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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吉祥-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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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空云叹道:“正是因为陪你折腾了一下午,凡你所到之处,我都在场。你太过高深莫测,我有些话不吐不快,实在睡不着。”
杨致笑道:“难怪都说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但于你秦大少爷而言,不应该啊!你老秦家的事只要是不该问的,你几时见我问过?”
秦空云讪讪的道:“我只是好奇而已。若事涉秘辛,我自有分寸。”
杨致大方的道:“那就问吧!不过最好直接一些。”
“你于用人素来谨慎,从不轻易许诺。为何今日一反常态?”
“你眼瞎啊?没见我急需用人么?蓬莱与长岛等地根基未稳,加之鱼龙混杂,不宜过多抽调人手。你秦氏已是树大根深,自然人手众多,我白手起家这才多久?”
“今日你既是看马公公的面子,为何与马家兄弟初次见面,便将马行分给曹云程,而把马周分给了刘二?”
“很简单。曹云程出身禁军,经历兵变而至内廷侍卫,并且混到了统领一职,而在卫府值守虽不是好差事,在皇帝与严方眼里却是个重要的差事。这样的人对禁军与内廷侍卫的游戏规则十分熟悉,上下关系也处理得不错,将来涉足官场必然不会让我过多操心。他缺的不是头脑与经验,而是实实在在执行办事的人手。马行朴实敦厚,跟他正好合适。刘二虽出身江湖,但官瘾很重,因有保驾之功而心存骄慢,日后与形形色色的商贾和官吏打交道,行事极易出格。马周羞羞答答排在最末,拜得也勉强,无疑自认忍辱负重,又有点读书的底子,头脑应该比较清醒,等于是给刘二配了个智囊。”
“三言两语之间,你随口编排竟有这么多名堂!……你都给金利来分号定了哪些规矩?”
“其一,热忱待客,只要不动手,任其唾面自干。一旦动手,务必将对方置之死地。其二,每日只接一单生意,成交额必须在一百万两以上,少一文钱都不做。”
“难怪!第一条还好说,第二条却是为何?分号人手配备齐整。为何不见一样货物?不管怎么说,总得摆几件样品充一充门面吧?而且虽然成交额巨大,但盈利不到三成。于金利来而言,不算太高。”
“亏得你还是出自首富之家!懂不懂什么叫卖方市场?懂不懂什么叫饥饿营销?何况分号新张三个多月。只做了五十七单生意,差不多平均两日才有一单。若是阿猫阿狗大大小小的生意都做,岂不成了另一个架构庞大的秦氏?懂不懂什么叫利益链条?若不设立一个门槛,你让那些二道贩子、三道贩子和小商小户们喝西北风去?样品?你以为金利来是在摆地摊么?蓬莱与济南府什么样的货物没有?他们自己不会去看好?盈利近三成,你还嫌少?况且这其中不含运费。江南一斤茶叶价值几何?贩运到长安又价值几何?”
秦空云悻悻的道:“算你说得有理!……你是何时与苏子明核验身份的?你总共就只与他说了那么几句话。就不怕泄露于我?”
杨致得意的笑道:“事涉我家秘辛,不告诉你!泄露给你了又怎么样?我敢保证,你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其中奥妙。”
关于这一节,纵然秦空云再如何好奇,也不便追根究底的纠缠。
杨致的自信与得意当然是有理由的,玄机尽在“烟水留痕”四字上。当初玲珑冒死送杨致出燕京时,将燕帝钦赐的玄黄玉佩相赠,以为定情信物,此后杨致一直贴身佩戴颈上。这件玉佩做工极尽精巧,可从一处小孔注水或吹烟。从另一处小孔而出。所谓美玉无瑕,杨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需紧急调用人手或大笔银两时,玉佩亦可化身印鉴。为防仿造作伪,杨致与玲珑相约在玉佩某处人为留下一道痕迹。苏子明虽知核验之法,却暂时不曾见过玉佩。纵然秦空云是半仙再世,又怎能想象得到?
一笑略过之后,接着问道:“那你离开之际,与苏子明说的那番话又是何意?”
