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兽丛之刀-第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做城主竟是这样的累,长安闷闷地将手中的肉啃得只剩下骨头,觉得自己宁愿回到树林中,过那样风餐露宿、打猎为生的日子,然而却总是舍不得华沂的。

两人间一时无话,就在此时,一阵马蹄声在夜色中响起,索莱木回头往远处一看,顿时站了起来,一推长安的肩膀,说道:“战报!”

长安跳起来便跑,还没忘了带走他用树叶包好的大腿肉。

等他一路小跑回去,果然,华沂已经接到战报——西北三个联合对抗东海王的部落分崩离析,三个首领死了一个,另外两个已经各自同意交出自己的领地,臣服于东海王华沂。

华沂神色淡淡地打发走了使者,表示自己知道了。

等人都走光了,他才一蹦三尺高,一把将长安抱了起来,重重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乐得抱着他在原地转了个圈:“三大部落的领地,我们差不多有了一条河!自北往南而下,南边少了北边的呼应,唾手可得了,等我们彻底拿下了东边,便往西一路行军,我要征服整个大陆,你说……”

华沂的话音顿了一下,摸到了长安怀里的一包东西,他顺手掏了出来,肉香便从叶子里扩散了出来:“……这是什么?”

长安只好傻笑以对。

然而福祸相依,这天夜里,过得颇不平静。

华沂明着不想处罚布冬家的小崽子,正打着太极,便被战报打断了,他们那八百个心眼的王立刻就坡下驴,将布冬小儿子的惩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罚了他赔偿钱财,三日内交齐。

什么时候人命债有拿钱还的道理了?

卡佐回去以后越想越气,简直连觉也睡不着了,连夜不顾阿叶的阻拦,将他曾经还没有加入巨山部落的时候,那些黑鹰部落的旧班底召唤了来,一群人合计一番,又喝了几口酒,便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等华沂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天亮了——有人来报,卡佐带着他的兄弟们,将布冬的小儿子极其家人侍卫奴隶总共十三个人,全部打死在了布冬家里。

68、卷四

长安略微有些低烧;华沂头天晚上得意得有点忘形;两人到最后在床上闹得过分了。

华沂俯□;用嘴唇贴在他的额头上;试了试他的温度;对跪在一边瑟瑟发抖多的奴隶说道:“去给我端一碗水来;不凉不热的。”

奴隶飞快地看了他一眼,见他听见这样的消息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心里惊惧;唯恐出什么大事,然而又不敢问;只得沉默而飞快地走了出去;替华沂端进了一碗水;双手举过头顶。

华沂看也没看他,伸手接过,轻柔地抬起了长安的上半身,抱在怀里,轻轻地摇了摇他,柔声道:“长安,醒醒,起来喝点水。”

长安的眼皮有些发沉,勉强睁开了,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就扭头不要了。

华沂将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轻轻地抚摸了一阵子,说道:“今日不要出门了,跟他们说你病了,好好在家里躺着。”

长安的体质有时候像个幼儿,半夜会无缘无故地低烧,但是大多数天亮睡醒了也就退了,通常不耽误白天做事,华沂也早就习惯了。

忽然听见这么一出,长安已经合上了的眼睛立刻又睁开了,神色看起来也像是清明了些,问道:“出事了?”

华沂神色不动道:“小事,你不好出面,稍微躲一躲他们。”

说完,他披上衣服起来,平静地对跪在一边不敢大声出气的奴隶说道:“去把今天温着的药端过来给他——然后叫人将卡佐长老跟布冬城主的家围起来,让巡夜的城防绕路,就说布冬城主的小儿子突发急症,送到了阿叶医师那里,会传人,不怕染病的尽管去探头探脑。”

奴隶吃了一惊,略有些惊惧地抬头看向华沂。

“告诉索莱木,他知道怎么处理。”华沂压住奴隶的肩膀,忽然又笑了起来,“你慌什么?快去吧。”

华沂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忽然鬼使神差地一回头,却发现原本迷迷糊糊的长安不知什么时候清醒了过来,正一声不响地靠在枕上,神色不明地望着他。

华沂顿了一下,抬手挥退了奴隶,走回床边,将长安的被角压好,微微俯□,问道:“你起来做什么?”

长安犹豫了片刻,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卡佐出了什么事?”

