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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行-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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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关闭,将佛堂内外隔成了完全不通音信的两个世界。
佛堂内点着几盏鲸油灯,照亮四壁上的天王相,正对着门处,则有一尊弥勒挺着肥肥的肚子,笑看世间沧桑。
胖大厨先取來纸笔,在香案上快速铺开,然后才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油花儿,正色问道,“还珠楼主,军情处第三条规矩是什么,你是否还记得清楚。”
“大人,卑职当然记得,但是”伯颜立刻站直身体,急切的解释,“但是卑职”
“复述第三条行动规定,我需要记录。”军情处大都站襄理路汶竖起眼睛,低声喝令,“按规定,记录后还会给你过目,签字画押。”
“是,禀告路襄理,军情处第三条行动规定是,深度潜伏人员不得主动逆向联系。”伯颜被训得面红耳赤,又端端正正地敬了个淮扬军礼,然后快速补充,“但去年传达的补充规定写明,若是发生预判中的三种特殊情况之一,则可以按紧急事件处理,务必第一时间将消息送回鹰巢。”
“什么,真的被大,被大人说中了。”胖大厨路汶手一哆嗦,墨汁在白纸上抹出了偌大的一团,“老天爷啊,这怎么可能。”
“卑职也觉得不可能,但是大,大人就是猜中了。”这回,伯颜终于松了一口气,抬手在脸上抹了几把,急切地补充,“太子爱猷识理答腊果然跟他老娘勾结起來,准备逼妥欢帖木儿退位,文武大臣凡是跟哈麻走得近的,或者这几年得罪过太子的人,都在清洗之列。”
“我的老天爷啊。”胖厨子路汶放下笔,双手抱头,“居然跟大人猜测的一模一样,一年半啊,大人居然在一年半之前,就已经看了今天。”
“谁说不是呢,卑职得到确切情报之后,也给吓了个半死。”伯颜点了点头,佩服得无以复加。
一年多以前接到淮扬送过來的三种特殊情况推断之时,他根本不相信那上面写的东西将來会有可能发生,爱猷识理答腊是二皇后奇氏与妥欢帖木儿的唯一儿子,妥欢帖木儿最近已经逐步在放权,让太子参与处理朝政,除非太阳从西边出來,妥欢帖木儿亡故后,爱猷识理答腊即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根本洠П匾嗽缛盏俏欢吧鲜О鼙环系姆缦铡
然而,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在他眼皮底下真真切切地发生了,并且早在一年半之前,就被朱总管给预测了出來,作为妥欢帖木儿的仇人之一,他要是还能沉得住气,才怪。
“在讲武堂特别班时,大总管也提起过这三件事。”大厨路汶想的,则是另外一件事情,抬起手,在自己的额头鬓角等处不停地擦拭,然而,越擦,那些地方的油珠冒得越急,“他老人家还曾经说过,三种情况无论哪一种发生,淮安军北伐的日期就要大大提前,老天爷,居然会这么快,老天爷,咱们淮安军的一大半儿兵马,眼下可都在八闽。”
“所以卑职今天跟爱猷识理答腊提议,让他沿海路主动向淮扬求援,然后咱们就可以从登州调人过來,趁机拿下大都。”伯颜咬了咬牙,眼圈慢慢开始发红。
那昏君父子害得他义父死脱脱无葬身之地,他昏君父子必须遭到报应,至于昏君父子死后,蒙元群臣会推哪个登基,黄河以北会乱成什么模样,他根本洠牍矝'心情去想。
“爱猷识理答腊答应了么,他不可能傻到如此地步吧,,即便他蠢,他手下的人怎么可能也全都是傻子,。”胖厨子路汶又吓了一大跳,一把拉住伯颜的胳膊,低声追问。
“暂时还洠А!辈涨崆嵋⊥罚暗丫牧耍爸翱梢越幼潘捣罟铩⒐⒑鸫鸬热艘捕诵模幢悴磺牖窗簿霰不崆牖窗簿锩μ峁┮徊糠只鹌鳌!
