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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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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党守将羊殖得到晋侯诏书不战而降后,韩虎一面让人带着五千兵南下去河外抢占地盘,自己则带着部分人马来到旧绛。作为晋国仅剩的三卿之一,这个热闹即便他不想搀和进去,也得旁观一番。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在商量三家分地之前,必须确定一件事,晋国执政卿之位,当归属谁家?”

和谈一场开,赵无恤便提了这个问题,晋侯午早有计较,他说道:“此事涉及到晋国传统,当问太史。”

于是便召蔡史墨入帐,朝赵魏韩等人行礼后,史墨侃侃而谈道:“物生有两,有三,有五,有陪贰。故昊天有三辰,大地有五行,人体分左右,万物各有妃耦,故天子有三公,诸侯有卿士,以辅佐君主治国安民。”

“晋国的卿位,出现于城濮之战前夕,文公始作三军,设六卿,分别作为三军将佐,其中正卿称中军将,为六卿之首,总理晋国军政。在传承规矩上,从韩献子开始,晋国中军将一直是顺次升迁,各家轮流主政,中军将告老,则中军佐替补为正卿,中军将之子继承父辈卿位,担任六卿之末的下军佐,重新开始一轮替补升迁。”

“之前晋国执政为范献子,范献子死,知伯为正卿,如今知伯被公认为恶臣,已经向西败亡,摈弃家国,当废除其正卿之职。依照次序,应是中军佐魏伯为正卿,升为中军将……”

魏侈微微一笑,赵无恤则眉毛一扬,问道:“哦,那敢问太史,我和韩子应当是什么位置?”

“赵武子生前为中军佐,逝世后,将军应当重新从下军佐做起,现在仅剩三卿,当为上军将,韩卿则为下军将……”

也就蔡史墨敢这样直言不讳地说出来,赵无恤不以为忤,笑道:“按照晋国传统自当如此,但据我所知,战时常有特殊情况。如太史所说的城濮之战前夕,中军将郤縠卒,于是晋文公立刻提拔下军佐先轸担任中军将,这便是破格的例子。”

“那是制度草创之际,与今时不可同日而语。”

“太史之言我不认可,策勋赏爵,自然是按照功绩来算的。这场大战里,赵氏东败齐,北击代,西擒知氏,南迫周、郑,敢问谁家出的力有我重?流的血有我多?既然连国君都认为赵氏位居首功,故论功行赏,我当为上卿!”

帐内一片寂静,晋侯午冷汗直冒,等了半天后见无人反对,只能干笑着说道:“此事乃军国大事,不可草草决定,不如搁置几日……”

赵无恤却变了脸色:“此事今日必须定下!否则帐外的三万兵卒只怕不服!国君劳顿,身体不适,不能经受长谈,还请下去休憩,吾等得出结果,告知君上定夺便是!”

“你……你……”

晋侯呆了半晌,他当了这么多年国君,虽然一直是傀儡,却从未如此被臣下顶撞威胁过。一时间如噎在喉,委屈得不行,却又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睛四下看去,想瞧瞧有没有忠臣义士站出来为他主持公道。

然而并没有,赵无恤这番霸道的言辞让帐内众人面面相觑,魏侈父子畏惧赵氏兵力,敢怒不敢言,前几日检阅,还有赵军山呼的“万岁”的确很大程度上威慑住了他们,毕竟赵氏若行无道之举,无人能够阻止。韩虎则眼观鼻鼻观心,半句话也不搭腔,只要赵无恤不公然宣布取代晋侯为君,其余事情都在他底线之内,何况四年的叛党都当了,一时的忤逆又算得了什么?

“君上,请随老臣回去休憩罢……”蔡史墨走了过来,挡在赵无恤和晋侯中间,搀着晋侯的手,将他往外拉去。一边在他耳边小声规劝道:“君上,大势已去,三卿虎斗,君上却如同待宰的羊羔,就别有其他奢望了,明哲保身即可,其余事情休要再搀和进去了,如若不然,只怕会连同朝中的‘恶臣’一起被扫清……”

晋侯无力地点了点头,如行尸走肉般跟着蔡史墨往外走去,回头看着虚掩的大帐,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唐叔虞、文侯、文公、悼公,子孙晋午不肖,这晋国的社稷山川,已沦为虎狼盘踞之所了!”

