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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吉祥-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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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仅仅为了证明自己并非任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傻瓜。而去冒然揭破乃至搅乱皇帝的棋局,绝对是一件损人不利己的蠢事。但皇帝为什么要冒着被亲生儿子干掉的巨大风险、耗费偌大精力布下这么一个局呢?难道只是为了试探考验太子么?还是想站在高处尽情欣赏臣子们的精彩演出?皇帝是个疯子,一个由衷令人心底生寒的疯子。杨致敢用脑袋的担保,不管太子将来的结局如何,他必定都会咬牙切齿的对自己的老爹作出这般评价。
假作真时真亦假,皇帝的阴险棋局绝非滴水不漏。如今太子与西贝货皇帝业已回到京城,即便皇帝亮明身份,太子妄图谋逆明面上并无实据,只要心理素质过硬,大可抵死不认。如果太子牢牢控制住长安局势之后。一口咬定宫中病榻上的皇帝才是真货,有足够的胆量横下心来背水一战,那结果如何还真不好说。
杨致断定,老谋深算的皇帝绝对不会给太子半点这样的机会。凡事只可九九不可十足。为免夜长梦多,皇帝现身登位应该就在这几日。天下间巴不得皇帝早点死的人多了去了,皇帝不会轻易拿他的老命当儿戏,在这个当口必定需要一个值得绝对信赖的超级保镖,而秦氏的庞大的地下力量需要有人制衡,秦氏与一个中途捡来的刘二都远不足以令他放心。所以杨致深信。自己没几天清静日子好过,最迟在两三天后就会有人找上门来了。到时候除了狠狠讹上秦公一笔,要不要顺带在皇帝那儿再敲上一记竹杠?
杨致还不知道,因为他领兵迎驾期间恰值新年,不经意间已经发了一笔小财。在这段敏感时期,明眼人都知道这位大爷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那是万万得罪不起。人们抱着花钱买平安的心理,借着过年的由头,纷纷备礼上门示好。现在只要这位大爷跺一跺脚,整个长安城都得晃三晃。见不着面不要紧,重要的是得表示心里装着他老人家。在新的一年里,不求这位瘟神特别照拂,只求不要来寻自己的晦气。过这个年杨致连人都不在家,抛开诸多贵重实物礼品不算,仅现银礼金一项就有高达四十余万两的进账!
阿福是杨致自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因而时常被委以“重任”,荣膺杨府首席家仆。随着杨致日渐炙手可热,阿福也逐步跨入了升天的鸡犬行列,往来杨府的达官贵人无不给他几分脸面。杨氏父子迁居长安之后,阿福的月例才涨到十两,仅仅不到一年,“浮动工资”收入就成功突破了四位数,而且正势不可挡的迅速向五位数迈进。杨大少爷财源广进,阿福自然伴龙得雨。
阿福见杨致一进门就脸色不大好看,已跟在他屁股后头偷瞄了多时。等到常三一出书房,便溜到门外求见:“少爷,您这会儿得空么?”
“怎么啦?有话说。有屁放。”
阿福熟知杨致的脾气,早被他骂皮了的,也不以为意,凑过来赔笑道:“少爷。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想跟您说说,您离家领兵迎驾的这段时日,府中反而比上年还要热闹许多。”
“哦?都是怎么个热闹法?说说看。”
阿福眉飞色舞的道:“不但皇后娘娘和太子妃都有丰厚的赏赐,宁王与康王也都遣人送来重礼。此外,凡是在长安城排得上号的王公贵戚和文武重臣都备礼登门贺年。像首辅宰相王大人和致休太尉陈大人。大年三十一起来过,大年初一一大早又来了!对了,连安贵侯那个老疯子的两个兄弟,安乡侯李中敏与安宁侯李若松都来了,说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要与您化干戈为玉帛。少爷,外间的人都在说,如今您的面子比太子爷都要足实哩!”
连李氏兄弟都来了?杨致压根儿不相信那两个草包侯爷会与他如此善罢甘休,皇后、太子妃与李氏一门悉数上阵,皇后与卫肃为了稳住他不与太子尖锐对立。委实是用心良苦!倘若太子如愿上位,他们能放过我杨致?没事向死对头献殷勤,你们都当我是傻瓜么?
杨致皱眉骂道:“放你妈的屁!什么叫面子比太子爷还足实?这种没上没下、大逆不道的话也是能随便乱说的?”
