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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夫-第4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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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那处堤坝崩塌,黄河水奔涌而入。

黄河水势一直在涨,但还没到洪水的地步,所以这水冲进来之后,垮塌的堤坝起到了挡住的作用,然后巡视的人立刻发现,机动的连队还有挖土村寨的民壮都被动员起来,不得不说,竹筐装着土石的方法很有用,这很难被水流冲散,竹筐堆积然后加土,很快就将缺口堵住了。

堤坝一决口,早就在城外值守的赵十一郎立刻赶过来,同时安排人去给赵进送信,这个严令谁也不敢违背,不过堵住的很快,急忙又是派出第二个信使不计危险的向前追,这样才有完整的消息到了何家庄那边。

说到这里赵进总算明白了,怪不得决口的损失这么小,怪不得赵十一郎如此咬牙切齿,也怪自己这些天对黄河汛情关注的越来越多,深夜一听到消息就是心驰神动,朝着坏处去想,却忘了真要是有什么大事,孙大林不会那么镇定的通报。

赵进看了看堤坝,又看了看满地狼藉的地面,徐州七月难得有此时的湿热天气,夜里跑过来,赵进已经满头汗水,他没有去擦拭,只是深吸了口气,站在赵进身边的几个人都很是紧张,他们极少看到赵进这样的漠无表情。

“人都带过来了吗?”

“进爷问的是石头洼的,都带过来了。”

“从我这边起,向东向西各三十里,把沿岸村寨说话算数的人都带到这里来,现在去办。”

赵进命令一下,立刻有人向着四处而去,赵十一郎还想说什么,赵进却没有理会,只是向大坝上走去,现在那缺口处正有几百青壮在那边奋力修补,赵进走到跟前说道:“大伙辛苦了,中午的伙食有犒劳!”

他说“犒劳。”那肯定是荤腥油水之类的好饭食,正在干活的青壮们哄然乱叫,都在那边喊着“多谢进爷!”

上了堤坝之后,赵进看了看奔腾的黄河,又回头看着决口处造成的不大破坏,只在那边沉吟不语,看到他的态度,身边人愈发忐忑。

各三十里的沿线村寨,想要带人过来很花费时间,中午时候,特意杀了头羊给修坝的人开荤,给赵进则是准备了羊肉打卤的面条,赵进没有要,反倒去修坝那些青壮之中,和他们一起吃高粱杂面饼子,喝羊肉汤,气氛很是热烈,看到高高在上的进爷和大伙一样吃的香甜,那些团练和各村民壮都是激动的很。

太阳西沉的时候,沿线的人都被带到了这边,各村寨做主的人物或是地主或是长者,以他们的地位平时见到衙门的白役帮闲都要毕恭毕敬,莫说是见到赵进,每个人都是诚惶诚恐,不知道发生什么。

石头洼全村百姓也被带到了这边,沿线村寨主事的人物被带到另一边,赵进走上前去。

“石头洼的人全跪下,十岁以下的孩子领回去,没人给块饼子,找人看着。”赵进吩咐了句。

那边孩子被领走,惶恐惊惧的全村百姓都是跪下,这些百姓里面男女老少俱全,即便是乡下地方,这年轻女子抛头露面也不合适,可这时候也只能跪在泥水里,大家已经觉得害怕了,有人开始浑身发抖。

“把村子里做主的人带出来。”赵进又是吩咐说道。

第1124章洪灾骇人

三个五十几岁的老者被从人群中拽了出来,相比于石头洼的其他百姓,这三个人气色穿着都要好很多,石头洼共有两个大姓,其中一个大姓是兄弟两个做主,另一个则是一人为族长,就是这面前三人了。

那三人被带上来之后,还想要说什么,却被直接按着跪在地上,赵进对赵十一郎示意,把对方带着的后背长刀拿在手中,抖抖手腕,刀身反射阳光,寒意森森,赵进拿起刀这个动作让场面顿时安静下来,被叫过来观看的那些村寨主事人物都是身子一抖,不少人下意识的后退,而石头洼跪地的那些村民百姓则是传来了低低的啜泣声,明显是捂着嘴在哭。

“你们知道我兴修水利,修筑河坝,每年要花多少粮食,每年要废多少人工吗?”

“你们知道这黄河决口,咱们徐州要有多少人遭殃遭祸吗?”

