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贺熙朝-第14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更没又想到的是,他甫一开口便猜对了。

“你……你怎会知道?”初听拨云这样问自己时,葛尔隆心中还是有些惊慌的,不过一想到拨云是马上就要死了的人了,即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想来也没有办法报复了,索性干脆点头,冷笑道:“不错,我就是脱斡汗部的,怎么,杀了那么多人,心虚了么?”

他没有注意的是,当他承认自己正是来自脱斡汗部时,一旁静立的其木格身躯禁不住微微一颤。灯笼看在眼里,心中满是担忧,正要出言慰问却觉得手里一紧,瞧过去却是天不怕向她示意不要多言。

天不怕大多数情况下不说话,自己说什么他都会听;若是他有要说的话或者要做的事情了,那么这话或者这事便是很重要的了。灯笼知道这个道理,虽然最终仍是压下去想去慰问的冲动了,不过却是略带担忧地多瞥了其木格两眼。

“心虚?说不上。”听对方冷笑,拨云这会儿对葛尔隆也没有了之前的好态度,况且自己好歹是一方霸主,作为帝王的尊严还是有的,此时被人轻蔑地踩在地上,他又怎么会对葛尔隆客气?

“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近二十年来,唯一一个被屠了部落的便是脱斡汗部。”

“那便拿命来吧!”听拨云说完,葛尔隆怒气不减反增,屠人部落一事当着他的面亲自从拨云口中说出,对他无异于是伤口撒盐,如此深仇大恨,眼看就要得报,他怎么还会婆婆妈妈拖延下去?

“拿命?哼哼……”听葛尔隆想要自己的性命,拨云竟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哼声冷笑起来。“你拿了我的命又如何?你的本事也不过是对着一个垂死之人逞凶罢了,若是我尚有气力在,又怎能容你这般放肆?”

“你……”

“他说的没错!”眼看葛尔隆又要暴走,花恨柳出言道,他这话果然要比牛望秋那句“住手”更有用,葛尔隆听到后果然微愣了一下。

“你说什么?”再次将目光对准了花恨柳,葛尔隆的双眼却似要燃出火一样,花恨柳对于拨云的认同,间接地让他以为,对方是在赞成拨云的狡辩。

“他说的没有错。”迎着葛尔隆的目光,花恨柳又将方才的话重复道,“现在的你对一个垂死之人逞凶,便如当时指挥大军的他对手无寸铁的妇孺举起屠刀。”

“既然如此,为何他做得出的事情我却不能做?”听花恨柳如此一说,葛尔隆似乎是占到了大道理一般,一边用力踩着拨云不放,一边反问花恨柳。

“因为他是他,你是你,你们二人本就不同,他能行的恶,与你想要施的善冲突,你自然不能做。”花恨柳缓缓上前道,见葛尔隆神色因自己逼近而有些慌张,他继续道:“便如现在,我一步步离你近了,你也知道等我到你跟前,拨云你便也杀不成了,可是现在的你却不能下定决心杀他……我才相信,本质上你不是恶人,这恶人要做的事,不若就交给老天来做吧!”

“我……”

“爹爹说的有道理!”正当葛尔隆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旁的灯笼出声力挺花恨柳道:“人活着是为向善,不是为作恶,况且已经发生的惨剧,便是杀了他也没办法回到从前了。”

“方才他不是说富贵蛊已经死了么?也便是说这其后的日子,他再也无法像以往那样安心入睡了,杀了他反而便宜了他,就让他在仅剩的日子里多多为这一生的罪孽追悔吧!”牛望秋也适时道。

或许是牛望秋的话打动了葛尔隆,实际上便是如此,若是此时为了泄恨杀了拨云,对他来说未免有些痛痛快快了,若是留着他,心中不安、睡不着觉,还有比这更合适的折磨吗?

