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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熙朝-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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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断手握如拳,看着一路上从来都是喋喋不休的佘庆挥鞭如洒时,他心怯了。
他害怕那怒眉下一刻便投向自己,他害怕那妙目只一瞬便对幽怨绵绵,他害怕那双拳头还未在自己反应过来时便敲上自己的额头,他怕那鞭儿在自己刚刚开口时便抽到自己脸颊。
他更怕自己本是以为这一切都是瞎想,然而开口之后全都变作了现实。
所以他纠结再三,决定还是闭嘴不言。
所以,花恨柳的好兴致并没有并打扰,尤其是当他看到自己身后的马车上多出一付偷来的牢笼时,更是开心异常。
“你好无耻!”杨简一路上都在生气,忍到了此时她最终还是禁不住骂了出来。
“我人还未老,怎会无齿。”花恨柳便是连一分在意也未流露出来,继续悠然自得。
“你……”杨简气结。
人的气意大概是能够与其行为、行事联系起来的。便如杨简,天生便是坦荡之人,不说其他,只说剑意,出若奔雷,全然由着自己的性子。
花恨柳的气意是什么,杨简不清楚,天不怕也不清楚,实际上连花恨柳自己或许也不清楚,所以当杨简骂他“无耻”时,他理所当然反驳自己乃是“有齿之人”。
因为有齿,所以笑起来时才能让人看得到牙齿。
“爹爹,咱们这样做不好吧?”灯笼看了看气结的杨简,又看看暗笑不止的雨晴公主,心想爹爹身边的女人大抵就是自己这么三人,眼下因为昨日行径已然惹恼了其中一位,方才因为这番“无耻”回来又让另外一位看轻,自己说什么也得帮助自己的爹爹稍作掩饰才是。
因为先前这两位,都是他的妻子,都是她灯笼将来的娘。
花恨柳大概没有想这么多,对于灯笼的好意也未作深想,他此时心中只想着一事,只在意一事,所以也便随口应道:“我觉得挺好的。”
随后,一片沉默。
灯笼叹了口气,虽说知道眼下的事情与自己也有着几分关系,不过她却不同意花恨柳这样做,因为同意了也便意味着她与花恨柳是一样的,一样的也便意味着她也要承受着小娘的“嘲笑”与大娘的怒骂。
尤其是那句“无耻”,她是万万不能承受的。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会无齿!”心中笃定自己断然不能再做回襁褓里的婴儿,她摇摇头,攥紧了天不怕的手,也不再说话。
“好玩么?”
花恨柳并不在意旁人怎么看他,尤其是当他身处于旁若无物的状态时,更是像变作了木头一般,迟钝许多。
不过,他却不能不在意这个人。
这个人是根木头,麻木的木头,木头与木头,抛却了同类的情谊,在一起时总也能有另一番共同语言,便好若敲木鱼的槌与木鱼,敲打起来,总会有一响一应的道理。
“真好玩。”花恨柳看着牢笼里的葛尔隆,笑道。
“为什么?”葛尔隆满是没有精神的眼睛里,看着花恨柳时更是多出了几丝迷茫。
“好玩啊!”花恨柳理所当然地应道。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若是前一天,他断然不敢如此对花恨柳说话,不过此时的葛尔隆与前日不同,昨晚之后他便已经是北狄的君王了,虽然他之后不再叫做“葛尔隆”,不过顶着“拨云”的名头若是能够做出自己喜欢的事情,那也是极有意思的一件事。正因如此,他虽不是“拨云”,却已经有了几分君王气意,再与花恨柳说起话来,身份也便不是一个将近百人的小部落的首领,而是草原的主人了。
“你若这样问,那我如果说是想要送你一程,你觉得如何?”花恨柳或许也觉得自己的之前的答案太过于主观了。对方要问的是“为什么将自己绑来”,自己的出发点自然是为了自己好玩,不过这种想法太过于利己,若是站在他人的角度,还有什么比“这都是为了你好”更能说服人的呢?
“这要看你怎么解释了。”葛尔隆眉头微皱说道。
“你难道不准备回拖斡汗部了?如果我没有记错,那里还有你的臣民,还有你的爱人……叫什么来着,素素是吧?”花恨柳皱眉想了想。之所以皱眉,是因为他对于自己的记性很不满意,最不满意的便是记“素素”这个名字,素,白也,“素素完全”完全可以理解为“白白”一词,一想起能够与“**裸”这样言简意赅的词相提并论的名字,他心中总是有几分得意的,此时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忘了,实在是不应该啊!
