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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夫-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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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管闲事的却没有。

付楚川他们被送到城门那边捆着,通汇客栈的客人也都住到了其他地方去,赵进他们兄弟几个却没有离开。

客栈的大堂颇为空旷,家丁们在门外守着,赵进和伙伴们来到了这边。

“冰峰不在,明日再问他,刚才那付楚川说的话正好提醒了我,我想问问大家,愿意一起去何家庄那边吗?”赵进朗声说道。

“去何家庄?”王兆靖低声问了句。

赵进点点头,开口解释说道:“在城内,酒坊已经不可能扩建,何家庄那边本就有酒坊,扩建起来方便的很,而且在城内咱们的家丁太过惹眼,现在面子上还遮掩的过去,但真有人找茬说咱们心怀叵测,到时候也是麻烦,去了何家庄则处处方便,到了那边,那么大的产业,我一个人忙碌不过来,需要大家过去帮忙。”

“去,咱们本来不就要去高家庄吗?何家庄也没分别。”刘勇先开口回答说道。

赵进看了眼边上的王兆靖,继续说道:“大伙在一起这么久,都还是住在家里的,这次跟我出去,可就不能经常回来了,都回去和父母商量商量。”

陈晃点点头,开口说道:“我回去问问我爹和我爷爷,他们应该不会拦着”。

“大哥,我全家都该跟着过去?”吉香笑嘻嘻的说道,赵进也笑着点点头,吉家如今等于是货场和酒坊的后勤大总管,负责所有的吃穿住行,已经做得熟了,去何家庄那边也是正好。

石满强迟疑了下,闷声说道:“我肯定会去,不过我家铺子在徐州,我爹不会过去的。”

听到这个大家都忍不住笑,赵进摇头说道:“就是让你过去,又不是让你搬家。”

石满强点点头,聪明点的都能看出石满强的心思,他这是和吉香在比,比谁对这个团体做的贡献多。

“小弟乡试在即,要在城内温习学业,赵兄和诸位若是要我帮忙,知会一声就是了。”最后大家的目光集中在王兆靖身上,王公子明显有一个迟疑,但还是很流利的回答。

赵进笑着点头,边上石满强兴冲冲的说道:“等王兆靖中了状元,咱们大伙也跟着沾沾光。”

吉香在那里笑了两声,刘勇只是咧咧嘴,陈晃瞥了王兆靖一眼,却低头摩挲刀柄,反应各异,王兆靖却只当大家都在热情捧场,满脸笑容的说道:“等乡试结束,就再和兄弟们相聚一处。”

“隔着也不是太远,读书闷了就过去走走,又不是再不见面。”赵进笑着说道。

大家都应付差事的笑,赵进也不在意这个,他神情一整,肃声开口说道:“各位,出了徐州城可是有风险的,这条性命没准就交在外面了,你们要想清楚,也要和你们家里说清楚。”

屋中安静了下,别人想要开口,陈晃却先咳嗽了声,大家立刻不再抢话,陈晃不耐烦的说道:“咱们兄弟经历的生死难道还少了?自己有什么不清楚,家里有什么不清楚,你不要没完没了的念叨了。”

陈晃这般说,其他几人也都是嘿嘿笑着点头,王兆靖此时却有些不自然,左看右看没有出声。

赵进没有说话,只是郑重的抱拳作揖,深深为礼。

第二天董冰峰过来,他的答复和陈旱那边没什么区别,都是愿意前去。

孔九英派来使者的事情没有在城内激起什么波澜,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这么一个人来过。

万历四十四年的徐州正月没什么节日的感觉,肃杀的气氛反倒是很重,就在这一天,云山寺在城内的明暗桩脚,各式眼线被一扫而空,赵进这边的手段简单粗暴,直接把人撵出城去,城里的家业直接就是没收,所谓的“破家之祸。”就是如此。

不过没有任何人表示异议,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赵进不说,也有人替他想到了这个理由。

时间很快就到了二月,二月初二这天,徐州城的闲汉们看到董冰峰和刘勇带着五十名家丁以及三辆大车出了西门,这些人都是全副武装,看到这场面后,一时间议论纷纷,还以为赵进这边又要和谁开打。

