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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吉祥-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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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三弟未必躲得了清静。”徐文瀚连连摇头道:“二弟,请恕愚兄直言,以令尊的眼光,选你接班执掌秦氏,难道你的心机还会差了?你我兄弟情同手足,就没必要有意藏拙了。”
杨致也嗤道:“二哥,就如当初我助你抗击劫杀黄金的情形一样,你这人什么都好,最让我腻歪的就是这点子德性。如我不曾猜错。今天你是聆听了老爷子的训示之后,才到我这里来的吧?我也不怕你不高兴,咱们兄弟相处,只有四弟飞扬让人感觉最过痛快爽利。不错,我承认我杨致也不是什么老实巴交的主。但这世上若是没有几个无话不谈的、纯粹一点的兄弟和朋友,未免会活得太过无趣了。”
秦空云脸色一红,讪笑道:“大哥与三弟多心了。——如今朝野大局已定,大哥为何说与三弟还躲不了清静?”
徐文瀚正色道:“皇上乃雄才大略之主,早在出其不意反击太子当晚,连夜召见老太尉、王相、福王与我时。就已着手安排下一步布局了。废黜太子之后,皇上的重心是对内,而不是对外了。”
“依我看来,皇上的意图无外乎如此:卫肃在军中素来深得人心颇有威望。皇上传召老太尉陈文远出山,是虑及他的资历、德望、人脉都胜过卫肃,用以压住军方势力的阵脚。与此同时,有周挺掌握二十万精锐禁军,有叶闯把守住长安门户潼关,谁还能兴兵作乱?谁又敢兴兵作乱?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上携太子御驾亲征,确实是给了太子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像皇上那样的人,是绝不会在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的。”
“朝廷的琐碎民政一直是由太子署理,王相经验丰富德高望重,有他支应当属无虞,断不至于令朝政瘫痪废弛,政令阻滞。三弟思维敏锐、勇悍难敌,手握御赐金牌,享有先斩后奏的生杀大权,等于是皇上手中用于震慑诸方势力的一把利剑。暂留他在长安随时听用,皇上足以应付任何不可预料的突发事件了。皇上默认三弟将太子谋逆主谋的黑锅扣在了赵天养头上,一个是皇帝的亲生儿子,一个是皇帝的远房族叔,抬出福王自然是为了安抚皇族的情绪。”
“皇上如此安排,便大可以充分保证大夏的正常运转了。”
书房的地龙烧得整个屋里都暖烘烘的,徐文瀚说到此处,自斟自饮了一杯,脸上泛起了些许兴奋的红光:“太子背后的李氏一族,早就是皇上不足为外人道的一块心病。李氏一门三侯世袭罔替,先皇言犹在耳,李氏背后又是金城关中两地的老牌豪强势力集团,皇上暂时也不得不有所顾忌。因此皇上断然不会以太子谋逆事件为由大事株连,不会对李氏赶尽杀绝,但借机削爵夺官、将他们赶出朝廷,那是肯定的。自古以来,但凡有所作为的君主,都将外戚势力视为一大隐患。此番李氏与卫氏同时垮台,委实意义深远,或可保往后数十年间大夏无外戚干政、乱政之忧。皇上怎会随便浪费这样的机会?”
“皇上看准了,金城关中的老牌豪强势力集团因摸不清皇上这次的底细,只会蓄势观望待变。其实皇上又何尝不是如此?短期内绝不会主动启衅去动他们。可皇上仍要防着他们变,只要有你秦氏鼎力支持,皇上也不怕他们变!从这一节上来说,皇上在近几年间都不会伸手要钱太狠,不会轻易得罪秦氏。但是在皇上与令尊之间,彼此都需要表明一个不可言传、只可意会的微妙态度,所以我才建议你劝令尊上呈那份密奏。”
秦空云挠了挠头问道:“微妙态度?这我就真不懂了。大哥,你方才说的都是别人,……那你呢?”
