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放啸大汉-第13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刘骜直摇头“少子啊少子,我实在闹不明白,好端端的,你惹母后做什么?”

张放正要说话,刘骜显然想到皇太后那日的泣诉,心烦挥袖:“辞谢已了。你这就去长乐宫致谢一番,并向母后、诸舅赔罪,今后好自为之。好了,去吧。”

张放苦笑:“陛下恕罪,不是臣不肯去,臣只怕说出的话,会令皇太后、诸位君侯更加不悦。有大将军前车之鉴,臣还是……”

刘骜瞪视张放,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他日你若还想返回长安,现在就去赔罪!”

“陛下……”

刘骜抬手,森然盯住张放,一字一顿:“去、赔、罪。”

临走还要巴巴送上门自寻羞辱,傻子才会做。同样,张放也不想再刺激王政君。女人,尤其是王政君这种更年期女人,一旦上火,昏头之下会做出什么事,大罗金仙也测不准。所以,刘骜这个要求,张放内心是拒绝的。现在去长乐宫,面对一群张牙舞爪、兴师问罪的王氏兄弟姐妹,其结果只会让矛盾更激化,使危机提前爆发。这与他的计划严重冲突。

当然,如果张放能忍气吞声,一切就OK了。刘骜的目的也正是如此——元舅被气倒,此刻还浑浑噩噩,诸舅汹汹,群臣物议。身为天子,这个时候他必须拉偏架。张放,必须打压,必须匍匐在母后及诸舅跟前,以平息众怒。

在刘骜想来,母后如此高姿态,再有自己这天子威压,这一向聪明而又有些桀骜的表弟非低头不可。

张放突然笑了起来:“臣还是回答陛下方才质问的未尽之言吧,陛下可知当日我为何怒怼皇太后?”

不等刘骜发火,张放纵声大笑:“人皆有郁气,郁积在胸而不发,那被气病的恐怕就是我了。嗯,说句不怕陛下生气的话——那日从长乐宫出来,很爽!”

刘骜被雷得有点傻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勃然拍案:“张卿,你、你好大胆!竟敢对太后如此无礼。”刘骜虽然听不懂“爽”的含义,但前一句还是能听懂的。这不是等于说,我就是故意气皇太后的么,这还了得?

“请陛下转告皇太后——她的心愿,必能达成。”张放含笑一揖,“陛下,多保重。臣,告退。”

昂首大笑声中,扬长而去。留下目瞪口呆,找不到台阶的天子。

既然要离开了,就没必要再夹尾巴,也该让自己爽一把。张放相信,刘骜不会因为这句话而对自己怎样。同样,他也有把握,王政君听到这话后,再怎么暴怒也得忍着,小不忍乱大谋啊。既然这条咬人的狗眼下必须装死狗,那不趁机狠狠踩上几脚,爽一把,憋了这么久的怨气留着过年啊?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哈哈,爽!

……

富平侯府前,一列长长的车马队伍就绪。

头戴帷帽的富平侯夫人及一众妾室、侯府家令、家臣、诸僮仆婢女悲泣相送。

张放立于车前,一一与众人相别。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天色近午,车马队伍方得以启程。

刚走出雍门,车帘一动,韩重躬身而入,呈上一个尺许见方的黑色匣子:“公子,你吩咐要的东西。”

张放少有的郑重接过,置于膝上,一手轻轻摩挲匣盒,问道:“效果如何?”

“纪大兄说,反复测试数十次,精准无误,完全达到公子的要求。”

“很好。”张放轻拍黑匣,眼里露出玩味的冷意,“但愿别逼我使用……”

第四百一十九章 【要人头?给!】

历朝外放赴任官员,有一仆一驴就上路的,也有轻车简从启程的,亦不乏前呼后拥、仆从如云出行的。朝廷对此例不过问,你壕你任性。

张放出行的规模就不小,光马车就有七辆之多,扈卫、仆从达五十余人,扈卫人人骑马,仆从全部乘车——快赶上当年出使西域的使节团规模了。除此之外,还有两位大舅哥:班伯与班游。

这两位大舅哥都是早在半个月前就向朝廷申请了探视假,要前往西域都护府探望两年不见的父亲。汉以孝治国,这是没得说的,朝廷也鼓励这样的行为,自然准假。若不是官员外任,家眷必须留京为质,张夫人班氏也应随行。

家眷为质乃是忠于国,随兄探父乃是孝于亲,忠孝不能两全,只能尽忠而罔孝了。

阵仗不小,但在出长安接受执金吾例行检查时,没人敢多嘴,因为富平侯当得起这样的出行规模。

出入城检查自然是常例,张放一行车马随行比较多,耗时久一点也属正常。但看到那为首的执金吾司马陪着一个青年郎官,手持花名册,一个个人对照、唱名,还把车上货物搬上搬下检查。这股“认真”劲,就得不让人起疑憋气了。

随行的韩重、彪解都按刃虎视眈眈,颇有一言不合就砍人的意思。

张放则安坐车内,好整以暇与两位大舅哥谈论,一点也不介意。

不过,等那位青年郎官走过来时,张放也不由得行了个注目礼——这个人,值得他一个注目礼。

王莽!

