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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熙朝-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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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杨九关接下来提到的两个人他却感兴趣多了。
“至于向宋长恭、宋季胥两人,也就在两千万到三千万两之间吧!”说完,杨九关别有意味地一笑,问道:“方才那人便是宋长恭身边的人吧?”
“你千万不要对花语迟动什么心思,我保证他绝对不会做出什么对熙州不利的事情来。”花恨柳见杨九关笑,心中担忧花语迟的安危,当即向他保证道。
“呵呵!你多想了……你猜这宋长恭与宋季胥两人,谁的价码更高一些?”杨九关是否真的没有其他意思花恨柳不知,但听他后半句的意思,难道这两人的价码悬殊很大么?
按照花恨柳原来的理解,自然是宋长恭的价位更高一些,但杨九关既然这样问了,那肯定便不像自己所想的那般简单了。
“难道是宋季胥?”虽然不甘心,但他最后还是决定赌一赌。
“整整一千万两!”杨九关说出这话便等于承认花恨柳的推测了,然而更令花恨柳惊讶的是那高出整整一千万两的价码。
“难以置信是不是?”似乎早已预料到花恨柳什么反应,杨九关惬意地将一小粒花生米夹入嘴中,咀嚼了半晌方才带有教育意味地道:“有时候我们自认为将真相看得清清楚楚,但谁又能确定我们所谓的真相便真的是准确无误的真相呢?看一个人也是这样,永远不要被他的表象所迷惑!”
见花恨柳若有所思,他稍一停顿将花生米咽下,又浅酌了一口酒,这才道:“那么,价位高的、低的你也已经清楚了,现在也可以告诉我你的命开多少钱能卖给我了吧?”
闻言,花恨柳冷笑一声,道:“不卖!”
“那不成!”杨九关正色道:“纵使你不卖,但是做我们这一行的也有行内的规矩,只要价钱合理哪管你同意不同意,直接收来便是了。”
“纵使我要卖出这条命,一般人也买不起。”花恨柳仍然笑着,也执起筷子,夹起的不是花生米,反而是切得如书页薄的牛肉片,含入嘴中细细品味了两下。
“哦?不妨说来听听?”杨九关也奇怪花恨柳这一条命到底是什么样的价位了,当下催促道。
“这个数。”说着,他放下筷子,也竖起了右手的食指。
“一千万两?”杨九关问道,“嗯,这个价位也算比较公正客观的了,按照你目前的实力和知名度,应该能够对得起这个价钱。”说着,又端起酒盅喝了一口。
“我是说一个铜钱。”花恨柳冷冷地接下杨九关的话,不顾对方惊骇的眼神,道:“你莫先取笑我,我说值便一定值,想必假若有一天你真的拿到了那没枚着‘熙和永寿’的铜钱,也就不在乎之后的一些尾数了。”
花恨柳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以为自己不止值一枚铜钱的价位,反而还要高于这个价位么?这几句话将杨九关惊得呆滞半晌,直到他手中的酒盅将酒洒湿了衣襟,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神。
“哈哈哈哈!”回过神来的杨九关畅声大笑,连呼三个“好”字:“我杨九关见过的狂人不少,但是像你这般狂的恐怕是独一无二的了——也罢,既然是我杨氏一族选定的长老,自然要有这几份自傲的骨气!非常好!”
说着,冲柜台里的老黄一招手,对方立即会意,用托盘送过来一红一黄两块绸布封着的包袱。
“这两只包袱,一只记载着我杨氏一族遍布天下的所有眼线、探子,有名字、联络方式和驻点,你看过以后立即销毁不得外传;另一个包袱里便是你作为监察长老的经费了,一年有二十万两,有点少,你需要节省着花。”
说着,将包袱递给花恨柳,花恨柳却并未伸手去接,而是一脸惊讶的模样,盯着杨九关看。
“你莫以为我是真要买你这条命!”对方见老是被盯着也不舒服,只好找话题道:“我本是江湖人,自然按江湖人的法子来看人——你方才若是将自己的价码开得过低,那么我既可以要你命,又可以收买你的心,这对雨宗族来说实在危险,出于这点考虑我或许便会直接将你斩杀于此了;你若价钱开得高,我买不起,那这世上能买得起的便不多了,一个将自己的价值估得如此之高的人,怎么会轻易出卖自己的意志?这便是我此时痛痛快快的原因了。”
“这……当真有二十万两?”花恨柳关注的焦点,却远非杨九关所想的那样。
“不错,这是家族为每一位长老……”杨九关一愣,不明白此时花恨柳为何问这样一个问题,但仍实话实说了。
“佘庆!”不待杨九关说完,花恨柳猛地招呼一声佘庆:“快去喊天不怕,我请你们吃糖葫芦!”
