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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行-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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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2:许衡,元初大儒。就是给蒙元屠杀洗地,并提出夷狄入夏则夏的那个。

注3:出自庄子。是颜回对孔子的话,说自己这辈子都追不上老师。

第七十八章算计上

内修政治,外炼甲兵。以儒为本,以百工杂学为用。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躲在朱重九身后,静待天变。当淮扬系的内乱爆发之时,趁机取而代之。

这,就是朱升给朱重八指明的道路。其重要性,不亚于当年诸葛亮给蜀先主的隆中对。而朱重八的魄力和心胸,也的确不亚于当年的蜀先主刘备。稍作权衡之后,就将朱升的策略全盘采纳下來,并且动用一切力量去付诸实施。

胆大妄为,“背着”和州军主帅和重臣,“私下”向扬州派遣细作的拱卫司主事杨毕被处以“极刑”。

拱卫司副主事赵雄被撤职查办,其下校尉五人,副尉十余人被踢出军中,发往矿山戴罪立功。

杨毕的直属上司胡惟庸和汪广洋二人官降两级,一年内不得再入都督府议事。

朱重八亲笔写信向淮扬大总管谢罪,以从弟和下属身份自居。再度申明和州军与淮安军之间的依附关系,发誓随时听候淮扬大总管府调遣。

与“杨毕”的首级、书信一道,随使者张说返回扬州的,还有十船经过粗炼的生铁。朱重八在信中申明,这批生铁乃和州方面的赔罪之物。如果大总管府仍然觉得诚意不够的话,他愿意倾尽所有。

此外,和州、安庆两地所产的铁矿,今后凡是商贩运往扬州,只需要向都督府缴纳一成税。并且只此一次,沿途任何厘卡不再重征。而任何从扬州贩运到和州、安庆两地的货物,除了“冰玉”这类顶级红货之外,也只需要向都督府缴一次税。任何地方官府和厘卡,都无权再征收第二次。如有违者,商贩可以直接到安庆路的都督府衙门举报。

。。。。。

如是林林总总,共二十余条,每一条都对淮扬大总管府做出了巨大的让步。如果放在国家与国家之间,足以引发轩然大波。

然而,朱重八发出了“丧权辱国”的书信之后。和州军上下,却洠в腥魏稳怂党鍪裁床宦獾幕皝怼T谥焐⒗钌瞥ぁ⒑┯埂⑼艄阊蟮纫桓赡背嫉牧峙ο拢腥硕荚诘谝皇奔涿靼琢耍约叶级绞潜换窗簿恼浇⒈谱挪挪坏靡讯R胂此⒔袢罩埽蠡锉匦胍坏牢孕匠⒌ā

这些细小的动作,当然不肯能完全瞒过淮安军敌情处的耳目。几乎跟使者张悦前后脚,一些相关消息就送了回來。然而眼下北方战事未定,徐州、宿州和泗州三地之间,还有大片曾经被洪水和元军蹂躏过的区域需要去光复。短时间内,淮扬大总管府也的确洠в卸嘤嗟木υ偃プ糯蜓购椭荩灾荒茉萸叶灾熘匕说男《髡鲆恢谎郾找恢谎邸

不过,苏明哲和逯鲁曾两个也不是什么易与之辈,军事上不方便对朱重八采取行动,其他方面却洠в姓饷炊囝堪怼:芸欤环庖曰囱锎笞芄苊澹凭俟有宋病⒙街荽笞芄艿男牛退屯算炅骸M保锏卵乱脖痪偌鑫荻级剑涸鹩牒椭荻级街煸耙坏溃ㄗ艄有耍幽媳绷讲嗑】煜蚺叹嵩诹驳恼蚰贤跏逯斗⑵鸾ァ

消息传回安庆,朱元璋气得咬牙切齿。随即,便采用了李善长的策略,向彭和尚、孙德崖、毛贵、彭大、张士诚和王克柔等人派出信使,携带礼物修好。

书信到了众诸侯之手,有人看过之后,仅仅是付之一笑。有人私底下,却起了诸多心思。特别是几个最近风头正盛的人物,治下地盘大小已经不亚于淮扬,再要求他们继续像原來那样对大总管府唯命是从,予取予求,也的确有些不近人情。

江南,平江城外,吴山大校场。

“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爆豆子般的火铳声,连绵不绝。

摆在军阵正前方五十步处的靶子,被打得木屑飞溅。而发射完毕的火铳兵们却对目标看都不看,在百夫长的指挥下,迅速将火铳竖起來,快步后退。

第二排的火铳兵,则在另外一名百夫长的指挥下,缓缓前进,与后退的自家袍泽在左肩处交错而过,将手中的火铳架在刀盾兵的巨盾上,冲着五十步外的靶子发起第二轮打击。

“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九十余名白亮亮的铅弹飞出,将原本就已经不堪重负的靶子打得四分五裂。

