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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吉祥-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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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长安府尹脑子里没有进水,就绝对不会接杨骁的诉状。既不会接他的诉状,当然也不敢拿他怎么样,但并不妨碍立马封锁消息,将他软禁起来,当成大爷一样的伺候着暂且稳住。

皇帝虽说是杨骁正经八百的嫡亲娘舅,但对他的兴趣远不仅仅是因为于此。赵启清楚的记得,杨骁出生于夏历武成二十六年六月初九日,也就是说,眼看就要年满十八了。

当年杨致力助秦氏抗击宁王遣派的三百死士劫杀黄金、在禁军将领选拔之时力战耿超、血战大漠、远赴突厥王庭刺杀拖都可汗、反攻倒算逼疯安贵侯,差不多正是在杨骁如今这个年纪。

俗话说老子英雄儿好汉,不知果然否?心思狡诈隐然已有他老子当年的风采,不知其余的本事如何?时光荏苒,杨氏迁返信阳已有十一年,与皇帝一直相安无事,杨骁突然来到长安,是否受其父所遣?又所为何事?这些才是赵启真正关心的。

杨骁高大健硕,眉目俊朗,身材样貌与杨致依稀有几分相似。一脸人畜无害的慵懒笑意。更是颇有乃父之风。

一见到赵启便扑地跪倒叩首,不伦不类的道:“外甥杨骁,叩见皇上舅舅!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声皇帝舅舅,反而叫得赵启想起了未被册立为太子之时。经常出入杨府逗弄杨猛、杨骁兄弟俩的温馨时光。不以为意的笑道:“骁儿来了?且起来说话,让朕好好看看你。——赐座!赐茶!”

杨骁落座之后,完全不像众多朝臣在皇帝面前那般战战兢兢,似乎也没什么大不敬的概念,盯着赵启看了片刻。笑嘻嘻的道:“皇上舅舅留了胡子之后,比那时候看起来显得……显得更是英明神武了!”

赵启佯怒道:“朕只比你父亲小得七岁,已过而立之年,蓄须有何不可?你这破孩子,连舅舅的马屁都拍得没有半点诚意!你要入宫探望朕与太后,尽可托人捎话,朕莫非还会拒而不见不成?韦将军与你父亲亦有故旧之交,为何挖坑害他?差点没被你吓出病来!”

杨骁两手一摊道:“可我也没冤枉他们不是?皇上是我的舅舅,太后是我的外婆,玉佩也确实是打碎了。我哪一点说错了?怎么就不能去告他?”

“说实话!你这些个伎俩。都是朕小时候玩剩下的!”

“……简单说来,除了父命难违,我还想讹点银子花一花。”

父命难违?赵启登时上了心:“难道这都是你父亲教你这么做的?讹银子?笑话!你家缺钱吗?给朕说仔细些!”

杨骁委屈的道:“父亲交代,我们年满十六岁之后,就可以依据各人的喜好自行选择,想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他绝不会干涉。但他严令我们只能各凭本事,不得打着他的旗号招摇撞骗。”

“我琢磨出这个法子进宫探望舅舅与外婆,算是凭自己的本事吧?没有招摇撞骗吧?我家是不缺钱,但我缺钱啊!皇上您还不知道吧?父亲卸任回家之后。我们的零花钱必须靠自己挣。小到洗碗、扫地、铺床、叠被、洗衣裳、学做菜,大到读书、习武,如此等等,每一项都是用银子考量。做得好的。有奖。做得不好的,扣钱。”

“我本来就有点懒,……其实也不算太懒。离家至今都快四个月了,带的那点银子也差不多花光了。若不打点冤枉主意,您让我今后在长安怎么活?那玉佩是我在东市花了四两银子买来的,我还打算起码要在那韦将军身上讹个两三万两呢!不想就给皇上舅舅戳穿了。”

赵启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你到宫门外自报家门。又去长安府衙击鼓告状,不是打着你家的招牌招摇撞骗又是什么?若非如此,你以为内廷禁卫府与长安府衙真的不敢动你吗?”

正所谓安全第一,傻子才不自报家门呢!杨骁不服气的道:“这怎么能算招摇撞骗呢?什么叫打着我家的招牌了?父亲从来没有说过,让我们隐姓埋名啊?常言道有理走遍天下,内廷禁卫府与长安府衙总不能不讲理吧?他们凭什么动我?”

