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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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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安于务建设,尹铎务守成,邮无正务征伐,傅叟务机变,但赵鞅接下里要翦除小宗、邑大夫等枝叶,还需要一条恶狗。阳虎聪明机智,又为人狠辣,一旦投入赵氏,除了赵鞅和赵无恤外,他竟无人能够依仗,必然像一只獒犬似的疯狂撕咬主人的敌人,正是主持削小宗的不二人选。

再说,这样的人才如果不能揽入门下,让他投入别人怀抱,那无疑是多一劲敌,赵鞅也打定主意,即便不用阳虎,也不会让他活着走出赵氏的门楣之外!

……

赵鞅追击齐人期间也没睡过几个好觉,今晚又喝了点酒,没一会就困倦了。等结束了问对,赵无恤服侍赵鞅在榻上的虎皮毡上躺下后掀开营帐走了出来,朝守在外面一动不动的郑龙和黑衣卫士们一一点头,随即追上了笼着宽袖看夜景的傅叟,看得出,他是在故意等待赵无恤。

“傅大夫。”

无恤走过去,朝这位赵鞅带在身边的谋主行了一礼,今日阳虎的冒尖表现,很让他有危机感吧。

“见过君子。”傅叟料定赵鞅已经将世子之位许给了赵无恤,加上他近来在西鲁的种种表现,故待之如嫡长子,长拜及地。

赵无恤避礼道:“傅大夫这是要回营帐?可愿意随小子走走?”

傅叟一愣:“求之不得。”

夜幕已然低垂,将所有旗帜染成黑色,赵军的营地位于秦邑外郭,两人走过十几个大帐篷和百余座营火,又避开了夹杂着腐烂和淫靡的战俘营,登上了墙垣,大雪之后是星光灿烂的晴天。

墙垣上楼阙遮风的位置,有席子和案几,上面有热过的酒和肉食,邢敖佩剑守在这里。

随着吴国使节团也随赵鞅大军抵达此地,邢敖按照无恤和屈无忌商量好的条件,离开西鲁南下吴国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赵鞅也知道了一些事情,他对儿子在鲁国养了个妾室的做法倒是很赞同。乐氏女守孝他能理解,但儿子渐渐长大,不能空等着,他还希望抱上孙子呢!

在国内,今年开春时,长子伯鲁已经和韩氏女成婚,但这对小夫妻似乎过的不太融洽,韩姬一直未有身孕。另外两个儿子生活糜烂,庶女倒是生了几个,但依旧没有子嗣,赵鞅盼着赵无恤早日为赵氏开枝散叶。

总之,薇的地位甚至得到了赵鞅的默认,邢敖更能放心南下了,这几天他便一直侍奉于赵无恤左近,想要完成自己作为佐吏最后的职责。

赵无恤请傅叟入座,指点着星空聊开了。

傅叟方才和赵无恤意见相左,出了营后还是有些忐忑的,他对阳虎实在是比较厌恶和忌惮,建言时带上了自己的偏见。让他没料到的是,赵无恤居然能放下与阳虎的怨愤,主动向赵鞅推荐。若这其中没有隐情的话,这位庶君子的心胸真是和眼前的星空一样宽广了。

但,再宽广的星空,还是可以被云彩遮挡住的。

“阳虎的心思叛服不定,就如同流星一样不可捉摸,君子既然认为可用之而不可信之,那应当如何驾驭阳虎呢?”

“当然是以美食美服待之,以权柄授之,以亲信督之,以君术御之,再以其妻子亲友为质,则可以驾驭住此人。”

赵无恤也养了不少士,对付过张孟谈,冉求等不同性格的人才,早就有了一套经验,他认为对于阳虎,不需要推心置腹,只需要将他制得死死的。

傅叟抚掌称善,既然赵无恤对阳虎有如此强的防范之心,看来阳虎不会太过威胁到自己的位置了。

就在这时,无恤却恭敬地推过来了一样东西,傅叟接过一看后大惊:“这……这是!”