花恨柳见葛尔隆将脚从拨云胸口挪开,这才松一口气,示意其木格上前将拨云又重新扶上王座。

他本性是善不假,不过善恶也往往就在一念之间,仔细想想,花恨柳都觉得自己说的话站不住脚,也幸亏灯笼、牛望秋及时帮忙,才让葛尔隆打消了杀死拨云的念头。

“你所说的赎一人罪,是赎弑君之罪……这里的‘君’,是说青阳大君么?”眼看着拨云慢慢平复了些,花恨柳身子微微前倾,凑到他跟前问道。

“还能有谁?除了他我还杀过那个大君?”虽然刚才受了屈辱,不过拨云的傲气却是仍旧不减,此时即便对花恨柳的脸色相较对葛尔隆来说和缓了许多,不过语气却也比方才更生硬了。

“你打算怎样赎?你的命可赎不了这个罪。”既然葛尔隆方才取他性命时牛望秋都力阻,那么眼下谈到拨云对青阳大君的赎罪时,他是不稀罕拨云的一条残命的。

“咱们草原人做生意不比中原人复杂,不用什么铜钱、银子,都是实物,能够直接看得见,这样才能说什么公道、什么不公道。”白天时花恨柳与牛望秋在王庭内溜达时便谈到了中原与草原人做生意的不同,没想到此刻拨云却也用这件事来回答牛望秋的问题。

“什么意思?”事实是明白,可是关键要看怎么理解,理解的角度不同,获得的答案也就不同。牛望秋不知道拨云是要从哪个角度说,自然也不知道他要给出的什么样的答案,索性直接开口问道。

“我从别人那里取来什么,便还回去什么,这便是公道。”

“你是说,你的赎罪,便是要还青阳一个公道?”听到这里,花恨柳已然确信拨云所说的话背后隐藏的深意,在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他的神情不见放松,反而紧皱了起来。

“怎么,你担心我使诈?”拨云疑惑道。

“并不是……”花恨柳摇头,看了看灯笼,又看了看牛望秋,继续摇头道:“恐怕行不通……”

“自然是行不通。”拨云听花恨柳这样一说,先是一愣,继而又别有深意地笑道。

“嗯?”花恨柳却不明白为何拨云知道自己所讲之后又摆出现在这样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难道说对方还有别的安排么?

“不是还有你么?”拨云指了指花恨柳道。

“我?”花恨柳错愕,不明白明明是要还青阳大君的债,为何还来还去,又不问青红皂白地还到了自己身上。

“你是她爹,也便是青阳大君的儿子。”拨云点醒道。

“我没有这样的爹。”花恨柳摇头,不为所动。

第三百二十四章 放不下

若是说要将王位还给灯笼等与青阳大君有些关系的人,花恨柳还是很乐享七成的,虽说灯笼不一定会应下,不过却也可以说明拨云是真心要赎弑君之罪了。

不过,事情总是发展得出人意料,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拨云竟然将自己与青阳直接联系起来,还人家的债也不容分说地直接扣在自己身上,这其中的诚意可就很难说一定是与赎杀害青阳的罪有关了。

若是无关,这拨云必然不会白白便宜了自己,想来或许还会有一些附加的条件。

花恨柳并非想平白无故受人所惠,也不想因此而受制于人,更不想惹来那以“条件”的名义衍生而来的各种麻烦。

但归根结底,他对这个什么草原王的王位并不敢兴趣。

拨云却不知道世上万千人中少有的对权力没有什么**的人今日竟然也会让自己遇上,他见花恨柳推脱还道以为对方已经隐约猜到自己会有其他条件相托。

“一时兴起的事情我做过不少,不过在事关整个草原安危的事情上,我却没有戏耍的心思。”

“费心了。”花恨柳点头应道,只要拨云不说与自己与这王位的事情,其他的无论对方说什么,他都愿意继续聊下去。

“那边的丫头……还有青阳家的遗臣,”拨云并不理会花恨柳的奉承,而是直接向稍远处的灯笼与牛望秋望去,“我的意思已经说得足够清楚,现在我要问一句,若是我将你家大君之位还给你们,你们可能接得下么?”

“还回来?”牛望秋却是没有想过这件事。本来,在大君之子遭到拨云追杀后牛望秋便已经放弃了将王位夺回一事,有实力不济这种明显的原因,自然也有夺位无望的深层原因,眼下却破天荒地有机会让人给“还回来”,便如中原人所讲“肉包子打狗”,那“肉包子”竟然又被送回来了!他一时未想得顺转,不由愣了一下。

牛望秋没反应过来,灯笼开始时自然也不明白,不过谁让她身边还站着一个明白人来着,更何况两人的手还紧紧牵在一起,她虽然不明白拨云突然这样对自己说是什么意思,不过却也知道对方大概是想还什么东西给自己,原本她不知道应不应该收着,等感受到自己手上传来的微微的紧张感时,她想她便立即知道了答案。

