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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夫-第3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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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进爷,属下从前就和这李子游相识,而且这半年来,李子游对咱们赵字营十分亲近,主动捐助粮饷物资,还提供清江浦其他豪商大户的消息风声,这才走得近了。”

赵进点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自己好久不来清江浦,这里的人习惯自己做主了,可忠心什么的倒是不用担心,黎大津的家眷还在徐州,刚才又提了长子做家丁的事情,说明他还是很清楚。

“老黎,你是想要轰轰烈烈,还是安稳过日子?”赵进突然问道。

黎大津神色变幻了一会,叹了口气说道:“进爷,属下年纪大了,就想着太太平平到老。”

赵进沉默,等到下一个人通报进来前,开口说了句:“享太平,哪有那么容易?”

※※※

“……这两年黄河泛滥,两淮跟着遭殃,浙江又是连续大火,杭州烧了上万户人家,天下间各处都是苛捐杂税,最近又添了辽饷,官吏差役死命催逼,当真是民不聊生,天下间苦成这个样子,咱们山东更是厉害,那上好的良田,贵的八两银子就能买一百亩,稍次一点的五两就能买一百亩,还有那么多抛荒的田地无人耕种,这泼天一般的辽饷就出在这些田地上,收税征粮的官差下乡到集市,一次就要钱几十关,穷苦百姓没钱,田地又卖不上价钱,没有人理会,只能先卖儿女再典押田地,好好一亩地,只能拿到八十文,这点小钱还不够差人买酒吃的,他们一年下场十几次几十次,威逼到死,官粮税赋缴纳不齐,儿女田地能卖的都卖出去了,可还是不能善了,为了不去坐牢带枷,只能去借高利贷,可这高利贷又是什么好事,好比在家坐牢罢了,满眼看去,各县都是十室九空,早晚看不到炊烟生火,你就算将辽饷粮赋交齐又能怎样,家里吃的是树叶草根,能有些豆末麸皮放进去已经是福气,穿又没得穿,吃又没得吃,钱粮全被官差刮干净了,然后这还不算,本乡官吏强豪还要借机侵吞侵占,让你什么都剩不下,这样的光景,这样的年景,谁还能活下去,谁还在乎太平,谁还在乎王法,都想着造反,乱起来什么都不用交了,在这等天下大势下,只要教尊登高一呼,各处肯定是揭竿而起,无不响应!”

在郓城县外曾家庄内,一处新搭的竹制大棚下,徐鸿儒和山东闻香教中贵重人物围坐,听着谢明弦慷慨激昂,大棚外护卫教众虽然看着外面,可也不住的回头,显见被这滔滔不绝的讲述吸引。

外围护卫中,那些气色不错,身强力壮的护卫都是面无表情,保持镇定,而那些面有菜色,身材瘦弱的则是听得入神,不住转头的就是他们,甚至有人引动情绪,禁不住热泪盈眶,几个护卫头目不住的呵斥。

相比于外面的护卫信众,竹棚下围坐的众人就是神态各异了,谢明弦慷慨激昂,徐鸿儒淡然端坐,而徐鸿举则是背手站在他身后,恶狠狠的盯着在场每一个人,沈智、夏仲进、候五一干嫡系心腹都是安静听讲,其他人则是分为两种,一种身上穿着带补丁的粗布麻衣,手脚粗大,面色黝黑,看起来就知道是整日里风吹日晒的辛苦劳力,他们听的很入神,有人满脸怒色,咬牙切齿,有人听的动情,不住的擦拭眼角,还有一种则是穿着绸缎皮袍,看起来就是富裕乡绅土豪的样子,满脸疑窦,小心翼翼的看看徐鸿儒一干人,又不屑的看看前面些穷苦劳力模样的。

另外,在距离徐鸿儒最远的位置,有几名面露桀骜神色的人物,他们看起来不像什么良善之辈,不时挑衅的看向周围的人,甚至这么看向徐鸿儒和其亲信。

谢明弦滔滔不绝的讲完大势之后,停下缓了口气,又是朗声说道:“诸位,现如今局面大好,各处百姓苦难深重,都等着本教出面带他们脱离苦海,而官府已经是焦头烂额,首尾难顾,本教若是发动,定当势如破竹,无人可挡。”

他这边说完,沈智也是点头,跟着说道:“谢尊者说得不错,二月和三月的地震是天赐良机,是佛祖为教尊安排的大气运,原本各处府州县城池都是高墙深沟,地方上都是土围木寨,可这两次之后,一切都是崩坏无存,原本的官兵和乡勇民壮都是自顾不暇,现在唯一能号召万众的只有本教,本教若是发动,定然无可阻挡。”