他手里是一份布帛制成的契书,密密麻麻写满了篆字,居然是巨野邑一处百户小邑的所有山林水泽农田,以及濮北一片千亩的公地地契,而最让傅叟心动的,则是陶丘侈靡之业的部分抽成。

“君子这是何意?”契书在手,像是烫手的山芋。

“这是无恤的一点心意,无恤的许多建议能顺利被父亲采纳,在家中推行,可少不了傅大夫的帮衬。再者,此番大败齐人,傅大夫有参赞之功,诱敌深入,等待天雨雪时破之正是出于君口。父亲那边自有赏赐不说,无恤承蒙大恩,也得有所表示才行,西鲁百废待兴,缺少丝帛金银,故奉上养邑,君及君之子孙世代享之,还望傅大夫笑纳。”

原来,在赵无恤看来,自己虽然不在国内,但和家臣们的关系也得处理好了,毕竟相隔千里,来回一月,许多事情都会受到延误。他如今有实力,不怕人进谗言,但这样可以避免许多麻烦。

董安于是赵鞅之下第一人,一切以赵氏利益为中心,无恤想不出有什么能收买他。尹铎本分,极其简朴,送了他也不会收。邮无正不好美食丝帛,只爱军阵之事,无恤有的是主意和他搞好关系。

最后,只剩下物欲最旺,心思也最为深沉的傅叟了,他心里支持的人选在伯鲁与无恤之间跳来跳去,随赵鞅的倾向而定。这些小恩小惠自然不可能让他为自己所用,但却能搞好两人的关系,尤其是多了阳虎这个不确定因素后。

傅叟,就是无恤选定的,在晋国内制衡阳虎的绝佳人选!

果然,推让一番后,傅叟还是将那些契书收入了宽袖之中,毕竟若是拒绝就太不给面子了。

赵无恤向他敬酒,在席上推杯交盏,两人的关系似乎近了许多,对于最有希望的未来世子,家主,傅叟也是打定主意要讨好的。

酒过三巡,傅叟却突然叹了口气。

无恤再三追问,他才说道:“主君和君子都决定任用阳货,可曾考虑过要如何安抚鲁国方面?再过几日,来自鲁城,前来拜见主君的使者就要到了,他们必然会听说阳虎就在赵军中,若是索要,是给还是不给?”

对于扼杀未来的对手,他并未完全死心。

无恤淡淡地说道:“阳虎是决不能留在西鲁的,必须去晋国,至于如何操作,我自有主意。”

赵鞅接纳阳虎之降后要考虑安抚鲁国三桓,而赵无恤也要保证手下的孔门弟子们不要炸窝,毕竟阳虎得罪他们太深。所以他才把冉求,子贡等人统统支开,让他们去负责别处事务了。

不过无恤已经有了一个主意。

偷梁换柱的主意。

但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契机。

就在傅叟还要细问时,城垣下却传来了一阵骚动,那是俘虏营,还有伤病营的位置。

“怎么回事?”无恤起身眺望,只见火光动摇,人影穿梭不已,下面显然产生了一阵慌乱,却不知原因。

“莫不是齐卒反叛!?”傅叟轻声说道,齐人中的军吏已经被揪出来分开关押,但齐卒暴动的可能性还是有。只是,在被围栏关押,有稀粥活命,外面弓弩瞄准的情况下,这就有些不明智了。

无恤派人过去询问,片刻后,邢敖带着一位鹤发童颜,身穿宽大医袍,上面还沾着不少血污的老者回来了。

无恤眼神好,看的真切,来者正是扁鹊。

扁鹊自从救治了赵鞅以后,又被赵无恤偶然的“细蛊致病说”留在下宫治病研究,同时帮赵鞅调理身体,被赵氏奉为上宾,任谁见了都得尊称一声夫子。

等到两月前赵鞅出征,扁鹊觉得自己在晋国也呆的够久,便又随着赵兵出来,游历的同时兼任赵氏军医吏。他整天带着几位弟子泡在伤病营里,救死扶伤,活人上百,被视为能活死人白骨的老神仙,威望极高。

于是两人连忙走下墙垣迎接。

“夫子,你怎么来了?”

