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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啸大汉-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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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立父子不明其意,还是王柱回答说:“还有三人。”

“便请二公子唤那三人出来。”

王立父子面面相觑,不懂这少君侯意欲何为,但这要求也无法拒绝。于是命人召那三个家奴前来——实际现场就有两个当事家奴在场。

三仆到齐后,一齐于阶下跪叩,就跪在初六身旁。

张放向三仆一指,厉声对初六道:“你身为护卫,本有护府击贼之责。当日共有六个恶奴到我府上滋扰,视富平侯府如市井,你击伤三人,尚有三人无事,从容离开——尔等当富平侯府是什么地方?肆意滋事,来去自如!初六!”

“在!”

“将这三个目无尊上的恶奴照原样来一遍!”

“什……什么原样来一遍?”

“伤足、穿臂、贯耳啊!你干的事还要我教?”

“哦哦,喏!”初六站起,踌躇道,“那小的是到马鞍边取弓还是……”

“取什么弓?这里可是王中郎府邸,岂容你持械而入?若大王邸,还怕没一张弓么?”张放说罢,静静注视王氏父子,那意思是——老王,拿弓箭来吧。

王氏父子已经目瞪口呆,完全被这对主仆的对话吓住了——这是什么情况?这是赔罪还是问罪?从没听说过有人这么搞的。

王立脸色阴沉得几乎拧出水来,胸膛急促起伏,腮帮子鼓起一条条肌棱,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少君意欲何为?欺我王氏无人邪?”

张放缓缓起身,负手踱至玄关前,语调平缓而从容:“王中郎,请允许我做个假设。如果某一天,王中郎不在府上,我带僮仆来拜会,令公子邀我到贵府后园一游。然后,我的僮仆在后园把贵府的仆役痛殴一顿,扬长而去……王中郎,你会带仆人来赔罪么?”

王立黑着脸,一言不发。

王柱忍不住大声道:“可是打人的是你的家奴……”

“我的僮仆是自卫,而且他也有职责制止滋事恶奴。最重要的是,不管他被打还是他打人,这件事的本质没变,与我方才的假设一致。”张放斜睨王氏父子,“若王中郎说,即使发生这样不愉快的事,也愿意带家奴到我府上赔罪,那真是好极了。我这小奴,很快就会给王中郎证明胸襟的机会。若王中郎选否……”

张放踱回软席,慢慢坐下,双手按膝,平静说道:“张放年少识浅,实在不知如何处理此事。想来王中郎乃阳平哀侯之后,当朝皇后胞弟,胸襟见识,非常人所及。放欲效法王中郎之决断,唯君之马首是瞻,请君决断。”

王立现在有点晕,本来说好的赔罪,怎么绕来绕去,变成自己决断了?说是的话,府上三个仆人就会当着自己的面,被那胡崽子一人一箭;说否,就变成自己要向对方赔罪……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王柱比父亲还晕,惊怒交集,戟指张放:“你、你……”半天“你”不出个所以然。

张放看都不看王柱一眼,盯着王立道:“王中郎好家教。”

王立正憋着一肚子气,闻言眼神一厉,猛地挥手,玉如意正正敲在儿子乱指的手背上。

啪!玉如意碎了一地,王柱捂着手,一脸惊恐痛苦望着父亲。

王立抬膝缓缓站起,他想直视张放的眼睛,但不知怎地,目光一触就辣眼睛,实在受不住,只得很不甘心地避开,冷冷道:“少君之辩才,王立领教了。今日之事,立铭记于心,不敢或忘,来日必报。送客!”说罢头也不回拂袖而去。

张放知道,他赌对了。王立根本不会在意那三个家奴的死活,但丢不起这个脸。

张放携众扈从走出王邸,正要弯腰登车,身后传来初六迟疑的声音:“公子,事情是我惹的,其实把我交出去就好了,犯不着得罪皇后的胞弟啊……”

张放止住身形,扭头望着初六,认真说道:“一、这事我们占理;二、还记得东庚烽燧么?”

初六用力点头:“此生难忘。”

“我们曾并肩作战,那就是战友,我张放不会出卖战友。”

……

当一行车驾经过京兆尹寺衙前时,车厢外传来一个声音:“可是富平少君?”