“他还想要火器,,他准备付出什么代价。”强压住心中的激动,路汶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低声询问。
伯颜轻轻点头,“是李国凤提议的,向淮安军秘密购买手雷和锁子甲,装备太子身边的精锐,但具体代价,卑职就洠Ъ绦爸熬醯茫詈没故窍氚旆ㄋ捣鞫蠡囱锱杀!
关于自己被爱猷识理答腊斥退的事情,他洠в兄鞫惚ǎ紫人醯么耸掠胱约旱娜挝裎薰兀浯危蚴俏ǹ只惚颂嗟南附冢跋斓交囱锎笞芄芨斡氪耸碌木鲂摹
然而尽管他对真实情况做了隐瞒,胖大厨路汶的反应依旧远不如他期待的那样积极,又缓缓地喘了几口气,非常冷静地吩咐,“不要再试图说服他了,成功的可能性太低,他身边的谋士不至于蠢到那种地步,你今天偶尔冒一次头,他们会认为你是鲁莽,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地坚持想淮安军搬救兵,就会被怀疑别有用心了。”
“这”伯颜被兜头泼了一大瓢冷水,很不情愿地回应,“这怎么可能,好吧,卑职遵命就是。”
“我知道你急着报仇的心情,但是,你的命远比妥欢帖木儿父子两个值钱,至少,在大总管眼里,是这样,为了早几天报仇就牺牲掉自己,那不值得。”路汶抬起头看了他几眼,继续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
作为经过讲武堂专门培训过的高级细作,他知道越是关键时刻,自己就必须保持冷静,而不是轻易地就冲动行事,那叫什么來着,业余,对,业余,朱总管给骨干们做秘密培训时,经常强调的就是这个词儿。
第十章暗战下
那次培训时间很短,路汶自己最初也以为只是走个过场,天子门生么,忠心最是重要,眼下整个淮安军中凡是官职升到团长以上者,有谁不需要先到讲武堂里走一遭,但是真正在教室里坐下來之后,他才发现事实与自己先前的判断完全不同。
朱总管很在行,至少在使用细作和培训细作方面,比主持军情处日常事务的陈基,要强出几十倍,而古往今來,从战国时代起就被兵家反复强调的“用间”,只有到了朱总管这儿,才真正被当成了一门儿学问,在此之前,包括最擅长“用间”之道的蒙元朝廷,都属于业余水准,所使用的人员也无非是和尚、道士、妓女以及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地痞无赖,一举一动都透着外行。
所以自从那次培训之后,路大厨对自己和自己所从事的职业,就彻底改变了看法,不再是单纯为了找蒙古人报仇而当细作,也不再认为自己是因为体力太差,上不了战场才不得不从事这种下九流的勾当,而是真正把“用间”当作可以与带兵、治学相提并论的大事來做,并且打心眼儿里为自己所从事的职业而感到荣耀。
而当他彻底改变了观点并且掌握了一些只有军情和内政两处的骨干才能接触到的“师门绝学”后,再做起原來的事情來就变得游刃有余,采取行动时也越來越慎重,绝不肯轻易将手下人暴露出來,更不肯让任何人做无谓的牺牲。
只是今天这番谨慎,在急于报仇的伯颜看來,就变成了过于心慈手软,故而后者的眼睛迅速就开始发红,躬身施了个礼,哽咽着说道:“大总管和站长如此看中伯颜,伯颜洠С菽淹欢照馓趺缇鸵丫皇亲约旱牧耍灰苋猛谆短径缸釉獾奖ㄓΓ兆菔狗凵硭楣且喔手玮隆!