赵启不禁一时为之语塞。碰上了这么个主,不管是不是在装疯卖傻,多少都是有点醉了。杨骁一番话看似无所隐瞒、据实而言,但又不可全信,尚未触及赵启真正想要了解的问题。

赵启仔细回想,杨致一家有何举动,一直以来心中都是大体有数。岔开话题,进一步问道:“你父亲如今都在忙些什么?母亲与几位姨娘可好?听你的意思,你家兄弟姐妹到了成丁之年,你父亲便不再管,猛儿、杨玲、杨珑、杨战又身在何处?”

杨骁面带犹疑的答道:“父亲与母亲、几位姨娘肯定是在一起的,他们在忙些什么,我也不清楚。大哥应该是去了金陵,妹妹是去了夷州?三弟好像在岭南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捐了个县丞?四弟还小,当然是留在父亲身边了。”

赵启不由有点头大,皱眉道:“不清楚?应该?好像?你这是在跟朕说话吗?知不知道什么叫欺君之罪?”

杨骁苦着脸道:“我哪儿敢骗您啊!我都说了,我离家三个多月了,我又不是能掐会算的神仙!”

“那你告诉朕,这三个多月你都去哪儿了?”

“来长安啊!”

赵启差点没被口中的茶水呛到:“你从信阳到长安竟是走了三个多月?!莫非你是爬来的么?”

“是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反正我到长安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干吗要傻不拉几的赶路?累了就歇脚。饿了就吃饭,觉得好玩的地方便住几天,骑马腻味了就雇车,车坐得烦了就雇轿子。”

用前世的话来说。这就是一位有钱有闲、随兴所至自助游的大爷!赵启一直留神注意杨骁的脸色,至此基本可以认定,这位宝贝外甥的不着调,不像是装出来的。

“你是说,你来长安、猛儿去金陵、杨玲去夷州、杨珑去岭南作县丞。都是你们自己的意愿?不是你父亲的安排?也没给你们遣派护卫?你母亲与几位姨娘真就对你们这么放心?”

杨骁笑道:“瞧您这话说的!这难道还有假?父亲说过,皇上舅舅是个雄才大略的好皇帝,如今大夏国势强盛,世道太平,父母总不能护佑我们一辈子,有什么不放心的?何况父亲从小就教了我们一些防身的武技,只不过大哥与弟妹们都比我要学得好。”

“大哥喜欢打架,喜欢漂洋过海的抢钱或是做生意,所以上年就去了金陵,说是要自行应募去海关总督衙门做个衙役。玲儿最烦三姨娘让她做个大家闺秀。有事没事总喜欢满世界的到处去瞎逛。珑儿以为信阳那县太爷做得太轻松了,所以就在岭南那边选了个汉蛮杂居的破地方,再说大官与肥缺他也没攒下那么多银子,捐不起。战儿还没有十岁,我们家就他最不靠谱,痴迷武技,成天嚷嚷着要做个最厉害的杀手。”

赵启回想起杨家老爷子杨炎在世之时的彪悍做派,自己幼年时与杨致相处的点点滴滴,心道杨氏的家风如此精彩,倒是一点不奇怪。

戏谑的问道:“那你呢?你都喜欢做些什么?为何要来长安?”

杨骁毫不隐瞒的道:“我喜欢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我喜欢热闹。喜欢赌钱,其实吃喝玩乐我都很喜欢。但成天瞎玩既不太像话,也不够威风,所以我到长安来。就是想找皇上舅舅与太后外婆给我弄个官儿当一当。用我爹的话说,我这叫求职。”

赵启登时哭笑不得:“你父亲文武全才,你母亲秀外慧中,怎么教出了你这么个玩意儿?本来你自打一出娘胎就有了爵位,是你父亲坚辞不要的。如今倒好,你小子就是个无官无爵的平头百姓。一张口就向朕要官!你以为大夏的官爵是街肆杂货铺里的物事?不要就扔,想要就要?”

杨骁赶忙分辨道:“父亲是父亲,我是我。皇上舅舅,我可是您的嫡亲外甥,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在长安靠坑忙拐骗度日吧?”

“坑蒙拐骗?小王八蛋,你敢?!……官衔爵位乃是国之重器,断然不可轻相授予。你父亲不是也说要你凭自己的本事?过得几日,朕会亲自与左骁卫大将军严方打声招呼,暂且去军中做个校尉。”

“你先告退吧!去太后那里呆着,好生陪她老人家说说话。朕稍后会去陪太后进午膳。”

杨骁一听急了:“别啊!军中校尉那是人干的活吗?皇上舅舅,其实我的要求真的不高,只要您给我个钱多一点、轻松一点的官儿就行了!”

赵启连脸都绿了:“滚!给朕有多远滚多远!”