杨致不禁插言道:“这又什么不好懂的?秦公无非是想用一种不会留下把柄,皇帝又能接受的方式告诉皇帝:既然得了便宜,以后就该少卖点乖。秦公以前是把自己与皇帝摆在对等的位置,为什么要为子孙求官?一是表明秦氏绝无威胁到皇帝江山的野心,二是表明你逼得太狠就别怪我撂挑子,三是即使撂挑子也要为子孙求官,在大夏为官就是为臣了,君臣之间还有对等可言吗?简单说来,秦公想说的与皇帝想要的只是一句话:只要你皇帝不是太过分,我秦氏就一力死挺你到底!”
“至于大哥干什么去,这还用问吗?皇帝得用他审案啊!皇帝知人善任,已然认定大哥有宰辅之才。大哥是新近擢升至相位的新贵,品才卓越却不迂腐死板,身后没有任何一方势力的背景。皇上用大哥主审太子谋逆一案,既不用担心他会偏袒太子、想方设法为太子脱罪,更不用担心他会添油加醋罗织莫须有的罪名将太子往死里整。如此一来,皇帝是最感轻松的,也能真正按照他自己的心意来处置太子。”
徐文瀚苦笑道:“天威难测,皇上是否有意用我主审太子一案,现在还不好妄下定论。无论皇上用谁主审,都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不存在轻松一说。如若果真如此,至少可以断定皇上无意取太子与卫肃的性命。我想明日相关圣旨就会如雨一般颁下,一切自会见分晓了。”
第224章新的一页
按理说像秦公那样老谋深算的人,是不需要打发儿子向别人去讨主意的。俗话说交友须胜己,似己不如无。就徐文瀚与杨致的理解,这显然是秦公对接班人的一种培训,但可能连秦公都没想到的是,培训费用很不便宜。
夜渐深沉,酒至半酣,话已说透。秦空云告辞离去之时,象征性的再度向杨致道了声恭喜。杨致对即将到来的后补婚礼“钱景”本就不太看好,正略感肉疼,就势一句:你我兄弟之间无需过分客套,贺礼就免了,婚礼的一应花费就由你秦氏包圆算了。咱们今天就说好了,我是什么都不管了啊!
杨致这一张口,秦空云就知道起码是十万两银子不见了。徐文瀚与秦空云对他的脸皮厚度已经不是领教过一两次了,唯有相视摇头苦笑:有你这样的吗?怎么逮谁讹谁啊?你小子有没有搞清楚,到底是为谁操办婚礼?
正如徐文瀚剖析的那样,皇帝利用王雨农、徐文瀚、陈文远、周挺,迅速构筑了确保大夏朝廷正常运转的文武两套班子的权力体系。皇帝遇刺之后的数日间,王雨农、徐文瀚、陈文远既要署理日常朝政,又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为杨致操办婚事,忙得四脚朝天,而秦空云则理所应当的沦落为既要大把掏银子、又要全面负责跑腿的角色。令人郁闷的是,本应是正主儿的杨氏父子果然没心没肺的说到做到,反倒成了任事不管的甩手闲人。
