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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神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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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都篇 007 欲治颈痈遇袁熙

韦霜正想行针,却听到有人高声呵道:“把这该死的奴婢乱棍打死!”说话间,已有人疾步过来,一把逮住身旁女子的衣角,粗粗的木棍无情的打向她的脸。原本漆黑的脸被木棍上的刺一打,已有殷红的血汩汩的流涌出来。

这什么世道!霜儿气得面色铁青,纤指握住粗木棍,夺声呵道:“你们怎么能够草菅人命,她已经只剩一口气了,你们怎么还这么冷血无情。纵使她再怎么得罪了你们,你们也得等她醒来再说!”

霜儿噼噼啪啪吼了几声,远处已有人缓步过来,霜儿一看,竟是一个头发须白的老者,老头一身儒袍,看似个饱读诗书的文人,没有想到谈吐竟是如此狠毒。“老爷,默然已经昏睡过去了!”刚才行棍杖的人试了试她的鼻息,脸色骤变,低声跟老头说着。

老头冷哼了一声,白眼瞟了一眼:“默然她只是一个奴婢,小小奴婢竟然能够敢毁甄夫人的容貌,本就该死。”说话间,目光转向霜儿,眼神比起初更加冷淡:“姑娘,你可知道你刚才所救之人是谁?”

“我不知道我救的人是谁,在医者眼中,没有贵贱之分!”以前学医的时候,老师一直跟她灌输一个思想,在学医人眼中,没有贵贱之分,也没有男女之别。

霜儿一句慷慨激昂的话在老头的耳中竟是一句笑话,他嘲讽似的看了她一眼:“好一个‘没有贵贱之分’,那么就让本大人来告诉你,贵贱是怎么分出来的!来人,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绑起来!”

“等一下!”几双大手麻利的束缚住她的双手,霜儿挣扎了几下,挣扎不动,颇为愤怒地回瞪着他:“我没有犯国法,你们凭什么抓我!”

“凭我手上的这把剑!”遥遥间,有人策马而来,马儿扑了一口气,前腿在空中腾的一跳,马上的人手迅速地止住了马,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才停住马儿的叫喧。

马上的人穿着青袍,头发紧束,剑眉斜飞,龙悬鼻胆,阔眼方额,给人一种难以掩饰的霸者之气。众人见他来了,连那老者一起,齐身做礼。“袁公子。”

袁公子?韦霜心里一咯噔,看这男人的气势,又姓袁,莫非就是袁绍家的?

马上的袁公子脸上的笑意一闪即逝,目光落在韦霜身上。“看她年纪尚小,周叔,就不要跟她计较了。把默然带走!”众人听他一句话,又开始行动起来。霜儿心里有些惶然,这男子约摸二十出头,脸上露出将领独有的霸者之气,既然他姓袁,肯定不是袁绍,那么是袁熙或袁尚?又粗记得刚才有人提及甄姑娘,霜儿头脑一热,手轻轻一挣,抓她的人松了手。她顺着眼看着他的右手腕,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袁公子,你的右手可好?”

袁熙皱了眉,手上的力微微一轻,滞眉一望:“你这是什么意思?”刚才她一直疑惑,袁熙一生驰骋战场,他怎么会止不住马匹,任它肆意妄为,而且以他手握马缰的姿势来看,他刚才一直是用左手驰马。“袁公子,刚才民女看到袁公子止马不便,再看公子你手腕颜色,便大胆猜测袁公子你右手上有伤?”

“放屁!”刚才老者猛地一怒,先袁熙发火了:“公子他长年策马而行,武艺高强,怎么可能受伤。你这小丫头片子,是故意找茬是不是?”

“是与不是,先生你又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如果民女说错话了,民女甘愿受罚,可是如果民女说对了,公子本已受了伤,而先生你却担搁了公子的病情……”杏眼斜飞,语气颇为冷漠。老者怔了怔,白眉一拧,转身看了看袁熙的右手腕,袁熙依旧高高在上的坐在马匹上,脸色却比刚才平缓了许多。

“姑娘好眼力,我长年行兵作战,本已累了筋骨,刚才又因为策马过剧,所以才致旧病复燃。”袁熙说完,韦霜点了点头,这就是了,他们长年做战的人本来就多病,一些摔打扭伤的小病小患本就常见,如今看来,他应该是陈旧性脱位。

霜儿想完,袁熙的目光望向她身后的药箱,似有些明白了:“看来姑娘你是个大夫!”

