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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啸大汉-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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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见汉军使过这军器么?”
“没有!”卜骨须回答得很干脆,“别说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说过。”
“能发出轰雷一样的巨响,火焰炸裂一样的光芒,连汉军都没有的厉害杀器……”莫顿眼睛慢慢眯起,掠过一抹贪婪。
屈突侧首回忆日间突遭雷炮打击时的感受,沉吟道:“这雷火嘛……虽然不会如真雷电一样致人死地,但若是运用得好,杀伤也不小——就像当日以雷火惊马,驱使乱马踹营一样。”
沙鲁鲁最恼别人提这事,恨恨道:“其实雷火这玩意,初时吓人,接触多了,也就只有吓人而已。”
屈突横了沙鲁鲁一眼,这话什么意思?说我是胆小鬼,不禁吓喽?
沙鲁鲁自顾道:“前些日子,我奉骨都侯之令,追杀往东去的另一批汉人。眼看就要得手,就是被这玩意炸得不轻,到手的兔子又跑了。虽然伤了不少人马,但总算没白受罪,摸清了这雷火习性。只要见火花划过,赶紧躲到盾牌后,或用盾牌击飞,包管没事。”
卜骨须正要饮酒,闻言顿住:“这样就行了?能挡住你说的雷火?”
沙鲁鲁瞪着眼,一字一顿:“我试过,一定行。”
这里就属沙鲁鲁,或者说是莫奚人吃过雷火利器的大亏,这方面最有说服力,他说行,多半就能行。
卜骨须闭嘴了,但屈突有话要说:“就算人没问题,但马怎么办?”
是啊,这玩意与其说是吓人,不如说是吓马。人受惊吓还可以克服,马受惊吓怎么控制?今日之败,几乎所有受伤的匈奴人,都是从马背摔下或被惊马踩踏所致,真正被雷火炸伤的,少之又少。
莫顿重重一拍短案,木碗打翻,酪酒倾出:“那就弃马步战,匈奴人不光是马上战士,也是攻城拔寨的勇士!”
不管怎么说,搞出了这么大阵仗,烽燧必须攻下来。如果拥有绝对优势的力量,却被区区十几个汉人吓跑,莫顿这个骨都侯也不用当了,迟早会被部族里的反对者掀下台。
无论是为了自己在族中的威信、地位,还是那个有大用的汉朝贵人,还有,那种神奇的武器……都必须攻下烽燧!
第七十三章 【危 局】
(感谢大盟、小胖、铁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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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天色依旧漆黑,东方天地连接处,隐现一线微光,而远方连绵的山脉仍灰蒙蒙地看不真切。
苍穹之下,孤零零矗立着一座残破烽燧,象是废弃的远古城堡遗迹,透着一股遗世独立的苍凉。而两个抱着长矛,蜷缩垛口下的守夜人,就象垣古守卫城堡的守卫。
随着一阵轻微地脚步声入耳,一个看似打盹的守夜人倏地惊起,弯屈的食指一下塞进嘴里,刚想打唿哨未来警,一个声音及时传来:“初六,是我。”
守夜的初六慌忙拿出手指,啊了一声,垂首致意:“是张公子,这么早……”
“守了一夜,辛苦了,来点羊肉吧。”张放递过一大块肉,是羊排骨。
初六确实饿了,谢过之后,老实不客气接过大嚼。
张放一身短打,腰佩长剑,踱上敌台,轻拍垛口,远眺匈奴营地,长吁一口气:“睡不着啊!我看你也一样吧?”
“我没事,习惯了,以前狩猎时,两天两夜都没合过眼,一犯困,就吃祖父一记爆栗子。”初六嘴里嚼着肉,含混应道,蓦然变色,向张放急招手,“公子别站着,快躲到垛墙下,小心匈奴人的冷箭……”
张放也意识到自己疏忽了,急忙伏低身形,坐靠在初六身旁,屈起双腿,抱膝而笑:“祖父很严厉啊。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想必平日还是很疼你的。此次出门甚远,历时又长,老人家想必很担心吧?”
