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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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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谈起。子贡或多或少继承了他这一点,一旦成了赵氏家臣,便忠心耿耿,出疆必载质于赵无恤处。

不过这一次,赵无恤却给了他一项不同以往的任务,也颠覆了子贡过去的认识。

“你要回去告诉十三家大商人和七家大夫,曹伯不会回来,新君暂时不会继位,他们不必担心曹国公室会秋后算账。当然,更不必担忧曹国会被强邻吞并,曹国的独立,有我担保。”

总而言之,曹国将进入一个没有君主的空位期,空位期的长短全由无恤的心情而定,或许一年半载,或许永远。在此期间,子贡要摄曹国之权,行“共和之政”,在没有曹君掣肘的前提下联合大商人和贵族进行自治。

“凡是在驱逐曹伯过程中出力的人,都会被吸纳进官府里为吏,你自任陶丘的执政官,位比小国之卿。”

子贡咋舌:“主君,可我年不过三十,又不是名卿望族之后,怎能为卿……”

“我十九岁就当鲁国上卿了。”赵无恤却不以为然,“小国之卿,只相当于鲁国的上大夫,你将此看做一次寻常的升迁即可。”

子贡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复,不管小国大国,卿就是卿啊,他那些师兄弟们,尤其是宰予梦寐以求的位置,竟就这样落到了他头上!

不过眼下除了他以外,的确没有适合的人选,既让曹人信任,又让赵无恤放心。所以子贡也当仁不让,“仆臣一定尽力,不负主君厚望。”

“你不可辜负的人不止是我,还有陶丘被你蛊惑着驱逐了曹伯的民众们。这次国人暴动的基础是陶丘的百工、商贾和士、国人,以及部分外郭的农民,他们是新政体立足的根本。曹国乃国人之曹国,非一人之曹国,想要把这句话付诸实际,子贡任重道远,勉之,勉之。”

之后,赵无恤因地适宜,根据曹国的特点,为子贡粗略勾勒了未来“陶丘共和国”的轮廓。

陶将享有自由的法律和独立主权,但朝聘、外交、战争之权则暂时由赵氏代管。同时会取消军队,只保留少数卫戍城市的部队,如此便能减少兵赋,解放劳役,这算是子贡给他们带来的第一项仁政,曹人大概会欢欣鼓舞吧。至于陶丘的安全,赵氏会一手接过,一师赵兵会常驻陶丘,当然,他们每年也要向赵氏缴纳一笔可观的“盾牌钱”。

反正曹人的战斗力实在不够看,索性让他们卸下武装,好把精力全部投入到生产和贸易上。

“发展经济,消除曹国公室的恶政;鼓励贸易,关市适量降税,让陶丘的市场成为真正的天下之中;组织商队,把生意做到更远的地方,这就是你这位执政官的任务。”

子贡凛然,他心里也明白,赵无恤所谓的保证曹国独立是有限的,其实只是赵氏的附庸和市肆。他一方面要治理陶丘,另一方面又要保证赵氏的利益。赵氏领地出产的货物在陶丘享有优惠权,而当贸易战争再度打响时,他也得紧跟赵氏步伐……

船行水中摇摇晃晃,子贡也不想休息了,他走出船蓬,抬头望着满天星辰,一会惙惙不安,一会踌躇满志。

这执政官,不好做,弄不好两面得罪,但子贡又想去尝试尝试,谁让他的名号是“陶朱”呢?这座城注定与他有缘!

……

子贡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后不久,刚刚召开完敌前军议的赵无恤也踱步出来,站在岸边远远望着船只行远。

“子贡此去陶丘,要做的是前所未有之事啊,此例一开,连我也不能预料会产生怎样的后果,将军的胆量和见识,均远超常人……”计然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站在赵无恤身边轻声说道。

无恤点了点头:“这世道,连我也看不甚清楚,还记得么?先生曾说过,天下不可五十年无霸。”

计然捋了捋胡须,盯着赵无恤道:“然,如今正当其时,十年内,必有新霸主兴起。”

“那我也要对先生预言,天下五百年必有一场大变局,上一次,是周商易代,无论是礼制、宗法、制度都会为之一变。”

计然领悟:“将军的意思是,如今五百年过去了,又到大变局的时候了?”

“不错,不仅是子贡要去实践的共和行政,还有其他方面。”

“比如说?”

“比如先生所见的世卿没落,士人奋起,礼乐崩坏,世俗后来居上,又或是先生还未见到的,官府之学或分为百家之言……而这分割了几百年的九州诸侯,或许会再度融合,天下将定于一!”