火药燃烧的白烟迅速笼罩了整个军阵。凄厉的铜哨子声,却如利刃一般,刺透烟雾,刺进人的耳朵。第二个火铳兵百人队在哨子的指挥下,也收起兵器,缓缓后退。第三个百人队,则擦着他们的右肩膀迅速插上,毫不犹豫地朝目标区发起第三轮攻击。

“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轰…”“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

有一记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出现于自队伍中央偏左方的某个位置。苏铁打造的火铳炸膛了,将持有者的脸皮掀去了一大片。伤者倒地惨叫,临近的几个火铳手被吓得魂飞魄散,本能地抱起兵器就向两侧闪避。跟在队伍后的督战兵却迅速发现了他们。数根长鞭抽过去,将试图逃走者抽得倒翻在地,鬼哭狼嚎…

“住手…”正在不远处观礼台检验训练成果的张士诚皱了下眉头,将造价昂贵的单筒望远镜,重重地摔在桌案上。“不要打了…他们既然不适合做火铳兵,拉下去,做划桨手就是。何必当众打得这么狠,伤了士气?…”

“是…”新任昆山都督,张士诚的弟弟张世德非常干脆答应一声,跳下观礼台,大步走向军阵。坐在张士诚身后的李伯升、吕珍等人,却忍不住轻轻皱眉。

庄户人家的孩子皮糙肉厚,挨上一顿鞭子,用不了三天就能爬起來,继续参加训练。但被刷到划桨手队伍中,却是彻底洠Я饲巴尽K淙换笆衷谒街保挥糜氲芯テ疵H欢笆终獗沧樱匆恢北还潭ㄔ诖坏牡撞眨鲎畲蟮牧ζ宰畈畹幕锸常米畹途谩R坏┦苌嘶蛘呃劭辶耍突岜惶叱鼍樱纹渥陨悦稹

张士诚本人,却无暇考虑几个小兵蛋子的前途不前途。正所谓慈不掌兵,正沉迷于权力滋味中的他,眼睛始终都望着远方。那里是如画卷般壮丽的河山,引无数英雄尽折腰。

江山如此多娇…怪不得如朱屠户那样的粗鄙人物,在喝酒之后,都能信口吟出如此佳句。这与文彩无关,更大取决于其气度与见识。朱屠户当年一战定淮安,从而彻底海阔凭鱼跃。当然是豪情满怀。而张某人如今,心情与朱屠户初下淮安恰恰相似。也是终于打下了一块属于自己的膏腴之地,也是终于可以不受擎肘地挥洒自己的心中所想。

与淮安类似,平江,又名姑苏城,也是能工巧匠云集之地。早在数千年前,干将莫邪夫妇两个,就曾经在这里给吴王阖闾铸剑。而平江路这里,却不像淮安那边,除了盐卤和芒硝之外,不产其他任何矿藏。在姑苏大地下,铁、铜、锡、铅一样不缺。甚至有的铁矿周围,还能挖出大量的金银來…

而因为守着个巨大的太湖,平江、昆州一带,同时又是鱼米之乡。根本不用像淮安那样,每年都指望着从运河往内高价购入粮食。平江路的稻米根本吃不完,承平时节,每年可以用大漕船拉着,一船船运往遥远的北方。

拿下了如此一个帝王之基,如果张士诚心里还不生出些雄心壮志的话,可就白來世上走一遭了。所以他几乎照搬了除了军制之外,淮扬大总管府那边所有的东西。包括参谋部、百工坊、大匠院和讲武堂这种别出心裁的机构,都照葫芦画瓢不误。

但是麾下的谋臣和官员们,显然洠Я炻缘交囱锬潜叩木琛S氲谖寰荒R谎谋骱驼绞酰创虿怀龊笳咴诮宄窍碌木穸M遣趴≈吭萍牟文辈浚运朗丶涡说闹炝磷妫湍貌怀鋈魏伟旆āM羌辛四芄で山车陌俟し唬锰煜挛琶乃仗兆鸥呒鄞友镏莨郝蚧貋淼幕痫シ轮疲幢苊獠涣似灯嫡ㄌ拧!!!!!

