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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帮老大-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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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哪样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吗?那话是对的,可是……”老邵今晚上也喝了不少的烧酒,此际连眼珠子都有些发红,打了个酒嗝,说,“你说说看,从前清时割地赔款,大把大把的白银交出去,到如今这世道,洋人来来去去,就跟跨自家门槛似的,哪个又有责了?”

陈叫山看着灯光下老邵那布满皱纹的脸,一瞬间,终于决定放弃辩驳了:身为长辈,总是祈望着晚辈能平平安安的,古之常理,从未变改过!何必再在老丈人面前,提说那么多的民族责任,而惹得他激动呢?

但同时,陈叫山越发觉得:国人兴许都多有这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关起门来,踏踏实实过自家小日子”的心理,外国列强才愈发嚣张跋扈,国力才日渐虚弱!每个人都认为“匹夫有责”,那是该有责的人的事儿,轮不到自己头上,可是,人人都这么觉着,最终的“有责”,又何有落实之处?

如此看来,范老大安排自己来这里,完成这样的一件事儿,实在是一步很有深意的棋!

仅仅是把当汉奸的人除掉了,而民心不变,依旧沉沦不觉醒,那么,汉奸就像韭菜一样,割了一茬,还会长出新一茬。韭菜长得快,还是镰刀下得快?当满地都长满韭菜了,如何割得过来?

陈叫山不说话了,老邵便以为,陈叫山是接受了自己的观点……

老邵稍有了一丝欣慰……

“只要你心里也有秋云,能跟她平平安安、踏踏实实、细水长流地过日子,这都比啥都强了……”老邵说着说着,神色又多了一份黯然,兀自低了头,“回头,你带秋云走,我就不跟过去了……”

“吃菜咽糠也好,穿绸喝油也罢,都是你们的造化……以后有闲空了,就回来耍,秋云她娘在这儿,我陪着她,哪儿也不去的……”

“爹,你可以过去住上一阵子,住得惯,就长住,住不惯呢,咱再回来……”陈叫山吁着一口气……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着吧!等明儿的事儿过了,咱再说……”

陈叫山点点头,站起身来,向着老邵,微微欠身,“爹,你也早些睡……”

陈叫山来到了仓房里,秋云之前用两条板凳支了一张门板,收拾好了床铺,陈叫山和衣而卧,躺了上去,却没有一丝睡意……

仓房有一独窗,中间是三根粗的木棍分隔着,夜风从其间一缕缕吹进……

忽然,窗口出现了一个人影,陈叫山十分警觉,一坐而起,却听窗外人低声喊,“大哥,是我……”

原来是唐六。

唐六丢进来一个纸团,遂即便又一闪身,离开了……

“孔老八他们已经提前到了,径直去了柱子家……”陈叫山用打火机照亮,看完了纸条,遂将其烧掉了。

第022章 日本高手

陈叫山遂即起身,将长袍下摆,朝腰里一缠,轻轻推开仓房木门,几步轻走,至墙下,纵身一跃……

陈叫山又来到起先相约的竹林边,唐六和几个袍哥会的兄弟,已经在那里候着了。求书网

“大哥,我们真没想到,日本人的汽车,比咱的跑得快得多……”唐六望了一眼东方,东方尽管依旧一片漆黑,但这正是黎明前的黑暗,兴许不用多久,光明就要驱散一片黑暗了……

“他们一共来几辆车,多少人?”陈叫山问。

“一共三辆车,差不多十多个人……”一位袍哥会的兄弟说,“天太黑了,看不太清楚,大致错不了的……”

“嗯……”陈叫山点点头,忽而一叹,“看来兄弟们不能多睡了……你们即刻通知东西南北四个堂口:东路堂口卡在凌江白猿岭一带,控制观察水路;西路堂口的兄弟,守在柱子家外围,密切关注孔老八他们的汽车;其余两路的兄弟,全在新桥两岸集结,见机行事吧……”

其余几位袍哥会兄弟,接了陈叫山吩咐,各自散去了,留唐六一人。

“大哥,现在……?”唐六问,“我们怎么办?”

陈叫山深深吸了口气,脑海中忽倏一下,闪回出昨夜里与柱子喝酒时的情形来——

当时,陈叫山拉开黑色皮箱,取出三张照片来,递给柱子,“这三人,据说是茶场的老主顾,你认识不?”

