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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熙朝-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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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回事?”花恨柳微怒,看了一眼一脸怯意的笛音,似乎觉得从她口中并不能问出什么,这才转脸向一脸无辜模样的牛望秋问道。

“剑是我抛的。”牛望秋并未觉得有丝毫负罪感,相反的他说出这句话时反而还带有几分得意之色。

“所以我就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花恨柳咬牙问道。

“花语迟什么都知道,开始的时候装作不知道,后来笛逊走了她就将她知道的去向独孤断求证,独孤断太笨,就认了,认了以后自然就出事了。”牛望秋说得简单,若是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恐怕花恨柳这会儿听了就直接要动手打人了。

“独孤断不是……不是一直将她制昏了吗?”花恨柳微愣,便如佘庆所讲,不论是当初救人的时候还是笛逊来之前,都见独孤断将笛音与花语迟弄昏之后才有所动作、有所言谈的,怎么会像牛望秋解释的这般“都知道”呢?

“可能……可能是身体构造不同于一般人呢!我又怎么会知道!”牛望秋不在乎地说着,不过,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花恨柳隐隐约约觉得事情之所以会发展成为当下的这番状况,问题的关键便有可能出在花语迟“阴阳人”这一重身份上。如果这样解释的话尚能够说得清楚,这也是当前唯一能够解释得通的理由了。

不过,显然现在的情况不是搞清楚原因,而是防止事情扩大化。花恨柳只是在心中隐约想到了这一点,却并未继续深究,继续问道:“那把剑呢?”

“她想要杀人,我自然要阻止,夺了她的剑,随手就扔出来了呗。”牛望秋云淡风轻地说道。

“随手?”花恨柳气急,若是他牛望秋随手一剑就将自己逼到了如此狼狈的境地,那他自己哪里再有脸做这什么四愁斋的掌门啊!虽说之前与笛逊动手时确实耗费了太多,也不至于被人一剑就戳了个仰八叉的地步啊!

“你知道的……”听花恨柳的语气不善,牛望秋心中微凛,尴尬笑道:“哈!哈哈!当时也有些气愤,不明白为什么花语迟这个小妮子对着自己的救命恩人下手这般狠,人家占你便宜又不是故意的,是迫不得已对不对?那也不用直接出杀招下黑手啊!一时恼怒哈,一时恼怒……”

听到这里,花恨柳大概也就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花语迟方才激怒佘庆的举动或许因为正在气头上,有发泄的可能,又或许她已心如丧灰,已经有了寻死的念头……不论是哪一种,只怕这一时半会儿想要叫她消停下来是不大可能的……难道就不怕佘庆出手太重,真的直接取了花语迟的性命?

这个自然是无需担心的,对于佘庆花恨柳足够信任,否则也不会在他说了李凤岐的事情之后还要费尽心思开导他了,与花语迟动手时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是真,可是佘庆也绝对不会真的去直接砍杀个干净,直接杀了花语迟了事,在尚未经得花恨柳同意之前,他最多能做的便是制服花语迟,然后带到花恨柳跟前来做最后的交待——花语迟即便是想主动寻死,那也得先过了佘庆那一关。

这样一想,花恨柳反倒不急了,再听门外那如拆迁一般的打斗声,反而还有了一丝幸灾乐祸。

“他的伤怎么样?”搭眼看了一下独孤断,花恨柳问牛望秋。

“还能怎么样?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要是在这种情况下都能死了,我回荡寇砦终身陪着我师叔,你回熙州城安心做你的金龟婿去就得了,千万不要出来行走说自己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了。”

笛音在一旁一直听着,她也是刚刚醒来不久,醒来时正巧看到花语迟要杀独孤断,本来她还心有疑惑,不明白为什么之前还与独孤断并肩作战的人这个时候竟然要杀独孤断了,这会而听身旁这两人的这番对话也大概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在心里她还对独孤断抱有不少的同情之心,好像是因为独孤断为了救那花语迟得罪了她,现在花语迟不领他的情,要找他来算账了……

“好人难做啊!”心中感叹着,她看了一眼昏睡中的独孤断,看着那张平日里一直阴沉着的脸这会儿竟难得地平静下来,只有一直紧蹙着的眉毛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她心中不禁好奇:这眉毛长得这样奇怪,难道说他天生就是一副蹙眉么?