杨致感慨的道:“作为第一家分号的掌柜首要人选,自然要摸清他的底细。苏子明乃北燕科场进士出身,外放至霸州任八品县丞。后因告发上司贪墨而遭反诬陷害。在其蒙冤入狱期间,老父忧愤而亡。未及出狱伸冤之时,霸州被大夏挥军攻占。苏子明身负骂名,于乱军之中流落到了蓬莱。心灰意冷之下。因英娘看中了他的才能,遂被拉拢招揽入伙。试想像这样的人,岂会甘心就此沦落?他极度渴盼有朝一日能有翻身改命的机会,我便给他提供这么一个机会。”
秦空云叹道:“这样的人能用,也好用,而且必会对你死心塌地!你明日去见那知府胡伟之。是何章程?需我与你同去么?”
杨致答道:“方才我便正是在寻思这事。我还不知道此人是何路数,不知道他是真清官,还是伪君子。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暂时是互不相求的局面,只是在官面上打个招呼,彼此混个脸熟。既然如此,也没必要横生事端,不如去繁就简,以官对官。你乃布衣白丁,若是同去,身份岂不尴尬?”
秦空云不解的道:“那你还用多想什么?”
杨致苦笑道:“皇帝把山东视为国本财赋重地,将胡伟之放到济南知府的位置,少说有一半的理由是把他当成了镇邪神兽,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提防我乱来。皇帝熟知我的做派和本事,胡伟之虽然名声不甚响亮,但若是无能之辈,怎会对他如此器重?”
“无论是真清官还是伪君子,这两种人都很好对付。胡伟之能得皇帝看重,能得百姓称颂爱戴,能得仕途通达。你以为这样的人好对付?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贪官固然要奸,清官没有最奸,只有更奸!清官就活该受罪过苦日子?就活该憋屈蒙冤,等着沉冤昭雪这个狗屁不值的马后炮?什么宁折不弯,什么青史留名,又能够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他非但没能斗得过贪官,而且连自己都没能保得住!千万别小看了这个胡伟之,实在不简单啊!”
第284章到哪儿都威风
秦氏既是皇帝一手扶持的新兴财阀,又是半官半商的地下版中央情报局。其无孔不入的情报搜集能力,当世最具效率的通讯网络,连杨致都叹为观止,羡慕之极。
满足了秦空云强烈的好奇心之后,杨致又郑重托他详查胡伟之。你不是以清廉刚正而闻名于世的清官么?海瑞只有一个,海瑞之所以是名垂千古的海瑞,既狠得下心来饿死亲生女儿,也放得下身段在官衙亲自种菜。如果你胡伟之也能,那我无话可说。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只要你是人,是人就有弱点。只要你有弱点,我就能对症下药。
秦空云似乎早已料到杨致会有此要求,十分专业的道:“这倒不难,只是需要费些时日。既是详查,查得越是细致,越能看出破绽。此人从小到大的诸般经历,均不会有所遗漏,你且放心好了。”
初次以三品海关总督的身份公开亮相,而且是上官对下级,本应神气活现的威风八面,可怎么想就怎么觉得窝囊。既无官服,又无仪仗,更不用说什么钦差关防大印、尚方宝剑之类的高档奢侈品。若是临时赶制,显然已经来不及。即便不想“微服”,也只能“微服”了。胡伟之根本无须有意刁难,只需依足大夏官制,杨致就挑不出他的毛病来。想来想去,只得手书一纸名刺备用,其余的到时候看情形再说。
次日一早,杨致只带了五名随从。除了曹云程、刘二与曾六,为了让初出茅庐的马行与马周见见世面,把二人也带上了。杨致仍是一袭淡墨长衫,其余五人皆是一身月白长袍。既体现了主仆有别,好歹也算统一了制服。
出门之前见曹云程、刘二与曾六都身佩腰刀,皱眉道:“你们带刀干什么?以为今日是去打架啊?”
曹云程赔笑道:“侯爷,我们带刀早已带得惯了,这不也能为您稍添几分威风么?”
“你们跟着我,不管到哪儿都威风!赶紧把刀给我卸了!”
一行人到了济南知府衙门。栓好马后,杨致命马周持了名刺前去通传。马周一介落魄书生,首次受此“重任”,难免有点小激动。小心翼翼的双手接过一看。这位大爷的名刺简单得近乎离谱,唬人的爵位、官衔一概没有,只写上了他老人家的大名:杨致。
马周从未干过此类活计,壮起胆子来到府衙门前。府衙自有府衙的规矩,不是随时随刻谁想进就能进的。被门前的值守衙役喝止拦住后。马周心怀忐忑的递上名刺。值守衙役一时没能回过神来:“杨致?哪个杨致?怎地连个名号都没有?”
马周强自镇定的反问道:“这位差官大哥,敢问您以为还能是哪个杨致?”