赵进问一个问题,下面跪着的人就颤一下,赵进声音很大,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到。

“我费了多大的力气,赵字营流了多少血,才让咱们徐州过上了好日子,如果这堤坝决口,这一切都毁了你们知道吗?”

跪着的那三名老者只是低头磕头,没有人敢回答这个话,赵进转头看向跪着的石头洼百姓,扬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吃饱饭的?”

没有人回答,赵进也没有追问,只是举起了手中的长刀,恨声说道:“这一切一切,都要被你几个混账行子毁了,徐州这么多人的好日子,就要被你们的糊涂给毁了,你们还是不是还以为自己为了族人村民,觉得无愧于心!”

说完这句,赵进看向被喊过来的各处村寨主事人物,被他这森然眼神一扫,那些战战兢兢的土豪乡老都是吓得后退。

“我本来要洗了这个村子,好在这祸患不大,但这主事三人的死罪难饶,全村土地充归云山行,全村百姓罚做苦役五年!”赵进冷声说道。

话音一落,跪地的那几百号村民立刻骚动起来,才过上几天好日子,突然间全村赖以生存的田地被罚没,全村百姓要去做那些苦役,大家不是不知道苦役什么样,那些有罪流民做活时候的辛苦大家看得都害怕,怎么就轮到自己了。

“凭什么,只有朝廷和官府才能罚我们杀我们,你不过是一个保正,你凭什么,这还有王法吗!”一名跪在赵进面前的乡老抬头吆喝起来。

场面又是一安静,跪在那边的石头洼村民们开始骚动,而被喊来的各村主事人物也都向赵进这边看过来,甚至连环绕周围的家丁和团练们也都面带疑惑,那边的赵十一郎则是大急,看向赵进好像要说什么。

赵进则是脸上浮现冷笑,一字一顿的说道:“朝廷?官府?王法?在这徐州,在这徐州周围,我就是朝廷,我就是王法!”

这话几乎是吼出来的,话里的内容不必说了,区区保正这么讲,那就是大逆不道,就该被诛杀九族的大罪。

可这话吼出来,石头洼村民们的骚动停下,各村寨主事人物也都是恭谨敬畏的低下了头,而家丁和团练门的神情则是变得坚定毅然。

“你们死有余辜!”赵进又是冷笑一声,手起刀落,接连砍下,三颗人头落地。

斩首杀头的刀术是父亲赵振堂传授的,刀也是好刀,现在还没有沾染多少血迹,这三刀可以说是干净利落,可赵进还觉得心里憋着一口气发堵,他将刀交还给赵十一郎,扬声说道:“有脑子坏掉挖土的,抓紧和附近的赵字营管事报备,这次只是重罚但不杀人,如果闹出什么祸事来,全村都没有好下场!”

那些村寨主事人物都是低头答应,各个敬畏非常,甚至这服从敬畏的态度还要超过先前,更有些年轻一点的人物看着赵进的眼神炽热无比。

天已经要黑了,甚至比昨日黑的还要早,赵进抬头四下看看,发现天边浓云密布,依照这些天的经验,赵进知道明后天可能又要下雨了。

赵进没有回何家庄,只是在这附近找个住处住下,晚上是和家丁们一起吃的,和赵十一巡视大坝的时候,赵进还是怒气难平,在那边恨声说道:“咱们为了防着水患,每年下大本钱修水利,修大坝,结果这些百姓居然这么不知道好歹,他们信不到我们,难道不想想周围的人家?”

“进爷,百姓都是这样,大义和大事他们不知道也不想管,他们只顾着自己和自家,他们只能看懂自家的事,能看懂整个村子的都算明白人,进爷你的这些善举安排他们不会觉得怎么感恩,反倒觉得理所应当,挖土这样的事情又觉得自己聪明无比,可以瞒天过海,别人都发现不了,到最后自家落了便宜。”赵十一郎在徐州州城内抓总,接触的很多,也有自己的感慨。

“要用严法,严法才能让百姓知道敬畏,有些事他们未必要知道为什么,但知道害怕不敢去做就对了。”赵进放下饭碗沉声说道。

天气和赵进判断的情况差不多,夜半开始下雨,第二天一早还下个不停,赵进简单巡视河坝之后,就开始回到何家庄。

到了何家庄,正好赶上河南那边的信使传信回来,河南开封府和归德府流域这两天下雨不停,虽说雨势不大,却一直在下。

忧心忡忡的又过了一夜,赵进和伙伴们商议,准备把宿州团和丰沛团,还有第二旅的一个团都抽调到黄河河坝边上警备,连附近的团练和田庄民壮都要动员起来。

经过昨日那有惊无险的决口之后,众人对调集家丁守坝没什么异议,不过总觉得用这么宝贵的力量上去,实在太可惜,却没想到在赵进的印象里,这抗灾救灾就该是家丁和团练们冲在最前面。

