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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奴-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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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庆成促狭一笑:“个个贪生怕死,这时候见方皇后快撑不住,就连滚带爬地来效忠了。”

唐鸿笑了起来,方青余一路大叫,任张慕拳打脚踢,也不还手,韩沧海与李巍从帐中出来,见张慕在揍方青余,不禁莞尔。

所有人看着狼狈的方青余,都忍不住在笑,连被张慕打得抱头鼠窜的方青余也不住笑,被踹倒了爬起来,爬起来又被张慕朝死里打,再次笑着栽倒下去。

唯张慕没有笑,眼眶通红,眼里全是泪。

十八年六月,北良军在李巍的率领下前来会师。

勤王雄师至此达十五万众,势如破竹,京师军甫一交手便全面溃退,设伏三次,被鹰卫尽数拔出。

军鹰无论日夜,轮班腾空巡视,还未抵达京城便杀溃了方家近两万兵马。

统历十八年七月十五日。

那一日天地晦暗,风起于野。

那一日四海苍茫,大军肃穆。

那一日,李庆成在京城南门外停下了脚步,十五万大军铁桶般的围上了京城。

“我回来了。”李庆成如是道。

城门站满兵士,纷纷手持长戈,望向城下。

方皇后立于城楼,眼中带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先端一碗迟来的誓师酒。”李庆成上前一步,在那肆虐于天地的狂风中武袍袍襟飞扬。

张慕、唐鸿、方青余、殷烈、韩沧海、萧眿、李巍,七名将领各上前一步。

“祭我大虞列代先祖。”李庆成朗声道:“祭我父皇,祭两年前中秋夜死于宫中的诸位,为我李家忠心耿耿的臣子。”

“祭在方家谋朝篡位的这两年间——”李庆成竭力喝道:“枉死北疆的千千万万将士!祭北疆参知!祭朔边大将军辽远!”

“母后!”李庆成的声音犹若天际雷霆:“休要再执迷不悟,否则你纵使死了,我也会将你鞭尸!”

“祭谁?”方皇后凄厉的声音带着嘲讽的笑意:“祭死在你父皇手里的人罢!那夜中秋大火,放火的人是他自己!你李家就是一窝忘恩负德,背信弃义的豺狼!食臣子肉,寝百姓皮的鬣狗!”

李庆成置若罔闻,喝道:“今日守城的都骑军,御林军将士们,朕知你们忠心不贰!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开城门,迎天子归朝。”

“纵你身死方皇后刀兵之下,朕也将追封你死后忠烈之名,善待你家人。然而。你们若负隅顽抗,最终只有死路一条!诛九族!”

京师城楼黑压压的一片,城防都骑军兵士们剧烈喘息,持矛的手不住颤抖。

第一把铁枪于十丈高的城楼高处掉落,摔在城墙下,发出当啷一响。

方皇后声嘶力竭地尖叫道:“方夷!把镇东军调上来!给我守住了!”

李庆成道:“不愿开城么?众位将军请喝了此酒。”

身后诸将一饮而尽,李庆成将酒碗一倾,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那声音不大,却充满威严。

“攻城。”

刹那千万带火长箭铺天盖地飞起,划着弧线飞入京城,凛冽北风吹得大旗横飞,刮断旗绳,飞扬着掠过天幕。

三千辆投石机发出巨响,弹出带火油罐,飞进城内,排山倒海的黑甲军冲向城墙,喊杀声淹没了天地,韩沧海带着士兵打头阵,迎着城楼高处飞下的密集羽箭艰难地接近城门。

李庆成站在帅台上,眼中映出在大火中熊熊燃烧的京城。

攻城车被缓慢推向城门,城楼上,一排近千把万钧神弩朝向旷野,符皓大声下令,嗡嗡声不绝,巨大的木杆长箭疾飞而出,将战车与攻城高塔射得粉碎!

