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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帮老大-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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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凤激动起来了,“人都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的,再死多少人,她们能活回来?”

“啪!”

陈叫山重重地在小茶几上一拍,震得花瓶跳了一跳,“糊涂!”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法规不循,纲常何在?”

陈叫山一下站起,“有人抵了命,死者也不会复生,但那是天经!”陈叫山一指上空……

“让人代替抵命,神不知鬼不觉,没人知晓?但那是地义!”陈叫山又朝下一指地面……

“亡者不生,生者不亡,天地不公,人心难容啊!”陈叫山连续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膛,拍得“嘭嘭”响,长长的胡须,被震得跳颤不止……

女人们哭得更凶了……

这时,静寂的夜里,突然传来一阵紧密的枪声

“,……”

枪声是从东南院传来的,陈叫山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步跨出,朝东南院疾奔而去……

果不出所料,东南院的榄坎上,一并排躺了十几个兄弟,杨顺成正在其中,地上的血,汇聚一起,已然凝结,不再流动……

一股浓浓血腥气息,弥漫在东南院。

煞气王和几个兄弟跪在地上,手里举着枪,高高地举着,举过头顶……

。。。

第748章 恨爱一念

虽深夜,密集枪声仍是惊动了卢家大院所有人……

似乎这一连串的枪声,是大家早有预料的,许多人只是瞬间一怔,并未有慌乱,遂即便沉静下来,闷闷叹息……

陈叫山将躺在地上的兄弟,一个个地扶起,从每个人的脸上,搜寻着最初相见的记忆,往事犹然清晰……

他们是众义社的老兄弟,曾在上海,过着饱一顿、饥一顿、寒一日、热一日的日子……他们偷偷摸摸地,剪取别人家吊在窗户上的鱼干,他们在市郊的荒地里,捕了兔子,在柴火上烤着吃,一嘴的木草灰,呵呵笑……他们也将拾捡来的洋装,洗刷干净,头上摸了头油,去舞厅跳舞,趁机在舞女的腰臀上揩油……他们呼喊着号子,奋力划桨,在前有舰艇、上有敌机的江阴江面,将民船划入预定序列,肩顶撬棍,使船沉没……

自加入两江航会,兄弟们也没过多少好日子,便是一次又一次的颠沛流离,从汉口,到重庆,再到乐州……

“都起来吧……”

陈叫山站直身子,看着煞气王和许多兄弟,跪在地上,将长枪举过头顶,便说,“你们没有错,都起来吧……”

“会长,让他们体体面面走,了了他们心愿了……”煞气王声音凄楚着,“到了那边儿,还能挺直腰杆,还是咱的好兄弟……”

……………………

天尚未全亮,便有丫鬟来敲院门,“先生,先生,老夫人说要见你哩……”

陈叫山一夜并未合眼,听闻之,遂即起身,开了门,随丫鬟来到老夫人住处。

“叫山,你去把恩成叫过来……”老夫人显然一夜也未合眼,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白发凌乱,面容枯焦,人仿佛一夜之间愈发老了……

陈叫山嘴巴动了动,原本要说许多的话,但终于,只“嗯”了一声,转身便去西内院了……

卢恩成四仰八叉地躺在棕垫上,一小坛酒被他喝尽了,身子也不冷,扯着雷鸣般的鼾,肚子一下下地起伏着……

“大哥……”

陈叫山轻轻摇着卢恩成的肩膀,待卢恩成睁开眼睛,坐起了,便说,“娘要见你……”

卢恩成揉了揉脑袋,原本想冲陈叫山发火,但一想到陈叫山的话,眼珠子随之一转,从身前的盘子里,捏了一片腊肉,丢进嘴里,大口嚼着,“走”

老夫人看见卢恩成和陈叫山一前一后地来了,原本在椅子上稍歪斜的身子,忽地便坐端正了,用拐棍儿左右敲一敲地面,“坐……”

老夫人要说些什么话,陈叫山大许是晓得,便微微低了头,等着,待着……但老夫人却半天不说话,只是悉数着手里的念珠,手有些抖,似乎那一小串念珠,亦如一庞然大物,令她拿捏不住了……

卢恩成倒是大大豁豁地坐着,用将小指头伸进耳朵眼里,一下下地旋着,末了,取出手指,将指甲上的耳屎,轻巧一弹,随之“噗”地一吹……

“恩成……”

老夫人看见卢恩成那副似无经意,漫不经心的样子,便喊了一声。卢恩成这才坐端身子,叫了一声,“娘。”

“恩成,你晓得你错在了哪里?”老夫人闭着眼睛问。

这叫什么话?

