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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啸大汉-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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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掀开帐帘,就见洞口处蓦然出现一道火光,远远奔来一人,声音急促:“敌袭!快快起来!”
宿营地顿时象炸开了锅,一片忙乱。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一直和衣而卧的陶晟,他冲出帐篷,第一时间就奔向主帐,急切大喊:“少主人,快……”话音未落,张放鬼魅般出现在他眼前,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来袭者谁?有多少人马?眼下情况如何?”
陶晟脑子差点拐不过弯来,这、这是什么情况?少主人的反应怎么比自己还快?身上衣服比自己还整齐,难不成他压根没睡?可是,那双大眼在火光映照下,却如此明亮逼人,哪有半点睡眠不足的样子?
张放一连串问题,陶晟压根没法回答,而张放询问的对象也不是他,而是那报信的卫士。
卫士单膝着地,声音透着惊惶:“峡谷外暗哨发现,有一彪人马自西北方驰来,约三十余骑。他们移动速度不快,马蹄声也很小,当是用厚布包了马蹄,悄然接近我处。我们发现敌踪时,已来不及拦截。郑头正率十名巡逻的兄弟从山梁全力奔回拦截……”
陶晟拔刀大呼:“兄弟们赶紧集结,助郑头阻敌。”
卫士们急匆匆披衣持刃聚集,其中两名卫士还与韩氏兄弟发生争执,卫士要兄弟二人的环首刀与角弓,韩氏兄弟却死活不给。
张放倏地喝道:“等一下!”
众卫士愕然齐望,包括与韩氏兄弟拉拉扯扯的一干人。
张放沉声道:“如果来敌有三十余骑,他们的人数就比我们多,甚至兵器都比我们好,怎么拦截?有胜算么?”
陶晟看着身后七八个卫士,以及他们手里长不过尺许的尺刀,咬咬牙:“我们顶上,请韩氏仲昆护卫少主人先撤出峡谷……”
“我来这里是杀人的,而不是逃亡的。”张放冷冷一扫,自陶晟以下,每一个卫士都有一种死气扑面的感觉,无不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有几个卫士甚至连打好几个喷嚏。
“你!”张放向那报信的卫士一指,“立即通知邓展,不必急于拦截来敌,放敌入谷,然后立即封住谷口,断敌退路。见我信号,立刻从峡谷口向敌人后背发动攻击。快去!”
“啊!啊!是!”那卫士下意识看了陶晟一眼,只见陶晟拚命向自己使眼色,忙不迭应声而去。
张放淡淡扫了陶晟一眼:“我就在这里,看着你如何应敌。”说罢,朝主帐一指,向韩氏兄弟示意一下,抬脚朝洞外走去。韩氏兄弟入帐抬出那沉重的黑色箱子,与青琰如影随形跟上,就连渠良都高一脚、低一脚跟在后面……
陶晟望着那坚定的背影,喃喃道:“少主人,真的变了……”随即扭头对手下卫士大吼,“快给我把驼背上的家伙取来,不过就是三十多个胡奴吗!咱们一个汉儿,就能顶三个胡奴!给我上!”
……
青琰在前面打着火把,张放与韩氏兄弟,加上渠良,半抬半拖着将近百斤的大箱子,踩着不断扑簌滚落地的沙石,费力爬上山梁。
夜风凛冽,天幕黑沉,不知何处传来一声长长地凄厉狼嚎,令人陡然生出荒野逆旅的苍凉感。
张放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目光仿佛穿透黑沉夜幕,直刺三百丈外峡谷出口。只是夜色浓重,任他穷尽目力,却还是什么都看不清。而在张放的脚下,峡谷之中的陶晟,正率八卫拎着两个布袋,往地面布撒铁蒺藜。然后将八峰骆驼一字排开横在峡谷径道,将径道遮断大半。
拴马桩的缰绳,全部换成活扣,一旦情况不妙,可以立即解绳,飞身上马。
做好一切应敌准备的陶晟,拔出环首刀,立在骆驼阵后。而在他身后,八名卫士,整齐排列,除一人持弓外,其余七人,俱人手一根丈二胡杨木棒,棒子前端绑着一把尺刀。这种样式简陋的自制戈,是实在没有合适武器的情况下,不得已而为之,虽然卖相难看,总好过手持短刃上阵吧。
陶晟已经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努力,但他心里依然半点不托底——他们这二十人的护卫中,除了邓展真枪实刀上过战场之外,包括自己在内,全部都是富平侯府的家生子,有忠心,有勇力,惟独没有战斗经验。这个排兵布阵的抵御方法,还是邓展教的,能不能扛得住匈奴人的冲击,真是没有半点底,万一……
陶晟抬头看了一眼山梁上凌风卓立的少主人。暗暗下定决心,事若不谐,拼着性命不要,也得让少主人安然脱身。否则,他们在长安侯府的家人命运,只怕比今夜他们的下场还要凄惨万倍。
这时隐隐听到有卫士咕哝:“若是早用桦木制弓,至不济也比这木戈好……”
“噤声!”陶晟回首怒视,“难不成身在北地,就忘了侯府禁忌了么?妄议主人者,断足!逐出府!”