说着猛地抓过托盘中装有银票的那只包袱夺门而出。
“这个……九爷,真是抱歉啦!”佘庆不好意思冲杨九关笑笑,将另外一只包袱收好,也紧随花恨柳夺门而去。
“这家伙,当真有趣!老黄,再上三两酒过来一起喝!”
半晌,杨九关哈哈一笑,招呼老黄道。
第六十四章 巧遇
花恨柳只着急往外跑,却忘了自己并不知道天不怕与花语迟身在哪里。待到佘庆从身后追出来,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
出了酒肆的花恨柳一出门便奔着一个方向埋头逃窜——是的,他之所跑出来并不是想拿着二十万两的银票去请天不怕吃糖葫芦,只是因为方才与杨九关在一起讲到的一枚铜钱的事令他的心中万分不安,想尽早出来透透气、散散心罢了。
但不到片刻,他便冷静下来叮嘱自己不必再跑了。他对熙州城其实并不熟悉,待发现早已远离了原来的位置后,不得不悲哀地承认自己迷路了。
若是一般人,此时找个路人一问便可,但花恨柳不能。
首先花语迟、佘庆都不在他身边,他心中对自己的安全没谱;其次,他现在不敢相信任何陌生人,万一哪一个就是杨九关口中所说的知道“熙和永寿”铜钱的那人,那自己就必死无疑了——此刻在他的眼中,所有的陌生人,都是不确定的敌人!
“小姐……不是,将军!您出来逛街也就是了,拉咱们几个大老爷们出来太不合适了啊!”
花恨柳正苦心纠结到底是尝试着走回头路还是勇敢地继续往前走时,他猛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循声望去,不是许小狗是谁!
正待他心中升起希望想上前主动打声招呼时,脑中突然一激灵:“小姐?将军?难道……”
心中虽已料到结果,但花恨柳仍然不死心地探头向许小狗身后望去——正是杨简!
只不过今天的杨简与往常大不一样。往常时,她必不施粉黛,干净利落的着一身戎装,且佩剑片刻不离手。今天她却换回了女装的打扮,上身一件白色貂绒小袄,下身嫩黄色长裙过膝,恰巧将那双黑底白帮的雪狐皮制短靴盖住,露出一双即使隔着靴子也能看得清玲珑精致的小脚;虽然妆画的并不明显,但从那两抹腮红和勾描的细眉间花恨柳还是能够看到蛛丝马迹的。
便是这样一瞥,他久经平寂的心湖却泛起层层涟漪:这不是像不像晴姑娘的问题了——她根本就是晴姑娘!
这样看着,想着,痴着,花恨柳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几人已经被他这种无礼的直视吸引了过来。
“喂!眼睛往哪里看呢?”身子猛一被推,花恨柳险些没摔倒在地,他微微趔趄,站稳时才看清推他之人正是那叫做臭屁猴的另外一人。
既然许小狗和臭屁猴都在这里……花恨柳又探头望了一眼正赶过来的另外三人,那平常不苟言笑的丁蛮子果然也在杨简身后。
“嗨!你怎么还是盯着我们家小姐啊!真的不想要这双招子了怎么地?”臭屁猴见眼前这人完全不将自己的警告放在心上,竟然又擅自去看,当即恼怒了就要挽上袖子动手。
“臭屁猴,我一天不教训你你就皮痒痒了不是?”他想动手之时也正是杨简三人走上来的时候,听罢杨简的话,他冲花恨柳恶狠狠一瞪,低声道:“再看我真就挖了你的狗眼!”