王兆靖行文用印,赵进的命令马上就要被快马送出去,大家就这么一路忙到下午才松了口气。

天黑后刚吃过晚饭,赵进准备去木淑兰那边看看母子俩,孙大林又在外面拍响了门,这次任谁都能听出他声音的惶急。

“老爷,老爷,州城那边黄河决口了,水冲进了城……”

听到这个吆喝,赵进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吓得刚刚睡着的赵麒哇哇大哭,木淑兰和保姆连忙过去安慰,但也没有埋怨,木淑兰还好,那徐州本地保姆的脸上已经有了恐惧神色。

赵进深吸了口气,他心里总想着拿刀砍点什么,不然就觉得憋闷。

“……。进爷,州城那边的堤坝也被人偷土了,正在堵的时候,水冲了进来,当场就被冲走了百余个,一时间人没跟上,堤坝也垮掉,水就这么涌了进来,现在州城内已经进水,有四个村子遭灾,一千多户人家的宅院被冲垮,两处酒坊也进水,现在死伤已经过千了……”

听到那边赶过来的使者禀报,赵进心里愈发的郁闷,这人在决口前后赶过来,肯定是急赶,也就是说,决口那边的损失还不确定,或者说能确定一件事,那就是损失肯定比这个使者说得多。

赵进先去议事堂,孙大林和牛金宝则是去传令召集亲卫马队,凡是能赶过来的人都要赶过来。

“大哥,这时候就怕人心不稳,咱们一定要小心,大哥你留在何家庄,小弟我去徐州那边。”王兆靖神色郑重的说道。

“在徐州这里,人心没什么不稳,你留下来就好,我要过去,黄河水患,我要亲眼见到才好决断,现在发命令给宿州团、邳州团、第二旅,让他们在原地驻守待命,发命令给各巡丁团严加戒备,若有趁机骚动煽动的,格杀勿论,发令给周学智和各处贸易主管,现在要储备粮食和物资,记得储备的地方要防水,现在徐州邳州和淮安北区的家丁、团练、义勇不得请假,不得出营,全力戒备!”赵进下了一连串的命令。

马队都已经备好,这时候雨已经停了,夜间行路,灯火很重要,灯笼火把之类的都特意多带了几份。

赵进临走前,徐珍珍和木淑兰却披着蓑衣出现了,已经上马的赵进又只能下马。

“夫君要小心!”徐珍珍说得很简单。

木淑兰眼圈已经红了,说话也停顿了下:“夫君要想着家中的孩子。”

赵进夫妇极少有太清晰表达情意的时候,赵进也不知道怎么回应,看着徐珍珍和木淑兰满是担心的面孔,只是闷声说道:“放心,我会回来的。”

那边吉香已经披甲待命,整个亲卫旅、骑马家丁团和火器大队都已经临战动员,军令也已经向四处送出,赵字营控制区域马上就要进入临战状态。

队伍每个人都是张灯举火,将前进马队的区域照得通明,然后又有轻骑在马队周围游荡,不时的去河坝附近询问情况,然后拦住徐州州城方向过来的信使,让赵进这边及时知道最新的变化。

第1125章西高东低

遭灾的村子已经有八个了,还有三个是这几年兴盛起来的大庄子,遭灾的人家一下子变成了两千五百多户,人数已经过完,死伤两千肯定超过,这还是夜深没办法仔细清点,天亮后肯定麻烦更大。

商铺作坊被淹的不少,不过真正有干系的是三个酒坊还有两处粮仓,虽然没有冲垮,不过损失肯定是少不了的。

徐州州城内也是进水了,最深的地方是东城和南城交界区域,据说能把人淹了,大部分的区域都是齐腰或者到小腿,城内倒是没有太多死伤,只不过两处酒坊损失惨重,酒糟和池子恐怕在这一次之后要彻底换新,还有两处在城内的仓库,里面存着的东西恐怕也要有麻烦。

在这个时候,州城按照规矩是关闭城门的,为了避免城内骚乱,赵进也不打算夜晚入城,按照后续过来的信使消息,赵十一郎已经集中了三千多人过去堵决口的地方,虽然还不知道决口和堤坝垮塌的地方有多大,但这个消息本身就让人松了口气,因为还能堵住就说明不是那么严重。