阿福不量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讪讪道:“我这也是想让你高兴高兴……。还有,老爷说来而不往非礼也,说是等您回来让我问问,您是不是也去诸位大人府上走动走动?都说拜年拜到初十五,今日是正月十一了,老爷说您若实在忙不过来,就打发我去诸位大人府上打个花呼哨意思意思也成……。”
阿福之所以挨了骂之后还这般不屈不挠。一来是因为老爷子杨炎确实是那么交代的,二来犹如前世的中国移动一般,很是怀了点“双向收费”的私心。各路达官贵人上门贺年,当然少不了他这个杨府首席家仆的打赏。代少爷回拜就更不会有亏吃了。一年就过一回年,上哪儿去找这种油水十足的肥差?
“不必了。”不想杨致一句话就把阿福的快速致富梦给掐灭了:“他们送的那些个年礼,老子不稀罕,能收下就已经够看得起他们了。还打发你去回拜?回你个勺子啊!还有事么?没事该干嘛就干嘛,给我死远点!”
阿福意识到自己的热脸是扎扎实实贴上了冷屁股,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杨致一头躺倒在暖榻上。望着天花板怔怔出神。
不料只过了不到顿饭工夫,阿福又在门外缩头缩脑的唤道:“少爷,少爷!”
“福哥,您又有何贵干?你让我清静一会儿会死啊?”
“我也不想啊,少爷。……是徐先生与秦公子来了。”
铁三角倒还是铁三角,可他们来了又如何?皇帝此番设局既奇又险,万万透不得半点口风。不向徐文瀚交底,绝对是为了他好,皇帝这出戏看起来才会更显逼真。皇帝输不起,秦氏也输不起。依照秦公与皇帝半斤八两的阴骘谨慎,即便秦空云是他作接班人培养的亲生儿子,也必定会瞒得死死的。
杨致长吁了一口气,无奈起身的道:“请他们到这儿来。——你去烫壶酒,热几个小菜送过来!”
徐文瀚与秦空云一进门都是脸色肃然,杨致不等二人开口便苦笑道:“二位哥哥来得好快啊!”
“三弟的动作不是更快么?”徐文瀚冷冷道:“王相与愚兄已坦言愿意共同为你担待,你何需这么快就将兵权交出?纵是皇上病势沉重,龙体康复无望,好歹等到你我商议之后再行计较也不迟啊!你本已有御赐金牌,若再手握兵权,太子与卫肃便投鼠忌器不敢轻动。只要皇上一日不曾咽气,我等如若趁此间隙联络王相与宁王、康王两系班底,咬死皇上病重乃是太子妄图谋逆下毒所致,要扳回局面未始没有可能。现在我们两手空空毫无倚仗,太子占定嫡位,大内宫禁与长安城防又由其党羽牢牢把持,太子尽可放心大胆的为所欲为,随时可宣告皇上驾崩。堂而皇之的继位登基。可叹皇上英明一世,此番竟已成风中残烛,性命危矣!”
杨致苦于不能明言其中奥妙,一脸落寞的道:“如果皇上康复有望。自又另当别论。如今皇上病到这步田地,恐怕佛祖再世也已回天乏术。所谓子承父业,天下皆知太子是大夏嫡传储君,由他继位登基,那是再正常不过了。你我心里都明白。皇上四子唯太子才智稍逊,假说其余三王上位,大伙儿的日子未必比在太子座下为臣要好过。既是如此,我们又何苦妄做小人?也只好尽人事而知天命了。大哥,你不会那么想不开吧?”
徐文瀚森然道:“话是这么说,然天理昭昭神目如炬,我既知皇上死于逆谋,此生又还有何脸面再为夏臣?三弟,你还不知道吧?今日你进宫缴旨之后,王相气极几欲昏厥。宁王与康王两系班底亦视你为见风使舵的小人,人人深为不齿。”
杨致不以为然的道:“别人怎么看我,我本来就不怎么在乎。”
秦空云接口道:“现今已成无力回天之势,大哥固然心灰意冷,我自相信三弟也绝非贪恋权势富贵之人。太子一时半会还腾不出手来,我们大可以从容筹谋退路。”
徐文瀚叹道:“天下虽大,明主难觅啊!我等若弃故国而他投,那贰臣之名岂是那么好背负的?”
杨致恍然笑道:“我们早先已经议到,就算太子得手登位,三五年内也断然不敢拿我们怎么样。大哥。你现在就瞎急什么?像你这样的人,不管在皇上还是太子眼里,都是抢手货。可我和二哥就不一样了,太子是不敢。其实他做梦都想灭了我们。说到退路,对了,二哥,我还得真得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杨致偶尔涉身宁王劫夺秦氏黄金已时隔一年有余,秦空云对他敲竹杠要价之狠仍自记忆犹新,呐呐道:“三弟想要如何说道?”
