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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行者-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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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冯牧呆呆的站在原地,显得手足无措。陆师爷结束了导气之后,看着一脸哀伤的冯牧,说道:“小丫头还未死,别露出这副样子,她还有救。”
冯牧立马转哀为喜,怔怔地看着陆师爷,出声问道:“师爷所言当真?那请您出手相救,就算让我当牛做马来回报,小子也毫无怨言。”
陆师爷平静的说道:“我没有能力救治她,虽然我有些武功修为,也只能勉强维护她的心脉罢了,要想彻底医治好她,还得依靠专业的大夫。”
“能治好小雀儿的大夫在哪,我立马去请他来。”
对于冯牧痴痴颠颠的话语,陆师爷微微摇头,走下床榻说道:“我若是知道,还会如此为难?不过我相信天下之大,只要肯用心寻找,就一定能够找到。”
冯牧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陆师爷点燃了他心中的希望之火,又迎头将它浇灭。他的话虽然有道理,冯牧也知道神医安家的传人一定有办法,可是天下之大,又该到何处寻找呢?
面对如此毫无头绪的问题,冯牧还是做出了他的选择,他决定带着小雀儿去寻访名医,直到医治好小雀儿的伤势。
因为冯牧已经被暗中人盯上,所以他必须改头换面,陆师爷亲自将他易容成一个满脸麻子的小书童,让他背着一个巨大的书箱,里面便是小雀儿。
而陆师爷自己则扮成了一个老秀才,与冯牧一起踏上了寻找名医的路。
多年以来,陆师爷终于离开了老搭档王阳明,只因他知道,不论多么强大的敌人,看似文弱的王伯安也能够战胜。而还是小孩的冯牧,带着重伤的小姑娘独自行走江湖,却千难万难,没有人在旁指点,又怎能顺利度过重重劫难?
冯牧看着铜镜中陌生的一张脸,露出了笑容,那张人皮面具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不过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陆师爷带着冯牧,牵着一匹骡子,一匹瘦马,踏上了行程。他的心中有预感,此事不会轻易罢休,虽说他们经过了易容,但也只能骗过一般的江湖人,对于那些绝顶高手是无济于事的。
只是不知道这个孩子身上有什么秘密,那些大人物又是否真的盯上了他?
陆师爷微微苦笑,心中暗想这或许是他杞人忧天,但愿棘手的人对手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第一百三十九章 遍访名医
冯牧和陆师爷行走于湖光山色之中,令原本压抑的心情有些许舒缓。
大多数时间里,小雀儿都骑在马上,由冯牧带着,她身体太过虚弱,无数次坐立不稳,往马下摔去,都被冯牧及时拉住。
有些时候,寒风太过凛冽,小雀儿受了重伤的身体根本经不住寒风的打击,在那个时候冯牧便会将大衣紧紧裹着她瘦小的身子,让她坐在大书箱里,由冯牧亲自背着,坐在马上,凭他不算壮硕的身躯替小雀儿抵挡严寒。
陆师爷看着倔强的冯牧,嘴里没说什么,心中却对这孩子有了几分赞同。在他看来,他小小年纪就能够承担责任,不论前途有多少困难,都选择淡然面对,这份心胸也足以让许多人汗颜。
陆师爷心中兀自叹道:“赵三啊赵三,你选了一个不错的传人,不过仅凭这一点,我还是无法下定决心。”
他们行走在官道上,当时的时节已近深秋,一场秋雨便带走了怡人的温暖,几天前还是单薄长衫的人们,实在熬不过肃杀冷冽的天气,都纷纷裹上了棉衣。
出来之时,冯牧带了两件棉衣,骡子上面是长途跋涉所准备的各种生活物品,实在放不下过多的东西。
他没有想到中了阴风掌的小雀儿身子会间歇性的发寒打颤,就算有陆师爷给小姑娘输送内力,这只能维持一段时间。担心小雀儿的伤势因为受寒加重,冯牧便将两件棉衣都给了她,一件穿在她身上,另一件穿不下,就披在她的背上。
原本宽大的书箱被填满,毫无空隙所言。虚弱的小雀儿努力睁着眼睛,不让自己陷入昏睡之中,便看到冯牧为她所做的一切,连忙无力的说道:“牧哥哥,你这是做什么,你将棉衣都给了我,你自己又该怎么办?”