第三百九十二章 问不如做(周年二更)

(感谢南极神圣、大荒散人两位大仙的打赏支持,从昵称看就知道二位必成仙神~裤衩拜谢了!后面还会有更新,大家多给力支持啊!)

笛音心中念想万千却不言语,自然有其女子的矜持所在,花恨柳与牛望秋却并未顾及一旁的这个默不作声的女子,仍在讨论着眼下的事情。

“大概的事情你也应该清楚了,我现在担心的不是眼下的事情如何收场的问题……”花恨柳轻叹一口气,看向的方向却是门外与花语迟飘忽不定的佘庆处。

“怎么,你是在担心那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李凤岐?”牛望秋一扬眉,思考了花恨柳的话后反问道。

“不错。”花恨柳点头,“开始时我也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实际上我方才在宽慰佘庆的时候也是在宽慰自己,觉得不论是他来或不来,找的是我还是不是我,我都无需在意……”

“现在呢?你又在担心什么?”牛望秋不解追问道。

“花语迟或许是因为你方才提到的原因——与一般人身体构造不同,所以表面上独孤断将她弄昏了,实际上她一直保持着清醒,若是这样的话那还好说……”花恨柳拇指与食指并拢轻捻了捻紧皱的眉头,又道:“可若是因为旁人在一边干扰了呢?比如说那位李凤岐先生,在独孤断将人点晕了之后,他又不着痕迹地将人弄醒了……”

牛望秋听着花恨柳的分析,不禁微微皱眉,尤其是当他听到“先生”二字时,心情更是沉重:要知道,身为四愁斋“愁先生”的花恨柳不论真正的实力究竟如何,可是在世俗人的眼中却依然顶着一个“天下第一人”的称号,他若称呼别人为“先生”,要么是依辈分应循之理,比如说称呼天不怕为“先生”;要么是调侃玩笑之意,远的不用说,自己便是最好的例子;再要么,便真的是郑重其事、诚心折服了。

显然,花恨柳说着李凤岐的事情并没有调侃之意,虽然如他分析可能与四愁斋的老祖宗是同辈人物,却也无法断定与四愁斋究竟有没有关系——这种关系也要分开来讲,像裴谱这种明显是作对的,花恨柳自然不会称呼他一声“先生”,若是与四愁斋亲好的呢?

正是因为搞不清楚李凤岐的立场,花恨柳才道他一声“先生”以示尊重。

“有办法确定究竟是哪一种情况吗?”牛望秋问。

“两个办法。”听到花恨柳开口说出后,牛望秋险些没有气得骂出声来:不止有办法,一开口还是有两个办法,那还愁什么愁?直接循着法子去验证一下不就得了吗?

看着牛望秋脸上难看的表情,花恨柳苦笑解释道:“我愁的不是没有法子,而是愁用法子验出来的结果。”

“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先说办法吧!”牛望秋不理会花恨柳所说的理由,在他看来走一步算一步虽然莽撞却也不乏闯劲儿,像花恨柳这种一步未动却已经想到了之后的第二步、第三步怎样走的人,实在是无趣!

“两个法子,一个问,一个做。”花恨柳无奈,依照着牛望秋的要求解释道:“问,自然是去问花语迟了,只要问她回来时想杀我那会儿有没有被独孤断点昏就可以了,当时李凤岐并不在场,所以若是她确实被点昏了,那么自然就不是她自己的原因。”

“嗯,这个法子也并不是不可行。”牛望秋点点头却并不打算深究,继续问道:“做呢?怎么做?”

“就是你或者我,或者佘庆,谁出手都行,然后将花语迟点昏,看看究竟有没有效果,若是真昏了,自然也足以说明一些问题了。”花恨柳说这话时心中便早已知道牛望秋会怎样做,几乎他话还未说完,便见眼前一空,牛望秋果然直接出手便去点花语迟了。

望着有些呆愣的笛音,花恨柳不好意思笑笑,解释道:“你无需担心,我们都是好人……”

可是他从笛音听到话后的表情来看,似乎对方并不怎么相信自己所说。

他苦笑着摇头,只摇了两下,却听得外面传来一阵惊呼声,紧接着便是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显然是将楼下某处桌椅茶盏砸碎砸坏了。

牛望秋阴沉着脸走了回来,身后紧跟着一脸不知所措的佘庆。花恨柳脸上一愣,苦笑更甚。想来是牛望秋突然出手将花语迟点昏了过去,当时花语迟人在半空中并没有反应过来便直接瘫软了自半空跌落了,这一事实已经足够说明一些问题,也证明了花恨柳的担心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

不过,既然佘庆跟在牛望秋身后,花恨柳自然不会继续着方才的话讲了,苦笑之色并不掩饰,而是顺水推舟问道:“就不去接着她?”

