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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皇师-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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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磬嘴角一扯,露出笑容:“当然不是!烧两个意思意思就完了!其余的,我要作为献给我叔父的礼物!”

楚信苍白的脸上双眼一亮,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他转身欲走,谁料却被蓝磬一把抓住。

不解的看过去,却见蓝磬笑得更深,说:“叫小纪他们去就好。你跟我去前营。”

“做什么?”

“当然是去救你老婆孩子!真笨!”蓝磬送了他白眼一记,便拽着他大踏步走了出去,只甩给纪纲一句话:“小纪,这边交给你了。”

他们脱掉穿在身上的蒙古军服,分成了两路,纪纲和杨清带人去放火;蓝磬和楚信则去救人,顺带着找解药。

蓝磬凭着记忆很熟络的便摸到了军营外,楚信惊讶的看着她,问道:“蓝兄,你怎么路记得这么清楚?”

“我幽闭空间恐惧症,到哪儿都先找出口,路自然记得熟。”

“什么恐惧?”楚信显然并不能理解她的话。

蓝磬翻了翻白眼,摆了摆手说:“就是……哎呀跟你说不清楚。别废话了,找人要紧。”说着她便要冲出去,却又被楚信拽了回来。

“小心!”

一杆流箭插在蓝磬面前,将她吓得钉在原地。

“哎哟我擦,吓死我了!”生死关头,再也顾不上言语是否得当,口头禅自动往外蹦。

楚信哭笑不得,他拽着蓝磬说:“小心些啊。蓝兄,我看你平日里精明的很,怎么有时做事又这么不小心?”

蓝磬对着那支箭愣了半天神,忿忿的拔下它,咒骂道:“谁知道它乱飞啊!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要是被流弹打死,也太倒霉了!我就能被评为史上最囧了!”

楚信被她说得话弄懵了,诧异地看着她。

可蓝磬却撇了撇嘴,支使楚信说:“你去前面走吧,我怕我一个激动丢了性命。”

楚信笑了笑走到前面,心中不禁暗暗佩服起蓝玉的家教。

他们二人借由各种掩护,慢慢从后方靠近大帐,中途也有很多元军冲过来,都被楚信轻松撂倒。

蓝磬一直缩在楚信身后,倒并不完全是因为怕被流弹击中,也因为她有些晕血。

此时整个空间全都弥漫着血腥味,用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来形容也不为过,天生集懒惰恐高幽闭恐惧和晕血于一体的蓝磬已经不能直视了,她只能躲在楚信身后,尽量减少见到那些恐怖的场景,否则会做恶梦的。

蓝磬始终低着头,没有目睹战场上的人或被刀剑穿身、或被箭弩射击的屠杀场面。只是,所有刀剑凶器划破天空、撕裂**时的声响,清晰地让她无法充耳不闻。

她厌恶的皱皱眉,强忍着想要呕吐的**,“楚兄,咱们快走……这里……简直就是……”

蓝磬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楚信却淡淡地接了下去:“修罗场。”

蓝磬愣了一下,血腥味与眼前尸首成山的景象冲击着她的胃部,她真觉得自己快要吐了出来。

经历过荒漠中一场生死考验后,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这个战场,可此时亲眼目睹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战场。

那不是用简单的字眼就能形容的,那是集绝望、惨烈、恐惧等所有最阴暗的词语才能描绘的场面。

如果能再选择一次,蓝磬绝对不会来这里,可现在,她不仅来了,而且又走不了了。她答应过楚信,会帮他找到解药并救出妻子,她就一定会尽全力做到。

当他们到达大帐的时候,正见到弼立马与帐前,与他对立的是太尉蛮子。

楚信拉着蓝磬躲在一旁,他们心知这是最紧要的关头。

蓝磬回过头看向后方,却见不远处已经烟雾缭绕,心知纪纲他们已经放了火,开始烧粮仓了。

蓝磬看到了,蛮子当然也看到了,他已经心灰意冷。

虽然此时粮仓能否保全都已经不再重要,但这对于所有元军,无疑又是致命一击。

弼手握双刀,势不可挡,他高声喝道:“蛮子!还不快投降?你现在投降,我大明皇帝陛下本着宽仁的民族政策,一定会放你一条生路的!”

蛮子的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他默默握紧手中大刀,仰天高喊:“我是黄金家族的部将,我永远不会投降!”