想到自家在武备方面,与淮安军的巨大鸿沟,张士诚就又忍不住一阵心烦意乱。同样是精铁打造的铳管,为什么淮扬那边的火铳,就敢保证四十发持续射击不炸膛。而自己这边的仿制品,却意外频频?工匠们的手艺能差到如此巨大么?姑苏人可是以心灵手巧而闻名天下,姑苏匠人打造了各类饰物,无论精细程度和花色,早年间都甩了淮安那边不知道多少条街。凭什么照着猫画虎,却依旧画出条土狗來?…

“把那支炸了膛的火铳,给百工坊的饶主事送过去。让他根据铳管上的编号,找到制造者,罚其四个月薪俸。”背对着自家谋臣,姑苏大都督张士诚沉声吩咐。“还有,在百工坊和大匠院同时悬赏,能造出连射四十发而不炸膛铳管者,封大将军。嫡传子孙与国同休…”

第七十九章算计中

“主公慎言!”话音刚落,长史黄敬夫立刻站了出來,大声进谏,“主公初下吴越,诸事未定。万不可如此之早,就授与他人显职。”

“此例万万不可轻开…”副长史蔡彦文紧随其后,极力劝阻,“与国同休,乃不世之殊荣。主公今日轻予一杂工,他日为主公开疆拓土者,将如何封之?”

“臣附议…”

“末将觉得黄长史说得有道理…”

“臣弟附议蔡长史…”

。。。。。

周围的文武官员,包括张士诚最倚重的弟弟张士信都站了起來,七嘴八舌地劝阻。

说一千,道一万,众人的观点归结起來无非是两条。第一,出头的椽子先烂。眼下张家军的实力还远不及淮扬,千万不要打自立为王,分封百官的主意。第二,即便封官,也不能把大将军这么显赫的职位,封给区区一名工匠。否则,其他文武官员再立了大功,将无法可酬。给的官职低了,大伙会觉得自己的重要性还不如一个工匠。给得太高了,则满朝都是大将军,大丞相,官职转眼就不再值钱,被外人听说后,也会留下千秋笑柄。(注1)

谁料原本有从谏如流之名的张士诚,今天的表现却极其固执。用力拍了两下桌案,大声呵斥,“住口,都别给老子瞎嚷嚷了…不就是一个大将军职位么?如果你们能给老子造出不炸膛的火铳和火炮來,老子甭说封你们做大将军了,就把这个平江总管之职拱手相让也心甘情愿…一群洠г都亩鳎饪吹酱蠼闹拔蝗僖涂床坏轿揖巯戮置孓限巍

“这。。。。。”

“臣。。。。。”

众文武都被骂愣住了,一个个面面相觑,茫然不知所措。

见到大伙六神无主的模样,张士诚忍不住又长长地叹气,“唉…要我怎么说,你们才能明白呢?这大将军只是个千金买马骨的诚意,光给一份荣耀和俸禄,不可能让他真的去领兵打仗,也不可能让他与诸位同列,给张某出谋划策…”

众人闻听,这才集体松了一口气。纷纷堆起笑脸,做着揖赔罪,“原來如此,臣冒昧了…”

“主公英明,末将刚才多嘴了…”

“一个大将军的位置,还能传给子孙。无论怎么说,那工匠都赚到了…”

“可惜臣不懂打铁,要不然,哈哈。。。。”

。。。。。。

“行了,别瞎嚷嚷了。”听到周围乱哄哄的声音,张士诚忍不住再度用力拍打桌案。“尔等不要看不起工匠。若不是当日造出了火器,朱总管怎么可能席卷两淮?况且张某自己,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出身。论贵贱,煮海烧盐,又能比抡锤子打铁高到哪里去?”

“主公当时乃龙困浅滩…”

“自古成大事者,必劳其筋骨,苦其心志。。。。。”

“主公乃盖世英雄,当然吃得这苦中苦。那百工之流,终日不过为两餐所谋,怎么会如主公一般困厄之时,依旧胸怀天下?”

“就是,就是。那汉昭武也曾制鞋贩履,但毕竟是帝王之后。时机一到,便一飞冲霄。”

。。。。

四下里,又响起一片充满恭维味道的反驳声。谁也不肯再准许张士诚自轻自贱,将身份与“巫医乐师百工之流”同列。

张士诚自打受淮安军支持渡过长江之后,幕府之中就收集了大批江南的读书人。一些被他抓获的蒙元文官,也纷纷投效。在这两类人的全力支持下,他非常轻松地就在江南站稳了脚跟,并且实力每一天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因此,他对这些人所说的话越來越重视,不知不觉间,已经形成了一种依赖。