“不打紧,牧哥哥是练武之人,身体健壮,这一点寒气是小事一桩,对我毫无影响。”
冯牧说着,一道冷风吹来,他却不争气的打了一个喷嚏,看在小姑娘眼中,更替他担忧起来。
“你还在逞强,两件棉衣几乎将我挤扁了,我不要这么多衣服,你拿一件去穿上。”
小雀儿似乎是动了气,说话虽然有气无力,却不容人拒绝,她一连说了这么多话,禁不住咳嗽起来,一咳嗽就牵动受损的脾肺,脸上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
冯牧见状,如坐针毡,显得手足大乱,他凑近小姑娘耳边轻声安慰道:“小雀儿听话,牧哥哥没什么大碍,我正在修炼一门武功,需要炽热的内力对抗严寒,这天气于我的修炼有帮助。”
“你又在骗我。”小雀儿的眼泪倏然落下,冯牧看着一阵心酸,心头似乎有什么在剧烈翻动。他轻轻替小姑娘擦去眼泪,柔声说道:“牧哥哥不骗你,等我修炼结束后,我们就去附近的集市上买棉衣,我们出来的时候,陆师爷带走了他所有的积蓄,王大人也给了我一些银两,你不用担心我,你只要安心养伤,牧哥哥就很高兴了。”
小雀儿微微点头,没再说话,片刻后便又陷入了昏睡。冯牧看着日渐憔悴的小雀儿,心中愈发不是滋味,之前的小雀儿多么活泼开朗,如今却听不到她的笑声了,这好似一柄无形的尖刀穿胸而过。
旁边的师爷只是看着冯牧安慰小女孩,也没出声说一句,他仔细观察着四周的动静,随时处于战备状态,一旦有敌人准备偷袭,他定然会先发制人,让对方没有任何机会。
可这一路上,他们走过了地势平坦的荒原,走过了地势狭长的河谷,翻过高耸的山峦,都未见敌人埋伏,这让他有些不明其中深意。
难道暗不是冲着冯牧而来,陆师爷心中实在费解,按理说王府上应该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暗耗费心机想要得到的,当日那三名蒙面人偷盗的檀木盒里面只不过是半张羊皮图,而且还模糊难辨,他听王阳明说那是从云中先生那里得来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交代。
他和王阳明曾经研究过数十次,都未能探查清楚其中的玄机,王阳明说云中先生过早仙逝,还有许多事情未说明,便将这檀木盒留了下来,或许以后机遇巧合能够弄清楚其中的秘密。
他们行至一泓小溪处,冯牧取过水囊前去打水,打回来之后担心太过冰凉,便放入自己衣衫中,用自身体温将之捂热,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喂给小雀儿饮下。
小雀儿无法咽下干硬的食物,冯牧和陆师爷便将打来的野味文火慢炖,直到炖成了肉末,才一点一点喂给小雀儿吃下。
他们路过好几个镇,冯牧终于买了一件厚实的衣衫,他背着小雀儿四处打听,又经历了十余名大夫后,一颗头耷拉下来,好似经霜的茄子。
小雀儿语调悲戚地说道:“牧哥哥,我知道我无药可救了,谢谢你和陆伯伯的照顾,你们不必再为了我枉费心机,不值得。”
她的话音落下,一颗豆大的泪珠便从眼角滚落下来,冯牧看着,原本一腔热血有些冷却,却依然不敢表现出来,他强颜欢笑对小雀儿说道:“别说傻话,天下之大,名医无数,只不过我们还未遇到罢了,我相信在不久的一天,我们就能够找到那名大夫,你要相信哥哥,更要相信陆伯伯。”
其实冯牧他们出来时所带的银两不多,陆师爷哪来什么积蓄,有也只是一些散钱,王阳明为官更是清廉,自然也没有多少银子给冯牧。所以冯牧见到一只人参,心中虽然想买下来,却无奈囊中羞涩,无能为力。
那只人参是为一名老人续命所用,陆师爷和冯牧找到他们府上,发现那名老人不过是中了慢性毒药,陆师爷出手将他体内之毒祛除,条件是将人参送给这小女孩续命。
那座大宅院的老夫人在老人恢复之后,应允了陆师爷的要求。冯牧接过人参之后,便背着小雀儿,与陆师爷一同离开了。
那家人究竟是谁想要暗害老人,谋夺家产,他们没有兴趣知道。反正老人已经恢复过来,能够重新说话行动,这些就留给他自己去查吧。
