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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吉祥-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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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等于是在皇帝、老丈人和舆论的推动下,懵里懵懂的与一个“死人”买好了票。现在死人变成大活人,再不上车就是有病了。怎么说也是人生四大喜之一,糊弄谁也不能糊弄自己。婚礼、喜宴、洞房……,该有的一样不能少。不就是三天不能出门吗?有了这桩喜庆的念想,那还不好打发?
次日一早起来,就向杨炎和沈玉挑明这个想法。一个想抱孙子早就想疯了,一个深感长秀公主始终是个压在心头的巨大威胁,想实质性的成为“少夫人”也想疯了,闻言都是狂喜。
婚礼三人筹备委员会立刻宣布成立,老爷子是家中长辈,熟谙人情世故精于成本核算,理所当然的荣膺筹委会主任一职。不仅屁颠屁颠的着手开始全面规划,而且没忘了在第一时间对外发布这个好消息。忠武公的喜酒你喝过没有?我就喝过!杨炎已深刻体会到儿子的招牌商机无限,仅是上面这句话就具有无限广阔的盈利前景。人财两得那才叫双喜临门啊!
对沈玉而言,诸如新郎新娘的行头准备、新房的布置陈设……,甚至深谋远虑到了日后婴儿衣物用品的添置,足以令她压抑已久的刁蛮天性有了充分释放的出口,对美好未来的想象力也有了足够的用武之地。
在婚礼筹委会宣告成立的那一刻起,杨致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沦落为排名最末的甩手闲人。看着老爹和沈玉欢天喜地的折腾忙活,那也是一天大的乐子。
沈玉告诉杨致,老丈人沈子通在遣人送她来长安之前,便说在中元祭祖之后便会自庐州赶来长安。杨致对那个清高刻板的老腐儒没什么好印象,但他总是自己的老丈人,能赶来长安的话婚礼无疑将会更显圆满。反正无他不少有他不多,来就来吧!
杨府是喜得不亦乐乎,安贵侯一系是雪上加霜凄凄惶惶,福王与耿进弹冠相庆之余仍是忧心忡忡,太子却是愁得一塌糊涂。当庭领旨确实是喜不自胜,回宫一细想又如一桶凉水兜头浇下。他入朝理政已有十余年,当然不难想到这既是树威的大好良机,又是皇帝对他的考究,同时也看出了其中蕴藏的巨大风险。
太子赵恒是李皇后亲生嫡长子,按理说被立为太子接掌大夏江山应该是天经地义的事。前朝覆没后天下大乱,数十年间一直处于群雄割据的动荡乱世。赵恒自小性情温和文弱,才智也并无特别出色之处。这样的太子,显然不是正在急剧扩张且任重而道远的大夏王朝所需要的,所以夏帝继位登基以后长期举棋徘徊不定。
期间群臣也旗帜鲜明的分为两派。保守派以立嫡立长兼培养守成治世之君为由,坚决拥立嫡长子赵恒。激进派则以立贤立能兼为一统天下的长远计为由,坚决拥立性情果敢刚毅的皇次子赵当。
两派一直相持争斗到夏历武成十年,夏帝发动征灭原盘踞山西一地的北汉之战,为争取以李氏为代表的金城及关中士族豪强势力在政治与经济上的支持,加之其时次子赵当年幼且其生母吴妃早死,无力相抗争储,夏帝才下定决心立赵恒为太子。为了安抚激进派平衡政局,同时分封皇次子赵当为宁王,皇三子赵敢为康王,并且有意识的着重培养二人的军事才能。
时过境迁,现下已是夏历武成二十五年,太子已到而立之年,宁王与康王也分别统兵坐镇一方自成势力。册立太子之后十五年来,夏帝为了摆脱对外戚集团在政治与经济上的依赖,不仅提拔任用了一大批少壮派文臣与军方将领,还一手扶植起了像秦氏这样的新兴财阀。以李氏为代表的外戚士族豪强势力日渐式微,激进派文臣与军方势力已在大夏朝堂全面占据上风。
赵恒被立为太子时已年满十五,试问在这样的背景下怎能不如履薄冰日日自危?是以自入朝理政以来不敢有片刻懈怠,一直战战兢兢勤勤恳恳,唯恐让人抓住把柄,为夏帝提供改立太子的借口。时常午夜暗自扪心,自感这十几年的太子做得还真不是一般的窝囊。
好在夏帝随着年岁渐老,已发现诸子争位将导致大夏瓦解分裂的重大隐忧,近年来逐渐着手为太子培植威望与军方势力。去年秘而不宣的劫杀秦氏黄金之事,实际上是太子与宁王第一次真刀真枪的交锋。幸亏有了杨致适逢其会,才算是扯了个平手。
太子赵恒虽才智平庸,但并非笨人。李氏一族是他赖以立足的根基,卫飞扬是大夏第一名将岳父卫肃独子,耿超是手握京畿防务大权的军方巨头耿进之子,沈重是自己好不容易才安插至军中崭露头角的嫡系将领。杨致是极受皇帝爱重的新兴强势怪物,除了表面上一味强调他是皇帝的死忠,于争储的政治取向尚不明朗。
想来想去,兴冲冲接过来的安贵侯因丧子而牵出的谋逆案,竟如一只浑身支楞硬刺的豪猪让人无从下口。牵涉其中的任何一方都不能得罪,每一个人都碰不得!