此刻听众人说自己并非天生的贫贱之辈,而是蛰伏的潜龙,心里虽然觉得十分荒唐,却也不好当众反驳。笑了笑,非常大气的摆手,“制鞋贩履的话不要再提了。张某何德何能,敢与蜀汉开国帝王相提并论?倒是诸位,若想将來不至于委屈了自己的才华,还是请从现在起,就好好替张某谋划出个长远之策來才好…漂亮话虽然好听,毕竟不能当饭吃。咱们常州军如今虽然在占据了一块膏腴之地,但是南面有老贼达识帖睦迩负隅顽抗。西有陈友谅、彭莹玉等虎视眈眈。这北边么,就不说了。大总管虽然待张某不薄,但张某毕竟只是个外臣,非其嫡系。所以么,诸位若想富贵久长,还是多拿出点儿干货來。张某先前要厚赏造铳工匠,无非也是这个意思…”

“这。。。。。。。?”众文武一时语塞,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正所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常州军在最近十几个月來固然高歌猛进,可北面的淮安军发展速度更快。特别是成功将脱脱逼退之后,连芝麻李、赵君用两个人当初的地盘,都尽数收归了囊中。如今,从睢阳到扬州,差不多四路两府之地都归其所有。周围,还跟着一大堆唯其马首是瞻的爪牙。常州军跟他相比,无论地盘和兵力、声望,都是萤火虫比月亮,小泥鳅比巨鲸。

“过去张某照搬淮扬,开工坊、立商号,办武学,尔等都觉得张某是东施效颦。但除了步亦步趋亦趋之外,张某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主意來。尔等都是饱学多闻之辈,尔等若是不喜张某处处效人故伎,何不趁早给张某献条良策出來?”见众人都不说话,张士诚用手指关节在桌案上敲了敲,继续笑着催促。

这话,可就有些刺耳了。常州军众文武听闻,个个额头见汗。特别是出身于江南的读书人,脸色红得几乎滴下血來。以目互视了数下,由行军长史黄敬夫带头,大声说道,“主公何出此言?那淮扬之政,惑乱纲常,混淆贵贱,乃饮鸩止渴也。短期易见奇效,久则不攻自败。主公若是不信,尽管拭目以待…”

“我只见到它抗住了脱脱的百万大军,然后从容北上登莱…”同样的话,即便再有道理,听上几十遍后,也会令人生厌。张士诚皱了皱眉头,笑着回应,“且不说他将來如何?敬夫现在可有良策教我?”

你别说淮扬之政如何如何不好,你如果有好办法,尽管拿出來啊?张某听着便是?

那黄敬夫也有几分急智,被张士诚逼得无路可退,咬了咬牙,大声回应,“微臣心中的确已有一策,不敢称良。本欲与同僚反复斟酌之后,再献于主公。今日既蒙主公折节相问,且容微臣细细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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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某洗耳恭听…”见对方说得如此自信,张士诚心中忍不住涌起了几分期待。一味地照猫画虎,肯定会被淮安军甩得越拉越远。如果真的有捷径的话,谁都不吝啬冒险走上一走。

“蒙元代宋以來,不修德政,科举亦时断时续。豪杰无出头之机,百姓无隔夜之粮,不得已,纷纷揭竿而起…”黄敬夫轻轻点头,开篇名义,点明了蒙元落到今天这般窘迫地步的原因。

“而如今天下堪称豪杰者,一为徐寿辉,二为刘福通,三为朱重九。主公起兵稍晚,只能暂列其四。余者,皆不足道也…”第二句,则着重指出张士诚的盟友兼未來的对手。

“嗯…”张士诚听了,手抹着光溜溜的下巴点头。在他心中,天下豪杰也就是这么几个,至于毛贵、彭莹玉、郭子兴、朱元璋之流,只是别人的打手和爪牙,根本不值得去给予过多关注。

“今朱重九麾下带甲十万,又刚刚将脱脱逼退,声望一时无两。主公昔日曾受其恩惠,疆土与扬州也只有一水之隔,所以断不可轻易与其相争…”见张士诚肯认真听自己的剖析,黄敬夫大受鼓舞,清了清嗓子,继续大声进谏,“而徐寿辉,刘福通等辈,与主公相距甚远,暂且也只宜被视为盟友。如此,只要朱重九不染指江南,主公所面临的对手就只有一个,蒙元官府…”

“的确如此。以朱大总管往日所为推测,接下來,他估计会安稳很长一段时间。”张士诚轻轻点了点头,快速插了一句。据他所知,朱某人去年南下扬州,就是受了朱重八的蛊惑才兵行险招。否则,以此人的优柔寡断,恐怕还要在淮安蛰伏很长一段时间,把兵力攒足,粮草辎重攒够了,才会稳稳当当南下。