“霜儿本是江湖上的铃医,也粗懂医术。袁公子,霜儿知道公子不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你们想抓这女子可以,可是霜儿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看公子你的样子,你应该极恨此女,那何不让霜儿将她救好后,你再对她进行责罚?”

霜儿集中全力看着他的眼睛,竟依旧看不出任何情愫,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时,袁熙手一挥,目光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后策马到一旁去。

刚才还盛气凌人的奴才吓得哎呀一声,“公子,默然这丫头断气了!”众人一听,也都惶然,独有那老者冷冷地哼了一声:“这贱命死了就死了,你哎呀个什么劲!”

韦霜听得心里一咯噔,上前推开老头,用脸贴面,试了试她的鼻息,见她胸廓已无起伏,再用双指摸了摸颈动脉,颈动脉已无搏动,心里大叫不好,赶紧解开她的领子,露出她胸脯前白嫩的肌肤。

袁熙眉一拧,见身边的人都一脸色迷迷地望着眼前的一片晶莹,嗯哼一声,高声呵道:“都杵在那里做什么,都给我过来!”被他这么一喊,那些人也都灰溜溜的走到一旁,老头眉拧成了一股绳,边走还边嘀咕:“死了就死了呗,这贱骨头,还救什么救!”

见他们走了,韦霜随意撕了一块薄薄的衣衫,将薄衫盖住她的嘴,然后口对口深呼了两口气,随即十指相扣,在两**连线中点进行按压。连续五次,再试了试她的鼻息和脉搏,刚才还散大的瞳孔也比起初略小了几分。

刚才的心肺复苏基本成功,如今她浑身血供不足,体温太低,若再不行保暖措施,怕她呆会又会引起一系列的病情变化。想着,她转头看向袁熙:“衣服脱给我,快!”

“你不要得寸近尺!”老者先声一呵,气得面色铁青。袁熙倒很从容的伸手一拦,自己果真解下衣裳,脱下了外面那件青色的衣袍。

许都篇 008 共骑一匹烧耳红

衣袍横空一飞,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她的怀里。韦霜微回头看了一眼,心里隐隐觉得有些感动。以前看三国历史,对袁熙没有多少的印象,以为他不过是袁家一个享受荣华的公子,如今看来,这个袁熙的本性并不坏。可怜的他小小年纪却要命丧黄泉……

霜儿用衣裳将她紧紧地裹住,几声嗒嗒的马蹄声传来,霜儿皱眉,以为他会怒呵一声,谁知他竟默默地下了马,手迅速的捏住默然的衣领,将她嗵的一声放在马背上。

霜儿怔了怔,忽想起他手上的伤,还未来得及反应,他又腾的一声跳上了马,左手握住马缰,脸微微一侧,目光盯向霜儿:“上马!”

“什么?”韦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袁熙手上有伤,他不只要策马奔驰,还要带着两个女人?

“既然你想救她,那么就上马!我就不相信你能够赤手救活她!”袁熙的声音,没有太多的情感,却依旧让霜儿心里一颤。她‘唉’的应诺了一声,准备跳上马,谁知袁熙右手一伸,将她轻轻一提,放在马后背上。

此时是汉朝末年,民风本不开放,男女共骑一马的事情确也少见。霜儿虽说也曾接受过现代教育,不过呆在汉朝时间久了,也沾了一些汉朝的习气。如今她与袁熙肢体接触,脸上的红已漫浸到脖颈,赶紧将身子往后退了几分。

袁熙似感觉到什么,动作慢了几分,回头过来,“素来听闻医者不分男女。既然姑娘你是学医之人,又怎么会如此在乎?”

再怎么不在乎男女,我也是个女孩子啊!霜儿脸羞得嗵红,头转向别处,目光刚好落在默然青紫的唇上:“太慢了,你快点!”话说完,袁熙凝神望了她一瞬,手迅速一伸,将霜儿的手握住放在自己的腰间,“那抱紧我,我加速了!”

霜儿听他一语,吓得双手紧扣,死死的抱住他的腰。袁熙低声一笑,脸上扬起一抹难得的笑意。霜儿撇撇嘴,手指轻轻地捏了捏他腰间的肌肉,他唏嘘了一声,扬了扬眉,竟然没有生气,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几分。

袁熙虽加快了速度,可是毕竟马背上的重量太沉,最后速度还是快不起来。大约半个时辰后,他们总算到了一个小镇上,找了一家医馆停下。医馆里的老板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女子,女子略有些微胖,可是眉眼间却依旧露出一股风韵。她见袁熙一身贵气,猜他身份必定富贵,所以笑脸相迎。袁熙道:“你们的坐堂大夫呢?”