初六停止咀嚼,神色一黯:“祖父……两年前已逝去了。”
张放连忙致歉,初六哪敢受礼,惶恐还礼,只觉这张公子不愧是贵族世家,如此谦和有礼。却是不知,真正的贵胄子弟或许不乏谦和有礼者,但更注重上下尊卑,绝不会对他这样的小人物放下高贵的身段。
张放还是将话题拉回眼下的局面来:“你有过与匈奴人交手的经验,依你所见,今日匈奴人还会不会进攻?”
初六想了想,随手将吃干净的羊排骨扔到烽燧里篝火处,双手边在皮袄试油腻边道:“公子带来的雷火利器着实惊人,若是寻常情况下,倒也能吓住他们。只是匈奴人摆出这大阵仗,怕不会草草收兵。”
话音刚落,号角声起。
二人闻声互望一眼,一下跳起,远远看到匈奴营地已开始骚动,人呼马啸,四方聚集。
张放的脸色沉了下来,初六无心之语,正道出了雷炮的弱点——说到底,这不过是一枚炮仗,顶多就是威力大些的炮仗。其作用,也就是“吓人”而已。
这玩意就象战鼓一样: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首次使用,任何人都会不明觉厉,尤其对信神拜巫的胡人,那心理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峡谷反击,夜破莫奚,就是最好的证明。但是,一旦胡人适应过来,更明白那轰雷焰火跟神灵无关,雷炮还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就难说了。
经过一夜休整,匈奴人再度发动攻势,这是否说明,敌人已经发觉这个弱点?如果这唯一利器失去威慑力,接下来的四天怎么守?
号角声骤响,烽燧内杂沓之声顿起,人人夺帐而出,手持兵器,头发蓬乱,眼睛熬红,却衣裳整齐。这倒不是说大伙穿戴迅速,而是压根没人敢除裳,全是和衣而睡,而且看模样还没几个人能真正睡着。
林天赐飞快登阶而上,双手按刀,与张放并立,侧首看了一眼:“张公子睡得很好啊。”
在垛口火把映照下,张放神采奕奕,双目发亮,如同饱睡了七八个时辰。林天赐很是无语,不知该说这贵介公子是有恃无恐呢,还是没心没肺。
张放同样无语,他总不能说,自己压根就没睡!周围环伺着好几百堪比豺狼的匈奴人,随时有命睡没命醒,谁敢闭眼?他的神经还没那么大条,不过他的“精神”,确实够强大。估计若有必要,几天几夜不合眼也能撑住。越是危机时刻,就越是体现这种能力的可贵。
这时身后传来宗巴兴奋的声音:“张公子,是不是该发雷炮了?”
宗巴很为昨日不堪举动而惭愧,憋着劲要好好表现,只可惜……
张放没说话,目光望定匈奴营地,凝神看了一会,苦笑摇头:“没用了……”
此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晨曦毫光透过层云射下,隐约可见一队队匈奴人鱼贯而出。而最前列的匈奴冲锋队,与以往匈奴人一冲出营地,就策马扬鞭,迅疾如风不同,他们没有骑马,而是每人手里都多了一面盾牌。
盾牌不是匈奴人的常规装备,至少对鞮汗部的匈奴人不是。而这些盾牌多为圆木盾,许多连边缘都没削规整,模样粗陋,很明显看出是急就章。匈奴人这一手,毫无疑问,是掐到了雷炮的软肋。
看到这场面,林天赐也似想到了什么,嘴巴发苦:“张公子,这雷炮,破不了……木盾?”