华沂一时没吭声,长安却垂下眼,不去看他,过了一会,径自说道:“从巨山部落的地火逃出来,一路躲着山崩地裂到了东海,在山洞里便死了半数的人,卡佐一直没少出过力,你……你是不拿他当兄弟了么?”

华沂听了心里一动,心道谁说他不懂人情,长安一天到晚板着一张和城规一样的脸,仿佛不知通融为何物,人情却总是在他心里头搁着。

只是有多大的心,搁得住这许多平素不往来,只默默存在心里的情份呢?

华沂抬手拢住长安的下巴,手指仿佛爱不释手一般在他嘴唇上轻轻摩挲了片刻,继而哄道:“怎么不当兄弟,只是布冬也是我的兄弟,眼下卡佐与他起了冲突,闯了祸,我不能慌,得尽可能地替他们兜着,才好私下里调节,你说是不是?”

长安没点头也没摇头,似有所虑。

他以前还从不知道,人竟是要忧虑这许多的事。

华沂将他按下去,正巧奴隶端着草药进来,便吩咐了他看着长安吃药,自己带人往卡佐处去了。

走出大帐,华沂敛去了笑容,目光冰冷。他终归不想让长安觉得自己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如今十数个城,东半大陆尽数归入他囊中,新的权力层在动荡中形成,权力层中最原始的圈子自然就是他们原本所处部落中的弟兄,这本没什么,有人的地方自然便有派系。

只是以卡佐为首的黑影部落这些人,个个都是原来部落的精英,从海珠城建立开始,便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在王城的势力如今无人能出其右,也从不懂得低调些,甚至传出了什么“十三黑鹰”的名号,华沂心里早已经隐隐忌惮。

然而如长安所说,他对这些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人,也不是没有感情的。

在最糟的日子里,他亲自守卫,夙夜殚精竭虑,不愿意损失一个兄弟,可是这种感情早已经在日复一日的彼此平衡、互相牵制中慢慢被消磨出了圆滑的弧度。

最凉不过人心,他待别人如此,别人待他也是如此。

布冬的小儿子没什么正经差事,人又不怎么聪明,和卡佐能能有什么厉害冲突,一而再再而三地跟卡佐对上,难道不是卡佐故意挑拨着试探自己作为王的反应和底线?

……只是没想到这回弄巧成拙,试探得出了圈。

索莱木十分伶俐地站在门口等着他,周围还假模假样地撒了一圈药粉,隔着风老远都能闻到那股药味。

华沂压低声音问道:“人都在里面?”

索莱木点了个头。

华沂面沉似水地与他错肩而过,索莱木没动地方,只是叹了口气。

旁边有人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索莱木一抬头,只见这人正是青良。

青良学了三五年的刀,一直也没学出个所以然来,时间长了,他自己也觉得没意思,索性便想换一条路走走,便成了唯一一个以兽人之身学医道的人,大约是性情缘故,青良跟阿叶学起草药来,倒是头头是道,一日千里。

门口的药粉便是索莱木让他撒的,青良半夜被叫起来糊里糊涂地随着索莱木做了这么一出,也不知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索莱木说道:“没什么,我要娶媳妇了。”

娶媳妇为什么要叹气?青良傻愣愣地摸不着头脑。

这一夜的事,不知是有心人煽风点火,或者被什么人有意放出,第二天便流传到了整个王城中,暧昧不明、语焉不详。

据说那天早晨天刚刚是蒙蒙亮,十三黑鹰除了卡佐不见踪影以外,一起跪在了王回帐的路上,将王驾挡了个结实,若不是城主长安突然带着城防出现,强行干预,这事险些难以收场。

隔天正是十五,七长老议事,却比往日都短了不少,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把王气得中途拂袖而去。

卡佐虽然一直没露面,他的兄弟们却召集了自己在城守与城防中的势力,当晚便一起涌到了王帐前面,也不知道有什么大事要说。

长安暴怒,险些拎起已经多日不见血的马刀杀上卡佐的门。却也不知道怎么的那么巧,外城传来消息——发现了北方昆山附近的大部落的探子。

王以这时候外地当前,绝不能发生内乱为由,硬是把长安城主扣下了……

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小道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般飞出了海东诚,甚至传到了其他几个城主的耳朵里。