“我自然知道。”葛尔隆应道,“只不过那是在之后的事情,我迟早都要做的……”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补充道:“可是有些事情却不能等。”
花恨柳自然知道他所谓的“有些事情”是哪一些事情,实际上他之所以连日便从王庭带了众人出发,也正是因为“有些事情”。
拨云活不了几日了,所以葛尔隆必须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亲手杀了他。
拨云活不了几日了,所以花恨柳必须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将自己心中的那口气出了。
你让我担心灯笼安危,我便让你心慌没了人接你的位置。
归根到底,不过是为了解气罢了。
只不过,想来葛尔隆的气要比花恨柳大一些,所以一个是要杀人报仇,一个是要送人一程。
“我小的时候,曾经被驴踢过脑袋。”正当众人随着葛尔隆沉默时,花恨柳突然悠悠说出一句,倒是起到了莫名的效果,话音刚落众人便像看着一个傻子一般看着他。
不过,也正因为这句话,其中几人便有了明显变化:温故心中高悬的石头落地,心中高兴想到原来自家先生不是淫??荡,只不过是人傻而已;杨简气意全消,想来花恨柳做这一件莫名其妙之事并不怪他,责任全在当年那只蠢驴;灯笼原来的无奈这时候化作了满腔的同情,暗中责怪自己竟然不问青红皂白,冤枉自己爹爹了……
天不怕心中一紧:也不知道自己的那头毛驴又跑到何处去了……
“什么意思?”葛尔隆自然没有旁人那么多感触,所以他也只能凭着自己的本心去问,他的“本心”并无其他,此时也便只有一处:我没有听明白。
“因为被驴踢过,所以才变得这样笨。”仿佛是想起了多么伤感的事情,花恨柳眼中神采一黯,苦笑摇头。只不过,他这番作为在佘庆等人眼中却是另外一副光景了。
佘庆向牛望秋等人拱手歉然道:“人有三急,我离开一会儿。”
牛望秋点头道:“巧则巧矣,我们同去。”
黑子神情微窘,本不想与他二人掺和,不过见独孤断面色微红,似有憋气说话之意,慌忙道:“何不多带一人!”
不过,他便是开口说话,动作上却又比着独孤断慢了许多,一来是因为他行动尚不方便,虽有天不怕悉心医治,却也不是半月光景便能痊愈的,二来他所参照的那人,本要开口说话不假,可是听他开口之后索性闭口不言,直接拨转马头追上了佘庆、牛望秋二人。
此时,稍静。
“有话还请先生直言。”葛尔隆面色微变,心中大抵想到花恨柳要说什么了,面上一冷道。
“我心中虽有怨怼,却也觉得没必要和一头驴置气。”花恨柳抬头,正色着说道。
“你可知那头驴现在何处?”葛尔隆反问。
“不知。”未料到他会反问自己,花恨柳一愣,想了想应道:“我不知道它活着或是死了,又大概是被人卖到了剥了驴皮熬作阿胶了……”
说道这里,他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事情似的,扭头向杨简与雨晴公主道:“我家乡的阿胶很是有名,对你们有着莫大好处,回头看看这里有没有,买一些送与你们。”
第三百二十九章 但求心安
杨简、雨晴公主并未料到花恨柳与葛尔隆说着说着话,便顺势着说到了自己身上,待回过神来,见花恨柳仍然笑颜以待,忙慌乱点头。
有人惊喜,便有人心生不满,灯笼便是。她只听自己爹爹允诺给大娘、小娘买东西,等了半天却不闻花恨柳有说给自己买,不禁生气,肉嘟嘟的小嘴不加掩饰地高高撅起,仿若下一刻便要哭出声来。
天不怕紧张地握了握灯笼的手,他倒是不怪花恨柳惹得灯笼不高兴,他此时紧张只是因为心中担心,担心自己那头名为“仔细”的跛驴万一要是回来了,被灯笼要来驴皮熬阿胶怎么办……驴皮自然是不能给的,给了以后那驴便活不成了。
他心中微微气恼,心想若不是花恨柳提什么“曾被驴踢过”一事,又哪里来的这样一件棘手的事情?再说了,提便提了,当初踢他脑袋的又不是仔细,为何非要往阿胶上扯?