黑甲军的铁铠能御寻常羽箭,却无从抵挡那势若万钧的巨箭,每一根破城箭飞来,首当其冲的兵士便即尸横就地,被连人带马钉在地上。

那一战从晨间鏖战至下午,京师城外死了几千几万人,到处都是尸体,黄昏时火焰与黑烟席卷了整个京城。战线不住推进,都骑军已端出滚油朝下浇。

破城梯纷纷架上。

战局在此刻停了,城前留下上万堆积如山的黑甲军尸体。

李庆成骑着燎原火,驻于战阵中央。

“京师的儿郎们!”李庆成悲痛吼道:“你们都是我的兵,我最忠诚的侍卫!御林军与都骑军是我父皇命唐英照将军亲手组建!”

“你们还要把性命牺牲在这毫无胜算的拉锯战中吗?!”李庆成痛苦的声音在风中传来:“每见一位将士在城楼上阵亡,我的心里只如千刀万剐,你们都是我的兵呐!为什么要站在那处,与黑甲军刀兵相向——!”

“开城门罢!”李庆成吼道:“你们应当为我而战死!而非死在那逆贼的麾下!”

那一句瞬间起到了诛心之效,然而符皓在城门上大吼道:“别听他的——!给我杀!”

胶着的战局再次开始被缓缓推动。

入夜,城墙前已倒下了近五万兵士,黑甲军阵亡过半,守城军死了快两万人,护城河被染成紫红。

纵是李庆成也实在吃不消,眼见黑甲军不停地损耗,看韩沧海那架势,竟似是要为了李庆成消耗道最后一人。

若黑甲军全部阵亡在攻城战中,李庆成要怎么向江州父老交代?

“四叔。”李庆成深吸一口气道:“你和殷烈去,把小舅的兵唤回来。”

帅台上李庆成扔了令箭,李巍与殷烈率军填向城门,接应韩沧海。

一个时辰后:

“报——”殷烈亲自策马回转。

“韩沧海将军不愿归来!”殷烈朝高处吼道。

李庆成道:“让他回来!黑甲军快死完了!”

殷烈身旁,一名黑甲军信报喝道:“回禀殿下!韩将军愿为殿下将黑甲军战至最后一人!请殿下收回换军令!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江州军愿为殿下死!”

李庆成一阵晕眩,险些站不稳,城墙处还在拉锯战,京师内倾出大桶的滚油,那油遇火即燃,登时绵延数里的城墙上燃起大火,烧成一片。

黑甲军仍在前赴后继地朝上填。

“这样不行。”李庆成道:“鹰都回来了么?”

张慕:“回来了,八门紧闭,增援陆续过来。”

李庆成深吸一口气,唐鸿道:“朝中内应呢?是该到他们出力的时候了。”

李庆成道:“不能相信他们,一群文官抵什么用?”

“报——”又一骑冲置帅台前,堪堪勒住马,身穿鹰队服饰。

“西门处有两百御林军出城!前来投奔殿下!”

李庆成大喜道:“太好了!我们马上过去!”

御林军叛出两百,为首之人赫然是唐鸿旧识,翻身下马便跪。

李庆成忙问:“只有这些兄弟?”

那领兵的队长名唤狄雁峰,大声道:“末将叩见殿下,弟兄们已决定协助殿下,迎殿下入京!御林军一万八千六百弟兄在城内等候,只需殿下一声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庆成亲自上前扶起,接过名单,道:“太好了,狄卿,这次多亏你了。”

李庆成带着狄雁峰回阵内详细参详,片刻后狄雁峰亲自写了封手书,系在海东青爪上,又令它看过皮甲上军徽。

“能认出人么?”狄雁峰担心道。

“能。”李庆成莞尔道:“这是上天派来护佑我大虞的神鹰。”

