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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熙朝-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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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其中似乎是有哪里自己没有想到的,他细思之后无所收获,这才将想法说了出来,向对方求证。

“方才所说是在一般事情上。”越国国母并不直接言明金正阳所说是对还是错,只是又提起了另外一事:“所谓‘一般事情’是说在只关乎雨晴一个人的情况下,花恨柳会那般做……现在这关于过继一事,却关乎的是他们两人的利益,除了雨晴,你不能忽视花恨柳自己在其中的作用,也不能不考虑他的想法……”

“先生的想法?”金正阳心中苦笑,便是在平日里想要明白花恨柳的想法便已经不易,现在却仍要去考虑,能考虑出来什么结果呢?

不过,也便是他这番苦笑之后,恍然间他忽然想起来自己之前没有想到的一片碎角:之前考虑的时候都是站在“花恨柳是为雨晴公主着想”这一个角度上来看的问题,而现在通过越国国母一点醒,他却意识到必须也要考虑花恨柳的立场——花恨柳什么立场?在过继这件事上来看,花恨柳是一个父亲,自然要以一个“父亲的立场”来与他、与大越的君臣进行斡旋了。

想到这里,再继续深想一步:若是从一个“父亲的立场”来看,花恨柳最想要的又是什么?

一旦这样想,那么这答案也便呼之欲出了,再联想到越国国母许诺给花恨柳的条件,这一切也便变得再合理不过了。

“话虽如此,可是对于我们来说,一个不长时间待在大越的继承人……能够治理好大越吗?”金正阳所考虑的还是关于最终这个孩子能否成为合格的君主这一问题,他当初当上大君虽然也是无奈之举,不过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此时他身在其位,自然就要多考虑考虑了。

“所以我才坚持说,若是他们不在大越的这段时间,一定要有大越的人跟在左右,什么监督、什么照顾,都不是这些人主要做的,潜移默化地向那孩子灌输大越的知识,这才是最主要的目的。”越国国母轻笑,将自己先前所做安排的深意说出。

“原来如此!”饶是金正阳心中对这女人不满,可此时听到了这里,也不得不对对方的深谋远虑心存佩服,如此一想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一方面为不必自己去算计这些而心存庆幸,另外也恼怒自己没有这番头脑,完全像个无知的小孩一般听人安排、拾人牙慧。

“当然了,有雨晴在花恨柳身边,便是花恨柳有心想要从中作梗,为了避免与雨晴闹僵,也会收敛很多的。”

“这般打算,我姐知道吗?”听对方这样说,金正阳眉头紧皱,不无担心地问道。

他此时在大越也就雨晴公主这一个关系亲密的亲人了——此处“亲密”并非血缘上亲密之意,而是在感情上相处愉快、可以不耍心机、不存利用的亲密关系。

若是因为这一事搞得两个人自此之后心生罅隙,又或者形同陌路,他倒是宁可处处依着自己的这位姐姐。

一涉及到私情,金正阳便难免动摇,这何尝不是越国国母不经与他商量,直接来找花恨柳谈条件的原因所在呢?只不过这话她选择了不说出来而已,若是说出来,未免显得太小瞧了金正阳,反而会惹得他愈发讨厌自己罢了。

“给他们相处的时间越多,花恨柳对这孩子的感情也便越深,而对这孩子的感情越深,在将来大越有难、这孩子有难的时候,花恨柳才能够舍得出手、下定决心出手……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便是讲为我金轮王朝挣得了一个不死不灭不败不散的机会,那也是丝毫不存虚妄的实话。”似乎是担心金正阳心生反复,等越国国母将这句话说给金正阳听后,他的眼神果然变得骄阳一般明亮起来,方才一直显得晦暗的脸色,此时也如强火熏照一般很快热了起来、红了起来。

“好!”他大呼一声,握紧了拳头在书房之中快意地来回踱了几步,看了看那方才被花恨柳翻过的奏章,心中忽然又生出一个主意,大声向门外的人招呼道:“来人!快去请白大人!”

第五百七十四章 斗

白客棋走在街市上,他打算先去街头那家卖牛肉汤的小店里要一碗滚烫的牛肉汤,在内宫里虽然吃得好,可是一场盛大的宴会下来,他虽然不说是最累的一个,却也绝对是其中之一,更何况这从开始到结束,他还要不停地操心,远不如喝一碗牛肉汤来得畅快淋漓一些。

“白大人!”