心中不满,他也尚不能将不满流露出来,那样是会让灯笼察觉他已经在灯笼与驴子之间陷入了两难境地,也便是说这两者在天不怕心中是一样重要的——若是灯笼知道了他的想法,或许将葛尔隆绑了出来便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
她说不定转身就回了王庭,然后告诉拨云:我相通了,回来接你的王位了。
天不怕相信,既然拨云有为天不怕、葛尔隆准备的瞒天过海之法,定然也有为灯笼量身打造的其他方法——或许猜出来不难,只不过天不怕宁肯不去猜。
他不去猜,却也不能等着被灯笼拆,所以情急之下唯有轻咳一声提醒尚不知道实情严重程度的花恨柳,赶紧关照一下他的干女儿。
注意到天不怕的一声咳,花恨柳忙转身看灯笼,见她一副委屈模样后,当然知道自己方才说话将她忘了是不智之举,因而故作随意,向灯笼笑道:“等你长大了,也为你寻一些来。”
听到这句话,灯笼的心情才好一些,只不过隐约之中她仍心有疑问:为何非要等到长大之后?
不过,她并非小气之人,也不是不知道这些只是小事,因此也便将疑问继续闷在心中,点点头算是应允了花恨柳,继续听对方与葛尔隆说话。
“我知道那驴在何处。”似乎是见花恨柳又回归了话题,葛尔隆继续着方才的话说道。
“若是我知道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这驴了,想来我也不会对它怎样,不过既然让我见到,我又有什么道理放过它呢?更何况,这头蠢驴眼下对我并没有恶意,它想要活下去需得有着我……”
“有着你,它何尝不是也要死去?”花恨柳皱眉问道。
“没有了我它就不会死去?”葛尔隆几乎不假思索,开口问道。
“会死,只不过在死的方式上,可以由着自己的意愿选择。”花恨柳脸色变得凝重,盯着葛尔隆道。
“之前难道他就没有做选择?他选择我,便是选择接受按我的方式去死。”葛尔隆不惧,冷哂回应。
久久,花恨柳没有应话。
其实在杨简看来,花恨柳今日举动实在是反常,按说他虽然顶着“愁先生”的名号,可是并没有做过几件能够有历代愁先生的风范的事情,如果解释天不怕身上的原因可以归于年龄太小,解释花恨柳身上的原因可不应该是本领太弱——能够将天人三式做到挥洒自如地步的人,又怎么会是实力太弱之人?
这便不好解释了,为什么在拨云这件事上,他反而有大慈悲的心情来劝导葛尔隆不要杀死拨云呢?况且拨云与葛尔隆俱是草原人,与其关系紧密的灯笼、牛望秋虽说也在这个范畴,但眼下毕竟已经从局中跳了出来——既然与自己扯不上关系,花恨柳如此做,又是在为了谁呢?
饶是与花恨柳在一起了这么长时间,杨简仍然想不明白,雨晴公主或许心中也有不小的困惑,那便更不明白了。
天不怕隐约明白,花恨柳明白得最清楚。
为了自己。
如此劝说只是为了自己,怕是说出来,便是连葛尔隆也不信,因为他想不到劝说自己对花恨柳哪里有来的一点好处?
好处没有,但求心安。
花恨柳自然不肯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即便是说出来他也知道没有几个人会懂,既然懂的人不多,那又何必说呢?
况且,知道他旧事的人也不多,知道他一家老小尽被剁做肉酱的人也不多,知道他因当时没能阻止惨剧发生倍感内疚、今日有能力阻止葛尔隆妄图以酷刑杀死拨云时心中的那份坚决的人就更没有几个了!
拨云可以死,可以老死,也可以被人杀死,但是他希望葛尔隆不要将他那样残忍的杀死。
他之前与葛尔隆谈选择死亡的方式,只不过是自作多情地为拨云争一个死的体面的方法罢了。
就好像,如果拨云能够体面地死去,他心中的愧疚便会稀薄上几分,他便会活得更心安一些一样。
当然了,这其中不论葛尔隆愿意不愿意,对于他也是有好处的,与“由俭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同样的道理,一旦一个人心中杀意已成,且寻到了法子往外发泄之后,再想将决堤的口子堵住,便不容易了。
能说的不能说的,葛尔隆愿意不愿意的,花恨柳都尝试着做了,只是无奈,人家根本就不认同!