杨骁出了御书房,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老爹说得没错,正儿八经的做个乖孩子,皇帝反而倒会盯死你,把你当成一头猪似的养起来。嬉皮笑脸的耍无赖,皇帝虽然还是会盯着你,但绝对不会拿你怎么样!

第409章卖个萌、约个会

皇帝也是人,心中也有最柔软的部分。赵启与赵妍是同胞一母所生,都说血浓于水,姐弟俩关系之亲厚自不待言。把话说到底,赵妍与杨致的姻缘,还是赵启当年一手设计促成的。

杨骁的一番说辞,赵启明知最多有个五成的可信度就已经很不错了。但是他老子杨致确实于大夏屡建奇功,明面上也确实无官无爵,这小子又一口一个舅舅的叫得欢实,你能奈他何?若是出于杨致授意,不等于是送儿子来长安做人质么?

赵启有意让杨骁去军中做个校尉,绝对不是随口一说。真正任由他在长安打着杨氏的旗号坑蒙拐骗,你以为这小子做不出来?想一想都觉得头晕。放他去军中,起码出入不是那么自由,起码有人管。万一闹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无论善后擦屁股或是对外的影响,都只是在有限的范围之内。

如今的太后,便是当年的梅妃。早在武成年间,梅妃在宫中就有温厚贤淑之名。但是老人对于孙辈的隔代溺爱,自古皆然,太后亦未能免俗。杨骁自见到太后的那一刻起,就没正经叫过一声太后,只叫外婆。杨骁的样貌本就生得甚是讨喜,嘴巴又甜又会忽悠,太后久居深宫,仅凭这两样将其拿下,实在太容易了。

赵启至太后宫中共进午膳,太后立时就为杨骁作起了说客:“皇儿,你与妍儿乃是嫡亲姐弟,哀家只有骁儿这么一个宝贝外孙,他既是不想去,你怎地忍心放他去军中吃苦?”

太后一番埋怨,反倒坚定了赵启的决心。狠狠瞪了一眼杨骁,赔笑着劝道:“母后,俗话都说慈母多败儿,儿臣也是为了他好。谁都知道他是您的外孙,朕的外甥,杨致与皇姐的儿子。到哪儿都没人胆敢亏待他,母后不必太过担心。”

太后一听,便知赵启的决定不容更改。拉过杨骁的手,无奈的叹道:“哀家就是怕苦了这孩子。”

这般无耻的卖萌哄骗老太太。其实杨骁自己都觉得有点恶心。可只要把太后哄开心了,不仅是一台大额度的提款机,还是一道强大的护身符。

嘻嘻笑道:“有了皇上舅舅这话,我就放心了。校尉就校尉吧,可我真的没带什么钱啊……。”

赵启冷哼道:“臭小子。你给朕闭嘴!军中衣食俱有朝廷供给,每月还有饷银可领,你要钱有何用?”

“好了,好了!好端端的,别吓坏了孩子!”太后连忙接过话头道:“若是只为讨一口饭吃,骁儿何必千里迢迢的来长安找你这个舅舅?骁儿,舅舅不给,外婆给!给你一万两先用着,好么?不够再来问外婆要便是了。可不许去干坑蒙拐骗的那些个勾当!”

赵启侍母极孝,一时也无可奈何。心下暗自以为。杨骁四处讨钱反倒是件好事。杨致虽已在野多年,但谁不知道杨家财雄势大?杨骁所言真也好,假也罢,丢的总归他老杨家的面子!

陪太后用过午膳,回宫稍事休憩,又召来了金子善。

如今的金子善早已不是皇帝的贴身内侍,而是龙骧提督府的缉事提督,实际上就是赵启把之前的内廷密谍组织公开化,单独成立了类似于明代厂卫的特务机构。

将杨骁来京的情形简单说了,问道:“老金。你如何看待此事?”

金子善素有才干,也一贯非常谨慎:“皇上,从这些年信阳传回的密报来看,杨骁之言应该大体属实。杨家父子两代对儿孙多有惯纵。杨致对于儿女的教导,重在鼓励自立、自强,但对读书、习武以及其余各项杂学,听凭个人喜好,从不勉强。这一节在信阳可谓人尽皆知。”

赵启颇为不耐的道:“人尽皆知的事,朕还需要问你么?”

