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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日4-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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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再多说,在祝清散装修豪华的客厅中央席地而坐,闭上双眼,一圈墨绿色的蠹痕扩散出去,充斥了整套房子。王璐在沙发上坐下,听着男人每隔几分钟的汇报:“入户花园里没有异常物品。”“客厅里没有异常物品。”“主卧里没有异常物品。”“次卧里没有异常物品。”

二十分钟后,男人收回蠹痕,睁开眼睛。他的额头上都是汗水,嘴里微微喘息,看上去甚为疲惫。

“我已经检查过屋子里所有的文字,包括书籍、报纸、杂志、电器说明书等等。”男人对王璐说,“没有任何文字和魔王有关,甚至于几乎没有与日本有关的东西。他显然是个很谨慎的人。”

“那就只能把电脑硬盘拆回去让技术部门分析一下了,”王璐说,“这倒是没什么意外的。这群人如果不是足够谨慎的话,也不至于直到现在我们都还对他们几乎一无所知。”

男人点点头,手脚麻利地把祝清散放在桌上的笔记本拆开,取出硬盘,又把屋里所能找到的几块移动硬盘和优盘都拿走,装进手提包。

“我们走吧。”王璐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她看似不经意地迈动步子,突然之间,身上的蠹痕由发动到暴涨,随即祝清散家里无数的大大小小的物件:空气净化器、挂钟、机顶盒、笔记本电脑、茶杯、果盘、水果刀、三清祖师神像、香炉……全都像有生命一样飞了起来,以飞快的速度撞向了入户花园处。

紧跟着,从入户花园的方向传来一股灼热的气浪,王璐用蠹痕操纵着飞过去的这一堆东西,不管成分是金属、塑料还是陶瓷,统统在转瞬之间化为了灰烬。等到这一片狼藉落地后,一个人影踏着沉稳的步伐走入了客厅。

“梁野哥哥,你是决定了这辈子都要跟我作对到底,不死不休?”王璐轻叹了一口气,目光中杀机迸现。

“我还是来晚了一步,”梁野四下里看了几眼,“看来你和我都在燕郊注意到了这个道士的出现,而且都很快锁定了他的身份。不过,你的手脚比我麻利。”

“我打架打不过你们,只好在这些旁门左道上多下些功夫了,”王璐说,“我可以告诉你,我在这个道士的三处住宅都找过了,并没有找到任何能表明他和那帮‘科学家’有联系的证据。倒是发现了你一直在找的那个姓魏的老头,但被他溜掉了。现在我手里只有几块等待检验的电子存储设备,估计里面能找到有用信息的几率还是很低,但是,我仍然不能交给你。”

说完,她把蠹痕收到了自己身畔,这是准备积蓄力量大打一架的态势。中年男人默默地退到了主卧里,显然是明白自己在这场一触即发的火星撞地球大战中根本不可能帮得上什么忙。

但出乎王璐意料的,梁野却只是摇了摇头:“我今天不是来找你打架的,也不想从你手里抢什么东西。”

“哦?那你想要做什么?”王璐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最近的形势有了很大的变化,已经不需要我再多说什么了。”梁野说,“现在路家和林家已经在准备婚事了,他们的势力会继续壮大。至于范家,你我都应该清楚,范量宇的真正力量还没有完全发挥呢。而且包括四大家族在内,再也没有人提‘猴子’的可笑话题了,所有人都不再执着于原生的附脑,而都在研究附脑移植和改进的技术。”

“所以……你想要表达什么?”王璐问。

“我们合作。”梁野说。

王璐轻轻地摸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伤疤:“合作?这两个字说出来倒是轻巧,但你已经从我手里抢过一次东西了,我该怎么信任你呢,梁野哥哥?”

“大不了把我的命赔给你。”梁野语气平淡地说。

王璐的眼睛又眯了一下:“把命赔给我?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大方了?你又打算怎么把你的命赔给我呢?”

“只要打败了魔王,我的命任你处置。”梁野说。

王璐冷笑一声:“打败魔王?你还不如干脆说等到你的第八十代曾孙娶媳妇儿的时候再死。”

“你我都心知肚明,等不到那个时候了。你觉得我们还能剩下多少准备时间?”梁野目光炯炯地看着王璐。

王璐不再笑了。她托着下巴,思索了两分钟,最后缓缓地开口说:“你打算怎么合作?”

