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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皇师-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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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瑶点点头表示理解,她刚刚就注意到了,那姓徐的年轻男子一直用一种带着关切、爱慕、又尊敬的复杂眼神看着这个少女,他虽爱慕着这个少女,但他这样拘谨恭敬,绝不是少女口中潇洒不羁的那个人。
少女似乎想通了什么,她愉快的对墨瑶说:“谢谢姐姐,虽然我现在还不能马上下定决心,但至少我不会再一味的等下去了。我平时都是在家里,很少能出门,自然交不到什么朋友,今天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真希望可以和你成为朋友。我叫怜儿,姐姐你呢?”
墨瑶只微微笑道:“我叫墨瑶。”
怜儿一愣,随即有些诧异的问:“你就是,天下第一才女?”
墨瑶淡淡一笑,“虚名而已,早已是过去的事了。”
怜儿笑道:“天下第一才女与凉国公世子缘定三生,圣上恩旨赐婚,终成眷属。你们已经是全京城最浪漫的神仙眷侣了。”
墨瑶的神色变得愈加柔和,夜色之下,更显美艳。她脸色微红,轻声道:“我们还未正式成婚……”
怜儿抱着膝盖有些羡慕看着墨瑶,道:“那有什么,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又有皇上的圣旨,成亲是早晚的事啊。真好,你们能这样坦然的在一起。”
墨瑶眼波流动,浅笑道:“怜儿姑娘,我看的出来,你很喜欢那个人。若是真如你所说,他也是值得你喜欢的人。我虽然不能预知未来,但却真心希望你们会有好的未来。”
怜儿的脸蓦地红透,低头道:“喜、喜欢什么的……我只是……”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最后还是小声说:“谢谢你,墨瑶姐姐。”
两个年龄相近的少女在这一晚互相敞开心扉,并非交情匪浅,只因奇妙的缘分。
“小姐,小姐,该回去了。再晚,徐四爷也没法跟老爷交代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后方唤着怜儿。
怜儿稍稍叹了口气,应了声:“就来。”
墨瑶起身,又笑着将怜儿拉起来,道:“回去吧,别让令尊等急了。我也要回去了,想必家里也在着急了。”她淡淡的瞥了眼不远处树下的阴影。
那阴影微微一动,楚信从后面闪了出来。
脸上的伤疤依旧清晰,但他的笑容却是温暖,他讪讪一笑,道:“义父不放心你,才叫我偷偷跟着的……弟妹,该回去了。”
墨瑶心中一暖,听话的点头。
怜儿对楚信点头示意,向墨瑶告别道:“墨瑶姐姐,日后,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到那时,我想我一定已经解开了心中的疑问。”
墨瑶点头,道:“好,希望你和他一切顺遂。”
奇妙的缘分将没有交集的人牵到一起,让已存在的羁绊越来越深。
这一年的上元节有稀稀落落的雪花飘落人间,京城如此、西北如此、北平亦是如此。
*
洪武二十二年二月,朱元璋再次询问解缙对于与曹尚书之女婚事的想法,这一次,解缙同意了。
意料之中,并无惊喜。
于是老皇帝下旨,将礼部尚书曹萱之女曹贞指婚给翰林院学士解缙,同年四月完婚,解缙官晋詹士府少詹事。
妥善安置了解缙,朱元璋又将目光放到了蓝玉身上。
他面前摆着一份奏折,是左军都督府右都督李景隆弹劾左都督蓝玉的奏折。内容是任人唯亲,安插亲信。
朱元璋并没有轻信李景隆的话,而是派出蒋瓛暗访。
“陛下,凉国公安排自己的两名义子纪纲和楚信做骁骑右卫和龙虎卫的指挥同知。此二人各有所长,纪纲出身市井,武艺一般,但性格沉稳异常,城府颇深;楚信是前元旧臣之子,武艺高强,足智多谋。”
朱元璋静静听着蒋瓛的汇报,心中无数个念头闪过。
两个年轻人都是人才,慢慢培养将来都是太子的重臣。
但蓝玉却不得不防……
于是,同年四月,朱元璋下旨,凉国公蓝玉奉旨赴四川督修城池,即日启程,无召不得还京。
