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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夫-第5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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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进这边一饮而尽,其他人也跟着喝下,这样的饮宴是谈事的,所以这酒也是黄酒,杯子都是小盅,大家喝完之后脸色还是不怎么好,倒不是因为这酒,而是赵进这番开场白怎么听都不对劲。

如果是官府举办的宴席,大家自然有种种应对手段,现在就有人开始上去敬酒,然后彼此攀扯关系,可大家不知道赵进要做什么,也知道赵家军的规矩是新规矩了,也不敢贸然行动,所以只能这么呆坐着,场面尴尬而又安静。

赵进没有丝毫活跃气氛的意思,从早晨到现在,虽然他只是检阅观看,可也在全程操劳,肚子空落落的,只想着先吃饱再说,陈昇他们自然也是如此,他们那一桌每个人都是狼吞虎咽,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其他桌才开始吃饭,大家养尊处优久了,肚子里不缺,虽然是美食美酒,每个人都很节制。

等赵进那边吃完,擦了擦嘴巴,却是站起,其他席面的人慌不迭的跟着站起,赵进伸手示意不必,开口扬声说道:“以后山东是我的,规矩和先前自然不同,首先,各项加征加派取消,火耗取消,劳役取消,以后缴纳粮税,用粮食、棉花和银钱可以通行。”

听到这个,即便赴宴众人的涵养足够,可还是禁不住发出一片惊呼,赵进这几句话等于是把苛捐杂税和大明恶政一扫而空,如果仅仅是朝廷法令上的赋税,负担其实算不上太重,从上到下的生活还能维持,可这辽饷加上其余加派以及常例火耗等于将这赋税翻了几倍,真正的扒皮割肉,不给人活路,而除了这赋税之外,山东六府的百姓还要负担沉重的劳役,养马烧炭维修漕运,这些活计占用大量的时间,还要自己负担食宿,百姓们没时间打理自家的田地,多少年来苦不堪言,这其实和加征几倍税赋是一样的杀人负担。

天下间最苦莫过山东,自从永乐年开始,山东就有各种变乱,从佛母唐赛儿到最近的闻香教徐鸿儒,这些看起来是邪教煽动,实际上却是百姓对这沉重负担的怨恨具现。

而这缴纳粮税,用粮食、棉花和银钱通行,则是针对一条鞭法后的情况,一条鞭法之后,朝廷官府收税只收银钱,而民间通货是严重不足的,结果秋季粮食收成的时候卖不上价钱,只能多卖粮缴税,而春季青黄不接的时候没有粮食,粮价高昂,只能借高利贷买高价的粮食,恶性循环,导致百姓甚至地主都纷纷破产,他们的田地都被更大的豪强拿去,而这个改变,则是避免了因为粮食和银钱的价差波动造成盘剥的局面。

赵进这些说法都是大善之举,尽管在座的这些豪强没怎么在加派和缴税用银上面吃亏,甚至借此聚敛发家,可他们依然觉得这是善政,因为山东贫苦到了极点,官府已经开始对他们下手了,现在这些都被取消,没了支出,等于可以赚得更多,至于不能借此兼并聚敛的些许遗憾就不能宣诸于口了。

在做的山东豪绅脸上都有笑容和轻松浮现,不管怎么说,赵进表现出这个态度让大家松了口气,这还是要笼络人心。在这个时候,众人神色甚至带了几分得意,原来还是要靠着我们来管地盘,看来这赵进仅仅不善言辞,对根本道理还是明白得很。

“……各处不得私设关卡,征税厘金都由徐州一体办理,由徐州税务总局开征各项新税……”

听到这个介绍,主营工商的豪绅豪强们眉头皱起,取消了各种加征加派,火耗徭役,征税厘金这样的商税却不取消,只说一体办理,而且还要开征新税,这可是掐工商贸易的脖子,怎么这徐州自家工商兴盛,却不让别处发展,这些政策都是对地主有好处的。

赵进泛泛说了几句之后,扫视了下神态各异的众人,笑着说道:“接下来徐州要在山东和南直隶检地查人,重新丈量田亩,普查人口,然后按照这个征发钱粮人丁。”

屋中刚刚松动的气氛骤然改变,一下子变得死寂,豪绅们彼此交换眼神,脸上有愤怒,有惶恐,有不安,却没有一个人出声,到最后所有人的目光又都是集中到赵进那边,只是说到这里,赵进却微笑着坐下,根本不打算解说。