大厨路汶听了,立刻又笑着摇头,“他们父子已经遭到报应了,难道你洠Р炀醯矫矗馐兰洌褂惺裁幢韧补舱矶甑姆蚱薹茨浚咨涑沙鹑烁业氖虑椋浪闶裁矗阅阄艺庵止禄暌肮韥硭担泻位叮酪嗪慰啵肫浠匙牌诖涝诔鹑饲巴罚娜缜籽劭吹剿且桓龈錾硎滓齑淼猛纯欤!
知道伯颜的心结很难打开,想了想,他又低声补充道:“即便爱猷识理答腊真的饥不择食,答应向淮安军借兵,想要不惊动蒙元官府,能从水路运到直沽,再偷偷潜往大都城的我军精锐,也不可能超过一个旅,三千兵马猛然出手,打妥欢帖木儿一个出其不意洠暑},过后想长期占据大都,固守待援,则根本洠魏慰赡埽侥鞘保馊У苄郑偷扔诩浣拥厮烙谀阄叶酥帧!
伯颜听得愣了愣,咬着牙强辩,“毕竟能杀了妥欢帖木儿父子,让大元上下群龙无首,主公渡过黄河北伐,必将势如破竹。”
三千兵马肯定守不住大都,哪怕是三千装备了迅雷铳和神机铳的淮安精锐,在大都这种规模的城池上,隔着三步站一个,都很难站满东南西北任何一面城墙,只是,在提出这个计划的最初,他根本就洠牍媚侨У苄只钭派背鋈ィㄋ约海彩撬赖闷渌
“大元朝从來就不缺皇帝,眼下明知道咱们淮安军洠ЧΨ蛳虮贝颍亲约翰拍诤牟欢希绻弥勖堑娜艘丫肓舜蠖迹橇⒖叹突嵩俣缺С赏哦呐略勖浅晒Φ亟谆短径吞樱褂型谆短径钠渌父龆尤忌钡簦杂诿稍豕箅衼硭担膊还窃儆盗⒁幻实鄣氖虑椋蛞挥盗⒌氖歉雒髦鳎鞴狈ヂ飞希炊嵊龅礁嗦榉场!甭枫胂肓讼耄绦崆嵋⊥罚翱銮遥愕恼飧龇桨福褂幸桓龇浅4蟮穆┒矗皇悄阊巯卤怀鸷廾勺×搜劬Γ约簺'发现而已。”
“漏洞,漏洞在哪,。”伯颜闻听,立刻就顾不上再争辩三千人的牺牲值得不值得,瞪圆了红红的眼睛,急切地询问。
“哈麻。”路汶又看了他一眼,低声吐出了一个名字。
伯颜身上的杀气瞬间就降低了一大半儿,迟疑半晌,才低低的说道:“哈麻,他,他能起到什么作用,只要察罕贴木儿和李思齐两个带兵入了城,第一个死掉的就是他。”
“眼下他还是大元朝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路汶摇了摇头,笑着点醒,“妥欢帖木儿已经对他起了杀心,他可能一点儿都洠Ц芯醯矫矗故撬蚕裢淹沿┫嗄茄曰杈倚墓⒐ⅲ髦粼缤砘岜簧绷思榔欤驳屯返人溃徽踉故郑!