随着他不畏死亡的顽抗,随着弼双刀起落,随着蛮子首级落地,黄金家族的光辉,也步向了毁灭的深渊。

蓝磬注视着弼手起刀落,注视着雪亮的刀锋砍过蛮子的脖颈,注视着鲜血从碗口大小的伤口喷涌而出。她忘不掉蛮子人头落地时眼中的骄傲和释然,他来不及痛苦,只是依旧深信着黄金家族的魔力,依旧以此为傲!

到死都是。

这是蓝磬第一次眼睁睁看着一个人的头被刀砍下,随着喷涌而出的鲜血,她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她听着四周的喊杀声,真正意识到自己正身处一个恐怖的屠杀场。

蛮子死后,元军失去最后的精神支柱。大汗逃跑,太尉被杀,粮仓被烧,军心涣散,再也没有人能够组织反击,所有人作鸟兽散,四处逃窜,溃不成军。

蓝磬摇了摇头,驱散因血腥味而给自己带来的不适,她扭头对楚信说:“北元败局已定,咱俩兵分两路吧,你去找你妻子,我去给你找解药。”

楚信感激的看着她,说:“蓝兄,大恩不言谢。”

“客气客气。”蓝磬笑嘻嘻的拱了拱手,弓着身子溜进了大帐之中。

楚信快步向蒙古皇后所在的大帐跑去,他的妻子就住在那里。但是当他跑到那里时,却没有发现妻儿的身影。

于是,他在四散逃窜的元军和四处追杀的明军之中焦急地寻找着,搜寻着那烙印在心底的身影。

楚信心急如焚,虽然他面色依然镇静。四散的逃兵和追兵,他已不知该往何处寻找。直到,一具尸体绊住了他的脚步。

重心不稳又心不在焉的楚信结结实实的摔了出去,这一跤摔得他生疼,却让他在倒地的瞬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凝竹。楚信的脑中瞬间跳出那个名字。

趴在地上,望着视线水平方向的那抹淡黄色,楚信突然觉得全世界都静止了,但也许,静止的只是他的心跳。

他发疯一般的爬起来冲过去,他看到那黄色衣着的女子静静趴在地上,却不知该做怎样的动作。

他不敢动,却不由自主的动。他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将她翻了过来。他的动作极慢,他已不知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情,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心跳。

当楚信将那身体翻过来的一瞬间,他的眼泪也汹涌的喷出,顺着眼角滑落,顺着已凝结的伤疤滑下。

女子的身下,还压着一个小孩儿,看上去,也只有一两岁大。

“凝竹……凝竹……是我,你睁眼看看我,看看我好么?”楚信的声音沙哑而颤抖。

他抱着女子冰冷的身体,一遍遍的哀求着。

“凝竹,是不是我脸上添了伤疤,变丑了,你不愿看我了?”

只是无论他如何哀求,怀里的女子都没有再睁开眼睛。

极度的痛苦和悲伤,楚信的喉咙中发不出一个字,他将那女子抱在怀中,揉进心里,任由眼泪不受控制的汹涌喷出,任由周遭世界血腥喧闹,楚信此时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事情。

极度的悲痛让他想起昔日的事情——

彼时,他与凝竹,并不是两情相悦,而是父母之命。

那个时候,他对凝竹并无感情,也因为赌气对她并不算好,甚至比平常的夫妻还要淡漠。

但她并不在意,每日晨起便为他做早饭,他出去后也安静的在家等他回来。

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日傍晚他回家的时候,她都会恰好出现在门口,然后温柔的对他说:“相公,你回来了。”

起初他并不上心,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直到有一天,他回到家时却不见凝竹在门口出现,他虽心中奇怪,但也没有放在心上。他如同往日一般推开房门,却惊讶的发现屋内没有摆好做好的晚饭,扑面而来的不是饭香,而是一股浓郁的中药气味。

楚信当时一阵心惊,他快步走进卧房,却见凝竹蜷缩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

楚信有些慌张的跑了过去,他握住凝竹冰凉的手,唤道:“凝竹,凝竹?”