又半个月,这件扑朔迷离的事终于有了结果:布冬城主的小儿子染病而死,卡佐长老品行不端,被驱逐出七大长老,降为都尉长,从此受城主驱使,总理海珠城内城规执行事物。

布冬的长子在西北处立功不少,华沂大笔一挥,将他调回王城,取代卡佐,位列七长老之一,同路带着他的妹妹,预定秋狩节的时候嫁给大长老索莱木。

至此,尘埃落定。

等到再一次的长老议事时,便已经是仲夏了,华沂傍晚的时候才回来,却没见到长安,问了奴隶才知道,他又跑到祭台去了。

长安因为十三黑鹰嚣张的行径发过一顿火,当面质问是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胆子,这种事也办得出来。

他拿卡佐当兄弟,卡佐却这样给华沂委屈受,当时长安几乎险些上门把卡佐当柴劈了,好歹被拦住了。

然而随着事态进展,他却意外地沉默了下来,乃至于华沂发现现在长安每日都早出晚归,连饭也不回来吃,几乎是明目张胆地躲着他了。

华沂心里知道,长安这是回过味来了。

谁给了黑鹰们这样大的胆子?谁散布的谣言?谁撺掇他们、给他们出了这么个馊主意,仰仗功高胁迫王的?

谁让布冬从此与黑鹰一派结下深仇,却又知道自己如今只能隐忍,因此毫不犹豫地将儿子送进王城,打算不让黑鹰一派一家独大,与他们分庭抗礼?

南礁城是大关,要是起了战争,是个极重要的位置。谁将南礁城主布冬的儿女全都留在了王城中,叫他只得舍生忘死地守在那里卖命?

华沂想削弱黑鹰的势力,可没到要他的命的地步——他的大事没成,哪能这就开始卸磨杀驴?

黑鹰旧部的强硬却正好给了华沂台阶下,间接地给了布冬交代,将布冬的仇恨直接转移到他们身上,而布冬以后也会明白,想要报仇,只有王才是他唯一的靠山。

长安不善权谋,可是他心思自有一番别样通透,当时被蒙住了,过后还是从华沂的种种表现中明白了一些——他质问黑鹰背后的人是谁,却不知道“背后的人”正坐在一边,装得又无辜又委屈地听着。

长安委实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华沂。

他在祭台旁边的大树下,带着一把没有刀柄、刀背也没有打磨好的半成品长刀,盘膝坐在那里,刀搭在他的膝盖上。

长安闭着眼睛,半晌一动不动,简直像第二个索莱木。

周遭落了一地的叶子,全是顺着叶脉被利器割开,而傍晚的阳光与树梢上的花瓣却一起落在他肩上。

凌厉到了极处,也柔和到了极处。

华沂远远看见,几乎有种长安马上就要被那光打得透明消失一样,他心里重重的一跳,几乎是甩下了随行的侍卫与奴隶,跑了过去。

69、卷四

华沂死死地攥住长安的肩膀;猝不及防地将他拉进怀里;巧的是长安也不知怎么;连躲也没躲;软绵绵的;竟被他一拉就倒;鼻子还重重地撞在了华沂的肩膀上。

华沂:“……”

他这才发现,这位看起来马上就要成仙乘风归去的人;原来刚才是仙气飘渺地睡着了。

但就算是睡死了;被这么一撞也能给撞活了。

长安的眼泪险些没让他给撞出来,紧接着鼻子一热;他下意识地伸手捂住;顿时眼寒泪花;百般怨念地瞪向华沂。

到此时,华沂魂魄方才归位。

他感觉自己刚刚似乎是做了一件再傻也没有的事,跟长安泪眼朦胧地大眼瞪小眼了片刻,华沂终于有些尴尬地蹭了蹭鼻子,悄声细语地去拉长安的手:“那什么……别捂着,给我看看。”

长安一巴掌拍掉他的爪子,鼻血就顺着捂着鼻子的手腕流了下来,落到前襟上,惨烈得开出了一朵红彤彤的花来。

华沂讪笑一声,转头对方才赶上来的奴隶们挥挥手,命他们去打水来,又死皮赖脸地陪笑道:“我不好,我不好,快别捂着……别动别动,我给你擦擦。”

长安瓮声瓮气地指责道:“你吃饱了撑的么?”

华沂小心翼翼地将他脸上的血迹擦干净,从善如流地点头道:“可不是么,中午你不在,我一个人啃了一整条鹿腿,本来想着晚上要陪你喝粥,多垫垫肚子才好……”

长安:“为什么我又要喝粥?!”