“这。”伯颜的脸色瞬间开始变白,额头上缓缓冒起一股雾气,作为前丞相脱脱的养子,他绝对不相信大仇人哈麻是个和脱脱一样的忠臣,哪怕他现在自己为了报仇已经主动投靠了淮安军,也依旧打心里眼里瞧不起哈麻,打心眼里不相信,哈麻会像脱脱当年一样,宁死要做一个千古忠臣。
而自打妥欢帖木儿下旨调察罕帖木儿和李思齐來大都那天起,到现在已经有小半个月了,哈麻却洠в腥魏畏从Γ踔亮顾勒踉木俣紱'有做一下,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正百思不解间,耳畔又传來路汶低沉的声音,,“藏在阴影里头的敌人,才最可怕,而把全部力量摆在明面上的对手,反倒容易应付,我跟你一样,也不相信哈麻会选择束手待毙,他这个人虽然又贪又坏,却绝对不蠢,万一在太子和奇氏的阴谋突然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你说,妥欢帖木儿哪里还顾得上再杀他,而他和月阔察儿无论带着兵马站在哪一方,哪一方就胜券在握,过后,谁还有本事再杀他,。”
“这”伯颜的额头上,终于渗出了一层又细又密的冷汗,紧握着拳头,嘴里发出痛苦到的。
他发现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大都城这潭子死水,恐怕不是一般的深,甭说三千淮安军毫无防备的卷进來,即便人数再多两倍,恐怕结局同样是粉身碎骨。
“你回去继续盯着爱猷识理答腊,辅佐他逼宫夺位。”知道自己已经彻底令对方打消了不切实际的念头,路汶轻轻拍了下伯颜的肩膀,笑着补充,“但是千万不能再鲁莽,如果他那边真的决定向淮扬寻求火器方面的支持,只要苏先生答应,我就会尽可能快地派人调集一笔给他,让他更有底气地去父子相残,刚才有一点你说得洠Т恚歉缸恿┓茨砍沙鹆耍栽勖腔窗簿狈ゴ笥兄妫劣诠槟潜撸伊⒖膛扇巳ハ瓴椋绻幌氲人赖幕埃赡茏罱逄熘冢突崆老瘸鍪帧!
“遵命。”伯颜举手行礼,低声答应,心中终究还有些不甘,想了想,在告辞之前试探着询问,“大人,如果,如果妥欢帖木儿父子真的打起來,咱们,咱们淮安军,什么时候能够渡河北伐。”
“应该会很快。”路汶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低声分析,“虽然第一、第二、第三军团都在江浙,但至少第四、第八军团能挥师北上,但最后能打到什么地方就不好说了,毕竟事发太仓促,主公那边一点儿准备都洠в校巯拢哺静皇潜狈サ淖詈檬被!
“希望是妥欢帖木儿杀了儿子和老婆,然后又发现淮安军已经兵临大都城下。”伯颜丝毫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咬着牙说了一句,转身大步出门。
路汶轻轻叹了口气,默默地将他送到了前院鸡毛小店的门口,先仔细跟周围暗哨查验了胡同左右两个出口的动静,然后才低声吩咐:“路上小心,以后非极特殊情况,不要逆向联系,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必须记得,保全自己为上,还是那句话,为了报仇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得。”
“属下明白,属下不会再來了。”伯颜点点头,飞身跳上马背。
路汶又叹了口气,站在阴影里,目送对方离开,他心中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所有叮嘱都是徒劳,伯颜心里的仇恨太浓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发酵到影响理智的地步,所以无论是爱猷识理答腊夺位成功,还是妥欢帖木儿在父子相残中最后获胜,伯颜恐怕都很难再活下來。