计然半晌无声,过了一会才说道:“将军言之凿凿,仿佛亲眼看到过一样……天下定于一,这个我认同,不过定于一后又要如何统合诸侯,却是个大问题。老朽敢问一句,将军期望的,会是像陶丘一样的‘共和行政’么?反正列国君主如同傀儡的数不胜数,还不如让各家卿大夫联合,废黜国君,推举一人进行统治?”

“不会,也永远不可能。”赵无恤的答案斩钉截铁。

陶丘有驱逐国君,让士大夫和商贾、百工共治的土壤,但其余地区却没有。赵无恤知道,他不但要继续历史上赵氏“化家为国”的事业,而且新的政权还必须是君主独裁的,朕既是国家!

如此才能以前所未有的凝聚力,推动这五百年大变局最终完成。

至于陶丘,可以看做是一块实验地,一个赵氏政权控制下的特别行政区,是万绿从中的一点红。赵无恤对它的未来定位,大概就相当于后世德意志第二帝国内的那些自由市吧。让宽容的统治维持商业活性,对他有利无弊。

赵无恤能看清当下的时代走势,但随着他将历史改变得面目前非,百年后,千年后的事情,他就无法预料了,这就是穿越者的局限性吧。既然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模样,不知道怎样的结果会更好,他能做的只是留下种子,给后人留下一种可能性。

子贡的船已经到对岸了,透过星光和火把,赵无恤感觉他在对岸朝自己行礼。再放眼望去,但见濮水两岸,两万赵军和一万宋军已经开始埋锅造饭,只待天明,就齐齐朝鲁国出发!

他没看到的是,退后一步的计然在重复着赵无恤先前的话,却得出了新的结论。

“五百年,必有王者兴……”辛文子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他辅佐赵氏的心意,已坚定如铁!

……

军旅之中,伙食必须方便简单,这时代各国的军粮都是老一套:糗,也就是以粟米为主食,佐以野菜熬制的稀羹,想吃荤腥?那肯定是大战之前的加餐。

计然本就常年游历于江湖,风餐露宿惯了,当然没有名士挑三拣四的讲究,对军中伙食早有心理准备,不过等赵无恤的庖厨将食物摆到他面前时,却让算无遗策的辛文子一怔。

“这是何物?”他指着筐里的东西问项橐,却见那物什呈圆形,直径尺许,厚一寸,拎了拎发觉重三四斤,其表面斑黄干燥,看似是一种面食。

赵无恤在晋国的时候早早让工匠造石磨,又做出了面粉,如今在赵氏领地,五花八门的面食已经是较常见的食物了,但只有士大夫才吃得上细面,军中怎么吃得起此物?

“将军让庖厨做的,他称之为锅盔。”

小项橐轻车熟路地拿了一块,掰开后放入滚烫的釜中,与肉羹、菜羹混合到一起,顿时香气四溢,让计然食指大动。

尝过之后他才发现,这锅盔放的生硬,猛地一口咬下去能把牙齿磕掉,都能当盾牌使了。必须以水或者泡上一会才行,这时候入口味道就好多了,干硬耐嚼,内酥外脆,嚼劲十足,下咽回香无穷。

吃完后,计然已经饱得不行了,他赞不绝口,随即起身在营帐边绕了一圈。他发现除了军吏外,赵军里的武卒精锐也吃这东西,只有那些新兵和劳役还嚼着未除尽沙石的粟米,羡慕地看着。

锅盔虽然较一般军粮要贵,但若只是用来养武卒的话,这投入倒也不亏。

计然回来后对赵无恤说道:“我现在知道赵武卒为何士气高昂,百战百胜了。将军不但在兵势上独出一辙,兵器、武备上推陈出新,连军粮上也有新意,此物容易携带,适合长期存放,而且随时可以开吃,晋国诸卿和齐人,光在这一点上,已经先输给将军一筹了。”

“先生见微知著。”无恤微微一笑,这些基础的东西别看不起眼,有时候却能决定战争的胜负,对提升士气,节省时间,保证兵卒健康都很有效果。

吃饱喝足,也该上路了,至于目的地,赵无恤摊开地图,看着上面道:“先前齐人兵力分散,国夏率两万军队在西鲁攻击郓城、廪丘等,这两座城是我倾力打造的要塞,他啃了半个月却没什么结果,于是便越过济水东进。恰逢郕县失陷,他与齐侯亲率的一万人,以及部署在泰山沿线的一万人汇合,四万大军攻击曲阜,导致鲁国腹地一片糜烂……”