他们经过一个州府,寻访了二十多家药店,那些大夫同样束手无策,看着他们一脸无奈的神情,冯牧想仰天大喊,宣泄心中怒气。
他们经过一处偏僻的驿站时,一名苍老的驿丞给他们指了一条路,说荆襄一带有位名医,或许能够救治这位小姑娘。但他忘记了那名大夫的名字,冯牧谢过了老人,跟着陆师爷赶往荆襄大地。
第一百四十章 迫在眉睫
驿丞没有说清楚那名大夫的所在地,所以冯牧与陆师爷到了荆襄一带,有种大海捞针的感觉。
他们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去过了武昌府、汉阳府、黄州府、承天府、德安府、荆州府、襄阳府、郧阳府等多地,期间寻访了当地名医上百来人,那些医生都是摇头,冯牧心如死灰。
看着小雀儿苍白的面容逐渐变黑,隐隐有枯朽的迹象,好似盛夏的树木,经过深秋的寒风吹袭,早已经落光了叶子,再也经不住严冬的摧残一般。
小雀儿很善解人意的看着冯牧,以及远处的陆师爷,虚弱的说道:“牧哥哥,我、感觉自己就快死了,我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那就少说话,把力气节省下来,相信我们能够治好你,我们不远千里来到荆襄大地,再过不久就能找到那名大夫了。”
听着小雀儿艰难的话语,冯牧的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他出声安慰道,尽量让自己的话语平静,不显得急躁和失落,因为他不允许小雀儿在他眼前死去。
小雀儿就如同一朵洁白无瑕的玉兰,还只是一丁点花骨朵,还未凝成花苞,更加没有绽放,怎能就此凋零?
一旁的陆师爷没有说话,只是仰望着天空,在心里叹息:“黄天在上,请给我一点指引吧,这小姑娘聪明伶俐,我打心底里喜欢,早将她当作了传人,只求上天庇佑她能够顺利渡过难关。”
冯牧将温暖好的睡袋送到小雀儿的嘴边,而小姑娘似乎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了。
“别、别白费力气了,我、知道自己就快死了。”小雀儿艰难的说道,两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了下来。
“不许乱说,有牧哥哥在,阴差敢来索命,我就将他打跑。”冯牧柔声说道,他跟小雀儿认识的时间不长,却早已经生死与共,他们之间的羁绊,早已经超越了骨肉亲情。
“我、想我娘。”小雀儿说着,嘴唇上裂开了一条小口,有一丝血迹渗出来,冯牧立即用袖子帮她擦去,再次将水袋送到小女孩嘴边。
“听话,喝点水,等你的伤治好了以后,我带你回去找你娘,牧哥哥若是骗你,就天打雷劈。”
冯牧发着毒誓,在此之前,他亏欠过太多人,上一世的他,没有好好侍奉双亲,看着心爱的女孩嫁作他人妇,而他因为触犯了法律,选择投江自杀。
而穿越到了明朝,他打算从新来过,却在他还是婴儿之时,他的生母生父便死在雪地中,冯牧一心想要不留遗憾,要完成许爷爷的嘱托,清理门户,与东瀛的武士约定二十年一次的比武,他不敢有所怠慢。
眼前,他不愿再多亏欠一人,小雀儿跟随他浪迹江湖,以她小家碧玉的出身,在颠沛流离中吃尽了苦头,非但没有怨言,还一味替他着想,有好吃的总是舍不得吃,留给她的牧哥哥。
而他总是忙于修行,几乎很少有时间陪在她身旁,小姑娘虽然娇小,可是心志倒很坚毅,所有的委屈都憋在心里,不让他为难。
试问向她这般大小的女孩,又怎么不会想妈妈,可她没在他的面前提起过。此刻冯牧听到小雀儿说出这话,便猜到这个小丫头已经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将最脆弱的一面展示在自己眼前。
“她深夜里究竟流了多少泪,是我所不知道的?”冯牧不禁扪心自问,他身为兄长,却没有尽到守护妹妹的指责,无比愧疚。
“只怕、她已经死了,昨晚我、梦到她、对我笑,让我去陪她。”小雀儿哭着,微弱的说道。
“梦都是相反的,你娘一定还在人世,若你轻易死了,她知道后肯定肝胆俱裂,听话,别在说话了,喝点水好不好?”