作为军情处最老练的头目之一,他当然不可能让整个大都站上下都陪着伯颜一道冒险,因此在将今晚得到的情报派人传递出去后,立刻开始着手安排整个大都站向备用“巢穴”转移,同时,派出麾下精锐去联系在右相府里的眼线,尽最大可能掌握哈麻那边的动静。
与太子府的情况不同,军情处对右丞相的渗透,远不及前者顺利,细作最高级别不过是一名帐房先生,接到催促后,送出來的消息非常有限,并且里边大多都是些与生意想关的琐事,如相府又收了谁家的贿赂,又购进了哪些地产,或者又将某块田产以高出市面数倍的价格转手给了谁家之类,零零碎碎,看不出任何价值。
然而,将这些琐碎事情摆在一处反复揣摩之后,大厨路汶却猛地站了起來:“來人,派信鸽,紧急情报,哈麻想弃官潜逃。”
第十一章道义上
“是。”军情处大都站的密谍们不敢怠慢,立刻就取來了十二只经过多年训练的鸽子。
“等着,我写一份,你们就放走一只。”大厨路汶提起笔,快速在纸上写下一段段“素书”,(注1)
“奶奶的,有点儿骨气成不,好歹你也是个右丞相,门生弟子一大堆,妹夫还管着御林军。”一边写,他一边烦躁地嘟囔,每个字都力透纸背。
众精锐密谍谁也不接口,迅速将写好的纸拿到阳光下晒干,然后一份接一份塞进鸽子脚环旁特制的套筒里。
很快,信鸽便一只接着一只,振翅飞上了天空,除了淮安军军情处自己的精锐密谍之外,谁也不知道它们飞向了何方。
大厨路汶则拿出望远镜,小心翼翼地追踪信鸽行踪,直到最后一只信鸽彻底消失于望远镜的极限视野之外,才活动了活动发酸的脖子,继续喃喃数落道:“奶奶的,正常点儿行不,正常点儿会死啊,当儿子的明明过几年就可以即位,偏偏要去老爹的造反,当老婆的放着三十余年的恩爱不顾,却非要跟儿子一道逼丈夫的宫,当皇上的放着一大堆国事家事不管,天天躲在后宫里跟喇嘛宣(淫),换了个当丞相的,有点风吹草动就撒丫子开溜,这大元朝上下,可真是奇葩云集。”
“呵呵呵呵。”众密谍们以目忽视,苦笑相对着摇头,无怪乎大厨路汶烦躁,就在一天半之前,他还在信誓旦旦地预测哈麻会提前发难,给妥欢帖木儿一个巨大的“惊喜”,谁料大元丞相“哈麻”根本不按常理出招,直接來了个“大杖则走”,让军情处大都站先前的所有准备,全都落了空,不得不迅速做出反应,将一切预案推倒重來。
“大人,要不要通知秃笔翁,让他提前从哈麻身边撤出來。”专门负责跟哈麻府帐房胡先生单线联系的宣节副尉许宝音迟疑了一下,低声提醒。
如果妥欢帖木儿发现哈麻逃走,肯定会拿留在丞相府里的人泄愤,届时,大都站好不容易才打入丞相府的细作,可就要遭受池鱼之殃。
“先不急,待确定了哈麻的去向再说,哈麻走的事情,最先察觉到的,肯定是丞相府里的那些人,秃笔翁他们,可以趁着府内大乱地机会再撤,免得留下什么痕迹。”大厨路汶想了想,沉声吩咐。
“是。”许宝音犹豫了一下,低声答应。
皱着眉头在院子里踱了几圈步,路汶继续吩咐道,“从今天起,你带着乌鸦、戏子和瞎子,就钉在哈麻府周围,必须确定他什么时候离开,大体要投奔的方向。”
“是!”许宝音敬了个礼,转身去执行命令。
大厨路汶,则继续在刚刚布置好的新院子里转圈儿,片刻之后,咬着牙,从腰间摸出了一枚阴符,“李信,带着此物去国子监对面的大佛寺,让王和尚行动队的猎鹰从即日起,全都归巢,随时待命。”
“是。”被点了将的宣节校尉;李信愣了愣,带着满脸的困惑再度给路汶敬礼。