华沂一脸忧心忡忡地说道:“你都满脸桃花开了,可见是上了火,清粥败火。”

长安抬手便给了他一拳,意欲叫他也“上上火”。

两人七手八脚,好不容易止住了血,华沂一边沾着水将长安脸上最后的血迹也抹干净,一边说道:“如今索莱木不整天来烧香了,你来替他的班么?就为了躲着我?”

长安莫名其妙地流了不少血,不知是不是华沂的心理作用,只觉得他脸色都苍白了几分似的,皱着眉一副别人欠他钱的表情,靠在方才被他蹂躏过的大树下,眼睛也没睁地说道:“我躲你干什么?我在想重要的事。”

华沂闻言沉默了片刻,然后他挪动着屁股到了长安身边,咬着他的耳朵问道:“想得都睡着了?”

长安睁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华沂忙改口道:“那想出什么来了?”

长安才要开口,又给咽回去了,神色古怪地看着华沂道:“……你干什么呢?”

华沂不知什么时候,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动作不明显,却极其磨人地在他腰背上不停地搞小动作。

“不耽误你说话,你说你的。”华沂贱兮兮地在他的颈窝上舔了一口。

长安:“……”

“其实是我中午打了个盹,忽然做了个梦。”华沂没得到长安的回答,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他将脸埋在长安的肩头,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语气平平淡淡,略显粗粝的手掌磨蹭着长安的后脊,皮肤温热,却不知是不是树下久坐的缘故,竟然顶着盛夏也干爽得毫无汗意,就像他曾经送过长安的那块暖玉,随后华沂半真不假地说道:“梦见你不要我了。”

长安愣了愣。

“堵得我胸口疼,醒过来的时候都怔怔的,半天没回过神来,当时我就想,有一天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就打断你的腿。”华沂说完侧头,轻轻地在长安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偏巧正是他动脉处,又亲昵又险恶。

长安听了,沉默了好一会,乃至于华沂已经沉不住气,打算抬头看看他的反应时,长安却忽然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像是抱一个孩子似的抱了他。

他的领口似乎有树上落下的花香传来,叫人闻着闻着,就有些醉了。

长安忽然就觉得,华沂那强壮的躯壳里仿佛住着一个幼小而脆弱的孩子,总是想要装出一副故弄玄虚的模样,叫别人都怕他、敬畏他、摸不着他的虚实,这样便不会有人掀开他那唬人的皮往里看。

他总是担心有人害他,总是担心别人不要他。

长安的心便软了下来,连华沂方才没轻没重地碰坏了他的鼻子,都打算既往不咎了。

“不用怕。”长安搜肠刮肚,才从心里找出一句笨拙的比喻来,“就算有一天,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得全是狼,磨着牙地等着吃你的肉,也没什么好怕的,反正我总是在的,料理了它们就是。”

纵然群狼环伺,我一身独往,也能替你杀出一条血路来。

生既无愧,又有何畏呢?

华沂低声道:“我以为你在怪我。”

长安坦然道:“你做都做了,怪你管什么用?我只是觉得你做得不对。”

华沂挑起眉看着他,问道:“那如果是你,又要怎么样呢?”

长安迟疑了片刻,依然是十分坦然地说道:“男人的事,便是商量不了,最后也总能用刀剑解决的。”

华沂听了,摇了摇头,笑道:“哪有那么容易?”

片刻后,他又摇了摇头,心中一空,仿佛如鲠在喉的一块石头忽然被人举重若轻地打碎了似的。

瓜果丰盛的夏季果然过得是快,转眼便到了秋狩节,大批的粮食成熟,行商走动愈加频繁,城守与巡城之人几乎忙不过来,行商们为了招揽客人,没到日子便从自己住所里出来,沿街摆摊,有巧舌如簧地卖货物的,也有收购的,四处都是讨价还价的声音。

而索莱木的婚礼,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举行的。

布冬的小女儿果然是文静,说话的时候像一只没长成的小鸟,小头小脸小身体,全身上下仿佛没有一个地方不小,长得并不是十分的貌美,往那里一站,却是个玲珑剔透的模样,十分讨人喜欢。

秋狩节加上婚礼,王城全城沸腾,长安早晨照例想出门巡逻,却被华沂拦住,先是检查了他的发绳用得是不是那根特别的,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条腰带,细细的线缠了,中间竟然夹杂着几根人的长发——谁的头发不言而喻,力求让长安全身上下全都是自己的东西,生怕群魔乱舞的秋狩节晚会上有人惦记他的人。

长安伸平双手,一动不动地任他往自己身上缠一圈又一圈,说道:“亚兽其实没什么不好。”

华沂:“嗯?”