“相信你也已经看出来了,当魔仆和妖兽大规模觉醒的时候,我们的力量还是不够的。”梁野说,“还记得我从你手里抢走的黑暗家族的实验品么?”

“记得,后来各大家族不是又陆陆续续找到了一些其他的实验品么?”王璐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包括我们在燕郊压制魔仆的时候,也取得了一些妖兽样本。不过,据我所知,最近两个月,你们家族又有几位医学博士归来效力。论到医学和生理学方面的研究能力,你们是最强的,尤其在大脑机能方面。”

“但是,单纯说起对附脑本身的研究,尤其是对蠹痕功效的研究,你们王氏家族却最有心得。”梁野说,“我建议我们的科研机构合并,掌控权交给你。”

王璐很是意外:“掌控权交给我?这有点铁公鸡拔毛的味道呢。你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制造出更加强大的蠹痕吗?”

“单独的人类个体身上能够激发出的蠹痕是有极限的,”梁野说,“人力毕竟是人力,不能逆天。先天上的差距难以弥补,还是无法和魔仆抗衡,而魔王一旦苏醒,能够达到怎么样的程度,我们都还不知道。也许会是像卡车从蜗牛身上开过一样,完全彻底的碾压。”

“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觉得意义大不,为什么还要继续研究呢?”王璐问。

“一个人的蠹痕或许不够强,但如果不同的人的蠹痕可以叠加在一起呢?”梁野反问。

王璐愣住了。她在客厅里转了个圈,脸色变得有点难看:“我懂你的意思了。从冯斯那个傻小子误打误撞揭破了川东玄化道院的真相之后,你就一直在动这个念头。你想要弄清楚那些黑色魔花是怎么作用于玄化道院的道士们,以至于那股力量打开了一个新的空间,你觉得,只有那种能撕裂空间的力量,才可能对抗魔王。而黑色魔花的秘密,偏偏被林静橦带走了。所以你才要和我合作,不仅仅只是为了合并科技力量,还想要从路家和林家手里拿走黑色魔花。”

“你只说对了一半,”梁野说,“我不想拿走黑色魔花,只是想要四大家族和其他家族共享。”

王璐又是一阵沉默。她随手捡起刚才飞出果盘时掉落在地上的一个橘子,长出了一口气:“我还是低估了你。那么多年来,我早已经习惯了各个家族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争斗,一面对抗着魔仆妖兽一面自己打得死去活来,我以为所有人都会先想着压倒别人,再去考虑其余。但现在我发现,你好像是个例外。诚实地说,你真的让我开始佩服你了,不过……”

“不过什么?”梁野说。

“不过有一件事我不知道你想过没有。”王璐说,“我们这些守卫人家族千百年打来打去打来打去,虽然自身折损了不少,却有另外一个好处,那就是让守卫人世界无暇去扩张。”

“扩张?”

“对,向凡人的世界扩张。”王璐说,“我们不是生存在小说里的世界,魔法师和麻瓜各自固守着自己的领域,井水不犯河水;我们也不是小说里的魔法师,对现代科技一窍不通。事实是,我们手里既拥有凡人的科技,又拥有他们永远无法比拟的附脑的力量。一旦解决了内部的纷乱,我们是注定不会安分守己的——因为我们比他们强。”

“是的,我们比他们强,如果变得更强可能会带来麻烦,”梁野说,“但是火烧眉毛且顾眼下吧。”

王璐慢慢地靠到沙发上坐下,双手揉着太阳穴,满脸都是疲惫:“是啊,我们永远都被困在当下,永远都看不清未来。”

“你在害怕?”梁野看着她。

“从天选者真的出现之后,我就一直都在害怕啊。”王璐双目微闭,“我以前总以为,魔王什么的,应该是很遥远的事情了,我就成天和你们一会儿打架一会儿联手打魔仆妖兽,这么样慢慢消磨完一生,也就是了。但是,天选者出现后,一切都在飞快加速了。你刚才说的没错,骗自己是没有意义的,大家都心知肚明,魔王很快就会复苏,一场把所有人都卷入其中的生死血战已经是无法避免的了。我无法想象那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场面,也无法想象,如果守卫人战败了,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所以我们不能败。”梁野目光炯炯。