想在大明做成一份代代相传的家业,除了善于经营、巧取豪夺、心狠手辣这几个素质之外,还必须要有官身和功名在,没有官面上的照顾,积攒再多的财货家业也是官府砧板上的鱼肉,单纯依靠武力自保霸道是不行的,说不准什么时候被当成贼寇剿了,长久不得。

而有官身功名在,按照大明法规常例,就有可以免除赋税的田亩份额,而且身居功名的人家,官吏差役也不敢强征加派,有规矩在,就会有无数人钻规矩的空子,既然功名可以免税,那么就在账目计量上弄手脚,按照规矩可以免税一百亩的,往往实际有一千亩几千亩。

那些田地不多的小民小户,甚至没有功名护身的地主们,与其被官吏差役横征暴敛,还不如把自家的田地投靠在这些功名护身的人家,给被投靠的人家一部分收成钱粮,这样下来,远比缴纳皇粮国税轻松,收益也会多很多,这也是为什么,即便是家贫如洗的文士考中举人后,马上成为一方豪强的原因,不用他自己动手,四面八方的田地财货汇聚而来,这就是所谓“投献”。

第1299章不讲规矩

当然,官吏差役也不会坐视自家的财源全成为功名士人手中的好处,这里面往往会有个谈判拉锯,那些被隐蔽起来的田地收成不能一家独吞,要拿出来大家分润,这么多年下来,在山东各处,或者说在天下各处,早就形成了一套稳定平衡的体系。

“投献。”看着双赢互利,实际上也有风险在,那些功名护身的豪强们往往会直接把投献过来的田地据为己有,让投献的百姓农户们从田地的主人变为田地的佃户长工,这投献过来的田地也就真正成为豪绅们的自家产业,能被约请来临清的这些位,巧取豪夺的事情自己没做过,祖辈也做过,不然哪里能积攒出这么大的家业。

把别人投献的田产据为己有,可这些田地依旧是隐田,不在官府田册之上,不向官府缴纳赋税,这些豪绅家中还有隐藏的人口,同样不在官府清册中,这些人口只是豪绅自家的奴仆,而不去承担什么徭役,也不必负担人头税等等,这么下来,朝廷官府只能向那些没投献,自己勤苦耕种的农户和地主们征税摊派。

缴税和负担徭役的人少了,可要缴纳的税额,要办的差事没变,甚至还在逐年增加,也就是说,越来越沉重的负担压在越来越少的人身上,让他们或者去投献,或者破产破家,田地直接被人低价买走或者兼并,等这些田地到了有势力的豪强手中,又是变成了隐田,恶性循环,周而复始。

有明以来,自太祖朱元璋到现在的天启皇帝,开国时候清查天下田亩,然后一年比一年少,这田亩就摆在那里,而且还会有开荒拓土,可在吏部和各地官府的田册上,就是这么一年年少了下来,张居正做一条鞭法,天下检地,结果田亩又是变多,只是这变多没几年,又开始一年年变少,原来地方上的田地变少,卫所里的军田没办法变少,可从嘉靖年开始到现在,连卫所里的军田都越来越少了……

这些从官府鱼鳞册上消失的田亩,自然都落入了这些豪强的私囊,不用缴纳赋税,不用负担徭役,不断的替豪强生财致富,朝廷的苛捐杂税不断加重,一次次天灾人祸,大批的百姓农户破产破家,而豪绅们借此兼并,实力财力愈发的膨胀。

在大明开国之初,地方上有农户,有中小的地主士绅,还有豪强,但这二百余年来,农户越来越少,中小地主越来越少,只剩下越来越膨胀的豪强巨绅,地方上田地工商,大部分的利益都被他们垄断和侵占,大明官府就是这么一直含糊着,他的官吏差役还在其中上下其手,发财分润,大明朝廷官府甚至把这些豪绅们当成国家的骨干支柱,依靠他们来统治地方,依靠他们来维持稳定。

赵进自然不会这么做,赵进和伙伴们同样知道,除非他们和大明一样糊涂浑噩,不然只要想做什么,肯定会侵害这些豪绅们的利益,任谁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财产被侵害,任谁也不愿意看到财路被断,反正他们都不愿意,那也就没有必要理睬他们的想法,只按照赵进和徐州的利益进行就好。