孟氏“失守”郕县一事,赵无恤深觉有种种疑点,因为它陷落得也太快了,据张孟谈的来信描述,是孟孙说和子服何孤身跑到曲阜通告此事,其中必有蹊跷。

说不定,是孟氏早就谋划好的计策:赵氏盛,则孟孙何忌奔齐,让弟弟上位;若齐军势大,则孟孙何忌再归来接手,而他弟弟就与家宰子服何装作无辜。如此一来,无论哪边获胜,孟氏都是赢家。

和当年鲁僖公在晋、楚之间两边下注如出一辙啊,这些鲁国人……赵无恤恨得咬牙,只后悔当年没将三桓彻底灭了,现如今,只能等战后再与他们算账。

他敲着地图对众人说道:“我军将经由郓城回归鲁国,力求三日内抵达中都。只希望齐国人还盘桓在鲁国境内,三万对四万,虽然敌军有优势,但比起当年的雪原大战算不上什么。加上我军还有地利人和,此战必要让齐人有来无回!”

第742章 暴行

从洮邑往东百余里,便是赵无恤划定的鲁国疆域内了,赵军彻夜兼程,第一天就走了足足七十里路,次日又走了差不多的距离,傍晚时到达廪丘。

廪丘本是齐国大夫乌亚旅的领邑,赵无恤入鲁时强占了去,这之后,他便将此地建设成了一个要塞城邑:他让工匠改落后的“两版垣”为晋国的四版筑城法,外郭得到扩建,墙体上增加“行城”,也就是后世的马面,形成瓮城,护城河也加深加宽。如此一来,这座城池在公元前五世纪的攻防中便固若金汤,除非齐军里也出个像公输班一样的攻城大师才行。

齐军自然是啃不下这块硬骨头的,国夏带着两万人尝试了几次后,便远远绕开了廪丘。廪丘虽然保住了,可周围心存侥幸,没来得及撤入城中的民众却遭了殃……

得知赵氏大军归来的消息后,廪丘沸腾了,携壶浆以迎者不计其数,但更多的还是双目含泪的诉苦者。

一群廪丘人在赵军经过的地方单膝下跪,破烂的衣着虽已换下,浑身的血污虽已洗去,但他们脸上依然刻满了恐惧和仇恨。

脸和手上生了很多疮疤的冉耕指着跪在地上的廪丘人忧伤地说:“赵将军,整个羊角乡就只剩这些人,其他的都通通死光了。”

冉耕字伯牛,四十余岁,本来跟着孔子一起游走各国去了,但在宋国时患上了癞疮,在春秋时人看来,这是种不治之症,冉耕便辞别孔子后回乡等死。谁料却被去当地行医的灵鹊医者所救,自此之后,冉耕对赵氏政权的态度徒然改善了不少,甚至主动寻求入仕,做着廪丘城的邑三老。

“怎么回事?”赵无恤皱起眉来,一般而言,春秋时作战不会做的这么绝,大规模的屠城,要到战国甚至楚汉才渐渐多起来。

“当地的亭长想要守土保民,在齐军来时反抗了一阵,还以暗弩射杀了一个齐国军吏……”

死的是个齐国“连长”,是齐军中管五十名兵卒的基层军吏,攻羊角乡的齐国乡良人见手下丧命,顿时暴跳如雷,破邑后开始大肆报复。

“起来。”赵无恤面容很沉重,他下马将这些人一一扶起,“通通都起来,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

羊角乡的乡民纷纷挣扎着起身,一位拄着鸠杖,颤颤巍巍的老者要靠人搀扶才能站起,另一个眼神呆滞的女子则恍若未闻,依旧维持跪姿,怔怔地望着路过的赵军,看着他们整齐摆动的脚和扬起的尘土,面露惊骇。

最后,还是那老者首先开口,将齐军攻下羊角乡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老朽家是酿酒开酒肆为生,就在乡里的石桥边,乡党们都说老朽家的粟米酒是廪丘最好的,乡社和祭祀时也用我家的酒……”

老人就喜欢短话长说,絮叨了一阵后,他才哀伤地哭诉道:“如今全没了,齐兵进来后到我家大吃大喝,又把剩下的酒全倒地上,放声大笑,老朽的儿孙与他们理论,却被统统拴上绳子当劳役带走,老朽之妻活活气死,如今家中只剩老朽一人……”

老者悲怆之余,他旁边一个手脚粗壮的农民也愤愤不平地说道:“我家在乡外,齐军大半夜经过里闾时,把田地宅邸通通烧了,谁要是敢上前阻拦就没命。彼辈不仅抢掠,简直是在发泄,他们将耕牛宰了之后也不吃,只是把尸体丢在那儿喂青蝇和鸦雀。”