“心中有气,无心顾她!”牛望秋深望了花恨柳一眼,见对方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闷声说了话后便再不言声,似乎仍是在为花语迟对独孤断下杀手一事生气。

“你也不去接?”花恨柳笑,再去问佘庆。

“没……没反应过来。”佘庆面色微红,不好意思垂头承认道。

莫说佘庆没有反应过来,依照牛望秋的速度在那种情况下便是花恨柳自己也不见得能够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去将人接住。

况且,本应该去接她那人这会儿还躺着呢,眼下两个人都躺着却也是清净不少。花恨柳并不打算深究。

“都是个误会,你不要当真了。”一边说着,花恨柳一边自佘庆手中将流光剑夺了过来,拾起方才佘庆出门时扔下的剑鞘套上,反手便递给了笛音。好在笛音这会儿并未走神,小心翼翼地便接了过去放在了独孤断的身侧。

佘庆听后难免不解,不过好在花恨柳仍有耐性将事情原委又重新讲了一遍给他听,只不过说到花语迟装昏一事时,着重讲了“她体质与一般人不同”这一点,佘庆深信不疑。

“原来是他们几个闹小别扭啊……”佘庆尴尬地笑了笑,看到笛音时又当即噤声,因为他似乎记得,知道了真相的只有花语迟而已,这名笛家小姐眼下只怕也是在纳闷自己这样一群人究竟讲了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吧?

佘庆这样想,却不曾想到自己说出的这句话早已让笛音心中存有疑问了:既然说闹别扭的话,自然是独孤断和花语迟闹别扭,通共不过两个人……可是听佘庆的意思,明明说的是“几个”,莫非还有其他人不成?

笛音的疑问只是为她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明白事情的真相掀起了一个小小的边角,于此时事情的发展并无太大的关系,甚至即便是那时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也并没有像花语迟这般表现得疯狂、决绝。

究其原因,或许是因为这样两点:第一,笛音本就没有喜欢之人,甚至可以说只要不是孔家的人,不论是谁在她眼里都可以归之为“好人”,因此被独孤断占了便宜,最起码没有花语迟那般背叛了某人的强烈的负罪感;第二,她知道以自己的实力别说是像花语迟那般拔剑杀人了,便是独孤断真的肯让她杀,她也不见得能够不顾及这一段时间以来相处的感情,真的肯下杀手。

总而言之,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笛音暂时还没有想到事情的走向竟然会是这样,而佘庆关注的也并非这一时的儿女情长。

他面容一肃,看了看一脸担忧他的花恨柳,心中更是感激,心中反复思量,终于还是开口道:“眼下饶州孔仲满之事紧急非常,先生若是有什么吩咐,佘庆必定全力去办。”

他没有再次认错,因为他知道花恨柳的性子,此时再与花恨柳讲什么是非对错,怕是花恨柳真的要臭骂他了,因此他这看似请缨的言谈举止,正是向花恨柳传达了这样一个信号:我想明白了,咱们继续干活吧!

花恨柳等的便是佘庆的这番话,他咧嘴大笑,不顾身旁尚站着一名女子,开心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在床前来回踱了几步,他向佘庆吩咐道:“你需不需要休息?需要的话我给你三个时辰的时间休息,三个时辰之后你立即出发去饶州孔城,不需要做其他的,只需要在五天之内将孔家的情况摸探清楚便是,行不行?”