此言一出,卫士们顿时噤若寒蝉。先前说话那卫士求告道:“陶头,切莫禀报少主人,我还有阿母、妹子……”
陶晟扭过脸去,阴沉着脸:“我不会说,但莫要怪我不提醒你们——少主人无事,我们纵是死了,家人也能得善待;若少主人有何不测,我们及家人纵然活着,只怕也比死了更惨。”
众卫士面面相觑,脸上都有一种明悟,原本惴惴不安的神色,慢慢坚定起来。
突然,一卫士向前一指,失声惊呼:“那是什么?”
黑暗之中,谷口方向陡然亮起一簇火光,恍若幽冥鬼火。然后,仿佛是一点火星扔进火油里,蓬地一下,一串串火把,照亮整个谷口,显出幢幢人马身影。随即,各种唿哨声、马嘶声、呜嗬声、弓弦震动声、刀剑出鞘声,充斥整个山谷。
下一刻,铁蹄轰隆,如雷滚来,群马奔腾声经峡谷扩音放大,更显声势骇人。
纵然是抱定必死之心的卫士,也不禁色变,而挡在前方的骆驼,更是敏锐感觉到危险,骚乱四散,却为缰绳固定,挣之不脱。
而另一边,奉命封闭谷口,截断敌人退路,前后夹击的邓展,却突然发觉忘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他盯住报信的卫士:“少主人说等待信号……信号是什么?”
卫士瞠目结舌,对啊,信号是什么?
山梁之上,张放打开黑色木箱,拆开油布,取出一管直径如鸡蛋、半掌长短,重半斤的雷炮。用手指戳破封膜,将卷曲的药捻子勾出,接过青琰递来的火把,微微一笑:“这个信号,够响亮了吧?”
第四十六章 【天黑请闭眼】
(感谢大盟、小胖、虎爷不惑、铁锤、书友13052010522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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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丈距离,快马奔驰,不过数十息,转瞬即至。
韩骏握弓持箭的手心全是汗,一颗心随着纷乱地马蹄或狂跳或抽紧,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怀疑心停跳了。
韩重则与渠良双刀交叉,守在上坡路口,像哼哈二将,无论谁想上来,都得先踩着他们的身体过去。
青琰双刃在手,一会正握,一会反执,不时做虚掷状。
一支支火把,将峡谷映照得红亮通明,来犯之敌纤毫毕现——的确是胡人!头戴翻毛边浑脱帽,身着油腻反光的左衽皮袄,蓬乱的胡须遮住大半面孔,有的挥舞着粗陋的刀矛,有的高举着弓箭,呼啸扑来。
张放细数了一下,大约有三十多支火把,俱为胡骑,与情报吻合。夜色昏暗,场面混乱,也不知那元凶——匈奴当户卜骨须是否在内……嗯,没关系,等会验尸的时候,再瞅仔细吧。
张放估算了一下距离,将雷炮引索凑向火把,长约十厘米的引索立即嗤嗤燃烧,在黑暗中发出赤红的火花。
这一奇景,一下将青琰、韩氏兄弟及渠良全吸引住了。尤其是青琰,怎也想不到,自己平日里插了不知多少的药捻子,居然能发出这般奇妙的火花。
“你们可要睁大眼睛看仔细了。”张放嘴角微弯,举起雷炮在四人面前亮了亮,来了句某人的台词,“下面,就是目睹奇迹的时刻!”
说罢,手一扬,雷炮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从近二十米高的山梁,投入那片火光点点、人吼马嘶的混乱之地……
这时敌骑已冲近二十丈,堪堪进入练习弓的有效射程。十余胡人蓦然夹紧马腹,凭下肢力量牢牢固定身体,双臂箕张,开弓引箭。
嗤嗤嗤嗤!