第二天第三天才有消息传回来,这些人是去何家庄了,大家这才松了口气,因为赵进已经把那里夺过来变成自己的产业,闲置了这么久,也该派人过去管管了。

如今赵进的家丁们已经不在城内训练了,他们每天都是大清早出门,在城外的马场那边进行骑术训。

天亮之后,马场那边就是尘土仰天,人喊马嘶,喧闹的好像是集市,那边也没办法封锁,城内城外不少人过去看热闹。

骑术训练一开,城内城外的几个跌打郎中都开始忙碌起来,每天总是有人从马上摔下来或者因为别的受伤,好在穿的厚实,这些马匹又都是驯熟的,没有什么重伤。

马术教头栾松很严格,家丁们都不敢不听他的话,栾松除了喝骂之外倒是没什么体罚,可家丁们看到赵进也被这位教头呼喝教训立刻都不敢懈怠,都是勤奋训练不停。

城内飘香酒坊的产量恢复了正常,依旧是供不应求,而且在隅头镇的孙甲开始大量囤货了,据说漕运上已经有人过来下了定金。

而何家庄那边,董冰峰和刘勇过去站稳后,立刻带去了熟手的掌柜和账房先生,把何家庄的产业上下清理一遍。

何伟远被杀,何家覆灭,何家庄的酒坊、磨坊、各家店铺都是乱成一团,尤其是赵进率队回城,这些生意等于是放羊的状态,东家都死了,各处掌柜伙计的那还有心思继续做事,有些胆大的卷着浮财跑了,胆小的也手脚不干净,不少货物都被拿走。

不过乱归乱,损失并不太大,因为何家庄生意的掌柜和伙计们也都是徐州本地人,浑水摸鱼的确能赚到不少便宜,可这些便宜未必值得人背井离乡,而且赵进凶名远扬,大家也都不敢做的太过分,等董冰峰他们过来后,很多胆小的都把自己偷拿贪墨的东西交还。

至于何家庄的酒坊,酒坊的工头和伙计们根本没什么可偷拿的,出多少酒,准备多少粮食,仓库里不管粮食还是酒水都没有多少存货,他们就算想要占便宜也没得占,他们这些人反倒有些担心,担心何伟远一死,酒坊倒掉,大家接下来的生计没有着落,等董冰峰他们回来,说要重开酒坊,何家庄酒坊的工匠帮工们立刻重新聚了回来,拿到赵进提前发下的一个月工钱之后,心思也都安定了,就等着正式开工。

第229章动刀斩首

而且这些工匠帮工对赵进这边三年不能出酒坊的规矩也没有反对,他们没白没黑的忙碌,也都好些年没离开何家庄了,管吃管住工钱又高,谁还在乎是不是憋闷,大不了把老婆孩子接过来就是。

之所以这么顺利的接受了何家庄,也有另外一个原因,刚一出正月,南京那边就有官员和公文一同到达徐州,带来了京师中枢的旨意,邪教妖人斩立决。

大明规矩,即便旨意上是斩立决,往往也要到秋季行刑,这是所谓应和天时,秋日肃杀,所以行刑斩首,春日生发,应该避免杀伐,免得影响农事,可这一次旨意上很明确,杀无赦,斩立决。

衙门里面什么消息都是瞒不住的,知州大人招待上官,饮宴之后,伺候的下人就把话传了出来。

这次催促斩立决的原因是因为山东,山东去年大旱,各处变乱不断,但大体上还能弹压的住,从官府到百姓都以为过了年之后能缓缓气,可冬天基本没怎么下雪,这时候大家都明白了,搞不好今年还是大灾,而且还要超过去年。

绝望的百姓们已经不敢留在家里,这样的年景,就算熬过春荒也会被饿死,还不如趁着有点存货的时候先动起来,去没有遭灾的地方要饭乞讨,那还有条活路。

各个村子的饥民汇集,去各个大户人家求食求活,可大户人家要么在大灾之中家破人亡,要么就是结寨自保,决不让流民饥民占一点便宜,有的寨子土围被饥民冲破,土围寨子里的人被裹挟到流民之中,有的流民饥民在这些土围寨子面前碰的头破血流,只能寻找下一个目标。

和往常的灾荒一样,受灾的百姓们开始朝着城池汇集,但县城、州城此时都是城门紧闭,绝不敢放人入城,灾民们开始在城池周围能得到一些有限的救济,可随着汇集的人越来越多,连发放救济的人都不敢出来了。