海东青一声长唳,展开双翅,划过夜空投向京城。

那场大战从七月十五晨间战至十六夜半,直到破晓之前,方皇后又一举填上了两万都骑卫,至此韩沧海的死士仅存一万二千人。

李巍,唐鸿,萧眿三人率军出战,李庆成身边剩下方青余与张慕二侍卫。

李庆成从未料到京师竟是这般难以攻陷,当年亲父李谋重建京城城墙时便已设下多个守城陷阱,几次翻修后固若金汤,较之太祖攻京师时更难攻破。

这次他与韩沧海都失算了,若是没有李巍的北良军,萧眿的江南军前来相助;光靠唐鸿与韩沧海手中的十万兵马,竟是攻不下来!

李庆成心底生出一阵后怕,幸亏战局不住朝着有利的方向扭转。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海东青归来,带着一方巴掌大小的白绢,白绢上是触目惊心,血迹斑斑的御林军效忠令。

李庆成果断道:“开始计划!”

第一抹朝阳的光辉洒满整个京城,御林军于城内,联军从城外开始最后的冲杀!

双方开始夹击守城军,在大火中燃烧了一整夜的城楼轰然垮塌下去,化作飞灰,满地惨烈殷红的鲜血,焦黑的死尸。

攻城撞柱最后一下,宛若山崩,城门砰然倒了下来,发出巨响。

城中冲杀出上千骑兵,方青余吼道:“到我们了——!杀——!”

唐鸿与方青余率领上万兵马开始冲锋,护城河上的吊桥还未收拢,便被城内御林军牢牢守住。

“殿下归京——”

“缴械不杀——”

五万兵马填进了京城,城墙全面告破,黑甲军如潮水般退回,缓缓撤军。

群鹰在朝晖中展翅飞起,覆盖了大半个京城的巡逻领域,李庆成策马在胶泥的鲜血中入城,身后跟着张慕引领的八十名鹰卫。

城墙高处,面目焦黑的守城军发着抖,放下手中石块与刀剑,哆嗦着跪下。赫然是京师中的百姓。

“方皇后连百姓都押上来守城了么?”李庆成缓缓道。

一名鹰卫回报道:“殿下!镇东军派出士兵手持利刃督军,一人监督十人,凡是意图逃跑的人便临阵斩杀,推下城去!”

李庆成缓缓点头,看着那被源源不绝押下来的百姓。

“谁说的缴械不杀?”李庆成道:“谁下的命令!刀斧手预备!”

百姓队中登时疯狂哭喊,爬过来抱着李庆成战靴,李庆成狠狠抬脚踹开,大吼道:“你们这些愚民!你们杀了多少保家卫国的将士!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也不能减轻你们半分罪孽!”

“殿下……”殷烈喘着气回报:“韩沧海将军下的命令,请殿下以苍生为念。”

李庆成深吸一口气,静静站了半晌。

“既是如此,便赦了你们。”李庆成冷冷道,抽剑横挥,云舒剑将最近的百姓头颅削了下来,那人颈中鲜血狂喷。

“但我以天子之名!”李庆成喝道:“诅咒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李庆成喘着气,收剑归鞘,面前是一条洒满金辉的长街,尽头通向皇城。

外城告破,群鹰在天际翱翔,唐鸿对地形熟得不能再熟,分四队兵,在军鹰的指引下绕过整个京城的外区,巧妙避开了方家镇东军的埋伏地点。

占据巷口战地后,唐鸿以军鹰传令,四队与殷烈汇合包抄,沿路碾进京城中心。

于天空朝下看,京城四街三千巷,错落林立的民宅之间缓缓绽放出一朵四瓣的鲜血之花,到处都是鲜血飞溅的石砖,尸横就地的兵士。

最终萧眿、殷烈二人镇守八大外城城门,唐鸿与方青余、张慕三人在内城门南华门外汇合。

李庆成身边已聚集了三千御林军,于市口处远远看着南华门。

都骑军死伤近半,其余俱被方青余所俘,押到城外,此刻内城处直到皇宫,只剩下方家的亲兵——镇东军了。

李庆成知道不可能再劝和了,镇东军素来不服朝廷管辖,撞破内城门后,势必是最后的战役,也是一场不死不休的血战。

“御林军去守住各大宫门,以防方皇后逃跑。”李庆成道:“抓住她了以后不许伤她,我要留着她的命。”

所有人静静看着李庆成,李庆成道:“撞车还没有来?小舅呢?”