“大夫去会诊了!可能在一个时辰后才能回来!”袁熙一听,眉紧拧,连韦霜也被他吓了一跳。

“不能再等了。老板,能不能借一下你的医馆?”韦霜问道。

“姑娘你懂医么?”中年女子打量了她一番,明显有些不相信。

“问这么多做什么!”袁熙厉声一呵,转头看向霜儿:“你尽管医治,能治好是她的福气,治不好也是她自己的命!”

霜儿没有多理会,低声细思着。默然是得了颈痈,如果对应西医来说,那就是被金黄色葡萄球菌感染,既然感染,那么就得消炎。可是中医并没有消炎,想着,她对老板道:“医馆里有没有紫花地丁?”紫花地丁,又称光萼堇菜,性寒苦,有清热解毒,凉血消肿的功效,且对疔痈疮疖最为有效。

“紫花地丁?有!”听罢,霜儿开了个方子,紫花地丁(连根),苍耳叶等分,捣烂,加酒一杯,搅汁服下。再用三伏天收取的紫花地丁草,捣碎,和白面,放醋中泡一液,贴于疮面上。女子细细看了一瞬,没有多说什么,拿着方子便去拿药了。

见默然又开始积气喘喘,赶紧从身后拿出银针,将针刺入玉儿素、水淘、内关,再刺入百会,神阙、三阴交、涌泉等穴,应用中强的平补平泄手法,进针后连续捻转,提插后稍作间歇继续运针,留针半个时辰再施以艾灸。

这时女人已经煎好药,给默然服下。袁熙一直静静地的站在一旁,见她服了药,才上前一步,低声说:“怎么样?”

“服药后看看效果吧。如果晚上她醒了,那病算好了一大半了”霜儿一边说,一边揉了揉肩膀。

周老头他们是步行前来的,所以比袁熙他们慢了许久,如今他们总算赶过来了,见袁熙与韦霜迎面站着,赶紧上前来行礼:“公子,总算找着你了!”

“呀,周老爷子,您老人家怎么来了?”中年女人认识周老头,赶紧上前来扶他。周老头扯开她的手,怒道:“公子在这里,你怎么还杵着,给公子端凳子去!”

“公子?”中年女子似不懂般重复了一遍,终于明白了,脸色骤变,赶紧伏身过去端凳子:“民女不知道是袁公子,刚才怠慢了,实在该死!”

袁熙看也没有看她一眼,绕身过去盯着微微有些血色的默然,忽想起什么,回头盯着霜儿,“刚才见她时,她一脸死色,如今面色已比刚才好许多了,看不出来你竟真有些能耐!”

韦霜笑了笑:“长年在外漂泊,治的病人多了,自然也就熟谂了!”

“听说学医的人都很博学,袁某倒很想见识见识姑娘你的才气。”袁熙故意在笑她。霜儿扬眉笑了笑:“谁告诉你学医的人都很博学?我除了认得天下药草之外,别物什么都不知道。”

“呵,口气倒挺大的。”袁熙对她那句话很感兴趣,果真从一旁药柜里拿出了一片药材。霜儿只简单瞟了一眼:“当归!”

“这当归是常见之物,你认得它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我再拿一样给你!”袁熙继尔起身去翻药柜,似有所获,脸上扬起一丝笑意。霜儿扬眉,“蔓荆子,《雷公炮炙论》中提到:";凡使蔓荆子,去蒂子下白膜一重,用酒浸一伏时后蒸,从巳至未,出,晒干用”

袁熙怔了怔,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我虽对医术不懂,可是也饱览诗书药典,这《雷公炮炙论》是何人所做?”

呀,霜儿心里一咯噔,刚才为了彰显自己的才华,所以情不自禁说了汉朝以后的书籍,见袁熙眼中疑惑越发深了,赶紧摆手说:“袁公子难道不知道铃医最多的就是偏方么?我平日在江湖中游荡,四海为家,看的东西多了,最后只记得那本书,也记不清那书为何人所做了!”

许都篇 009 默然苏醒道别离

袁熙似信非信的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继而说道:“只简单问你药材对你来说太简单了。那我问你,人患头风,该怎么治?”