卢恩成有些愕然,他原本以为,自己的亲娘,喊自己过来,定是要替自己说情的,怎地还反问自己的错了呢?

既是要问错,何必劳师动众的,不如直接给我一枪,脑袋开花,省得我左顾右盼,心神不安哩!

“娘,我……”卢恩成愕然之间,身子前倾了,似要反着质问回去,那激动之情绪,似蓄势的洪水,几欲泄闸了,但一转念间,话至喉咙眼,又顿塞住了……

陈叫山深深地吸一口气,平顺的眉头,微微皱了……

老夫人似乎是惜语如金的,不多说一字,似乎表明着:只问你一遍,你直答便是。

“娘,我……我不该杀人……”

从小到大,卢恩成是最怕娘这种淡然若佛,闭了眼睛,话只说一遍的状态。似乎,这是泰山崩塌之前,那山上的小石滚落,似乎这是“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的前兆,继而便是“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了……

“杀人,只是结果罢了……”老夫人手里的念珠,越数越快,越数越快,额上的一道青筋,有些明明亮亮起来,情绪颇有些激动,“你自恃是卢家人,而以为女学生们,不过平常人家的姑娘……就算出了天大的事儿,也没人能把你怎么样……你有恃无恐,毫无顾忌……对吗?”

陈叫山叹一口气,眼睛看向了窗外,目光似乎能穿越无极,直抵凌江,凌江岸边的六号仓房里,那些女学生的尖叫呼喊之声,犹响耳边……

卢恩成抿了嘴,头低了下去……

“所以,这一回不出事,终有一日要出事的……”夫人手里的念珠,终于数得慢了下来,“福报未现,祸根自埋……你造的孽,就是你的报应……”

“娘……”

卢恩成听出味儿来了:原来不是替我说话呀,还是要拿我治罪呀,这……这算哪门子事儿?

卢恩成还想再说更多的话,但老夫人遂即一句话,便将其打断了,“去给你爹上炷香吧!让你爹也知晓知晓……”

丫鬟端来了三碗热气腾腾的汤圆,分放在老夫人、陈叫山、卢恩成身前的小茶几上,半退着又出去了……

卢恩成迟疑了一下,便走到卢老爷的灵位前,抽一炷香,在烛火上点了,躬身,默默念念……

陈叫山站立于卢恩成身后,手执一炷香,等待着……

陈叫山和卢恩成皆背对着老夫人,都没有留意到老夫人的一个细小动作:老夫人将手里的念珠,一伸,伸到了卢恩成所属的那一碗汤圆上方,大拇指的指甲,轻轻一抠,念珠的佛头便被抠开了一个小口子,淡黄色的粉末,遂即洒下来,落入了汤圆碗里,一入汤里,转瞬即溶,汤色未改……

“喝了这碗汤圆……”老夫人吁着长长的气,“从此之后,你们两个,也就不再是兄弟了……”

陈叫山盯着眼睛的汤圆,心情矛盾着,没有去端碗……

卢恩成则似是赌气一般,端起碗来,先吸溜了一口汤,而后,用瓷勺舀了一颗汤圆入嘴,大口地嚼着!接着,索性一气舀三颗汤圆,塞进嘴里,将腮帮鼓得圆圆……

“哎啊……”

卢恩成忽然感觉腹中如刀绞,手里的碗,遂即落地,疼得身子蜷缩若虾……

“大哥,大哥……”

陈叫山急忙上前,一把搀住卢恩成……

卢恩成“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扑到了陈叫山的胡须上……

。。。

第749章 买卖来了

卢恩成和六号仓房的兄弟们下葬后,卢家大院的人都担心着老夫人的身体。

然而,老夫人只是话语少了,笑容少了,晚上睡得晚了,早上起得早了,每天念经更多了,手里的念珠,数得更频繁了,除此,倒并无身体不好之迹象……

倒是陈叫山,经过此事后,晚上早早便歇了,早上很晚才起来,除了去古路坝教拳之外,便极少出门,整日里深居简出,不愿接触人,不愿处理琐事……

卢恩成这一去,唐慧卿便不再在卢家大院住,搬回了娘家。

唐慧卿没有生下一儿半女,由此,卢家与唐家这一亲家关系,就此便显得淡漠了去,似是隔着了许多的隔膜……

年关近了,陈叫山破天荒地换了一身新长衫,带着礼物,借着来年正月舞龙闹耍耍之由,前去唐家庄,拜会唐老爷。

唐嘉中和薛静怡的孩子,名叫唐跃龙,这名儿,是唐老爷取的,意蕴明显得很:唐家子孙,该如龙一般刚健!