“怎么回事啊,没说了几句就要动……”杨简本来今天没有打算出来玩的,按照她原来的计划,上午她是要和花语迟讨论剑术之道的,下午她还打算喊了天不怕陪她喂喂马、论论道,至于晚上么,这么多年来都在杨武的坚持下在府里办一场晚宴,全府上下不分尊贱长幼齐聚一堂猜谜赏灯。
不过今早杨武便早早地出去了,出去的时候还嘱咐丫鬟晚宴不必等自己,本来已经和花语迟约好论剑的事,自己兴致勃勃赶到后院时却连吃闭门羹:花语迟不在,天不怕不在,佘庆与刘月英小两口不在,即便是大恶人花恨柳也不在……这令她原本舒畅的心变得郁闷无比,最后无奈只得去城外大营消磨时间。
然而,赶到大营的杨简很快便悲哀地意识到,大营中也没什么人能陪他——今天营中除有要务之人不得外出,其他人天未亮就迫不及待地进城了,即使是许小狗、臭屁猴和丁蛮子三人,也是在睡懒觉的时候被她一个个踹醒,强拉着陪她出来逛街的。
至于自己身上换下的这身衣服么,也是他三人最后坚决不肯让步的条件——逛街穿软甲成什么样子?制造恐慌么?
虽说换下一身软甲身上轻便了许多,但杨简穿着却感觉无比别扭,总觉得像是只穿了内衣游走在街上一般。
方才离得很远,她其实便已看到有人一直盯着自己看,当时心中还想怎么自从那花恨柳出现后,这世上厚脸皮的男人怎么越来越多了,恼怒时根本就不必臭屁猴动手,放在平时自己就揍过来了——不过,她又想到今日是元宵佳节,是举国欢庆的日子,不应该因为这件事毁掉好心情,所以便先让臭屁猴过来说一说了。
待她此时看清楚眼前这张脸上虽然画了几道花花绿绿彩纹,但细看还是能看到一侧的脸上那仍有瘀痕的指印后,愈发地觉得有趣了。
“揍他!”“动手”的“手”字还没吐出来,她话锋倏然一转,冲身后那目瞪口呆的三人吩咐道。
“杨简!你不要欺人太甚!”花恨柳知道此时沉默是行不通的了,唯有趁这三人反应过来之前表明自己的身份才有可能幸免于难。正因如此,甫一听到杨简说完话,他立刻喝住几人。
“哦?你认识本将……你认识本姑娘?”此时的杨简只觉得好玩,便要完完全全装得不认识花恨柳,反问道。
“你!”花恨柳却是压根就没料到杨简此时还会有小孩脾性,一副死不认账耍赖皮的态度。
“你什么啊你?我看倒是你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这个时候跑到我熙州城来有何企图?你脸上画了彩纹便是不想让人认出你来对不对?说!你是不是西越派来的奸细!”说到最后,原本说笑的语气突然变成怒喝,令一旁的许小狗等人也是心中一惊。
“我没工夫与你玩这游戏,”花恨柳此时心中也是恼怒,心想你没有要帮我的意思也就罢了,还想法设法给我增加麻烦,态度也是冲撞了些:“你若闲得无聊不妨去别处消遣去,不要挡了我的路!”
“嘿!你这眼睛带钩嘴上无毛的小子,我们家小姐岂是你……”
“花先生……姑爷!”臭屁猴没认出来眼前这人是谁,但许小狗却从两人的对话中听出许多信息,再细细回想花恨柳的言语举动,不难判断对方的真实身份。
被他这样一喊,臭屁猴先前的话立时噎在嗓子里吼不出来了。但现实情况并没有给他太多时间尴尬。
杨简本来还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却在许小狗喊出那句“姑爷”后一脸的恼怒:“你嘴巴又欠了吧?没听到我话吗,揍他!”
