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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帮老大-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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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种诡秘莫测,无深无浅的话,谁个心里能不犹疑,惧怕?

“大哥,我们是众义社的人,你看,咱都是吃江湖饭的……”高大男人嗫嚅着,言语之间,显然流露出希望青帮兄弟高抬贵手的意思来……

众义社是海刚刚成立的一个帮。会组织,其成员主要是原地区逃难过来的难民。

这些难民,一度觉得自己没有了活路,到了海滩,若是有人给赏口饭吃,他们便感恩戴德一则糊饱了肚子,二来觉得受了尊重!因此,哪怕有人指使他们干杀人放火的事儿,他们也毫不犹豫,说干干!

由此,难民越聚越多,逐渐成了一个帮派,其领头者,江湖人称煞气王。

煞气王有野心,便为手下的难民组织,起名为“众义社”,意即“众人义气相会”之意。

而实际,众义社的人,净干些偷鸡摸狗,贼匪遛捣的勾当,一点儿也不义气!

众义社将海滩闹得乌烟瘴气,但很多人对其却是敢怒不敢言,因为,众义社的人自称自己,是“烂命一条”,死不足惜,谁若敢和众义社作对,便以烂命拼其贵命,拼死一个够本,拼死俩,那赚了……

杜先生身为海滩的大亨,一度忙着筹集军需,支援前线的事儿,根本无暇顾及众义社的事儿。有兄弟在杜先生面前,提说众义社如何如何张狂,要消灭之,杜先生却说,“正值国难当头,我华勇士,每日皆有英雄牺牲者,这个当口,我们又岂可手足相残,国人打杀国人呢?”

杜先生的意思很明显与其国人内斗内耗,不如留一股豪劲,前线去杀日本小鬼子!

尤其是范老大脱下长袍,穿戎装,前线杀敌,对杜先生触动极大!由此,便更坚定了不打压众义社,希望寻个契机,将其收编,送往前线的想法……

眼前这个高大男人,是煞气王的小舅子,名叫杨顺成。

杨顺成尽管长得牛高马大,却并无众义社成员的那股子蛮气和野劲。

今儿晚,杨顺成带了一伙众义社成员,来到天福门,原本要找敏敏跳舞,但敏敏因为扭了脚,不方便跳,由此便惹恼了杨顺成,他认为是敏敏不给他面子,便对敏敏拉拽辱骂……

现在,杨顺成并不知晓从前门杀入的这几人,究竟是何妨神圣,便自报了家门,希望能求和……

“哼……你们这怂样,还吃江湖饭?”青帮领头兄弟,朝地吐了一口唾沫,一脸的蔑视和不屑,并用手臂环扫了一下陈叫山和邱大为、敏敏、翠珠,“一大伙人对付两位先生,两位小姐,你们不觉得脸臊得慌?”

青帮领头兄弟越是这样说,杨顺成便越是乖顺,“大哥,大哥,你说的是,说的是……”

杨顺成不断地弯腰、点头,陪着笑脸,并暗暗瞥一眼陈叫山,此际,他觉得如此看来,这人很不简单啊,武功超强,且又有江湖势力罩护,我今儿真这么点儿背,撞人家枪口了么?

青帮领头兄弟此刻也看向陈叫山,那目光分明在示意大哥,你看这事儿咋办?

陈叫山初来海,对众义社究竟是个怎样的江湖势力,并不十分清楚,考虑到事情到了这个份,也没必要再为难众义社这伙人。毕竟,自己和邱大为忙完一些事务,便离开了海,可敏敏和翠珠,在天福门当过舞女,处在明面,且长居海,若是让众义社的人太过掉面子,塌台面,他们对敏敏和翠珠,必怀恨在心……

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怕贼惦记!

“你,过来”

陈叫山思想至此,便冲着杨顺成钩钩手指,“向这位两位小姐道歉……”

杨顺成知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此际巴不得赶紧脱身开溜。

“两位小姐,今儿实在对不住你们,我糊涂,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我以后再不敢……再不敢冒犯两位小姐……”

杨顺成连连地道着歉,并以余光,瞥向陈叫山,希望陈叫山能发句话,好让他们赶紧离开……

“人在江湖走,处处多留路,与人方便,自己方便……”陈叫山伸手在杨受成肩一拍,“好了,你们走吧!”