……

赵无恤将想拖延卿位定夺的晋侯逼走后,帐内仅剩的三家呈三角对坐,面对赵无恤一副“我必得志才肯罢休”的态度,魏侈、魏驹、韩虎三人感觉自己仿佛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小子对正卿之位是志在必得的,这是我父亲孜孜不倦的追求,他在征途中逝世时我就曾发誓,一定要替他如愿,所以根本等不了十年、二十年……还望魏伯谅解。”

赵无恤如鹰的眼睛盯着魏侈,让他感觉凉飕飕的,自己若占着执政之位,只怕是活不了一二十年的,还不如让步,再见机行事,反正纵然担任正卿,魏氏也号令不了赵韩两家。

于是魏侈突然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老朽愿意让贤。晋国百废待举,必须让一位有德有才者居执政之位方能服众,不过老夫也有一事想请教。”

“魏伯有何要问的?”

“成为执政后,子泰要在太行以东行政,亦或是在新绛为政?在太行以东,则不合传统,若在新绛,我想问的是,子泰会将新绛纳入赵氏手中么?”

他的声音低沉了下来,若赵无恤的野心如此之大,那他魏氏便只能拼着里通外国的恶名,另寻靠山了,哪怕带着全部领地去投秦国,也比继续与赵氏呆一起,日削月剥好!

赵无恤哈哈一笑:“魏伯误会了,无恤在此保证,河东、绛都之地,赵氏尺寸不取!”

……

魏氏父子在事先商量后,料定赵无恤进逼绛都,肯定是想在河东获得一片领地,作为他干涉朝政的桥头堡,于是便打算“将欲败之,必姑辅之;将欲取之,必姑与之”,宁可忍痛给赵氏一个县,也要保住绛都不失。韩氏对此也心怀警惕,韩虎虽然与赵氏亲善,但也想好了,若赵无恤要求获得畿内周边的话,他以后也会偏向魏氏和晋侯那头,以维持平衡,让自己能发展壮大。

然而这场三方会谈刚刚开始,赵无恤的一句话便将韩魏两家弄懵了。

“河东、绛都之地,赵氏不取尺寸!”

“赵氏不要河东之地?”

魏侈诧异地看向魏驹,魏驹也一脸懵懂地摇了摇头,表示事先绝不知晓。

魏侈一时间沉吟了,如此一来,赵无恤的打算就变得扑朔迷离了,他进逼新绛,只是为了那个正卿之位?说实话,经过赵氏悍然叛晋事件,完成了晋国首例在位执政战败的成就后,晋国的执政位置,名分远远大于实利。

若赵氏想要的东西仅仅如此,那留在晋国内部继续观望,与赵氏井水不犯河水,也不失为魏氏长期发展的良方。

至此,话题开始从卿位归属上,跳转到战后的疆域瓜分。

赵无恤也不客气,直接让人呈上一份晋国地图,上面赵氏占领的城邑被描成黑点。原先的封地晋阳、长子自然不变,邯郸归赵,范氏的河内当做“清君侧”的赏赐成为新领地,中行的东阳也由赵氏代国君管辖,以防御齐国、鲜虞。知氏在太行山两侧领地,釜口、阏与等险要之处,都将尽归赵氏所有。

如此一来,赵氏成了内战的最大赢家,但按照赵无恤的说法,最富饶丰腴的河东地区,他只求将耿、楼两处祖地收复回来,介山以南,长子以西之地,则不取分毫!

魏氏被描成红圈,他家如今控制了大半个河东,连知氏的老巢知邑也已经攻下,仅剩蒲坂一带的知兵尚在顽抗,想必用不了几日便能将知氏赶到大河以西。

韩氏的控制区域则是绿圈,包括河内的州、野王等地,以及上党,还有平阳、彘,这两处位于汾水中游,正好挡在晋阳和河东之间,如今被知氏余党知申占据,赵氏承诺和谈后会派邮无正去将其攻取,交还给韩氏。

最后就是新绛到旧绛这方圆几十里,乃晋公室的畿内领地。

直到这时,在帐内一直像个配角般少言寡语的韩虎才起身说道:“韩氏的要求不高,我只要河外。”

魏侈偏头与魏驹商量,韩氏想要河外,在情理之中,因为晋国除了这一处外,几乎都被瓜分殆尽了。

“我支持子寅,只不过……”

在韩虎和魏氏目光投过来后,赵无恤才笑道:“只不过太少了,完全不值韩氏在大战中所做的牺牲的贡献。”

韩虎松了口气,半开玩笑道:“如此说来,子泰想要如何补偿我?”

赵无恤却很认真地点着地图道:“我真心为子寅考虑,河外孤悬域外,独木难支,子寅需要一个渡口,故茅津应该归韩氏所有。虢城素有上阳、下阳之分,一个在大河之南,一个在大河之北,二阳都应该交给你。正所谓唇亡齿寒,虢城在手,若没了虞,随时都会被外敌侵入,为了韩氏的安全考虑,虞城也应该归你所有!”

