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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夫-第5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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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成,用不着那么多无聊手段。”

虽然口中是在劝魏忠贤,但是他语气里面却也充满着一股炫耀,仿佛天下对赵进来说真的已经唾手可得了一样。

好吧,确实是这样。

魏忠贤突然感到喉咙有些干涩。

“来人,取些酒来!”崔文升喊了一声,招呼仆人取酒,“公公,你我多日不见,今天正好叙叙旧,这处宅院本是我的,公公且放心在这儿住下,安度晚年吧。”

“你倒贴心!”魏忠贤笑了笑。

酒很快就被仆人取过来了,然后在他们两个面前各自放了一个杯子,斟上了酒。

一倒上酒,清冽的酒香就四处发散。

魏忠贤闻着酒香,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烈酒宛如火一样在他胃中燃烧,然后蔓延到四肢百骸。

“好酒!”

“徐州的酒,能不好吗?”崔文升仍旧笑着,自己也喝了一杯,“公公放心,这酒以后还多得是!”

两个人一边喝,一边聊起了以前的事,尤其是各自在宫中曾经受到的苦。

他们两个,都是从宫中的底层一点点熬起来的,虽然各自后面都出了头,但是之前,什么折辱什么痛楚没有受过?

聊着聊着,也许是酒劲催逼的结果,魏忠贤的眼睛里面竟然充满了泪花。

“那时候可是真苦啊,不知道多少人就这样苦死了,也不知道他们到了地下能不能好受点儿……”

“是啊,苦极了!天下最藏污纳垢的所在,不就是那宫中吗?多少人啊,就是被活活熬死了……”崔文升附和了他,眼中也泛出了泪花,“好在进爷是不喜欢那一套的,他说他以后得了天下,一定要绝除宦官,再不要那等非人的所在!”

“革除宦官?这怎么会?”魏忠贤眨了眨眼睛。

他不是太信。

他知道赵进不是特别好女色的人,可是天下又有谁当了皇帝之后会不去谋求占有万物呢?就算他不想,他的儿子,孙子,终归会去想的。

“公公可别以为我是在说笑,大明的积弊,他已经看了个通通透透,又岂会重蹈覆辙?”崔文升的脸已经红了,因而笑容也显得更加亲切,“好了,我就知道公公会不信,不过没关系,用不了多久,进爷就可以夺了天下了,那时候公公可以好好看看,进爷到底是不是这么想的。”

“很快?”魏忠贤怔了怔。

“是啊,进爷夺天下指日可待了!”崔文升颇为兴奋地说,“朝廷的大军,女真的大军,都已经被进爷打得一败涂地了,如今普天之下,还有何人能是徐州的对手呢?”

“也对……也对啊……”魏忠贤呆了片刻,然后低声自语。

“能当皇帝,谁不当呢?”崔文升笑言,“这天下,可没有人肯让的。”

虽然早就猜到赵进会有这么一天,但是他没有想到,赵进居然会如此急切。

他知道,崔文升说得不错,此时的天下,对赵进来说是唾手可得的,如果赵进想要图谋天下的话,没有任何人再能给他挡路了。

大明亡了,大明亡了,大明亡了……之前的轰鸣声这时候又响彻在他的耳边。

虽然知道大明已经积重难返,但是能拖一天毕竟有多拖一天的希望,只是没想到赵进连这个希望都不再给了。

还有谁能阻止他?没有。

大明亡了。

魏忠贤的脸由红变白,然后慢慢地又重新变红。“好!好!再来喝!好酒!”他拿起酒杯,再度从自己的口中灌了下去。

酒竟然是那么的苦。

这顿酒喝了很久,直到深夜时分,两个人才醉醺醺地告别,“公公……别多想了,也不用害怕,只管在这里安居吧!公公当年对我有恩,如今……如今我崔文升虽然改换门庭了,但是绝不能忘本,所以这个恩我是要报到底的……你放心吧,进爷……进爷他的心胸开阔着呢,绝不会……绝不会跟你为难!”