“……你且稍等!”值守衙役登时脸色大变,接了名刺掉头府衙之内飞奔而去。
杨致见马周一脸不安的走回府衙阶下,笑着上前表扬道:“效果不差,干得不错。”
为了彰显身份,前世的名片大多堆砌了一大摞各种各样的头衔,杨致最烦的就是这个。仅凭“杨致”两个字就已足够,写上爵位与官衔,反倒把老子的档次拉低了。
如果胡伟之一板一眼按照大夏官制的规矩来,少不得又要上演一回验明正身的戏码。反正御赐金牌和圣旨都随身带着。祭出这两样法宝,难道还怕演不出“杨致就是杨致”的奇葩证明?
孰料值守衙役进去之后,足足等了顿饭功夫,府衙之内仍无半点动静。不说几个随从,连杨致都等得有点不耐烦了:长安城里的王公显贵,还隔了半里地都要满脸堆笑的跟我打招呼。不过一个四品知府罢了,你以为你是谁?给你脸了是吧?想给个下马威?就凭你也配!
沉下脸来吩咐道:“再等盏茶功夫,知府大人若不出迎,硬闯!”
刘二嘟囔道:“是您不让我们带刀的……。”
杨致冷冷道:“杀人一定要用刀么?我们没带,府衙里头多的是!”
正在说话间。府衙中门大开,随着一阵整齐急促的脚步声,两个旗牌官各领一队衙役分列两侧,继而传来“轰轰轰”的三声炮响。
五名随从当中除了曹云程面不改色。余下四人无不骇然大惊。马行更是吓得两腿直颤,结结巴巴的道:“侯爷,咱……咱们又不是冒名顶替的,知府大人派了兵不算,犯不着还……还用炮轰吧?”
曹云程没好气的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记:“臭小子,那是知府大人迎接侯爷的号炮!”
杨致稍一愣神。立马火气全无。胡伟之仓促间编排出了偌大排场,足见其绝无轻慢之心。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仅凭一纸名刺,便需立即决定该当如何应对,尔后火速安排出迎仪仗,已经够难为他的了。何况并非全无风险:是真神来了还好,若是有人假冒,那个乐子就大了!
官场的规矩,讲究的是花花轿子人抬人。杨致没杀过猪,但见过猪走路。整了整衣襟,昂首肃容以待。
三声号炮响过,一个身着四品官服、面容清?的中年男子,不紧不慢的踱着方步迎了出来。毫无疑问,此人便是济南知府胡伟之了。
主仆六人的服色一黑五白,仅从传说中的年纪与身形样貌,杨致都极易辨认。胡伟之很是光棍,尽管二人素未谋面,径直走到杨致面前躬身长揖道:“下官济南知府胡伟之,拜见海关总督大人!”
杨致马上就听出味儿来了,在牧守一方的封疆大吏眼里,空头爵位几可忽略不计,手握重权的实授官职那才值钱。行事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这才叫做真正的能员干吏!
轻咳一声伸手虚扶道:“本督微服前来,确实有些突兀,请胡大人不必多礼。”
不料胡伟之竟是充耳不闻,依旧长揖不起。杨致登时会意,人家给足了你面子是不错,可胡伟之并不是有意犯贱,这都承认你是海关总督了,你也得配合不是?该演的戏码还得照演啊!
端足了架子,正色道:“本督奉旨公干,济南知府胡伟之听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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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烦人琐事
号称听旨,其实就是在府衙门前当着众人的面,把相当于委任状的圣旨照本宣科大声读上一遍。胡伟之高呼万岁、三跪九叩伏地拜听之后,一脸严肃的双手捧过圣旨,煞有其事的瞄上两眼,又恭敬的奉还给杨致。
胡伟之这么唱上一出,事实上对杨致大有裨益。无异于向济南府、乃至整个山东宣告,新任海关总督杨大人来了!这样的宣传效果,正是杨致所需要的。原以为胡伟之将会是个难缠的角色,这么做不仅仅是主动配合,简直称得上是公然示好了。
不管怎么说,杨致今天都不是来找茬儿的。但愿真是那么简单!