“我不要。”虽然简短,却足够明确:不要,便是否定了拨云的问话,更进一步说是回绝了拨云的提议。

“小姐……”牛望秋甫听灯笼拒绝尚觉得有欠考量,不过当他看到灯笼一脸坚定的神情时,他到口的话却说不出来了。

“不错,我们不要。”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几乎是牙齿颤动着说出此话,若是灯笼的父亲、兄弟都还活着那便好了,有他们任意一人在,便是粉身碎骨牛望秋也会帮助着将草原治理好。无奈的是灯笼只是一名女子,更何况现在的她还是孩子,这么重的担子压在她的肩头,牛望秋心中实在是不忍心。

花恨柳不会愚蠢到问灯笼“为何不要”,便如他自己,这拨云开始时将王位让与自己,对于一个中原人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件天大的便宜事呢?拒绝并非觉得这个便宜不值得占,只不过打心眼里他不想占,就是“不想”而已。

“你……你们……”葛尔隆似乎是听到了天下奇闻一般,一脸不理解地在花恨柳、灯笼、牛望秋三人的脸上转来转去,他不明白明明是一件理所应该的事情,为何这三人皆将其看作是烫手的山芋,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牛先生,这……你得好好劝一劝小姐!”心有不甘,他拉了拉牛望秋,焦急道。

“不必劝。”经历了方才一阵难说的纠结,此时牛望秋已经回复了冷静,他轻笑着摇头向葛尔隆道:“即便没有拨云的这句话,小姐在我心中仍是我的大君,她既然已经开口了,我作为臣子的也唯有听命的份儿了……”

看葛尔隆似乎仍旧心有不甘,他看了一眼神情坚定的灯笼,又舒口气道:“况且,我相信她所做的决定必然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的。”

不错,灯笼这样做并不是心存着与拨云作对的意思,她这样做有着她自己的原因:方才拨云问话的时候天不怕明显是紧张了,不但用力抓住了自己的手,她也分明能够感觉得到那手心里的紧张的汗水。

她如此做,只不过是让天不怕安心,安心自己不会丢下他一个人。

对于这其中的缘由,花恨柳是瞧得最清楚的一个,隐约还能看出来的,却是一直在一旁很少说话的其木格。她一直以来就很关注灯笼,这种“关注”自然有关心的意味,不过多少也存了一些“看个究竟”的执念。自花恨柳等人出现后,她所认识的灯笼便与之前刚刚见到的灯笼有着不是太明显、不过却能令人清晰感受到的变化,似乎这时候的灯笼变得更加懂事,更加舒心,更加有担当了……

“你看,他们拒绝了。”轻叹一口气,拨云看向花恨柳道。

“各人有各人的追求和活法,在你看来更加舒适的活法,或许在别人眼里反而是更加被束缚的活法……她同意,我不奇怪;她拒绝,我也不奇怪。”花恨柳点头道。

“你可知,我尚无子嗣?”拨云不理花恨柳的这番大道理,一来这样的道理他岂会不懂?只不过是立场不同,对于选择的道理也自然有了取舍,没有绝对的是非罢了;二来,他一辈子与人计较,过多了尔虞我诈的日子,此时所剩时日不多,自然想过几天痛快的、有什么说什么的日子,一事不通,他再想另一事便罢了。

“我对你本来就不了解,哪里知道你有没有子嗣啊。”花恨柳轻笑。

“我是没有子嗣的。”仿佛是没有听出花恨柳的话中意思,拨云郑重承认道:“作为一位君王,我想不论是在哪一个地方的,你们中原也好,或者大越也好,对于君王没有子嗣一事,向来看得郑重,因为大家都知道一个显而易见的结果:若是在位者没有子嗣,也便是说自他之后所有的一切便都成了未知,做臣子的不知道自己今日值得尽忠的主子之后是否还有下一位值得尽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该不该以命相搏,也去搏来万万人之君的位置来坐一坐……”

“你手下也有这样的人?”这个道理花恨柳可一说并不比拨云理解得更少,他所受的教育便有这样的说法: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子嗣,无论是对于个人还是对于一个家族、一个国家,都是一件顶顶重要之事。

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不知道。”说到这里,花恨柳看拨云眼中竟流露出稍有的悲哀,“人心谁能猜得到呢?你以为自己身居大位掌握着别人的生死,却无论如何也掌握不了别人的心思,你看他们在你活着的时候唯命唯喏,又怎能料到在你死后他们又会是怎样的一副无法无天啊!”

