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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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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于,鲁侯的位置,他也可以一窥!

在雄心万丈的阳虎想来,赵无恤和他合作方能实现立功归晋的目标,所以虽然还对赵无恤有所保留,却并未太过起疑。

于是新上任的赵无恤大夫夜入阳虎府邸,却愠怒罢宴而归的消息不胫而走,第二天传遍了鲁城曲阜。

赵无恤则在馆舍里杜门不出,一时间让人猜不透真假。

阳虎允诺事后让他在秦邑、高鱼之间任择其一,但赵无恤真正觊觎的郓城却并未直接提出。因为郓城大夫叔孙志也是阳虎党羽中的重要人物,两相抉择的话,他可保不准阳虎会偏向谁。

等到三桓听到消息,又派子服何前来询问时,赵无恤则骄傲地说道:“余身为高贵的卿子,如何能被一介卑贱的家臣笼络?”

子服何闻言大喜,只以为自己一路上的劝说和灌输起了效果。

赵无恤对子服何说道:“我听说一年前的阳关之战,阳虎就想让大司徒和大司空去夜袭齐军,乘机除去他们,若是此僚再生出这样不臣的心思,大司空可有应对之策?”

子服何笑容收敛,脸色犯难,如今季孙、叔孙的兵权已经落入阳虎及其党羽之手,只有孟氏实力尚存。

“当年季武子四分公室,于是鲁侯几乎再无公臣辅佐。鲁国三军及田亩,季氏独占两分,孟氏、叔孙各占一分。也就是说,现如今鲁国七成的兵力在阳虎及其党羽手中,若是他突然发难,除非国人相助,否则恐怕难以抵挡……”

赵无恤诚恳地说道:“我人微言轻,治下也仅仅有两个邑,而且还是刚刚结束战乱的凋敝之地。可手下也颇有一些善战之兵,若是大司空需要,无恤愿意随时效劳,为大司空攻取西鄙的郓城,断阳虎一臂!”

他也追加了在阳虎处没有提出的要求,那就是郓城!

子服何大喜,连忙回去向孟氏禀报,不久传回了消息:“可也!”

听闻昨天阳虎邀赵无恤赴宴,三桓是有些慌乱的,却又不敢阻拦。知伯在瓦之盟上的表现让他们以为晋国如今真是赵鞅说话比较管用,若是连盟主卿士也不愿助三桓,那他们就又少了一分生存的依靠。

所以,虽然最初对赵无恤入鲁心存疑虑,只愿意给予部分工匠,但这时候他们却饥不择食了,不仅在承诺中又追加了一百工匠,还满口答应了赵无恤图谋郓城的要求!

现如今阳虎和三桓都以为赵无恤愿意为己方效劳,当然,双方都只视他为一颗在边角无关紧要的闲棋,真正的较量与厮杀,还是要在鲁城曲阜展开!

孟氏,阳虎,都憋足了劲,开始为即将到来的十月之交做准备。

赵无恤却在布下一个又一个迷雾弹后,不紧不慢地履行这次入鲁城的目的:觐见鲁侯。

到了第三天,赵无恤见到了行人署的大司仪柳下季,在他的引领下进入鲁宫。

第305章 柳下季

鲁侯宫室在鲁城的西南角,约占内城的四分之一,中心有一片高地,是宫殿区和太庙的所在地。重要的建筑“閟宫”等成直线排列,大致对称,形成鲁城内一条由最重要建筑物构成的中轴线,这和《匠人营国》所记的宗周国都规划相一致。

“礼乐崩坏,卿大夫与陪臣执国命的鲁国,只有在建筑格局上还依然维持着周公之国的尊严。”