“到了你的部落,你自然会获得自由,再这期间还请你多多考虑一下。”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不领情,自己又何必继续说呢?不过说不说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决然不同的另外一件事了,既然决定要将葛尔隆带回拖斡汗部,虽然嘴上不说教了,不过这牢笼之苦,葛尔隆还是要继续受着。
葛尔隆或许也察觉到了花恨柳言语上的妥协,便也不再针锋相对,阖上眼不知道是去想花恨柳所说的道理了,还是纯粹地去闭目养神了。
佘庆说人有三急,并非虚言。一泡尿的工夫之后他便回来了,只不过当时他们是四人通往,此时就只有他一人回来。
“先生,卫州来信。”还未走近,佘庆便远远喊道。
“卫州?”花恨柳心中纳闷,这才与庄师兄通信过了多长时间的工夫,莫非他就查明了信州、吉州丢失的原因么?
心中刚刚有了这个疑问,他当即又断然否定:不会那么快,如果能够查得清楚的话,或许普天之下只有一人率先能够查清楚,那人不会是庄伯阳,也不会是墨伏、杨武,那人叫做裴谱。
既然裴谱没有音信,那么庄师兄怎么会知道呢?这不可能。
心中否定了自己,他又升起不好的念头:莫非连卫州也莫名失去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事情便要变得棘手多了,正是因为“莫名”,才不能确定对方实力如何,也正是因为“莫名”,才会愈发地令人不安。
“不是庄师伯……”似乎是已经猜到花恨柳的担忧,佘庆走上前来直接将那卷已经打开的白绢递到他手上。
之所以已经打开,是因为佘庆已经先一步看过;之所以他能较天不怕、花恨柳等人先看,是因为他被这样命令。
命令是花恨柳所下,说是“命令”或许显得稍显沉重,按照当时的情境来看,或许说“吩咐”、“嘱托”更为贴切,不过佘庆打心眼里还是将其当做命令不打折扣地执行了下来。
下一刻,花恨柳便看清楚这卷白绢确实不是庄伯阳寄来的了……白绢上面不过五个字,名字占了两个字,内容占了三个字。
内容是“你别管”,名字是“裴谱”。
或许其他人看到了这几个字一时不能明白是何意,不过花恨柳明白。裴谱这样回答是循着花恨柳之前的问话继续写的,先前花恨柳问信州、吉州之事是不是裴谱所做,裴谱先回答不是,这后来的内容却是对前面“不是”的补充——之所以补充不是怕花恨柳不信,裴谱做事又何尝管过他人的态度,他补充是因为他觉得这样一件趣事若是有花恨柳等人插一脚进来就未免显得太过于无趣了,既然如此,为了独享这份乐趣,他自然要阻止花恨柳了。
考虑到这一重原因,花恨柳觉得这一句“你别管”,即便是理解成为一句威胁也不为过。
“是威胁。”天不怕接过白绢看过后,点头道。
点头过后,将白绢再次递到花恨柳手里,然后一言不发地看着花恨柳。
佘庆也是如此。
花恨柳苦笑:这两位是要看自己到底是要怎样决断了……他将白绢又递给佘庆,终究还是执拗不过沉默的两人,沉声道:“由他先去查。”
佘庆听后正要开口说话,花恨柳挥手打消了他开口的念头,继续道:“先去趟留州,去散一下心吧!”
“散心”之说不是说与杨简、雨晴公主听,也不是说与灯笼听,而是实实在在地说给佘庆听——你不是心中尚有郁结么?趁这个机会,寻法子散去了吧!
“谢……谢先生!”佘庆晃了晃神,半天才意识到花恨柳所说并非虚言,对着早已与众人趋马数丈外的花恨柳的背影,深深躬身道。
第三百三十章 嫁女
今日对于关州百姓来说,是一个喜庆的日子。
这喜庆并非是赶上了某个重要的节日,实际上,那些热热闹闹的节日,在关州不见得就是一个喜庆的日子。
今日之所以值得“喜庆”,是因为有人家办喜事。
关州笛家,要往外嫁闺女,这便是这喜庆的缘由。
莫非这笛家的闺女长得奇丑不堪?要么就是为恶已久,深遭关州百姓厌弃?否则这明明该是一场骨肉分离的悲情场景为何却像是天大的喜事一般惹得人人高兴呢?