“这难道不是报应么?”葛尔隆在一旁冷笑一声,讽刺道。

“也不能说错。”经葛尔隆一说,拨云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是对“报应”一说思考了一番,才若有所思道:“这么说确实有趣,只不过我所理解的报应与你本来的报应之意有所不同,我所认为只不过是天意罢了。”

“天意?”能从拨云口中听到这个词,不只是花恨柳,牛望秋、葛尔隆,包括其木格都是一副大出意外的模样,“天意”与“报应”一样么?

严格说是不一样的,仅从因由考虑,报应便是“因果”,有因才有果,无因也便无果;天意不同,“天”本就是捉摸不透的存在,它所行所做,哪里有什么因由可循,便是本无因,也不碍于“有果”。

细细一思量,花恨柳便明白,拨云所说的“天意”,正是扣合“人心”一事:善变,无因。

“既然如此,何不由着他们去?”既然人心不能把握,又何必想尽办法去把握呢?即便是说没有子嗣,死后可能会引起他们的反乱,那也是拨云死后的事情了,真的值得他这么早就考虑吗?

拨云的答案是“值得”。

“并不是……”花恨柳摇头,看了看灯笼,又看了看牛望秋,继续摇头道:“恐怕行不通……”

“自然是行不通。”拨云听花恨柳这样一说,先是一愣,继而又别有深意地笑道。

“嗯?”花恨柳却不明白为何拨云知道自己所讲之后又摆出现在这样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难道说对方还有别的安排么?

“不是还有你么?”拨云指了指花恨柳道。

“我?”花恨柳错愕,不明白明明是要还青阳大君的债,为何还来还去,又不问青红皂白地还到了自己身上。

“你是她爹,也便是青阳大君的儿子。”拨云点醒道。

“我没有这样的爹。”花恨柳摇头,不为所动。

第三百二十五章 你是嫌我脏么

若因私心,便是私事,自然更适合找一些自己人来做了。

好巧不巧,花恨柳并不是属于拨云的“自己人”,说到底他都将自己定义为一名“外人”——不论是在北狄,在西越,甚至还是在中原,这种“异乡人”的感觉始终存在。

“不如将方才那些人叫进来吧!”心中沉思半晌,他终究觉得默不作声总不好,况且拨云已是将死之人,本来剩下的时间就不多了,若是因为自己沉默太久消磨了他的时间,岂不是说自己间接地害死了他么?

“这么说,你……你是答应了?”从拨云的话语中不难听出其中的惊喜,只不过看到花恨柳一脸异样表情地回望着自己时,他便知道自己会意错了。

“那你究竟是何意?”自己被人愚弄,这口气拨云却不好直接出,毕竟对方只是说让人进来,反而是自己误以为对方是要让他们做个见证的。

“我是觉得,外边天挺冷的,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花恨柳丝毫没有愧疚感,将自己的想法老实说出。

不过,这句话究竟有多少的可信度那便真不好说了。或许是花恨柳一时忘记外面那群人并不是什么普通人,这点寒气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又或者他只是想找个借口缓一缓紧张的氛围……总而言之,只要这话头别断在自己嘴上,他便觉得说些什么都无所谓。

此时看着拨云一脸愁闷的模样,花恨柳心中禁不住想若是当年他知道今日之事如此艰难,不知道还会不会依然反叛呢?不过,这疑问也只是在他脑中浮现一瞬,他的答案便给出了——肯定会!对于灯笼的祖父青阳大君花恨柳也不了解,不过从当年死长生突然离开他而去花恨柳也多少能够了解青阳大君是什么样的人,虽说“刚愎自用”或许带了太多的贬义,不过死长生的眼光向来不错,脾气也是顶好,能让他罢手不管的人,若是没有几分固执倒是瞧不起死长生的脾性了。

但凡是固执的人,总是那么惹人怜又惹人恨,拨云之所以会反,也便是因为这一点吧。

“我向你推荐一个人吧!”眼看着两方又要陷入沉寂,灯笼眼珠子一转,忽然冲拨云道。

这番话却惹得其余人惊讶不少,尤其是熟知花恨柳一行人的牛望秋,他素知以往都是花恨柳与人交涉,旁人听着安排或者提些意见什么的,灯笼虽然是自己的小姐,不过能够有什么好法子呢?