大都情报站下辖谍报和行动两队,谍报队负责向大都城内的要害人物身边安插细作,刺探蒙元方面的各类情报,行动队,则是由一伙百战老兵组成,专门负责清除对手,只是淮扬大总管府上下,都对刺杀敌方要员不太感兴趣,所以自打建站以來,行动队基本上就是个摆设,从未开展任何重大行动,甚至前天傍晚得知妥欢帖木儿父子即将相残的消息,路汶都洠Т蛩愣谜庵Ф游椤
而今天,他却忽然拿出调遣行动队的阴符,显然是认为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不敢再留任何后手了。
“如果有可能,咱们得尽量拉哈麻一把。”知道自己的决定很难被人理解,大厨路汶想了想,主动向几个下属解释,“这个人,活着离开大都,比死在妥欢帖木儿手里更有价值。”
“卑职明白。”李信依旧似懂非懂,上前接过阴符,快步出门。
大厨路汶也不做更多解释,骂骂咧咧继续在院子里烦躁地转圈儿,“奶奶的,一个比一个奸诈,一个比做事不合常理,老子來伺候你们,可真是倒了大霉。”
哈麻不战而走,大都城内即将爆发的混乱,就少了许多不确定因素,妥欢帖木儿和爱猷识理答腊这一对奇葩父子,就能更快地分出胜负來,而这父子俩胜负分得越快,淮扬大总管府能从中捞的好处就越少,北伐的阻力也随之大增。
眼下朱总管最不缺的是民心,最缺的也是民心,在淮安、扬州、高邮乃至集庆这些已经从新政得到了好处的地区,上至官员和豪门,下商贩、百工和农夫,对他都视若神明,而对于黄河以北大部分地区,特别是越靠近大都城一带,情况则恰恰相反,在蒙元官府的长时间污蔑和士大夫们的联手抹黑下,朱总管和他的淮安军,就是世间所有苦难的根源,有他们存在一天,百姓就无法安生。
所以眼下,根本不是北伐的最好时机,眼下,妥欢帖木儿父子也洠П匾殖墒溆巯露曰囱镒钣欣那榭觯皇峭谆短径缸铀傻羲蛘咚婷歉缸恿礁龀て谡厶谙氯ィ钡桨汛笤淖詈笠坏愣厶诟删唬咽可鸢傩斩源笤淖詈笠凰科诖渤沟状蛳庋幕埃窗簿钡反蠖际保龅降牡挚咕突嵝〉枚啵恍┭峋肓苏厶诘娜耍踔粱够岽蛐难劾锲谂位窗簿鼇砘指粗刃颉
“也罢,等扬州那边回信,黄瓜菜早凉了,算老子欠他的,老子也冲动一回。”想到自家主公的北伐大业,大厨路汶狠狠咬了咬牙做出了这辈子最艰难的一个决定,“赵迁,去通知云中鹤,让他想办法送个消息给哈麻,让哈麻自己选择跟不跟咱们联系。”
“是。”负责另外一路密谍的御侮校尉赵迁,也大声答应着,快速出门。
“王八蛋,一群不让人省心的王八蛋。”大厨路汶紧握拳头,继续咬牙切齿,人心难测,对于哈麻的反应,他已经判断错了一回,如果万一他自己再度判断失误,哈麻不是要弃官逃走,而是铁了心要做大元朝的比干岳飞,即便云中鹤在出事儿后以最快速度切断联系,赵迁所负责的那条线上的几名精锐密谍,恐怕就也要损失殆尽。
接下來几天,大厨路汶简直是度日如年,每有风吹草动,就要站起來向院子外的大树上眺望好几回,唯恐有警讯冲外边传过來,自己來不及反应,而大元丞相哈麻,却远比他更能沉得住气,接连两天都正常上朝,正常去中书省履行丞相职责,直到第三天正常休沐,才按照云中鹤留下的线索,以替皇帝陛下祈福的名义,带领十几名忠心侍卫,悄然來到了国子监附近的白马寺中。
白马寺始建于辽,里边的和尚继承的是西安白马寺一脉的大乘佛教衣钵,而蒙元上层,更乐于接受的却是藏传密宗,所以在大元立国后不久,白马寺就日渐凋敝,直到两年前被淮扬军情处当成了一处秘密据点儿,才慢慢恢复了几分香火。
里边的和尚、住持,当然都是淮安军的细作,白马寺距离行动队所藏身的大佛寺,也只隔了一条街,随时都可以互通有无,所以见到哈麻只带來十余名随从前來“上香”,寺院的“住持”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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