此时此刻,天气还十分寒冷,扁鹊额头却沾着汗珠。他呼出了一口白气,向赵无恤通告道:“还请君子告知中军佐,速速帅军离开外郭,在郊外驻扎,营地不要太密集。”

赵无恤闻言,和傅叟对视一眼,从这位赵氏谋主的目光里看到了一丝少见的惊慌。

“究竟出了何事?”

扁鹊沉重地摇了摇头道:“营中有变,是疫病,是伤寒!”

第432章 伤寒(上)

齐人俘虏集中在两处,一个是关押连长、里有司等军吏的营帐,在外郭区内,另一处则是普通兵卒的俘虏营,在秦邑墙垣百步之外。

当赵无恤这几日里第三次来到这片俘虏营时,却见三三两两面黄肌瘦,衣褐肮脏的齐卒步履蹒跚地从窝棚里出来,驱赶他们的赵兵都蒙上了厚厚的葛麻口罩:这是赵无恤让秦邑妇人连夜缝制的。

赵兵全副武装,却仍然离这手无寸兵打几人远远的,如避猛虎,赵无恤和身旁的众人也停下了脚步,掩着口鼻,面露厌恶地看着他们。

究其原因,是因为这些人都出现了相同的症状。

就在前夜,对赵兵和俘虏一视同仁的扁鹊巡视时发现,俘虏营中有不少人生病了,他们或体热、或体寒,并大多伴有体痛、呕逆之症。

其他的疾医还未将这些情况联系到一起,只有经验丰富的医扁鹊当面容凝重了起来,因为这四个都是某种恶疾的病症!

在认真的诊断后,这个坏消息得到了证实。

“是伤寒!”

当听到这句话时,赵无恤感觉自己浑身一阵寒意,就算是骑着骏马,冒着大雪朝密密麻麻的齐军冲锋时,他也没有这种感觉。

对于古代的传染病,赵无恤在前世有所耳闻,到了春秋时代就变成感同身受了,对于没打过任何预防针的身体来说,这些疾病可谓是对他生命威胁最大的东西。所幸他生而为卿族子弟,从未缺衣少食,身体基础很是不错,后来还多了位出身扁鹊女弟子的未婚妻,平日四季医药从未断绝,即便有小恙也很快就能好。

但面对伤寒,他,乃至于赵鞅的生命也没有任何保障可言!

乐灵子老早就对他说过:“四时皆有疠疾,春时有痟首疾,夏时有痒疥疾,秋时有疟寒疾,冬时有嗽上气疾。”

所谓的“寒疾”,也就是伤寒,整个中古时代都让人闻之色变的恶疾,它是一种传染性的热性病,和后世的非典有些相似,就像燃尽身体一把火,病情较严重,死亡亦很快,正所谓“其死告以六七日之间”。

既然伤寒对人生命的威胁如此之大,那一旦流行开来,会发生怎样的惨剧呢?商周春秋时虽然人口不算密集,还不具备跨地域传播的必要条件,但某国或某城邑爆发伤寒的情况依旧层出不穷。