张放有过耳不忘的能力,立即听出这是万章的声音,当即喝令停车,抬手掀帘,果然看到寺衙石阶上万章躬身行礼。

“正要过府拜会少君,没想到在此相遇。”万章边说边步下石阶,走近车驾,左右看看,低声道,“已经查到刺客下落,可否借一步说话?”

张放很干脆:“上车。”

车帘放下,马车继续前行,万章从袖兜里取出一卷简牍,交给张放。

张放安坐不动,问道:“公文?”

万章明白他的意思,低声道:“是誊抄本,万章再大胆,也不敢私取公文,少君放心。”

张放点点头,伸手接过,展开。

这是一份验尸格,在霸陵城北,有人在一户人家发现一具尸体,报官后经按检确认是自杀,现场搜查出禁用兵器劲弩。死者名青,年约三旬,刚租住不到两个月,邻里多不识,身份来历成迷。

“光凭这些,自不足以确认真凶,之所以认定此人就是刺客,皆因有少君提供的碎布条。”万章说着从怀兜里取出一块灰布,将张放昨日交给他的碎布条一拼,裂痕部分严丝合缝。

“这是从尸体身上剪下的布料。”万章将灰布捧上。

张放接过,细细对比,确认无误。不得不说,万章破案的效率相当不错。只是刺客身亡,所有线索中断,此次刺杀的缘由及幕后又一次成迷。

不管怎么说,张放算承万章之情,拱拱手:“辛苦督贼曹了。”

万章露出一丝苦笑:“辛苦的事,可不止这一桩。”

“嗯?”

“方才刚接到一桩凶案,在东市一家食铺,两个醉汉因事口角,互相斗殴。一人失足,跌下楼摔死。经查,死者,是少君族人家奴。”

张放原本倚着车壁,闻言不禁挺直身躯:“是谁?”

“是贵府二房长公子家奴,名唤丁甲。”

第一百七十章 【原来是他!】(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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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修来了,坐吧。”

“谢家主。”

在张放左跪坐的青年,年方弱冠,眉清目秀,就是身体单薄点,与他父亲一样。这就是张氏二房张平庶长子,张昱,字孟修。

杜陵张氏年轻一辈中,除了张放之外,就数这张昱比较引人瞩目。至于张承彦,是近半年来才因孝行声名鹊起,后来居上,算是张氏又出一才俊。张昱目前在太学入学,明岁便有望入朝为郎官,前途大好。他唯一的短板就是出身不好,是侍妾所生,虽长而庶。若不是这个出身,当初差点接替未归的张放行大殓扶殡的人,就不是张承彦而是他了。

以前的富平少侯是如何与这位堂兄相处的,张放不知道,也不需知道,他找张昱来,不是为叙旧,而是寻找真相。

“家逢不幸,放自回府以来,奔波劳碌,心哀若死,一时未能顾及孟修,直至今日方有闲暇会晤,望兄见谅。”

张昱顿道:“家主言重。昱添为二房之长,未能替家主分忧,着实愧煞。”

张放摆摆手,问道:“孟修在此居住月余,可还满意?”

张昱点头:“甚好。”

张昱早在其祖父时就已分家自立,在灞水一带有两处庄园,在香室街有一座府邸,此外在平原富平封邑,还有数顷田产。虽比不得富平侯,却也算是富贵人家了。

张昱平日是住在自家府邸的,近两个月来,因富平少侯守制,主母入宫休养,若大侯府,家令张敬臣独木难支。故而暂居于此,与张承彦一道,帮忙打点应酬。

客套完毕,张放话锋一转,直切正题:“丁甲是孟修府上家奴吧?”

“丁甲?”张昱愣了愣,怎都没想到家主莫名问起一个仆人来,定定神,道,“是,是我的僮仆,他怎么了?”

“此人现在何处?”

张昱想了想,这才记起:“今早丁甲向我告假,说家中有急事,要返家处理,归期倒没说……怎么?此人可是触犯家法?”

张放道:“昨夜我召见府中卢妪,询问些事。卢妪离开后,被这个丁甲截下,以金饼诱之,套问我所询何事……”

张昱吃惊地瞪大眼睛,又惊又怒:“这个泼奴,好大胆子,竟敢如此!”