“治人头风,可用蔓荆子二升(末),酒一斗。绢袋盛。浸七宿,温服三合,日三。”

“那若食物过饱,难以泻下怎么治?”袁熙似来了兴趣,又接二连三问了几个。霜儿道:“马牙硝一两(碎之),吴茱萸半升(陈者)。煎取吴萸浓汁投硝,乘热服,良久未转,更进一服。”

霜儿说完,突然想起他右手腕上的伤,用眼神扫了扫他的脸,问:“你这人真奇(提供下载…3uww)怪,自己受伤了,竟然不治,反倒问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经她一提醒,袁熙才反应过来,盯着手上的红肿,“我自幼练武,这点小伤本算不得什么,呆会回去让阎师傅帮我治治就好了!”

“哦?你府上有个大夫?”霜儿好奇地伸长了脖子。

“他熟知天文地理,对药理也颇有研究,我平时受了些轻伤,都是让他给治的。”袁熙说得很从容。霜儿却听出了猫腻,笑道:“难怪我觉得蹊跷,以你的体格,这点小小的脱位应该很快就回原的。可是你这病却拖了这么长时间,要么是你那师傅不顶用,要么是你自己不爱惜!”

“哈哈!”袁熙听她一语,大笑出声来。“我也常这么打趣我师傅,他也只是笑笑。姑娘,既然我们有缘相遇,你何不帮我治治?”

说完,果真把手腕伸了过来。这是一双饱经沧桑的手,手上的经络明显,手背处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痕。在乱世生长中的他,肯定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与辛酸。上一次,她也看到过南仪的手,他的手上白皙无瑕,一看就是一个呤哦白马感叹人世的偷闲之辈。

袁熙凝神看了她许久,她虽说没有绝世之容,却也算得上秀色可餐。一双美目似有股磁力,将他紧紧地吸引住。他怔了怔,忽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转身过去。

“袁公子。”这陈旧性脱位并不好治,脱位时间过久,关节囊内、外血肿机化,瘢痕充填于关节腔内或脱位的关节头与周围软组织形成粘连,这样的脱位只能手术切开治疗。可是这不是在现代。

“不要叫我袁公子了,我字显奕,你以后就叫我显奕好了。”袁显奕浅浅一笑,神色从容。

显奕?霜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依旧说:“袁公子,这……”

“说了叫我显奕!”袁熙微侧过脸,手不自主的轻弹了一下霜儿的粉腮。霜儿脸瞬地变得通红,显奕也察觉出了自己的失态,手悬在空中,迅速抽手回去。

“显奕,你这手常年受损,已伤到了筋骨。并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够治得好的。”霜儿说完,显奕呵呵一笑,点了点头:“是啊,阎师傅也这么说!”

“你既不担心么?你行兵打仗都得用手,你手受伤了,难道不害怕?”霜儿好奇地看了他一眼,见他也正凝神看着自己,所以转过头,看着别处的风景。

“担心又有什么用?人生如逆水行舟,谁能指望万事风平雨顺,受一点伤自然也算不得什么。”显奕说完,似有所感,转过脸来望着霜儿:“霜姑娘。你行医多久了?”

“我自幼与父亲闯荡江湖。仔细算来,也快十八年了。”

“那你父亲呢?”显奕凝神看着她。霜儿一怔,心里骤然一空,拧眉说:“前不久家中起了一场无名大火,父亲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显奕觉得自己说话造次,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周叔上前来低声说:“公子,默然那丫头好像醒了!”

两人都从沉默中反应过来,霜儿先起身,刚才还一脸苍白的默然如今已有了些血色,嘴唇一开一合,似有话要说。霜儿赶紧用手扶住她,她拧了眉,目光落在袁显奕身上。苍白的唇微抿着,目光又倏地一转,挣扎着要起身。

袁显奕皱眉,手一挥,露出高高在上的模样:“不用行礼了。默然,甄小姐一直待你如妹,我也一直没有把你当下人看待。你告诉我,为什么会做出那么悖离道义的事情?”

默然听闻,眼眶一湿,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霜儿赶紧示了示脉,见他脉象已平稳,之前的寒痰堵在嗓子眼儿,如今痰血已排出,神志也比刚才清楚了许多。“公子,默然对不起您,小姐对默然如此好,如今小姐得了病,默然却偷偷离开,默然不是人,默然不是人。”接着是一连串的‘白拍’情节。

霜儿听得糊涂,他们嘴里的甄小姐是不是就是历史上的大美人甄宓?可是历史书上面从来没有提及过甄宓有病啊。“既然醒了,我也不怪你。周叔,此事就此作罢,把默然这丫头送回甄府吧!”