乱箭齐发,箭矢从半空坠落,大半钉在挡在谷道的骆驼身上。两峰骆驼发出一声哀鸣,慢慢跪倒,其余骆驼更为混乱,相互冲撞嘶鸣。
站在最前头的陶晟很走运,没有受伤,但身后却有两名卫士中箭,一伤臂,一中腿。箭矢入肉不深,拔出一看,却是骨镞。
陶晟大喜,这伙胡人弓软矢钝,武器也不比己方好多少,他们未必没有一拼之力。
“兄弟们,操家伙,将胡奴从马背上捅下来……”陶晟话音未落,就被一声前所未闻的巨响彻底淹没。
黑暗的峡谷中,一蓬刺目的红亮骤然闪现,像火中爆出的闪电,像天雷劈落人间。当所有看到这炫目亮光的人,下意识闭上眼睛时,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彻底终结了袭击者的突袭。
前所未见的爆炸,令袭击者惊恐万状,混乱一团。这一管雷炮,除了炸伤不到一米范围内的两名胡人之外,并未造成多大损伤。真正要命的是,马匹受到如此惊吓,一匹匹象疯了似的,又踢又跳,甚至着地打滚。这些胡人正被吓得手脚发软,如何还能夹得牢马腹,瞬间便有七八人被掀翻落马。
黑灯瞎火,惊马乱踏,肚破骨折,惨叫不绝。
无论是峡谷径道的陶晟一众卫士,还是在峡谷口外等待信号捅菊花的邓展等人,抑或山梁顶上的青琰、韩氏兄弟、渠良。无不瞠目结舌,全看傻了。
张放轻吁了口气,摇摇头,又点点头。他不知扔过多少威力巨大的炸鱼炮,但用来炸人,还是第一次。效果与他事先估什的差不多,杀伤力是有,但绝不致命。之所以有这样的战果,与其说是伤人,倒不如说是吓人……呃,是吓马所致。
半斤重的雷炮,响声的确够吓人。如果这么个大家伙扔在都市里,一条街的车辆都会报警三分钟。偏偏今夜的战场,是一个宽径不过十丈的狭长隘谷,那动静,那回音,十倍放大。夜黑如墨,爆炸的火光同样十倍放大,亮瞎人眼。就算是一伙狮群,都要吓尿,更不用说没有经过训练,极易受惊的马群了。
“天雷!是天雷!山神发怒了!”
来袭的胡人脸色煞白,浑身颤抖。无论马上马下,无不举手过顶,望山而拜。
骑马的还好,被掀落马下的,伏拜的结果,便是直接被惊马当肉垫……
山梁上,张放又取了一管雷炮,正要点燃,似乎想起什么,回首一笑:“你们谁想试试?”
青琰脸色还是白的,见张放目光扫过来,慌忙摇头;韩骏看看手上弓箭,再看看那管可发恐怖雷霆之声的小圆筒,也忙不迭摇头;韩重的眼睛闪亮,似有点跃跃欲试,终究还是没敢上前。
渠良苦笑:“我倒想试,就怕站不稳,吓得滚下坡。”
“也罢,等你们想好再说。”张放笑着摇头,又点燃一管雷炮,随手扔出,象给一锅沸油注入了一滴水。
轰隆!又一声不逊于之前的巨响,整个峡谷回音不断,巨震的音波,竟无法掩盖此起彼伏的惨叫及马嘶悲鸣。
三十余匹马从狭长的峡谷狂飙而过,每一匹马背上俱是空无一人,而它们碗大的蹄子,却粘满血肉……
滚滚如雷的蹄声消失后,之前仿佛被堵在谷口的长风,呼啸着从峡谷一头吹向另一头。风中夹杂着惨叫悲鸣,微弱求救,以及,浓烈刺鼻的血腥……
谷口两头的富平侯府卫士,山梁上的青溪取诸人,全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其中震撼最甚者,莫过于邓展。他曾戍守河西五载,屡与匈奴人交手,知道这些胡骑的难缠:来去如风,如狼窥猎,一击不中,立马远飏。他想打你就打,你想打他找不着人,稍不留神就被咬一口,要想一举聚歼十倍兵力都不够……而现在,摆在眼前的事实是,来犯的三十余胡骑,一个没跑,而自身损失只是伤了两个护卫。哦,还有两峰骆驼……
这一切的原因,只是因为两声天雷——从少主手里发出的两声天雷!
黑沉沉的峡谷里,传来张放比夜风更冷冽的声音:“别发愣了,干活!邓展率队警戒,陶晟率队打扫。渠良、韩骏、韩重,你们都识得那卜骨须,去认人,或者认尸!”