虽说三位柱石重臣为婚礼定下的基调第一句话就是不宜张扬,但这事终究是捂不住的,也没人打算要刻意遮掩。这一头皇帝贬黜长秀公主的圣旨一下,那一头杨府随后准备操办婚礼的消息就不胫而走,不到半日工夫,便传得长安满城皆知。太子事败,皇后自尽,梅妃素以温良贤淑而得皇帝恩宠,在后宫自然被推上了万众瞩目的位置。在众人心目中。梅妃被册封为皇后只不过是早晚的事。而梅妃自己也在诸多妃嫔、内侍、婢女的眼光中,明显感觉到较往日多了几分敬畏与谄媚。梅妃并不是个没有头脑的人,反而愈发小心在意的谨言慎行。然而毕竟母女连心,女儿贵为金枝玉叶。早已有了身孕,却在杨家连个说得过去的名分都没有,怎不令梅妃揪心?皇帝贬黜赵妍的圣旨一下,梅妃也猜到了几分皇帝的良苦用心,却以为值此多事之秋。杨府随即传出婚讯未免有些不合时宜,是以颇感心神不宁。
皇帝遇刺当晚,心事重重的梅妃生生熬了一夜未曾合眼。思来想去,正月十六日这天一早就把儿子赵启叫到自己房中:“启儿,听说妍儿三日后便要成婚了。如今之势,妍儿已被你父皇下旨贬黜,长安又乍逢巨变,为娘出宫多有不便。世人皆知你与杨致交好,平日出入宫中少有禁忌,今日是不是去飞虎侯府邸走一遭看个究竟?……我那可怜的妍儿!为娘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母亲。敢情您一大清早的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事啊?”赵启睡眼惺忪的道:“恕儿臣直言,所谓关心则乱,您是纠结之下想得岔了。四姐成婚既是好事,更是喜事啊!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父皇名为贬黜,实为恩旨。事涉皇家体面,好歹得找个台阶下吧?难道这您还看不出来吗?正因乍逢巨变,满朝尽皆无暇他顾,前日父皇又寻机重处了翰林院掌院大学士田祖德,相信文武百官既无心、也无胆就此事攻捍诘难。除此之外。父皇恐怕另有深意。总而言之,父皇贬黜四姐的旨意的时机把握十分恰当,让父皇、母亲、四姐与姐夫大家都省心。”
“至于母亲让儿臣今日去飞虎侯府邸登门一探究竟,最好还是免了。如今父皇心多事烦。儿臣却无力为父皇分忧,老实在宫中呆着哪儿也不去,便是尽了最大的孝心。况且姐夫也不见得有陪我闲扯的心思与工夫,我便去了也是自讨没趣。还有一节,母亲,您想想看。皇后自尽太子被废之后,宫里宫外明里暗里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母子?何必选在这个时候给自己与别人找不自在?”
梅妃听稚气未脱却心机灵动的儿子这么一说,顿时深以为然:“那照你的意思……我们母子对妍儿成婚一事就此不闻不问了?”
赵启打着哈欠道:“母亲一定放心不下的话,儿臣去飞虎侯府邸走一趟也无妨,只是不去比去要好。倒不是就怕了谁,也不是儿臣不愿,更不是不敢,而是不必。四姐纵遭贬黜,总归是父皇血脉,三日之后儿臣只管大大方方前去喝喜酒,到时候向四姐与姐夫转达母亲的关爱之心便是,否则就不合常理人情了。小心过头的话,反倒容易招人胡乱猜忌。”
梅妃禁不住垂泪叹道:“妍儿平日心性高傲,怎会造化弄人遭逢如此孽缘?她对杨致倾心爱慕,又蒙老太尉收为义女,婚事想必不会寒酸,但愿不要太过委屈了她才好!”