一边说,崔文升一边在仆人的搀扶之下,跌跌撞撞地向门外走了出去。

而魏忠贤,则瘫坐在桌子上,沉默不语。

直到良久之后,他才慢慢起身,走到了床边。

床单很白,就像窗外的雪一样,一尘不染,然而这个俗世却永远无法做到这样。

他颤颤抖抖地伸出自己的手,放到了床单上,轻轻抚摸了一下。

然后,他轻轻地抽出了这张床单,一点一点地拧。

过往的记忆一点点地浮上了心头,他想起了他的故乡,那里在冬天的时候也会下这么大的雪。当年他走出那里的时候,何尝能够想到会得到天子的宠信,荣宠一时,又何尝能够想到,自己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在茫然回忆当中,他不知不觉,已经拧成了一团绳子。

接着他抬头看了看房顶,确定了一下方位。他轻轻地移动了桌子,将桌子移到了房梁的下面,然后又将一只椅子放到了桌子上。这样,他就可以够得着房梁了。

然后,他勉力爬上桌子,站到了椅子上。因为喝了不少酒,所以他已经衰弱的躯体并没有疲惫,反而精力充沛。

他重重一挥,将手中的床单绳子架到了房梁的两边,然后他抓住了这两边,合并在一起打了一个结。他打结的时候十分认真注意,因为只有这样,这个结才会足够结实,结实到能够带走他的性命。

没错,他打算在这里寻思。

自从被徐州的军兵劫持住并且押往徐州的第一天起,他就已经打算寻死了。

死,到了他这个年纪,又到了他这个处境,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对他来说,留下什么身后名要更为重要得多。

他来到了徐州,不管他收不收赵进的好处,天下人只会和那个陶彻一样,将他看成是背主求荣的奸宦——虽然他可以肯定,在改朝换代的时候,陶彻那样的人只会更加积极地投身于新朝的怀抱当中。

他已经被视作大明败坏的祸首了,那就决不能再背上一个背主求荣的恶名,否则千古之下,哪里还有颜面见人?

那些东林党徒无耻之尤,但是咱家可不同。魏忠贤心中暗想。

没错,他确实有斑斑劣迹,弄过权,收过钱,害过人,但是他唯独不想将自己变成一个背主求荣的人,因为他的主人是先帝,是先帝给了他无以回报的恩惠,将他从污泥当中拖了出来,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宦。

没有替先帝守好大明江山,已经是罪大恶极了,要是再苟活于赵进的手下,那还有什么面目再到地下去见先帝?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过要活下来。

之所以他拖到了今天,只是因为他心里有些好奇,想要见见赵进而已。他想要看看,这个让他屡屡受挫、并且夺了天下的年轻人,究竟是长什么样?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要当面怒叱这个乱臣贼子,然后在笑中引颈受戮。

只可惜,他来了才知道,赵进根本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他根本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了。

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理由苟活呢?和崔文升喝酒之后,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在今夜就自尽了——赵进夺天下看来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他必须死在大明的前面。

结已经做好了,他试了一下,确实很结实。

魏忠贤满意地笑了笑,至少在死前,咱家还是大明的臣子。

接着,他抓住这个绳子,然后将头伸到了圈中。

来的第一天就自尽,崔文升那里恐怕会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吧。

小崔,真是对不住你了!

没有任何的犹豫,他一脚就踢开了椅子。

他的身体迅速下沉,因而脖子也被勒得越来越紧。

身体的本能让他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口喘着气,但是却怎么也吸不进去,脚在无意识地蹬踏着,但是却踩不倒任何结实的地方。

脖子的痛感越来越厉害,胸中越来越闷,眼睛却慢慢变得一片模糊,好像房间里面也被蒙上了一层雪花一样,什么都看不清了。

“万岁爷……老奴来陪您了!”他在脑中闪过了最后的一个念头。

灯灭了。长什么样?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要当面怒叱这个乱臣贼子,然后在笑中引颈受戮。

只可惜,他来了才知道,赵进根本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他根本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了。

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理由苟活呢?和崔文升喝酒之后,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在今夜就自尽了——赵进夺天下看来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他必须死在大明的前面。

结已经做好了,他试了一下,确实很结实。

魏忠贤满意地笑了笑,至少在死前,咱家还是大明的臣子。

接着,他抓住这个绳子,然后将头伸到了圈中。

来的第一天就自尽,崔文升那里恐怕会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吧。

小崔,真是对不住你了!