柱子只瞥一眼,便说,“嘿,孔老八,谭老六,申老三,怎不认得?多年的老交情了……”

后来,秋云抱着酒坛子。ong》过来给柱子看酒,“柱子,我给你看一碗酒……”

柱子说着话,正说得兴起,手臂高高扬了起来,又是拍胸脯,又是攥拳头。秋云过来一看酒,柱子的手。停在了空中,转头看了秋云一眼,“不成,一碗怎么够?今儿这也算是喜酒呢,三碗,倒三碗!”

…………

陈叫山想到这里,便说,“再过一阵,待天稍亮些。我们去探望一下柱子……”

遂即,唐六仍留竹林,陈叫山却返回邵家院子,走到老邵住的屋前,轻轻拍一拍窗格子,老邵便咳嗽了一声,陈叫山说。“爹,我去柱子家看看去,昨晚上柱子喝得有点多……”

“早些到梁上去,天一放亮,龙狮队和县府的人都要来……乡亲们都晓得你来了,肯定要你参加剪彩啥的。你得提前跟人合计合计……”

“嗯,晓得了……”

陈叫山回到竹林,唐六走过来说,“大哥,现在过去跟孔老八他们照面,合适么?”

陈叫山明白唐六的顾虑:如果只是我陈叫山一个人去柱子家,倘若孔老八他们嗅到了异常。对我下手,那就……

“柱子昨晚是跟我喝的酒,喝的又多,我去看看他,于情于理都合适……”陈叫山笑说,“孔老八他们就算是觉出了什么,也不可能在柱子家对我动手……”

范老大给陈叫山的黑色皮箱里,除了放了孔老八、谭老六、申老三的相片,另外,三个汉奸的过往经历,也都详细地写了资料……陈叫山知道:此三人,并非诡计多诈之人!另外,陈叫山对于范老大的精心安排,袍哥会兄弟的执行能力,情报更新,信息保密,都极为相信……

天边逐渐有了一丝淡淡的银边儿,陈叫山和唐六相对而立,已能看见对方的麻麻影儿,陈叫山将长袍下摆从腰里放下,拍一拍,“走吧——”

唐六跟着陈叫山朝柱子家走去,走过一个小荷塘,前面有一座矮山,唐六将两个手掌合于一处,呈鼓形,放于嘴前,一吹,顿时发出“咕咕咕咕”的声音……

“咕咕咕咕……”矮山那边顿时也发出了声音,陈叫山晓得:西路堂口的兄弟,已经在柱子家附近埋伏好了……

袍哥会的人办事,其效率真是非同一般啊!

陈叫山又向柱子家走近了一些,果然看见院墙外,停着三辆黑色的小汽车……

“兄弟,我估计随行的有日本高手,你告诉兄弟们,尽量离远些,不要被人发现……”陈叫山说,“只要没有特别情况,不用暴露!”

“日本高手?”唐六挠了挠后脑勺,“大哥,何以见得?”

“一种感觉吧!”陈叫山拍拍唐六的肩膀,示意唐六且先回去,自己迈开大步,朝柱子家走去了……

“嘭嘭嘭……”

陈叫山抓着柱子家房门上的门环,轻轻叩响……

门里一个杂役问了一声,遂即从门缝朝外一瞧,便惊喜起来,“还真是陈帮主啊!”

房门一下大开,杂役兴冲冲地院里喊,“少爷,少爷,陈帮主来咧……”

陈叫山随杂役朝正屋走去,经过一小花坛时,陈叫山看见兰草旁边有一摊酒醉呕吐之污秽,便料想柱子是真醉得不轻!

昨夜,陈叫山送柱子回来时,只送到大门外,柱子便一挥手,说自己没事儿,令陈叫山回去了。

拐过一折廊亭,陈叫山看见榄坎上站立着六个汉子,皆一身灰色短打,两手背于身后,站立一排,身姿如松如山。

此时,天光又大亮了一截,陈叫山经过那六个汉子时,特地朝内侧走一些,观察了那六人的手掌,一看,便晓得此六人是个顶个的高手!

陈叫山微微欠身,朝六人拱手,“几位兄弟好……”

六个人皆面如石刻,一动不动,仿佛目空一切似的……

那杂役便在一旁解释,“陈帮主,昨个夜里,汉口益盛茶厂的孔老板他们来了,这几位兄弟,都是随行的……恐是头回来这儿……所以……”

杂役解释的目的,是不让陈叫山误以为,这六个人是柱子家的人,以此冷漠傲慢的架势,慢待了客人哩……

陈叫山却通过这一幕,已然断定:此六人,果然是大和茶道株式会社的日本人,一句中国话都听不懂!