“回禀殿下。”一名传令兵道:“韩将军的部队死伤最为惨烈,黑甲军牺牲了三万八千名将士,韩将军正在城外收敛袍泽尸体,攻城车马上就到。”

“破城的首功应当记在韩将军身上。”唐鸿道:“是谁先杀进城门的?”

方青余答:“是我,我明白。”

李庆成疲惫道:“他不会稀罕这功勋的,当年和父皇攻打京城时也是,城门告破后他就走了。”

张慕看着李庆成,一声不吭。

方青余笑道:“你去歇一会。”

李庆成道:“我不碍事。”

自大战伊始,李庆成已足足有十二个时辰没有合过眼。

方青余:“没有那么快能破城,里面还有一万多人。”

李庆成勉强点了点头,到一旁寻了个地方坐下,朝着满街淌开的鲜血合上眼。

鹰卫们纷纷聚拢,各自单膝跪地,守在熟睡的李庆成身边,张慕看也不看李庆成,反手拔出背后无名刀,浑身散发出不耐烦的杀意。

第一声撞门的巨响将李庆成惊醒。

攻城车抵达,最后一战开始。

59、太液池

正午,日光炽烈。

李庆成几乎已经不用再做什么了,他只要耐心等待,那扇宫门迟早会为他打开。

“跟我来。”李庆成吩咐道。

鹰队纷纷起身,跟在李庆成身后,张慕转身一步,李庆成眼中带着笑意,朝宫门前地上一指:“你在这协助唐鸿,鹰队的儿郎们就是你。”

张慕停下脚步,数日来终于开了口。

张慕:“不行。”

唐鸿道:“留下来罢,他想让你领首功。”

张慕:“我不需功。”说毕朝李庆成走去。

李庆成头也不回:“张卿,又有什么委屈啊。”

张慕停下脚步,冷冷道:“祝殿下旗开得胜。”旋即一抱拳,不再跟在李庆成身后。

李庆成笑了起来,带着鹰队出外城,问:“都活着么?”

一名队长道:“弟兄们都还在,鹰也都在。殿下想去何处?”

李庆成道:“带你们立功,都跟着。”

李庆成骑马出城,走到城外的一个大湖边,这处由护城河水淌来,在清河前汇聚。

黑甲军们就地歇息,见李庆成来了纷纷起身。

李庆成看了一会湖水,回忆起两年前那个黑暗而漫长的深夜,仿佛看到湿淋淋的张慕抱着他,从湖中上来,把他放在湖边,低头吻下他的唇,为他吸出肺内积水。

“你们在这里守着。”李庆成吩咐道。

黑甲军封锁了湖边,时值下午,城中远远传来一声巨响。

内城告破。

李庆成注视那荡漾着血的湖水,不少将士尸体从护城河飘来,于湖面被黑甲军纷纷打捞起,晾在湖边。

“把鹰都留着。”李庆成道:“跟我下水,不会水的回皇宫等。”

一行八十人跟随李庆成跃下水去,唐鸿下过一番苦训,竟都会游泳。

日光渐暗,李庆成几次换气,在水流中找到了幽深的洞穴,继而穿过漫长的护城河,一条直通京师地下水路的岩道绵延朝向远方。

李庆成浮上水面,载浮载沉,吸了口气,鹰卫们过来,架着他的胳膊缓慢朝前游去。

水下穿行近半个时辰,水流改向,扯着他们飞速卷入一道湍急的暗流,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头顶豁然开朗,粼光荡漾,李庆成被水流抛进了宽敞的水域。