赵启的担忧。金子善其实已经给出了答案。皇帝既是不满意,只能明白说道:“奴才以为,杨猛、杨骁、杨玲、杨珑、杨战等杨氏子女的所做作为,并非出自其父杨致授意。”

“皇上将杨骁发往军中,左骁卫大将军严方任事勤慎,断不至于刻意关照。军中不比地方,平日既有军纪管束,而且众目睽睽,极难作伪。杨骁想要站稳脚跟、不受排挤,尚且不易,想要升迁,那就更是必须拿出真本事来说话。若他意在厮混,皇上不妨听之任之。”

“杨猛去了金陵海关总督衙门,处境亦然。杨玲乃是女儿之身,不足为虑。杨珑若想日后主政夷州以为磨砺,依杨氏之势,大可不必去那岭南蛮荒之地。”

“皇上且容奴才说句不该说的话,杨致如若有心让诸子入仕为官,根本没有必要走这许多弯路。然而人心难测、世事难料,奴才必会竭尽所能,密切留意杨氏兄弟的动向。”

赵启思索片刻,吩咐道:“杨骁就不必了,朕自会命严方慢慢炮制他。信阳那边不可松懈,杨猛、杨珑也要给朕盯紧了!”

金子善告退出来之后,不禁失神的摇头一叹。

皇帝对杨氏如此猜忌,不仅是因为杨氏雄霸一方,也是因为由己推人。赵启的成长历程,与杨致对儿女的教育理念何其相似?二十年前,乃至十五年前,若是谁说他能登上帝位,无疑是个天大的笑话。但当年的笑话,已经缔造了一个高不可攀的神话。

杨骁乍到长安便搅得皇帝心神不宁,远在金陵的杨猛却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在赵启心目中,只有杨猛、杨骁兄弟俩才是真正谈得上还有那么一点感情的外甥。杨致其余三个儿女杨玲、杨珑、杨战,甚至是杨家三夫人玲珑,至今都未曾谋面,不知是圆是扁。

杨骁声称其兄杨猛喜欢打架、喜欢漂洋过海的抢钱、做生意,确然不假。杨猛小时候留给赵启的印象,也显得较为憨直敦厚。长大之后,说得通俗一点,就是个看起来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二逼青年。

阳春三月的金陵,正是草长莺飞、春暖花开的时节。

得益于优秀而强大的遗传基因,仅比其弟杨骁大了几日而为兄的杨猛,生得比杨骁更显高大俊朗。这位杨家大少爷。正在做一件这个年代堪称前卫的事。

金陵西郊一处奢华而不失精雅的宅邸,宅邸的主人陈老爷,在内宅花园里啜饮着新茶,惬意的享受着春日明媚的阳光。和煦的微风。

杨致奉旨创建海关总督衙门的初衷,是以为先帝敛财为交换条件,扩展壮大自身的势力。但也直接促成了当时偷偷摸摸、乱象丛生的海外通商贸易合法化、规范化,组建之初假借“捐纳”为名筹措经费,还在各地兜售了许多爵位。爵位虽说品衔极低。且仅只有象征性意义,但实际上给予了部分实力雄厚的商贾一定的政治地位。当年的一系列举措,因此也催生出了一大批商家大豪。

陈家便是其中的受惠者之一,是近年来金陵地界上排得上号的富商巨贾。

家仆来报:“老爷,老爷!有客登门到访。”

陈老爷不悦的道:“是何人来访?”

“是一个身着海关总督衙门吏员服色的少年,自称名唤杨猛。”

“海关总督衙门的少年吏员?”陈老爷嘟囔道:“只有总督衙门与分署的几位上官与老夫折节下交,吏员倒是甚少往来。可我们陈家商号向来规矩得很,厘税从来不曾拖欠,四时八节的打点也从来不曾短少啊!”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点觉悟,陈老爷还是有的。陈家也不差几个小钱:“杨猛这个名字,老夫没有半点印象。莫不是来打秋风的?若是没什么紧要的事,那便打发十两银子让他走人。”

家仆为难的道:“老爷,那少年不像是来打秋风的油滑人,声言事关重大,定要面见老爷。”

一说到“事关重大”,陈老爷不敢大意了:“难道此人是受哪位上官差遣而来?且请他到前厅奉茶,老夫稍后就来。”

好一个英挺俊朗的后生!陈老爷见到杨猛的第一眼,就忍不住心中暗赞。

只见小伙子不卑不亢的拱手一礼道:“在下杨猛,见过陈老爷。”

陈老爷自问没必要在一个年轻吏员面前太过谦卑。开门见山的问道:“杨小哥是么?不必多礼。请坐吧!小哥可是在海关总督衙门高就?今日驾临寒舍,不知有何赐教?”