韩虎愣了半晌,心中欣喜若狂。

可另一边,魏氏父子有些坐不住了,因为赵无恤点的这几处,矛津、下阳、虞,无一例外,都位于河东腹地,原本是范氏的地盘,如今都在他们魏氏控制之内!

尤其是虞、下阳,距离他们魏氏的老家安邑何其近也!

图穷匕见,这才是赵无恤真正的计划,利之所在,魏氏设想中两弱敌一强的“合纵”,瞬间就变成了赵韩逼压魏氏割肉的“连横”。

第812章 大国上卿(中)

魏驹毕竟年轻,没有意识到有陷阱在其中,当即起身质疑道:“子泰,这不对,三家事先说好,魏氏获得的范氏虞、下阳等都归魏氏所有,不在分割范围之内,如今为何出尔反尔!”

话一出口,赵无恤倒还没答话,他父亲魏侈先在后面拉了他一下,魏驹顿时反应过来,一回头看了看韩虎的表情。韩氏家主对赵无恤的建议显得兴致勃勃,魏驹站出来质疑后,才连忙收敛了那份渴求的目光。

但名为贪欲的刺一旦扎下,就再也拔不掉了……

“糟了!上当了!”

魏驹在心中狂呼,韩氏进取河外在赵魏两家预料之内,魏氏有求于韩氏,所以并未阻止,还暗中表示支持。

但光口头支持是远远不够的。

赵无恤也看准了这一点,他直言自己不要河东尺寸之地,放松了韩氏的警惕,接着顺水推舟,又提出在河东给韩虎补偿,这一出割魏饲韩之计当真狠辣!

原本中立的韩氏突然被赵无恤推到了与魏氏的对立面,河外和河东必然存在冲突!韩氏不会放任当年假虞伐虢的故事再度发生,魏氏也不会容许自己后院多出别家的旗帜。

魏氏父子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真的失策了,但这种平白无故要魏氏放弃重地,让安邑和盐池面临威胁的提议,他们绝不接受!

仿佛知道魏氏不会轻易让步,赵无恤像变戏法似的,又抛出了一个提议。

“韩氏在战争中出力颇多,平阳、上党陆续失陷,论损失,是三家中最多的,必须加以补偿,不然不足以服人心。当然,魏伯若愿意让出虞、下阳、茅津这几处,我自然也会从别处补偿魏氏。”他俨然从参与瓜分者,摇身一变成为韩魏争地的仲裁者!

魏驹和魏侈不想把韩氏彻底推倒对立面去,所以不方便亲自出面反对,他们目视参与旁听的魏氏小宗令狐博,令狐博了然,便出言道:“虞与下阳都是范氏经营百年的良田,而且距离安邑、盐池、魏城极近,快马一日可达。若两家如此相邻,难免不方便划分管理界地、抓捕逃奴,我也不知从何处补偿能够及得上这两处。”

对此赵无恤一笑了之:“我提出的那块地,魏伯和子腾一定感兴趣。”

“何处?”是苦寒的晋阳,还是偏僻的太行山麓?无论是哪,魏氏父子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我指的是……绛都!”

……

帐内又一次静了下来,只剩下竖人添酒的声音,旧绛贵族家里珍藏数年的上等酒浆从竹斗落下,倒入青铜酒盏中,洒下一片银色酒花,让人喉头直动。

“绛……”半晌之后,魏驹终于发声了,“子泰莫非忘了,新绛旧绛间这方圆数十里,乃国君的畿内领地,诸卿不可妄动……”

“自然记得,只不过时代变了,有些规矩也只能逾越一二。何况早在内战之前,诸卿已经在畿内到处设立城邑,作为各自的宫室,将绛都夹在其内,国君如同被囚禁的笼中之鸟,此为其一。”

“其二,恕我直言,先君和国君都信任知氏,无人时君上甚至称知伯为仲父,与魏伯一同驱逐知氏,实在是情非得已,如今知氏流窜河西,万一哪天引导秦人杀过大河,兵临新绛,说不定国君又会念着与知氏的旧谊,再度在魏伯背后捅一剑!魏伯还敢让国君继续统辖新绛国人,掌有公室虎贲么?”

他解释道:“正因为打算谈及此事,我才让国君回避。”

韩虎点了点头,做了四年晋国叛党,他对晋侯早已没了敬意,对他称臣甚至还有些别扭和尴尬。魏氏也若有所思,背叛者最怕他人背叛,魏侈十分多疑,他家与晋侯午不过相互利用的关系,哪敢百分百信任,如今赵无恤这么一说,不免有些意动。

“与其如此,不如尽去公室领地,魏氏得新绛旧绛,虞和下、茅津则归韩氏,何如?这笔交易,魏氏还觉得自己吃亏么?”