“是的,公子。”周老头拱了拱手,挥手对身后的奴才吼道:“动作快点,再不快点这天都黑了!”说完又笑脸盈盈地对着袁显奕:“公子,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马车……”

“你真以为我手残了么?”袁显奕脸上一僵,眉头紧蹙着。这男人,变脸变得可真快。韦霜心里一惊,对他突然的态度有些不解,刚才他明明对自己还态度从容,怎么一对着别人,态度竟来那么大的转变。

周老头做了事却不讨好,热脸贴在他冷屁股上,脸上红一块紫一块的,赶紧指挥着仆人们退下。老板娘也不敢多说话,低着头在一旁立着。袁显奕道:“你打算去哪里?”

“我想去许都找我父亲。”霜儿说完,袁显奕似有不解,语说了一半:“你不是说你父亲已经……”后又收了话,点了点头:“那我送你到许都去!”

“不用了。你还是先回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霜儿摇了摇头,侧目看着他淡淡一笑,那笑容,虽说不上倾国倾城,却如水上荷蕊,让人忘而失神。袁显奕一怔,脸上顿时闪过一丝绯红,捻了捻神,才闪烁着眼:“今日一别,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相遇。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看到他如此赤热的眼神,霜儿心里隐隐有些无奈,身为袁家二子的他,命运早已被定格了,想着又抬眼望着他,见他眼中闪过那抹霸者才有的神色,喏喏地说:“要不,你给我些碎银子吧!”

许都篇 010 天籁之音遇豺狼

话一说出口,霜儿脸上烧得通红,心想,这厮肯定在心里鄙视我了。可是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她不可能要张大叔他们的银子,身上穷得连虱子不想吸血了。以她现在的状况,她是不可能平安到达许都的。

袁显奕微皱了眉头,似有些不解:“你就只打算要些碎银子?”

“以前跟父亲行医时,患者都会拿一些碎银子当作诊金的。”她想了半天,觉得这么赤手平膊的跟人要银子,确实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赶紧补了一句话。

袁显奕眼中的笑意又深了几分,从腰间拿出一个银袋子,也没有数,直接塞到她的手里:“这些碎银子,你都拿去!”

“都拿走?”霜儿还未反应过来,袁显奕已腾身跳上了马,头也不回地策马而去。如今斜阳西照,余晖映彩,他策马西行,烟尘滚滚,踏蹄声不绝,霜儿深吸了一口气,一直目送着他越行越远的身影。

袁熙果真是大人大手脚,一出手就是三百两银子。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知道里面的人物出手也忒大方,出手就千两百两的,可是到了三国,她才知道电视剧都是哄骗小孩的,一两银子=一贯铜钱=1000块钱,谁家那么有钱,出手就几千几块的?

不过这袁熙确实很阔气,出手就三十万块钱。若是把这些银子拿到现代去该多好,她以后就算得上是万元富了!

霜儿乐滋了一阵,却也得为自己想好后路。在镇上转了一圈,雇了一辆马车,赶车的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头上带着斗笠,脸上始终带着灿烂的笑容。听她说要去许都,他脸骤地一沉,声也不吱地断然拒绝,若不是霜儿将价钱提高了好几倍,他绝然不会同意送她到许都。她以前跟父亲行医时都是走路,这是第一次坐马车,心里别提有多乐滋,揭开帘子跟马夫聊天道:“杨叔,你跑一趟路能赚多少银子啊?”

“能赚多少银子?不赔银子就不错了。”杨叔咬着牙,脸上依旧在笑,只是笑容有些僵硬。

霜儿有些不懂,从车厢里出来,与杨叔并肩坐着。“这是什么意思?你每跑一趟路不就消耗点马料钱么?怎么还会赔银子?”

“姑娘,看你这样子,肯定不常在江湖中闯荡。现在兵荒马乱的,哪里都在打仗。东边想尽一切办法要打西边,南北两边也在闹矛盾,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现在是骑虎难下,走到哪里都可能被人给欺凌。”

“怎么个欺凌法?”霜儿更是不懂了,索兴接过杨叔手上的马缰,也跟他一起使着鞭子。

“我这些话可只跟你一个人说,你只当玩笑听着,反正一路闲着也是闲着。”杨叔打着哈哈,“自从献帝被董贼迎到许都以后,他便挟天子以令诸侯,众臣也都高举着旗子要伐逆贼,其实在我们百姓眼中,什么讨伐,都是屁话,百姓安居乐业才是实事。他们当官的为了称帝称霸,全不把我们的命当成是命,现在各省各都都在囤积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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