赵恒经过十多年的历练,在几位内阁大学士与六部官员的佐理下,处理琐碎民政已是一把好手。像这等玄机重重牵涉政局走向的巨案,于他而言其实是一把双刃剑。若此事处置得当,则可渐树铁腕之威。若稍有差池,其文弱平庸的印象则会更加不堪。
当日散朝后独自在东宫寝殿苦苦思索了半天,也没能理出个头绪来。怎么办?想到恼火处,禁不住暗自骂了那死鬼表弟一万句直娘贼:长安满大街都是漂亮女人,你干嘛非得招惹那个怪物的老婆?自己死了不算,还要害得本太子焦头烂额,活该你被耿超撕做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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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无冕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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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皇帝是给了个重磅级的机会,却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外间对他早有优柔寡断的议论,怎不令太子赵恒心焦?且不管皇帝是否会满意,就算明日与王雨农和陈文远酌商如何处置,自己心中事先也该有个大致框架,否则只会让两位柱石老臣愈加小看自己。
苦思良久仍毫无头绪,只得令贴身近侍密召几位心腹谋臣前来商议。徐文瀚原以为太子理政多年,身边必定网罗聚集了不少能智之士,其实并不尽然。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太子自己能力一般,身边的人自然高明不到哪儿去。
以李氏一族为代表的士族豪强势力是太子赖以立足的根基,他们举荐的人自然深得太子信任倚重,但真正卓异的人才往往耻于走外戚裙带路线。而死心拥护太子的保守派文臣,又大多是信奉儒家正统王道的铮直之人。所以说来也有几分可怜,太子身边像徐文瀚那样上档次的阴谋型人才竟然一个都没有。
与几位心腹谋臣议来议去,还是没能议出个像样的名堂,反而搅得赵恒的思维愈加混乱。东宫侍读裴显中提议道:“事涉皇后娘家一门荣辱,殿下何不到皇后娘娘那儿去讨个主意?”
当年皇帝与皇后李氏的婚姻,是一桩典型的皇权与士族豪强各取所需的政治交易。皇帝虽然一直对皇后十分尊重,但并无多少夫妻感情可言。加之皇后年老色衰,近年来除了重大节日或典礼共同应付一下门面,皇帝已极少涉足皇后寝宫。
皇后虽贵为后宫之主“母仪天下”,但其中甘苦唯其自知。自认唯有等到儿子顺利登基为帝的那一天,才算熬到了平生真正出头之日。当日散朝之后,幼弟安贵侯李聪益被侍卫强行架送回府,其余两位兄弟随后就来到宫中,义愤填膺的向她控诉了杨致的“悖逆恶行”。
皇后摄于皇帝的威权绝少干政,可这么多年来朝堂政争也见得多了,政治经验远胜三个不成器的兄弟,并不十分激动。是以近侍刚一通报太子求见,便已猜出儿子因何而来。
太子向母亲请安寒暄后,便直截了当的表明了来意。
皇后脸色沉重的道:“恒儿,这是你父皇有意考究于你的一次树威良机。你必须站在储君的立场来考虑此事,不能掺杂其余顾虑。杨致上次力助秦氏抗击劫夺黄金,等于无形中帮了你的大忙,因此绝非宁王一系。此人文武全才狡诈多智,现下极受你父皇爱重。若能拉拢招揽为你所用,不失为一擎天保驾之强臣。本宫正自盘算,过些时日觅个机会将其妻沈氏收为义女。”
“正因为你在军中素无根基,你父皇才与军中最具威望的大夏第一名将卫肃联姻,将其女立为太子妃。这是你在军方唯一的靠山,那沈重也是你亲手栽培的嫡系将领,因此卫飞扬与沈重绝不可轻动。耿进父子与你素无瓜葛,但其两代为将,在军中的势力不可小觑。若能尽量寻些由头轻处耿超向其示好,于你也是有利无弊。”
太子心下一沉,嗫嚅道:“那母后的意思是……。”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皇后冷冷道:“你若想将此事做得油光水滑几面讨好,那是绝无可能。要怪就怪你那英思表弟自寻死路,惹上了不该惹的祸事。你几位舅舅那里,本宫自然会出面说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只管放手去做。与你日后顺利的登基为帝相比,他们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只是待到你身登大宝之日,切莫忘记今日你几位舅舅所受的屈辱才好。”
怪不得说姜是老的辣!太子顿感眼前犹如拨得云开见月明,喜形于色的拜伏道:“多谢母后鼎力成全!儿臣自当铭刻于心!”
