

“输了……”吴蛮子望着大雨淋淋的凌江江面,“输了的话,交出你们三船货,空出船来,运我们的货到汉口……怎么样,赌不赌?”

“不赌!”陈叫山说,“赢了注太小,输了注太大,赌个啥?”

。。。

第510章 加大赌注

“那你说,怎样赌?”吴蛮子撇着嘴巴问。

“首先,你跟他两个一起上……”陈叫山指向那个胖子,而后,以大拇指指向自己,“我一个人陪你们俩玩……”

起先一再退缩避闪的陈叫山,忽然说出这样的狂言来,反差之下,着实让吴蛮子受不了!

“有种!那就一对一吧!”被激将的吴蛮子,胸膛一起一伏,“说赌注!”

吴蛮子已经被激怒,陈叫山却语气淡淡说,“很简单,我若打赢了你,你胡家货栈的货物,以低于收货价三成卖给我;你如果打赢了我,我们船队的货,以低于收货价三成卖给你们……怎么样?”

陈叫山说的这个赌法,在旁人听来,似乎很合理:三成对三成,一赢一输,合情合理。

可是,吴蛮子脑袋却有些乱,有些迷糊……

胡家依仗自己财大势大,将金安城起先三家船帮,整合于一。

吴蛮子任大帮主,赵小眼和金老二,同任副帮主。

胡老爷精于算计,晓得凌江上游的货船,装载的货物,到了金安城,势必要抛货配重。故此,将胡家货栈的收货价,定得极低!

上游货船若是觉着价低,不交货,胡老爷认为也没关系:你不交,他不交,都不交货的话,货物攒的多,货船处于圆载状态,到了下游,交货价格还是高不起来!

但是,就算货物价格再低,胡家船帮从金安城出发,抵达下游各处城镇,所用时日短,跑船成本就低,即便随行就市交了货,赚的利润,也比上游船队多。

反过来说,上游来的货船,担心货物积攒太多,货船不能空余,万一到了汉口,行情还是不好,那就折大了!于是,低价就低价,交货给了胡家货栈。

如此一来,胡家不用四处跑腾,便能收到价低货物,大大降低了收货成本!

到了下游,倘若货缺价高,上游货船挣得多,胡家则就挣的更多了……

这是一招稳赚不赔的妙棋!

胡老爷凭的是什么?凭的就是胡家钱多,船多,人手多,不怕跟上游船队竞争。

那么,如今陈叫山提出的这个“三成对三成”的赌法,无疑是破坏了胡老爷的妙棋部署。

试想一下,倘若是吴蛮子输给了陈叫山,胡家货栈的货物,以低于收货价三成的价格,卖给陈叫山,收货价格是经过胡老爷精心算计的,本就很低了,再低个三成,陈叫山不就赚大了么?

实话说,吴蛮子能够荣任胡家船帮的大帮主,武功的确是出类拔萃的,在方圆百十里,几乎从无对手!

可是,论起买卖上的算计,吴蛮子的脑袋瓜子,可就不算厉害了!至少,他没有陈叫山脑瓜子厉害。

“怎么,不敢赌了?”陈叫山见吴蛮子在迟疑,索性又激将他,“三成嫌少?那咱们就再赌大一些,五成,五成怎么样?”

五成?

五成是啥情况?

吴蛮子又细细思量了起来……

雨是越下越小了,由滂沱大雨,渐渐变成了毛毛细雨,牛毛一般细……

雨一小,在码头上围观的百姓,便更加多了起来,里三层,外三层,差不多与比武打赌双方的人相当了……

一个是乐州陈叫山,一个是金安吴蛮子,一个曾经打败过日本第一柔道高手,一个自闯荡江湖以来,在金安方圆百十里,从未遇到过对手……

此等高手对高手,硬碰硬的比武打赌,对于民风彪悍,爱看热闹的金安百姓而言,倘是错过了,岂不是遗憾终生?

从城里陆陆续续赶来围观的人,不断涌到了码头上……

有些心痒痒的后生,实在是等不住了,壮着胆子,大声吆喝了起来,“打,打呀,看看到底谁厉害!”