第703章 大事相商

出了天福门舞厅,陈叫山和邱大为一路送敏敏和翠珠回家。

“陈会长,听我爹说,你武功可好哩!”翠珠走在陈叫山身侧,不时地转头看着陈叫山,仿佛看着一座高高的山峰,眼中尽皆敬慕之目光,“难怪那么多人,你一点都不怕……”

陈叫山呵呵一笑,“翠珠,不是我不怕他们,是他们自己骨头软……”

敏敏极有兴趣地凑过来,“陈会长,你给我说说,后来来的那几个人,是不是汉口总埠过来的?瞧他们真凶哩,几句话就把众义社的人镇住了……”

邱大为在一旁听着,微微一笑,“陈会长不是说了嘛,那些众义社的人,自己骨头软……”

邱大为能理解陈叫山的韬晦:陈叫山不想太显山露水,不想让人知晓他与青帮之间的紧密关系。

可是,敏敏好奇得很,总要问,邱大为这么一说,便有意将话题岔开,避免了陈叫山难于回答。

回到孙伯家,孙伯由于喝多了酒,口渴,已经起来烧水了。

见敏敏和翠珠都浑浑全全地回来了,孙伯心下松了一口气,但面上仍是不饶人,“你们两个乱跑个什么,害得陈会长和邱会长四处寻你们……”

想起今晚在舞厅的事儿,敏敏觉着:若不是陈叫山和邱大为及时出现,她和翠珠,真不知道怎么对付众义社那些人了……

想想真是后怕哩!

因此,敏敏此刻也变得乖顺起来,似乎与孙伯之前因吵架而生下的气,此际也一下消散了去……

敏敏一边忙着收拾桌上的酒菜,一边说,“翠珠啊,上楼去柜子里拿几颗鸡蛋来,我给陈会长和邱会长下碗鸡蛋面吃……”

陈叫山见敏敏此际变得如此乖顺,全没有白天吵架时的怨气,便想借着今儿的事儿,好好帮着缓和一下孙伯和敏敏的关系……

所以,陈叫山倒也不客气了,与邱大为坐了下来,“小婶,鸡蛋不要太多,面多下些便好……”

敏敏和翠珠到厨房去忙乎了,陈叫山望着孙伯脸上的指甲印子,便说,“孙伯,关起门来过日子,终究一家人,好多事儿,咱身为男人,多多担待着点儿……处家过日子,哪家不闹点儿磕磕碰碰,牙跟舌头好,还偶尔垫磨一下哩!孙伯,你说是不是?”

孙伯晓得陈叫山的良苦用心:陈会长此番来上海,要忙的事儿那么多,还这般操心自家事,身为下属,会长说话了,孙伯岂会听不进去?

孙伯连连点着头,脸上也没了之前的阴郁神色,“会长说的是,谢谢会长!”

“孙伯,如今国难当头,国家都不宁,咱小家就必须要宁啊!俗话说,家和万事兴嘛……”邱会长也适时地开解着,“家里开支用度的事儿,有困难了,就先到柜上支些钱,先用,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嗯,嗯,谢谢邱会长!”孙伯连连应着。

敏敏和翠珠端来三大碗鸡蛋面,三个男人各自一碗,陈叫山招呼敏敏和翠珠,敏敏说“陈会长你们吃,你们吃,女人吃夜饭不好哩……”

孙伯许是喝醉了酒,口里干,面条未吃几筷子,倒是猛喝面汤,几口面汤喝了,额上便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子,汗珠子顺着脸滑,滑到了指甲印子上,蜇得孙伯有些疼,脸上的肉,一跳一跳……

敏敏见状,便拿来一条毛巾,轻轻地替孙伯擦着汗水……

孙伯看了敏敏一眼,便就笑了,夹起一块鸡蛋,喂到了敏敏嘴前,敏敏嘟噜着嘴,皱眉示意:你看,当着陈会长和邱会长的面哩,喂我吃东西,像什么话?

但孙伯坚持要喂,敏敏拗不过,张嘴也便吃了,一脸的幸福感

陈叫山和邱大为埋头吃着面,只当装作没看见这老夫少妻恩爱的一幕,心下却是欣慰不已……

面条吃完,敏敏和翠珠收拾了碗筷,便上楼歇息去了……

“孙伯,你晓得这个众义社,是个什么来头?”陈叫山忽地问。

孙伯猛一怔,用毛巾轻轻擦一擦指甲印子上的汗水,“众义社?那是一帮子敢玩命的亡命徒呀……”

听完孙伯一阵叙述,陈叫山喃喃着,“噢,原来是这样……”

“陈会长,你打听众义社,是……?”孙伯问。

陈叫山当然不会说今晚敏敏和翠珠,被众义社的人纠缠的事儿了,“也没什么,就是外面的人总说众义社这,众义社那,所以就好奇问问……”

三个男人聊了一阵,话题说到了航运上,孙伯无限感慨说,“也不晓得这仗打到啥时候啊……日本人的军舰,据说都到了江阴,现在整个上海的船,都是出不去,上游的船,也都来不了上海,唉,何日是个头啊?”