出迎官仪安排得如此隆重热闹,本来杨致不用进门即可算达成目的。然而戏已开演,必须敬业的做足全套。
再怎么稀罕的东西,若是当成万金油似的频繁使用,必会效用大降。人家既是对圣旨买账,当然无须多此一举的祭出御赐金牌了。虽然出迎官仪隆重热闹,会谈过程却是爽利之极。
胡伟之将杨致迎进府衙,重又见礼奉茶。双方初次见面,此前至今暂无任何利益瓜葛,气氛自然和谐轻松。杨致只扯了几句“天气很好”之类的废话,胡伟之便将话题引入正题:总督大人既是奉旨公干,只要是皇上旨意中的份内职事,下官定当竭力奉承。
胡伟之的表态貌似无甚稀奇,但将“皇上旨意”与“份内职事”这两个字眼咬得极重。杨致心思缜密,立马从中品出了两层意思:一是皇帝八成事前已有密旨,将自己此行的目的告知了胡伟之。二是胡伟之意在早早与他划清界限,你做你总督,我干我的知府,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杨致虽然答应过皇帝,不插手干涉当地兵事民政,但与皇帝的口头协议不过是笼统的君子之约。建衙署官、征收商税,哪一样出得了兵事民政范畴?
胡伟之的意思他懂。但绝不能松口答应,也不宜断然拒绝。打了几声哈哈,含糊一笑而过。一个巴不得你早点离去,一个根本无心久留。茶盏尚还烫手便一拍两散。
时值初秋,天气仍自炎热。胡伟之送走杨致,如蒙大赦一般回到后衙,身上已无一根干纱。心腹师爷一边为其摇着纸扇,一边说道:“东翁。今日算是给足了杨致面子,而他此番前来,也似乎并无恶意。”
胡伟之浑然不知杨致差点儿没发飙硬闯,摇头道:“杨致不事张扬,微服赴任,来到府衙先行主动递帖,应该说是他给足了本府面子才是。当今皇上圣明知人善任,手握先斩后奏大权的三品重臣,岂会轻相授予?此人文武全才,名震天下。绝非侥幸,断然不是见人就咬的疯狗。他与本府素无瓜葛,何来恶意?”
师爷问道:“既是如此,东翁打算日后如何与之周旋?”
胡伟之叹道:“本府今日已向杨致表明态度,惟愿日后各安本职、各行其事。也委婉点到了皇上密旨中提及曾与他约法三章,杨致不会听不出来。素闻此人胆大包天,行事百无禁忌。本府只能勉力秉承圣意,既不与他掣肘为难,又不能让他任性胡为。饶是如此,他只需亮出御赐金牌。一切便成空谈。日后与他打交道,恐怕只能见招拆招了。”
师爷劝道:“东翁无须过于忧虑。杨致若真是一心只在外藩商人与大夏富商巨贾身上熬油,对东翁与济南府反倒是一件好事。”
胡伟之认同道:“诚然如此。杨致每在他们身上多刮得一两银子,小民百姓身上的徭赋或又能少得几分。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本府若能分得一杯羹,为百姓做起事来也会大方一些。这也是本府不愿无端开罪杨致的重要原因。”
“那些迂腐不堪的文人士子,不谙国计民生,只谓杨致是幸进聚敛之臣。为官牧守一方,真正造福百姓,谈何容易?空谈起来唾沫横飞。实干起来束手无策,这样的人还少么?皇上在密旨中品评,杨致非但有长袖善舞的经世之才,更为皇上担负了许多骂名。真可谓圣心烛照、一针见血啊!”
在胡伟之与心腹师爷的密议中,均无一字提到杨致在山东的私人利益。前任知府李子宽乃是皇后族亲,已然进京升任刑部尚书,其背景、能才难道比他胡伟之差了?如果说李子宽的做法是忽略不计,胡伟之就是非常干脆的视而不见。连号称一代雄主的当今皇帝都无可奈何,你一个小小知府如若妄图染指,只能说是嫌自己活得命太长了!