“还将我的弟子活活轧死!”一个自称攻金之匠,脸上被打的青红皂白的匠人嘟囔道:“齐人四处抓捕工匠,抓住一个就问是否会冶铁锻打,无论说会与不会,都被抓走。我徒儿想逃,却被齐人驾车追上。齐国甲士在车上哈哈大笑,追着他跑来跑去,还拿箭射他,就像在捕猎。我那弟子就这样跑了一路,最后摔倒在地,车轮从他头上直直压过。”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那人指了指腿:“途径河流时跳车,被箭射中腿,却捡回一条命,不用死在异乡。”

赵无恤又将目光投向那个少女,她才十五六岁,却面容枯槁,惊惧无比,不用说便知道,肯定是遭了齐兵的摧残。

最后,冉耕接过话茬:“附近的犁乡也是如此,乡民躲进哨楼里反抗,齐人便寻来柴火,将他们活活烧死在里面。有人开门冲出火场逃走,他们便开弓射杀,连怀抱婴孩的女子也不放过……廪丘人五年前也归齐国管,言语相同,习俗也没什么不同,可那些齐兵却不管不顾,四处抢掠、杀人,唉……”

他抬头盯着赵无恤:“就像,就像是在报复……”

“报复我当年破廪丘,报复廪丘人自认为是赵氏之民,不把自己当齐国人么?亦或是报复几年前的雪原之战,我把齐人的许多父兄埋葬在这片土地上?”

赵无恤的怒意在积蓄,他冷声问道:“攻击廪丘的齐将是谁?”

“是齐国公子阳生,还有个叫闾丘明的乡良人。”

“阳生……”赵无恤冷冷说出这个熟悉的名字,“他的确有可能这么做,此人曾被我俘虏,在晋国做了几年人质,去岁才被知伯放归,他这么做,恐怕是因怒兴兵,杀我治下之民,以报复被俘之耻罢。”

赵无恤拉住一辆经过的战车,也不管上面的甲士又惊又喜,直接登上去,居高临下对那些来迎接、诉苦的廪丘人说道:“齐人过境,残害我百姓,此作为好比杀我子女,无恤来迟一步,愧对廪丘父老,当为汝等做主,报仇,若不然,便如此发!”

话音刚末,干将剑动,一缕黑发落地,头发虽轻如鸿毛,但在廪丘人眼中,这意义却重于泰山!

……

在廪丘,赵无恤割掉了一缕头发,却和上一次他让张孟谈在这座城焚券市义一样,引得满城震惊之余,也激发了他们同仇敌忾的心情。当日就有无数廪丘城内的青壮振臂而呼,愿意参军去找齐军报仇。

“吾等平日也跟随邑司马、亭长训练过数次,愿为主君效犬马之劳,也为乡党报仇!”

赵无恤当然不可能等待他们,只是让人给他们发放武器,按照乡党什伍,与抽调的廪丘守卒编入后军中,也凑了千余人。

随后,赵军继续往东行进,赵无恤心中忧虑,廪丘都被祸害成这般模样,更往东的地区又会如何呢?

如此想着,从赵无恤到鲁国籍贯的普通士卒,都不由加快了脚步。

不出所料,就赵无恤所见,许多地区都被糟践得不成样子,他们经过的许多乡里都空荡无人、废墟一片,不管农田、乡邑、里闾、亭舍都是同样下场。

他们像一群蝗虫般摧残鲁地,甚至闲极无聊放火焚毁当地人赖以为生的田地和桑树林。好在时值仲夏桑树叶子尚青,而且最近下过雨,因此火势没有扩散出去。

一路看过去,赵无恤的心在滴血。

甄、廪丘等地,是他控制的第一片领地,无恤在这片土地上尝试更易制度,几年间亲自跑了许多地方,倾注了大量心血,但齐军却疯狂地想将此地变为焦土,毁掉他费心建设的一切!

他们无法征服鲁地,就想将这里的兴旺毁掉,毕竟齐与鲁交战了百年,怨恨也积攒了百年,赵无恤入鲁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雪原大战,近万齐人丧命,临淄满城素缟,齐人再来时疯狂报复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据冉耕描述,国夏部军纪尚可,齐军公子阳生部才是罪魁祸首。在赵无恤破帝丘外郭的消息传来后,国夏便开始率军撤离西鲁,他让阳生负责后军,于是公子阳生便能下达命令,让齐军任意劫掠,不论财货、牲口还是女人,喜欢的就抢,不中意的就烧,这一切,大概就发生在十天前……

“我会让国夏和阳生后悔的。”赵无恤沉默地说了这么一句后,默然东行。

他的愤怒,终于在途径高鱼邑时达到了顶峰!