皇后犹豫片刻,沉吟道:“你也莫高兴太早。你今日回去将思路理顺,最好明日在你父皇面前找个机会先行探探口风。”
争取获得足以与宁王相抗衡的军方势力支持,一直是太子最感头疼的一块心病,但又担心失去外戚集团这一块现成的阵地。如今母亲答应亲自出面暂行压下李氏一族的怨气,这道难题便迎刃而解。
次日一早太子给皇帝请安时,故作睡眼惺忪之态。皇帝随口问道:“恒儿,怎地如此萎靡?昨夜没有睡好么?”
太子顺势答道:“父皇昨日将杨致揭告谋逆与国舅丧子两案交与儿臣处置,儿臣自感责任重大不敢大意,经慎重思虑至深夜方才略具轮廓。是以今日有些精神不振,请父皇恕罪。”
“哦?”皇帝心道我还是结合杨致先后的言行反复思量,再经徐文瀚提醒才想明白,你只想了这一夜就“略具轮廓”了?行啊,儿子!
顿时面露喜色,饶有兴致的问道:“你准备如何处置此事?且将其中道理说与朕听听。”
“儿臣以为,杨致状告国舅谋逆虽言过其实,却不为无因。此事皆因李英思当街调戏沈氏而起,且其平日嚣张跋扈欺压百姓,以至民怨沸腾,确实罪大恶极。而国舅管教不严,难脱放任惯纵之责。若不严加申斥,恐民心难安,其余纵子不法的王公贵戚也不会引以为戒。”
皇帝见太子一开口便直斥安贵侯之非,并不因其与李氏关系亲厚而相偏袒,足见其头脑清醒。满意的鼓励道:“说下去。”
“卫飞扬为义嫂讨还公道本无过错,但其至安贵侯府的打砸之举过于偏激,后来随同耿超和沈重与李英思路遇时又误伤人命,已触犯国法。但念其年幼又是从犯,只宜小示惩戒。”
卫飞扬确实应该与耿超和沈重区分开来,皇帝又是点头称好。
“沈重擅离职守在前,误伤人命在后,罪无可恕。但念其是从犯且立有战功,也只宜从轻发落。”
这一条也问题不大,皇帝仍是缓缓点头。
“耿超身为禁军大将,率先擅离职守又是主凶,两罪并罚理当斩首弃市。念其战功赫赫又事出有因,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这一条也勉强说得过去,皇帝还是没有反对,追问道:“你打算如何料理杨致?”
太子小心的答道:“杨致状告安贵侯谋逆虽不无私心,却也是未雨绸缪的谋国忠言。其战功彪炳忠心可嘉,官爵已至极品仍无实职。儿臣拟责成安贵侯代子向沈氏致歉,建议让其任枢密院太尉副使之位,或以飞虎大将军衔暂领禁军副将一职。”
皇帝才知一开始完全会错了意,听到最后已是大失所望。连连摇头道:“恒儿,昨日在金殿上的那场好戏,你是白看了。你虽已年过而立,但要成为乱世强国之君,实在还相距甚远。”
太子登时从兴头上骤然掉进了冰窟,惶恐的道:“儿臣方才所议有何不妥,恳请父皇明示。”
皇帝冷冷道:“你也知道他官爵已至极品,但你知不知道他还未到弱冠之年?依他的本事,日后若再要建功立业,就像吃大白菜那般简单!到那时你让朕拿什么去赏他?待朕百年之后,你又再拿什么去赏他?这一节不但朕清楚,杨致心里也是明镜一般。”
太子大惑不解的问道:“那他昨日为何当着满朝文武那般显摆招摇?后来为何那般咄咄逼人?儿臣不懂。”
皇帝无奈的叹道:“朕也想了多时才想明白,朕不怪你。那厮有奸雄之才,治世之能,悍将之勇,却丝毫不惧皇权之威,也根本不在乎高官厚禄。朕日后若想用他,便不得不让他做个无冕之王!”