《诗·大雅·召旻》是记述周幽王时“旻天疾威,天笃降丧;瘨我饥馑,民卒流亡”,所记便是干旱导致的饥荒和疫灾伤寒的流行。

又如鲁襄公九年(公元前564年)。春,宋国大火烧毁房屋后紧接着又是疫病,很可能就是伤寒。

最近的一场大疫则是鲁昭公十九年(公元前523年),郑国都城流行伤寒,连几位大夫都一一死掉,朝中空空如也。

每次大疫病都十分严重,造成大量人口死亡,正所谓“兵未血刃而病死者十二三”。

六千余赵兵,五千余齐人俘虏,还有万余秦邑内外民众,即便只有两成殒命,也有三四千人之多,到时候可能家家戴孝,户户恸哭了。

这是赵鞅和赵无恤绝对无法接受的事情。

所以,赵兵一切军事行动都不得不暂停,先解决此事再说。赵无恤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这两日来不断和扁鹊商量对策,巡查兵营和俘虏营。

这次伤寒的起因不难猜到。

那位姑布子卿苦苦追寻,却仍旧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子曾云:大兵过后,必有灾年。

一则,打仗会消耗大量存粮,数万人过境如同蝗虫般破坏农田。二则,正所谓“败绩之军,死者蔽草,尸且万数;饥馑之岁,饿者满道,温气疫疠,千户灭门!”

打仗会死人,死人一多,就会传染疫病。齐人南下,一路留下了不少尸体,雪原一战,双方抛尸近五千人,赵兵又累又乏,哪有气力全部掩埋起来?收敛了赵兵尸首,敌人的集体掩埋了一些,弃之荒野交给豺狼乌鸦吞噬的也不在少数,于是滋生疫病就不为怪。

伤寒最先发作的是齐人俘虏中间,一来他们经历了长期打作战,也许病根在夷仪就开始潜藏。经过南下长途跋涉,被切断粮道后缺衣少食,身体变弱,疾病自然就乘虚而入了。那一日作战,就有不少连战斗站不稳,矛也拿不动的人直接跪地求降。

赵兵急着赶到秦邑过夜,所以对这五千人无法及时甄别,那些病患便将伤寒带进了兵营里。

消灭病症的最好方式,还是防范于未然。

但直到前日才发觉,已经有些晚了。

扁鹊的弟子子阳前来迎接赵无恤,子豹贪生怕死,得知是伤寒后居然不顾自己的医者身份,躲到了赵鞅营地附近,只愿照顾大夫们的防治,不愿进俘虏营。

好在扁鹊的另外两名弟子子阳和子越都有一颗医者心,一人负责一片,分担了医扁鹊的工作负担。

此时子阳忧心忡忡地说道:“如今俘虏营内已经有不少患者,甚至连军营里、县邑里也有不少类似症状,若不加以控制,大规模的疫情应该很快就会出现,而爆发点便是俘虏营!”

秦邑之民住得较为分散,就算同居一里之中,至少是分门别户。赵无恤为赵兵安排的兵营也较为合理,不仅有足够打通风,每十个营帐还有一个公用的厕所,众人轮流打扫。

而俘虏就没这待遇了,他们都是拥挤居住在一块儿,整个俘虏营是无数个大小窝棚和围栏组成的,挤了五千余人。脏、乱、拥挤,疫情怎会不爆发?

看着眼前被驱逐出营地的病症患者,赵无恤满怀忧虑。

这些齐人俘虏多日来在冰雪里跋涉,吃不饱、穿不暖,对疾病的抵抗力极低,免疫力很差。扁鹊医者仁心,对俘虏也一视同仁,但他带着弟子们熬制的点药汤分到他们头上也只是可怜兮兮的一点,可能今天有了、明天就没了,完全是杯水车薪,聊尽人事罢了,根本没有什么大的用处。

甚至,俘虏们连粮食也没法吃饱——这可是秦邑的粮,供给赵兵尚可,凭什么再多养五千张嘴?毕竟对于这些齐人俘虏的处置之法,赵鞅麾下的家臣们还在争论不休。

于是赵无恤对子阳说道:“为今之计,只能尽人事,安天命,扁鹊夫子和我布置的那些举措,除了病患者必须加以隔离,防止疫病在人群中继续传播这一条外,可都一一实行了?”

