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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皇师-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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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叶羽还在。他心里知道,夏空不可能不伤心,可是,谁又能说什么呢?别人的感情事,再好的朋友也是无能为力的。就像当初自己和丝颜一样,没有人能规劝,无论是怎样的伤口,都得独自疗伤。

朋友在这个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

那两个月,在没有蓝磬和江月的时候,叶羽成了夏空身边唯一的慰藉。他们每天聊动画,聊游戏,一起去吃好吃的,看电影。

那段时间,失去李舜的夏空,第一次发现,朋友对她是这么重要。

“小羽,谢谢你这段时间的陪伴,真的,很感谢。”

叶羽笑了笑,只说:“我自己也是单身诶,石头没回来,能陪我的当然只有你了。”

夏空明白他的意思,但有些话,她还是想说:“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很感谢你。毕竟,这段时间因为有你,才让我不会有那么多空余时间去伤心。”

叶羽微微蹙着眉毛,说着:“朋友的意义就是这样啊。你们都有幸福快乐的时候,你们幸福的时候,我只需要看着就好了。但若是你们不幸福,我怎么能置之不理呢?”

嘿嘿一笑,夏空摇头道:“小羽,你太善良了。有些事,根本不是你的责任,你没有义务一定要去做的。”

“我只是希望大家都能幸福。”他咬着吸管,漫不经心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幸福已经很不易,大家都能幸福,是不是太贪心了?”

“我知道,幸福和不幸往往符合一个正负守恒的定律,在这个世上有人幸福,就必定有人不幸。我只是希望,我在乎的人都能幸福。”叶羽摊了摊手,有些自嘲的说:“不过,我似乎也没什么立场评价别人的感情。”

杨夏空看了他一眼,问:“你走出来了么?”

“算是吧。她现在过得挺好。”叶羽笑了,虽然弧度不大。但是夏空知道,他确确实实笑了,用很温柔的笑容,缅怀早已不属于他的感情。

他和赵丝颜,他到底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硬生生将她从自己的世界剥离掉。就像一块伤疤一样,他慢慢的,一点点的,把她从自己的身体上撕下来,伤口不停的愈合又裂开,还要再用多久的时间才能真正痊愈?

“我其实可以咬咬牙,一口气狠狠的把她忘记,就像撕掉那块伤疤一样。”叶羽谈到这件事的时候,总是用很平静的语气,“可是啊,那样真的太疼了。而且会弄得血肉模糊。我宁愿等它完全凝固,不会再感到疼痛,甚至已经麻木,到那时再撕掉,好像就好很多啊。”

杨夏空沉默了,所以,自己现在也像是这样么?

明明已经和李舜分手,却依旧舍不得完全放开。那种感觉,前进一步是深渊,后退一步是悬崖,无论如何,都会粉身碎骨。

是自己太过依赖他么?可六年的感情,怎么能说放就放呢。

夏空和叶羽一起吃过晚饭,在夏季的北京城里散步。杨夏空突然感到有些疲倦,她向着天空的星辰张开掌心,微微一笑。

“小羽,你说这世上,会不会有人现在跟我做着同样的动作呢?会不会也有人跟我一样,正对着这星空缅怀逝去的情感呢?”

“……”稍稍沉默,叶羽其实并不习惯夏空这样过度感慨。

“没关系夏空。”不过,叶羽还是抬起头,凝视北京城难得干净清澈的星空,“无论需要多久,我也都会陪着你。就像,你们当初陪着我一样。”

那天,叶羽的声音,在耳畔那样清晰。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们被命运驱使不得不四散分离的时候,杨夏空再回想起那天的事情时,依然记得他的话,很真实,很温柔。

后来的杨夏空越来越明白,就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代替李舜一样,叶羽他们,也是自己最无可替代的朋友。

于是,在多年后,当她踏上既熟悉又陌生的故土时,当她远远看到叶羽站在迎接她的人最前面时,她才恍然,命运果然是这样,就算分别再远再久,重逢的时候也依然会到来。

“好久不见,小羽。”那个时候,她对惊讶的有些合不拢嘴的挚友,微笑着说出这句话。

夕阳折射在他们身上,仿佛多年前的星空一般。

叶羽有些激动的咧开嘴,好像变回了曾经无忧无虑的少年,他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在众目睽睽下用西方的礼仪拥抱了她。

“好久不见,夏空!”