杨猛笑道:“在下目前在海关总督衙门商务侦缉司忝任书吏,因无意在金陵逗留太久,今日冒昧登门拜访。实有一事厚颜相求,万望陈老爷成全。”

陈老爷努力消化着杨猛的一番话,满头雾水的道:“请恕老夫直言,陈家与贵署从无往来,与小哥亦是素不相识。相求且不敢当,又何谈成全?听小哥的意思。是不久之后将会调任他处?如若事涉老夫,或可尽力。请小哥不妨先说来听一听。”

能成为一方富豪者,自是精明之人。陈老爷的说辞可谓有礼有节,对方来意不明,是以并未完全把门封死。

杨猛憨笑道:“此事不难,只要陈老爷首肯,定可成全。在下上月任职海关稽查衙役之时,有幸得见贵府小姐芳容,后因查验贵府商号货物,与陈小姐打过几次交道。在下觉得陈小姐颇合眼缘,且为人精干性情爽利。据在下所知,陈小姐尚未许配人家,所以斗胆登门拜访,请求陈老爷允许在下日后与陈小姐交往。”

陈老爷愕然问道:“你是说……你是说今日是来求亲的?!”

杨猛摇头否认道:“非也!陈老爷无须这般惊讶。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家父曾有教诲,不见或一见而定终生,形同赌博,对男女双方都是极不负责的做法。应当先行交往,时常约会,以便相互加深了解。”

陈老爷顿时又惊又怒,几欲抓狂。竭力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咬牙问道:“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亲难道没有教过你么?如若交往不成,又待如何?如若老夫不允,你能怎样?”

杨猛面不改色的道:“先见面,再约会,如若两情相悦,尔后托媒求亲。在下以为,家父的教诲并无错处。如若交往不成,自然是双方皆可另觅良缘。如若陈老爷不允,在下只好另想办法。”

“你?!”陈老爷勃然大怒道:“你……你这个混账东西!你把我家女儿当成什么了?你不过一介小吏,你以为威胁得了老夫么?……滚!滚出去!”

第410章豪门

程朱理学在这个年代尚未大行其道,大夏的社会风气其实还算颇为开放。杨猛遵从父亲教授的泡妞之法,放在前世可谓再正常不过了,甚至还有过于保守之嫌,但放在这个年代,就未免显得惊世骇俗了。陈老爷像被人掘了祖坟一般惊怒欲狂,委实是在情理之中。

陈老爷育有一子一女,因其子尚且年幼,女儿又如杨猛所说的“为人精干、性情爽利”,抛头露面的为自家生意奔忙,也不足为奇。家资巨万但政治地位低下,在这年头是一众富商巨贾的一桩心病。

但凡商贾之家,大多为人现实、精于算计。对于儿女的婚事,亦不例外。或是出于商场利益而门当户对的结为儿女亲家,以便两家守望相助。或是想方设法的攀附官宦人家,以求给予照拂、抬升身价。反正不差钱,最不济哪怕是个读书有成、有意投身科举的穷酸书生也行,好歹有个进入仕途的盼头不是?

光是生得样貌雄伟、英挺俊朗有什么用?除非是为后代改良品种考虑,又不能当饭吃。如若家财殷富,大可以多花几个银子捐个芝麻小官当一当,何必屈身为吏?如若饱读诗书,必然熟谙礼法,怎会行此荒谬大胆之事?姓杨的小子那一套,口口声声说是他父亲教的,显见这家父子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俗话说,儿大父难做,弟大兄难为。那小子被一通怒骂赶出门之前,只说还会“另想办法”,看来是打算与陈家卯上了。那小子总归是在海关总督衙门任事,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敢保证自家女儿是否早已与他结下私情?天知道他下一步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陈老爷越想越觉得杨猛是个麻烦,绝对不能有丝毫大意。当务之急是动用陈家的一切人脉关系,要么将那小子迅速赶出金陵,要么干脆将那小子一巴掌拍死,彻底断了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非分之想!

陈老爷毕竟是过来人,冷静下来一想。那小子这般胆大,不为无因。与女儿的关系究竟到了何种地步,心知弄清楚这一节,才是眼下最为重要的。

当即吩咐道:“来人!去把小姐叫来!”

不得不说。杨猛的眼光确实不错。陈小姐年方二八,身材高挑,姿容妍丽。正因于此,杨猛若是直言提亲,陈老爷或许还不会恼羞成怒。女儿出身富豪之家。又如此优秀,你声称只先约会,若是觉得不合适,居然还不要?你当是在商铺采买货物还是逛窑子呢?

陈老爷在女儿面前强忍怒气,问道:“女儿,海关总督衙门有一小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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