两年还是三年前,张放曾在陈汤宅邸里见过王莽一面,此后再没见过。当时的王莽还是白身,数年之后,已经是郎官了。

张放只看一眼王莽的服饰与绶带,就知道他目下任职黄门郎。不错,这职务虽然不高,但能行走禁中,又近天子,是极好的晋升捷径。之前的淳于长如此,王莽亦如此。

张放放下手里的诗书,笑吟吟道:“是巨君呐,什么时候黄门郎也有协同执金吾例查的规矩了?”

王莽脸色严肃,不苟言笑,只礼貌性向张放做了个揖,连声“得罪”都欠奉,直接翻开名册,念道:“班伯!”

班伯是太常丞,很守礼制,规规矩矩行礼而应:“某,班伯。”

王莽核验一遍,再念:“班游!”

“某,班游。”

王莽虽然没有好脸色,但张放真不介意——你把人家伯父整成那样了,还指望人家笑脸相迎?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是王氏公敌,王莽聪明的话,最好与他划清界线,越清越好。王莽聪明否?这个问题根本没有提出的必要。

身为黄门郎,王莽为何被派来搜检?张放心里也很清楚,这是王氏给自己上眼药,也不排除想搜出什么违禁之人或物,敲打出气一番。

张放笑容不变:“王郎,辛苦了。”

王莽颔首以应,继续往下盘查。

班氏兄弟互望一眼,没说什么。王氏势大,这哥俩都是谨慎的人,不会介意些许无礼。

检查完毕,王莽来到张放面前,神色淡淡,合袖一揖:“富平侯,一路顺风,后会有期。”

张放仔细盯了王莽一会,把后者看得心头发毛,蓦然放声大笑:“对极对极,王郎,你我终有一日,必将再会!”

车辚辚,马萧萧,队伍随滚滚烟尘远去。城门洞前,王莽拢袖伫立,百思不解,富平侯这看似平谈的话别,究竟有何深意?

……

由于是午后才出发,第一天并未走多远,日暮时分,队伍投宿距长安五十余里的隗里驿置。

置啬夫一脸殷勤接待张放一行——人家再怎么落难,好歹也是位列侯啊。王氏势力再大,也辐射不到这小小的置啬夫身上。

吃饱喝足,喂马备料之后,张放下令除了韩重、彪解之外,其余随行扈卫仆从一律回房休息,明日早行。

随从都去休息了,张放安坐房中,盘膝俯身,案上铺着一张大地图,在明亮的烛台下,一边细看一边用手指卡算。

夜深,驿置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与车辆嘎吱声。过了一会,一阵喧嚣传来,隐隐听到有人发问:“富平侯何在?”然后是置啬夫惶恐的声音:“富平侯,他在……”

少倾,门外脚步杂踏,火光大亮。

又过一会,传来韩重的叩门声:“公子,朝廷有谒者急召。”

张放淡淡一笑:“真是急不可耐啊。”慢慢收起地图,整衣相迎。

“皇命在身,夤夜打扰,请富平侯见谅。”

看到这位谒者时,张放哑然失笑:“原来是狗生啊!这大半夜的,不知陛下何事急召啊?”

狗生——苟参。

不出所料,这位又一次复起了。

同音不同字,苟参当然听不出张放的讥诮,但也没好脸色,毕竟当面直呼其名是很无礼的行径。不过,苟参脸色一狞,旋即恢复正常,玩味地看着眼前这位两度把自己整垮的政敌,如同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呵呵,张放啊张放,你整不死爷,爷今日就来整死你!