**

夏空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到了很久远之前的事情,也许是因为刚刚从外面看望月回来吧。

想到小羽,夏空抑制不住发出叹息,她将准备好的点心和茶水整齐的摆放在篮子里,拎起篮子向外走去。

三年了,昔日皇城中最闪亮的飘香宫,如今竟然凄冷的如同冷宫一般。

夏空每次来到这里,都不禁发出这样的感叹。

走进飘香宫的大门,夏空一眼就看到坐在廊下的白色身影。

“虽然是春天了,你也该多穿一点儿吧。这几年你身体一直不好,小心又再染上风寒。”夏空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像叶羽那家伙了,怎么变得喜欢碎碎念了?

果然,夏空的话刚说完,就换来了对方的嘲笑:“夏空姐姐,你一次比一次爱念叨了诶,怎么倒像是他?”

夏空瘪瘪嘴,看着眼前这个人坚强的笑,她可以感觉得到,她是发自真心的在笑。

“怜香,这些年你还真是长大了不少呢。”夏空坐在怜香身边,将手中的点心递给她。

怜香稍稍一怔,随即笑道:“独自一人的时候总会容易成长吧。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除了你之外,已经不会再有人想起了呢。”

夏空没有说话,不过现实确实如怜香所说。

一个失去靠山的大长公主,一个逆犯的妻子,一个被当今皇上厌弃的姑姑,无论是哪一种都足够让所有人将她遗忘,更何况这三种怜香都占了。

“好啦!快进屋里去坐!不知道春捂秋冻吗?”夏空站起身,一把拉住怜香的手,将她拽起来就往屋里领。

“诶?可是我还想在外面看看春色呢!”怜香虽然口中抱怨,但脚下却十分听话的任由夏空拉着。

走进屋里,夏空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说:“你现在的身体根本受不得凉你不知道么?给我好好在屋里呆着啊!”

第二百八十九章 恨难解

冬天的雪很美,曾经那雪景也是怜香最喜爱的美景。

然而,对于如今的怜香而言,不用提冬天,就连初春时分也变成了痛苦的存在。三年前的那次小产后怜香一连遭受身体和心理双重打击,昏迷了数日,那之后即便是再好的药材调理,这身子终究还是留下了畏寒的毛病。

严冬成了怜香一年中最难熬的日子,对于这点,杨夏空万分上心,她代替了无法归来的挚友,几乎日日守在怜香的身边,陪着她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渡过难熬的日子,几乎一步都不踏出飘香宫。

最初,怜香也有问过夏空,希望不要太麻烦她。

但夏空却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小羽不在,就让我代替那个笨蛋朋友照顾你吧。”

夏空没有说太多的话,但怜香却感受到了一股想哭的温暖。夏空像是对待妹妹一样的对待她,让她在如今这个冰冷绝望的皇城中重拾了一些温暖,于是就像是抓住了唯一一颗救命稻草一般。

还记得三年前的一个冬日,怜香着实无聊透顶,穿的严严实实的想去堆雪人,才出门便听见刚刚做好热巧克力的夏空在对锦霞说:“怜香现在畏寒的厉害,我每天给她多做一些热饮让她暖身,还有每天连哄带骗的让她喝下的那些姜汤,总之是要多加小心着,要是再着凉就连雪人都堆不成了。”

“杨画师现在天天住在我们这里,怕是也要连累您被皇上猜忌了。”锦霞的语气中多少带着一些歉意。

夏空的脸上挂着无奈的浅笑,语气却颇为随意的说:“没关系的,怜香的性子一向活泼,可偏偏现在连玩雪的时间也不能长,大多只能呆在屋里,已经够无聊的了,若是连陪着说话的人都没有,她非要闷死不可。我无论如何和她待在一起都胜过让她独自一人的好啊。”

那时,躲在一边的怜香闻言感觉眼睛里有什么要落下来,她只觉得杨夏空说的每一句话都让这个寒冷的冬天变得异常温暖了起来。

此时,被夏空拉进屋里的怜香乖乖的坐在那里,望着忙前忙后的夏空,不自觉的在心里深深的感激。

“怜香。”夏空坐在她身边,慢慢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许多点心摆在桌上。

那一瞬间,怜香简直从夏空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叶羽,也是这样轻柔的叫着自己的名字,也是这样变戏法一般拿出许多的小吃零食。

看她发呆,杨夏空笑了笑,抬手擦了擦她的眼角,轻声说道:“怜香,可不要轻易掉眼泪哦!你放心,有我在你身边,陪你一起把失去的都找回来。还有啊,现在虽说是入春了,但天气还是有些冷,你应该再生个火盆才是。”

怜香抹了把眼泪,笑了笑:“哪儿那么娇气,这日子还弄火盆,显得多矫情。”

杨夏空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唉,这三年下来,你的身子变得越来越单薄。看你如此,我都不知道日后有什么脸去见小羽了。”

怜香缩了缩身子,笑道:“这些年你一直照顾我,哪里愧对他?”