赵无恤暗暗叹了口气后抬眼望去,却见宫殿砖石与木结构混合,雕梁画栋,极尽奢华,饕餮纹和云雷纹的瓦当密密麻麻占据了天空,几只鸿雁从露出的半片蓝天上飞过。

宫殿高台之下,赵无恤身穿高冠宽袍的朝服,亦步亦趋跟随着负责接待他的司仪柳下季前行。

前方引领道路的柳下季身高八尺有余,而形貌昳丽,他面如冠玉,颔下是飘逸的长须,衣着得当,仪态雍容端庄,佩玉锵锵,即便放后世也是一个美男子,据说他每次出行都会引起曲阜大街小巷的妇人侧目。

来曲阜前,赵无恤一直以为这一位就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一问才知并非如此。

“原来那是柳下氏的先祖,在一百年前的鲁僖公之时,虽同为季子,以季为名,却不是一个人,幸亏事先做了准备,不然保不准就要闹个失礼的大笑话。”

通过观察赵无恤发现,鲁国这个小邦虽然上下尊卑错位得厉害,却格外喜欢用自己擅长的礼仪来对付别人。当年鲁襄公访问楚国被楚人扣押,逼迫襄公给刚死的楚康王行臣子之仪,为他更换死人的衣服。鲁人可是这时代玩礼仪的祖宗,一通商议后借助这个优势摆了楚国人一道,丧礼上使用君为臣奔丧的礼仪保住了尊严,楚人却还傻呵呵地茫然无知。

所以这次进曲阜赵无恤也处处小心,不然保不准还真会被小心眼的鲁人暗算一通,虽然没什么实质性的损害,可也够恶心人的了。

不过柳下季对无恤的态度却很和善,他耐心地解释起了自己的家族渊源:“吾家本是鲁国公族,隐公八年,始祖公子无骇去世,其子公孙羽父为他请求谥号和族氏。隐公向众仲询问关于族氏的事,众仲回答说,天子建德,因生以赐姓,胙之土而命之氏。诸侯卿大夫以字作为谥号,他的后人又以这作为族氏。先代做官而世代有功绩,就可以用官名作为族氏,也有以封邑为族氏的。”

“于是隐公命令以始祖公子无骇的字‘展’作为吾等的族氏名,就有了展氏,至于改为柳下,那又是许久之后的事情了。”

柳下惠本名展获,因为是季子,不能继承大宗,所以就独立了出来,以居所柳下邑作为氏名,才形成了柳下氏。

“原来如此……无恤受教了。”

柳下季虽然不是大名鼎鼎的柳下惠,但他在鲁国也颇有贤名,身为大司仪,虽然实权没有多少,却也不容小觑。赵无恤还知道此人与孔子为友,两人在不同场合相互赞扬过。

说到这里,柳下季回过头朝赵无恤行了一礼:“听说子泰在大野泽之北遇盗,以少击多剿灭了此僚,救下了孔子之徒,可有此事?”

“的确有这回事,大泽附近的盗寇真是越来越猖獗了,无恤回去后恐怕还得征召国人训练备寇才行。”

现如今鲁国看似还算平静,但知道内幕的无恤却晓得,阳虎与三桓火拼在即,至迟到十月之交就会爆发。觐见鲁侯后他将火速赶回封邑,开始秋收、维新、以及征兵事项,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准备。

备寇,是赵无恤预备扩军的一个最好借口。

然而柳下季却面带愧色,朝赵无恤一拜道:“家门不幸,实在是有愧于子泰。”

赵无恤有些奇怪:“此事往小了说,是目无君父的群盗所为,往大了说,也是郓城大夫赈济不力的结果,柳下大夫为何要替盗寇抱歉?”

柳下季抬头看了他一眼:“子泰还不知道?大野泽的群盗首领盗跖,正是我的庶弟!”

无恤好奇心顿起,柳下氏虽然并不算庞大,比起三桓来大为不如,但好歹也是一个公族大夫之家,他们的子嗣怎么会沦为盗寇?再说了,既然柳下季是年纪最家族幼小的季子,为何还有一个做盗寇首领的弟弟呢?