离着小店还有五六丈距离时,店里的老板已经瞧见了,连忙高声招呼着。这一家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虽然看上去长得凶狠剽悍了些,可这附近的邻里却都知道,他可是有名的好人,谁家里需要劳力了,只要在他店前招呼一声,再忙他也会放下手里的活出来帮忙。

这老板大家并不知道姓什么叫什么,只是因为店前像是牌匾的木头板上只能清晰地认出“正宗”二字,后面的不知道是两个字还是三个字都因为时间久了被污得看不出上面的内容来,所以来这里的熟客倒是喜欢称呼他一声“老正宗”,久而久之更是直接简称为“老正”来代替了,后来再有来到店里的人也有模有样地学着这般称呼他,只不过在他们的嘴里,八成是将“老正”当做是“老郑”来喊了。

“还是老样子?”喊了一句话后,见白客棋向他笑着挥了挥手,老正大笑,又问一句。

“就老样子吧!”答应一声,白客棋紧走两步,又忽然道:“多加二两肉吧!”

“哈哈,看来大人今天心情不错!”老正嘴上应着,手上的工夫却不慢,等白客棋走到店里的时候,见他最喜的临门角的那张桌子上已经摆上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了。

“稍等着,刚烙出来的饼,明女正在切着。”老正嘴上招呼一声,任由白客棋入座,此时虽然离天色暗下还早,可是街上的人却不多了,偶尔走在街上的,要么是着急着回家,要么是着急着出城去,没有事情的大多窝在自己家中,点上火炉子,一家人坐在一起和肉汤,吃大饼了。

当然,也有图省事的直接买回家去,这才有了老正这样做生意的人活路。若是人人都自家去做汤和饼,他的店恐怕早就关门大吉了。

此时正有几个前来买汤的人,老正一边忙着招呼,一边将自家的闺女喊出来帮忙。

“明女”便是这姑娘的名字,虽然说一个卖汤的壮汉不应生出个如花似玉的闺女,可是却也不能否认这姑娘生得精巧,全身上下一股子灵秀之气,你先前分明还是愁闷心情,见了她对你笑、听了她对你说话,也会情不自禁地跟着放松起来。

“白大人,您的饼来了。”明女在大越人中应该算得上是比较白的女子,可是放到中原人的人堆里,一般的书生也要比她白上两分,只不过这姑娘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再加上那月牙般好看的微笑,总是让人觉得便是不白也是极为好看的。

白客棋打心眼里对这姑娘喜欢——他如今已经四十多岁了,在朝中虽可算是君上跟前的红人,可是膝下却并不如何如意,只有一个刚刚成年了的儿子,便再无一儿一女,时不时地他也常想着向老正提一提这亲事,为他的儿子寻一个人儿照顾,可是每每看到这相依为命的父女俩,他却总有些忍不下心来。

“看白大人今天心情似乎不错……不对,白大人今天心情想来是不怎么好的……”明女将饼放下正要转身走,却又停了下来弯腰盯着白客棋的脸看了一会儿郑重说道。

若是旁人,被她这样猛然盯着看怕是会有些不适,不过白客棋早已经习惯了,听对方这般一说,不禁感兴趣地笑问道:“你一会儿说我心情好,一会儿说我心情不好……难道我这一会儿还变脸了不成?”

“白大人说笑了,变脸的明女只在书里看到过,在我爹说的故事里听到过,却还真没亲眼见过……再说了,那些都是骗人的把戏,便是会变也是一层生冷的面具变来变去,远不如人的脸、马的脸、牛的脸来得生动些。”明女一听白客棋应她,索性便不急着返回去了,直接坐在了桌子的下手一本正经答道。

“哦,原来你还对这个有过研究啊!”白客棋“呵呵”笑罢,见明女似乎要出言反驳,便又催促问道:“你方才说我心情好还是不好,究竟是什么依据?你说不是我会变脸,莫非是你又学会看人面相了?”

“大人总是喜欢这样说笑……”一听白客棋说这个,明女偷瞥了一眼她的父亲,悄声抱怨道:“现在莫说是什么学给人看面相了,便是有本书给瞧瞧就已经不错,我家里爹爹写菜谱的本子已经被我翻烂了,还能再找出来写着字儿的,就只有我爹看着跟命??根??子一样老实的账本子了!”