“这大明朝廷又是苛捐杂税,又是辽饷,现在又是地震,当真是龙脉断绝,气数已尽,百姓受苦受难,为求解脱,都是烧香虔信本教,只要做起来,那立刻就会有千千万万人相应,立刻就能席卷天下……”

谢明弦跟沈智交替讲述,为众人阐明大势,也是替大家鼓劲,正说到这关键时候,对面越来越大的说笑声打断。

“……你那边弄了几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货色怎么样……”

“……都是一等一的相貌,嫩的能掐出水来,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实在是快活的很……。”

“……现如今是咱们兄弟们的好日子啊,偌大山东,没有城池阻挡,官军和乡勇乱掉,任咱们随意来去,趁这个机会发财快活才对……”

谢明弦和沈智对视一眼,又都是看向徐鸿儒,徐鸿儒只是笑着摇摇头,却开口问道:“孟先汉、周念庵、唐瑜,本座让你们来郓城,你们看着很不爽利,莫非是心存不满?”

那三个大声说笑的粗豪人物一愣,都是停住不说,他们也没想到徐鸿儒会这么直接的说话。

他们三个不是民户信教成的会主,而是带着人马部众烧香信教,一进来就有个会主位置的强豪,他们都是坐地的杆子,在自家庄子周围是窝主土霸,结队外出的时候就是烧杀抢掠的杆子。

第927章闻香教内

自家有刀兵有部众,原本就对郓城总舵不怎么遵从,发生赵进那桩事之后,更是不把徐鸿儒放在眼里,官军去平定徐州“乱民。”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去凑那个热闹,事后扫清一批人,徐鸿儒这边安插了自家心腹过来,而他们也趁着近面捞到便宜,实力愈发壮大,对这郓城总舵的态度也愈发轻慢了。

本以为徐鸿儒要做大事,怎么也得厚待他们些,可自从来到,徐鸿儒对那些苦哈哈一样的新起会主香主更加看重,对他们却冷淡的很,这让他们心里颇为不平,私下里也做了勾连,眼下山东这等乱局,趁乱发财快活壮大实力才是正经,何苦耗费钱粮,冒着风险去做什么大事,真要逼迫的急了,那就一拍两散,就不信这教主徐鸿儒还能怎么办,闻香教眼下实力虚弱的紧,怎么敢和下面的会主翻脸。

心里有了这个想法,做得就更是肆无忌惮,一被指斥,就觉得自家脸上挂不住,安静片刻,立刻是气哼哼的说道:“若不是离的近,属下也是不愿意来的,像是陆青陆老大,展家兄弟什么的,不都是没来吗?”

孟先汉、周念庵、唐瑜这三人是在汶上和宁阳两县的坐地土豪,这边距离郓城很近,即便是眼里没怎么有郓城总舵在,可依旧要听,但他说的陆青是新泰大豪,展家兄弟则是高唐州的江湖头目,这两边虽然也是闻香教的会主,可因为距离远,自家实力又强,一向是不怎么听话,这次闻香教山东大会,就没见他们两人的身影。

这三人的肆无忌惮已经激起了众怒,那些穷苦出身的会主香主都是怒目而视,那些富豪乡绅模样的头目也都是面露厌恶神情,但让孟先汉三人纳闷的是,徐鸿举、夏仲进等教尊的铁杆心腹没有立刻发作,只是冷笑着看向这边,而徐鸿儒更是气定神闲的模样。

“陆青和展家三兄弟都已经来了,你们要见一见吗?”徐鸿儒笑着问道。

“来了,怎么不见?”孟先汉失声说道。

“请上来让大家见一见。”徐鸿儒摆手说道,那边候五立刻点头答应,对外喊了两声。

让孟先汉几人没想到的是,“请上来。”的并不是人,而是四个木箱,一尺见方的木箱,孟先汉、周念庵和唐瑜脸色白了,他们是见过世面的,自然能猜到里面是什么。

木箱打开,竹棚下面围坐的众人爆发出一阵惊呼,孟先汉三人直接站了起来,他们看得很清楚,那木箱里放着的是人头,正是陆青和展家兄弟这几位实力远胜于他们的豪霸首级,五官扭曲,狰狞可怖。

他们一站起,外围的护卫们就有部分转过了身,手按在了刀柄上。

“孟先汉,你趁着这次大震,把你们县巡检的外宅给抢回庄子,吞了他千把两私存,本座倒是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还有唐瑜,你和周念庵私下结拜,说要选个时机火并了孟先汉,吞了他的部众,暗里如此,明面上还这么热络,真是难为你们了。”徐鸿儒轻描淡写的说道。