赵启劝慰道:“您也不想想看,我姐夫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四姐在他面前还怎生高傲得起来?安贵侯一门极尽显赫,为何会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还不是因为当初李英思那小子瞎了狗眼对沈玉口出不敬之言?母亲尽管放心好了,委屈了谁也万万轮不到四姐头上。这分明是良缘,又怎会是孽缘了?只不过有一节您倒是真得想开一些,四姐的婚事决计不会寒酸,但冷清却是在所难免。”
梅妃蹙眉问道:“冷清?此话怎讲?想那杨致圣眷正隆又有偌大声名,老太尉在朝野上下也是极具德望的……。”
赵启一口驳道:“那又如何?四姐未婚先孕,此事已是无人不知。纵然贵为公主,也不得不贬黜封号之后才能嫁入杨府为平妻。莫非您以为十分光彩么?把话说白了,四姐成婚是为了在杨家有个正儿八经的名分,父皇勉强能有个台阶下,那就已经很不错了。实际上就是那么个意思,母亲何必抱以过高奢望?老太尉为何要收四姐为义女?就不要儿臣多说了吧?姐夫自是心中雪亮,断然不会大操大办。”
“此事于皇家而言本是极为尴尬,群臣自顾不暇,怎会不知好歹的凑趣捧场?是人就知道姐夫是个得罪不起的强人。难道父皇他们就能得罪得起么?不但他杨致会不会领情还很难说,而且还要冒触怒父皇的风险,没人会干这种蠢事。只有装聋作哑视而不见,才是最为稳当!即使是二哥与三哥。他们都是心怀大志之人,为免招致巴结强臣的嫌疑,儿臣敢说两位哥哥未必有去喝喜酒的那个胆量。”
梅妃默然良久,神色沉重的叹道:“都说天家无私事,连兄妹姐弟间的亲情竟然也概莫能外!”
旋即脸色一变。郑重的叮嘱道:“启儿,今日这番话不得再与任何人去说!便是你父皇也不能!为娘这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一心渴盼你们姐弟俩能顺顺当当一世平安!招摇炫耀给人看的聪明只是小聪明,大智若愚才是真智慧!你要时刻牢记,万勿抱有非分之想,如你皇叔福王一般做个逍遥王爷,那是最好!”
赵启嘿嘿一笑:“儿臣自有分寸,必当谨记母亲的教诲。皇叔?那是父皇没有给过他不逍遥的机会。即便将来有这样的机会,儿臣也绝不稀罕。”
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母亲若无别的事,儿臣就先告退了。现在天色尚早。儿臣要回房补个回笼觉。哦,对了,儿臣稍后去为父皇请安之时,想顺便请旨去东宫看一看大哥。”
梅妃登时惊道:“你说什么?如今那东宫岂是随便去得的?万万不可!”
赵启满不在乎的笑道:“母亲无需如此紧张。儿臣又不是不经请旨私相探望,去看看又怎么了?大哥已然被废,我去看看他又碍着谁什么了?虽说墙倒众人推,可我们毕竟是自家兄弟啊!我记得姐夫曾经说过,是人就得有人味,否则就不是人了。”
梅妃略一思索,徐徐点头道:“说的也是。若是你父皇允了。你便去看看他吧!只是务必小心把握言辞分寸。”
徐文瀚所料不差,从皇帝遇刺次日开始,也就是夏历武成二十六年正月十六日起的数日间,圣旨如雨一般颁下。
“此番伐唐一举建功。南唐全境皈伏,朕心畅慰。自即日起,南唐国号、帝号尽皆废除,敕封故唐降帝李羽一等安平公爵位,阖族迁至长安赐邸居住。着龙渊阁大学士王雨农会同六部,按前朝地域规制于南唐故地重置府、州、县。设衙署官安民。南唐故地各府、州、县,一应免除徭赋三年,以为民生息。钦此!”
“武威大将军耿进及麾下将士受命伐唐,功勋卓著。武威大将军耿进晋爵二等威远公,加太子少保衔,另赏丝缎三千匹,黄金一万两。着其总领伐唐所有水陆兵马,大将军行辕设安庆驻防。勇毅大将军卫飞扬骁勇善战,赐爵三等镇南侯,另赏丝缎一千匹,黄金五千两。着其领兵三万镇守金陵,仍归武威大将军耿进节制。伐唐先锋将军沈重首战有功,晋爵二等伯,另赏丝缎五百匹,黄金两千两。着其调任兵部侍郎,麾下兵马就地移交潼关守将叶闯统辖。其余伐唐有功之将,皆可由武威大将军耿进具章保奏,论功行赏。着枢密院太尉陈文远会同兵部、户部,署理一应伐唐将士恩恤赏抚事宜。钦此!”