“天亮之前我一定出发。”佘庆点头,如此回答也便是承认自己确实需要休息了,这一点不需他逞强,先前接应独孤断回来后他便一直没有休息,紧接着是笛逊前来要人,他虽然没有动手,可是所受的煎熬一点也不比众人少,又经过方才一阵子的怒斗,若是他回答不需要休息,那么花恨柳极有可能学习牛望秋的风格,先出手将他击昏再说了。

“你去的时候走小路去,不要走官道,到了之后也不必刻意留下痕迹让我们找得到你……”点头赞许着佘庆的回答,花恨柳继续叮嘱道。

“先生不必担心。”佘庆心中一动,坦言道:“月英在孔城经营有一处客栈,与在延州时一样,也唤作‘仙客楼’,只不过挂的是‘孔城地字分号’的招牌罢了,到时候去了孔城仙客楼您直接报我的——算了,还是报月英的名字吧,这样就能入住了,还安全保密。”

“这样也好。”花恨柳点头,又想起自己在延州接那四愁斋掌门之位时便是借着仙客楼延昌城天字分号大大赚了一笔,不禁哑然失笑:只希望这一次不要折本便好!

第三百九十三章 寻花无觅处(周年三更)

(感谢将余、龍夏的打赏支持,裤衩铭记在心,必会回报~今晚还有一更,正在努力!)

佘庆与花恨柳等人约定好会面时间和日期便先一步退去,只不过他并没有选择在客栈中休息,因为他尚不确定在自己需要休息的这几个时辰里会不会还有别的事情发生,因此他选择另寻一处宁肯凑合着,也不想与客栈中的其他人再扯上什么瓜葛。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那个……花姑娘,就让她在楼底下躺着吗?”笛音看着屋内的两个人并没有将花语迟也挪进屋里来的打算,迟疑了半天终究还是不忍心,小心地试探问道。

“我老人家没有什么力气,去找那些年轻人做吧!”牛望秋彷佛已经忘了方才正是他将独孤断与笛音带到了这个屋里来,此时竟然以年老无力来作推辞的理由,花恨柳虽然心中暗骂他狡猾,却也不得不承认对于笛音来说牛望秋的这种回答其实是最有效的。

“我么……她和独孤断……哈哈!”看笛音一脸殷切地望着自己,花恨柳干笑,先指指花语迟,然后指了指自己,意为“男女授受不亲”,最后又指了指独孤断,意为“朋友妻不可欺”,如此为独孤断着想,想来即便是独孤断醒来后因为将花语迟撇在外面不理而生气,也不至于将气氛闹得太僵——毕竟,都是为了他好啊!

不过,在笛音面前这一套显然行不通,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花恨柳看,任花恨柳自顾自地笑,等他笑了半天不好意思继续笑下去时,仍然盯着他看。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啊!”花恨柳微恼,不明白为何同样是大家小姐,这眼前的笛音、去了定都城的杨简比着雨晴公主怎么都差了那么多啊!雨晴多好哄啊……

只不过花恨柳不知道的是,若笛音第一次遇上花恨柳这样的人她或许还真的没有辙了,可关键是她遇上独孤断在先,什么冷脸色、软钉子她没碰上过?对于花恨柳这种自我清高的人,最过不去的两个字便是“面子”。

盯着他的“面子”看,根本不需要说什么,他也会以为你对他的“面子”心存质疑。若你坚持,他便退却;若你退却,他便张狂。

花恨柳并非一个完人,有这样的缺点不但笛音能够看出来,围绕在他周围的天不怕、杨简、雨晴公主以及佘庆、独孤断甚至是灯笼……都知道花恨柳有这么一个“硬伤”,当然了知道是一回事,买账不买账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其中大概可以分为三个阵营,第一阵营是以杨简为代表,向来不买账;第二阵营以天不怕、雨晴公主、灯笼为代表,有时买账,有时不买账,当然前两人如今已经渐渐有了向第一阵营流窜的征兆,或许第一阵营至此以后就成为了最为强大的一个阵营了;第三阵营便是以佘庆、独孤断为代表的,他们对于花恨柳基本上言听计从,否则独孤断也不会即便不愿意也不得不去抢亲了,佘庆更不会时不时为了缓和先生与大先生之间的矛盾,甘心充当“缓冲地带”了。

花恨柳周边的亲密圈子大概便是这样,如果再往外扩,扩到杨武、墨伏、庄伯阳等,就目前来看,花恨柳也只有好好听话的份儿。

而令花恨柳不爽的是,眼下或许又将出现不止一个敢于质疑自己的人,而更加令他感到不安的是,独孤断——这个一向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的“好兄弟”或许就将在这两个女人的说教下,慢慢脱离了第三阵营,直接绕过第二阵营直达第一阵营。