刚刚撞进魔仆的体内,冯斯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感受到一种难以清楚形容的空间的变更,就好像是一个人突然间从河水里落入了海水一样,很接近,但感觉不太对。紧跟着,手上一空,腰间也一松,明明紧紧搂着的姜米一下子消失了,就像是溶化在空气中了一样。

冯斯很是吃惊,伸手捞了几把,手里什么都没能碰到。他连忙睁大眼睛向四处张望,只见身边是一片看不见深浅的淡淡的灰色云气,没有气味,运气中也没有传出什么声音,而他的身体就轻巧地悬浮在半空中,被某些无形的力量托着。

估计又是进入了一片异空间,冯斯想,没有想到这个魔仆的体内本身就是一片异空间。他大声喊了几声姜米和刘岂凡的名字,也始终没有得到回应。再尝试着在半空中移动,也完全不得要领。别无他法,他只能呆立在原地,等待变化。

好在虽然他自己并不能自主移动,但这团云气就像洋流一样,一直在带动着他的身体缓缓移动。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前的云雾逐渐散开,他的脚底也踩到了硬地。他四处看了看,不由得搔了搔头皮。

“这他妈又是个什么鬼地方?”冯斯嘟囔着,“果然魔王世界里没有什么玩意儿是正常的。”

眼前是一片深灰色的土地,光秃秃的没有任何植被、建筑或者其他物体,一望无垠。然而,在这片土地的上方,却悬浮着蓝色的水域,看上去像是海水。但这些海水凭空漂浮着,没有一滴掉落下来。

“海水在上,土地在下面?”冯斯挠挠头皮,“又是新花样了。”

他试探着迈步向前走,还好,地面平整坚实,就像是水泥铺就的,也没有踩到什么陷阱。只是眼前的景象实在是乏味到了极处,什么多余的物件都没有,就连地面上都没有丝毫纹路。

不过,多走了几步路之后,冯斯注意到头顶的海水里有些异样。他抬头一看,发现就在此刻立足的地面所对应的海域里,漂浮着一样东西,然而隔得太远,看不清楚是什么。好在冯斯此刻拥有着能够创造物质的蠹痕,很快创造出一个望远镜。从望远镜放大的图像来看,他判断出那似乎是一团正在高速旋转的漩涡,而且,细细看来,漩涡里好像隐藏着什么东西,而且似乎在动。

然而这个望远镜的放大倍数有限,想要看清楚漩涡里是些什么东西,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他无奈地咒骂了一句,继续前行,发现越往前走,相应头顶的海水里越频繁地出现了这种奇特的漩涡,有的很小,有的相当大,遗憾的是,始终没有大到能用望远镜看清内部的程度。

又走了大概两三公里的路程,他渐渐感到饥渴,天选者的蠹痕又派上了用场,至少可以创造出简单的矿泉水和面包来充饥。但想到姜米此刻不知身在何方,又没法像他这样解决食水,不由得愈发焦虑。而头顶的海水所带来的巨大的压抑感,也让他的心情格外烦躁。

“看来我需要创造出一点抗抑郁药……”冯斯自己跟自己开着玩笑。

又走出几百米,他隐隐看见前方的地面上躺着一个人。他以为是姜米,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然而到了面前才发现这是刘岂凡。他不觉心里有点鬼鬼祟祟的内疚:光顾着惦念姜米,又把存在感稀薄的刘大少给忘了。

走到跟前,冯斯才发现刘岂凡并没有晕过去。他虽然躺在地上,神智却依然清醒,此刻正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天空中那片诡异的蓝色海洋。

“你不会是又从中嗅到了什么熟悉的味道吧?”冯斯问,“容我用文盲们反科学的术语问你一句:你接受了死胖子的体液就被他转基因了吗?”

“不知道,说不清楚,”刘岂凡说,“就是觉得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我。”

“你是仰头看累了才躺下来的吧?姜米呢?”