随从奉上漆盘,盘上黄绫封诏分外醒目。

“富平侯,接诏。”苟参抖开诏书,高声颂念。

张放神色淡淡,充耳不闻,自动屏蔽苟参念的前面几乎所有内容,只听了最后一句“……赐君上尊酒十石,养牛一,君审外焉。”

这句话的意思是“我赐给你好酒十石,牛一头,你自己自审吧”。什么意思呢?赐牛酒,汉家故事,很含蓄的政治提示,提醒你“醒醒,该自裁了。”

苟参身后一众随从流水价地抬上了十石酒,门外也传来哞哞牛声,但这些都不过是表面形式,真正的杀着,是他手里的一壶酒。

苟参一手托诏书,一手执酒壶,步步逼近,怎么都掩不住得意狞笑:“富平侯,请吧。”

“要我的人头吗?”张放面不改色,如同听苟参说借厨房油盐一用,抄起黑色匣子往案上一搁,拍了拍,“看,装首级的函匣都准备好了。拿去!”  

第四百二十章 【皇太后受死】

黑色的匣子,大小正好盛放得下一颗首级。

匣子托在苟参手上,随着疾步前行颤颤巍巍。将将踏入长乐宫时,被长乐卫尉拦住:“苟君,请将匣子交给我验看。”

长乐宫乃皇室重地,杜绝任何不明事物进入,这是长乐卫尉的职责。

苟参断然拒绝:“皇太后有言,要先睹为快。这个匣子,只能由皇太后亲自开启。”

“苟君,某并未接到皇太后诏令或口喻。职责所在,请勿为难。”

“卫尉!你知道这匣子里的东西对皇太后有多重要么?内藏秘辛,擅自开启,这后果你承担得了么?”

皇家秘辛,最是蚀骨,任谁都不想沾手,长乐卫尉也纠结不已。但若是不验看,一旦出了搂子,这责任他同样担不起。

一个坚持要看,一个死活不给。正争执不下,宫中远远奔来一个内侍:“皇太后有令,速请苟君入宫,不得阻拦。”

望着苟参离去的背影,长乐卫尉心里颇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哦,是了,这苟参今日脸色怪怪的。刚才争执成那样,他却一直板着脸,眼睛很……很奇怪……空洞!对,就是空洞……

然而,就算是这样,又能说明什么?长乐卫尉摇摇头:想这些干什么?皇家秘辛,知道越少越安全,能别沾最好别沾,站好自己这班岗就是了。

苟参刚踏入长乐前殿,殿上就传来皇太后微带一丝颤抖的声音:“事情可成了?”

苟参急趋而入,伏拜于地,黑匣高举:“幸不辱命。”

这一刻,王政君激动欢喜得心都要炸了,以至于完全忽略了苟参说话腔调的异常。

“太好了!太好了!大兄,我为你出了口气!六郎,阿姊为你报了大仇!”王政君掩面而泣,悲喜交加。

左右宫婢,殿上内侍、甲士,一个二个目不斜视,垂首缩肩,大气不敢喘一口。

王政君终究是皇太后,虽然一时情绪失控,但很快控制住,拭了拭眼角,大袖一拂:“全部退出宫外。”

哐!殿门关闭,黑匣也稳稳摆上了案头。

王政君伸出颤巍巍的手按上匣盖,正想打开时顿了一顿,张嘴想问苟参当时的情形如何,那张放当真乖乖饮下毒酒?旋即自失一笑,摇摇头。人头在此,还有什么好问的。诏令已下,他张放有几个胆子敢抗命?诏书内容虽然是假的,但印玺却是真得不能再真,她颇费了一番手脚才弄到一卷盖有印玺的空白诏书……

唯一可虑的就是张放不甘就戮,坚持要求回长安向天子申辩。所以她给苟参安排的随行人员全是死士,人皆怀刃,一旦张放不从,立即以抗命罪名格杀。总之,伸长脖子是个死,反抗也是个死,横竖张放死定了!

“张氏小儿,这就是与我王氏为敌的下场!”王政君两眼发光,抚着黑匣,想象着匣子里那颗人头临死前的悲愤、不甘与绝望,再抑制不住尖声大笑。这一刻,哪里还有半点母仪天下之态。不过大殿里就只有她与苟参姐弟二人,再怎么疯都没人看到。

嗯,果然是皇室秘辛。

尖笑声中,王政君大拇指顶开锁扣,慢慢开启匣盖唔,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冒烟?

等等,还有火花这成为王政君最后一个念头。

轰!

火光爆闪,血肉横飞。

一截断肠飞挂苟参头顶,半截垂下,悬于鼻端。血水顺肠流下,将苟参一张麻木的脸勾勒得狰狞无比。

苟参眨眨眼,瞳孔渐渐收缩,越缩越小,直如针尖。然后,短短一瞬,瞳孔急剧散大,无限惊恐喷薄而出,喉管发出断气似地干嚎:

“太后”

……

就在王政君开启致命黑匣前一个时辰,隗里驿置,富平侯车马队伍如常驶出。行出数里,一身紧身劲装的张放从车里钻出,纵身跃上韩重牵来的大宛马背。班伯、班游也纷纷弃车上马。

张放勒马原地兜转几圈,长鞭向西一指:“弃车,负粮,全速西进!”