第078章禁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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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奸雄之才,治世之能,悍将之勇,却丝毫不惧皇权之威,也不在乎高官厚禄。这样的人还能用吗?又能留吗?
皇帝一番话听得太子云山雾罩:“父皇,诗经有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杨致若果真如父皇所说,那……我大夏又怎能容他?儿臣愚钝,望父皇教导。”
皇帝不置可否的唤过近侍马成:“你去朝房传朕口谕:朕今日偶感不适,不便早朝。文武奏事者可交内阁大学士与枢密院太尉酌情办理。恒儿,随朕到御书房来,今日朕与你且做一番交心之谈。”
都说天家无父子,自小在赵恒心目中,皇帝犹如一座只可仰望而不可企及的绝仞高峰,令他又敬又怕,何曾有过父子天伦之情?今日皇帝为了与他做“交心之谈”,竟不惜停朝一日,登时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欣喜若狂。
父子二人来到御书房,太子按皇帝的吩咐屏退左右,严令任何人不得相扰。皇帝拿出一纸供词交与太子:“这是在一年之前秦氏商队遭遇劫杀后,秦公密呈的供状。依杨致与徐文瀚的做派,你那儿同样应该也有一份类似的供状。”
徐文瀚当时便料定,太子见了供状必会如获至宝,以便将来与宁王发生正面冲突时,出其不意用作克敌王牌。此刻一见供状顿时大为失落:自己小心留存的宝贝竟然如同废纸,杨致那厮好生狡诈!
太子一时承认不是否认也不是,满脸尴尬不知说什么才好。皇帝则是一脸少见的诚挚与温和:“恒儿,要做个好皇帝其实是件苦到极致的差事,乱世强国之君尤其如此。朕今日先不说杨致,先说你。”
“你勤勉仁厚用心国事,朕都看在眼里。你心里想些什么、在担心什么朕也知道。朕不妨明白告诉你,朕并没有变心,可你自己却没有信心!”
皇帝一句话直接点到了太子心底的痛处,几乎委屈得流下泪来:“父皇,儿臣但求问心无愧,不敢多想其他。”
不敢多想其他?那你委屈个什么劲?皇帝不去理他,径自说道:“为求江山稳固,历朝历代都是明尊儒家为王道,治国实则行法家之事。你先前所云王土王臣之言,若放在清平盛世,说一说却也无妨。”
“但现在是弱肉强食的乱世!”皇帝话锋一转,眼神渐显阴冷:“岂不闻将相本无种,有能者当之?你若是对自己有信心,能以人主之眼光视事,又何须如此惶惶不可终日,唯恐被人取而代之?”
太子万万意想不到,皇帝竟会将绝不可为外人道的话题说得这样直白透彻,禁不住浑身冷汗直冒,诺诺而听不敢插言一字。皇帝面无表情的道:“现在朕再与你说说杨致。”
“当初杨致相助秦氏抗击劫杀,是因商队之中有他价值二万两的货物,不得已而为之。事后向秦氏讹诈六倍于原价的赔偿,并非贪图钱财,而是因为看出此事背景深沉不愿牵涉其中,有意借此与秦氏撇清关系。你二弟觉得此人可用,便急欲将其罗致麾下。但他大大低估了杨致的本事,弄得灰头土脸自讨没趣。此后恐朕追究,也不敢妄动。”
“其后杨致还是为了自保,决然托身秦氏举家迁至长安。他无意中与小五结交,却无半点谄媚之意,绝口不提朝局政事。朕以微服私访之名至秦府与其相见时,也是昂然不跪毫无怯意。他若在意功名仕途,又怎会如此惫懒?如果后来不是朕一再相逼,恐怕他就会这么一味厮混下去。”
赵恒渐渐听出了点门道:“照父皇这么说,那日在禁军大营校场比武之时,杨致也是故意败给耿超的?”