张放微叹:“连皮袄都破不了,遑论木盾。”
听了这话,烽燧上所有人都变了脸色。他们最大的倚仗就是雷炮,若是连这奇兵都不管用,那还用打么?人家光是挤就能挤扁你。
眼力最好的初六手搭眉际张望一会,报了个数:“来了六十五……不,是六十七个人。”
诸人都吸了口冷气,敌人是己方的四倍,虽然不及昨日多,但昨日那种轻松,怕是一去不复返了。
张放心头沉甸之余,也有些奇怪。莫顿看样子也是惯于厮杀之人,怎么打起仗来那么蘑菇?若是换成自己,一下砸出手头所有兵力,几百人一拥而上,他就算把所有雷炮换成手雷都没辙啊!
其实张放还真没看错,莫顿打的其实就是这个主意。只不过,昨天那串雷炮没白扔,不但击溃了进攻的匈奴人,更在所有匈奴人心里烙下一时难以消除的后遗症。
任是莫顿发出重赏,都没有多少部民敢进攻烽燧。而巫师也罕见地不吭声,既不支持,也不反对。没了巫师打鸡血,再多犒赏也不好使,结果只能是驱赶一些奴隶,加上被雷炮炸皮了的莫奚人与东且部众,勉强拼凑了一队人马,交由卜骨须指挥。
嗯,这位当户也该动一动了。
虽然是一支七拼八凑的攻击队伍,但在饱含杀伐之意的号角驱使下,匈奴人发出此起彼伏的呼喝怪叫,如狼似虎,凶猛扑来。
第七十四章 【血 战】
(感谢大盟、小胖、铁锤、同乐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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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宗巴第三斧砍在垛口的套索同一位置,坚韧的牛皮索终于断裂,手掌快搭上垛沿的匈奴人发出一声闷哼,连人带索,重重摔下。
在匈奴人进攻伊始,就被韩氏兄弟、渠良、青琰等半请半推,硬拉下敌台,推进营房的张放,趴在坍塌了半边的断垣前,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看不出,这矮小墩实的蔳类人还真有一手。反观富平侯府的七八个府卫,同样也在狂砍匈奴人抛来的套索,却鲜有得手。区别就在于宗巴连续三斧都砍在同一位置,而府卫一气砍了七八刀,几乎没有重叠的刀痕,手法相差甚远,能砍断才怪。
正因府卫抵御不得力,终使匈奴人一个个扑上敌台。
一切正如张放所担心的那样,匈奴人找到了破解、或者说对付雷炮的方法。当匈奴人扑近羊马墙时,府卫们试着扔出雷炮。结果大半被匈奴人以盾牌拍挡开。爆炸声依旧惊心动魄,也有不少匈奴奴隶吓得腿软跌跪,浑身哆嗦。但整个过程,除了几个倒霉蛋被炸伤眼睛、耳朵之外,无一重伤,更无一人阵亡。
在此过程中,鞮汗部的奴隶落胆而逃不少。莫奚人势单力孤,被府卫们以箭矢、石块阻击于烽燧下,一时不得登城。随着时间推移,炮声渐稀,莫奚人攻势渐急,战局的天平开始向兵力优势一方倾斜。
而这时候,匈奴人也终于适应了轰雷与火焰。再一次进攻时,不光有奴隶,更有壮着胆的鞮汗人,以及看到便宜就捡的卜骨须。
当红彤彤的硕大圆日跃出大地那一刻,第一个匈奴人也跳上了烽燧。
最惨烈的一刻终于来到。
韩氏兄弟冲上去了。
瘸子渠良也冲上去了。
同样受到初六保护的李忍也冲上去了。
最后连一手一脚受伤的初六,也拖着伤腿冲上去了。
张放不顾青琰阻拦,跳出断垣,拔出长剑,随手扔掉剑鞘,向青琰一指:“你跟鹿奴呆在一起,不管情况如何危急,不要动!”