他说出这个,这三人都是脸色大变,看向徐鸿儒的表情就好像看鬼神一般,在座众人,那些穷苦出身的脸上都露出冷笑,而穿着富贵等人都有敬畏神情。

这等秘不示人的最要紧机密,本以为只有几个人知道,却没想到就这么在徐鸿儒嘴里说出,孟先汉等人都是心胆俱裂,加上挑破的几桩勾当,都是要命的,三人眼神碰了下,又是迅速闪开,已经没了刚才的同气连枝。

反应最快的就是那孟先汉,直接就是跪在了地上,碰碰碰几个头磕下,哭喊着说道:“教尊在上,小的一定是被猪油蒙了心,这才那么不知好歹,经过教尊这么一点拨,脑子立时清醒了,还望教尊慈悲施法,将小的从苦海里带出来,不管要小的做什么,哪怕是粉身碎骨,这条命豁出去不要,哪怕是小的全部家产都献给教尊,小的都愿意,请教尊开恩,请教尊开恩啊!”

他先做出姿态,其他两人也是反应过来,跟着跪地,只说什么愿听教主指挥驱策,性命家产都丝毫不在乎,但凭吩咐。

“做这个样子给谁看,平白让人笑话,起来吧!”徐鸿儒淡然说道,那三人怎么敢起来,徐鸿举和夏仲进在那里冷笑了几声,孟先汉三个当真是羞愤欲死。

徐鸿儒好像在说什么家常事,笑着说道:“孟先汉他们三个想得很明白,在这里受气受辱都认了,等回到自家那可就由不得咱们,到时候天高皇帝远,本座难不成还能伸过手去,到时候还不是老样子。”

这话说得他们三个都是一震,磕头的频率禁不住加快了不少,心事被说中,连求饶哀告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不要磕了,留点力气做事用。”徐鸿儒冷冷说道,孟先汉、唐瑜和周念庵三人不敢怠慢,都是讪讪站起,他们能听出来教主语气里的森然。

“要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觉得回去了就万事大吉,那陆青和展家兄弟,就是不愿意过来,直接从家里请来的。”徐鸿儒缓缓说道。

听到这句话,孟先汉三人都是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他们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这次得亏自家来了,若是不来,只怕自家的脑袋也会被装进木箱里,在这边给别人看了。

“请教尊放心,水里火里,属下绝无二话,若有一丝虚假,那就天雷劈顶!”孟先汉咬牙切齿的赌咒说道。

徐鸿儒淡然一笑,却不再理会他这边了,一名满脸虔诚的穷苦汉子却在这个时候向前两步,直接跪在了地上,恳切无比的说道:“教尊,苦海无边,信众沉沦,都等着教尊施无边法力,立西天神国,极乐家乡,普度众生,教尊,信众们苦的很啊!”

这汉子说完之后,就是虔诚磕头,拜伏于地,和他差不多打扮的诸人都是跟着照做,那些富贵穿戴的彼此对视,眼神中却都有些无奈,可动作却没怎么迟疑,也是跟着起身拜下。

……。

“八月十一,乃是弥勒佛祖降世之日,就在那日正午起事,各位回去要勤力准备,事成之后,共享人间富贵,共登极乐仙界!”

※※※

白日里大会众人散去,晚上和徐鸿儒相聚的就只是心腹亲信了,郓城县这边并不是所有的房屋都在地震中倒塌损坏,可大伙也不知道那些还未倒塌的房屋到底有多少隐患,尽管早晚天气还很冷,可徐鸿儒还是住在用竹木搭起的棚户中,里面用棉被和毛毡尽可能的保暖遮蔽。

“……其实孟先汉他们只是露头的,陆青他们只是倒霉的,凡是有身家的会主香主,这次都不是太情愿……”

“……有了点小家业,过着还不错的日子,自然舍不得,不过已经做好了安排,谁要是心怀异志,或者想和官府勾连,那就和陆青他们一个下场……”

桌子上的酒菜很丰盛,外面很多人连一顿饱饭都是奢望,而在这边,却能见到来自徐州的汉井名酒,来自各处的特产风味。

对这样的珍馐美味,徐鸿儒和一干亲信都不怎么在意,他们个个神情慎重,大事在即,谁还顾得上这些日常的享用。

徐鸿举、夏仲进和候五等人神情都颇为兴奋,而谢明弦和沈智则是神情慎重,徐鸿儒端坐在那里,却是拿着杯温热的黄酒沉吟。

“教尊,马队现在能凑齐个四百,到时候骑马带刀的都算上,六百到八百之数应该是有的,登莱两府收拢的辽兵逃卒也有千把之数,算上各处分会香堂可以出的丁壮,能拿铁器能上阵厮杀的,三千到五千能凑得齐,闹将起来,或许还能更多。”