而原本在蓝家军骁骑卫做指挥同知的楚信则被远调去了燕山卫,在燕朱棣的管辖内任职。
蓝家的人除了纪纲,纷纷被派赴了外职,远离朝堂权力中心,左军都督府的平衡,开始倾向于李景隆。
**
去凉国公府宣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本人。虽然不知道皇帝为何让太子亲自去宣旨,但总之,这种对蓝家的特殊待遇还是让很多人眼热。
刚接到圣旨的蓝玉显然很难以接受,自从他接手左军都督府后,一直把重点放在研究和整理京卫的布防上,这半年来,他调动人事、训练军队已颇见成效,他实在不懂为何皇上会在这种时候把自己调去修城墙。
在蓝玉看来,自己布置的京卫防备是完美的,而且他认为皇帝一定会需要自己。
事实上,他也想对了一半。
皇帝确实需要他对京卫布防的研究成果,但是否需要他就不一定了。
在朱元璋看来,蓝玉设计出了防卫分布图,但不一定需要蓝玉去坐镇指挥,指挥这种活,任何一个将军都可以去做,不一定非得是你蓝玉。
太子朱标显然明白蓝玉的郁闷,他安抚道:“凉国公,蜀中一向民风彪悍,诸多民族盘踞,城池固防一事是重中之重,父皇慎重抉择,还是该由你亲自前去他才能放心。”
虽然明白太子是在安慰自己,可这种活,干好了没人会表扬,干坏了一定会倒霉,会有人想去才怪。
但人家堂堂储君好言好语的规劝自己,要是再闹别扭也显得太不知好歹了……于是蓝玉只得苦笑道:“多谢太子殿下开解……只是,京卫布防还望太子殿下多多提醒皇上……而且,左军都督府……”
他的话还没说完,朱标已接过话锋:“凉国公放心,有孤在一天,左军都督府就必然不会被李景隆掌握的。况且,父皇英明神武,洞若观火,必然清楚李景隆的本事,绝不会放任他祸害全军的。”
蓝玉微微叹了口气,对太子行礼道:“多谢太子殿下……殿下,臣此去川蜀不知何日归来,朝中诸事,望殿下自行珍重。”
蓝玉毕竟同太子有姻亲的关系,朱标能感觉到他话语中的担忧,也不禁动容,用仅有过几次的称呼对蓝玉道:“舅舅放心,孤明白。”
蓝玉心中一动,又嘱咐道:“如今成年的藩们在封地各自筹谋,盘根错节,殿下自己也要多多留心,骨肉亲情虽是重要,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他顿了顿,却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尤其是四爷,臣与他在战场上有过几次接触,四爷无论是才华还是在封地的呼声都实在不得不……”
“舅舅多心了!”朱标出言打断蓝玉的话,他细眉微皱,只道:“四弟是孤的亲弟弟,又从小一同在母后身边长大,手足之情甚笃,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成为孤的敌人的。”
蓝玉怔了怔,他已感觉到朱标的不快,虽然心中担忧,但也知不能再说下去了。他在心里叹了口气,道:“是臣多心了,殿下只当臣多嘴,心中有着些许警醒也罢。”
朱标只是点点头,道:“此去川蜀,舅舅一路珍重。”
就这样,满腔热血抱负的凉国公蓝玉,不得不放下京卫布防的研究和训练,启程奔赴四川,督修城池。与他一同出发的,还有以养病为由准备迁回别院居住的蓝沁,当然,这个“蓝沁”是晨歌,她的真正目的地是西北。
朱元璋不是不懂蓝玉的抱负,但他现在不需要这种抱负。
皇帝需要将军们的抱负时,就会给他们机会;当皇帝不需要的时候,就会打压他们。
制衡,做帝,就一定要懂得制衡。
朱元璋很喜欢这种感觉,自己是棋手,所有人都是棋子,在这盘棋里,只有一个胜利者,那就是他自己。
永远也不会有别人。
一个孤独的棋手,原本有一个懂得自己的人,但她已经去世了,留下自己一个人,面对整个世界。
朱元璋有很多女人,但他善于逢场作戏,却不再善于推心置腹,因为他的心,今生只给了唯一一个女人,他的妻子,马皇后。
于儿女上,他有太多的子女,导致他对他们之中大部分人都没有时间和心思去给予一个父亲应付出的爱,除了太子朱标和九公主怜香。
他给了太子最多的关注,给了怜香最大的关怀。
他不会轻易满足任何儿女的请求,如果那请求与他的想法背道而驰;但会无条件包容怜香的所有任性,即便他也会为她偶尔的任性感到苦恼。
比如现在——
朱元璋收到了四皇子朱棣请求在八月入京祭祀先皇后的奏折,但这与他一贯坚持的‘藩尽心治理封地、不得轻易入京’的政策相左,所以他决定驳回。
与此同时,九公主怜香跑来请求去北平找四皇兄,朱元璋无奈又宠溺的拉着她的手说:“才四月,太早了吧?你不是每次都要在你四哥那里过中秋么?”