冯牧几乎是哀求的语气对小姑娘说道,小姑娘的泪水被冯牧的袖子轻轻擦去,看到他一脸关切的目光,再也狠不下心绝食求死,便轻轻啜了一小口水。
冯牧让她多喝点,因为近来,小雀儿已经很难再吃下东西了,不论是多么碎的肉末,还是米汤,她吃下去之后,不久便会呕吐出来。冯牧只得将那只人参切成无数块熬汤,给小女孩喝下。
然而那只人参也只有几块了,最多还能够维持四天,若是这四天里还不能找到那名大夫,冯牧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在野外吃了干粮之后,陆师爷照旧输送内力,替小雀儿续命,可是他的手刚一搭上小姑娘的后背,那已经严重受损的躯体,似乎承受不了那力量,不由自主的喷出一口鲜血。
陆师爷陷入了两难境地,不输送内力小姑娘最多还能活一个时辰,输送内力她承受不了,同样会爆体而亡。
长长叹了一口,陆师爷对冯牧说道:“这种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们必须加快脚步寻找,此时的小丫头,已经无力接受任何内力了。”
这话好似一把尖刀扎在冯牧的心头,他看着已经陷入昏迷之中的小雀儿,再也难以掩饰焦急和悲伤,两滴泪水夺眶而出。
再也不敢让小姑娘坐在马上,因为马儿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免不了会一阵颠簸,肺腑早已一伤再伤的小雀儿实在不能受此折腾了。
将巨大书箱绑在毛驴背上,冯牧将两件厚实的棉衣裹在瑟瑟发抖的小雀儿身上,背起她就往前方升起炊烟的地方走去。
陆师爷牵着马儿和毛驴,跟在后面,看着那个施展轻功,脚步却很稳健,没有让背上小姑娘受半点颠簸的冯牧,无奈的皱了皱眉头,喃喃道:“苍天,看在那小子一片赤子之心的份上,你就网开一面,不要赶尽杀绝吧。”
已经将近午时,冯牧背着小雀儿望着前方袅袅的炊烟,知道农夫们都已经回到家里吃饭了。
那是一座小村庄,只有十余户人家,冯牧背着小雀儿,脚步轻快的来到了村口处,不顾大黑狗对他狂吠,径直跑进了村里。
听到外面的动静,村名们端着碗都走了出来,看着一脸焦急,还携带许多尘土的小男孩和他背上的小女孩,他们身后还有一名老道士,村民们觉得怪异万分。
顾不得这些日子以来的疲惫和饥饿,冯牧开口问道:“请问这附近哪有医术高明的大夫,我妹妹受了重伤,急需医治,求你们告诉我。”
一名矮小的庄稼汉站出来说道:“我们这里哪有什么大夫,而医术高明的大夫远在二十里之外,之前我的寒症就是他给治好的……”
那人话还未说完,冯牧便打断他说道:“劳烦你带我们前去,找到那名大夫之后,我们自当重谢。”
那人有些为难的说道:“可他是铃医之后,我不敢保证是否能够……”
同样是话未说完,牵着马的陆师爷便一把揪住了他,将他甩在马上,然后迅速翻身上马,说道:“带路。”
毛驴以及书箱留在村子里,令所有村民目瞪口呆,他们看着马儿在山路上飞奔,而那个背着小女孩的小道士紧跟在马后狂奔,竟然没有明显落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究竟是人,还是山精鬼魅?莫不是太上老君座下童子下凡?
第一百四十一章 铃医之后
在那名矮小庄稼汉的指引下,改扮成老道士的陆师爷飞快的骑着马儿,在崎岖的山道上奔行。
冯牧原本是小书童,后来又改扮成小道童,只因为他们那一身装束,对行走江湖更加有利。
他背着小雀儿,全力运起轻功,奔跑在马儿后面,不敢落后半点。
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水,后背也早已经湿透,可是不管多累,他都必须坚持下去。
因为这是在与死神争抢时间,若是再耽误下去,就算能够顺利找到医治小雀儿伤势的大夫,也错过了最后的诊治时间。
冯牧的双腿开始发酸,这于他而言确实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挑战,他独身一人能够追上奔马,可背着一个小女孩却更显得吃力。
渐渐地,他和马儿的距离越拉越远,前方的陆师爷察觉到了他远远落后,便勒住了缰绳,飞身下马。
“容不得半点耽误,将小丫头交给我,你骑马在前方带路,就算累死马儿也要在半个时辰内赶到。”
陆师爷说着,冯牧便迅速将背上的小雀儿交给了他,陆师爷没有背在背上,而是双手抱在怀中。
冯牧与他再不耽误,足尖一点,冯牧便跃上马背,不会骑马的庄稼汉正在马上惊魂未定,一见这小孩飞掠上来,更是惊讶不已。
前方是一条岔道,冯牧出声问道:“往哪边走?”
“啊?”庄稼汉似乎还未回过神来,冯牧焦急问道:“该走哪条路?”