“哈哈!”

白客棋被他这一番话逗得哈哈大笑,一旁招呼客人的老正并不知道他们二人说了什么,只不过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此时明女八成是说了什么没大没小的话了,当即转过身来不忘向明女叮嘱:“跟白大人说话要客气一些,千万不要没大没小地乱说。”

“没关系,无关紧要的……”白客棋忙挥手向老正道:“你忙便是,让我俩说说开心话儿。”

“就是,白大人都自己说了不要紧,爹你忙着便是……那牛肉不能给那么多,切得薄一些才显得肉多知道不知道?二两的肉都让你送出去半斤了!”说到最后,她看老正将几块两分厚的肉撒进了汤里,忙又心疼地责怪道,惹得那买汤的人都不好意思,坚持着要多付一份汤的钱才肯走。

“我看大人心情好,是因为大人的心情全写在了脸上了,好的时候眉头跟宫门外的台阶一样,磨得平滑锃亮;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像是我们家店外的那块老木板,脏得看不清模样也就罢了,还全是大大小小的窟窿……”

“你这说我心情好时举的例子我大概明白,可是为何我心情不好时又黑又破呢?难不成我的脸上此时黑得像块炭?还是说都不少大大小小的窟窿?”白客棋指着自己的脸不解地想明女问道。

“这不是说您脸有问题……”明女忙摆手解释道:“主要是说您刚才有一瞬脸上像是阴了一块云那样,让人以为冷不丁会下起雨来,所以让人躲着走的意思……”

“这……也和你家牌匾有关系?”白客棋轻笑,反问道。

“不一样嘛!”明女眼珠子一瞪,那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此时却是好看,指着外面稀稀落落的人抱怨道:“若是招牌长得好看些,那不就能吸引来更多的人了?现在我们家店客人少,都是这破牌子害的……”

“哈哈,你这倒是说得有道理些。”白客棋点点头,他当时也是因为心情不好又赶上下大雨才慌不择路进了这家点来,当时并没有注意到店门口被风吹歪的牌子,只是在进来之后要了一碗牛肉汤,之后便一直念念不忘了。

之后他再来这家店时,每次看到那张黑黢黢、油污污的牌子,总是免不了心惊胆战上那么一会儿,最终还是愿意进店歇一歇的心情超过了不愿意进店的心情,这才最终进了店门来坐下。

“看不出你这一搭眼看得还是挺仔细的啊!”白客棋轻叹,夹了一块饼放到嘴里嚼了两下,稍稍皱了皱眉头,又不动声色地将饼嚼了两下咽下去了。

“如何,今天这饼味道怎么样?”看着白客棋将饼吞下,明女忙问道。

“感觉淡了一些……没放盐吧?”白客棋放下筷子,喝了口汤之后才说道。

“啊!”明女听他这样一说,当即惊得站起身来冲一旁刚刚闲下手来的老正道,“爹,汤里多加盐!”

白客棋看着老正苦笑一声,又不得不折身去往汤里加了两把盐,这才手里轻捏了些碎盐走了过来,往白客棋碗里点了点,叮嘱道:“搅一搅试试。”

这种事情根本不必白客棋动手,一旁早有自知犯了错的明女拿起筷子帮他搅拌了,一边搅还一边喳呼:“哎呀,这么多,这都是钱啊!爹,你这一碗汤换了别家都能卖出三倍的钱了!”

一边说着,她动作更是不慢,起身拿了一只碗来,一边将肉往空碗里挑一边嘟囔:“这个做法,你便是给了白大人好处他也不会多给你银子的,因为白大人出门身上从来不带银子,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家里本就一两银子都没有,全是一串串麻绳串的铜钱呢……”

“闭嘴你!”当着白客棋的面,明女便这般数落他,听得老正满脸尴尬,开始时向她使眼色她就当是没看到,仍然自顾自的说话,等老正开口呵斥的时候,这话便已经到了尾声了。

结果,明女端了小半碗牛肉这才离去,留下他两人一脸尴尬地面看着对方。

“我再去切一些来……”老正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动身就要再去切些牛肉放到汤里,白客棋连忙伸手拉住了他。