没有任何的犹豫,他一脚就踢开了椅子。

他的身体迅速下沉,因而脖子也被勒得越来越紧。

身体的本能让他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口喘着气,但是却怎么也吸不进去,脚在无意识地蹬踏着,但是却踩不倒任何结实的地方。

脖子的痛感越来越厉害,胸中越来越闷,眼睛却慢慢变得一片模糊,好像房间里面也被蒙上了一层雪花一样,什么都看不清了。

“万岁爷……老奴来陪您了!”他在脑中闪过了最后的一个念头。

灯灭了。

第1413章大将领兵孤悬在外

熟悉辽镇地势的人都知道,复州和盖州之间是一马平川的地形,只有中间有一小片丘陵地带,西海岸线和山脉之间的平坦地带,沿途有大小不等的堡垒村寨,从复州出发一路北上去盖州几乎没什么障碍。

而盖州卫则是整个辽镇的咽喉所在,过了盖州卫,向西就是广宁和锦州,然后直入辽西走廊,向东北则是辽阳和沈阳。

广宁和辽沈,则是辽镇的两个中心,是辽河水系的重要节点,广宁是和草原蒙古往来的门户,而辽沈则是整个辽镇的重心,大多数的田地和人口都集中在这里。

如果拿下了盖州卫,那就可以从容威胁辽镇东西两处,也就是说,建州女真金国目前最要紧的两处局势会变得紧张,甚至有被东西掐断的可能。

赵家军在复州斩首近万之后,天下间的大多数人震惊于赵家军的强大,觉得天命气数都已经归在徐州赵进身上,而真正知晓兵法大局的角色则不会急着下判断,他们觉得在复州和盖州卫之间还有一场大战。

眼下已经快要入冬,冬日辽镇海域封冻,没有船只可以进出,在辽南半岛上的赵家军就成了孤军。

而冬日土地硬实,忙过秋收之后,府库充盈,牛马壮实,男丁也不会被农活牵扯,正是动员大军的合适时机。

也就是说,再过不久,建州女真和赵家军渡海人马还有一场大战,这次大战之后有很多东西才会明朗,到那时候真正可以下判断了,但有些人也不这么想,比如说大同巡抚兼管山西的孙传庭在确认了天津首级是真的之后,就加快大同山西两处的整编新军,变法革新的步伐。

按照辽西将门传过来的消息,这次建州女真恐怕要动员三万到四万的大军,这已经是个很可怕的数目,差不多两个旗到三个旗的全部力量,还要加上蒙古、高丽和新附汉军的兵马,最可怕的是,马队差不多要有万骑。

大明上下都说鞑虏以弓马为先,先前被赵家军击败的建州女真兵马都是以步卒为主,辅之以少量的骑兵,那么现在恐怕要用本钱了,这些骑兵想想都是震天动地威势。

而且先前赵家军火器占优,如果建州女真带上高丽和新附汉军的话,那火器上未必能占什么便宜,大炮辽镇不是没有,将军炮和大将军炮都落在建州女真手里不少,而火铳上高丽人可不差。

那什么五大臣之首的费扬古就是在高丽被火铳夺去了性命,所以建州女真现在大战都带着高丽火铳手,这兵力上比赵家军多,火器上不差,又有那么多的骑兵,这次赵家军就要被检验出真的成色了。

还有人讲,建州女真这次要动主力,而赵家军放在那里只是偏师,这样定生死的大战,难道不该主帅赵进率领他的什么旅什么团亲自去,他赵进不在,只是下面的一个大头目在,只有不到四分之一的兵马在,这不是偏师是什么。

敌众我寡,这样的情况下,实在没什么胜算可言,所以说大家都有个判断,如果赵家军不增兵的话,恐怕是凶多吉少。

赵家军倒也没有固执己见,在天津展览首级的时候,已经开始向辽南金州复州那边增兵,鲁大所率领的丰沛团赶到了登州军港,乘船渡海。

丰沛团是加强团,这次为了渡海支援,将原本的一个团加一个大队改成了两个团,而且每个团都是满编十个连长矛士兵和四个连的火铳士兵,原本加强团只有四门火炮,这次也给增加到了十门。