皇帝明旨杨致这个海关总督在金陵建衙署官,没说不让在山东设立海关分署。依杨致的既定构想,是在济南与蓬莱设立两处分署。因大夏近十几年以来疆域拓展太快,尚未仿照前朝旧例按省级区域设立巡抚一职,州府一级地方官吏皆由朝廷直接任命管辖。济南与蓬莱都是胡伟之的地头,于情于理都应该提前打个招呼。
次日由杨致口授,马周代笔,尔后亲署大名暂作公函,命马周送去知府衙门,向胡伟之知会此事。分号掌柜苏子明有过在北燕为官的经历,杨致有意命他弃商入仕,负责筹建济南分署。再度亲身前往分号,几乎与苏子明长谈整整两日。
在杨致的记忆中,中华王朝的历代帝国,真正与前世现代海关功能和法规类似的官署,应是源于宋代的市舶司。时逢乱世,诸国皆由前朝藩镇割据自立,对外藩客商与通商海外的巨贾课以重税的不乏先例。就大夏的现状而言,各州府县大多各行其是,商税征收不仅界限模糊,而且标准不一。向苏子明详细解说海关的职能及税金征收,绝对很有必要。
不止是蓬莱,将来各地设立分署,都会面临同样问题。是以杨致极为耐心,不仅令苏子明现场笔记,而且明确告知必须尽快消化融汇整理成文,尔后交杨致审阅定稿付印,此后由海关总督衙门下发各地引为成例。
著书立言传诸于世乃至名载史册,是无数读书人穷毕生精力都无法企及的宏愿。与入仕为官相比,其意义之重大完全不是在一个层面上。一夜之间二者兼得,苏子明的心情委实难以形容。
杨致此后行踪不定,只要有秦氏分号之处必可设法联络杨致,对苏子明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诸事理毕,在济南逗留已有三日。济南距离蓬莱尚有近千里之遥,杨致不再耽搁,带了曹云程、刘二、曾六及马家兄弟等人,于八月初七日启程前往蓬莱。
杨致之所以带上马家兄弟,无非是借此机会让他们多些历练,长点见识,也好尽快进入角色。马家兄弟这几日才学会骑马,不可能像之前一行六人一样,每日长途骑行。杨致身边索性只留曾六一人,与秦空云主仆三人先行赶路,命曹云程和刘二领着他们随后跟来。
为确保在砣矶岛上陪着玲珑共度中秋,杨致每到沿途秦氏分号必定换马,以便一路放心策马疾行。
在歇宿间隙,秦空云委婉提醒杨致,纵然眼下急需用人,收人还是要稍加留意甄别。
杨致用手点着自己的脑门,不以为意的道:“所谓的核心机密,都在我这里。我在长安的府邸仆役婢女不到二百人,其中各路密谍难道还少么?你不会天真到以为秦氏就没有吧?皇帝对我在山东外海的底细了如指掌,莫非你以为他是能掐会算的神仙?俗话说得好,虱子多了不怕痒,债钱多了不用愁。于我而言,如今之势,实力越强,便越不用顾忌什么机密。你以为我是个人就信啊?与其将心思用在如何防人,不如用在如何用人。用你与信你,完全是两码事。——你秦氏屹立数十年而不倒,你敢说你们父子不是这么干的?”
八月十日黄昏日落时分,杨致与秦空云等人安然抵达蓬莱。
杨致在蓬莱的宅邸,乃是秦空云亲弟秦骄阳的准岳父、蓬莱药商大豪白行朗以感恩为由所赠。宅邸轩阔奢华而不失精雅,深得出身帝王之家的玲珑喜爱。
白行朗扯了杨致与玲珑夫妇的大旗做靠山,又有秦骄阳这个东床快婿鼎力帮衬,这大半年来早已赚得盆满钵满。听闻杨致就任大夏首任海关总督,白行朗暗自盘算,必须多纳几房小妾加班加点才是。否则因天赐良机而挣下的家业,若是没个儿子接掌,早晚都得姓秦啊!
得益于秦氏在这个年代最为先进的通信联络方式,不仅毅先生、白行朗、秦骄阳、白燃冰等人已在杨致宅邸迎候多时,蓬莱县令王语新也掺在里面凑了个热闹。
连瞎子都看得出来,秦骄阳与白燃冰正自热恋情浓。白燃冰不仅知书达理,而且精明能干。与人交际,较之秦骄阳更胜一筹。在未来秦氏家主、大伯秦空云面前表现落落大方,礼数极为周到。秦骄阳孤身驻守蓬莱多年,纵无功劳亦有苦劳。即便看中的女人是一肚子大粪,秦空云都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何况秦家老二看中的是白燃冰这样的女中翘楚?当下自然心情大好。
杨致却有些心不在焉。到了自家地头上,无须强自装逼做戏。借口劳顿乏累,与众人见礼寒暄之后,便径直去了宅邸书房。
烦人的琐事也是事,总得要面对,要解决。随即吩咐曾六出来招呼:在座诸位暂请稍安勿躁,我家侯爷有事相嘱,稍后分别接见。
第286章危机暗伏
如果是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承其事,杨致绝不会拿大装逼的搞什么分别接见。在场诸人要么如秦氏兄弟一般熟知其脾性,要么身份地位天差地别,不敢言声。
在场诸人之中,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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