第743章 想跑?

高鱼城不是无恤重点经营的地区,它没有廪丘墙垣的高大,也没有郓城的地利,所以这里被齐军攻破,幸存的人逃到了郓城。赵无恤率军抵达时,现场只剩焦黑的断垣残壁和遍地死尸,而天上满是飞鸟,大半为苍乌,它们在高鱼上空振翅盘旋,仰头看去,大小和苍蝇无异。

马蹄落在残垣上,赵无恤心中却阴云密布。在鲁国时,他曾无数次经过此处,每次都会进去坐坐。

高鱼宰名为鱼遂,是赵无恤入鲁后第一个对他表明善意,邀他饮宴的大夫,在随后的西鲁大夫之盟也好,对抗齐军也好,与三桓翻脸也好,一直站在他这边,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封臣,都尽忠尽职。

赵无恤执掌鲁国后,有意为他换一处地方做大夫,可鱼遂是本地人,不愿离开高鱼这处小地方,宁愿不做大夫,而当郓城的左司马,常驻高鱼。

他却不幸死了,在齐军攻到时他奋力反抗,城破后自然遭到了无情的处置。

在高鱼城东,赵无恤看到了鱼遂的坟墓……

“尸体原本被齐人倒挂在城楼上,双脚被绳子拴住,头颅恶被枭去,十日前齐军退去,吾等才将鱼司马收敛,当时尸体已被蹂躏得不成模样了……”

据高鱼硕果仅存的几名僚吏描述,等他们回来时,鱼遂的尸体已被乌鸦和野狗啃去大半,喉咙和胸膛被活活撕裂,内脏和扯烂的皮肉条在腹部的开口悬晃,骨头散落在几尺开外,破裂断开,满是咬痕,上面的肉早被啃食干净。

遇难的不仅是鱼遂,或许是国夏的训斥,阳生离开廪丘后对平民的摧残没先前那么严重,却把报复转向了当地小吏们。每个为幕府政权尽忠职守,抵抗到底的乡吏、亭长被俘后都遭了毒手,城东尽是一片新坟。

无恤祭奠了他们,并吩咐道:“这些人都是鲁国,是赵氏的功臣,他们不会白白死去,厚葬他们,并抚恤其家人。”

“许多僚吏的家眷在破城时也遇难了,齐人和带他们来的鲁国大夫还洋洋得意地说,这就是为赵氏做事的下场……”不知谁喃喃说了一句。

齐军中夹杂着不少被赵无恤驱逐的鲁国大夫,这些还乡团聚集在阳生周围,无恶不作。

赵无恤默然不语,他强迫自己看了一座土堆的简陋坟冢,又看一座,再一座,同时不断告诉自己要刚硬如铁,殊不知,他的心中已经被怒意填满。

“将军,行军作战,最忌因怒兴师。”计然适时出现,规劝赵无恤。战争里死人,在辛文子眼里并不新鲜,多年前的吴师入郢,还有宋之乱里,类似的事情一遍又一遍发生,除非天下定于一,否则这种情形是无法避免的,会发生在敌人那里,也会发生在自己的领地内。

无恤幽幽地说道:“西鲁是我的领地,我却不能保境安民。是我的过错,在晋国,在卫地耽搁得太久,齐人竟然如此丧心病狂……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会让阳生,让齐国为今日之举而后悔!”

他按剑离开,次日,目睹了这一切的兵卒不由加快了脚步,下一站是郓城。

……

郓城是赵无恤幕府名义上的驻地,此处河网纵横,气候卑热,和后世淮南的气候差不多。在连接濮水、济水的运河,以及许多沟渠开挖后,这里如赵无恤所愿,种上了水稻,当地经济也红红火火,极其繁荣,再不用像以前一样得逃入大野泽为盗求活了。

可如今时值四五月,本该是稻花飘香的时候,四野却空无一人,似乎又回到了赵无恤第一次经过此处时的凋敝状态。三五成群扶老携幼的战争难民或蹒跚地走在道上,或坐在路边歇息,见到赵无恤旗帜后无不在路边下拜,痛哭流涕,说将军总算归来了。

郓城仍在赵军手中,为了应付晋国的战事,这里的泰半兵卒被抽调一空。西鲁从去年六月到现在,快一年的时间里遭到了齐人的数次进攻,尤其是今年国夏亲自发动的春季攻势,更是一路冲到了郓城。

虎会以郓城数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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