韩虎也道:“旧绛乃士蔑所建,虽然已经是旧都,可人口却不亚于一个县。至于新绛更是河东的瑰宝,当年韩献子劝晋景公迁都时曾言:新田,土厚水深,居之不疾,有汾浍以流其污,此地乃晋国百年之基,肥腴百里,魏伯得此地,我都觉得自己亏了。”

韩虎的语调已经变了,从一个旁观者变成了积极参与者,因为下阳和虞乃河外的屏障,他太想要了。有了这两处,段规的计划又完美了几分,韩虎怎能不心动?

虽然他心中也有疑惑:如此一来,赵氏似乎没什么所获啊!难道此次进军绛都,真的是只为韩氏争取更大的利益么?一时间,韩虎甚至有些羞愧难当,为最初打算与魏氏合二弱制衡一强而惭愧,自己莫非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若是能与赵氏一强俱强,他岂有不愿之理?

不单韩虎,魏驹也被这个建议激得心痒难耐,他魏氏虽然一度心贪,想要得到整个河东,但惟独新绛和故绛太过敏感,竟不敢生出吞并的心思来,只想依靠魏氏离得最近的优势加以控制。

如今赵无恤却直截了当地提出,魏氏自取新绛、旧绛,怎能不让他喜出望外?本来抱着损失大县也自认倒霉的心思参与这场和谈,如今却有机会赚得满载而归,纵然损失了虞、下阳也在所不惜!

然而多疑的魏侈仍在犹豫,因为他总觉得,这其中有赵氏的阴谋……

“让韩氏得到河东的一部分,在我两家间制造间隙,这是阳谋,但把新绛旧绛塞给我是何意?这不合常理。”

他想不明白,索性直言问道:“赵氏,真的对河东一无所求?”

……

赵无恤自然不会做活雷锋,实在是吞下知氏的太行阏与、潞氏、黎等领地,便足以让他消化上一阵了。河东虽然富饶人口众多,但赵氏的中心已经转移到太行以东去了,纵然还有晋阳,但隔着魏氏的吕,隔着韩氏的上党,治理起来颇有些不便,一不小心,又是邑大夫坐大,里通外敌的局面。

所以还不如把韩氏塞进来,让韩魏生出间隙,当疆域犬牙交错时,纵然两家亲如兄弟,也难免不出争执。就算两家家主忍让,百姓可忍不了,一亩田地,一棵桑树,也许就会演变成两家械斗……到时候他们一起跑来找自己仲裁,那就有好戏看了……

所以,还要在这其中再添一把火才行啊。

于是面对魏侈的疑问,他笑道:“自然不是,赵氏在河东其实还有两块领地,一个是耿,一个是下宫。”

提及下宫两字,一时间赵无恤的脑海中便出现了一幅幅画面,下宫的马厩、与季嬴一同呆过的城楼、呦呦鹿鸣的苑囿、在小小成乡度过的一年岁月,那株如华盖般的桑树,那是他初来乍到这是时代最难忘的经历,也是他从少年成长为男子的重要阶段……

无恤一时失神,但下一瞬,这些画面都被他挥动干将剑斩得粉碎。羁绊,有时候是阻止人前进的障碍,这是一个连环计,他所图甚大,为了更大的目标,暂时的割舍这些回忆是值得的,他如此劝说自己。

“魏氏在晋阳附近也有一个县,正是梗阳,魏氏的魏戌为梗阳大夫,此地迫近晋阳,却远离魏氏本土,故我欲用离安邑更近的耿和下宫两处与魏氏换地,何如?”

第813章 大国上卿(下)

换地,对于晋国诸卿而言并不陌生,因为他们在封建领主制度下得到的领地东一块西一块,很少有连成一片的。所以便常常有领地交换的行为发生,国君强势时,这自然是不允许的,但随着公室权威一点点削弱,卿族们换地便越发频繁大胆起来。

韩氏的州县就是通过一系列交换得来的,此外,位于晋阳附近的马首最初被分给韩氏,于是赵景子用平阳与马首进行交换,这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本来梗阳的存在相当于卡在赵氏太原盆地诸县上的一根骨头,但现在的魏氏不被赵无恤进攻就要感谢昊天了,哪里还敢有主动招惹的念头?如今放弃难以联络的梗阳,获得汾水流域的耿和绛都附近的下宫,这个交换魏氏自然乐见其成。