陈叫山眉峰堆聚了起来,唏嘘着说,“整个东北、华北,遭受着战火冲击,多少同胞流离失所,有家不能回,有地不能耕,无论是前线的将士,还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多少人为了保卫国土,血都淌红了土地……咱航会遇到这么点儿小小困难,又能算个什么呢?”

“不是我说丧气的话,以我估计,上海怕迟早也守不住……”邱大为也感慨万端,“孙伯,如若不行,你带着小婶和翠珠,跟我们到汉口去吧?”

孙伯连连地摇着头,“我哪儿也不去,哪儿也不去……日本人就算打了过来,就是死,我也死在上海,我哪儿也不去……”

三人一阵吁叹,屋里顿时陷入沉默……

为消沉默之气氛,孙伯拿出香烟来,正要给陈叫山和邱大为散烟,却忽然听到房门被人“嘭嘭嘭”地敲响了……

“你们……找谁?”

孙伯打开房门,门外站着两个黑衣汉子,其中一位汉子说,“打搅孙伯了,我们找一下陈先生……”

陈叫山和邱大为便出了门去,走出几步了,方才那位汉子,凑到陈叫山耳边,低声说,“陈先生,杜先生托兄弟们到处找你,说有大事与你商量呢!”

第704章 必有深意

“叫山,邱会长,这么晚叫你们来,是要让你们见几位朋友……”

在杜公馆,陈叫山一见到杜先生,杜先生并未提说所谓之大事,倒说引荐几位朋友。

邱大为随陈叫山一同前来,心中疑惑愈重……

一则,邱大为虽早陈叫山多年,进入两江航会,无数次来往汉口与上海之间,但因于江湖位低,境界小凡,数年来,莫说是结交杜先生,便是杜先生长何般模样,邱大为也只是在报纸上所见。

纵是后来陈叫山借助范老大之荐,结识了杜先生,邱大为随陈叫山多番到上海,杜先生设宴款待之,也多是群英毕集,绝少有单独交流时。

正如此次,邱大为随陈叫山,又来上海滩,杜先生办那募捐晚宴,发放请柬时,也只给陈叫山一人……

而今夜,邱大为听青帮兄弟说,杜先生有大事要与陈叫山相商,便在一路口停步,拱手道别,而青帮兄弟则说,“邱会长,一起过去嘛,时候还早……”

这是有意邀请我去杜公馆啊!

见到杜先生了,杜先生热情得很,亲自起身为二人倒茶,称陈叫山一口一个“叫山”,称邱大为,则是“邱会长”。

邱大为晓得:自己与陈叫山的江湖地位,那是天差地别,不属一个层次。

直呼其名,颇带亲昵,姓氏套其职位,则又难免客套,流于程式,淡淡疏离……

引荐几位朋友相见,算是何重要大事呢?

邱大为心中揣测着……

陈叫山却是无一丝疑惑与不解,在陈叫山以为:杜先生这般之江湖地位,较于常人,自有些许异处。

正如那句“一等人有本事,没脾气,二等人有本事,有脾气,末等人没本事,大脾气”,便是玄妙得紧,又精准得紧!

在杜先生这儿,杀人割头,刀光闪闪,枪炮隆隆,兴许是一杯淡茶,一支香烟,一句昆曲般淡淡轻轻;而一个面子,一道礼数,一个场面,一个人情,兴许又如建造一艘军舰,一架飞机那般精细异常,不可懈怠丝缕……

“来来来,我来介绍一下”

陈叫山手捏茶碗盖子,轻轻刮磨碗沿,轻吹茶叶翻翻,邱大为则是正襟危坐时,侧门一开,有五人随杜先生走过来,杜先生先伸臂向陈叫山和邱大为,作着介绍,“汉口两江航会陈叫山,邱大为……”

陈叫山将茶碗轻放,起身,拱手,面带微笑,不卑不亢……

邱大为则是身子直着,觉得不妥,又立时冲那三人躬身,复又拱手,略显紧张……

“这位是孔氏军械厂的孔晤忠”

杜先生手臂指向一位一身藏蓝长衫的老者,老者微微颔首,报以微笑……

“万福锦华织染厂的刘祥荣……正兴印刷公司唐恺……闸北郑氏纱厂的郑俊豪……天会化工厂的苏瑾生……”

杜先生逐个地介绍着,陈叫山和邱大为亦逐个地行拱手礼,连连说着“幸会幸会”。

陈叫山从此五人的形貌气质判断,这皆是上海滩盛名赫赫的风云人物!