夏空伸手入怀,拿出一个小小暖炉,塞到怜香手里,柔声说道:“这暖炉是西域进贡之物,当年先皇在世时赏了给我,我素来就是不怕寒冷的,昨日想起它来,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才找到,今儿就带了来给你。”

怜香愣愣的接过暖炉,柔和一笑:“我这畏寒的体质怕是再也改不了了。”

夏空看着怜香日益坚强的侧脸,回想着三年前,当她得到消息发疯一般赶到飘香宫时所看到的怜香,她几乎觉得这根本就是两个人。

那时,怜香被朱允炆强迫灌下了药力强劲的红花。

当时,本应没有人知道怜香身怀有孕的,可朱允炆却知道了,并且亲自端来了一碗红花。

起先,怜香完全不相信朱允炆会这样对她,毕竟他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他也曾对她保证过,日后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她。可是,他已经违背了当初的誓言,将她最爱的丈夫扣上反贼的罪名,害她夫妻分离,如今难道还要亲手杀死她的孩子么?

怜香的眼睛直直盯着朱允炆,似乎在向他求证。

朱允炆躲开她的视线,面容平静的端过药碗,朱允炆决定自己亲自动手,因为怜香毕竟是先皇最疼爱的女儿,没有人敢对她下这样的毒手。

那一刻,怜香脸上的神情从不相信变为恐惧,面色惨白,眼睛圆瞪,黑漆漆的眸子里尽是哀求。她死死盯住朱允炆的手,似乎还对他存有最后一分信任,希望他的手会缩回去。

然而,当朱允炆的手移到她面前时,她残存在心底的最后一分信任和亲情转瞬间烟消云散,漆黑的瞳孔中有愤怒,有怨恨,却在碗一点点逼近她时全部化成了泪珠,变成了悲伤和哀求。

求你!求你!求你留下这个孩子!

朱允炆伸手掐住怜香的下巴,将她的嘴打开,一手将碗凑到了怜香的唇边。

怜香眼中的泪串串而落,她的手握住了他的衣袖,那明晃晃的,象征着至高无上帝权威的团龙常服。

“求……求……你……”

绝望般的恐惧让她的身子簌簌发抖,眼中诉说着哀戚的请求。

当夏空赶到飘香宫时,她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住手!快住手!”

夏空再也顾不得什么君臣礼节,她猛地冲到朱允炆身边,一把拉住他的手,想要用力将他手中的药碗打落到地上。

站在一旁的徐辉祖终于做出反应,他立刻拉住失控的夏空,狠狠一拽将她拽入自己怀中箍住。

“你干什么?!给我放开!”夏空一向是沉着冷静的,她从未有一刻向此时这般情绪激动,她此刻唯一想得到的事,只是挣脱徐辉祖的钳制,冲到怜香的身边。她要救她,救她肚子里的孩子,那是她的挚友的孩子!

怜香的眼神已经涣散成一圈光晕,她怔怔看着朱允炆,一串串泪珠又急又密的落下,滚烫的砸在朱允炆的手上,每一颗都在求他。

朱允炆的手停住了。

怜香眼中那凝成最后希望的泪珠,忽然让他想到十年前还曾年少的自己被母妃惩罚后是怜香出手帮助了自己。

一瞬间的心软,朱允炆微微闭了下眼睛,他深吸了口气,冷冷对徐辉祖说道:“魏国公,给朕拽住杨画师,不要让她捣乱!”

“是!陛下。”

徐辉祖的力气更大,夏空无论怎样挣扎都不可能挣脱。

朱允炆捏着怜香下巴的手更加用力,怜香根本无法摆脱他的钳制,眼睁睁看着朱允炆将药缓缓灌进了自己口中。

“不要!住手!朱允炆你给我住手!”