当然,换地的同时,一般而言也存在移民,双方会将原先领地上控制的编户齐民挪个位置,不想便宜对方。

然而就在赵魏两家商量换地和移民细节的时候,韩虎眼中却隐隐有些寒意。

耿与他的老家韩城,只有一河之隔……

赵氏已经把祖庙灵堂迁到温县去了,所以换地起来不用顾忌,可韩城却是他韩氏列祖列宗归葬之地,绝不容放弃。如此一来,韩城便被魏氏的领地团团包围,同时被包围的,还有韩氏的主邑平阳,由不得他不慌……

一时间,韩虎对晋国时局的观感大变,甚至觉得魏氏在战争中出力甚少,只不过是投机了一把,就得到了新绛、故绛这等膏腴之地,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这下子,韩氏真的在河东与魏氏挤作一团了,领地犬牙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颇似一个6,9式镶入对方腹地。虽然韩魏两家都猜测到这是赵无恤的阳谋,却难以抵制津口要地和绛都的诱惑,当日,在赵无恤的不断催促蛊惑下,他们便在草拟的盟约上按了手印。

晋侯午十八年十月十七日这一天,赵魏韩三家在新绛故绛之间一个名叫“侯马”的小地方设坛,举行会盟。

作为放弃河东的补偿,赵无恤毫无疑问地被魏、韩两位家主共同推举,在如此大的压力下,晋侯只能同意,在上面加盖了国君之印。

是日,赵无恤在侯马正式成为晋国的中军将,大国上卿!

……

赵魏韩三卿在侯马结盟这么重大的事,晋侯却未参与进去。

据说他在那日被赵无恤排挤出会议后就得了病,一直抱恙呆在大帐内,也不知是真的身体不适,还是心病,总之半步不肯迈出来,一个人在饮酒作乐,生着闷气。

蔡史墨将三家将在侯马结盟,为赵无恤举行升任上卿仪式的消息禀报晋侯时,晋侯午仍然懒洋洋地转着手里的空酒盏,“太史,凡事都让赵魏韩三卿做主即可,反正他们已经将寡人的晋国分得差不多了。”

他声音漠然,浑如事不关己,显然是已经哀莫大于心死。

要是知氏赢了这场战争,该多好,自己当初还不如选择同知跞一起流亡河西,哪怕颠沛流离,也好过彻底成为傀儡,遭受屈辱……不过赵魏韩连新绛故绛都一并分割的事还是密约,晋侯并不知晓,不然非得气得吐血不可。

蔡史墨等人无从宽慰,只能叹息一声,作为国君使者,去参与这场三家瓜分晋国的盛宴。

晋侯午冷漠地看着蔡史墨离开,把酒盏举到唇边,啜了一小口。这是上好的黍子酒,很烈,但不知为何,却酸得他牙齿发麻。

他被困在这里了,那天以后他本欲回绛都,但赵无恤坚持国君必须待到整个公议过程结束才可离开。

晋侯午如同被软禁一般,他从未如此失落过,帐外的宫卫陆续被调走,换上了赵魏韩三家的人,而以赵氏武卒居多,明晃晃的剑戟让他胆战心惊。不过经过数日,他现在不怎么害怕了,他笃定赵无恤不敢伤害自己。

“早知寡人会有今日,八年前的大射仪,就应该将汝赐死!或者在汝逃亡出国的时候,就应该下严令,请求诸侯帮忙禁锢逮捕!”他咬着牙,又饮了一盏酒,心里痛骂赵氏庶孽子得志便猖狂。

晋侯午的愤怒需要发泄,他开始不断召侍婢隶妾入内,从早晨到正午,连御三女,都是处子。他丝毫不怜惜,将其想象成赵魏韩三卿家中的女子,一边折腾一边打骂。完事后浑身都汗津津的,黏稠的酒浆下肚,脑袋开始晕眩,看着床榻上或嘤嘤啼哭,或呆滞如同一块死肉的躯体,心中一阵恶心,几欲作呕。

“滚出去。”他几鞭子抽在那些隶妾身上,将赤身裸体的她们赶了出去,自己无力地倒在榻上,开始哭泣起来,堂堂晋侯像个孩子般抽泣,然后便昏睡过去。

郁闷、不快,这些情绪像是慢慢逼近的黑影一般,扼住了他的脖子,喉咙口鼻里满是恶心的酒臭味,晋侯的呼吸慢慢变得艰难,脸涨得通红……

就在晋侯垂死挣扎之际,一支有力的手将他拉了起来,酒浆涌到喉咙,晋侯午伏在床沿呕吐不止。那支手在他背后猛拍,若不是这支手,晋侯很可能会被酒水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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