“皇次子宁王赵当镇守襄阳拒楚、皇三子康王赵敢戍守幽州攻燕已有多年,不负朕望,战功赫赫。着二王自圣旨所到之日即行交割兵马与各自副将统领,即日起程回京述职。钦此!”
“禁军大将军周挺忠心耿耿,晋爵三等忠直公,加太子少保衔,赏丝缎一千匹,黄金五千两。另允其择一子加恩封侯。禁军副将军耿超忠勇可嘉,晋爵二等定边侯,赏丝缎五百匹,黄金两千两。钦此!”
“禁军骁骑将军王文广勤王得力,赐爵三等伯,特旨升任禁军副将军。禁军大将军直属骁骑营校尉严方护驾有功,特旨升调内廷禁卫将军,内卫外卫即日合并由其统领。钦此!”
“查原内廷禁卫将军赵天养心怀不轨,纠集原任太尉卫肃、安贵侯李聪益、安乡侯李中敏、安宁侯李若松等人,挟持废太子赵恒谋逆作乱。着集贤殿大学士徐文瀚全权负责,礼部、刑部、兵部三部尚书全力协同,务必于一个月内审明此案,以正天下视听!钦此!”
“查皇后李氏不知感念皇恩,因妄图附逆作乱不成而畏罪自尽。然朕念其侍朕多年及掌理后宫有劳,着夺去皇后封号,以昭仪规制安葬。查废太子赵恒正室卫氏,因废太子赵恒事败而殉节,朕念其一贯温厚贤良,特加恩仍以太子妃之礼厚葬。钦此!”
“查咸阳富商黄继先、金城富商郭培,不安本分心怀异志,与废太子一党贯有勾连、暗助金帛。着咸阳、金城两地知府将此二人即日缉拿,严加审问之后具章详奏,不得有误!钦此!”
所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太子谋逆之后紧接着又是皇帝遇刺,只要皇帝乐意,随便打个喷嚏就能掀起一桩惊天巨案,牵涉无数人头落地。这几日文武百官上朝之时只有战战兢兢听旨的份,只要圣旨中没有点到自己的名字,心中就大念阿弥陀佛了,谁还敢不知死活的多放半个屁?
不管怎么说,皇帝总算是紧锣密鼓的揭开了后太子时代新的一页。杨致的婚礼定在了正月十九日,为了像模像样的应个迎亲的景儿,赵妍十七日就被义父陈文远接去府中住下了。至正月十八日已是万事俱备,这日晚间徐文瀚与秦空云自然少不了齐聚杨府小酌。
较之正月十五日夜间的密议,此刻的气氛无疑都要轻松了许多。认真听完徐文瀚详述皇帝的诸多旨意之后,秦空云颇感不平的问道:“皇上之所以能挫败太子一党的逆谋,我秦氏见不得光,只字不提倒也罢了,但大哥和三弟绝对称得上是此番擎天保驾的核心首脑人物了,怎么那么多道旨意也没你们什么事啊?皇上不是许了三弟一个大夏海关总督么?难道还想收着掖着等涨价不成?有几道旨意也与大哥与三弟那日剖析的大相径庭,皇上到底是何用意?”