深夜约见这五位大人物,又是在杜先生的个人小茶室里,能说这样的引荐与相见,是为小事么?

必有深意!

必为大事!

屋内八人,都是场面人,都经场面事,大家坐下后,彼此寒暄……孔氏军械厂的孔晤忠孔先生,年纪最长,先以长者之关爱语气,问陈叫山和邱大为各自家庭情况,来上海之行程等等;陈叫山便询问孔先生高寿几何,高赞孔先生身体康健,算以应之……

天会化工厂的苏先生,人很喜气,轻松提说起近来大世界剧院里,上演的几部欧洲歌剧……闸北郑氏纱厂的郑先生,与正兴印刷公司的唐先生,就着大家所喝茶叶,谈及了中华茶道之流派……万福锦华织染厂的刘先生,则向陈叫山和邱大为询问起汉口近来的天气……

众人一阵寒暄,皆感轻松随意,惟独邱大为觉着有些身紧,仿佛茶也喝得没甚滋味儿,不时地瞟墙上的挂钟:大半夜的,大家都说这些,似也算不得什么要紧事吧?

身为主人的杜先生,坐在大家中间,反倒话语不多,只是不时地会心一笑,附合一言……

末了,杜先生长长一叹,说出了身为主人和引荐人感觉的话来,“日本人就要全面打过来了,上海……上海只怕是守不住了……”

众人脸上的表情,都肃宁起来了……

“唉……要我说,我这一大把年纪了,理当是将这把老骨头,埋在黄浦江边了,夜夜尚能听见上海的风声、车声、曲声、人声,乐一个逍逍遥遥的千秋大梦……”孔先生吁叹着,一头白发在灯光下,闪着银白之光,“可如今看来,我是做不到,实难遂愿喽……”

“孔老,话也不是这样啊……”苏先生身子端端坐了,两手平平放膝盖上,眼睛却朝上看,吁一口气,无尽唏嘘,“越是打仗,你孔家的军械,越是为国供给利器的紧要关节……”

“是啊……”郑先生随之附合道,“国难时日,只要人心不散,国脉犹在,小鬼子能猖狂一时,难长久得势,夺了我们的,终要还给我们……”

杜先生起身为陈叫山倒了茶水,随着茶壶嘴里流淌着的“汩汩”声音,杜先生唏嘘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陈叫山的手指,在茶碗旁轻轻点点,以示感谢,同时,也做思考,脑海中终于形成了一个完整轮廓来……

“诸位好友,我两江航会的船只,来往于汉口上海之间,多年来,少不得诸位好友之帮衬,能到今日,延续不绝,全仗众友时时处处,大大小小的帮助、关照……”

陈叫山既已感觉出众人有事求助于自己,但却不大好直言告之,便主动涉及了话题,“值此国难岁月,覆巢之下,安无完卵?我们理应同心携手,风雨同舟,共经生死荣辱,为国家,为民族,为我们自己,为抗战之胜利,贡献我们的光热……”

众人看着陈叫山,听着陈叫山的话,皆感欣慰……

第705章 最大困难

陈叫山话题至此,杜先生默默环视众人,便说,“叫山,有一件棘手之事……我思来想去,也惟有你能帮到……”

杜先生说,上海许多工厂眼见战事一****吃紧,心急如焚,却又徒之奈何。有人趁着时局不稳,大发几笔横财,而后卷了金银细软,远赴香港海外;有人每日借酒浇愁,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的心态,消沉自我,醉生梦死;有人忙着为自己的买卖,寻找接手之下家,情绪悲观,哪怕贱价,亦不犹疑;更有甚者,竟暗中通了日本人,干起了为国人所不齿的汉奸勾当……

而孔先生他们几人,对自己的产业,怀着深深的感情,业无大小,敝帚自珍,到了如今这关口,几番纠结,却终难割舍下那份感情,独自离开……

而且,类如孔先生的军械厂,关乎国家战备,于军事实力之提升,有不可估量之作用,如鹰之翼,似龙之爪……而一旦军械厂落入日本人之手,于****国民而言,先是精神上的沉重打击,且会令日本人凭此,参透我军之诸多兵工之玄机,后患无穷……

而类如郑先生、刘先生、唐先生、苏先生他们,要么关乎民生,要么乃是民族工业之魂灵,之脊柱,岂可说舍便舍,说弃便弃?