轰隆隆隆!

蹄声如雷,烟尘滚滚,一行数十骑转瞬消失弯道,只留下七辆歪歪斜斜,横亘于道的弃车。

张放一骑当先,劲风拂面,将黑发扯得笔直,衣服也鼓满了风,望之如胁生双翼。

从这一刻起,他将与刘汉一刀两断,自此鸿飞冥冥。

张放让苟参带回去的盛着自己“首级”的黑匣,不用说,就是一个大炸弹。

当日从王凤口中掏出“矫诏”的恶毒计划,张放就决定,将计就计,以毒攻毒。你们不是要老子的首级吗?那就还你们一个大惊喜!

黑匣子装了足足五斤炸药,置于陶制容器中,以油纸层层包裹,并采用了最新研发的拉发装置也就是说,再不需要麻烦的明火,而是一拉即炸。

正如张放出城前自语,他不希望使用这最后手段,一旦被迫使用,就意味着他原计划暗渡陈仓将演变为亡命天涯。

然而,王政君没给他选择的余地。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杀人者人恒杀之,有人活不耐烦他不介意送一程。

张放之所以磨到午后慢吞吞出城,慢悠悠行数十里就投宿,就是为了等矫诏的谒者前来如果没来,大家好聚好散,天一亮,桥归桥,路归路,最好不过。若是来了,不管来者何人,直接强制催眠,然后反复洗脑,让谒者产生幻觉任务完成,手里捧着的黑匣就是张放的首级。这个黑匣任何人不能动,只有皇太后才能开启。

没想到来者居然是苟参,真是太好了!不但可一串撸俩,计划的成功率也大大提高。

这种幻觉式催眠有效惟持时间不长,所以张放不能离开长安太远,否则没等苟参回到长乐宫,催眠效力就渐渐消失,人也会清醒过来……

算算时间,这会长乐宫某殿应该已经腾起一股浓烟了。接下来就会乱做一团,这种混乱很快就会向长安诸宫及朝野扩散。等刘骜弄清楚来龙去脉,雷霆震怒,发兵追杀或派谒者拦截时,至少得是一天以后了。

张放争取到了一天的时间。当然,他并不认为只有这么点时间就能摆脱朝廷随之而来的追兵。不过既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用这样激烈的手段干掉当朝皇太后,他岂能无备,怎会不留有后手?