“只是少了点毛。”长安径自道,“纵然光秃秃的,可是多穿点衣服也不会漏风,不打紧……你实在不用把你身上的毛全往我身上捆。”

华沂:“……”

他绑好长安的腰带,在他屁股后面拍了一下:“你还学会调戏人了,以后少跟索莱木混在一起,不学好,滚吧!”

长安一笑,拎起他的刀,转身往外走去,还顺便牵走了鲛人“啊啊啊”。

鲛人一直住在王帐院中的池子里,叫华沂当一条大鱼养着,每到了这个季节就会发情,可惜他纵然长得鼻子是鼻子眼是眼,整天拖着一条鱼尾巴,假哭痴笑,聪明一点的畜生都仿佛比他有灵性些,因此从来也没人把他真当成人看。

连条猎犬也看不上他,正经是个狗不理。

头天晚上,“啊啊啊”在外面哼唧了一晚上,嘴里“啊”出来的曲调都是能让人头皮发麻、脊椎蹿火般的缠绵悱恻、腻腻歪歪。

听得华沂心烦意乱,几乎兽性大发,因此长安决定把啊啊啊牵走,扔进外城的环城河里泡几天,眼不见心不烦。

鲛人乍现,行商们便活像闻着肉味的苍蝇一样,一路总有人大着胆子追着长安,问他这货怎么卖。

长安一口回绝:“不卖。”

行商忙道:“价格好商量!”

鲛人脖子上拴着链子,被长安牵着,却依然贼心不死地企图伸出爪子去占长安便宜,长安一脚绊了他一个大马趴,仿佛无意一般抬脚在鲛人的手指上踩过、捻了捻,口中对行商道:“倒贴都怕你赔本。”

到了城门处,长安叫人将鲛人扔进了外城水里,对那边缠绵幽深的“啊啊”声充耳不闻,抬手招呼这天当值的路达带人负责另外一个方向。

路达不知从哪里弄到了一个大马,骑在上面,与长安分开两边走。

他带着尖刀,身后跟着一串披甲的勇士,别提多神气了。

由于秋狩节晚上的保留项目,很多女孩都留心上了这些白日里在城中不苟言笑地巡逻的城守,三五一群地对着他们点评,尤其是路达,正是青春年少没老婆,每一次经过,都会引发姑娘们的小声议论。

有人道:“快看,那是路达都尉。”

“你们看他,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还年轻有本事,多不容易啊,今天晚上不知要收多少花。”

“是你自己准备了给他的花吧……”

路达毕竟年少,听见了几句,连耳根都红了,本想加快速度赶紧通过。

谁知就在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一个年轻姑娘不屑地出声道:“他?我听说以前他就是个奴隶出身,后来不知怎么的,得了城主的恩,竟然莫名其妙地成了个都尉,可笑不可笑?你们难道是有眼无珠么?抢着想嫁给一个奴隶男人?”

姑娘说话的声音并不大,然而路达却从无数叽叽喳喳的声音中准确地分辨出了这一个,并且将她的话听了个一字不漏。

那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锤子,狠狠地敲在他心上。

耳朵上浮起的红晕渐渐从路达的脸上退去,心口的热气忽然一下,便散在了白雾里。

70、卷四

海珠城外大关与当初的小城池早已不可同日而语;自下往上一望如同高耸入云一般;城下是栈道与深深的护城河。

青良背着一大筐草药;正从城外往回走;他作为独一无二的兽人医师的优越性于是显露无疑——天生一把子力气;一人多高压得严严实实的草药筐背在他背上;好像丝毫也不费力气。

内城里因为秋狩节心思浮动的小伙子瞧见街上成群结队的姑娘们,有心引人注意;却又不敢上前打招呼;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便想起哗众取宠地开青良的玩笑——从左边拍他的右肩膀;趁着青良往右回头;一下将笨重的草药筐翻过来;扣了他一脸,这才大笑着跑了,果然“吸引”了一串姑娘们的目光。

青良十分懊丧,顶着一脑袋草茎草叶,年轻女孩们指指点点的目光叫他如芒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