“往,往右边。”
听到庄稼汉的话,冯牧双腿一夹,抖动手中的缰绳,骏马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庄稼汉重心未稳,险些跌落下去,好在冯牧及时将他扶住,不过他依然惊魂未定,说话也结结巴巴。
抱着小雀儿的陆师爷奔行的速度远超过冯牧,他在一跃一落之间便飞出了七八丈,骏马被甩在他的身后。
“鞭策马儿,让速度在加快一些。”陆师爷一步踏出,身子在半空飞跃,庄稼汉哪见过如此阵仗,以为是天神下凡,兀自在心中默念阿弥陀佛。
冯牧一鞭子下去,大喝一声“驾”,骏马吃痛,猛然窜了出去,庄稼汉只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强忍着才没让翻涌的胃将食物抖出来。
饶是如此,骑在马上的冯牧也依然没能追上陆师爷,陆师爷的身影与他们越拉越远,冯牧却不敢再鞭打马儿,因为这已经是它的极限,再强行让它加快,它奔跑在石子路上,只会前蹄跪倒,到时反而弄巧成拙。
远远看着前方,冯牧出声问道:“前方又是岔路,该往哪走?”
“往,往左。”庄稼汉紧紧捂着嘴,艰难的说道。
“陆伯伯,前方向左。”冯牧朝前方飞速奔跑的陆师爷喊道,陆师爷听到之后,便迅速往左方飞掠而去。
二十里山路,他们没用到半个时辰便跑完了,在庄稼汉的指引下,陆师爷抱着小雀儿跑入了东长街,庄稼汉说在街的尽头处,有一家医馆,李大夫便在里面。
就在冯牧向陆师爷喊完话,打算策马跟上时,马儿却一头栽倒下去,太过疲劳的缘故,口吐白沫,样子十分痛苦。
在那关键的一瞬间,冯牧提起庄稼汉的衣领,从马上飞跃而起,才没有因此受伤。
将矮小庄稼汉放在地上,强忍多时的他再也忍不住,跑进一间草丛,便狂吐起来。
冯牧没有再理会那名汉子,在马上修养好之后的他,提起向街的尽头飞奔而去。
陆师爷抱着小雀儿来到医馆门前,却没有见到李大夫,整间医馆只有一名妇人在打理,而医馆中已经做了十来个病人,等着看病。
“李夫人,李大夫究竟何时能够回来,我的头疼得就快炸了?”一名小贩模样的中年男子出声问道。
其他病人也跟他一样,脸上浮现出焦急而不耐烦的神情,李夫人看着他们,将头转向抱着小雀儿的陆师爷,无奈的说道:“请诸位再等片刻,我家相公去给茅大官人看病,相信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妇人你何必要骗我们,我等都清楚茅大官人的为人,李大夫去了他家,他必然会左右为难,百般刁难,而且他那个宝贝千金又着实蛮横,李大夫想要尽早赶回来,哪有那么容易?”
其中一名老者,有些痛心疾首的感慨道,听得他的话,众人也是默然点头,无不在心里暗骂茅大官人的蛮横。
“你说的那个茅大官人家在何处?我去请李大夫回来。”飞身赶来的冯牧一听说李大夫被刁难,一时赶不回来,便心中有气,大声问道。
“就,就在镇北方向,离此约有三里路程,最大最气派的宅院,便是茅大官人家的所在。”
听到那名老者说完,冯牧抱拳说了声谢谢,便转身向北方跑去。
北边的道路上,一名背着药箱的大夫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步履平缓的向南边走来。
几岁大的小男孩脸上被打青了一块,泪痕还未全干,带着委屈的声调问道:“爹爹,你是十里八乡最出名的大夫,为什么茅大官人还如此对待我们?”
胡须被茅家刁蛮小姐烧掉的李大夫,苦着一张脸,才三十五岁的他看起来却有些憔悴,他无奈的感叹道:“果儿,你可知道我们医者在三教九流中虽然高于下九流,却同样被那些达官贵人看不起。而你的祖父又是铃医出生,为父虽然曾任太医院吏目,却始终地位低下,所以大官人仗着权势,才会如此欺压我们。”
小男孩一脸愤然,不悦的说道:“做医生怎么了?没有医生他得了病只能等死,在我看来爹爹才是最厉害的人,拯救了无数人的性命,那些街坊邻居不是夸赞爹爹是神医,还经常给我们送东西吃吗?”
“可医道终究不是正途,你还是要跟随夫子读书,早日考取功名,也好光耀门楣。”
小男孩摇头,说道:“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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