俩人一个愿说一个愿听,于是他们脚步渐慢,前方等待的竖寺想催又不敢催。

经过柳下季的叙说,赵无恤才知晓,原来盗跖原名柳下跖,是柳下季父亲在外与野人之女所生的庶孽子,所以连伯仲叔季的排名都没有。

“他先是在大野泽随野人母亲采食苍耳,捕鱼打鸟,十岁后才被送到曲阜认父,初见时恍然是一个渔童。”

赵无恤闻言暗暗想道:“盗跖这经历和楚文王时的令尹子文,还有鲁国叔孙氏的竖牛倒是有些相似,这两人都是贵族在外野合产下的庶孽子,但一个成了楚国名相,一个却是祸乱叔孙氏的奸佞家臣……”

想到这里,赵无恤心有戚戚,其实他也算是有类似身世的人。

“我父待柳下跖不薄,寻名师教他君子六艺,还让他跟着家司马学习统兵。谁知他野性未泯,数年前因为与季氏起了冲突,便反出了鲁国,去大野泽做了盗寇!若是就此湮没也就罢了,可谁料谁闹起了这么大的阵仗!”

这之后,盗跖纵横大野泽数年,从诸侯到领邑大夫都头疼不已,曹、鲁、宋、卫都派兵去进剿过,却无功而返。他算得上是中国古代“农民起义”的先行者,甚至还留名后世,让赵无恤记住了他的事迹,想来其人必然有其过人之处,是小人之中的枭雄。

虽然盗跖现在跟赵无恤没有太多交集,仅仅是会阻断来往道路,但只要无恤将手伸向高鱼、郓城,必然会和盗跖起冲突,带着这种心思,他又向柳下季打听了不少相关的事情。

在说明了情况后,柳下季再次替弟弟向赵无恤赔罪:

“按理来说,做父亲的必定能告诫自己的子女,做兄长的必定能教育自己的弟弟,但假如子女不听从父亲的告诫,兄弟不接受兄长的教育,即使像季一样能言善辩,又为之奈何哉?”

“而且吾弟的为人,思想活跃犹如喷涌的泉水,感情变化就像骤起的暴风,勇武强悍足以抗击敌人,巧言善辩足以掩盖过失,顺从他的心意他就高兴,违背他的意愿他就发脾气,容易用言语侮辱别人。他叛出鲁国后我也去劝说过,却没什么用,还与我断绝了关系,威胁说若是再去游说,就要将我的心肝做成膳食……”

柳下季对这位幼弟似乎还是有些感情的,说着说着面色戚戚。

“他或许是在用这种方式不连累大夫啊。”赵无恤如是安慰道。

“子泰为何这样说?”

“若非盗跖六亲不认的名声让阳虎及三桓知晓,大夫还能继续做现在的司仪中大夫么?”

柳下季恍然,呆呆地站在了原处,只觉得赵无恤所说倒是极有可能。他过了一会后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了,便轻咳一声道:“若真如子泰所言,倒是我小看舍弟的心智了。”

说到这儿,两人已经到了大殿之外,柳下季有引领之职守,赵无恤也有觐见之任,所以他们都打住了话头,整理衣襟,肃然入内。

大殿长二十丈,宽十五丈,光滑的木板条有些冰凉,四周有回廊,挂满了鲁缟帷幕,大殿两旁的木架上挂着八枚一组的大型编钟,尽头是林立的高台。

在柳下季用雅音吟诵下,无恤一趋一拜后抬头,在这里,他见到了鲁国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鲁侯宋。

鲁侯年近五旬,容貌端庄,身穿黑色的衮衣,纹饰九章,戴长长的冕冠,其下头发依然黝黑,但胡须已经微白。

这次觐见仿佛是一场戏,赵无恤已经先行见过鲁国实际的掌权者阳虎,还有留着些许余威的三桓,鲁侯反倒排到了最后。

想到鲁国现如今的奇葩格局,他都有些乐了:“这位鲁侯也是倒霉,最初是被季氏当做傀儡立起来的,之后三桓虽然羸弱了,但阳虎却又擅权,还逼迫他歃血盟誓。头上一共有四个太上国君,一个比一个霸道,一个比一个强势,也真是够了。”