青琰急得差点哭出来:“不行!我要保护公子啊……”
“青琰,你睁大眼睛看着,本公子用不用你保护!”张放横剑在胸,嘴唇呡成一条线,略显单薄的身躯向前倾斜俯冲,登登登沿土阶冲上混乱一片的敌台。
当张放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眼前人影一闪,一匈奴人背对自己,正挥刀与林天赐对砍。
这匈奴人个头不高,但肩宽背厚,显得很有力量,每一刀劈下,金铁震鸣,溅射出灼人双目的火花。
令张放吃惊的不是匈奴人的悍勇,而是林天赐这个标准的文官“府丞”,非但稳稳接下对手攻击,还不时觑机反击,还以颜色,整个一西部刀客的形象。
惊讶之色一闪而逝,战局激烈,来不得半点迟疑。张放毫不犹豫,曲右肘抬剑对准匈奴人背心,左手以掌心贴住执剑的右手小鱼际——这是一种剑术中短距击刺时的发力手法。
张放前世因为职业关系(精神病院,危险系数大),学过反关节术、地面控制术等,却没学过剑术。而他之所以能使出这一手法,皆因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
大汉标准的贵族世家子弟,不光习文,也练武,骑射击剑都是必修课。真正是朝“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方向发展。这具身体虽然底子虚,但同样经过正规的剑术训练。张放噬魂之后,也将这种本能融入自身,就像礼仪一样,需要的时候,就会自然展现出来。
剑尖触背,倏地加速——噗!四尺长剑,足足没入半尺,可见宝剑的锋利。
啊!
匈奴人发出愤怒的吼叫,反手挥刀——张放却先一步弃剑,向后飞退。他可不是技击盲,基本的攻防准则岂会不知。
下一刻,刀光闪过,血喷如泉,匈奴人脖子被劈开一半,凸着死鱼眼,以怪异的姿势倒下。
身后现出林天赐柱刀喘着粗气的身形,向他点点头,然后再度挥刀杀向敌人。
张放上前一脚踩住匈奴人尸体,双手奋力拔出长剑。挥手一甩,剑锋划过一个半弧,血珠飞洒,剑身如镜,竟不沾半点血迹。杀人不见血,果然是宝剑。
经过青溪聚事件的洗礼,张放对于杀人已无心理障碍,而满地的鲜血业已司空见惯。
杀戮,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
呀!一匈奴人挥殳从垛口怪叫跃下。只一击,就将下盘不稳的渠良打得东倒西歪,险些摔下敌台。
殳,形状似锤,大小如拳,有铜、铁、石不同材质。这个匈奴人用的就是石殳,不下七八斤重,借跃起之势,一锤下去,生生打断渠良的矛杆。兵器一折,顿时险象环生。
这个匈奴力士比方才与林天赐对砍的匈奴人还要凶猛,而下方的青琰与鹿奴惊骇看到,身形足足比对方小一圈的小郎君,竟疯也似地扑上前,朝对方刺去……
渠良早已浑身乏力,左支右拙,苦苦支撑。就在随时都要倒下时,身旁突然蹿出一个助力,心下一松,正要出声感谢,蓦然眼睛一直,刚放松的心顿时抽紧。
与时同时,匈奴力士的石殳一转,重重砸向来人。
“公子不可……”
两个惊骇的女声与一把悲痛男子之声同时响起。
几乎与惊呼不分先后,血光迸射,迷糊了人眼。
待血色散去,眼前的情形不是殳碎颅,少年殁;而是剑入喉,殳坠地。
怎么会这样?
匈奴力士最后一个念头是“我怎么会突然犯迷糊了……”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青琰、鹿奴、渠良等都呆住了,脑筋一时转不过弯来,喉咙里的惊叫还在继续……
听到惊呼的张放百忙中不忘回头向青琰扬扬下巴,意思是“看,我究竟用不用保护?”