徐州知州衙门的吏目差役也被动员起来,在城外收拢灾民,安置百姓,平心而论,徐州周围赵字营的力量反应的很快,后续的处置也跟得上,不过决口就是决口了,后续再怎么完备,损失已经造成。

唯一让人宽心的是夜空晴朗无云,星月漫天,最起码不会继续下雨,雪上加霜了。

等赶到州城附近的时候,又有新的消息传过来,崩塌的堤坝已经被堵住,正在加紧用土石加固,然后赵十一郎请赵进不要再向里面去,因为决口之后水漫各处,虽然各处都不怎么深,可夜里行走却有危险。

在这样的情况下,赵进也没办法向里走了,就在外面等候,而骑兵们则是结队进去打探消息。

不过到了天亮的时候,赵进发现情况没有自己判断那么糟,这次决口的危害比几天要大很多,几天前那不过是一个村寨被冲毁,而眼前看着好似一片汪洋,整个徐州城池都被淹没在其中,当真触目惊心。

但仔细看过去就会发现,水面很浅,所见范围内的黄河水根本淹不过小腿,而且还在快速的消退。

这时候就显出平日里整治的好处了,那些被挖掘出来而且时时修缮保护的沟渠里面都是灌满了水,而且在飞速排水。

赵进站在那里看了半天,然后转身上马,护送赵进的亲卫也有计较,眼下看着危险,但涉水而过的时候小心些应该问题不大,大不了多在前面放几个探路的亲卫,遇事停住就好。

却没想到赵进没有朝着州城方向走,而是策马向河坝那边走去,到了大坝跟前,下马就要向上走,有人想要去劝,却被赵进瞪了回来。

赵进在大坝上走得很慢,不时的停下观察细看,黄河水势又变得凶猛了不少,但比起前几天并没有暴涨到什么地步,就这么走了两个多时辰,走到正对州城方向的时候,赵进在大坝上停住了,有些烦躁的赶开挡在面前的护卫,就站在那边凝神观看,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一样。

他所在的这个位置距离最新一次决口的地方不远,赵十一郎也带着人在那边忙碌,没过多久就赶了过来,和上一次的忧心忡忡相比,这一次的赵十一郎却满脸笑容,不过细看后就能知道这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进爷,本以为是大祸临头,没想到还能堵得住,这水势没想的那么大,冲进来之后劲头也有限,属下带着兄弟们冲上去,没命的朝下面丢土石竹笼,很快就是截住,不瞒进爷说,知道这消息之后,属下腿都软了,觉得徐州这下子全完了,没想到没那么大事,进爷看到没有,这水下去的很快,都是咱们挖掘沟渠的用处,多亏了这大坝,多亏了这布置,我看这黄河不用怕了。”本以为一切都要毁掉,没想到事情还能挽回,大悲之后大喜,这个心态倒也正常。

赵进笑了笑,听赵十一郎这么说他的心情也好了点,不过还是叮嘱说道:“不要瞧不起这条黄河,这几天是没什么雨,咱们防备的严谨,这才能防得住,真要是从前那种模样,这次咱们真要吃大亏了!”

“进爷说得是,不过外面能做到这个地步全靠进爷的英明,城内咱们不方便动,可州城内这次的水现在还没怎么退,属下安排巡丁和衙门里的人全城清查,现在天气太热,万一弄不干净生出疫病就麻烦了。”

说完这句,赵十一郎也有自己的感慨,他对州城里外最熟悉:“若不是大哥在的时候将城南那边好好整饬,城南不少百姓都因为子弟入赵字营,或者为云山行当差出来了,很多人搬出徐州,如果没这些,这次洪水入城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这次偷土的那个村子,全村五抽一杀头,其余罚做苦役,人头要让黄河沿线的每一处村寨都看到,再有下次,全村我就要鸡犬不留了!”赵进说到这个,语气顿时转冷。

赵十一在边上连忙答应,恨声说道:“这村子的人真是混账之极,看着堵不住,居然四散而逃,还有人去跑回家了,结果被水全都冲走,要不是咱们赵字营援救的及时,恐怕全村都要死在这洪水里了,他们死了是活该,可其他那八九个村寨的百姓白白他们的混账连累,那些死伤损坏到那里去说理?”