“别……别介,我已经吃过了,正好往这边来……喝点汤正好暖身子,肉不肉的,给了也填不了肚子,浪费了不好……”白客棋轻笑着解释道。

“哦,那你待会儿就喝汤,留下肉来,回头我爹再捞出来卖给别人……”白客棋话音刚落,先前正离去的明女当即转身叮嘱道,气得老正一拍桌子,直接要要站起身来去追,

“快一边去!”白客棋佯装发怒,连忙将这女娃轰得离老正远一些。

“她呀一直就跟着我这么一个大老粗,平常也没有个人管教,倒是让您见笑了……”见明女走远,老正搓了搓手苦笑道。

“我倒觉得挺好,丫头不但机灵,而且心直口快,性子虽然野蛮了些,本性却是善良的……”

“白大人这真是……真是……谬赞了!”憋了半天,老正终于想起来一个顶正当的词儿,献宝一般向白客棋笑着说道。

“我说的都是实话……”白客棋轻笑,拿起筷子准备去那碗中夹一片牛肉来尝尝时,却又想起明女的话来,只好尴尬地在汤中搅动了两圈,又去吃那无味的饼了。

“有一件事……”

“有一件事……”

沉默了半晌,两人刚一开口却各是一愣。

“却不知道您要说什么事?”白客棋放下手中的竹筷,一脸好奇地向老正问道。

“还是白大人先说吧,您要说的事情肯定比我要说的重要……”老正连忙摆手,一边摆着手一边屁股往后挪,仿佛白客棋只这般说一说,便将他惊退了许多。

“先前早就跟您说过,您虚长我两岁,本就不该对我这么客气,所谓的‘大人’,那不过是朝堂上的身份,出了朝堂我还是一个普通人……大人之说,就不要提了;我要说的事情也没有说一定轻重,你直接说便是。”

“这……”老正面色为难,看了看确实不像是在端着架子的白客棋,这才咬咬牙下定决心道:“好,那我便就斗胆说了……”

“哈哈,说就是了,不用什么斗胆、升胆的。”白客棋开了一句玩笑话,不过这句话老正或许并没有明白什么意思,只是干笑了一声,见笑声渐落后才将话说了出来。

“实际上,我是想请您当个媒人……”嗫嚅半天,老正终于将话说了出来,不过他却未料到白客棋听了这话后人几乎直接跳了起来。

“什么?”

“您……您……”老正可从来没有见过白客棋有这番表现,一直以来白客棋在市人的眼中那都是人臣代表、忠正楷模,不但为官为人称道,便是个人的修养也是一绝,能够让他暴跳而起的事情,怎么能够是件小事情呢?老正一看他这副模样,还道是惹他生气了,当即赔罪道:“您别生气,我也只是说一说,若是您不想,或者觉得我们小户人家没有这资格,我再将这话收回便是了……”

“她有人家了?”白客棋在意的自然不是什么身份不身份的问题,莫忘了一开始的时候他便早有心思想将这明女与自己的爱子撮合成一对儿,只不过碍于各种各样的原因都没有说过罢了,此时老正拜托自己做媒人,他不惊慌才怪。

“人家……倒是还没定下来,只是我觉得不错,想找人去说说去……明女,她还不知道呢……”老正一听白客棋并未直接拒绝,不禁心中放下一块巨石,老实承认道:“街中段的老梁米铺您注意过没有?那家倒是也殷实些,并且我见那家的小伙子人也是有力气,一点不像是娇生惯养的样子,这才动了心思……不过您也知道我们这不能和人家比,若是找个一般人去说,怕是会被直接回绝了来,面子上也过不去不是?毕竟以后大家还是要在一条街上做生意,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嗯……你们……确实不能比啊……”白客棋点点头道,他说完这话时注意到老正眼中神采一黯,当即明白自己说的这话怕是被他误解了,忙又解释道:“我说的不能比,不是说你们的家世不能比,主要是我……”

“白大人!”

白客棋正要进一步解释,却忽听门外有人招呼他,循声看去,正是内宫中的太监王管事。

“啊,原来是王管事……”白客棋微愣了下,不解问道:“您怎么有空出来逛逛了?”