如果说,此前富平侯府护卫对这位少主的发号司令,还只是基于仆从必须服从主人的天职,再怎么不甘愿也只有听从,而此时却是发自内心的敬畏遵从了。
胡人没了马,就好比没了双腿。再加上被惊马群掀翻踩踏,死伤过半。兼之“天雷”轰击,惊魂未定,斗志尽丧。护卫们割断他们的腰带,一个个捆住,竟无一敢反抗。或许在他们的心目中,这是神灵的惩罚,必须接受的结局。
甄别的结果,没有发现卜骨须这个屠村元凶,不过其中的确有当日参与屠村的匈奴人。于是张放下令将胡虏全押进山洞,详加审问。
在抬一箱子雷炮回山洞时,韩氏兄弟的心情、表情、举作已完全不同。那股子小心与稀罕劲,就象抬着一箱易碎的宝贝。
第四十七章 【真 相】
(感谢大盟、小胖、虎爷不惑、铁锤,每天都在支持,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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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问主要由张放与邓展主导。之所以是邓展,盖因只有他略懂匈奴语。今夜来袭的匈奴人中,有近半是卜骨须所部族人。这些迁徙三水数十载的胡人,能听懂汉语,但不会说。故此由张放发问,对方用匈奴语回答,再经邓展翻译,便完成一个审讯流程。
直到这时,张放才弄清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而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这件屠村血案的诱因,居然是自己!
一个半月前,一个自称从长安来的老者,找到卜骨须,以重金为酬,要求他杀一个人。
杀人这种事,对于崇尚弱肉强食,刑律意识淡漠的匈奴人而言,不在话下,尤其是有足够酬劳的情况下更是如此。如果是在草原上,卜骨须二话不说,拔刀就干。但这是在大汉境内,已经在此地生活数十年的卜骨须,自然不敢把草原那一套搬过来。他首先派人打探一下,目标是什么人,结果令他大为宽心——不过一山野少年。
一个山野少年,怎会得罪远在千里之外的长安贵人?对于事件的始末,卜骨须不想知道,也不能打听。他就是个杀手,雇主出钱,他出手,如是而已。
卜骨须本意只派一两个族中勇士出手,干完事收钱就好,但这位长安来客执意要他亲自出手,而且至少带十几二十人,为此宁愿多付酬金。
虽然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但看在钱的份上,卜骨须最终勉为其难答应下来。
当卜骨须率二十余族中勇士杀到青溪聚时,找上韩家,逼问张放下落。
韩父眼见这些胡人气势汹汹,不怀好意,那肯实言。双方由言语冲突演变为肢体冲突,卜骨须力壮,韩父老弱,冲突中一时失手,将韩父推倒,后脑撞墙而亡。
这下不得了,冲突终于酿成血案,杀人演变成灭门,最后不可控地变成屠村。
直到杀得差不多时,卜骨须才从一垂死村民口中得知,他们要找的正主,已经被上河农都尉邀请到灵州作客去了。
卜骨须当场傻了。
屠一个村对卜骨须而言算是不小的麻烦,不过有随行的长安贵人相助,终究可抹平,但惹了上河农都尉的贵客,那真叫摊上大事了!
在北地,甚至放眼大汉西北,塞上草原,谁不知班氏威名?别说他区区一个当户,就算是顶头上司骨都侯,上头的上头大当户、大都尉都惹不起。
一个山野少年居然有这样的后台?杀红了眼的匈奴人眼珠子掉了。
卜骨须强忍拔刀砍了长安来客的冲动,提出两个要求:一、酬金不退。二、对方要提供通关文碟,他要举族北迁。
没错,卜骨须要跑了。主因固然是惹了不该惹的人,而诱因,则是他在月余之前,见到了来自北面贵人所派的一位木箭使者。使者要求他参与塞外一桩会盟行动,据称此会盟将决定匈奴人的末来。
当时卜骨须还在犹豫,毕竟在汉境住久了,要全族迁移到未知的塞外,多少令人心里不托底。召开族里大会商议,族人也摇摆不定。而时至今日,他已别无选择。
既然得罪了人,那就干脆得罪到底,这一趟买卖总不能空手。反正都要离开汉境了,把青溪聚幸存的青壮妇人押解北上,充为奴隶,这也是壮大自身部族的不二手段。
于是卜骨须派两个族人返回三水,通知部族北迁,而他则带着二十个族里青壮,先行押着青溪聚俘奴离境。
正常情况下,别说象卜骨须这样押着一群汉俘出关,就算是他的部族举族出塞,也是千难万难。但是,在来自长安的那只幕后黑手操控下,这一切不可能都将变为可能。
至于为什么卜骨须没能完成任务,长安来客却还要费力助其脱身?原因很简单,不管事情成与不成,都不能走漏消息。如果做不到举族灭口,就只能送瘟神了。
这就是青溪聚血案的前因后果。
原来都是因自己引起的,几十条人命啊……张放良久无言,双手合拢顶着额头,陷入深深自责。
邓展更为震惊,是谁竟敢盯上自家少主?竟从长安追杀至此,更下如此狠手?长安黑手……会是谁?