夏空无法摆脱徐辉祖,她只得冲朱允炆吼叫,用尽全部的力气,她觉得自己几乎要喊破自己胸膛,却依然无法达到想要的效果。

夏空疯狂的挣扎,但徐辉祖的力气极大,她根本毫无希望。她现在能做的,似乎只剩下不停的吼叫……还有哀求……

“我求求你!不要伤害她,不要再伤害他们!”

夏空的悲伤和愤怒并没有让朱允炆重拾一丝仁慈,他手中的动作一刻都没有停止。

伴随着药汁入喉,悲伤与哀求在怜香眼中一瞬间淡去,眸中的所有光芒一点点熄灭,眼中的所有情感都在死去,只剩毫无一丝光亮的灰暗空洞的凝视着朱允炆的脸。

碗里的药全部灌入了怜香的口中,她的面容如同死人一般平静,死死盯着朱允炆,一眨都不眨。

一会儿,怜香的裙下慢慢沁出血色。

她的手哆哆嗦嗦的去摸,乌红色的濡湿,粘稠的沾了一手。

怜香举起手,似要将一切看清楚,好将一切都刻在心头。

按照太医院所配置的药方,将孩子流掉后应该马上止血,可怜香的血却越流越多。

朱允炆轻轻放下手中的药碗,说:“小姑姑,你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然而,怜香却吃力的举起手,把手上的血一点点抹到他胸前,全部殷透他明黄色的龙袍。

“我、恨、你!”

只是毫无力气的三个字,却如惊雷一般在朱允炆耳边炸开。怜香一向是温柔的,他从未想过,她会如现在这般对自己说话。

沉默良久,朱允炆终于站起身,对徐辉祖道:“放开她。传太医院的人来为大长公主调理身体。记住,要做的干净些,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自今日起,封锁飘香宫,任何人不得离开一步,包括大长公主本人。”

徐辉祖的钳制在一瞬间松开,夏空几乎是扑到了怜香身边,她拼命握住怜香的手,试图轻声唤醒她:“怜香,怜香?”

可是,无论怎么叫,怜香都像是一副没了灵魂的木偶,毫无反应。

如今,每当再次想起当日的情景,夏空都忍不住从心底升起浓浓的悲伤之意。那真是对她来说,最糟糕的一天。

那之后,夏空也曾自责过很久,她发现自己竟然一个人都保护不了,无论是江月还是怜香。

无计可施的杨夏空只好陪伴在怜香的身边,无微不至的关照,代替那位在战场拼杀的好友,代替那位曾无数次帮助过她们的好友,守护住他现在最大的牵挂。

第二百九十章 我的方式

自从飘香宫变成冷宫之后,怜香时常会在院里弹琴,因为这里除了夏空之外基本不会再有别人来,所以也就根本没有人发现抚琴的怜香神情有多么难过,彷佛每触碰一琴弦就撕裂开了心上的伤口,却又怀念着这能缠绕一世的疼痛,于是无论多苦也停不下。

这天,天气很是舒畅,飘香宫终于迎来了三年来除了夏空之外的另一个客人。

怜香机械般的对朱允炆行了礼,说了句:“皇上来了。”

朱允炆先是沉默的看了看怜香,随后开门见山的直接问:“小姑姑,你觉得中军左都督徐增寿如何?”

“徐四哥?怎么了么?”怜香警觉的皱起眉,在她心里,朱允炆如今提到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自从朱允炆成为皇太孙后,徐家兄弟为了避讳其名字都更名了,徐允杰也更名为徐增寿。

如今徐增寿官至中军都督府左都督,让怜香瞬间警觉,以为朱允炆又要猜忌徐增寿了。

哪知,朱允炆只是随口说了句:“徐增寿人不错,又是个正直的好官,朕十分器重他。”

“哦。那么恭喜皇上了。”怜香轻抚装饰琴弦的桧木,似乎是为朱允炆这样说松了口气。

“跟朕无关,朕是在问你的意见。”

“我能有什么意见?”怜香诧异的反问。

下一秒,朱允炆的声音震耳欲聋地响起:“朕是想要看看,徐增寿有没有这个资格当小姑姑的驸马。”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别忘了,我现在还是有夫之妇!你这样做,是成心要至我于不节么?”怜香惊讶的站起身,后退了一步。

“怎么?你难道还在想着叶羽?他早已被我废除驸马之位,而且现在还是叛贼!这是朕的决定,本想着还可以跟你商量,如今看来是没有商量的必要了!”