灾荒还在发展,却没有到极致,绝大多数的饥民们在县城这边就停下脚步,希望城池里面能拿出些粮食,官府能提供救济。

在这一天比一天绝望的日子里,也和往常的灾荒一样,开始有人宣扬往生极乐,开始有人宣传地上佛国,真空家乡,有人挑唆煽动,有人阻止带领,灾民们开始朝着灾难变化了,小规模的骚乱频频出现,如果不是城内的民壮警醒,莱州府的一处县城就要被灾民攻破了,官府更是得到线报,说各处流民正在串联,背后似乎有人组织。

即便以官府的迟钝,也能推断出来到底什么人组织,每逢灾年,这些教门总觉得是机会到来,野心小的发展信徒,野心大的就想着改朝换代了。

正因为有这一层原因在,徐州城上报的何家庄邪教大案就格外被人重视,特别是何家庄还窝藏兵甲,这都是军国重器,一看就是为了谋反做准备的,徐州城是南北枢纽,兵家必争之地,如果此地落入邪教乱民手中,那么河南、山东和南直隶三地都要乱了。

所以对这样的苗头,必须要用重典重刑,以儆效尤,要立刻斩首示众,震慑那些有异心的宵小之辈。

徐州知州童怀祖这次是功过相抵,破获大案有大功,可任凭辖下妖人做大,这是大过,不过按照王师爷的说法,童知州这次是得了便宜,有风声传出,说童知州行事果决,扼杀了变乱的苗头,可堪大用。

这么多人头落地,最忙的就是赵振堂了,和这件案子相关的,被赵进扣上相关罪名的,在大牢里足有近百号人,这就是近百个脑袋要砍下来。

赵进如今威名赫赫,赵振堂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大家也不敢催促什么,只是请赵捕头自己安排。

父子两个商量之后,陈旱和吉香决定暂时充当刽子手去帮忙,陈旱是主动提出,但吉香却不太情愿,陈晃给吉香的建议很直接:你现在用刀太浮,难得有这么一个从容动刀的机会,正好可以⊥你沉下来。

二月初闹市问斩,以往有这样的大场面,路人闲人早就里三层外三层的看热闹,还有人拿着烧饼馒头什么的送过去,去蘸人血治痨病,可这一次却安静的很,因为赵进早就打好了招呼,闲杂人等退避。

斩首的时候,南京派来的监斩官对场面的冷清颇为诧异,而且刑台前那些肃立的年轻人让他很不舒服,这些年轻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良善百姓,倒像是劫法场的,可看到本地推官见怪不怪的样子,他也就不出声了。

赵进把自己所有的家丁都拉过来观刑,大多数人还是没上过阵,没杀过人,那就先看看杀人见血,然后还把周学智也带了过来。

本以为要花费些手脚,没曾想打过招呼之后,牢头直接用个瘐毙的犯人替换了周学智,直接把人送了出来,赵进从没想到,衙门里差役无法无天能到这个地步。

刑台上一刀刀砍下去,一个个脑袋滚落,开始十几个首级落地,监斩官就由推官周大人陪着喝茶去了,没必要让上官在这里挨冻喝风。

被斩首的人表现各异,有的大哭,有的瘫倒,有的大骂,有的拼命挣扎,可都躲不掉刑台上那一刀。

下面的家丁们表现同样各异,有人硬挺着看,有人一开始就哇哇大吐,还有人微微闭上眼睛,这闭眼睛的随后就被鞭子抽到了身上,家丁们都要睁着眼看完全程。

周学智在一开始就想闭上眼睛,可背心被人用匕首抵着,稍一闭眼就会被扎一下,刑台上被斩首的人很多都是他的熟人,就这么一个个的被砍掉脑袋,周学智身子抖的好似筛糠,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尤其是被带到刑台上的死刑犯临死前到处乱看,有的就看到了下面的周学智,目光对视,凭什么他能活,居然还站在观刑的人里,这种对比让人直接疯狂,下面的周学智每次对视身子都会剧烈的颤抖一次,他想吐都吐不出来,他面前的土地已经被盖上几层土了,每层土下都是他的呕吐物,之所以这么讲究,因为他站在赵进身边。

“看仔细点,你不能回头了,有什么异心的时候,就想想今天。”赵进从头到尾安静看完,看之前对周学智说了这番话。

周学智很有用,靠着他能把何家庄那一切全部接收过来,而且何伟远和三山五岳的人物打交道周学智也经手不少,江湖方面的经验丰富,赵进也缺这么一个人,不过,这样的降人毕竟不可靠,要用些雷霆手段震慑。