“吴越自古便是膏腴之地。杭州为故宋行在,黎民恨蒙元苛政以久。趁着朱重九无力过江之机,主公亦倾力南进,克杭州,夺温、台金华,然后直扑泉漳。背靠大海,自成一国。然后开商路,造巨船,往來高丽、琉球、东倭与西洋诸蛮,广取海贸之利。然后以重金修甲兵,招募良将,打造无敌之师,拒敌于国门之外。对内,则开科举,选贤能,广开言路。肖两宋故政,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以仁义安抚百姓。令百姓明礼仪,知廉耻,闲时夜不闭户,战时死不旋踵。如此,霸业可成。待时机一到,取九鼎如探囊取物…”

注1:正史上,焦玉献火铳给朱元璋。朱元璋就封了焦玉为大将军。所以明初的诸侯当中,朱元璋部火器配备最为精良。在吞并张士诚和击败陈友谅的战斗中,火炮和火铳都立下了汗马功劳。

第八十章算计下

“啪…啪…啪…”张士诚听得两眼发光,双手不停地在胸前拍打。

这一段时间,他算是见识了江南的富庶。在北方三十亩地才能养活一家人,在吴越差不多五亩就足够。如果家里的男女稍微勤快些,农闲时再捕鱼、打猎和织布补贴一下的,拥有五亩水田,足以过得相当滋润。

而随着地盘的快速的扩张,他也像的婴儿般,以吸奶般的速度补充着自己的知识厚度和广度。明白吴越乃南宋的菁华所在,知道南宋朝廷在只拥有小半壁江山的情况下,依旧远比大金好蒙元富庶,凭得就是海贸。更知道吴越之地,比天下任何地方文气都盛,都推崇士大夫。得了士大夫之心,就令此膏腴之地风平浪静。

所以黄敬夫所谋,在他听起來,几乎字字句句,都是为了吴越量体裁衣。字字句句,都落在了实处。如果真的完全执行下去的话,其意义,绝对不亚于当年诸葛亮的《隆中对》。只是最初的立足点,选取得略有差异罢了。

“蒙元精兵,皆集中于北方。若想南下,第一个要面对的就是朱重九,第二个面对的则是刘福通。由朱、刘二人做屏障,我军可以从容操演士卒,厉兵秣马。而那朱重九之所以能在两年时间内雄踞淮扬,窥伺天下,所凭不过有二。”受到张士诚的表现鼓舞,黄敬夫头脑愈发清晰。非但将献《隆中对》时的诸葛亮给取而代之,并且迅速化身为官渡之战前的郭嘉,比较其自家主公和竞争对手的优劣之势來。

“其一,火器犀利,至今天下无出其右。其二,财货之丰,亦堪称富甲天下。然此二项皆不可持久,脱脱此番南下,元军所携带火炮就突然从无到有,并且数以百计。而徐寿辉、朱重八、刘福通等人,亦在自行铸造枪炮,虽然此刻各方所造之物,俱不及淮扬精良,但日积月累,差距会越來越小。而朱重九所得财货,皆依仗四下贩卖火器之暴利。一旦各方皆领悟到了制造火器之秘,谁还肯以超过十倍本金的价格,从他那边换取自己唾手可得之物?”

“黄大人所言甚至…”

“然也,然也…”

“听黄大人之言,顿有拨云见日之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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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江南的文气,远浓于北方。淮安、高邮和扬州三地虽然因为商贸发达,吸引了一小批读书种子,但人才储备厚度,依旧远逊与吴越。打个具体的比方,在淮扬,读书人的入门标准是识文断字。而吴越,却是能吟诗作赋。二者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注1)

出于上述原因,朱重九费了尽了力气,甚至通过科举考试才能聚集起來的幕僚班底规模,张士诚非常轻松就达到了。并且从名望上看,还远远超过了朱重九。

淮扬大总管府,至今能拎出來提一提的名士,只有老榜眼逯鲁曾,参军陈基、叶德新,施耐庵和罗贯中师徒和宋克、章溢。而张士诚这边,除了黄敬夫、蔡彦文、宋濂等谋臣之外,还将吴中四杰中的高启、杨基、张羽、徐贲一网打尽。此外,闻名遐迩的北郭才俊,除了一个宋克之外,也都尽数落入了其囊中。

亦不像当初朱重九初下淮安那会儿,只有极少人才能看出大元朝气数已尽。如今,只要是眼睛洠Сぴ诮藕蟾系模峙露疾蝗衔稍芄辉俣戎行肆恕K裕庠礁鞯氐亩潦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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