杨致嘿嘿笑道:“都说君子耻于言利。我不像大哥那样志存高远的君子,那咱们就要亲兄弟明算账了。第一,我先从眼前说起,仅是寄存的粮草辎重和派兵封路截获的粮食这两项,据我粗略估算,价值不下七十万两。我今日打发那名唤刘当的校尉支用了三十万两,至少还应结余四十万两。我不能让你们秦氏白忙活,结余银两我只要三十万两,剩余的归秦氏。”
秦空云点头道:“三弟估算大致不差,你我两相得利原是应当。”
徐文瀚见二人俨然坐地分赃,直听得连连摇头,哭笑不得的道:“三弟,怎地一经你手便是你的了?你这连贪墨都不算,简直成明抢了!早知如此,我何必为虎作伥?”
杨致笑道:“这其中也有你一份大功劳,现在你拿了银子没用,便暂且放在我这里保管罢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文章做好做足剪断别人的舌头,不会让你为难的。”
“第二,我再说最近。皇上与太子俱已安返长安,大夏爆发内乱的可能性已然甚微,我们原本断其粮源掐其咽喉的打算,谈不上还有什么战略意义,已经变成了一桩纯粹的生意。年后长安出现粮荒已成必然,开市以后的十天半个月之内,就是潼关以西方圆数百里只怕都无粮可卖。因我派兵封路截粮,加上两万护驾禁军被我强留暂驻潼关城外,长安粮价起码因此又要上涨两成。我敢断定,还不用等到节后开市,或许就在明后两日,秦公就会下令高价售粮了。你秦氏既收平抑粮价之善名,又得囤积居奇之暴利。大哥出了主意我出了力,这一节我们就来个三七开,总不算过分吧?”
秦空云苦着脸道:“若无十足彩头,我秦氏投入数百万两巨银,动用偌大资源人力,所为何事?到底能赚得多少,现在尚难预料。日后怎么分成我是没二话,但便是三七开,也必定不是什么几万数十万两的小数目了,我还需回去问过家父方能答复。”
“二哥,这事咱们没有太大的商量余地。”杨致悠然道:“不过你回去问一问你家老爷子也好。其实我也没想真要你秦氏掏一两银子出来,你家老爷子曾经向我开过一个价,就以此干折了抵数也成。老爷子若是犯犹豫,那就托你替我转告他:别怪我不陪他玩了。过几天也不必再来找我,叫他去另请高明吧!”
秦空云与徐文瀚互望一眼,疑惑的问道:“三弟是说……家父过几天会来找你?此话怎讲?”
杨致神秘的笑道:“你只要回去一说,你家老爷子自然能听懂的。”
第200章杨半仙
稍有头脑的人都知道,杨致除了和乳臭未干、毫无势力的越王赵启往来密切,与其余三位皇子素无交往。按照正常人的理解,他在这个节骨眼上主动交出兵权,无异于是对太子的变相投靠。杨致此举看似循规而行无可厚非,实则在文武众臣当中影响深远,给很多抱着观望心理的人起了模范带头作用。官员们能熬到跻身朝堂的人臣之列,大多有不足为外人道的辛酸史,谁都不会拿头上那顶乌纱帽和身家性命开玩笑。现在连奸诈不逊悍勇的飞虎侯都望风倒向了太子,那我们还犹豫个什么劲?赶紧跟上吧!