刘岂凡躺在地上,伸手指向他的左侧:“去那边转悠去了。”

冯斯抬眼一看,果然,姜米正在不远处坐在地上发呆。他撇下刘岂凡,跑到姜米身边,看到姜米神色无恙,这才算稍微松了口气。

“来,吃点东西。”冯斯说完才想起,自己光顾着给姜米送吃的,却忘了给刘岂凡哪怕留一瓶水。这不能怪我,他自嘲地想,刘大少的气场太难引起旁人关注了。

他把食水递给姜米,又来回跑了一趟给刘岂凡送吃的,回来时看见姜米已经把他创造出的两大块面包吃了个精光。姜米冲他比了个大拇指:“你以后干脆开个面包店吧,无本万利,这面包味道真不错!”

“这就是天选者的全部力量了,”冯斯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姜米身边,“既不能打也不能挨打,到目前为止只是个变戏法的。”

姜米看了他一眼:“你这辈子都是这么自怨自艾过来的吗?”

冯斯一愣,没有回答。姜米接着说:“前几天我就已经和你说过了,你脑子里想的事情太多太多。当然,我也理解,你是天选者嘛,想要少想一点也不现实。但是对于一些完全在你能力范围之外的东西,你去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也没有任何帮助啊。再说了,此时此刻,对我们最有用的蠹痕就是你的变戏法啊。你就算再能打,困在这里和谁打?反倒是能弄出吃的来我们才能活下去嘛。”

“道理我都懂,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可以给你灌几百锅鸡汤下去,”冯斯说,“但是有些东西可能是藏在潜意识里的,想要改变也力不从心。其实我现在已经比过去好很多了。你上一次和我在一块儿的时候,我甚至还一门心思地想要做一个普通人,就像鸵鸟把脑袋埋到沙子里一样。至少现在,我在坚定地追求力量,坚定地想要变强,对抗一切可能的敌人,不再去做过普通人生活的白日梦了。”

“你也确实挺不容易的,”姜米叹息一声,“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换了我的话,也许会处理得更糟糕。”

冯斯摆摆手:“你没有错。别说这些了,我们想想怎么能从这里出去吧。你和刘大少发现了什么东西没?”

“刘大少一直瞪着那些漩涡在看,就跟看美女似的,”姜米说,“我倒是发现一点。”

“发现了什么?”

“这里的路好像不是直的。”姜米说。

“我不太明白,”冯斯搔搔头皮,“这里根本就没有路啊。”

“我的意思是说,在这里走路,虽然你感觉像是一直在对直往前走,但是你脚下其实是会不知不觉地拐弯,根本把握不了方向。”姜米说。

冯斯愣了愣,忽然想起了点什么:“对啊,如果这片空间真的像看起来那么辽阔的话,我照着一个方向往前走,居然就遇到了你和刘大少,这个几率也未免太低了。确实不大对劲,等我试一试。”

他伸出手,创造出了一个指南针,把指南针摊平在手里看了一眼,沮丧地摇摇头:“没用。指针四处乱跑,根本不能定向。也不知道是干扰磁场还是怎么回事。”

姜米劈手夺过指南针,扔在地上:“这玩意儿没用。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她拉过冯斯,随便朝向一个方向,迈步就走。冯斯有些担心:“我们是不是应该留一个记号什么的?免得一会儿……”

“哎呀不会啦!”姜米说,“跟着我走,我还能卖了你不成?”

冯斯无奈,只能随姜米向前走。神经大条的姜米像是完全没有留意,一直都牵着冯斯的手,但冯斯却不可能不注意。那种温暖而柔软的触感,恍惚间又让他想起了几个月前和姜米在一起时的情景。内心种种纷乱的情绪再次涌了起来,他忽然想,要有多蠢的人才会去放弃这样一个女孩?那绝对是脑子里进硫酸了……

脑子里乱糟糟的,冯斯只是机械地被姜米拉着走路,完全没有看路,直到姜米放下他的手喊了一声“喏,自己看”才回过神来。他定睛一瞧,前面几十米的地方,刘岂凡仰天躺着,仍然执著地观察着海水里的漩涡。

“果然是绕回来了。”冯斯想了想,从手里变出了一根带彩旗的长竹竿,吭哧吭哧插到土里。姜米看得乐不可支:“简直像孙长老给师父画圈。”

“您在美帝也看过孙长老?”冯斯很好奇,“我以为您是看芝麻街和辛普森一家长大的呢。”

“我妈专门从国内带过去的光碟,”姜米说,“那是她的少女记忆。”