床上的人动了动,费力张开双眼。楚信见她难受,便安抚她说:“不要说话,我去给你端药。”

他待要转身,凝竹却拉住他的手。

诧异的扭头看向她,却见到她苍白的脸上挤出如往日般温暖的笑意,她的声音颤抖却柔和:“相公,你回来了。”

那一瞬间,楚信心胆欲裂,他紧紧握住床上女子的手,将自己的温暖带给她。他开始愧疚,愧疚自己因赌气而一再辜负她。

他的声音也有些颤抖,轻轻地缓缓地说:“嗯,我回来了。你安心,我在这里。”

当时,他看到凝竹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惊讶,之后便化作春日的温暖。她盈盈一笑,露出细白的一排贝齿,“相公在,那我很快就会好了。”

于是,楚信也笑了。

那一刻他便知道,凝竹是这样如春日阳光的女子。所以,他爱上了她,甚至依赖她,就像她依赖自己一样。

被抓来北元的这一年以来,他无数次在心底勾画出与她再次见面的场景,他总会想象再见到她时,她依旧是俏立于自己面前,就像是三年来那么多次一样,温柔的对自己说:“相公,你回来了。”

三年多的相守,一年来的隐忍,他们的日子一直都不平稳。

他本以为这次会迎来新的起点,他会救出她,然后一家三口,过上平淡却温馨的生活。然而,现实无情的摧毁了一切希望和幻想,让它们终成幻灭。

楚信的眼底和心间再也容不下其他,他只抱着她,体会着彻骨的疼痛。

第四十六章 悲痛

蓝磬找到解药后冲出大帐便看到了这样一副光景,楚信跪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具尸体,失声痛哭。

看到这种情况,就算是傻子也明白发生了什么。蓝磬也不愿相信,自己只是离开这么点时间,事情竟然会演变成这样。

只是,她现在已经来不及细想了,因为对周遭一切事情失去判断力的楚信,对他身后的危险也恍然未觉。

一个蒙古兵举着刀从楚信背后砍下,千钧一发之间,蓝磬拔出插在腰间的羽箭,跑过去对准那蒙古兵的脖颈,狠狠地插了进去。

没有迟疑,没有犹豫,蓝磬的动作干净利落。

直到拔出羽箭,滚烫的鲜血喷溅在自己脸上后,蓝磬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羽箭上的血流到她手上,脸上的血渐渐风干,近在咫尺的血腥恶臭,倒在眼前的尸体,全部都**裸的提醒着她,她亲手夺走了一个人的生命。

来自几百年后的蓝磬,从来都不曾想过会有这一天。

紧握羽箭的右手浮现青筋,与朱红色鲜血呼应着的血管,在蓝磬的肌肤上汹涌滚烫。

这是第一次亲手夺去人的生命,她却根本没有时间悼念自己刚刚失去的纯洁和高尚。

她一把拽起还跪在地上的楚信,大声喊道:“你不要命了?!快跟我走!”

她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却拽不动楚信。

楚信只是呆呆的抱着怀里的女子,眼中毫无焦距。

蓝磬心中焦急,虽然明军显然已经彻底占领了这里,但她还是害怕流弹的误伤。

瞥眼看到倒在一旁的小孩不哭也不闹,她心中一急,莫不是死了?

凑过去探了探鼻息,蓝磬呼了口气,还有希望,这孩子还活着。

于是,蓝磬握住了最后一点希望,她抱起孩子,凑到楚信身旁,低声说着:“快看,这是你的孩子吧?”

孩子……

楚信的世界被这两个字找回了光亮,他的眼神微微闪动。

蓝磬见他双眼慢慢有了焦距,心中一喜,又说:“你看他多可爱!他还活着,还有生命,还有希望。”说到这里,蓝磬又将怀中的解药掏了出来,“你要给你的孩子怎样的未来?”

听了蓝磬的话,楚信终于哭出了声音,他的哭声让蓝磬觉得酸楚难当。一路走来,即便中毒受伤,也不见这个男子面露难色,此时他却哭的如孩童一般,如此打击,对他来说,当真是致命。

楚信没有隐藏自己的情绪,他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下宣泄着所有的悲痛。

蓝磬在劝慰楚信的时候,明军已经完全占据了这里。

有兵士发现他们,只以为是被抓来的奴隶,觉得他们妨碍清扫战场,便要将他们拉走,“走开走开!别在这碍事。”

蓝磬本就是仗义的人,楚信沉浸在失去发妻的悲痛中,她也替朋友难过。此时见有人上来要强行拉走楚信,登时一股怒气就窜了上来。

她几乎是跳起来,一把抓住那人胳膊,怒道:“放开他!”

那人被她的气势唬了一跳怔在那里,就在他发愣的时候,蓝磬一把甩掉他的胳膊,冷言道:“我们要在这里呆多久,就呆多久!”