“你想说什么?”拨云毕竟还有着数十年的大君经验,见多了诡谲惊险之事,此时听灯笼竟然不惧自己主动提起意见来了,神色只是一动,便又恢复如初,皱眉问道:“推荐什么人?”

“他。”既然说是“他”,而不用名字代指,那便是灯笼要推荐的那人就在这帐中,甚至就在她身旁了。此时她身旁有谁?天不怕,牛望秋,其木格,葛尔隆,仅此四人,天不怕自然不用考虑,灯笼自己都不愿意做的事情又如何会将天不怕推进去?牛望秋也是同样个道理,其木格是一名女子,做大君怕是也极难服众的,况且拨云心中对她还有其他安排,所以当灯笼说出意义含糊的“他”时,拨云第一个排除的便是其木格。

那么,剩下的便只有葛尔隆一人了。

葛尔隆初时不觉得此事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只不过当他低垂的头渐渐感觉众人的目光向他投来时,他才恍然惊觉。

“怎么可能!”

虽然是同一句话,却是出自两人之口。

拨云如此说,是不觉得这个几番想杀死自己的人有哪一点值得灯笼推荐,而葛尔隆自己如此说,是万万也想不到灯笼竟然会将事关草原人今后十数年、数十年的命运交到自己手上,近乎儿戏的决定,自己怎么能做好?

“怎么不可能?”灯笼反问拨云。

“他……”

“倒也是合适。”拨云话刚开口,花恨柳便抢先一步肯定了灯笼的说法,这反而令拨云心中郁闷不少:方才让你说,你沉默不言;这会儿还没让你说,你却抢着要说话了!

不过,心中不满,他言辞之中却并未表现出任何不妥,而是借机追问:“合适在哪里?”

“若我所猜不假,今日之所以让帐外之人同来,之后是要合力演一出戏才行吧?”花恨柳不回答追问,反而问拨云。

“不错。”对方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若是前几年的拨云,此时恐怕索性便将花恨柳舌头拔了去,让他永远不能再说话了。然而此时非彼时,纵使再怎么是关乎自己私心的事情,终究也不可能靠自己完成了,暂时忍耐且听一听对方怎么说倒也无妨。

“演戏?演什么戏?”一听说“演戏”,灯笼的目光突然亮了起来,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一旁的牛望秋看在眼里,猜测应该是白天那出戏她还没演够所致吧?

心中这样猜想着,不过他对于灯笼的态度相对于花恨柳对拨云的态度就显得太好了,灯笼这边话刚刚问完,他便躬身上前低声解释道:“草原尚武,从来没听说过哪位大君上位的时候不杀人流血的……不过拨云显然不想在这个时候乱,所以肯定是有平安过渡的法子,这法子便要演戏来做了,无论是杀人流血也好,略表宽怀也好,总需要有人帮衬才行。”

“你打算如何演?”这边牛望秋为灯笼解释着,另一边花恨柳直接开口问拨云。

“我虽死了,我仍活着。”拨云说到这里,一张肥胖油腻的老脸并无多少皱纹,此时得意一笑,竟显得精神大好。

不过花恨柳无暇去看他的表情有多滑稽,听他开口说完后,花恨柳整个人便沉默了。从拨云开口说的这八个字,花恨柳已然猜到这出戏大概会怎么演了,也知道了为何拨云一开口便要自己做,灯笼那小个子,根本就扮不像啊。

除了拨云,其余六人中似乎只有犹自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的葛尔隆与灯笼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他是要人假扮自己。”牛望秋看出灯笼脸上的焦急,却无奈靠她最近的那个傻小子一直羞答答的不说话,自然不能寄希望于他解释了,无奈下牛望秋只能言简意赅地代为解释道。

“这个……不容易吧?”灯笼微愣,悄声问牛望秋。

“何止是不容易啊,简直比死还难。”声音虽小,不过现场有花恨柳这等实力的人在,又怎么会听不见灯笼的疑问,既然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份上,想来拨云也想的极为清楚了,自己倒不妨再将话说得更清楚些才好。

“假扮他的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