皇帝冷冷道:“耿超曾亲口向朕承认,杨致要取他性命不过是数十招之内的事。他不杀耿超是不想替自己惹麻烦,也是因与突厥大战在即,怕朕无将可用。朕观杨致貌似惫懒,骨子里却是至情至性之人。否则他大可不必在征战大漠时舍命搏杀,更不会只身远赴突厥王庭刺杀拖都可汗。”
赵恒骇然大惊道:“原来外间的传闻竟然是真的?!父皇,杨致此举导致突厥大乱,对我大夏乃是一桩天大的功劳!”
“那厮早已想到他在朝中形单影只,定会有人借口无从查证大肆纠缠。真要查究起来,也会让朕好生为难,所以干脆只是含糊带过。”
皇帝拿出杨致那份密奏扔在他面前:“但他于朕倒是毫无隐瞒。那厮看似狂妄嚣张,实则每一步都算计极为精准。大夏国势日益强盛,朕恨不得将天下英雄尽皆收入囊中。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朕怎能为了一个罪不可恕的纨绔子弟重处耿超等人?杨致算准了朕需要一个台阶下,他也不想无根无基就身居高位,将自己置身于风口浪尖。”
“那厮昨日在金殿上的一句话颇耐人寻味:些许微末之功,可赏可罚。既是有功,便是应赏,何来可罚之说?他诸多举动旨在一再向朕表明,他无心为官也没有丝毫异心。别的暂且不说,仅凭他昨日那首《精忠报国》,又岂是居心叵测的大奸大恶之人能作得出来的?”
皇帝喟然叹道:“朕扪心自问,其实是朕负他良多。除了两个空头封号,朕连一座像样的府邸也不曾赏赐。沈氏无端受辱对他也是一个刺激,若非他死而复生,日后将会如何谁又能预料?他昨日当着满朝文武索取百万巨银的赔偿,那是有意说给朕听的。他是在提醒朕:弄那些虚幻无用的噱头,远不如给点切实有用的东西来得实在。”
见太子两眼发直听得晕晕乎乎,不由眉头微皱。继续说道:“所谓有容乃大,无欲则刚。杨致精明如斯,断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糊弄得了的。昨日他那般乖张,是不肯让朕白占他自请折罪这个便宜,是逼朕先开口将他削职夺爵抵耿超等人之罪,让朕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皇帝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赵恒才恍然大悟。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皇帝耐着性子继续他的教子课程,阴笑道:“为人君者,有些事只能说不能做,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说,视怎生对自己最为有利随机而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另一种说法,便是为求目的不择手段!朕时常鼓励臣子,说是一切为了大夏。可你凭什么让人家一切为了大夏?难道他就不能为了北燕,为了南楚?甚至是为了他自己?其实这句话是专为朕与你父子二人而设!”
“杨致现下绝无二心,而朕也非常欣赏看重他的才干。既是如此,我大夏为何不能容他?朕又为何不能用他?但此人犹如*,日后非在紧要关头,朕轻易不会用他。平时只要君臣相安,那便大家都好过。”
敛起笑容正色道:“今日这般父子君臣奏对,只要你走出这扇门,朕便不会认账。朕话已至此,该当如何处置,想必你已心中有数。此事过后,你对杨致不必顾忌太多,该如何相待便如何相待,朕自然会慢慢料理这厮。欲得杨致者断非只有朕一人,朕不想让其他人跟他夹缠不清,必须让他自立门户。这几日你先差人去寻一处合适的府邸,朕要赏他。记住:不要怕花了银子,府邸规制必须不逊长安城内任何王侯!”
赵恒除了诚惶诚恐连连点头之外,哪儿敢去接口?皇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从今往后连你在内,任何人都别想打杨致的主意,只有我皇帝才有资格用他!
第079章吓唬人的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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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儿子总是自己的亲,可皇帝自己雄心勃勃精于韬略,赵恒这个性情温和文弱的儿子打小就不怎么讨他喜欢。但是皇帝年岁还不是太老,自感精力尚可,对外连年用兵扩张,内政诸事以求稳为主。太子赵恒虽然令他颇有些无奈,还是只能苦口婆心手把手的教。
皇帝不惜停了早朝费了偌大一番口舌,赵恒若是再感无从下手,那就真是烂泥糊不上墙了。回去理顺了思路,与东宫侍读裴显中一起反复推敲,字斟句酌的写下了处置意见的初稿。
首辅宰相王雨农与枢密院太尉陈文远都是皇帝的心腹老臣,君臣共处几十年下来阅事无数,与皇帝几乎有种一撅屁股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的默契。平日对太子的勤勉仁厚很是敬重,对他的才干谋略却从心底不敢恭维。
前日皇帝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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