宴席已经安静了一会,赵进和伙伴们还在慢条斯理的吃着,主业在工商贸易的豪绅们还算镇定,其他人都是放下了酒盅和筷子,面色沉重的交换眼神,开始还有所顾忌,慢慢的开始有小声交谈,大家也顾不得彼此之间不是同盟,甚至还有勾心斗角,眼下这个局面,必须要拿出个章程来,可让大家觉得郁闷的是,在赵进的强势面前,大家根本没什么反抗的余地。

想想那身穿铁甲的整齐阵列,想想那数千铁骑,再想想那需要十几匹牛马拖拽的大炮,还有这段时间来那些胜利,在这样的力量面前,你是阳奉阴违,还是拔刀反抗,又或者拖延不办,都会被碾压的粉碎,可谁也不愿意就这么接受,这就是生生在身上割肉吸血。

大家已经习惯了巧取豪夺,习惯了不缴纳皇粮国税,习惯了这种土皇帝的日子,想想要守徐州一个年轻人的规矩,要把好不容易聚敛来的田产人丁送出去,谁也不愿意,谁也不甘心,可大家想不出什么法子,能执掌大家大族,学问才能都不算太差,自然也知道史上的种种典故计策,但绞尽脑汁,却想不出眼前能用的。

就算没什么法子,就算没什么可说的,这个时候也一定要表态,不然的话,就会被当成默认,那就连大义名分都没了,到时候更是麻烦。

“进爷,眼下大事在即,一切都是要求个稳妥,这检地查丁,最容易激起民变,这可对进爷的大业有害,进爷这边若是需要军费兵源,大家自当竭力报效,我等算不上什么巨富,可还是能报效一二,一定会鼎力相助。”一名老者起身说道,这人是济南府商河县人,上代是做到了某省巡抚的位置,侍郎致仕,这一代则是举人出身,没有出仕,在家主管家业,这人称得上德高望重,隐约算是山东豪绅里的代表人物了。

赵进没有起身,只是笑着先对伙伴们说道:“这是给我们开出价码,咱们要一笔钱,然后一切还是按照原来的规制走。”

陈昇冷哼了一声,石满强满脸寒意,吉香则是冷笑着说道:“那到底是大哥你管着百姓,还是他们管着百姓,如今这个局面了,还想着跟咱们讨价还价。”

“他们想得美。”赵进说了句,然后笑着站起,对那老员外点点头,开口说道:“山东是我的,人口是我的,地盘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既然是我自家的东西,没道理我不知道底细,怎么也要细致的盘点清楚,不然就没办法规划使用,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赵进脸上带着笑容,轻松的发问,在座的山东豪绅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不是因为赵进在强词夺理,而是赵进说得没错,对这等显而易见的事实,实在没办法反驳,可不反驳自家就要败落了,事关生死存亡,这可没办法含糊,该争的一定要争。

只不过这边还没开口,赵进笑着继续说下去:“赵某明白这激起民变的意思,无非就是各位在背后,撺弄着什么不长眼的绿林江湖人,或者什么烧香信弥勒的教门,脑子不清楚的贫苦百姓也有可能,搞不好还要把大明的官军引进来,处处生乱,然后我军处处扑火,焦头烂额,最后只能对你们让步服软,答应你们的条件,是不是这样?”

他面带笑容,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几句话,就好像在谈什么闲事,因为这个语气态度,以致于宴席中的众人没有反应过来,片刻之后,屋中一阵桌椅乱响,豪绅们纷纷站起,个个脸色惨白,更有人身体不住颤抖,站起来又好像要坐回去,被赵进这句话给吓怕了。

虽然“民变。”的确就是这么回事,可暗示和明说完全两码事,没道理言语打机锋的时候你把真刀子亮出来,这赵进还真是不讲什么含蓄规矩,难不成要在这边把大家一网打尽?

赵进根本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我和各位说的这些,并不是来商量,我说什么你们必须跟着做,想要违背,想要抵抗,必然粉身碎骨,不会有别的下场。”

宴会厅中鸦雀无声,那站起来发言的老者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在这时候却有一名三十岁上下的人物站起,义愤填膺的说道:“进爷现在要做大事,难道不该笼络人心,招纳各方贤才吗?为何如此酷烈,寒了众位乡贤的好意。”

“徐州一直在招贤纳士,赵某一直在收拢人才,但不明大势,贪图小利的蠢物,又怎么会是人才,只知道笼络官府,鱼肉地方,与国争利,与民争利的蛀虫又怎么称得上乡贤,我需要在乎吗?”赵进微笑着回答。