抬脚间战靴踏上什么硬物,一只淤泥中的巨龟睁开眼,缓缓浮起,将李庆成托上太液池水面。

到处都是烧焦翻倒的房屋与木柱,四下里倾躺着太监与宫女的尸身。

鹰卫们出水,不用李庆成吩咐,便有十人充当前锋上前,各执匕首,四十人分为两翼,三十人殿后守护太子。

李庆成一身全是水,在亭边站了片刻,夏风爽朗,少顷干了些,湿淋淋的黑发搭在颈后,拈起竹哨吹响。

鹰卫们齐齐吹响唤鹰哨,远在皇城之外的军鹰竟能听到十里外的响声,纷纷扑翅飞来,海东青最先抵达,驻于李庆成肩铠下。

众侍卫又放出探鹰,在皇宫高处盘旋飞翔。

“启禀殿下。”一人道:“东华阁有四百兵马,太和殿有一千骑兵,金銮殿有四百人,明凰殿五十人,书阁无人,堂守门一千人,西池一百人,东路兵马沿皇城经线一路告捷,剩余敌军近四千,朝午门前收拢。”

“我军已攻陷午门,正在午门外整队。照鹰的方位看,御书房前应当还有上千人,但这部分人没有威胁,应是宫女与太监,以及皇族。”

李庆成道:“延和殿呢。”

最近的一只鹰穿过御花园飞来。

“延和殿外没有人。”

李庆成道:“朝延和殿走。”

延和殿空空荡荡,李庆成眯起眼,派侍卫前去巡了一圈,又有人回报:“殿下,宫里杂物都被搬走了,延和殿内没有人。”

李庆成揉了揉太阳穴,头疼了。

海东青侧过头看着李庆成,李庆成笑道:“你能找到一个像孙岩的人不?”

海东青:“?”

李庆成:“孙岩,孙——岩——”

海东青听出了音节,并辨出了口型,鹰眼中仍有一抹不解之色,李庆成入内四处看,看到一件皇后穿的锦袍,正中下怀。

李庆成把锦袍给海东青看过,海东青会意飞走了。

“都歇会儿。”李庆成道:“坐罢。”

一队自觉在延和殿附近巡逻,其余人纷纷席地而坐。

李庆成坐在台阶上,只觉这队人实在太合心意了,不该开口的时候一句话不说,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刚接手时感觉还不强烈,现在看来,简直就是喜欢得不得了。

“我记得你们刚来的时候还没这么木讷的。”李庆成随口揶揄道:“都被张慕教的么?”

侍卫们纷纷笑了起来,一队长答道:“这一月中,都是张将军教的。”

李庆成道:“教你们什么?”

“用刀。”一人答道:“镖,擒拿,掌,爪,指法,鹰武十三式。”

李庆成道:“我也学了些,鹰武确实霸道得很。”

说毕李庆成随手一招,抬掌,在延和殿外打了套拳。

“王沐之,怎么样?”李庆成随口唤了个名字,被点到的侍卫笑道:“殿下出掌的套路不够狠,没有毙敌的意思。”

李庆成欣然点头,若有所思。

“我不用拳脚杀人。”李庆成淡淡道:“但我杀的人是最多的。”

另一侍卫道:“殿下,韩将军说不能让你亲自率兵打仗。”

李庆成转头注视他:“你们也跟韩将军学了?”

“是。”一名队长接口道:“韩将军在这一月内教我们兵法,排阵,以及突进,呼应配合。”

李庆成缓缓点头,这队鹰卫实在是精英中的精英,集唐鸿的军纪与兵法,韩沧海的忠诚与作战意识,张慕的武功于一身,虽只有八十人,只怕天底下再无军队能出其右。”

海东青飞回,喙中叼着一根金钗。李庆成大喜道:“找到了!就是她,在哪里?”