怜香摇着朱元璋的胳膊,撒娇道:“听四哥说北平四月的气候和景色最是怡人,儿臣现在就想去。”
自小懂事的女儿难得撒一次娇,朱元璋实在经不住她磨,只得道:“那朕让允杰陪你同去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怜香嘟了嘟嘴道:“不要,父皇还是像往常一样,派几个护卫给我就好了。”
朱元璋奇道:“你不是喜欢和他一起么?”
“我和徐四哥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可是,徐四哥是个闷葫芦,太规矩了些,只会一味顺着我……他和我在一起还是把我当公主,好没意思。”
朱元璋无奈笑道:“你本来就是公主,他守着规矩是应该的。”
怜香眼珠一转,继续撒娇,道:“父皇~~父皇~~~父皇就依了儿臣吧,好不好啊!”
朱元璋宠溺的笑,心里却在盘算其他事情。朱棣的奏折倒是提醒了他一件事,是时候该为太子进一步打算了。
见朱元璋陷入沉默,怜香便没有再催促,只是一边安静的等着,一边轻柔的为父亲按着太阳穴。她懂得何时可以撒娇耍赖,何时该安静陪伴,她的体贴孝顺也是朱元璋如此疼爱她的一部分原因。
确定了心里的想法,朱元璋渐渐感觉到女儿轻柔的动作,他满足的一笑,道:“怜儿,朕决定让你皇兄替朕去巡边,途中会经过北平,你与他一同去吧。”
“巡边?皇兄这下可开心了,可以去很多地方。”
朱元璋嗤的一笑,道:“就你想着玩,巡边可不是去玩儿的,是要代朕看看边境百姓的生活,体察民情。怜儿,朕这里还有一封密旨,是给你四哥的,你拿去交给他。”
怜香歪着头问道:“父皇要我当信差么?那……我可以在北平多住些日子么?”
朱元璋忍俊不禁,只得点头道:“这个自然。”
怜香笑着对父亲屈膝一揖,道:“多谢父皇!父皇最好了!”
次日一早,皇帝下旨,太子朱标奉旨北上巡边,魏国公徐允恭随行。由于怜香身为公主,对外不宜宣扬,于是圣旨中便没有提到她。
第七十七章 离怨结
北平的四月最是清新舒适,万物复苏的气象配上北方特有的微凉之意让初夏显得格外惬意。
此时的燕府中极殿内更是一派其乐融融,透着初夏清晨的微凉之意,格外惬意舒适。
太子朱标和燕朱棣坐在主位,朱棣旁边的偏座坐着燕妃徐仪华,靠近徐仪华的下首坐着魏国公徐允恭。
太子抿了口茶,问道:“怜儿妹妹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朱棣笑道:“怜儿常来我这里,轻车熟路,方才她已知会了臣弟,带着初美出府去了。臣弟已派人暗中护卫,皇兄放心就是。”
太子笑言:“一路风尘,才刚到府上就跑去玩?原来怜儿妹妹也有这贪玩的一面,为兄今日总算是见识了。”
朱棣道:“怜儿正是爱玩的年纪,平日又是娇生惯养的公主脾气,就算再懂事也难免会贪玩。”
太子微笑不语,他淡淡的扫了一眼,徐仪华和徐允恭坐在一旁,只是陪笑并不插嘴。就连身为亲弟弟的朱棣都对自己恭敬有加,小心谨慎。
他不免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是对徐仪华亲切地笑道:“弟妹,你与魏国公姐弟许久未见,该当好好叙叙旧才是啊。在座的都是自家人,都不要太过拘谨了。”
徐仪华连忙应道:“太子殿下说的是。”
太子一愕,他见朱棣沉默不语,叹息道:“咱们自小兄弟众多,因为我是太子,众兄弟对我总是敬而远之,只有四弟你,与我一同长在母后身边,最是亲厚,如今难道也要生疏了?”