唐老爷脸上的皱纹,若刀刻一般,越发深了,身子却倒利索依旧,此是因为,孙子唐跃龙长大了,唐老爷开始教习孙子舞龙了……

唐嘉中和薛静怡起先都去了延安,后来,据说又四处辗转,连续几年,都不曾回家,只是在每年唐老爷的生日前后,会有书信寄家来……

因而,在唐跃龙心中,爹与娘的印象,是一沓沓的书信,书信上那一个个黑黑的字……

陈叫山带着礼物,过虚水河木桥时,唐老爷正在教唐跃龙舞龙。ong》

灿亮的阳光下,一老一少,一条龙,一团影儿,晃来晃去,时长时短,时蜷时展……

“跃龙,你看,这右脚不能这么移,要这样……”唐老爷拍打着孙子的右胯,用脚轻轻碰触着孙子的右脚,并作着示范,“不能亦步亦趋,不能刻意去踩点位,那样,龙就没有精神了……”

“爷,那你说,龙的精神是啥?”

唐跃龙今年八岁,鬼精灵得很。有关龙的精神,爷爷已经为他说过了无数遍,只怕耳朵都能听出几层茧了。可是现在,小家伙有些累,便想偷懒,于是便又将这个问题抛出来,让爷爷回答,正可借机偷偷懒,喘口气……

唐老爷没有看出孙子的鬼伎俩,便开始讲有关龙的精神,兴许,即便是看出了,也装着没看出,兴许在唐老爷心里,这个问题,很重要呢

“腾云驾雾也好,呼风唤雨也罢,这些啊,都是龙的表象本事……”

唐老爷用袖子擦着额上的汗水,原本笑吟吟的表情,忽而淡隐了去,变得庄严而肃穆,抬头望向天际,仿佛那天上,正有一条龙,乘风欲来,“真正意义来说,龙,就是我们每一个人的心神,心念,心盼……我们祈愿到哪里,龙就能飞舞到哪里,将那事儿促成!”

“所以,龙的精神,首先就应该是成人所愿,积极的,祥瑞的,吉昌的……”

“爷,我听不懂……”唐跃龙歪着脑袋说。

唐老爷正说到兴致处,忽闻孙子来了这么一句,脸上庄严肃穆的表情,遂又淡隐,倒笑了,“懂了也说不懂,磨洋工耗时间,你当我不晓得?”

爷孙俩哈哈地大笑起来……

“唐叔好!”

陈叫山提着礼物进了院子,同唐老爷打着招呼,唐老爷一怔,转身便拱手以礼,“陈先生,好久不见……”

只这一句,便显出了一种因于生分而成的隔阂了。

以往,唐老爷皆称呼陈叫山为“叫山”的,如今,倒成了“陈先生”。

唐跃龙倒是乐呵了,这一下,就不用舞龙了,可以休息了。

“陈伯伯好!”唐跃龙走到陈叫山身前,仰头脑袋看陈叫山。

陈叫山摸在唐跃龙后脑勺上,“跃龙,跟着爷爷学舞龙啊?跟伯伯亮几招?”

唐跃龙一听,心说:冲着你来,我能休息了哩,你倒好,还又提这一茬。

唐老爷看出孙子的心思,便说,“陈先生,走,屋里坐……”

在客厅坐定后,唐老爷招呼陈叫山喝茶,之后,便再无更多话语,客厅里只是两人“噗噗”的吹茶气之声,“嗤嗤”的茶盖刮磨杯沿之声……

“唐叔,开年闹耍耍……”

陈叫山话刚起了一个头,唐老爷便微笑着将其打断了,“呵呵,陈先生,我老了,跳弹不动了……”

“唐叔,闹耍耍嘛,图个热闹,你给大家伙指点一二,交代交代就成……”陈叫山笑着说,“你看,再要不了几年,跃龙也就能跟我们添把手了……”

这话唐老爷爱听,脸上顿生欣慰之色,“这鬼娃,脑壳活络得很,就是怕累……”

陈叫山与唐老爷坐着聊天,一来二去,气氛慢慢便就转了融洽,话也越来越多,笑声不时传来……

“先生,先生……”

两人正在聊着,卫队一位兄弟忽然急慌慌地跑来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先生……来来来了大买卖了……”

卫队兄弟说,打东面来了一伙当兵的,说要卢家船队帮助其收购一批铜器,用船运到金安城去。

“铜器?”陈叫山疑惑着问,“运多少?”