冯斯插好了竹竿,带着姜米又随便挑了一个方向向前走。他一路走一路不停地回头往后看,走出一段距离后,忽然发现旗杆从视野里消失了。他停住脚步,往回退了几步,旗杆却并没有在某一瞬间一下子重新出现。

“看来并不是某种突然出现的分割线。”冯斯说。他索性原地转了两圈,另外随机挑了一个方向向前走,没走出几分钟,视线尽头的地平线上出现了彩旗的顶端。

“这里的确是一片混乱的空间,”冯斯对姜米说,“可能整个空间都是扭曲的,完全找不到固定的方向。我估计这片空间其实并不大,但无论怎么绕可能我们都没有办法绕出去。”

姜米思索了一会儿:“其实也还有别的办法可以试试。如果这种插在地面上代表一个点的标志会突然消失,换成一条线行不行?”

“线?”冯斯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我靠,你真是个天才,我收回对你胸大无脑的评价。”

他的手里很快多出了几个彩色线团和一些钢针。两人用钢针固定住线头,然后拉着线团继续开始探路。

开始的一段路还没有出现任何异常,但走出大约几百米之后,冯斯忽然感到手上一松:“不妙,线断了。”

他伸手把长长的线扯了过来,果然,线从中间断掉了。

这回没有办法了。两人郁郁地走回依然作挺尸状的刘岂凡身边。虽然拜冯斯神奇的“变戏法”能力,他们不至于担心饿死,但到底该找到什么办法出去,现在还完全没谱。

“刘兄,你到底能从这些漩涡里看出些什么来?”冯斯问,“我用望远镜也看不清楚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

“我并没有看,”刘岂凡说,“我只是在感觉。”

“别搞这些跟魔仆一样的哲学家腔调了,还第六感呢……”冯斯没好气地说,“你感出啥玩意儿了吗?”

“那些漩涡里面,好像有生命。”刘岂凡说,“我能感觉到其中有什么东西在活动,甚至于在说话。可惜我听不清楚到底说些什么。”

冯斯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有人在里面说话?那会不会是……记忆迷宫?”

“记忆迷宫是什么?”姜米问。

“那是一种蠹痕形成的幻域,可以调用被攻击者的记忆,让陷入其中的人重温过去的记忆,受到记忆里的种种情绪的感染,最终失控。”冯斯说,“我也没见过,就是以前听梁野提过一次,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听起来好像挺有意思的。”姜米说。

“不,半点意思也没有,”冯斯说,“进入记忆迷宫的人,除非有很强的力量,否则无法控制自身的情绪,每进入一段记忆,都会受到感染,就像一针又一针地给你注射兴奋剂,人很快会疯的。”

“不是,不像是记忆迷宫,”刘岂凡说,“我以前随家族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听说过记忆迷宫。记忆迷宫的外在形式或许会有很多变化,但本质上都是诱导人进入记忆中。但我们在这儿呆了好几个小时了吧,都还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接近这些漩涡。而且,我在这里感受到了某种共鸣。”

“共鸣?什么共鸣?”冯斯问。

“我的蠹痕刚才在河底的时候失效了,但进入这里之后,好像有点复苏的迹象。”刘岂凡说,“所以我还在等,希望能有一些新的变化。”

“我倒是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一个吸血鬼。”冯斯说。

“吸血鬼?”刘岂凡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啊,你是说……你的血?”

“这可能是现在我身上最有用的东西了,”冯斯说,“我的血对妖兽和魔仆都有极大的催化作用,这是过去的很多次实践都证明了的。但是能不能对守卫人起效就得看运气,时灵时不灵的。不过,总得试一试,不然我们只能一辈子蹲在这儿野餐了。”

刘岂凡没有犹豫:“没问题,我可以的。”

“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冯斯说,“几个月不见,你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人总是需要变的,”刘岂凡说,“我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只不过你比我聪明,所以某些事总是放不下吧。”

冯斯叹了口气,用蠹痕创造出了一个小杯子,然后用匕首割破手腕,挤出了一些血。姜米看得脸色发白:“这样的事情,过去你干过很多次吗?”

“不算多,有那么几次吧,”冯斯说,“所以早就习惯了,都不觉得疼了,就当是中世纪欧洲流行过的放血疗法。”

“但是喝血我倒是头一次,”刘岂凡说,“不知道兑点果汁味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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