“打,打,比比谁的钢火硬……”

围观百姓似乎都熬不住了,都吆喝了起来,一声高过一声!

“好五成就五成!”吴蛮子也终于忍不住了,大喊一句,“来”

吴蛮子一下将湿漉漉的衣衫脱掉,露出了一身腱子肉,胸膛高高,双臂粗壮,一撮护心毛下,一条青龙刺青,盘绕拧转……

“且慢……”陈叫山笑着一扬手臂,“比武是小事,赌约才是大事!我们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开打……”

吴蛮子脱了衣衫,拳头攥得紧紧,牙根狠狠咬,似要把一口的牙,全部咬碎一般!

憋了一身的劲,忽而听见陈叫山这么说,吴蛮子的傲劲又上来了,“说东说西,你到底还是害怕啊!”

“我说过,比武是小事,赌约才是大事!我们不能稀里糊涂地打,赢了稀里糊涂,输了也稀里糊涂。我们得立下字据,签字画押,当着你们胡老爷的面打……”陈叫山通过吴蛮子方才脱衣服的举动,晓得吴蛮子很想一战,很想在众人面前,扬一次威风,便再次激将吴蛮子,“吴帮主武功盖世,在这小小码头赢了我,又怎能尽显威武呢?”

对于陈叫山一阵风一阵雨的变卦,吴蛮子心中本来很烦,很郁闷,这就好比弓拉得一次比一次满,却始终不能放箭一般……

可是,当吴蛮子听到“当着你们胡老爷的面打”时,顿时又来了精神!

吴蛮子刚刚荣任胡家船帮大帮主,岂可错过在胡老爷面前,大展身手的机会?

“好,今儿下午,我们就去金安老戏台打,我一准把我家老爷请到,一准立字据……”吴蛮子冷笑一声,转身冲着围观的百姓一拱手,“各位老少爷们儿,今儿下午,老戏台见!”

围观百姓尽管有些失望,但那失望,转瞬即逝,遂即便被更大的期待冲化了……

“走喽,去老戏台喽,提早占地儿喽……”

“赶紧赶紧,去晚了就得站树上看……”

“喂,我说你慢点儿跑啊,别摔着……”

“这雨都停了,下午老戏台一定人山人海,咱趁早,趁早……”

围观百姓哗啦啦一下跑光了……

吴蛮子翻身上马,望着围观百姓争先恐后的背影,呵呵一笑,将马鞭高举,“陈叫山,你要是害怕,现在求饶还得及……”

陈叫山拱手相向,“吴帮主尽管放心,下午我一定赴约!”

鹏天跳了起来,大叫一声,“谁要是不去,谁就是龟孙子……”

“驾”吴蛮子猛抽马鞭,率领一众兄弟,疾驰而去……

看着胡家船帮的人远去了,陈叫山将手臂搭在了万青林肩膀上,“青林,你觉着我这赌约怎么样?”

万青林“嘿”一声笑,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先抬头朝天上看去……

天空的阴云,全然散去了,一片纯净的明灰色。显然,明儿还会有雨,但至少今儿下午,暂时不会再下雨了……

“陈兄,你想听实话,还是虚话?”万青林转头问。

“当然要听实话……”陈叫山笑说,“你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吧!”

万青林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吁出,“陈兄,你有些托大了……”

“我不是担心你的武功……”万青林怕陈叫山误解,先点了一句相信陈叫山武功的话,继而补充说,“你想啊,胡家把货价定的本来就很低很低了,万一你输了,再低个五成卖给他们,这一趟跑下来,还有啥意思?”

“你怎么就认为我们帮主要输?”鹏天在一旁听了万青林的话,很不服气,“那吴蛮子再厉害,能有岩井恒一郎厉害么?”

赵秋风叹着气,摇摇头,“赢了也麻烦哩……”

“陈帮主,就算你赢了,胡家以低于收货价五成,将货卖给你,乍一听,这是大好特好的事儿……”赵秋风话锋一转,“可是,问题也正在这儿胡老爷一赌气,将所有货物都抛售给你,你哪有那么多钱收?再者,就算收了,你哪有那么船装货呢?”

陈叫山低着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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