鹰卫们纷纷起身,李庆成疾步而行,在海东青的带领下走向御花园外的僻院。

这处是前朝冷宫,早已荒废而杂草丛生,海东青在井栏边停了下来,院内依稀传来女子声音。

“我的钗儿呢?”

李庆成掂着沉甸甸的金钗,反手拔出腰畔云舒剑,徒步走进僻院。

脚步声响,一名女子将白绫抛上房梁,绫端坠下时,她抬头朝院外看了一眼。

春风吹过,满庭落花,孙嫣与李庆成默默对视。

俊朗少年带着英气,与孙嫣想象中的那名太子判若两人,孙嫣入宫一年,见过的皇族数不清,皇子皇孙们清一色带着李家的眉目印迹,然而论起真龙威势,却无人能及李庆成万一。

李庆成一身皮甲血迹斑斑,肩上踞着倨傲的海东青,眉宇间带着一股悍而嗜血的戾气,身后跟随的侍卫俱显得冷漠无情。

孙嫣注意到他一手持剑,一手拈钗,持钗的左手缺了根小指头,心里一阵冰凉,料想也是名亡命之徒。

“皇后!!”一宫女大哭着抱住孙嫣双脚,望向李庆成时双眼通红:“别伤了我家小姐——!”

鹰侍们纷纷喝道:“放肆!”说毕涌上前,拖开宫女。

孙嫣冷冷道:“别伤她!”

李庆成笑了笑:“别伤她。”

侍卫们把宫女放在角落里,周遭静谧。

李庆成:“我打扰你寻短见了?”

孙嫣俏面含威:“你不是不想娶我的么,还过来做什么。”

李庆成一哂道:“谁说我不想娶你了?你小妹说的?小孩的话不能当真。”

孙嫣看也不看李庆成,把白绫抽顺:“不劳殿下亲自动手,夫君已死,罪臣该自寻了断。”

李庆成:“实话说我不是来娶你的,是来嫁你的,你哥哥用西川一百二十万两白银当聘礼,想招我当个上门女婿。”

孙嫣一边绕绫打结,一边埋头道:“殿下说笑了,孙家绵薄财力,怎敢说这等大话?孙嫣祝殿下百子千孙,金戈铁马,铁铸山河。盼殿下来日听到孙家时,能想起今日孙嫣一二。”

李庆成:“你执意不嫁我?”

孙嫣看着李庆成,不作声。

李庆成笑道:“但我若不娶你,慕哥定会为难我。”

孙嫣淡淡道:“他是他,我是我。”

说毕一扯白绫,蹬掉绣花鞋下矮凳,院角宫女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孙嫣安静地悬在僻院正堂下,闭上双眼。

李庆成漫不经心地抬手一挥,云舒剑打着旋划出一道弧光,旋转着掠过堂厅内绕梁而过的白绫,将它一裂为二,继而钉入后墙,无声无息,直没至柄。

孙嫣摔了下来。

“不瞒你说。”李庆成笑道:“我本是想来杀你的,但忽然又改变注意了。”

孙嫣在地上咳嗽,痉挛,挣扎着坐起。

李庆成:“现在不许你死了,回去换上袍服,跟我走。”

孙嫣看着地面,缓缓摇头。

李庆成怒吼道:“去换衣服!”

孙嫣打了个寒颤,宫女忙过来,扶起孙嫣,转进内间。

侍卫拔下云舒剑,李庆成收剑归鞘,片刻后孙嫣略施脂出厅,眼神如一波死水。

“你想为谁殉情。”李庆成拈起她的下巴,悠然道:“我觉得应当不是我。”

孙嫣骤然被喝破心事,眼中满是惊慌神情。

李庆成笑道:“你既不想嫁李珙,也不想嫁我,想必是心里有人了是罢。我倒想知道那人是谁,不过料你也不会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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