什么收买人心,什么仁义感怀,赵进的经验都不怎么丰富,索性直接用狠辣手段把人彻底吓住。

好的刽子手和刀客,斩首只需要一刀,但这一刀需要的力气不小,连着砍掉七个脑袋之后,大家就要休息片刻,然后重新操刀上阵。

赵振堂和陈晃差不多是一刀一个,于净利索,而吉香开始要两刀三刀才能达成效果,弄得自己浑身鲜血,只是熟练起来,也可以做到一刀斩首了,借着休息的间隙,赵进的家丁也开始轮换,毕竟各处站岗放哨不能停下。

一天近百个人头落地,这场杀伐很快传遍了整个徐州,何家庄那边的人手再有什么异心,听到这个消息后也都心惊胆战的老实了,那血淋淋的例子实在是震撼人心。

借着行刑的震慑,赵进顺风顺水的接收了何家庄,或许这次的杀伐太过震撼,徐州地面上都跟着安静了下来。

要说赵进兄弟几人大战群盗,十人杀百人,然后突袭何家庄,这一系列的杀伐掉的脑袋比这次还要多,但震撼却比不上这一次,毕竟这法场问斩就是做给大家看的,本就有震慑人心的意味。

云山寺没有任何的表示,高粱依旧源源不断的运过来,丰县、萧县、沛县、砀山还有临近邳州的各路豪强都主动和赵进示好,这样的年轻英杰,他们的确得罪不起。

二月初十这天,在家丁的护送下,城内飘香酒坊的五位工匠带着全家去往何家庄,这五个人到了何家庄之后,何家庄的酒坊也要被封闭起来,因为应用飘香酒坊的酿酒流程之后,就必须要保密了。

生意上的事情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产能扩张也指日可待,赵进和伙伴们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学习骑马上,赵进身体强壮,动作灵活,练武和战斗养成了敏锐的反应,但即便是这样,在学骑马的过程中还是被摔了几次,身上青紫不少,他都如此,其他人更是不堪,唯一的例外是陈晃,他选的是一匹烈马,但这匹马在陈晃的驾驭下却很老实,一帮人都在偷笑,说长得胖大,把马压老实了。

家丁们也摔打的很惨,有三个人摔断了手脚,这很有可能带来一辈子的残疾,不过赵进这边银钱支付的于脆利索,人在货场养伤养病,一切都有照应,大家也就没什么担心了。

第230章万众来投

家丁们摔打归摔打,辛苦也更加辛苦,因为他们除了学习骑马之外,还要在城内和何家庄两处轮班值守,隔几天就要行进走上几十里路,的确不轻松。

“大哥,人手不够用了。”几个伙伴都和赵进提过这件事。

“那付楚川赶回去,还以为孔九英那边有什么举动,结果安静到现在,咱们不等了,招兵,不,招人!”赵进干脆利索的回答说道。

将付楚川赶回去之后,赵进这边看似一切平静,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实际上却是外松内紧,严密防备。

每天城内都有“商人。”去何家庄,何家庄也有人来城内探亲访友,这些人都是刘勇手下的探子,他们也没有受过什么严密的训练,忠心的程度也差很多,就是拿钱办事,不过他们的任务也简单的很,就是去那边看看有没有事,如果有人围攻何家庄,赵进有把握两个时辰之内带人赶到。

唯一凶险的时候就是晚上,如果那时有人围攻,守在何家庄的人只能固守待援,不过何家的庄园本就是砦堡的规制,在那边的人领着家丁住在其中,酒坊晚上不做酒,所有接触过酿酒工艺的工匠和帮工也都要住进去,到时候这些人也算帮手。

可就在这种外松内紧的状态下,一直是平安无事,就连靠近泡河沿那边的江湖人物也说一切风平浪静,看不出孔九爷有什么动作。

二月十六这天,徐州城的几十个叫手沿街敲锣喊话,这“叫手。”也是一门营生,一般都是操办红白事的人兼任,这些人就是在办事之前行走各处,将事情通告四方,喜事让大家沾沾喜气,丧事散散霉气,有时官府有大事也请这些人帮忙,这“叫手。”往往是几个头目,每名头目手下有十几个相熟的乞丐,一旦有活计,招呼着上街吆喝去了。

“赵进赵大老爷招募家丁,年纪二十岁以下,身子壮实没毛病,家世清白有人保,能吃苦,不怕死,”

叫手们做熟了,吆喝事情都习惯编的顺口一些,不过他们也是纳闷,别人家要招人都是说自家好处,这位赵大爷倒好,先说吃苦不怕死,这不是告诉旁人这活计有死伤很辛苦,这么折腾谁还敢来,可随后就回过味来了,给赵进做事,吃好穿暖银子给的足,这样死的都值,那十几个死在高家庄附近的家丁,家里原本是穷户,现在都成中等人家了,家里人没了儿子,可得了好处。

这一天全城轰动,往日里叫手们要敲着锣来回走几圈才行,这次走了一圈之后就不用他们继续喊了,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还有些人急忙朝着城外赶,自家去不成,城外不还有亲戚朋友吗?