现在赵无恤前夜与阳虎翻脸的消息已经传遍了鲁城,心向公室公族的柳下季自然也是阳虎之敌,刚才他能和赵无恤坦诚地说起家丑盗跖,也是因为把他视为“同志”。他还曾低声告诉赵无恤,大殿上有阳虎的眼线在监视,所以君臣对答不得逾越。

鲁侯也配合得很,一板一眼地背诵着老套的问答言辞,赵无恤一一回应,平淡无奇地进行着这场觐见。

赵无恤现在也算见识过好几个国君了,难免将他们放在一起比较比较。晋侯午的贪玩和小聪明,曹伯阳的嗜田猎如命和窘迫的财政,还有宋公栾的仁德和娇惯女儿……

想到这里,赵无恤眼前却突然闪过一个紫衣的身影,那一夜在宋宫黄堂的暧昧,还有缠住自己手臂的柔腻胴体,小妖女南子银铃般笑伴随着环佩玉声璆然。

“距离我离开宋国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当时本是为了脱身的信口一说,一半真一半假,也不知道这位翁主现在怎么样了?”

不过相比于没什么情分的南子,赵无恤倒是更想念远在晋国的二女,还有依然枯守灵堂的乐灵子。

赵无恤也恍然察觉,这一世,自己血气方刚的年纪大概也到了。

第306章 孔仲尼

觐见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刻,一边进行着毫无营养的套问对,鲁侯宋的目光也透过珠玉编制的“冕旒”,一边在观察赵无恤,好让自己不会昏昏欲睡。

这个晋国中军佐家的庶子,这几个月可是名气大得很,甚至传到了深宫里,让鲁侯知道自己开始食用的麦粉和爱不释手的赵瓷,原来都是此人让工匠置办的。

而且,他还夺下了卫、齐各一邑,带着领土加入鲁国,成了自己的臣子。不过对于这一点,鲁侯一点感觉都没有。因为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人问过他半分意见,阳虎一人就大包大揽地同意了,叫鲁侯憋闷不已。

不过现在看来,嗯,赵无恤年纪轻轻,礼仪却很娴熟和专注,对自己也尊敬有加。

鲁侯松了口气,跋扈权臣他这几年可见识得够多了,死了一个又蹦出一个来,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这位鲁侯年纪虽大,足足有五十多岁,却是位“新君”,只继位了八年。他是鲁襄公之子,前任国君鲁昭公之弟,最初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公子宋”,飞鹰走犬于鲁城内外,不被任何人注意和看好。

但偏偏在他的兄长鲁昭公时,发生了严重的“臣逐君”事件:三桓彻底架空了国君,不甘寂寞的鲁昭公寻找机会伐季氏,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却逼反了另外两家孟氏、叔孙氏,于是反倒被三桓合力驱逐。先流亡齐国又流亡晋国,最后于昭公三十二年卒於乾侯。

于是空悬了八年之久的鲁侯位置,就落到了公子宋的头上。

比起那位十九岁继位还“童心未泯”,居丧时面无哀痛反而有喜色的鲁昭公来说,鲁侯宋看上去毫无特点,平庸多了。

这大概就是当年季平子打着“一继一及,鲁之常也”的幌子立他继位的原因吧,无他,就因为此人是一个很好的傀儡。

就在鲁侯宋心里计较着今天这枯燥的接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自己好回宫室里欣赏从齐国买来的歌舞美人时,却听到下面的赵无恤说了一句不在问对套路里的话。

“下臣无恤,请观鲁国礼乐。”

一直充当榆木傀儡的鲁侯听到赵无恤此言,稍稍迟疑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赵氏从赵成子开始便是百年世卿,以知文为名,对礼乐的了解何等深刻,而且晋乃是霸主之国,诗三百和诸多乐曲都应该听过,卿为何要到鲁国来重学?”