这笛家的女子自然不会长得太丑——非但不丑,在世人眼里,更可以说是美极了,美得像是天上的仙子。
人美心自然也不能太恶,在关州提起“笛音”二字,人们最先想到的不是她有多美的妆容,不是她家有多重的权势,也不是她的哥哥、父亲是如何的了不得,人们最先想到的是她的心灵,纯若荷露,一尘不染。
即便如此,只是因为一家嫁女,整个关州的百姓就要跟着一起高兴,似乎也不是一件应有的事情,毕竟虽然这位笛音小姐的名声极好,可是她所在的笛家,名声却是不怎么好的。
国耻,能算得上好名声么?
普天之下,能够有这种“国字号”称呼的,也不外乎两家,一家是关州笛家,另一家便是饶州孔家了。
实际上,饶州今日虽然没有像关州这样热闹,不过气氛也不差,尤其是孔城,也是全城欢庆地热闹。
孔城,是饶州孔家所在的城,以一姓冠以一城之名,这怎么看都是极为嚣张之举。
不过孔家向来嚣张,从孔仲义到孔彪,由父及子,一脉相承的嚣张。
若说世间不应有一直嚣张的人在,这话也极有道理,同样是孔家,若说孔仲义嚣张的资本是强大的武力、富饶的家产以及其个人深远的谋略外,孔彪嚣张的资本便是他有着一位有着强大的武力、富饶的家产以及深远的谋略的父亲罢了。
孔家孔彪,包括其下的弟弟孔彰、孔熊,都以不学无术且心高气傲出名。
唯一一个稍有些出息的幼子孔象,早在跟随关饶第一名将孔仲满攻打昆州定都城的时候便被人一箭射死了;另外一个还活着的、更加有些出息的,是孔仲义的女儿,名为孔雀,几年前分明与关州笛家的二公子定了亲事,最近却不知道为何,隐隐有风声传出是要取消婚约……
自两个月前定都城大败的消息传回关饶两州,两州的百姓越来越觉得,此时的乱世或许也不是他们折腾的时候,毕竟天下间并不是每一个地方都如熙州那般强大,更何况熙州在蜀国灭国之前,便早先一步归降了——这与关、饶的做法恰恰相反。
眼下定都城大败,人们不得不将其当做是一次警告,对于投靠向王庭的支持声也渐渐平息了许多。
按道理,若是谁家的狗在外边受了欺负,做主人的哪里有不管的道理?可是偏偏这个道理就在关、饶出现了,损失了近十万人的两场战役不得不说是惨重,然而他们平日一心讨好的北狄王庭却在这时候没了消息,这让一直以王下忠犬自居的笛、孔两家如何不心慌?
既然心慌,自然要有心安的主意才行,可是令他们更加不解的是,派去王庭的人一茬又一茬,可是终究不见有人回来复命;他们素来倚仗的那位盛名已久的公孙止意先生,也在定都城战之后杳无音讯,便是说,如今的他们,不止身边没有能问的人,便是昔日的主人,也不想搭理他们了。
别人不理,那也只好自己理。
他们“理”起来的方法很简单,便是和亲。
用“和亲”而不是“联姻”,是因为“和亲”这个词更适合此时两家的暧昧状态。普通百姓尚不知道,不过两家的实权人物却无人不知道,两家之间实际上已经撕破了脸面,在定都城实实在在打了起来啦!
那近十万的折损,很大程度上并非外人所杀,而是由昔日的这两家“伙伴”互砍所致。
饶州暗中示好北狄王庭,想获取支持独占关、饶,关州勾结外敌回力扑杀——这双方一个事先理亏,一个事后得了实利,因此虽然说结下了大仇,只不过在更大的危机面前,还是别无选择地“选择”了抱团。
按照两家原本的打算,笛家二公子笛声与孔家小姐孔雀的婚事可不就是现成的“纽带”么?不过这两人巧在都参与了定都城之战,实际上是战场上相见了的仇人,不出意外的都选择了拒绝,一同拒绝的还有两人很早之前就定下的婚约——此事不算小事,不过若是一人以死相逼,一人得了家中支持,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由着他们便是。
因此,两家重归于好的希望,便寄托在了笛家小姐笛音与孔家大公子孔彪的身上。
“我不同意!”
这座临江城中最大的一栋宅子里传来的怒吼声,便是在宅子外,也能听得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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