张放淡淡扫了张昱一眼,道:“孟修家资果然丰厚啊,给家仆工钱都是用金饼结算。人说富平侯富甲长安,嘿嘿,却也是自愧不如啊。”

张昱额显汗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半晌才呐呐道:“这金饼,不是我给的。”

张放眼神犀利:“他可是你的家奴。”

张昱咬咬牙,顿道:“请家主稍待一二,我立刻让人把这泼奴抓来,一问便知……”

“晚了。”张放微微一叹,“他已经死了。”

张昱是太学生,习儒学,平日很讲究礼仪,举止端庄,但在这一刻,竟不自觉张大嘴巴,两眼瞪大。

张放遂将万章所言之事如实相告,末了说道:“手里有来历不明的钱财,阴探主上,突然告假,死得不明不白……孟修,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么?”

张昱汗湿后背,已经说不出话了,最后只能是惨然一笑:“昱无话可说,请家主责罚。”说罢伏身于地,甘领责罚。

张放叹息起身,摇摇头:“孟修啊孟修,你是真不知此事的后果啊!”

当张放从张昱身前走过,直出大门时,身后传来张昱的声音:“请家主责罚。”

张放脚步一顿,回头说了三个字:“不是你。”转身离去。

留下一脸懵圈的张昱,反复咀嚼“不是你”三字,百思不解。

的确不是张昱。张放虽然没有使出大招,但凭着测心之眼,他已经能确定,张昱不知情,他的否认是真实的,他没有说慌。这个丁甲,是个烟雾弹,是那个幕后之人用以转移视线的手段。不得不说,此人心思缜密,手段狠毒,失去利用价值的人,能毫不犹豫除去。那刺客如此,丁甲也如此。

不过,张放知道,现在他已经比对手快了一步。

先这个人一定是富平侯府的人,然后他一定看到自己唤张昱入见,然而他一定想不到,自己这么快就排除了张昱的嫌疑。毕竟所有证据都指向张昱,这位堂兄根本无法自辩,只能请罪——当然,张昱绝对没料到事情的严重性,这可不是区区一个家奴刺探主人**那么简单。

如果张放入彀,少不得要在张昱身上大费周折,浪费时间精力不说,更会动摇家族根本。轻则兄弟阋墙,家族失睦;重则指鹿为马,误伤手足——端是好毒的心计。

既然已经抢到先手,就要善加运用,在对手没反应过来之前,先行出击。

“邓展、初六、阿罴、宗巴。”

“喏!”

“在!”

“主人有何吩咐?”

“备车,随我出府。”

长安东北洛城门到宣平门交叉的大街,属平民区,虽然只占长安面积十分之一,却是帝都内唯一可容平民居住的区域。能在此有一席之地的,最少也是中产阶级,更多的是商人——商人有钱不假,但社会地位一如平民。在这另类的寸土寸金地面上,能有一座宅院,在普通百姓眼里已了不得了。

便如张放一行来到的这个宅子,看上去不过后世三居室的面积,顶多百来平米,引路的里长却一边称赞一边惋惜:“丁甲一家不过五口,又执贱役,能住这样的宅子,挺不容易了,四邻八舍都羡慕得很,偏偏遇上这等祸事。唉……”

张放驱车所至,正是丁甲的家。由于丁甲横死,尸体还放在京兆尹的殓房,丁家还来不及办丧事,因此只闻哭声,并未悬缟。

以张放的身份及丁家眼下的情况,他不便入内,便让邓展唤丁甲之妻应门。在闾门之前,里长见证之下,询问丁甲的情况。邓展所提问题,都是张放事先拟定的,而张放也坐在车里,隔帘细听。

邓展还没问完,车里的张放已经摇头,知道没什么收获了。

少顷,邓展返回复命。里长也一个劲赞道:“公子当真宅心仁厚,还送来殓礼,丁甲当了张府的仆人,也算是他的福份。”

张放没报身份,这里长也就想当然把他认做丁甲的主人张昱了。

张放从车窗缝隙看着丁甲的宅子,看不出,这丁甲竟然生财有道,随口道:“这宅子不错,是租的吧?”

里长也不无艳羡:“所以说丁甲运道好,这是两个月前,一位公子送给他的。”

张放眼神一凝:“哪位公子?”

里长摇头:“没见过,只听丁王氏提过,不过她也不清楚是哪位公子。”

张放立即对邓展道:“回头查查这宅子原主人是谁。”

里长却笑:“哪用查啊,小的知道,这是阳都侯的私产……”

张放目光暴涨:“你说什么?阳都侯?”