但张放看到的却不是青琰的笑容,而是惊恐的眼神,还有陡然提高八度的尖叫:“公子小心……”
张放还没回头,一股大力涌来,身不由己向后踉跄。一瞥之下,他已看清是一突然出现的匈奴人挥刀劈砍。是渠良捡起半面破盾奋身抵挡,被对方巨力所撞,拿桩不住,后背重重撞到自己。
张放一路跌跌撞撞,几次差点从阶梯滚下来。在离地面还有五六阶时,终究还是刹不住势,咕噜噜翻滚摔下。好容易定住身子,柱剑撑起上半身,仰首一看——一张熟悉的狰狞大毛脸映入眼帘。
卜骨须!
第七十五章 【绝 杀】
(感谢大盟、小胖、铁锤,这支持真是没得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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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骨须呲牙狞笑,目光锁定张放,看都不看拼命冲上来的渠良一眼,抬腿就将其踹飞。发辫一甩,双臂伸展,像秃鹫一样从三丈多高的敌台纵身跃下。
张放这一摔一滚,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但他顾不上揉搓,双眼死死盯住卜骨须,全神贯注,心里不断大喊:再近些、再近些……
灵魂穿刺!张放的必杀技。先前那个凶悍的匈奴力士,就是一个照面就着了他的道,割喉放血,如同杀鸡,毫无还手之力。这也是张放敢于以弱质之躯,杀入险象环生的战场的最大倚仗。
方才卜骨须望定他得意狞笑时,张放就有机会发动催眠,但对方距离稍远,而自己摔得浑身都有些发麻,一口气差点缓不过来,无法保证在此过程中一击必杀。
张放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卜骨须要置他于死地。就如同他不会放过对方,卜骨须也不会留下他这个大患。至于莫顿的命令,对于一个刚投靠没几天的部落首领而言,又能有几分约束力?
卜骨须一定会走近,只要他踏入十步之内,就是他的死期!
果不其然,卜骨须纵身跳下,双刀在手上转着刀花,脸上涌起猫戏耗子的残忍,一步步向张放逼近。
张放以剑做杖,垂着头,慢慢撑起,状甚辛苦。其实经过这么一缓,刚摔滚时身体那种麻木疼痛感已大为缓解,手脚灵活性又回来了。张放缓慢而僵硬的动作,是示敌以弱,以求出其不意。
烽燧直径不过十多步,卜骨须三两步就踏入了十步之距。
张放缓缓抬头,正对上卜骨须饱含杀意的双眼……好机会,就是现在!
蓦然一声尖叫传来:“休伤公子——去死!”
张放跌足,要糟。
卜骨须飞快转身,双刀飞舞,铮铮两声,将迎面掷来的两柄尺刀击飞。火星四溅中,一团灰影入目,砰!正正打在他的左脸颊,却是一枚鸡蛋大的鹅卵石。
不用说,这是青琰的手笔。只可惜,她只有两柄尺刀,外加一袋飞石。如果还有第三柄刀,这一记必定会给卜骨须来个穿脸,重创仇敌。
啪啪啪啪!当当当当!
面对屠村杀亲的元凶,青琰像只炸毛的猫,双手连挥,入袋、取石、扔石,快得只见虚影。短短十数息,就把一袋飞石掷了个干净。
卜骨须也没白给,双刀抡似飞轮,打飞了大半飞石。
当那瘦弱的少女终于消停时,堂堂的当户,几百族人的首领,已是一副鼻青脸肿,唇破齿折的狼狈模样。
呸!卜骨须吐出一口带着断齿的血沫,瞪着一只乌青的眼睛,恶狠狠盯住青琰。脚步一动,开始向她逼近。
手里有飞石的青琰是危险的,有飞刀的青琰是致命的,而两手空空的青琰,却是无害的。
啪!一块泥块砸来,正中卜骨须面颊。
是鹿奴。
“小母马,永远别想逃出我的手心。”卜骨须狞笑着从革囊取出坚昆右大将的头骨,扔在地上,大脚踩上,一用力,啪!头骨碎裂。
“啊——”鹿奴发出尖叫,浑身颤抖,瘫坐在地。
张放的声音适时传来:“卜骨须,你的对手是我,来啊,来取我性命啊!”