“所有的尸体都要尽快烧掉,谁要停灵不下葬的就用强,这个事你要用心,州城内是封闭的地方,尸体在这么热天停留,很容易出麻烦。”

“请进爷放心,全城能用的青壮都带动了,凡是被淹死的牲畜,能吃的立刻做熟,不能吃的立刻拉出来烧掉埋掉,这个当口可不能出什么乱子。”

简单说了几句,赵进依旧看向城池方向,这让他身边的人有些纳闷,心想这次也可以说是有惊无险,州城也没什么大碍,虽然这几年太平,可早些年发洪水入城不是一次两次,徐州城依旧屹立不倒,眼下的水情真算不了什么。

赵进在那里看了会,开口说道:“这个方向决口水冲进来,可水只是在东边南边,西边和北边的水都差不多退下去了,恩,这西边就没怎么过水,看着还很干,我从何家庄那边一路走过来,路上和沿途也还好,没因为下雨积水。”

他这边说,边上的赵十一郎随意回答说道:“咱们徐州地势是西高东低,何家庄那边是徐州地势最高的一处,水怎么可能存住,当时老祖宗选建城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想,把州城选在洼地上,发洪水就被淹。”

说到这里,赵十一郎却来了兴致,笑嘻嘻的说道:“进爷你不知道,城里那些年纪大的人都说咱们赵字营和有气运,说当年进爷你起家的时候,换谁都要留在城内,可你却领着人去了何家庄,当时大家都说你看得短浅,可现在看,谁不说进爷站得高看得远,那何家庄的地势就不怕发洪水,这就是所谓天和了!”

“我当时那里想得这么远,只是觉得咱们这等在城内太过扎眼,那何伟远又上门送死,这才领着大家去了那边。”赵进失笑说道,说完这个,赵进自己摇摇头,也觉得这件事巧合。

“进爷,这就是天意,这就是天意,咱们赵家兴盛的天意!”一向镇定的赵十一郎,说起这个来显得很兴奋。

看着赵进没有什么表示,赵十一郎却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哥,有人传咱们赵家是什么宋朝赵匡胤的后代,当年……”

话说一半,赵进脸已经沉下,冷冷看过来,赵十一郎立刻不敢再说,低头垂手。

赵进盯了几眼才肃声说道:“现在说什么天意,不要让别人说,你也不要掺合进去,做这个没有一点用处,反而添乱,你明白吗?”

“属下知错了,请进爷放心,属下以后不会说,还会严查。”赵十一郎有个好处,那就是对于命令,他会毫不含糊的绝对服从。

赵进点点头,又是看向州城那边,口中淡然说道:“两宋那个赵有什么光彩的,攀扯这样的祖宗,实在是丢人。”

“若进爷想要禁这样的流言,还要请勇爷那边总括处置,据说各处都有流传……”赵十一郎开口说道。

“严查,若是有人想要借这个煽动人心或者牟利的,严办!”赵进语气冷然。

冲出堤坝的黄河水没有留存太久,第二天晚上就已经退的差不多了,对于那些失去家园的徐州百姓来说倒还不至于太惨,赵字营已经给出了安置的方案,山东和归德府那边都有田庄可以安置人,而且他们过去劳作一段时间之后,赚出自己的家用就可以安家落户。

不过让众人觉得奇怪的是,就地安置岂不是更好,这次水患破坏也不至于这么大,去往别处安置,那花费未免太多了。

第1126章外人看来

奇怪归奇怪,遭灾的百姓们没有什么选择,赵字营能够赈济这就已经是大慈悲了,他们只能乖乖听从。

对于偷土的村寨处置也极为严厉,就在水刚退去的泥泞地面上动手杀人,偷土那村寨的男女老少,除十四岁以下的孩童外,其他人一概要抽签定生死,五中抽一。

那村子里的百姓才从决口发水中幸存,又是遭遇到了这个,可这般凄惨却没有人愿意同情,其他被波及村寨的幸存者赶过来不少,如果不是赵字营的家丁们维持秩序,这村子的幸存者只怕要被赶尽杀绝。

被砍下来的脑袋用石灰硝制之后,装在木盒里沿着河坝展示,遇到附近村寨,只要是没被这次水患波及的,全村男女老少都是叫出来,不管敢看不敢看,都要一个个看过去,然后说出命令,如果再有被发现偷挖河坝土石的,全村鸡犬不留。

除了这些被砍下的脑袋巡游之外,那些遭灾村寨的百姓也进行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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