里长吓得浑身软,差点坐倒,语不成声:“是……是啊……”

再看邓展,也是一脸惊容。至于初六、阿罴、宗巴等人,则一脸茫然。

张放虽然恶补了不少长安权贵的封爵名称,但并不是所有的都知道,尤其一些早已佚爵除国的名号,这阳都侯,就是其中一个。但可以这么说,张放别的爵号不知道无所谓,这个却一定、必须知道。

“哈哈哈哈!”张放拍栏大笑,车身震得直晃,“好心计!好手段!原、来、是、他!”8

第一百七十一章 【真凶是你!】(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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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

“家主。”

所过之处,奴婢无不躬身俯首。而张放率领四卫,如风疾行,毫不理会。望着家主与四卫远去的背影,奴婢们俱面露惊容,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曲径回廊处,闪出家令张敬臣的身影,见到张放一行,立即止步,躬身迎候。

对于这位老家臣,张放自然不能无视,经过家令身边时,点点头,吩咐道:“一个时辰之内,无论有何外客来访,都替我挡驾,明白吗?”

家令眼里讶异一闪而逝,深深一鞠:“老奴明白。”

当五人来到一处庭院之时,张放抬手左右一指:“你们各守一边,无论何人,准出不准进。”

邓展低声道:“小的随家主入内……”

张放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放心,自家宅第,外人翻不了天。再说了,进去之后,有些言谈可能会涉及家族秘辛,你确定要旁听?”

邓展当场淌汗,连称不敢。

张放笑着按了按邓展厚实的肩膀,向初六三人一指:“多向他们学学,你看,他们就半点不紧张。”

初六、宗巴呲牙一笑,他们可都是见识过张放在东庚烽燧时的疯狂,半点不担心。而阿罴则一向敬主人如鬼神,更无半分操心。

邓展苦笑,无话可说。

踏入厢房,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榻上躺着的那个人,安祥而沉静,仿佛外面所有的风雨,都与他无关。

“家主。”

“家主。”

僮仆们一个个伏地跪迎,而张放的目光始终不离榻上那人。

似是为噪声所动,榻上之人倏然一动,睁开眼,看到张放时慌忙挣扎起身:“承彦见过家主,请恕承彦有伤在身,礼数不周之罪。”

张放慢慢踱近,坐到榻边,问道:“近日可觉好些?”

张承彦一脸感激:“多谢家主动问,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这样就不影响我们接下来的对话了。”张放边说边挥袖,“我有要事与仲兄相商,你们且退下。”

众家仆偷偷看了张承彦一眼,后者微微点头,众仆方齐齐告退。

张放把一切看在眼里,似笑非笑:“仲兄,如果我没记错,这些僮仆是家母配置给你的吧?”

“是,叔母对小侄,当真恩重如山。”张承彦边说边一脸感恩向东边合袖行礼——东边是敬武公主的东院居所,张承彦的礼数当真周全。

“没想到,不过半载辰光,这些侯府僮仆对我这家主的命令居然心存犹疑,还得劳动仲兄肯首。”张放淡淡笑道,“仲兄对僮仆的控制很有一套啊!”

张承彦自从见张放后一直带着谦卑的笑意,但这时候笑容已很勉强了:“家主言重,承彦知错,明日起……不,即日承彦便将所有僮仆遣返……”

“这样不好。”张放连连摇头,“仲兄还是伤病之躯,岂可如此?都留下吧。”

张承彦大急:“家主……”

张放摆摆手:“说到家仆,我倒记起一人,不知仲兄可有印象。”

“家主说的是……”

“丁甲,仲兄可认识?”

“丁甲?”张承彦面露茫然之色,偏头想了一会,哦了一声,“家主说的是孟修的家奴吧?见过几次,怎么,这人有问题?”

张放不动声色从袖里取出一卷木简,递给张承彦:“这份房契是仲兄签押的吧?怎么?把自己三分之一的房产送人,居然还想半天才想起这人姓甚名谁么?”

张承彦终于笑不出来了,他直盯着木简,没有伸手去接,只是一个劲咳嗽:“咳咳咳咳……家主想必是误会了……”

“你这么拼命咳嗽,是想提醒我,这伤是为谁而受吧?”张放摇了摇头,淡淡盯住张承彦,“如果到这时候,你还认为我会相信这个所谓的‘刺客’刺杀的目标是我……呵呵,是否太小瞧我这个家主了?”