花恨柳这个时候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死扛到底,说不去就不去,这样虽然确实没有做什么对不起独孤断的事情,可是也实实在在得罪了笛音和花语迟;第二个便是顺水推舟,既然笛音坚持那么自己就当作是做好人将花语迟扶到上面来便是,至于独孤断那边——他不过是帮着忙扶了一下,哪里去谈什么占他女人便宜?这样的话,倒是可以少得罪一个人。

心中将两个选择的利害辩白清楚,花恨柳瞪了牛望秋一眼,这才起身出了门去。

“有些人啊,就是败在了好面子上。”牛望秋摇摇头,正悠闲地准备继续嘲讽两句,却见笛音那双澄澈的眼睛又盯上了他,不禁老脸一红羞躁地垂了头去不再言语。

花恨柳只是一个转身后便回来了,回来时两手空空,就好像前脚跨出了门,后脚向后一转,又重新跨回屋里一般。

“人呢?”笛音好奇地望了望花恨柳左右,不满问道。

“对啊,让你扶进来的人呢?”牛望秋绝不放过眼前这个“洗白”自己的机会,也顺势厉声问道。

花恨柳此时却差不多要哭起来了。并不是他不打算将人带上来,而实在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看到楼下有人在……不论是男人、女人还是死人、活人,一概没有,空空荡荡的,除了五十斤桔子,就没有其他能够吸引他注意的东西——更何况是人!

牛望秋帮衬着骂人时便没有闲着,等他起身自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后,脸上的表情并不比花恨柳看着轻松许多,严格来讲,他的脸色比着花恨柳的还要阴沉上几分。他先在花恨柳脸上停驻了数息工夫,并没有在花恨柳脸上看出一丝故意坑他的痕迹,这才破口低骂了一句,最后一屁股坐回凳子上,完全没有了喝茶聊天的兴趣。

笛音这个时候大概也猜出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了,她拨开站在门正中的花恨柳,“蹬蹬蹬”直接下了楼去查看。

少顷,一声尖叫自楼下而起。

“就不能不叫吗?”牛望秋冷着脸皱眉说道。

“若是可以叫,我方才便扯开嗓子叫了。”花恨柳安慰似一边说着一边扶着桌子坐下。

“她那么叫,不会将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招来吗?”

“大概会将偷走花语迟的人吓得溜得更远、藏得更深。”花恨柳表达出了与牛望秋截然相反的观点。

两人只不过开口商谈了两句话,又被“蹬蹬蹬”的上楼声给打断了。

“花……花姑娘……”笛音一张笑脸因为又是惊惧又是紧张的原因,在烛火映照下尤其显得苍白,她扶着门框不安地看着花恨柳与牛望秋,却发现这两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应有的反应。

“你……你们怎么不去追啊?”笛音急得小脚直跺,好像恨不得自己跺跺脚便能将带走花语迟之人撵上似的。

“从佘庆走到刚才发现花语迟不见,前后差不多半个时辰了吧?”花恨柳不理笛音,征询似的向牛望秋问道,见他点头,又问:“半个时辰你扛着个人跑,能跑多远?”

“早就跑到城外去了。”牛望秋叹口气,口中应着却不是对着花恨柳说,而是向笛音道。

“跑到城外去……那么若是在城内的话,恐怕也够你找个隐秘的地方藏起身来当做没事一样闷头睡觉了吧?”

“何止啊,还能泡个温水澡,去去汗,解解乏。”

听着花恨柳与牛望秋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笛音这会儿反倒是静下来了。眼前这两个人虽然看上去是在闲聊,仿佛事不关己的模样,可是细听之下却能听出他们是在进行抽丝剥茧一样的分析啊!

“那……那要是脚程慢的、力气小的,这会儿说不定还没跑远……”她禁不住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不过这一番说辞在花恨柳与牛望秋听来,却是完全不靠谱的话。

“能够在我们两个——我就不说了,现在脑袋还有些昏沉,或许感知下降了不少,可是牛望秋却很清闲,他都没有发觉花语迟被人带走,那么至少可以说那人的实力与牛望秋差得并不多。”花恨柳指了指对面的一张凳子,示意笛音坐下,这才向她解释道。

“有没有可能是花姑娘醒来以后自己走的?”笛音并不气馁,继续追问。

“先不说我将她点昏,没有三五个时辰绝对不会自行解开,也不说她要走我绝对不会毫无察觉——花恨柳刚才说了,实力若是差得太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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