一天!他只需要一天一天之后,不管是追兵抑或谒者,连在马屁0股后面吃尘的份都没有。

第四百二十一章 【联手歼敌】

关中武功,北临渭水,南接太白。。西南数十里,有一条从渭水分出的支流名斜水,斜水之畔的一条群山夹峙的险道,就是后世如雷贯耳的斜谷。出斜谷之后虽然豁然开朗,道路畅通,却也并非一马平川,高山低谷,山隘险道,依然举目可见。此刻,在一个高坡之上,羽希正翘首遥望。身后的枣红马无聊低头嚼着草茎,马鞍一侧弓鞘里露出半截的乌光油亮大弓、箭插上两排密密的箭羽,透着一股肃杀之气。然而,比起下方谷道十余名正忙乎的扈卫,他们所忙的事物,那才叫可怕、恐怖。“来了来了!”一个站在更高山峰担任观察哨的扈卫大声叫唤,手指前方。果然,片刻之后,就见行人稀疏的官道上,扬起一股烟尘。以羽希在塞外锻炼出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出,至少不下五十骑。烟尘所过之处,本就不多的旅人无不纷纷避让两侧,差点栽进道旁的田垅里。不爽归不爽,眼见这彪人马人多势众,气势勇悍,愣没人敢出声半句,只有自认晦气。待烟尘静止下来后,满身尘土的骑士拉下面罩——正是张放与他的扈从们。羽希翻身上马,飞驰而下:“主人!”“事情办得如何?”“差不多好了,请主人查验。”张放跳下马,在一众扈从的簇拥下,进入山谷。谷底正忙乎的扈卫齐齐停下手里的活计,单膝下跪,向主人行礼。有几个绑着山藤悬在半山腰的扈卫也在空中拱手为礼。张放先抬头示意了一下,再双手平托:“无须多礼,各司其职。”“诺。”一干扈从又各自忙开了。在羽希的引领下,张放顺着一条不起眼的山道攀上山腰,在一个凹陷处看到一包包摞起的炸药包。还有一个个凿出的石眼,也塞满了炸药。是的,炸药包。这就是渭水别庄的火药研发基地最后的储存——五千斤炸药。当初张放刚从牂牁归来,得知王氏一党对自己的渭水别庄虎视眈眈,为防万一,决定正式搬迁。所有的人员、设备、材料迁移一空,只留下部分成品炸药。这些炸药,除了今日送皇太后上西天的那个匣子之外,其余所有存货,全运到此处,准备——炸山!这条山谷是渭水以南横贯东西官道的必经之处,一旦山体崩塌,堵塞道路,就只能渡河到渭水北岸,从美阳穿歧山,多绕一个大弯。而这,就是张放摆脱追兵的关键一环。跟在后面的韩重有点不放心:“五千斤的药量,能炸塌这半边山么?”羽希很明确回答:“不能,也不必。”“啥意思?”韩重摸不着头脑。羽希招手唤过那个在山凹处布置引线的扈卫:“这是小马,纪孟的高足,炸点布置由其负责。问他就好。”山道窄仄,不便行礼,小马向张放、韩重顿首致礼,有些局促地搓着手:“五千斤其实能削掉山头一角,堵路是够了,但小的想,要堵就堵得一个人都过不来。经过小的仔细勘察,那处凹陷有个很长的裂缝,延伸差不多半个山头……”听到这不要说张放,就连韩重也明白了。利用地利,加炸药之威,削平半个山头,彻底堵死这条官道,绝了追兵疏通之心,乖乖渡河绕圈子。“好,就这样。”张放拍拍羽希肩膀,“布置好后,你、小马,再加一个了望扈卫,三人组成爆破组。完成爆破任务后立即追赶队伍,我会沿途留下路标指示。”“诺!”……武功也算是三辅要津,往来商旅颇多,因近天子脚下,治安一向没得说,然而今天——“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随着这声大吼,一支箭矢射出,入地盈尺,尾羽剧颤,距离最前一个旅人脚面只有两尺……商旅行人全吓傻了,轰然而散,向武功城逃去。羽希收弓哈哈大笑:“主人这几句台词还真是不错!小马,准备点火,手脚利索点,等会武功城捕盗巡卒就要来了……”羽希话没说完,身后传来一声闷哼。羽希反应很快,迅疾转身过程中,箭已上弦,弓张开——啪!一道寒光闪过,弓折箭飞。眼前情形,令羽希气血下沉。了望扈卫捂着脖子,软软倒地,身下全是血。正准备点火的小马手腕被削断,人飞出七八步外,断腕处鲜血狂喷,脸色灰败。一个戴着竹笠的人,正收回系着长链的染血砍刀。“你……你是何人?”羽希惊怒交集。怎都没想到,一眨眼功夫,己方就死的死,伤的伤。那人掀开斗笠,哈哈大笑:“不枉我风餐露宿潜伏这么久,终于逮住一个可致张放死地的机会了。哈哈哈!”看到那张与中原人迥然不同的脸时,羽希瞬间瞪大眼睛,脱口而出:“你……侬罕!”这人居然是当初郎山之役结束后失踪的侬罕!他为了复仇,居然追到这里!而且听其所言,已经埋伏了好些天,最后等人手最少时,才发动致命一击。侬罕面色狰狞:“没错,就是我,张放剑底游魂侬罕!不过今日我要让那个富平侯明白,就算是个游魂,也能缠死他!”“呀——”羽希大吼一声,拔刀俯冲,垫步跃起,当头劈下。锵锵锵!刀锋磕碰,火星四溅,人影乍合猝分。侬罕稳稳站立,而羽希则倒飞寻丈,重重撞在岩石上,口吐鲜血,半天爬不起来。羽希长于骑射,近身肉搏不是长项,而侬罕的身手犹在彪解之上,他自然不是对手。侬罕狞笑走近,弯下腰,双刀交叉架在羽希脖颈,只要双刀交错一划,就能把羽希首级绞下:“小子……”声音戛然而止,火速转身——铮!一剑正正刺中双刀交叉处。火花照亮了两张横眉倒竖的脸。“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侬罕,盯你很久了!”侬罕又惊又怒,却认不出眼前的青年是谁。羽希抹了一把嘴角血渍,定睛一看,欣喜若狂:“子进!你、你没死!”青年呲牙一笑:“这混蛋都没死,我怎会死。”刘枫刘子进,羽希的老搭档,少年扈卫队队长。当初夜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