还从来没见过当了奴隶还这么蛮横的,那人刚刚从九死一生的战场上拼杀过来,现在身上还带着重重的戾气,受不得激,也怒道:“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快给军爷让开!”

蓝磬蓦地回头看向他,面色生硬如铁,那人被这目光直视,竟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收回目光,蓝磬蹲下身子抱起已经有醒转迹象的幼子,低声哄着。

那人见威吓完全无用,恼羞成怒下便要举刀动手,谁知手举过头顶,却被人一把抓住。

“你干什么?!”来人的语气中含着怒火,声音浑厚,正是杨清。而与他一道火烧粮仓的纪纲此时也站在他身边。

“好啊!还有同伙!我看你们不是奴隶,是北元的细作吧!”那人说着便奋力甩开杨清的手,举刀迅速向蓝磬砍去。

眼看就要遭遇灭顶之灾的蓝磬,此时却异常安静,安静的没有任何反应。

杨清和纪纲见状都是大惊,想要上前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灰色的身影从蓝磬身边迅速窜出,“哐当”一声,那士兵手中的刀却已落在地上。

动作干净利落,快的让人无法分辨,此时站在那士兵面前,仅以一招制胜的,却是刚刚还跪坐在地上的楚信。

所有人都很惊讶,除了蓝磬。她似乎没有注意到发生了什么,又似乎早已猜到会发生什么,她的面色依旧平和,只是抱着怀中幼子慢慢站了起来。

“你好了?”蓝磬这样问楚信。

楚信面色如纸,微微一怔,松开牵制住那士兵的手,转过身对蓝磬行了一礼,腰身直弯到九十度,才道:“蓝兄为在下仗义出手,在下怎好不顾蓝兄安危而一味沉溺悲痛。”他停顿一瞬,又续道:“多谢蓝兄以性命相助,信必当铭记于心,永志不忘。”

蓝磬定定的看着他,过了片刻,脸上突然恢复一贯的嬉笑,她一把扶起楚信,拍拍他的肩膀说:“我并没有做什么,是你自己想明白的。”

楚信苍白的脸上尽是感激,一时间与蓝磬相顾无语。

其他人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杨清和纪纲也只是诧异的对视了一眼。

只不过,经过这样一闹,围过来的人却越来越多,弼得到报告说有人闹事,便也赶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谁在这闹事?”还没见到人,便已经听到了声音,弼的声音依旧如往日般中气十足。

那士兵一见弼,以为做主的人来了,连忙上前行礼,道:“将军,这几个人妨碍咱们清扫战场!”

弼抬眼看了过去,问:“谁?”

蓝磬将怀中幼子交还给楚信,随即转身直视弼,笑道:“是我。”

之前,蓝玉曾多次带“侄儿”蓝磬去军营,所以弼是认识她的。

虽然现在蓝磬的形象实在有些不堪入目,破衣褴褛,原本白皙干净的脸此时满是污垢,如鬼画符一般无异,但她的双眼依旧是明澈的,透着专属于她的清亮精明。

弼上下打量面前的少年一番,有些讶然的道:“你是……蓝少爷?”

蓝磬嘴角上挑,有些调皮的眨眨眼,笑道:“叔叔好。”

听到少年如此称呼自己,弼心中更是了然,他迈步上前握住蓝磬肩膀,颇为兴奋的说:“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若是元帅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我们在中途见你失踪,以为你……你不知道,元帅一着急,还病了好几天……”

听说蓝玉病了,蓝磬面色一变,急道:“我老爹病了?可严重?”她心中一急便脱口而出,弼很多次听她如此称呼蓝玉,也不觉奇怪。

“你放心,元帅无恙。这次若不是元帅料事如神,我们哪可能打这大胜仗?”弼心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笑着安慰。

蓝磬听他如此说,也便放心,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如今大军一鼓作气将北元扫平,定是我叔父一切安好,小侄倒问了蠢问题。”

“关心则乱,你与元帅叔侄情深,听闻元帅身体有恙,自然忧心如焚。”弼哈哈一笑,他抬眼瞟了眼周围的人,双眉一拧喝道:“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清扫战场清点俘虏?要本将军教你们吗?”

众人听到他的呵斥,立刻做鸟兽散。

刚刚向弼告状的人,见弼与蓝磬如此熟络,心中暗暗叫苦,此时一听此言,立刻如蒙大赦低头便跑,谁知却被人一把抓了回来。

抓他的人是杨清,只见他瞪着双眼,稍稍用力便把那人甩到楚信面前,狠狠道:“这就走了?快道歉!”