赵进说话直截了当,丝毫没有什么婉转遮掩,在座诸人差不多都是他口中的蠢物和蛀虫,就好像被一记记耳光狠狠抽在脸上,每个人的神情都极为难看,却不知道怎么应对,赵进的伙伴们脸上都有畅快神情,临清李家父子则是神态自若。

自从在天津深谈之后,马冲昊就开始把自己隐藏起来,倒不是说乔装改扮,而是尽量不作为各种场合的主角,他也在这宴会现场,却坐在一个角落的桌子上,别人也不清楚他的身份,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马冲昊则是观察着屋中诸人的反应,有人恐惧,有人难堪,有人恐惧。

马冲昊能猜到屋中这些豪绅的想法,来之前肯定有种种幻想,觉得赵进会开出价码来收拢招揽,因为徐州刚刚拿下山东,大明官署衙门仍在,这样未明的局势面前,肯定要争夺这些地方上的势力,谁得到这些豪绅的支持,谁就能掌控地方,双方开价,那自然可以左右逢源,价钱也能高上去,谁能想到赵进根本没有抬价,甚至都没想着招揽,直接定下规矩。

第1300章给你们一条路走

现在人人口称不敢,可口称不敢只是怕赵进当场翻脸,不让人回去,只要能回到家乡,他们立刻就会掀起风浪,大明官府这么多年都没奈何他们,一个新起的徐州赵进又能怎么样,豪绅们肯定都是这个打算。

想到这里,马冲昊禁不住笑了,豪绅们都觉得联合起来可以给赵进好看,未必能胜,却可以将赵家军拖住,给他们造成种种麻烦,最后只能达成妥协,豪绅们会这么想,天下人都会这么想,都只会觉得赵进糊涂,赵进年轻莽撞,不知道体恤人心,马冲昊觉得如果是从前的自己,恐怕也会这么想,十有八九还要趁机做些事情。

不过,马冲昊现在不这么认为了,他已经知道了赵进的徐州到底是什么,而其他人不知道,其他人不知道赵家军和徐州相关到底蕴含着怎样的力量,到底是怎样的恐怖。

马冲昊脸上有笑容,眼神却很冰冷,他看着屋中神态各异的豪绅们,知道搞不好还要自己来料理这些手尾,这等镇压叛乱可不就是情报部的差事。

豪绅们扎根地方,财雄势大,因为有科举功名的官身护体,在县城、府城、省城甚至京城都有盘根错节的关系,在当地官府内有家奴亲信当差做事,想对他们有什么动作,方方面面维护纠缠,有个风吹草动都被这些豪绅们知晓,真要动手,这些顶级的豪霸们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他们豢养着教头护卫,这些就是他们的私兵骨干,然后还有为他们耕种做活的佃户长工,这些青壮就是他们的主力,甚至还可以使唤附近的江湖绿林众人,那些江湖草莽的人物没有豪霸们的默许和支持根本不可能生存,更有甚者,当地的驻军和官差都会跟随这些豪绅们动作,因为早就利益共生,不可分割。

因为这官面私下的种种,所以大明朝廷和官府只能选择和他们共治天下,彼此达成一种默契,你收你的,我收我的,各不干涉,而到了现在,豪霸士绅们越占越多,朝廷官府越拿越少,只能去盘剥黎民百姓,然后加重这个恶性循环,就越不能去制衡管理豪绅,就要对他们愈发礼让。

靠着大明的官府和官军是收拾不了这些豪绅的,马冲昊心里有计较,即便自己管着锦衣卫,哪怕自己能管着东厂,也只能动一个或者几个,想要动山东几府的是万万不能。

但现在不同了,自己手中有这样的力量,可以快速动员,可以无孔不入,也不会有什么外界的干扰,想要摧毁什么,就可以摧毁什么,想要连根拔起,就可以连根拔起,这些豪绅以为自家做的没错,会给赵进带来麻烦,会让赵家军妥协,却没想到这是自寻死路,能不能体悟到这一点,就要看这些人的造化了。

到了这个时候,宴会欢聚的气氛已经荡然无存,豪绅们脸色难看,但大都已经恢复了平静,不管心里想什么,不管准备做什么,都要离开这临清才能实施,在这里,可真是刀架在脖子上。