赵无恤说道:“小子虽然在晋国跟着师高学过礼乐,但却知道在诸侯之中,继承宗周礼乐最完整的还是鲁国,正所谓‘周礼尽在鲁矣’。如今既然成了鲁国的大夫,也要重新研习才行,这就是所谓的‘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了。”

于是鲁侯欣然允诺,因为自己的邦国被夸,使得他对赵无恤多了一层好感,当场让柳下季召来乐师,为无恤演奏了《豳风》《鲁颂》等诗篇,还有鲁国纤细美女的舞动伴奏。

无恤自然也加以了正确的赞叹:“美哉!乐而不淫,不愧是周公之乐,鲁侯之国。”

其实,赵无恤这是在效仿五十年前访问鲁国的吴国公子季札。

当年吴王寿梦和中原重新建立联系后,派遣公子季札出使诸夏,第一站就是鲁国。

鲁人对于这个虽然穿戴上了高冠博带,但偶尔露出的皮肤上依然是墨黑色蟠龙纹身的“蛮夷之君”一开始是心存疑虑的。虽然吴人传说是太伯和仲雍的后裔,但已经弃在海滨,不与中夏交通数百年,还因其俗治其地,过上了抛弃礼乐,文身断发的日子。所以在此之前,鲁国是将姬姓王族的吴国看做蛮夷的。

比如鲁成公七年,因为吴国伐郯国一事,鲁国人就曾说:“中国不振旅,蛮夷入伐。”

但当季札用标准的宗周雅音,请鲁国人为他表演周王室的乐舞时,鲁人开始慢慢改变想法,觉得这个“蛮夷君子”还是可以教化一二的。

等到高傲的鲁国乐官敲打起乐章,季札将诗三百和各种舞乐全部听完看完,并且一一给出了合适的点评后,鲁人震惊了。季札所受的礼乐之教如此深远蕴涵,竟能将宗周和诸夏的盛衰之势潺潺道来,他语惊四座,使众人为之侧目,羞煞在场的鲁国司仪。

赵无恤之所以也请鲁侯允许他“观鲁国礼乐”,其实也是为了给自己博得一个“知礼君子”的名声。

鲁人的大国地位没了,疆域缩了,国际话语权也一落千丈,但唯独一样却一直没有变,那就是好面子。

在这史官每句话都加以记录的正式场合,作为霸国来的卿子却在认真地学习鲁国礼乐,这当然是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情。无恤也可以肯定,如此一来,除了三桓、阳虎以外,鲁国的其他士大夫们至少不会太过排斥他。

想要赢得一个群体的认同,你首先要认同并学习他们的文化,诸夏每一个邦国,都是一种华夏的子文化。

……

觐见完成后,柳下季看向赵无恤的眼神更加亲切,还自告奋勇,想要引领孔丘来与他一叙。

“孔子来了鲁城?”

赵无恤倒是一愣,他过中都而不遇孔子,这几天来一直引以为憾,孰料他却辗转来了曲阜。

说起来,孔子还是来向老友柳下季求助,想借贷一些粮食的,来到鲁城后却接到了中都邑的来信,说廪丘大夫赵无恤赠予中都的粟米已经运到,解除了断粮的危机。

柳下季为此也很高兴:“有了子泰相助,再加上我调拨给仲尼的部分粮食,中都邑应该能撑到秋收了,此乃万民之福也!真是为仲尼解了大愁。”

赵无恤闻言微微一笑,这也在意料之中,雪中送炭这种事情,应该会让孔门众人印象深刻,也方便他实行下一步的计划。

“仲尼还说要寻机会去馆舍拜会子泰,我这便去知会他,带他前去正式拜见。”

赵无恤现在的地位是两邑大夫,比起孔丘这个小小邑宰爵位职务要高,坐等他上门拜访也是正常,不过赵无恤也不想托大,而是主动要与柳下季同行前往。

“怎能让贤者跋涉?应该登门访贤才对!”