朱棣心中一动,和其他兄弟相比,他与太子确实是一起长大的情分,但即便一同在母后身边长大,朱棣与太子其实还是不能用亲厚来形容的。
太子自小便被父亲重点培养,身边环绕着各种名师,他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同弟弟们玩在一起。朱棣是与他相处时间最多的兄弟,但也仅限于此。
他们从未有过过多的交流,他不明白朱棣的想法,朱棣也不了解他的生活,他们虽是亲兄弟,却并无除了血缘之外的任何牵绊。
如今太子这样说了,朱棣是没有心理准备的,因为他从未这样想过。太子是储君,自己只是藩,他们不仅是兄弟,更是君臣。他们永远也无法平等的对视,永远也无法平心的交流。
所以,在朱棣心中,那个刚认识一年多、却可以同自己把酒言欢的叶羽才更像自己的兄弟。
但现在太子这样说了,虽然毫无准备,但朱棣还是要回应的。
说不感动也是假的,毕竟还是血脉相连的至亲骨肉。
朱棣沉淀了下心情,笑道:“并非生疏,只是臣弟时刻谨记君臣之礼罢了。皇兄不介意,那是皇兄豁达仁慈,臣弟感激不尽。只是,臣弟若太不守礼,也就未免太不懂事,如今只有咱们一家人倒也罢了,他日若是在人前被好事之人拿出去做文章,臣弟与皇兄的兄弟情谊反倒成了目无尊上,实在无辜。”
朱标笑的依旧温和,但眼中却是一片落寞:“四弟说的是。”
朱棣见他神情,心中也是不忍,想要出言安慰。
但朱标却已开玩笑道:“如我同四弟的感情,凉国公真是多虑了。”
朱棣神情一滞,一时未解,诧异问:“什么?”
朱标笑笑,道:“没什么,只是玩笑而已。况且我一直相信,不论他人如何,四弟是绝对不会对我有二心的。”
听他言辞,看他神色,朱棣忽的明白过来,如被砾石击中心脏,脑中瞬间一片冷澈。
他看着眼前的太子,想着方才那番推心置腹的言辞,竟觉得无比的尴尬刺心。他几乎控制不住唇角的冷笑,但所幸,嘴唇因为太过酸楚而无法弯曲。
朱棣目光幽寒,淡淡扫过在场几人的脸。太子笑而沉默,徐仪华凝眉担忧,徐允恭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似是要将自己看透。
真是凄凉,所谓兄弟,不过如此?
太子如此说,显然已怀疑过自己。即便他没有,也定是有人在他耳边提起过。看徐允恭这个样子,想必也是警惕着自己的,他虽是仪华的亲弟弟,但他的眼神已透露出誓死效忠太子的决心。
朱棣只觉一阵极致的胸闷,良久,才缓缓道:“皇兄的信任,臣弟明白,必不辜负。”
虽已是初夏,但徐仪华却感觉有蒙白的雾气顺着朱棣一张一合的唇齿溢出,似有一股陡峭的寒冷。
朱标笑着点头,似是对朱棣的话深信不疑。
徐仪华想要转移话题,打开这让人极度窒息的静默。
忽然有一把女子响亮的声音传来,瞬间惊动了静寂的空间。
“太过分了!你们是兄弟,你竟然怀疑他?!”
朱棣和徐仪华同时一惊,这样骄纵的声音,此时府上下只可能是一个人,只有她,江月。
下一瞬,那抹让人难忘的樱粉色就已推开大门,出现在殿内。由于许久未见,太子和朱棣打发了所有的下人,没有人知道江月什么时候到的。
徐仪华快速看向朱棣,朱棣却只是直直注目于那樱粉色的纤细身影。
江月出现的那一刻,徐允恭就一站起身,但他的速度还是没有江月的语速快。
她指着坐在上位的太子朱标,难掩愤怒和痛心,脱口道:“燕老兄是这么好的人,他爱戴百姓,为国家尽心尽力,对父母孝顺,对兄弟姐妹友爱,甚至,对我这个外人都百般照顾。对你,他又这么恭敬。这样好的人,你竟然还要怀疑他?被自己的亲哥哥怀疑,你可知他会多么伤心!亏你还能说出与他最为亲厚,真是虚伪!”
她的一席话,让所有人都愣在当场。
徐仪华惊的不知所措,太子朱标依旧沉默,朱棣只是目不转睛的看向江月,而徐允恭是唯一一个做出动作的人,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江月,用力一扭将她的手臂扭在身后,发力一推将她推倒在地。
江月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背着手跪在地上,她身上吃痛,“唔”的一声闭了闭眼睛。
“大胆刁民,偷听太子殿下和燕千岁的谈话,又对太子殿下出言不逊,简直是不要命了!”
徐仪华被一连串的变故吓到,此时反应过来,见江月被按倒在地,不急细想便起身喊道:“弟弟且慢!”