第433章 伤寒(中)

“殷之法,刑弃灰於道者,断其手。”

赵无恤站在邑寺大堂之上,身穿玄色朝服,背着手威仪十足,看着受自己召唤,聚集起来的邑吏们如是说。

灰即垃圾,古代城市,尤其是西方城市一直是污水横流,垃圾满街,无论是罗马希腊,还是近代前的巴黎伦敦,随手就扔是常态。但中国情况却有所不同,为了避免疫病传播,古人对公共卫生是非常注意的。早在殷商统治朝歌时,为了维护都城的卫生环境,随便堆积垃圾到路上的要处以砍手的刑罚。

如今赵无恤又将那条古法搬了出来,掌控战时刑法本就是小司寇的职责之一,无恤在秦邑发生大疫时临时颁布条例完全符合礼法。

更何况他身份还不止于此:一方面他是此次西鲁互保的盟主,连秦邑大夫在战时也得听其调遣;另一方面,他还是赵卿之子,驻扎在此地的数千赵兵的副统帅。在有心宣传下,雪原一战,赵无恤轻骑逐齐侯,夺得“龙九”大旗的威名已经传遍四周城邑,这对他在战后压制西鲁各邑,凌驾于他们之上有利。

所以邑吏们对无恤是又尊敬又惧怕,但他一张口便杀气十足,却让众人脸色惨白。

尤其是孔子门徒秦商和秦非两人,暗道这样照搬殷商苛法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们正要提出一点微弱的抗议,但赵无恤却话音一转:“余也不是桀纣,断其手太过严重,但医扁鹊也说过,此事关系到疫病的传播,不能不加以重视,弃灰於道上者,处以髡刑!”

作为后世人,赵无恤不喜欢肉刑,秦朝的“弃灰於道上者,黥”还是太重了,反而觉得刮掉头发这种春秋时华夏人极为羞耻,却不会伤害身体的刑罚倒很适用。

秦邑诸吏们相视点头,觉得可以接受,纷纷同意了。

“再在邑中弄些草灰、干土,洒于居所内外,要时刻注意保持干净清洁,让里闾的有司们巡视,监督民众勤加洒扫,再通告之,日常多洗澡沐手,注意通风。”

“唯!”

“此外我见秦邑公用的溷厕过少,已经让人在每个里巷都新开挖了一个,以垣墙围之,今后都必须到公厕里便溺,街上不得留存脏物,更不许脏水横流,无人管理,在禁令解除期间,违者同样处以髡刑!”

因为后世的见闻,所以赵无恤对领地的卫生一向十分重视,感谢当年在成乡的统治试验。有一大批的成乡老班底在,那个被治理得干净活泼的小邑的模式甚至能被复制,先前占据的甄、廪丘、郓城都受到了一定影响,卫生条件和城市规划合理了许多。

所以碰上疫病,赵无恤也不慌乱,而是主动请缨接下了防疫工作,将成乡的模式有条不紊地推而广之,只是增加了强制和军事管制。

毕竟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人类只要不像一些奇葩民俗一样以一生不洗澡为优点,都知道讲卫生的好处。但就像后世大学男生宿舍总是肮脏恶臭一般,不强制约束,别指望好习惯自己形成。

“二三子也不要抱怨什么,医扁鹊已经研究清楚了,污秽是伤寒细蛊存活传播的条件,病魔便在门外,若是不加注意,传到汝等或亲人身上悔之晚矣。总之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这便是防疫的第一条,卫生!”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秦邑的属吏们自然只能唯赵无恤之命是从。

……

“第二件事,是隔离与埋葬,一旦发现病症,立刻加以隔离,民籍者入城外的东门里,赵兵入城外的南楼里,俘虏营中的入城西的三里沟。”

三里沟位于墙垣外三里处,是处沟壑里长满杂草、灌木丛生,原先空无一人的荒地,会给被隔离的俘虏搭建起窝棚和围栏来。而东门里和南楼里两处条件更好些,是坚壁清野时放弃的里闾,至今尚未有民众归去。