俩人共乘一车,他们如今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忘年之交”,不过赵无恤感觉柳下季的车驾总是会引来频频目光,鲁国原本有些保守的少女们瞧见这辆车上有一个英俊的中年帅哥,不免秋波频送,情意款款。

赵无恤两眼对天:“感情我是做陪衬啊。”

不过柳下季对这种情况似乎习惯了,将车侧的帷幕拉上后便能相安无事,过了一会,他突然感叹道:“大野泽流民受官、盗两方压迫进入中都邑,仲尼能救他们自然是好事。不过,如此一来必然会导致中都府库不足,等到年终上计时,恐怕要被与他不善的少正卯为难了。”

这名字赵无恤倒是有些耳熟:“少正卯?我曾听子贡赞扬过此人,他与孔子有怨乎?”

“少正卯是鲁国大夫,担任少正一职,仲尼在曲阜开设私学时,少正卯效仿之,因为他号称鲁之闻人,能言善辩,所以孔子之门徒三盈三虚,都去听过少正卯讲学,唯颜渊不去。”

赵无恤细细思索,他记得原本的历史上有一个“孔子诛少正卯”,这也是个千古争议的谜案,不知道真相是如何的。如今孔子之学在鲁国比较占上风,但少正卯也不弱,有弟子数百,遍布鲁国朝野,与三桓一方藕断丝连,与阳虎一方也多有瓜葛,阳虎得意洋洋的“树人”里,少正卯也是重要的一员。

不过放眼鲁国,还是孔子的学生们比较值得利用一些,至于少正卯其人其党,赵无恤得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就在这时,途径豪社的车队却突然停了下来,掀开帷幕望去,却见前面密密麻麻挤满了人,围成了一堵墙。

“发生了何事?”

前方的竖人回来报告说,有人在围观辩论。

“辩论?”

“是孔仲尼,他在与人辩论!”

外围有闲人兴奋得大声喊叫。

赵无恤和柳下季对视一眼,不会这么巧吧,难道是孔子和他的死对头少正卯公然在大街上开辩论会了?

“柳下大夫,你我去看看,何如?”

……

赵无恤和柳下季步行下车,有大夫规格的仪仗和卫士开道,他们很快就挤进了人墙的内圈,却见里面是这样一番情形。

一辆双牛驾辕的牛车上载着三人,却被什么人拦在了路中间,从赵无恤的角度看不到对面,但这就是众人围观的原因了。

驾车中年人年纪近四十,却依然像是二十莽撞小伙般年轻而身形挺拔魁梧。他两眼炯炯有神,这会头戴鹖冠,结缨于颔下,身穿宽大的袍服,却留了一脸的浓须,腰间还别着短剑,顿时书卷气顿去,豪侠气由生。

柳下季在一旁向赵无恤低声介绍道:“这是仲由,字子路,性格凶悍却对仲尼颇为忠心。”

子路双目瞪着前方,怒其突然阻拦,但衣角却被身后另一人紧紧拉住,才没有贸然行事。赵无恤见那人眉直眼阔,神情朴实可亲,身上穿着件在秋日里显得略薄的旧儒袍,脚下踩着一双破麻履。虽然破旧蒙尘,却让人感觉他从身到心,干净无比。

“此乃颜回,字子渊,仲尼唯一的入室弟子,最为好学和聪慧。”

见到大名鼎鼎的子路和颜回后,赵无恤将目光投向了已经下车踱步到前方的长者身上。

却见那人身材高达九尺,穿月白色上衣下裳,腰间围帛带,佩着无光泽的玉玦,头戴缁布冠,黝黑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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