“那个当兵的头头说,不限量,越多越好!”

唐老爷也颇为疑惑不解,“当兵的要啥铜器哩?”

“我一听说有大买卖,就急着过来了,也没顾上细问……”卫队兄弟坐了下来,呼吸慢慢调匀了,“再说,人家是长官,常客首接待哩,我也不大好问人家……”

自日本人占领了武汉,长江航运被封,甚至一部分的日本军舰,直接驶入凌江,开至女儿梁一带,两江航会的买卖几乎就陷入了停滞状态。

由此,陈叫山和唐老爷都理解兄弟们的心情:这就好比久旱之下,忽然来了一阵急雨,大大地缓解了旱情。难怪这位兄弟跑来报信时,跑得那般快,那般急匆匆呢……

陈叫山只得起身与唐老爷告辞,“唐叔,闹耍耍的事儿,还望唐叔多多费心思量一下,回头我们定个大致的谱出来……”

陈叫山遂即与卫队兄弟赶回城里,刚入城中,便见街上许多人都提着铜锅、铜勺、铜铃铛,兴冲冲朝卢家大院而去……

。。。

第750章 征收铜器

“铜勺,铜锅,铜铲子噢,铜佛,铜仙,铜观音,黄铜,红铜,紫色铜,一律都收噢……”

陈叫山看见一个胖墩墩的士兵,帽檐歪歪,站在卢家大院正门前,扯着大嗓门在喊着,“多不嫌多,少不愁少,有一收一,支援抗战噢……”

沿着卢家大院外墙,站立一排国。军士兵,但军容不整:有的帽子在头顶,有的帽子在手上拎着;有的把枪扛在肩膀上,有的把枪杵在地上;有的裤管松开,有的缠着绑腿;有的身子尚算端正,有的站得歪七扭八……

大门内,卢家许多的人,也齐刷刷地站着,定定看着胖墩士兵的背影,看着纷纷而来的乡亲们……

胖墩士兵的身侧,摆放着两个大的簸篮,待许多乡亲们提拎着铜器,在大门前站定了,胖墩士兵却又喊,“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支援抗战,责无旁贷,所有铜器一律暂发凭单,不付现钱噢……”

人们顿时愣住了,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胖墩士兵从裤袋里掏出一把米黄色的长绺绺纸条来,乍看如符条一般,在手里一挥,“都上前交喽,交喽交喽……”

见乡亲们如桩一般站立不动,胖墩士兵便将凭单放下来,“等打了胜仗了,乡亲们拿着手里的凭单,都可兑付钱的……这只是暂时……”

有人开始拧转身子了,有人的嘴巴噘起来了,而更多的人,开始抱怨起来了

“哪有收东西不给现钱的?没这道理的嘛……”

“吆喝的时候咋不说清楚,把人召来了,就成了这儿了?”

“到时候兑付?谁个晓得到猴年马月了?”

“隔夜的金,不如到手的针,日弄人哩嘛……”

“就是到时候了,人家不认账,满身是嘴也说不成了……”

陈叫山眉头皱着,晓得是怎么回事儿了,便几步朝前走,卫队兄弟在前分拨着人群,“让让,让一让,先生来了,先生来了……”

乡亲们看见了陈叫山,便纷纷向陈叫山抱怨控诉起来了,“陈先生,我们当是你发起的呢,你看这,我们都到这儿了,这又不给现钱了……”

“这位长官,你的收购凭单给我看看……”陈叫山走上前去,伸臂索要凭单,接过来,一看:凭单上只是写着“超大器”、“大器”、“中器”、“小器”、“小小器”几种分类。 '是:“国民革。命军第五战区**集团军**师”。

整张凭单上,没有任何的底纹图案,也没有加盖任何印章、印戳。即便是书写的字体,也显得笔力孱弱,虚浮歪拧……

陈叫山将凭单还给胖墩士兵,心下便晓得这其中的内情了……

自抗战爆发以来,物价连年上涨,各地民众对于手里的余钱,攥得紧紧,一方面担心既定数额的钱,买不到起先对应量的货品,但同时,也担心钱在手里久了,变得越来越不值钱……

另外,很多人对法币不大感冒,独对银大洋有兴趣。有人私下传说着,说法币那是纸纸货,有个湿气、水侵、火燎啥的,不就报废了么;还是银大洋实在,装在兜里,攥在手里,沉甸甸,叮当响,踏实哩……

所以,当乐州百姓听闻当兵的来了乐州城,要收购铜器,顿时来了兴趣,心下琢磨:能吃军粮的人,手里有的是硬货,拿些铜勺、铜锅啥的,去换些硬货装兜里,也是不赖的呀!