徐允恭皱眉,直视徐仪华,道:“长姐莫不是要包庇此人?”
江月从未受过这般待遇,她奋力挣扎,“放、放开我!你这野蛮人!”
徐允恭不理会她,扭头看向朱棣,道:“四爷,此人以下犯上,出言不逊,不知该当如何处置?”
江月依然挣扎,徐仪华不忍,道:“弟弟,江妹妹只是一介女子,你何必下手这样重?快快放开她。”
徐允恭一笑,道:“长姐,如今太子殿下在场,为弟一切以殿下马首是瞻,如有不恭之处,还请长姐体谅。”
徐仪华无奈,她求救般的看向一直沉默的朱棣。
朱棣感受到徐家姐弟的目光,他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江月,他看着她奋力挣扎的身影,脸色阴沉。
他走到她身前,高大的身影俯视着她,她仿佛感受到他的到来,慢慢停止挣扎,抬头迎上他的目光。
视线交错的一瞬间,朱棣突然转身,对高高在上的太子行礼道:“江姑娘是暂住在臣弟府上的客人,从未见过皇兄,不懂皇家规矩,鲁莽冲撞了皇兄,请皇兄看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从轻发落。”
“燕老兄!喂!你别求他!我没做错!”江月不甘心,她不觉得自己有错,更不认为朱棣有任何错,她不想看到他道歉。
“住口!”朱棣却出言喝止了她。他没有看她,但语气却是真实的愤怒。
江月愣住了,只是呆呆的注视着他的身影。
一直沉默的朱标终于开口,“既然四弟求情了,那就从轻发落,罚跪吧。”
徐仪华想要出言相劝,太子却抬手制止,道:“这已是最轻的处罚。好了,长途跋涉,孤有些累了,先休息了……”
他起身要走,脚步却在下一刻凝滞。
朱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他的四皇弟,众兄弟中最具傲骨的人,竟然在自己面前缓缓跪了下去。
“江姑娘身为女子,此事又因臣弟平日疏于管教而起,臣弟愿意代她受罚,请皇兄开恩。”
徐仪华觉得脚下灌了铅,重的连一步都挪不动。
江月直视着眼前的男子,那个一身水绿色长袍的男子,毅然挡在自己面前,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她从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人愿意为了自己去下跪。
何况,高傲如他……
“燕、燕老兄……不要……你不要这样……”她觉得喉咙有些堵塞,平日里轻易就能发出的音节如今却觉得好艰难。
她只知道,她不想这样,她不想看到他低下头。他应该是最高大最伟岸的,她突然觉得愤怒,也觉得悲伤。
“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这不是自己的本意,她想不出别的话语,只能一味的重复枯燥的发言。
朱棣双唇紧闭,面沉如铁,一言不发。
太子朱标渐渐平复了心情,他颇为意外的看了看朱棣和江月,片刻道:“四弟,想不到你……”他顿了顿,突然笑道:“都起来吧。允恭,放开她。”
徐允恭松开手的一瞬间,江月几乎是扑了过去,她一把抓住朱棣的手臂,艰难的站起身,固执的将他扯了起来。
太子朱标目光闪动,温和道:“四弟,改日孤再与你下棋。”
朱棣低头恭敬道:“送太子殿下。”
第七十八章 骤然的相逢
太子带着徐允恭离开,朱棣依然沉默。
江月却怒目而视,语气颇为愤怒,道:“燕老兄!你又没错,为什么要下跪?错的是他不是你!”
朱棣缓缓看向她,目光复杂难懂,片刻道:“多谢你的好意,但以后请你不要做这些多余的事。”
他的冷漠刺痛了江月的眼,她不可抑制的嘲笑,道:“我多余?是吗?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我明白了。错不在你,也不在他,错的是我!是我多管闲事!我多余!”她的声音愈发愤怒。
不甘心,实在不甘心。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江月无法理解,朱棣和太子是亲兄弟啊,可他们却在表面上说着虚伪的台词,表演着兄友弟恭的戏码,实际上每一句话都是步步为营、再三斟酌。
她不想看到朱棣被欺负,她印象中,从相见第一天起,她的燕老兄就是她所见过的最高大的男子。
他虽然不爱说话,但却面冷心热,是个温柔的人。他为了百姓尽心尽力,他纵容自己的任性,原谅自己闯的祸,安慰自己的寂寞。
他应该永远英武高大,所以,她无法忍受眼看着他低下高贵的头。
所以,她控制不住自己为了他而对那个高高在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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