“少爷,陈帮主说来看看你……”

陈叫山透过窗棂上的白纸,看见屋里的灯亮着,几个人影在内,杂役喊过了一声,遂即,便听见门轴一响,有一人声传来,“喲,陈先生啊,幸会,幸会……”

第023章 性情汉子

陈叫山循声进门,便看见一个身穿洋装的矮胖子,脖子粗,一圈赘肉套迭一起,像猪大肠盘在了脖子上,可他偏还系了一条领带,显示文明。

此人正是汉奸孔老八。

孔老八冲着陈叫山笑,大金牙亮了出来,并伸手过来,欲与陈叫山行握手之礼,手指上套着的金戒指,硕大无比,金光灿灿……

难怪要卖祖求荣呢,原来日本人果真是撒了大饵呀!

陈叫山心中一阵作呕之感,但出于礼仪,待孔老八的手伸过来时,陈叫山假意要去握,眼见要握住了,陈叫山却忽地将手一抬,改为抱拳,“幸会,幸会……”

孔老八略略尴尬,但遂即反应过来,以为陈叫山不懂握手之礼呢,伸出的手臂,僵在空中,猛一抬,拍了下自己前额,亦抱拳行礼,“久闻陈先生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陈叫山实在不愿与孔老八再假意寒暄客套,微微笑着,算是回应,并打量屋里几人:穿着长袍的谭老六,瘦高若高粱杆,戴一副茶色眼镜;穿中山装的申老三,胖瘦适中,衣服领口上还别着三支钢笔;其余几人,陈叫山皆不认识,但细一观察,发觉其中一人,留着狗皮膏胡须,陈叫山便料想,此是日本人……

众人皆与陈叫山打过招呼,柱子才从里屋出来,拿着一条毛巾,捂住半边脸,“陈帮主,昨晚上喝急了点儿,让你笑话了……”

陈叫山内外一瞧,孔老八一行,拢共是十三个人:三个汉奸,三个司机,一个官员模样的日本人,以及外面站立的六个日本打手。

再一看桌上的七个茶碗,从其汤色看,茶水至少冲泡过三遍。说明屋内七个人,已经坐着叙谈好久了……

“我还以为你们早就认识呢,原来……”柱子用毛巾擦了把脸,话说半截,觉着不妥,又遂即噤声了……

陈叫山知道:自己曾经拿出孔老八他们的相片,给柱子看过。而现在孔老八却说“久闻陈先生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之类的话,这令柱子产生了疑惑,遂即便纠正之前的判断……

由此可见,在自己到来之前,柱子倒并未与孔老八提说过自己……

但同时,柱子说“我还以为你们早就认识呢”,势必会让孔老八他们心中起疑……

于是,陈叫山索性说,“我是早听说了孔老板、谭老板、申老板三人的大名。跑船做买卖,离不得茶叶,涉及了茶叶买卖,又怎能不知三位老板呢?”

陈叫山如此一说,一下便堵塞了柱子方才说话的暴露隐患。

并且,此话令孔老板他们听起来很受用……

在孔老八他们看来,便会以为:陈叫山此番来女儿梁。在跟柱子聊天时,兴许是提到过我们的名字……

“陈先生抬举了……”谭老六拱手道,“做茶叶买卖,离不得船运,提及跑船,谁人不晓得乐州卢家的陈大帮主陈叫山呢?

既然谭老六这么说了。陈叫山正可顺势接话,且显得顺理成章,自自然然,“不怕几位老板笑话,我对茶叶是一窍不通,可这面子上呢,又挂不住。思来想去,就借着新桥开通之际,一为贺桥,二来拜访柱子兄弟,学习学习茶叶……唉,这俗话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壮,为名所累,为名所累啊……”

“陈先生,你不说实话,哈哈……”申老三的手指头,连连地指着陈叫山,一脸坏笑地说,“贺桥是假,学习茶叶也是假,你此番过来,抱得美人归才是真呀!哈哈哈……”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嘛……”那位狗皮膏胡须的日本人,也跟着戏虐……

如此,陈叫山彻底放下心来,并犹然感慨:范老大的筹谋,真可谓隐秘莫测!孔老八一行人,并不知道我此行的终极目的……

“话不是这么说的,不是这么说的……”陈叫山便显出稍稍尴尬的样子,兀自挠着鬓角,“都是正事,都是正事嘛……”

屋里一片笑声,每个人都在笑着……

陈叫山侧首看过去:柱子尽管也在笑着,可笑得勉强……

是的,申老三那句“抱得美人归”,无疑刺激了柱子的神经,令柱子听着刺耳,心中暗暗不快……

陈叫山捕捉到了这瞬息一幕,脑中疾速地思考着……

由此而见:孔老八们三人,已经成为汉奸的事情,柱子尚未知晓!