谢明弦在这里叙述,众人都是放下了手头的事,专注的听他摆出数目,谢明弦又是说道:“可山东本地官军就有九千余,现在登州府又有过万辽镇客军,这可就是过两万的数目,官军马队过了两千,这还是远胜于本教,这等局面,即便是到了八月,也不会有什么改观,若真是要做大事,这可是险啊!”

“倒是信众聚集,再裹挟各地百姓,十万几十万总是有的,官军只怕也没奈何,只能被冲散溃乱,到时候还能收拢为我所用,不过谢老哥你说得对,做这等大事,一定要多几分把握才好。”沈智附和说道。

两人隐秘的交换了个眼神,在座的这些人都是闻香教的核心顶层,要做大事,该做的准备自然都是做到,刚才谢明弦所说的那些数目,其他人并不是不清楚,之所以要提起来,就是要引出话头。

谢明弦一直在辽东,手下也大多是辽东的军兵,在山东没办法扎根下去,而沈智一直跟在徐鸿儒身边参谋,在外经营的时间很短,也没有足够的班底,没办法太深入的知道机要消息,尤其在闻香教教主徐鸿儒不让他们知道的情况下。

第928章谁在自作聪明

教中应该隐藏了一支力量,大体位置就在东平州东北的山区内,距离运河不远,之所以知道这个,还是因为闻香教的钱粮要有一笔运到那边的漕运私港,再转运到山区里面去,这笔钱粮都是徐鸿举自己和漕运上的人操作,不让外人知道,也亏得谢明弦和沈智都有资格过问账目,这才隐约猜到。

教中有这等力量,却瞒着自己,这让谢明弦和沈智两人很不舒服,不过自从被赵进冲入曾家庄劫走了木淑兰之后,徐鸿儒对武夫和民众越来越看重,对谋略之辈反倒是心存提防。

谢明弦这话没有引出想要的回答,徐鸿举只是不屑的一笑,扬声说道:“官军算个鸟,莫说他有两万,就算他有二十万,也不是咱们教里的对手,你们读书人就是想得太多,这做大事,讲究的是不要命敢拼,算那么仔细干什么?”

夏仲进和候五对视一眼,都是嘿嘿笑起来,谢明弦眉头皱起,却是有了火气,冷声说道:“官军是一路,徐州那个魔王怎么办,他手里面家丁团练的已经过万,咱们做大事,那魔王只是干看着,保不齐也要动手,到时候可就是两路夹击,官军我们也要打,这魔王也要打,怎么支应的过来?”

闻香教内尊奉弥勒佛祖和无生老母,虽然是杂糅的教义,但也偏重于佛家,这反派自然就是妖魔一等,赵进早就被扣上了“天魔。”的称号,可上上下下习惯称呼为魔王,这也是因为赵字营给闻香教的惨痛教训实在太多了。

一摆出赵进和赵字营来,徐鸿举的脸色就变了,他下意识的就要反驳,可那边闻香教教主徐鸿儒抿了口黄酒,先开口了。

“赵进不会动的……”

“教尊,对那魔王,本教万万不能大意啊!”谢明弦顿时急了,站起身恳切说道。

闻香教教主徐鸿儒缓缓转动酒碗,悠然说道:“那么大宗的粮食从南直隶过来,你以为赵进会不知道谁是买家吗?”

“……就算不知道,他们也会去查的……”谢明弦喃喃说道,采买粮食是徐家兄弟直接和漕运上的教门人物联系,他也没有参与太深,可被教主徐鸿儒这么一点,一下子就想通了来龙去脉,只觉得不寒而栗,汗毛都竖了起来,接下来就是大急。

“教尊,那……”

不光是他惶急,其他人也是第一次说起此事,原本都庆幸买来粮食这么容易,可现在一想都是莫名的惊慌失措,原来自家所做的隐秘之事,徐州那个魔王赵进居然知道!

徐鸿儒放下酒碗,扫视众人,笑着说道:“那把总买粮就是找的赵进属下,莫非你们不知道?”

大伙当然是不知道的,徐鸿举却脸色铁青,神情狰狞的说道:“这该死的老狗,为了些许便宜居然卖了同门教众,要抓来他千刀万剐!”