在以王雨农为首的纯臣眼里,曾经寄予厚望的杨致成了首鼠两端的墙头草,直气得两眼发黑。在宁王与康王两系班底眼中,这么个举足轻重的人物站到了太子那一头,就意味着大势已去,也是人人咬牙切齿的唾骂其为反复无常的小人。而在太子一党看来,这是杨致对现实的一种无奈的接受与承认,犹自满心狐疑,只是持谨慎的乐观态度。若说就此对这个强势怪物心生信任,无疑会令人笑掉大牙。
仔细想来,杨致在此时主动交出兵权,实在是几头不讨好的不智之举。唯一合理的解释只能是,杨致旨在为日后的长久富贵谋求进身之阶。徐文瀚和秦空云深知杨致在老奸巨猾的皇帝面前都轻易不肯买帐,相比之下太子连给他老子提鞋都不配,杨致怎会放在眼里?可其他的说法又实在说不过去。杨致机谋百变,行事往往出人意表。所以二人今日结伴前来,有意长吁短叹,实际上是想来探一探他的实底。
不想杨致只虚晃一枪便直言不讳的要与秦氏分赃,临了才像装神弄鬼的街头神棍一样,漏出一句莫测高深的话来。却又就此戛然而止,再也不愿多说一字了。徐文瀚和秦空云与他相交日久,知道他愿意说的话早就说了。二人都隐约意识到,杨致片刻也不耽搁的交出兵权。背后恐怕另有玄机。兄弟三人各怀心事,自然就说不到一会儿去。秦空云答应明日便将杨致索要的那三十万两银票送过来,与徐文瀚悻悻的去了。
打铁要趁热,敲完了秦氏的竹杠。接下来该敲太子的了。杨致等二人刚一告辞离去,便展纸研墨开始炮制要钱的奏章。在这个紧要当口,杨致估计太子只要自己不跟他闹腾作对,就是要他吃屎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就更别说索要区区几十万两银子了。杨致素来口才甚佳。无需耗费太大心思,一篇奏章做得花团锦簇文采飞扬。写完之后吹干墨迹,不禁哑然失笑:这年头什么都是假的,只有白花花的银子才是真的。奏章里将大年三十顶风冒雪领兵迎驾写得感天动地,差点儿连自己都忍不住相信是真的了。
写罢奏章,唤来阿福用火漆小心封了,吩咐交给轮值侍卫带回宫中面呈太子。此时已天近擦黑,仍未见常三回府禀报,进宫探视皇帝的赵妍和沈玉也还没回来。杨致架起二郎腿,仰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不知秦空云将他的话带回去之后。秦公会作何感想?明码标价童叟无欺,这才叫生意经嘛!有人异想天开忙着做黄粱美梦,有人忧心如焚夜不能寐,老子却竹杠敲完一茬又一茬,敲了个不亦乐乎。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皇帝这个新科岳父大人?又该敲他点什么才好呢?
堪堪等到掌灯时分,赵妍、沈玉和常三才前脚后脚回了府。常三性情孤僻,平时寡言少语神情木讷,今日一进门却掩饰不住眼中的喜色。这已足以说明一切,杨致也不急于相询,只无声的冲他略一点头。先行抚慰两位哭得稀里哗啦、两眼红肿的夫人去了。
今天还是杨致迎驾归来后回府吃得第一顿饭,也是夏历武成二十六年杨府的头一顿团圆饭,晚饭的菜肴尤其丰盛。全家只杨致一人兴致勃勃,席间并无多少热烈的喜庆气氛。老爷子杨炎向来视日进斗金为最大的人生乐趣。混吃等死瞎胡闹的小日子原本过得极是惬意。两位夫人心情哀婉沉重尚且情有可原,可老爷子今天也像变了个人似的,蔫不拉几的耷拉着肥硕的脑袋一声不吭。
杨致奇怪的问道:“爹,您怎么啦?是不是有哪儿不舒服?”
“哦,没有。”杨炎无精打采的道:“致儿,爹能有你这么个有出息的儿子。真是前世积了德。你位极人臣名满天下,我已经风光够了。你挣下的家业咱们八辈子都花不完,这人间的富贵我也享尽了。如今公主与玉儿都有了身孕,爹也不用再担心杨家无后了。说句不吉利的话,爹即便立时就死,也去得心满意足了。……儿子,这么跟你说吧,我在长安已经呆得腻了。爹已经到了这把年纪,落叶总要归根,我想回老家去住,我想回信阳。”
您这个时侯想回老家信阳,那不是添乱吗?老爷子虽然有些混账是不假,但并不笨。杨致琢磨老爷子怀念故土是真的,另外还有一个不便说出口的心思,就是耳闻目睹儿子与贵戚权臣往来相斗,风云变幻莫测,让他心里感觉很不踏实,不愿留在长安成为儿子的累赘。
杨致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便宜老爹的爱子之心,所以也从来不曾稍稍拂逆过他的意愿。早在迁出信阳的那天,他就萌生了狡兔三窟的想法,正好可借此机会慢慢着手铺路了。点头答应道:“好的。爹,等我忙过了这段时日,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我便向皇上告假陪您回乡祭祖省亲。要不等我再赴山东署理海关未尽事宜之时,顺便绕道送您回去也行。虽说咱家不缺钱,可为了让您回去别太闲得难受,或许我会向二哥把并入秦氏的老杨家粮行讨回来。”
一家人都没什么胃口,赵妍虑及肚里的孩儿,勉强喝了几口香浓的鸡汤。