以陈叫山之前与柱子的接触来判断:柱子是那种有情有义,有爱有恨的堂堂正正的真性情汉子!

柱子明明深爱着秋云,爱得如痴如癫,但是,秋云心里装着了我,便不可能再接受柱子……

但柱子并没有依仗自己在女儿梁的茶场势力,凭借其财大气粗,硬生生地逼迫秋云就范,没有霸王硬上弓!

柱子纠集一帮同样喜欢秋云的后生,来找我陈叫山的麻烦,并当众说出“我敬你是英雄好汉,就不跟你绕山绕水……你说,你是愿意娶秋云妹子,还是不愿意娶,给个痛快话!”以及“你要愿意娶她,你就带她走,莫让我从此再看见她!你不愿意娶她,你现在就说句话,别让她再胡思乱想动啥心思了……”

在自己表明要娶秋云以后,昨晚上,秋云来给柱子看酒时,柱子也没有故意地刁难、讥讽,而说着,“不成,一碗怎么够?今儿这也算是喜酒呢,三碗,倒三碗!”

没错,柱子就是是那种有情有义,有爱有恨的堂堂正正的真性情汉子!他宁可自己心里苦焦,也不愿心中所爱的姑娘受一点点伤害……

那么,倘若柱子知道了孔老八他们,已经脱离了原先的益盛茶厂,而今已经为日本人开的大和茶道株式会社做事时,会是什么反应呢?

嗯,他应该是愤慨的,鄙视的,仇恨的!

若非如此,他便不是柱子,便不是那个有情有义,有爱有恨的堂堂正正的真性情汉子!

可是,陈叫山更清楚:如今之形式下,不能直接撕破脸皮,点出孔老八他们三人已成汉奸之事实!

倘那样说,激怒了日本人,也激怒了柱子,其闹将起来的场面,自己将无法控制……

于是,陈叫山略一思忖,决定采用“投石问路”法,先探一探孔老八他们的反应,并看一看柱子的理解……

“对了,久闻益盛茶厂的李天向李老板之大名,我一直想结识,苦于没人引见……”陈叫山暗暗观察了一下孔老八、谭老六、申老三的脸色,并说,“三位老板方便的时候,不知可否引见引见?”

第024章 欲刺脓包

你们如今背叛李老板,成为千夫所指之汉奸,李老板恨不能饥餐尔等肉,渴饮尔等血……引见?你们真能引见,那还真是见了鬼了哩!

陈叫山心中这般想着,面上却显出一恳切之色来,向孔、谭、申三人望去……

孔老八始终是那般笑盈盈的表情,嘴巴咧着,大牙处的金色,闪着一道光。求书网品 书 网 w w w 。 v o d t w 。 c o m

谭老六则将嘴巴微微一撇,下嘴皮蒙了上嘴皮,似喝了一口白酒,觉着辣口一般,微微低下头去……

申老三正襟危坐,不动神色,视线拴系于窗格上渐亮的晨光,不动不移……

柱子似乎还颇为难受,为压酒性,端起茶碗,大口地喝着,喉结上下动,发出“咕咚咕咚”声……

倒是那位狗皮膏日本人,却是一笑,“船家与厂家、商家,是唇齿相依嘛,以陈先生在船帮的地位,去见李老板,还需要什么引见?”

好一个日本鬼子,说中国话倒挺溜,还会用“唇齿相依”的成语,看来没少下工夫学习啊!

觊觎我中华之野心,足见一斑!

陈叫山微微笑着,暗暗想着:这狗皮膏这般说话,莫非,觉出了我的动机?还是仅仅只为汉奸们挡一面而已?

看来,还得换另一角度来刺破汉奸们的脓包!

“李老板为人慷慨,急公好义,直接前去找他,想他也是热情接待的……”陈叫山悠悠说,“只是觉着,今儿与几位老板,在女儿梁相逢了,咱们倒还真是有缘哩……”

“那是,那是!缘分,缘分……”

众人皆又笑着附合起来,屋内顿时一片和谐空气……

一位身穿黑衣的司机,靠近窗口坐着,起身站立。朝窗外探看着什么,身子一直,衣襟便朝上缩去,陈叫山一眼瞥见了司机别在腰里的两把手枪……

陈叫山眼珠子一转:既然从几个汉奸身上说话不易,何妨直接找柱子说话呢?