朱允炆语气十分不好,拂袖离开。

怜香和夏空都不太明白,为何朱允炆突然想起要给怜香重新找驸马。

此时,怜香呆呆坐在屋内发呆,夏空则是眉头紧锁,不管朱允炆为了什么,自己都不能让这种事真的发生。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最后,夏空叹了口气,安抚性的说道:“不如找徐增寿谈谈吧。”

“找徐四哥谈?有用么?”

夏空苦笑道:“目前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如果徐增寿明确跟皇上表示不想做驸马,那么这个婚事自然就胎死腹中。”

目前实在无计可施的怜香最后也只得认同了夏空的提议。

徐增寿确实没想过夏空会主动找上自己,他颇为诧异的问道:“杨画师特意登门,可是有什么要事?”

夏空讪讪说道:“那个……有些事想问徐大人,那个……徐大人可曾娶妻啊?”

徐增寿微微一愣,马上答道:“没有啊。”

“那你可有订婚?可有心上人?”夏空的语气显得有些急切。

徐增寿诧异的望了她一眼:“尚无婚约……至于心上人……许多年前在下就已经有心上人了!”

夏空突然像是松了口气般,说道:“太好了太好了!徐大人,我今日来是代表怜香大长公主来请你帮忙。若是有一日,皇上向你提起婚事,请你务必说你已经有心上人了!”

徐增寿起先被她搞得莫名其妙,但他毕竟是聪明的人,一瞬间就明白了夏空话里的意思,他满脸震惊的看着夏空,缓缓问道:“皇、皇上要给……我和公主……”

夏空站起身,郑重的请求徐增寿道:“徐大人,我代表大长公主恳请你,千万婉拒皇上的好意。你也知公主与驸马鹣鲽情深,硬生生拆散这一桩姻缘的事,谁能忍心?”

徐增寿先是一怔,之后便恢复神色,说道:“杨画师这话严重了。其实在下为了大长公主殿下的话,什么都愿意做!不过,我还想先见见公主,当面问问她的意思。”

“诶?”夏空脸上浮现愕然的神情,徐增寿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只是夏空还真的没想到他竟然是对怜香存了这份心思的。

徐增寿见到怜香时,她正坐在廊下抚摸着膝上的琴,肩上的长发柔顺滑落,随微风轻飘,看在徐增寿的眼里实是光华万丈的美丽女子。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徐增寿自己也不清楚。远远站在可以看到怜香的地方,他回想着自己和怜香从小到大的交集。

最初是因为自己与怜香一同长大,他从小就喜欢怜香,也由于朱元璋对自己特别的喜爱,让他一度坚信未来伴随怜香一生的那个人一定会是自己。

然而,当凤台选婿的决定和结果出来之后,徐增寿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和寒冷。

尤其是,当大婚之后,他偶尔进宫看到怜香的时候,才惊觉那个自小跟在自己身边活泼好动的年轻姑娘,已经不知何时摇身一变成了高贵雅致的女性。怜香偶尔还是挺淘气的,但每次见她与驸马在一起,却总能发觉她有多么快乐与满足。无论成亲多少年之后,徐增寿依然每次都可以从公主的脸上看到那属于新嫁娘的甜蜜。

笑容娇艳如花,眼神媚而温婉,带笑的唇角深情款款。

怜香公主那时兼具少女的活泼纯真与少妇的温柔娴熟,让徐增寿偶然一见便念念不忘,心里多想让公主也能以那样的神情望着自己,但也更加确定自己这一生都没有希望了。

许多年后,先皇驾崩,新帝继位,手握兵权的叶羽以莫须有的罪名被打入宗人府。徐增寿除了那天见过去求皇上放了驸马的公主以外,便从未再见她出现于皇城外。

朝廷人心惶惶,一方面想着连叶羽这样的皇亲国戚都会由于不清不楚的罪名被打入天牢,更何况是他们这些人呢?另一方面,官员与民间百姓对皇帝的不满,也已经升到了极点,不平与抱怨声再也难以制止。

终于,原本以为必死无疑的叶羽,却在某一天被皇帝宣布恩旨免去死刑。

“听说是皇上迫于各方压力不得不这么做,不晓得是真是假?”

“可这又什么用?按照律法,驸马还是得被逐出京城啊。”

“驸马是公主的相公,就算有所徇私也是当然的吧?搞不好现下,驸马就被安置回飘香宫好生照料了呢。”

“这不就成了名符其实的相公了?”

徐增寿在那群聊天的官员讪笑时,绷紧牙关地离开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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