赵进脸上依旧有笑容,宴席中诸人那愤怒恐惧的神色让他感觉很愉快,赵进的陈述没有停下,他转了个话题:“赵某拿下山东,的确是为了做大事,该拿到的一定要拿到,但我来这边,也不是要劫掠诸位的家产钱财,反倒是能让诸位家业兴盛,财源发达。”

说到这里,屋中气氛才算是稍微松动了下,若是赵进平白说起这句话,只怕会被认为是大言欺骗,可前面毫不留情面的说话,到这个时候大家却真信了几分。

“诸位聚敛田地,盘剥佃户长工,一年辛苦下来,不知道招了多少怨恨在身,又能有多少收益,一旦赶上灾年乱局,这些田地人丁就成了招祸的根源,我问诸位,你们都觉得这田产可以一代代传下去,这二十年来,你们在这田产上真正赚到多少了吗?”

赵进发问,下面没有人回答,这个气氛也没有人会接茬了,但每个人心里有数,在这个年景里,买田收租,的确没什么厚利,一年比一年冷,旱灾、蝗灾、民乱频发,很多地方连种地的佃户都找不齐,这样经营田产农务,的确没什么利润可言,不过每个人心里都有个计较,二十年不赚,不代表四十年不赚,这田地百年千年永远在这里,只要拿在手中,那就可以世代传家。

“诸位这一辈子能有几个二十年,诸位再想想自己和别家,田产都传了几代传了多少年,能世代传下去吗?”赵进继续说道,这话又是说中了诸人的心事,田产流动兼并,家势兴起败落,祖辈积攒好大一份家业,被子孙败坏个精光,也有的子孙想要守住,可大势难违,或者自身不争气没考中功名,结果被其他人侵夺,种种种种。

可话是这么讲,大家想来想去,眼下这世道,还真没有比田地更靠谱的家产,只有这个能传承下去,不管世道如何,只要有人种地,产出粮食来,这就是个根本,心里有底,这赵进再怎么巧舌如簧,也不过是要谋夺大家的田产和人口,根本信不得了。

“我要稳定不断,而且价格低廉的粮食,我要只受我自己指挥所有的人丁,不能隔着一层,所以我希望各位把手里的田产人口让出来,当然,我不会白拿,各位能卖个合适的价钱。”赵进很是直接的说出了想法。

参加宴席的诸人听到这话,连表面上的掩饰都快绷不住了,脸上或愤怒或惊恐,往往是抬起头看一眼赵进,然后低下头,连注视听讲的礼数都丝毫不顾,这赵进真是蛮横无礼的强盗,终于暴露出本性,不就是想要掠夺大家的家业财产吗?有刀在手,就想做这样的蛮横恶事,在这一刻,不知道多少人心里冷笑,你以为你这徐州兵马强悍,或许的确强悍,那又怎么样,失却民心,这山东数百万百姓乱将起来,你以为你能压得住吗?等你需要低头的时候,可就没有今天这么和气礼数的场合了!

赵进没有理会下面诸人的神情反应,只是继续说道:“愿意配合赵某的,赵某也不会亏待你们,也不会让你们拿了钱坐吃山空,徐州之所以豪富,就是因为大兴工商,我会在山东推行工商贸易,各位可以投钱进去,参与经营或者坐地生息,这可比什么田产要丰厚的多,这才是真正的致富之道。”

他这边正在说的时候,下面有豪绅甚至露出了冷笑,心想你赵进年轻,可也别把大家当成和你一样的年轻无知,这还真是一文钱也不落下,买了大家的田产,然后还要设局把这些钱财吞了,这不就是强抢吗?直接动刀子岂不是更利索,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何苦还要费这么大的章程,在这一刻,豪绅们甚至有了求死之心,大不了这条性命交待在这里,家中子弟肯定知道如何做。

不过赵进说完之后没有什么威逼,态度也没有变得强硬,只是笑着举杯示意,下面僵硬的回应,已经没有人有心思吃东西了。

坐在旁边的马冲昊脸上笑意更浓了些,他自己多年搜刮的财货,就有很大一部分投在工商业里,这也是赵进所允许的,济宁的两家酒坊,还有京师的布庄,都是财源滚滚,马冲昊因为自己在京师明暗关系多,将徐州的烈酒棉布,以及皮岛那边的大木和关外特产,外洋的各色货物,通过各种渠道运送到京师中,大发其财,所以他知道这工商贸易到底何等厚利,可比置地放租要好太多。

从头到尾,在座的豪绅们都在猜测赵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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