“哎哟,白大人可别说笑了……”王管事脸上苦笑道:“君上找您呢,说是召见您……杂家先去了您府上,府上公子说您根本就没有回去这才着了人满大街找您……”

“君上找我?”白客棋慌忙站起身来,刚要出门,又想起老正与自己说的话,忙返身叮嘱道:“老梁米铺的事情你不需要着急,等我从宫里回来之后再与你商讨罢……”说完便随了王管事一起往内宫里赶。

“钱啊,堂堂朝廷命官吃饭不给钱啊!”听闻白客棋要着急走,明女当即从里屋里往外赶,不过她却仍然慢了许多,等出来门时,人已经走了老远,气得她只有空对着大街不满喊道。

白客棋却不知道自己被人追??债了,着急赶到内宫时,金正阳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母后将条件利害与本君分析了一番,你怎么看?”

快速将越国国母与花恨柳达成的条件说过了一遍之后,金正阳迫不及待地问道。

“依臣之见……”说到这里,白客棋稍顿了一下,看着满脸期待之色的金正阳,垂头应道:“确实可行。”

“当真可行?”金正阳不放心,追问道。

“当真可行,花先生……确实是对于雨晴公主有着极深的情义。”白客棋点头确定道。

“那便好!”金正阳哈哈大笑,在书房中来回走了两步之后,靠近门口处,见没有旁人听,又将门紧紧关上,这才一脸郑重模样地向他道:“现在有一件事,你答应帮本君去做。”

“臣还不知道是何事,不能先答应下来……”白客棋轻轻摇头道。

“你……那好,你去帮本君到隋大人府上提亲去吧!”金正阳轻笑道。

“什么?”白客棋还道是听差了,这演戏用的台本才刚刚定下来,怎么转眼之间就要推倒重来了?这可和开始时的计划不一样啊!

“你只管悄悄去,让老夫人那边先给个准信,然后拉着她们一起演戏就好了。”金正阳看着白客棋得意笑道:“先生和我姐的孩子,我们必须要争取过来了!”

第五百七十五章 国殇

促使金正阳做出这个决定的,不是其他,正是因为花恨柳!

若是将来在大越这大君位置上的不是花恨柳与雨晴公主的孩子,而是另外的孩子——比如是他金正阳自己孩子,那么还能有这样的待遇吗?

当坐在大君位置上的这个孩子遭受生命威胁时,当金轮王朝出现危机的时候,当大越面临生死存亡时,谁能在这个时候有能力来力挽狂澜、扶大厦于将倾?

自然是花恨柳!

只要有花恨柳在,莫说是解决这些危机难题,便是有人敢有这想法,只要一想到这孩子身后的势力,怕也是会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再三思一番吧!

看着面前一脸错愕的白客棋,金正阳冷笑道:“怎么,你认为这不妥?”

“臣……想不明白。”饶是白客棋混迹官场十数年,可是这皇家的事情他接触的却并不多,尤其是所谓“君心难测”,想要紧接着就想明白大君什么心思,一时之间恐怕除了温老爷子外,其余的几位老大臣都难以做到吧!

“想不明白也无妨!”对于白客棋的坦诚,金正阳非常满意,此时他们君臣二人的年龄仿佛是颠倒了过来,好像这白客棋才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而他面前的大君,更像是深谋远虑的一代雄主。

“无论是本君的孩子,还是公主的孩子,都流淌着我金轮一族的血,都有资格成为我大越千万百姓的君上……这一点,旁人看不通,本君却看得通!”说到这里,他见白客棋眼中明光闪亮,心中知道对方已经明白自己的用意,满意点头道:“既然看得透,那么白大人就与本君一道做得到吧!”

“只是臣仍不明白此时去见老夫人将计划提前告诉她,与等隋大人回来之后顺其自然究竟有什么区别?”白客棋皱眉想了想,又躬身谢罪道:“好处臣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坏处却是有着不少。”

“哦,有什么坏处?”金正阳大喜,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出自己这番举动的不利之处,也是极为难得的事情,此时白客棋一提出来他对于白客棋的喜爱又在内心中多了一分。

“原本按照计划,隋大人反对时那便是真情实意的反对了,从头到尾都不会有丝毫的做作之嫌,可是一旦将计划告诉给老夫人……这也便等同于告诉隋大人了,到时候隋大人心中有底,他还会做得这般自然吗?……君上莫误会,对于隋大人,对客棋有教导、提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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