此时楚信正抱着幼子跪坐在亡妻尸身面前,听到杨清的声音不禁抬起头,他眼中略带诧异地看向杨清。

“听到没有啊?快向这位楚爷道歉!”杨清没有注意到楚信的视线,只是恶狠狠的怒视着那人。

蓝磬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一旁的纪纲也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杨清。

那人瞥眼见弼面露诧异却并无出面之意,只得连连低头道歉。

杨清还想再说什么,楚信却出声道:“算了,这位军爷只是做分内之事,楚某并无意责怪。”

那人听了这话,道谢了一声便快步走开。

杨清哼了一声,不满地瞥了楚信一眼,说:“他是分内之事?我倒是那蛮横之人了?当真好心没好报。”

楚信并不理他,只是默默拾起一旁的药瓶,将解药吞下,然后才缓缓站起身,对杨清弯了弯腰,说:“杨兄弟好意,在下感激之至,并无不受之理,还请杨兄弟收下这一谢。”

杨清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好了好了,就不用客气了。”

蓝磬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们的互动,她上前对楚信说:“楚兄,你还是先将尊夫人……安置好吧。”

楚信双眉一敛,眉宇间的忧伤一览无余,他点点头,将怀中幼子交予蓝磬,蹲下身子慢慢将亡妻的尸身抱起,缓步走至旁边的营帐内。

第四十七章 失而复得

一旁的弼不知这几人的来历身份,但见他们与蓝磬相识,便也不加阻拦,只是询问蓝磬:“蓝少爷,他们是?”

蓝磬嘿嘿一笑,道:“这事说来话长了,总之,他们是小侄的救命恩人。小侄落难之际正是靠小纪他们几位相助,才得以保全性命来到这里。”

弼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他转念一想,又问:“那,刚刚烧北元粮仓的是?”

蓝磬得意笑笑,“正是小纪和杨兄。这是我们在路上便制定好的计划。”

弼看着这一身粗布麻衣的少年,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原本以为已经死了的人此时竟出现在他眼前,还绕到后方火烧了敌军粮仓。如此勇气和智慧,让他这猛将也不禁叹服。

弼对杨清和纪纲点了点头,正色道:“捕鱼儿海一役,几位功不可没。我一定会禀明元帅,对几位论功行赏。”

面对弼的承诺,杨清和纪纲只是微微欠身以示感谢,脸上并瞧不出有多么欢喜。

弼对蓝磬笑了笑,说:“我还要去查看俘虏名册,你们先休息下,待元帅到来便可团聚。”

蓝磬微笑点头目送他走进大帐。

抱着楚信的幼子,蓝磬回过头,漫不经心的问:“刚刚叔叔说要禀报我叔父让他给你们论功行赏,要是别人一定连连谢恩了,怎么你们好像并不高兴的样子?”

杨清轻轻一哼,道:“高官厚禄,对清来说无异于脚下云泥。”

纪纲则静静地看着蓝磬,说:“少爷应该知晓,属下并不向往权势,只如现在这般便好。”

蓝磬微微一笑,说:“累了这许多天,你们也先休息下吧。”

杨清很忠于本能的打了个哈欠,他拉着纪纲便要走。纪纲却看向蓝磬,说:“属下还是跟在少爷身边为好。”

蓝磬还没说话,杨清却已出言调侃:“你家少爷这么大个人了,还能丢了不成?你不走?那我先走了。”说着便向着一旁的营帐走去。

纪纲依旧站在原地,蓝磬对他笑笑说:“你也去休息下吧,我去找楚兄有事。”

听她这样说,纪纲才点头答应。

蓝磬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的背影,经过这一路的相伴,她对杨清楚信倒是有了些基本的认识。

杨清是个骄傲清高的人,他性子爽朗执拗,爱恨分明,这应该追究于他是武学名门之后,具体是哪家哪门蓝磬不知道,也没什么兴趣知道。

楚信却与杨清相反,他懂得审时度势,懂得隐忍,他不固执也不骄傲,这大概与他从小到大的经历有关。

无论他们是哪种人,蓝磬都喜欢与他们交往,因为他们轻易就能看懂,跟他们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压力。

但是,纪纲则又不同了,他很静。他的静不同于叶羽,叶羽是淡泊的,总是随和不羁,浅笑包容。而纪纲却是深沉的静,他表情很少,话也很少,蓝磬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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