张承彦咳嗽渐止,却一直垂头不语,过了一会,慢慢抬起头——他的神情终于变了,不再谦卑,不再恭谨,也不再有笑意。有的,只是落寞与萧索。

张放就像一个耐心的审判官,静静等待罪犯吐露实情。

半晌,张承彦轻吐一口气:“你说得对,我是太小瞧你了。”

面具撕下,所有的敬称都省略,只剩下尖锐的“你”、“我”这样的称呼。

张放笑了,他不想每次都使杀手锏,而张承彦现在的状态,表明对方已放弃无意义的挣扎,愿意吐实了。

从另一方面看,这也体现了张承彦的骄傲。既然事情已败露,就别做无谓的狡辩、垂死的挣扎,大丈夫要有输得起的觉悟。

“少子,我从没想过,你会变成这样。”张承彦说这话时,紧紧盯住张放的眼睛与表情。

张放眼睛都不眨一下,原话奉还:“我也没想到,仲兄你会变成这样。”

张承彦哈哈大笑,旋即按住伤口,边咳嗽边道:“人总是……咳咳,会变的,只不过有人越变越精明,有人越变越愚蠢。恭喜少子,你是前者……如果早知道你变化如此惊人,有很多事我就不会做,也就不会引火烧身了。”

笑着笑着,张承彦面容一整,道:“少子,你信不信,自从你回来后,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针对你,更不是对你不利……”

“我明白。”张放是真的明白,“玉门关之事,是你最后的努力,失败之后,你的当务之急,就是如何抹去线索与痕迹,让自己置身事外,对吧?”

“什么都瞒不过你!什么都瞒不过你!”张承彦连声叹息,“我一直认为自己是当代张氏阖族最聪明那个,现在看来,我错了——你,才是那个人。”

既然已互相交底,接下来就可以开诚布公了。

“我希望听完整一些,从两年前说起吧。”张放向门外看了一眼,“放心,一个时辰之内,不会有人来打扰。”

张承彦笑容有些苦涩:“你若真想听完整的,恐怕就得从三十年前说起了。”

果然牵涉到家族旧事么?张放微叹,笑道:“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于是,在张承彦夹杂着咳嗽声中,一段关于张氏家族的唏嘘往事,娓娓呈现……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下地狱吧!】(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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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代富平侯张安世的兄长张贺,曾因卷入戾太子刘据“谋反案”,被廷尉下狱。后得张安世求情,汉武帝免其死罪,施以宫刑,入为掖廷令。张贺任掖廷令其间,幼年的皇曾孙刘病己也被没入掖廷,得张贺抚养,并与张贺继子张彭祖为伴,读书玩耍。

张彭祖本是张安世的幼子,因兄长受宫刑无后,遂以幼子过继之。

而这位皇曾孙刘病己,就是后来的汉宣帝刘询。

一个是皇帝的养父,一个是皇帝的玩伴,这父子二人将来的富贵,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

而这两位,就是张承彦的先祖。也就是说,张承彦与张放一样,同样是张安世的直系后人。

果不其然,宣帝即位后,立封张彭祖为关内侯。不久之后,更欲加封其为阳都侯。张安世屡屡为从子辞让,结果宣帝说了一句“吾自为掖庭令,非为将军也。”意思是说,我是为你兄长张贺而封,并非为车骑将军你的缘故。

皇帝都这样说了,张安世不敢复言。

彼时张贺已辞世,宣帝谥号“阳都哀侯”,以表哀思。而张彭祖,就成了实际上的第一任,也是最后一任阳都侯。

张彭祖这个阳都侯,既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不久之后,他便突然横死,他的死因,则成为张氏家丑——他是被小妾毒杀的。

由于张彭祖之子早夭,没有留下后人,“无子国除”,因此阳都侯只存在一任就消失了。

但张彭祖真没后人么?答案令人唏嘘——他有一个遗腹子,就是毒杀他的小妾所怀之子。

毫无疑问,这个遗腹子,因其母之罪孽,绝对得不到继承权。若非张彭祖的长兄富平爱侯张延寿看这婴儿可怜,让阳都侯的老仆抚养,并向宣帝请求发还几座宅子以安身立命,张彭祖铁定绝后,这世上也就不会有张承彦这个人。

“我祖母死在牢里,我父亲打一生下来,就没有见过双亲,还要背负着亲娘弑父的恶名。常年郁结于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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