可现在,人们一下蔫了,甚或感觉到被骗一样……

“长官,这些收购凭单,真的能够兑付么?”陈叫山问。

胖墩士兵已从民众崇敬的眼神,连连的招呼中,晓得了陈叫山,呵呵一笑,便说,“陈先生,这能有假么?”

说着,胖墩士兵解开上衣几颗纽扣,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向陈叫山,“看,这是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将军特签的手谕……”

陈叫山从信封里取出一张信笺,展开一看,见上面印着仿宋红色小字,“国殇之痛,中华蒙难,危急时局,犹须振奋!兹由国土沦陷,日寇肆虐,大片河山浴血,几致前线军火紧缺……而沦陷区内,矿物资源,屡为糟践,忍辱不得,后方军工造给,续产告罄……今命**集团军**师辖**团所部,于所属各域,紧急收集铜器,供应重庆军工,以解备产之困……万民同心,奋斗不息,华夏一体,决战到底!”

信笺末尾,果然是李宗仁将军的亲笔手书签名,并辅以名章。

陈叫山刚将目光,从信笺上抬离而起,却见门内人群左右闪开,一位身穿高领大衣的军官,从人群散出的缝道里走过来……

“陈先生,久仰久仰……”那位军官走过来,要与陈叫山握手,忽而意识到自己尚戴着手套呢,便边摘手套边说,“鄙人马振山……”

原来,这位长官便是第五战区**集团军**师辖**团的团长!

“马团长好!”陈叫山主动伸出手掌,与马团长紧紧相握了……

“陈先生,你也看到了,征收铜器一事,并非马某一人之意,也无关个人私利私欲,实是民族存亡之大计呀!”

马团长面向人圈,大声说着话,而后,转头直视陈叫山,笑着说,“陈先生,马某有一不请之请,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陈叫山略略一伸臂,马团长便说,“我团所到之处,民众皆是响应,偶有不理解的人,几番教导,也都能诚心献铜的……”

“马某久闻陈先生大名,甚为钦佩!不知陈先生可否为民众说上几句话,一则澄清过激谣言,阐明利害,二则鼓与呼,令大家消除偏见,口耳相传,令更多民众献铜,为国助力?”

说着,马团长忽地“啪”一个立正,右臂抬起,朝陈叫山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并大声喊,“全体都有,向陈先生致敬”

院墙外那些站得或端正,或歪斜的士兵,听见马团长的号令,顿时抖擞了精神,立正,抬臂,敬礼……

。。。

第751章 远虑近忧

对于这些当兵的,起先那种身形歪斜,吊儿郎当,甚或油滑恣意,玩世不恭的状态,陈叫山心底是颇不屑的

而这一刻,这些人,全都站直了身子,如塔,似林,一律地右臂横斜,齐平眉角,脸上尽为严肃、庄重,且充带了诚恳、切切……

每一双眼睛里的光芒,皆是明澈了,若泥沙涤尽,惟余下的一汪碧水。

陈叫山不是军人,但懂得军礼之意义,面对马团长与众士兵的敬礼,陈叫山双手拱起,环向众人……

马团长的手臂没有放下来,保持着军礼之姿,士兵们便也保持着这一种恳切,需要以保持敬礼的姿态,来尽情表达!

陈叫山的手也便不放,连连环向拱手,同时,也向了大门前围聚的乡亲们。

“乡亲们,马团长一行,远道而来,不为他们个人之私利,是为国家之利益,民族之所需……”

“大家有铜器的,还望割爱相让,交付马团长他们……铜器到了重庆,是用于军工制造,生产炮弹子弹所用的,非为某人某部的小私小利,是关乎国家的!”

“我们多交一件铜器,便能多造一发子弹,有这一发子弹,就能多杀一个鬼子,多死一个鬼子,我们就少一分威胁……”

陈叫山拱手陈词,情绪激昂,围聚大门前的乡亲们,心中亦被感染,但正由此,便更无言语相应,只定定看着陈叫山……

陈叫山考虑到民众心中之所想,便又说,“乡亲们把铜器交过来,我陈叫山按照铜匠铺面的市价,给大家伙付现钱。请乡亲们尽管放心……”

起先那些叫嚷的乡亲们,那些正欲拧身离去的乡亲们,见陈叫山拱手以礼,久久不放,又说着这般恳切之话语,其大义坦诚之态度,怎不令他们变改心念?

“陈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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