可这样的增兵数目怎么看都是杯水车薪,而且赵家军没怎么隐瞒自己的用意,天津港和登州港都有消息传出来,说今年不会向那边再运送营头了,接下来就是抓紧运送粮草过去。

这般轻佻,这般自大,真是败亡之道,这赵家军未免把鞑子看得太简单了。

有心人到这个时候已经纳闷了,原来京师朝廷对建州女真的底细都是雾里看花,很多细节,甚至很多根本上的东西都弄不清楚,哪里来的这么多明确消息。

被人注意到之后,很容易就能查清楚,敢情是辽西将门一直在到处煽风点火,这个底细被掀出来之后,越来越多的事情出来。

比如说开始有人造谣赵家军陈设的京观是杀良冒功,山东和南直隶有不少村寨被屠了,然后又有人想要把百姓首级混入陈设的京观中,但因为那边看守的严密,被直接揪了出来,再接下来就是说什么赵家军这一战之所以赢了,是钻了鞑子的空子,接下来前景不妙。

更加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辽西将门一直想要买赵家军陈设的那些脑袋,买回去换自己的军功和犒赏。

这些底细一出来,因果大家都想明白了,无非是辽西那边的关宁边军完全被建州女真压制,每次开战都是败退失地,而赵家军却有这样的大胜,衬托得他们无能至极,连带朝廷都不断的斥责,若从前恐怕早就要用官兵哗变来威胁了,可北直隶那边屯驻大军,辽镇又有赵家军登陆,朝廷中枢对辽镇已经准备放弃,而且不怕你们入关哗变,哪还理会做什么,连带着军饷粮草的供给也不像从前那么优先。

从朝廷的心头肉一下子变成了两边不靠的状态,这份惶恐和失落怎么能受得了,更别说这些年被大笔银子娇惯肥了,一旦供应短少,反应更是激烈几分。

有传闻说辽西将门目前内斗的厉害,分成几派,有人想去投建州女真,有人想去投赵家军,还有人想要为大明尽忠,据说还有人想着自立,不过辽西实在撑不起来,所以这一派的声音很微弱。

当这些底细不断被掀出来之后,鸡毛鸭血一地,让辽西将门灰头土脸,他们那边也是纳闷,花银子用人手散布消息,怎么没有诋毁对方,反倒被人把老底都掀出来了。

有人隐约猜到是徐州势力背后操弄,当猜到这个时候的,各种猜忌和谣言都烟消云散,心想能者无所不能,不光是练兵和经商,怎么连散布谣言都这么强。

当谣言散去之后,就只剩下一种冷静清醒的判断,赵家军在辽南半岛上能不能撑到第二年,目前看,怎么都不让人乐观。

还有另外一种声音,那就是过万兵马孤悬海外,如果统领兵马那人有什么自立的心思,或者想要自存自保,到了冬天恐怕就顾之不及,这个隐患也要注意。

马冲昊的情报局搜集到了不少这样的消息,都用第一等加密的急信送回了徐州,然后石沉大海毫无消息,过了几个月才有赵进的口信传回来“做些有用的勾当”,大家都明白怎么处置了。

“二爷,徐州自起兵到现在,大仗和胜仗都是您领兵打的,现在在这辽东万余强兵,都是二爷您的嫡系部众,这可是能成大事的本钱啊!”

说这话的人也是辽镇出身,但不是在辽东投靠过来的,而是在山东那边就投靠的,当年是某参将的幕僚,现在也在陈昇师部这边做文书工作,这位做事很有章法,颇受器重。

屋中只有陈昇和这人在,那人说得很缓慢很恳切,陈昇则是擦拭着长刀,和平常一样,面无表情。

“只要能攻下辽阳,收拢建州女真和辽西明军为我所用,顷刻间就有十万之众,百万民壮,千里江山,这就是帝业所在,二爷,这是天赐的良机啊!”

“现在大伙还没考虑盖州卫之外的事情,你倒是说辽阳了,你就对赵家军这么有把握?”陈昇开口问道。

“二爷,怎么没把握,咱们这炮,咱们这火铳,咱们这精锐,那足以横行天下,从前学生以为鞑虏强悍,鞑虏就是虎狼,今日才知道坐井观天,他们在赵家军面前,充其量就是猪狗一般,这都是抬举他们了。”

陈昇看着那师爷摇摇头,开口问道:“你说完了?”