“将彼辈集中在一处,除了给他们医治的疾医外,禁止任何人进入。”

有了赵无恤的提点后,医扁鹊经过在晋国的一年多研究,已经能确定许多病症都是细蛊通过空气,水传播的。理论能够指导实际,扁鹊和赵无恤都认定,伤寒病患若是不能隔离开来,就会持续传播,即便是死后,不能掩及时埋的话,伤寒也会继续传染。

正在奋笔记录的秦商一愣:“包括邑民在内?”

“尤其是邑民,军营和俘虏自然有赵氏家臣来管,邑中就得靠二三子了。”

这一条的难度有点大,赵兵和俘虏还好说,把他们中的患者集中起来不难,可邑民中的患者要想集中看管就难了,肯定会有家人藏匿出现。

所以秦非也为难地说道:“若是邑民不愿?为之奈何?”

“吾宁闻一家人哭,不愿闻全邑人哭!一人瞒藏不报,全家抓捕隔离!若是实在舍不得亲人的,那边一起进隔离营相伴罢!”

赵无恤扫了一眼秦商和秦非,这两人仅仅是一邑之才,有些孔门典型的迂阔,难怪在后世没有子贡、子路的名声。

原来,秦邑大夫对疫病畏之如虎,早已六神无主,将政事托付给无恤后,带着家人跑去邑郊一处偏僻猎场避灾去了。赵无恤自无不可,还很欣赏秦邑大夫这种识趣的行为,他乘机将一切邑中事务都接了过来,无论军政,都一手操持,包括对属吏们的管理。

如果说上次盟会时,赵无恤与秦邑只是同盟者的关系,那么现如今,这里除了礼法上尚不完备外,已经完全姓了赵!

无恤继续说道:“第三件事,那便是隔离秦邑,短期内禁止邑中的民众出境,同时也要派人分赴西鲁,乃至于濮南各邑,通告本司寇的刑令,督促彼辈执行。”

是的,秦邑,只是第一个而已!

他已经意识到了,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虽然暂时没法痛打齐、卫的落水狗,但这次伤寒也是一口气接管西鲁各邑军政的好机会。反正老爹要在鲁国呆到至少天气好转,他正好借力,给西鲁来场大换血,以防疫为敲门砖,将各邑反对者说成齐人间谍打倒,或诬陷他们得了伤寒加以隔离,在关键位置上换上支持自己的人,慢慢架空各邑大夫和邑宰。

……

时间很快就进入十一月下旬,伤寒的流行干涉不到无恤耍手段,但无恤的防疫工作却也无法阻止疫病的无孔不入。

和前几日一样,赵无恤结束了越俎代庖的理政,他的车驾缓缓驶出邑寺,朝城外的疫病隔离区开去。

秦邑的街道行人稀疏,偶有路过的也是行色匆匆,或掩口鼻,或低头疾行。赵兵们已经人人都有的葛麻口罩开始在民间也流行了起来,加上这雾蒙蒙的天气,直让赵无恤一眼看去,还以为这是冬日的帝都呢。

看着一片萧条的城邑,赵无恤对身边的言偃叹了口气道:“说到底,疫病在发现前已经悄然传播开了,公厕、洒扫清洁等等诸类只是亡羊补牢的细枝末节,医治才是治愈此次伤寒的关键!秦邑现在有医扁鹊及其弟子,这是好事情,但总体还说还是缺人,军医官能照顾过来兵卒,邑内的疾医能管着邑民,但俘虏那边就有些应接不暇了。”

所以,就在昨天,第一波伤寒开始爆发,俘虏营一日内出了几十个病症。赵无恤去三里沟视察时,正巧看见两辆车开了出来,车上均盖了席子,可无恤也能隐隐看到露出席外的手、脚。不用说,这两辆车上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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