“少主,此事必有蹊跷,不能再往北走了,必须尽快赶回长安。”邓展再次伏首苦劝。
张放没理会,缓缓抬起头,盯住匈奴人,目光酷烈:“卜骨须在哪里?”
“在……在北边距此六十里一个叫莫奚的部族里,跟随我们一起出击的人,就是莫奚的族人。而且……而且也是他们发现你们追踪我们的……”
“这个莫奚部有多少人口?有多少控弦之士?”
“大概……五百多人吧,能骑马操弓的近百人。”
“那个长安人呢?”
“也在莫奚部。”
“嗯?这是为何?”张放微怔,按常理,这个背后下手之人,不管干不干得成事,都应急返回长安复命。怎么可能出塞,跟匈奴人跑来这荒凉的鬼地方?
“当户要求他必须送我等出关,然后……在出关之后,劫持其北上。当户说此番举族被迫北迁,都是这长安人带来的噩运,要他的主人用重金赎回,否则就用他的血祭祀。”
张放与邓展面面相觑,不知是该大笑还是叹息,这真是不作不死啊!好,好极了,这大概要算是卜骨须唯一做的一件好事了。
“那个木箭使者,还有会盟是怎么回事?”
“这个……当户也没说太清楚,只说到了地头再召开部族大会详议。”
面对这个被“山神”眷顾的人,匈奴俘虏不敢有丝毫隐瞒,唯恐神灵降罪,竹筒倒豆子,知无不言。
“好吧,那我就当面问你们的当户。”张放转向邓展,毫不含糊下达指令,“再找几个俘虏,把刚才的讯问内容重审一遍,若答案一致,就证明他说的是实话。然后,留下四个人看守俘虏。其余人等带上所有装备,以此人为向导,逆袭莫奚部。”
二十多人,袭击一个五百人的部族?!邓展张了张嘴,想要劝说都不知该怎么开口。
张放竖掌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眼里发出的光芒,连邓展看了都有莫名寒意:“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这件事一定要做。有些事,我一定要弄清楚;有些人,我一定要救!”
第四十八章 【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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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袭成败的关键,一是快!二是快!三还是快!
张放一旦决定反击,就不再犹豫,立刻将指令传递下去。
趁着夜色,穿上胡服的邓展带两个护卫押着匈奴向导出发,前往莫奚部驻地先行侦察。
邓展所带的两个护卫也是行伍出身,但服役所在地却是兖州一带。大汉承平百余年,国内只发生过短暂叛乱,很快平息,总体太平无事,各郡国兵基本没什么作战经验,与边军没得比。故此张放这一行二十余人,真正拿得出手,能当先锋使唤的,只有一个邓展。
“郑头,你说咱们这才二十多号人,却要突击一个五百人的帐落,这是不是也太……咹?”一个护卫回望幽深的峡谷,再看看漆黑一团的前方,心下惴惴,不安地低声对邓展说道。
邓展瞥了一眼身后被捆绑手脚,横置马背的匈奴向导,压低嗓音厉声道:“这节骨眼上,你说这般泄气话,若是在军中,非砍了你不可!”
护卫缩了缩头,悻悻道:“十七律五十四斩,我知道,这又不是在军中……就算在军中,这心有疑问,也不能总憋着吧……”
“有疑问可以,但上头决定了,就得不折不扣执行。更何况,这还是少主的决定。”邓展先敲打一下护卫,再一五一十分忻,“除去少主、女娃子与那瘸子,咱们有十八人可以出战。莫奚部除去老弱妇孺,只有控弦近百。一个打五个,又是突袭,又是趁夜,打好了,胜算还是有的。更重要的是,少主所制那桩厉害事物……说实话,若无此等利器,我就算拚死也要阻止少主……”
说起那“厉害事物”,护卫的眼睛也亮起来,嘴里啧啧有声:“这可怪,少主就把一些药石、炭末什么的全混在一块,就能做出这惊人利器,可真是……”
“哪有这么简单。”另一个护卫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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