那师爷觉得不好,却看到陈昇打了个手势,身后屏风却有三名普通军兵打扮的人走出来,其中一人拿着徐州特制的硬笔,纸上写满了字,士兵将这纸送到陈昇跟前,陈昇大概浏览几眼,盖上了自己的私印,又有人拿来铁盒,装入这纸后用火漆封住几个缝隙,这才躬身退下。

看到这一幕之后,这位师爷已经面如土色,身体抖得好似筛糠一般,直接跪在了地上,嘴唇颤抖着,连个饶命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不会杀你,等来年开海的时候,会有人带着这口供和你一起去徐州。”

“二爷,韩信的教训不要忘了,飞鸟尽良弓藏,等到天下太平了,就是二爷你的末日,这大好机会,送上门来的江山社稷……”师爷突然间来了精神,满脸愤恨,满脸识人不明的怨气,在那里大喊起来。

要上前抓人的士兵都下意识后退了步,生怕陈昇抽出长刀斩人,二爷出刀那真是霹雳一般,没曾想陈昇看着那师爷只是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你以为你聪明,其实你很蠢!”

第1414章号称十万

本以为这陈二爷会说些忠义之类的言语,没曾想却是这般轻蔑的感叹,那师爷一时间也没了言语,面如死灰的被人拖了下去。

陈昇回到座位上,将长刀送入刀鞘,抬头问道:“多宝,你怎么想?”

被叫做“多宝。”的卫兵比陈昇小两三岁,长得很精壮,他是陈家族人,但投奔过来的时候比较晚,所以只能做个亲卫。

陈多宝被问到,左右看看无人,在那里挠头说道:“大哥,小的不太懂,那人说得有点道理……”

话没说完,就被陈昇拿起刀鞘抽了下,整个人都被打了个趔趄,脸都疼得扭曲变形,那陈多宝捂着肩膀也不敢说话,他知道陈昇这下子已经留力了,以陈昇的武技力量,即便刀未出鞘,这一下子也可以把人打死。

“你脑子被狗吃了吗?谁教你说这些胡话!”陈昇厉声训斥说道。

听到里面的动静,已经有亲兵跑进来,看到这个场面都要退出,却被陈昇制止,陈昇站起闷声说道:“我为什么说那个酸子糊涂,他看到咱们赵家军强,看到咱们船坚炮利,兵甲精良,看到咱们在这辽东有什么成大事的机会,可他知道不知道徐州有什么,他觉得无比强大的这暂编第一师,在徐州什么都不算,只要进爷想要做,随时都可以整编动员出更多的师,我们什么都不是,更不要说外人看着辽东孤悬海外,可咱们徐州有船,有大船,这茫茫大海,什么都不是。”

大家不明白平时寡言少语的陈二爷这次为什么说这么多,听到这里,大家没别的想法,却多了几分豪情,我们徐州金山银海,我们徐州无所不能,我们徐州无所不有,我们才是天命所归。

外人看着这暂编第一师已经装备精良的可怕,物资粮草充裕的可怕,可真正出身徐州的人却知道这什么都算不上,徐州那边所有的远比这多太多了。

说完这些,亲兵们退下,被打的呲牙咧嘴的陈多宝也连忙告退,出去的时候偷眼瞧陈昇,发现对方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立刻打了个哆嗦,低头不敢抬起。

等屋中没有其他人的时候,陈昇坐在那里深吸了口气,抬手重重拍下,让身边的茶几吱嘎作响。

“小勇到底弄了些什么混账行子!”这句话没有人听得到。

在鲁大的丰沛团到达复州之后,陈昇开始点检兵马,共有步兵团六个、步兵营五个,合计一万两千余人,共有骑兵团一个,骑兵连队五个,合计一千四百余骑,共有火炮五十余门,另有随军民壮以及各色人等四千余,牛马数千头。

进入十月,海上的风已经大起来,可汇集于此的船队依旧川流不息的运送物资,现在启运的港口有两处,一处登州,一处天津。

登州本身积储的物资已经被运送的差不多,眼下主要是海州港那边船运物资的中继站,而天津这边的物资积储实在丰富,运送的源源不绝,崇祯皇帝为这个已经发了几次脾气,却无可奈何。

发怒的原因很简单,天津积储的都是漕粮以及其他京师所用的物资,掌管这些的都是勋贵和宦官以及得势的文臣,结果无论是与国同休的勋贵,还是天子家奴的宦官,又或者是与天子共治天下的士大夫,都偷卖物资,银子落袋,又交好了赵家军。

在大家知道赵家军增援辽东之后没多久,又有风声传到了警示,迅速传遍天下,第二旅会同邳州加强团驻扎在临清,抽调清江浦铁甲巡丁大队和隅头镇巡丁大队北上汇合。

赵家军在山东和北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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