卜骨须置若罔闻,脚步不停,握刀的指关节噼啪直响,显然一心先取二女性命。那边的青琰已抓了两块泥块在手,而鹿奴挣扎着从怀里掏出一把五寸长的切肉小刀。只是拿这样的小刀对付似卜骨须这般庞然大物,怕是用来自杀还快些。
张放大急,剑尖遥指卜骨须后背,大喝:“卜骨……”
名字都没喊全,异变倏生。
卜骨须猛回头,大旋身,呼噜噜旋转得象沙漠龙卷风——方向,张放。
张放暗骂,这混蛋还真狡猾啊,玩得好一手声东击西。从头到尾,对方的目标始终没变过,就是自己。
卜骨须这一手或许谈不上什么刀法,但刀刀凶猛,势大力沉,简单有效。张放避无可避,只能硬扛。
叮叮当当,一连串急如密雨,好似打铁的声音传来。
张放握剑的双手完全失去知觉,脸色阵白阵红,嘴唇都咬出了血,胸口翻腾,直欲吐血。面对不断翻腾劈砍,根本对不上视线的卜骨须,张放空负足以秒杀敌手的必杀技,生生被打压得命悬一线。
张放的险境,敌台上的韩氏兄弟及府卫们俱看在眼里,一个个急得嗷嗷叫,却苦于陷入苦战,自身都难保,更别提杀出重围来救主人了。
当!一声大响,一道白光激飞,夺地钉在土墙上,泥尘簌簌而下。
龙影剑。
吭!卜骨须收刀起腿,将张放踹飞。蓬地一下撞倒尚有余温的篝火架,炭火四溅,烟灰弥漫,翩翩公子成了黑人。
张放仰躺在地,大口喘息,嘴角溢血,两臂麻木,多处擦伤,浑身无处不痛,一时竟爬不起来。
卜骨须那张大毛脸居高临下俯视:“小子,也许你很有用,但我不敢留你。”
他是用匈奴语说的,张放居然听得懂七七八八,嘴角抽动,想笑一下,却见两把弯刀高高举起。刀身映照阳光,泛着令人发毛的暗褐色血芒。
如果张放眼下一切正常,随时可以秒掉卜骨须……只可惜,他的体力消耗太大,直接影响到无法集中精神。
任何一种催眠术,都应在静态下施展。累得气喘吁吁,甚至浑身伤痛,怎么能集中得了精神?精神力看似无形无质,却同样需要身体这个载体,身体极度疲劳,精神同样也会涣散。
刀锋临头,张放没有绝望地闭上眼,就那么冷冷地盯着卜骨须——如果一定要死,他会睁着眼死。
四目相对,卜骨须只觉一股说不出的冰冷死气射进双眼渗入心腔,刹时浑身冰凉,不禁打得了寒噤,双刀为之一顿。
邪门!这……这小子会巫术!想起前日鬼使神差扎进河里差点送命,卜骨须汗毛竖起,用力晃晃摇脑袋,嗷地一声狂吼,正待劈下。
蓦然狂吼变痛呼——在他背后插了一把切肉刀。
鹿奴!
她的眼神冰冷,毫无生气,在头骨破碎的一刻,她心已死。所以,这一刀刺下,她也不打算活了。
就是现在!
张放奋起余力,抬脚朝卜骨须左膝重重一蹬。就在卜骨须曲膝跪倒的一瞬,张放猛然挺身坐起,与卜骨须面面相对。
“死吧!”
噗!在撞倒篝火那一刻,胡乱抓在手里的尖锐羊骨化做致命武器,闪电般从卜骨须下颌刺入,一直深入颅脑……
一切戛然而止。
盏茶之后。
砰!一颗蓬乱的人头扔出烽燧,原野回荡着一个疲惫沙哑、却铿锵有力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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