因此,孔先生联络一众实业朋友,求助于杜先生门下,希望杜先生能给予帮助……

杜先生一番思索,觉着此事极难!

大凡大型工厂,其核心所在,一是人才,二便是机器设备,人有两条腿,天涯海角,自有奔走,可机器设备,体积庞大,重量超沉,无腿无翼,想欲迁移,谈何容易?

杜先生便想到了两江航会,想到了陈叫山。

大型机器设备之远途运输,最宜走水路,运输成本最低!

陈叫山之前一直觉着,自己欠着杜先生的诸多人情,一直没有契机去还。

先前杜先生为国募集军需,出力,出钱,出言,出面子,杜先生自己,未得一利。

当杜先生求助陈叫山,帮其调集粮食,而后掣肘住张汉奸,并派青帮兄弟日夜连轴转,时时处处保护陈叫山时,令陈叫山越发觉得:杜先生的人情难还啊……

自己帮杜先生的太少太少,杜先生帮自己的,太多太多!

目今,上海滩的实业巨子们,求助于杜先生,杜先生若非受行业所局限,一般情形下,是断断不会向我陈叫山寻求帮助,给我制造压力的!

而现在,现实情况是,杜先生已然开了金口……

这是一种信任!

这是一种情谊……

这,也是一个机会!

一个报答杜先生常年关照之恩,一个还杜先生之人情的机会!

陈叫山岂会婉拒?

“杜先生,诸位好友,此事包在我陈叫山身上!”

陈叫山终于说出了一句大家最想听到,最喜欢听到的话,岂料,陈叫山遂即又说,“将诸位好友的大型机器设备,由上海转运至武汉,甚或重庆去,换作往常,实在不算一件大事……可如今正值战争,战火连连,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太多!因此,我希望,大家出谋献策,齐心协力,尽量商量出一个万全之策来……”

若是惯常来说这话,众人兴许会以为陈叫山是在为自己找借口,明着答应,暗着推脱。

可是现在,没有人会这么认为。

日本人的军舰,就在常州、江阴一带停泊,卡住长江咽喉,单就这一点,便是一个难中之难!

陈叫山没有说那种胡天胡地的大话,这反倒令众人尊敬,愈发感到了陈叫山的沉稳、理智、不圄客套俗路……

邱大为又朝墙上的挂钟看了一眼,想张一个哈欠,但觉着太失礼,强忍着,咬了牙,用手掌盖住了嘴巴……

这一幕,被杜先生看在了眼里……

“我看这样吧,明天早上七点,我们八人,还是在这间屋里,继续商量讨论转运之事……”杜先生说,“孔老年事也高,熬得太晚,于身体不好!我们越是要抢时间办大事,越是要注重休息,休息好,才能事半功倍嘛!”

回到酒店,关上了房门,邱大为张了个哈欠,“会长,我思来想去,觉着这转运的事儿,真不是那么容易啊……”

陈叫山站立在窗前,望着灯火闪闪的黄浦江,附合唏嘘,“是啊,是不容易,不容易得很啊……”

邱大为嘴巴动了一下,原本想说“我们接下这活,若是完成不好,岂不是有负众人,有负杜先生,还砸了我们两江航会的牌子”,但一眼看去,见陈叫山的背影,停驻窗前,如一道剪影,似透着无尽之唏嘘慨然……

邱大为将头一低,还是说了句,“会长,早些歇着吧……”

第二天七点,陈叫山和邱大为便到了杜公馆、

七点半时,孔先生他们五人也都全部到了……

“陈会长,这是我军械厂的机器设备清单,包括装运组合草图……”

“陈会长,这是我们印染厂的机器资料……”

“陈会长,我们纱厂的设备比较多,规格型号繁杂,我全都整理在这儿了,包括每台机器的长、宽、高、重量、围度……”

“陈会长,我们的印刷设备,全都是庞然大物,你还别说,除了装船走水路,陆路转运,还真是没一点办法啊……”

陈叫山将一沓的资料、草图,全部叠合一起,逐张地察看着……

众人在杜先生的小茶室里开会,中途有内务生送来点心、糕点、午餐、晚餐,除此,八个人始终没有出小茶室,会议又一直开到了深夜……

其间,杜先生打了好几个电话,末了,说,“79师的柳师长,已经答应我了,到时候,他们在常州、江阴两岸,夹击日本军舰,袭扰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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