第225章有天赋的小舅子
徐文瀚听秦空云那么一问,沉吟道:“皇上的用意并不难懂。或许,也是我们小看了皇上的心机与胸襟。二弟所谓的大相径庭,想必指的是皇上对四弟飞扬与沈重非但没有降罪,反倒有封赏吧?不错,皇上在这一节上应该很是动了一番脑筋,你是不曾去细细品味。”
“为人君者为树威权,必须赏罚分明。凭心而论,飞扬与沈重在灭唐之战中,全天下人都看到了,他们都是立有大功的。这一点任谁都无法抹煞,皇上也不得不承认。有功不赏,何以服众?为了堵住悠悠之口慑服人心,皇上必须论功行赏。但封赏二人旨意的背后字字透着玄机,说穿了只有四个字:明升暗降。”
杨致冷笑道:“说到弄权驭人之术,那是皇帝早已玩得炉火纯青了的,堪称此道大师。沈重勤奋而耿直,可当良将之任。飞扬骁勇而多谋,有统帅之才。二人若非太子妄图谋逆一事牵连,在军中可谓前途无量,必将崛起为新一代将星。可如今看来,至少在皇帝有生之年,二人恐怕很难有翻身出头之日了。”
秦空云愕然道:“沈重由领兵三万的灭唐先锋重将而调任兵部侍郎,等于是夺了兵权闲置不用。飞扬原是统兵十万镇守金陵,圣旨却削为三万,仍受耿进节制。勇毅大将军的名号与镇南侯的封爵,都是皇上一道旨意便可随时收回的虚名,些许丝缎黄金的赏赐又算得了什么?只要飞扬因皇帝处置卫肃而敢有半点异动,耿进就会挥军将其碾成齑粉!”
徐文瀚神色从容的道:“愚兄以为,二位贤弟眼光不妨看长远一些,大可不必为四弟与沈重的前途命运过分忧虑。”
“从古至今向来是国有昏君多奸佞,明主当国则强臣名将辈出。凭心而论,皇上绝非昏聩之君。皇上于太子篡逆一案应对及时果断,对大夏国力并未造成太大影响。托三弟之功,大夏至少在十年之内北方暂无突厥犯境掣肘之忧。当今之势,大夏已将江浙财赋重地纳入版图。国势愈见强盛稳定。皇上手握雄兵百万,麾下谋臣如雨,猛将如云。抛开宁王、康王两位统兵多年的皇子不说,耿进、周挺、曾英明等夏军名将正当盛年。皆有独当一面的统帅之能。新一代将星如耿超、叶闯、王文广之辈,亦已崭露头角。换而言之,皇上虽然求才若渴知人善任,但对飞扬、沈重还未到非用不可的地步,对二人是处于可用、可不用的境地。而大夏如今虽然国势强盛。疆域却仅限于中华半壁,若要天下重归一统仍是任重道远。是以皇上对飞扬与沈重的处置根本扯不上什么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名目,他二人暂且也没那个分量。”
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继续说道:“皇上龙体究竟如何,他自然心中有数,否则何必召回宁王与康王?将四位皇子都留到身边?还不是皇上自知时日无多,想在尽余生之力亲手栽培出一个能放心托付江山的后继之君?三弟方才之言,可谓一针见血。在皇上有生之年,飞扬与沈重免不了是要受些蹉跎,那是肯定的。为保江山承继稳固。皇上必定会精心选拔一批出类拔萃的年轻才俊留与儿孙用。现今对三弟的任用,何尝不是如此?我敢说,此后数年间三十岁以下的青年将领擢升的机会不多了,甚至是根本没有机会。但飞扬与沈重再度领兵征战,却是必然!年轻人多经受一些挫折磨难,其实并非坏事。”
秦空云恍然点头道:“如此说来,皇上关于四弟与沈重的旨意果真是字字玄机,其中也暗含爱护之心了?但愿他二人要能沉得住气、耐得住寂寞才好,可千万别一时激于义愤干出什么傻事来!……我们一定要适时提醒二人!对!最好现在就分别修书遣人密送过去!”
杨致皱眉道:“皇帝都不急,你瞎急个什么劲?难不成你现在就能确定皇帝还有哪些后手?此番挫败太子篡逆。皇帝对我们兄弟三人联手已然百般警觉,已经开始下手试图分而治之。你秦氏机构再如何庞大严密,其中到底潜伏了多少皇帝的密探,你又说得清楚么?何必上赶着把小辫子送到人家手里去抓?”
徐文瀚叹道:“三弟所言甚是。飞扬与沈重都不是皇上眼下急于处置的棋子。起码在太子一案尚未审明结案之前,皇上是不会拿他们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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