二月初那场行刑之后,赵家有了些细微的变化,赵振堂的肩膀有些抬不起来,因为那一天挥刀的次数太多,而赵振堂毕竟年纪大了,体能和身体状态已经不是巅峰,这个也是正常。

真正让赵进有些感慨的是,每次回家吃饭,桌子上总是摆着四五盘新作的菜,一个大荤,两个小荤菜,连干粮都是白面白米。

赵家自然不缺钱,不过母亲何翠花也是过过苦日子的,至今下人还只有赵三夫妇,饭菜上也是一个菜吃三顿,不吃完剩菜不做新的,突然间这么大手大脚让赵进很是奇怪,年已经过完了,怎么还吃的这么好。

饭桌上好奇的闻起来,母亲何翠花也不耐烦,说老娘做什么你吃什么,废话太多,只不过赵进也注意到母亲何翠花的情绪并不高。

二月十六这天晚上,饭桌上做了六个菜,还熬了鸡汤,母亲何翠花坐在那里明显哭过的样子,赵进大概猜到原因,却不知道怎么说,赵振堂回来之后看到何翠花的样子,眉头顿时皱起,烦躁的说道:“孩子这么大了,你操这个心干什么。”

“他晚上睡觉不安生,没人掖被角,着凉了怎么办……”母亲何翠花眼圈立刻红了,憋了半天才哽咽说道。

“他这个性子和振兴一样,早晚要出去,你,”赵振堂粗声说了两句,最后却长叹一声。

赵进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父母为了自己要出城单独居住担心和伤心,他想要开口解释,突然在灯火下看到母亲何翠花鬓边的白发,一时间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小进,家里你放心,爹手里也有一口刀呢,你在城外一定要小心。”赵振堂开口叮嘱,说到最后,声音也有些沙哑。

“爹、娘,你们放心,”赵进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是闷闷的回了这句。

第二天早晨起来出门,赵进站在门前左右看了看,安排在家里这边的家丁守卫的很尽责,就算自己要出城去何家庄,城内这一摊也不可能丢下,门前这十名家丁的值守也不会撤走。

家丁们过来行礼问好,赵进却看到路口那边有人影一闪,那边放哨的家丁没理会,赵进也就知道是什么人,忍不住摇头苦笑。

王兆靖现在和大家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大家都知道他那边要“专心学业”,不过王兆靖却始终放不下这块,王家的下人现在也分两拨,一拨在赵家这边转悠,一拨在货场那边呆着,一旦有事就要急忙回报的。

读书人心思多,王兆靖估计还在那里犹豫两难,不过一起经历过生死,兄弟就是兄弟,赵进倒没有多想什么,和陈升会合之后,直接去了货场。

徐州市面冷清,正月里还好说,现如今又变成了老样子,赵进和陈升走在路上,路人真是不多,不过今天不一样,走出两条街去,路上同行的立刻开始变多了。

开始时赵进和陈升很是戒备,还以为有什么古怪,到后来发现不是古怪,而是大家目的地一致,都是货场那边。

虽说赵进和陈升在徐州城内大名鼎鼎,可毕竟徐州城内过方户人家,听到名头未必见过真人,看着他们两个手持兵器身材健壮,还有人低声议论:“看看他们这架势,这次肯定能当上这家丁,”

原来是应募家丁的年轻人,赵进和陈升对视一笑,继续赶路,等他们到了货场的外围,顿时被吓了一跳,这场面当真是人山人海,不要说货场周围,连货场外围的两条街道上都满满的是人。

这些人年纪都不大,衣着神态各异,第一次第二次招募家丁,来的人穿着最多也就是个整齐,补丁是少不了的,破破烂烂的也是有,不过这次却看到了穿崭新棉袍的,看着气色身材明显不是百姓人家,这样的人,零零碎碎也有几十个,甚至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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