“运河上那些跑船的,什么时候认我们是同门?有银子的时候吗?”徐鸿儒冷笑了一声,尽管运兵漕丁也是烧香信教,也有香主会主的分别,可他们却是自成一体,不管是滦州王家,还是郓城徐鸿儒都没办法节制下令。

大家都是看向教主徐鸿儒,众人都是紧张异常,徐鸿儒却很淡然轻松,只是继续说道:“当日知道这个消息,本座也是一惊,甚至这大事都要退后,可一船船粮食过来,我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在座诸人,谢明弦却已经反应过来,脸色难看的说道:“他想让咱们闹起来,这魔王想让咱们做大事!他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咱们打生打死,他要来捡这个便宜?这混账杂碎!”徐鸿举粗声咒骂说道,抬手就要拍桌子,却被夏仲进拦了下。

“本座懂这赵进的心思,他现在局面做得大,却不能自己挑起乱子,万一乱起,那就是大明官军的会剿,搞不好是天下兵马共同会剿,这可是腹心大患,比什么建虏还要可怕,所以这厮就想着让别处先乱起来,最好是徐州临近的地方先乱,他就可以浑水摸鱼,徐州的手已经伸进了山东,咱们这边若能大乱,好处最大!”

“教尊,这么说来,咱们要做大事,岂不是成了给这赵进做嫁衣裳!”沈智担忧的说道。

这“嫁衣裳。”的典故,徐鸿举他们几个人虽说未必懂,可大概意思也猜得出来,各个脸色铁青,夏仲进咬着牙说道:“咱们拼死拼活,难道要让这赵进捡了便宜……”

闻香教教主徐鸿儒在桌子上轻拍了两下,屋中顿时安静下来,徐鸿儒又是说道:“计谋是虚的,可这一船船的粮食是真的,有了这些粮食,我们就能在这山东地面上点起一把大火,把那些喘不过来气的百姓民户都动起来,到时候,扫平一切挡在我们面前的阻碍,官军挡不住,这赵进也挡不住!”

众人脸上的懊恼和紧张渐渐消退,徐鸿儒的话还再继续:“在这样大灾处处的年景里,我们能驱动几万,几十万,上百万,几百万,甚至千万之众,这是什么,这就是洪水滔滔,那赵进自以为水性精良,可以做个弄潮儿,可在这等水势面前,他只能被淹死在水底,他那些粮食,他那些计谋,都是帮了我们的大忙!”

这番话说得众人心情激荡,那一个个数字虽然只是描述,却让他们感觉到一种无可阻挡的伟力,不在教门之中,就不会知道百姓是什么样的力量,平时温顺如羊,在绝境绝望的时候就会变得狰狞可怖,一个人或许只是露牙的老鼠,可几千几万几十万甚至更多的百姓聚集起来,那就是恶龙,那就是天崩地裂,什么也没办法挡住,现在的山东就是如此,朝廷徭役、西三府养马、东三府烧炭,苛捐杂税,运河两岸不许挖井灌溉,辽饷和这最近的连续地震,已经让山东遍地是绝望的百姓,闻香教已经在这里经营了快有二十年,已经做好了种种准备。

“那赵进自作聪明,以为妙计,教尊却将计就计,等到大局已定,就是那魔头灭亡之时,可徐州魔王部众的确精强,教尊要慎重啊!”谢明弦还是要提醒徐鸿儒一句。

闻香教主深吸了一口气,却把放在桌上的酒碗端起,喝光之后沉声说道:“若能将这天下变为西天仙国、极乐家乡,那是最好,若是不能,占据这山东地方也是不错,他赵进能割据徐州,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山东弄出一番局面!”

※※※

李子游请求赵进收留的亲族有十三人,其中五人是辽镇官军出身,其余的都是老弱妇孺,托付的时候,李子游很多消息都没有明说,不过一看到这些人的形态气色,就知道在辽镇地位不算低,如果是寻常兵卒,怎么能这么壮实,小孩子身上的衣服居然是绸缎面料,即便在江南,也是富户才能置办。

这五人最大的三十出头,最小的十八岁,是叔伯两家,大的那家兄弟两个,小的那家兄弟三个,兄弟两个的是李嵩、李岳,兄弟三个的是李森,李林和李木,按照李子游的说法,他这几个晚辈都把名字中间那个字去掉了,算是隐姓埋名。

男丁年纪最大的才三十一,按说父辈也不过五十岁而已,这个年纪的将门武家子正是壮健时候,没道理不跟着过来。

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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