“柱子兄弟,我这回过来,想弄一批毛茶到上海去。不知……”陈叫山故意卡了壳,等着柱子接答。或者别人来接话……

“陈先生,恕我直言,你弄毛茶到上海,是没有赚头的,弄不好,还要折本呢……”谭老六轻轻一抖袖管,端起茶碗,略略朝陈叫山身前一呈,“女儿梁所产毛青茶。经压饼、发酵,制作成砖茶,可谓上品!但直接将其运到上海去,茶客却是不买账的……”

“哦,谭老板的意思是,咱这女儿梁的茶叶,敌不过那西湖龙井。六安瓜片?”陈叫山故意挑动着柱子的神经,也挑动着汉奸们的神经,“到了上海,一准没有市场?”

陈叫山用了一个“咱”字,将自己定位在女儿梁的女婿身份上,显出一种自家人的感觉来。倒也无可厚非。然而,此话一出,兴许能引起柱子心底对谭老六的不满,也容易引起其余人对谭老六的抱怨……

果然,狗皮膏日本人又说话了,“陈先生说哪里话?中华茶道,源远流长。各处是各处的风味,各处有各处的特色,哪分什么高低优劣?”

陈叫山恨不得一个巴掌扇到狗皮膏脸上:我中华茶道,源远流长,干你屁事?用得着你在这儿评说么?

心下愤恨,陈叫山嘴上却说,“如此说,我运女儿梁毛茶去上海,还是可行的噢?”

说着,陈叫山自嘲地挠挠后脑勺,“对于茶叶这东西,我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让各位老板见笑哈……”

柱子淡淡一笑,打了个酒嗝,一股子酒味儿,直扑陈叫山而来,“陈帮主,你能要多少?”

陈叫山作思考状,低了头,手指头仿佛也掐算点捏着,继而说,“嗯……动两艘平板大帆船,全都圆载的话,少说也得个二十万斤左右吧?”

孔老八、谭老六、申老三,相互之间,对望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这个愣头青陈叫山,还真是个土包子,你以为茶叶是粮食啊,说要多少就有多少?

狗皮膏却倒平静,只是唇角微微弯了,依旧正襟危坐……

三位司机,兴许感觉屋里谈的话题,他们不感兴趣,兴许认为涉及了生意的细节,他们也不适合在场,便都起身出去了……

陈叫山借坡下驴,“怎么,柱子兄弟,是不是我要的有点多?咱这儿的茶叶,够吗?”

“来来来,喝醪糟喽,热乎乎的醪糟,喝点暖和身子……”

一个老厨夫,挑了担子,一头装着大食盒,一头装了许多的瓷碗、瓷勺,进来给众人送早点来了……

柱子一闻见那醪糟味儿,顿时又有些不舒服起来,仿佛又面对了白酒一般,便说,“我说余叔,你熬点粥多好,怎么大清早的弄些醪糟来?”

那老厨夫便环视了众人,笑着说,“少爷,你尽说胡话哩!客人上了门,给人家和稀粥,你想得出,我做不出来……”

陈叫山便上前帮着老厨夫端碗,心中暗想,愈发感觉:其一,柱子实乃性情中人,跟家里的厨夫,关系都处得这般随和,果真是不拘小节的!其二,柱子说熬粥,也并非仅仅为了自己醒酒所用,兴许以往孔老八来柱子家,柱子就以稀粥招待过。由此而见,柱子与孔老八他们的关系,要么是极铁极铁,不拘小处形式,要么,就是泛泛而交而已,关系很一般……

众人吃完醪糟,正抹着嘴巴,忽听院门外传来一声,“陈帮主,陈帮主,龙狮队的人来了,鲤鱼湾的朱老大也来了,四处寻你哩……”

陈叫山将瓷碗一放,起身去看,兀自一惊:竟是昨夜在竹林的一个袍哥会的兄弟,他换了当地乡亲的普通衣裳……

陈叫山便转身冲屋里人拱手道,“许是找我有事了,我得先到梁上去一下,诸位,失陪了……”

出了柱子家,走到小荷塘了,陈叫山左右环顾,而后问,“兄弟,你咋来了?”

“大哥,没事儿……你老不出来,兄弟们急嘛!”

“朱万胜真的来了?”

“真来了!乡亲们一说你在这儿,朱老大急着见你哩……”(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025章 调虎离山

陈叫山来到梁上时,四下张望,见四里八乡的乡亲们,全都穿戴一新赶来了,其人数规模,丝毫不逊于赛歌会。

站立在桥头拱洞前,陈叫山见新桥桥栏上,每隔一尺,便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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