赵妍头脑聪慧见识长远,早已从杨致迎她回府之后的言行中察觉到父皇病得蹊跷。今日进宫见到威风一世的父皇病重的惨景,虽大感悲伤,但始终保持清醒的理智。是人就知道自家男人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与其说他适时交出了兵权,还不如说是向太子一党表明支持的态度。父皇已命若游丝随时可能驾崩。大哥太子赵恒接位登基为帝不过是迟早的事。是以赵妍由沈玉陪伴出了皇帝寝宫,又从容不迫的前去拜见皇后,最后才去看望母亲梅妃。
赵妍在诸多侍卫、太监和婢女复杂怪异的目光注视下,愣是神色坚毅的挺着大肚子在宫中转了一大圈。连心性粗疏的沈玉都不禁暗暗佩服她的勇气。赵妍之所以不惜将自己往日的尊严和脸面弃之殆尽,既是为尽孝道,更是想为杨致日后在太子座下为臣尽力争取良好的生存环境。
饭后杨致与沈玉一起送赵妍回房歇息,赵妍想起父皇平时的百般宠爱,禁不住又伏案大恸。沈玉今日已经陪她掉足了眼泪。不住口的劝她务须顾念肚子里的孩儿保重身体。
赵妍的心情杨致完全能够理解,现在万万不能让皇帝的苦心设局露馅,想劝都不知该何从劝起,只得闪烁其词的安慰道:“妍儿,皇上乃是真龙天子,病况也许并没有你所见到的那么严重,定然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玉儿说得极是,你不必过于伤心,小心保重身体要紧。”
沈玉外表爽朗泼辣,其实最是心软了的:“相公。妍儿今日委实伤心乏顿之极,今夜你便在这儿好生陪陪她吧!”
杨致自山东回京迎了赵妍进门,一是顾及沈玉与赵妍都怀有身孕,二是还没来得及做好同时应付几位夫人的准备,一直不曾与她们同床共枕。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在这种情形之下最需呵护慰藉,好生陪陪原也理所应当,杨致欣然应允。
赵妍心思伶俐,已在杨致面前碰过几回钉子,知道他满腹机谋。处事不喜旁人多加干预。夫妻二人稍事洗漱上床歇息,赵妍窝进杨致怀中,只扯了几句不相干的闲话便闭口不言。她有孕之后本就嗜睡,今日身心俱疲确实累得狠了。过不了多时就犹自泪痕满腮的睡去。
杨致待赵妍睡得深沉了,才蹑手蹑脚的披衣起床去了书房。寻了常三径直问道:“如何?”
“侯爷英明!”常三郑重答道:“秦氏老宅门前拴马柱脚果然留有七喜暗记,小人在周大将军府邸附近反复详查,却无所发现。但小人留意到,今日有两位骁骑将军带了几名禁军都尉至周府拜望。”
杨致徐徐点头道:“那就是了。过两天我或有要事需离府几日,老爷子与我两位夫人的安全。仍须拜托常兄切切留意。”
常三最令杨致感到省心的就是谨言慎行懂规矩,交托的事从不打半点折扣,不该问的话绝计不多问一字。只拱手一揖道:“是。”
事实证明,杨致敏锐的洞察力,足以令街头摆摊算卦的神棍自叹不如。
时隔两日后,夏历武成二十六年正月十三日入夜戌时初刻时分,秦空云再度来访,杨致仍是请他到书房奉茶叙话。秦空云递过一封封了火漆的书信,神色古怪的道:“三弟,你都快赶上占卜问卦混饭吃的半仙了!前日我回去将你的话向家父如实禀告,家父摇头笑了笑而未发一言,今日却遣我给你送了这封书信来。只说是你看过之后,自会随我过府一叙。”
杨致拆了火漆展信一看,登时泛起了满脸促狭的笑意:秦公传达的信息可谓言简意赅,言简意赅到了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地步。信封中并无书信,只有一张秦公已然用印画押的契约文书。按照秦公的价码,这纸契约足足价值四百万两!老狐狸凭什么这么大方?这还用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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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密室
PS:恭祝大家新年吉祥、虎年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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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架构庞大的粮行系统,被杨致成功敲到了名下。就如前世借壳上市一般,虽然实际接管掌控尚需时日,但至少“杨氏”已称得上略具雏形。秦公绝不是个含糊的主,任由杨致敲诈只不过是顺水推舟。有远见卓识的皇帝通常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与其坐等皇帝像从前对付以李氏为首的金城与关中豪强势力一样,扶植起能与秦氏抗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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