见几人都不敢动,她心中更是气急败坏,指挥身旁站着的薛蛮子,道:“丁蛮子,你上!”
丁蛮子不像那二人一般脑袋灵活,对小姐说的话也不过多考虑,只要遵照着做反正也不会出大错,当即上前道:“姑爷,小姐有吩咐,您多见……”
“你滚开一边去!”话未说完,身后的杨简将他拉到一边道。这也不怨杨简生气了,方才许小狗说出“姑爷”这两字时语气还稍有不确定,可此时在丁蛮子口中说出,反而是一副板上钉钉的语气,态度也是请示的模样,处处低人一等,怎能不令她气闷。
眼看情形不对,许小狗冲臭屁猴、丁蛮子两人一使眼色,率先佯装到:“哎哟,不行了不行了,早晨没吃东西这会儿肚子里疼得难受啊……我得去看郎中了,小姐真对不住了!”说着,也不管杨简答应不答应,撒开腿便跑。
“哎呀!”许小狗还没跑出视野外,一边的臭屁猴一拍脑门惊道:“城主今天还让我去一趟府里说有事安排呢,你瞧我这记性!真是该死!”说完,竟连招呼也免了,直接朝许小狗跑开的方向追去。
“我……”丁蛮子一看两人都想了法子先撤,自己也没有好理由,转身连话都不说了,径自走开。
“丁蛮子,你什么理由要回去啊?”杨简却似故意要难为他,不问另外两人偏偏问他道。
“我……我……”想了半天,丁蛮子觉得自己实在没有什么好理由离开,只好道:“俺们三人进退一致,他们在我就在,他们不在我也得走……”说完,逃也似地狂奔而去,一溜烟的工夫便在两人惊诧的视野里消逝不见。
“你怎么还不走?”两人沉默半晌,异口同声道。
按杨简的想法是花恨柳既然对自己的态度蛮横,想来也应该唯恐避之不及才是,怎么会还死赖在这里不动不走呢?
而花恨柳的想法与她大相径庭:你的手下都那么识趣地走开了,你还好意思继续杵在这里么?
先是一愣,继而两人竟各自笑出声来。
“我迷路了。”花恨柳老实答道:“我与天不怕、佘庆、花语迟一起出来,中间因为有些事情走散了,而我又不认识路,所以……”
“你是想让我帮忙?”杨简听得有趣,这么一个人竟然还会迷路,当真不可思议啊。
“你若有其他事,我再问别人便可……不一定非得是你……”花恨柳这话本来是没有别的意思的,但停在杨简耳中,这不正是反讽自己挡路当儿戏么?当即心情又是一变:那便好,我就帮你送到天不怕那边,正好可以拉着花语迟练剑,也不必在这外面受罪了!
“跟我走吧!”心中不悦,她却仍然抬脚先行带路,不顾脸上写满惊讶的花恨柳,径自问道:“你们刚才在哪边走散的?”
第六十五章 灯笼
两人虽朝着一个方向走,但却没说一句话,一前一后始终保持着一丈开外的距离,在街头辗转着找天不怕三人。
“哎哟!”花恨柳正走着神,完全没料到杨简会停下,待他反应过来已经躲闪不及,将杨简撞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出去。
“你!”甫一稳住身形的杨简转脸就要发怒,却见花恨柳也在一脸恼怒地望着自己。
“你停下来(跟这么近)干什么?”几乎是同时,两人开口责问对方。短暂的惊诧后,又各自开口:
“分明是你挡(撞)的我!”
又一惊,杨简更是愤怒:两个人各说各的理由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一起说出来?心中静了静,见花恨柳也是满脸惊愕的样子,又是一阵火气将要扑腾上来,当即道:“你先别说,让我说完!”
这次起到的效果果然比前两句更好,起码意思不是那样相近了。但杨简仍不满意只因方才在她说出“你先别说,让我说完”几个字时,花恨柳口中说出的八个字直接传入了她耳朵里:我不说话,你先说完!
她觉得自己肯定被花恨柳愚弄了,要知道四愁斋掌握的典籍数量之巨即使是号称天下书库恐怕也不过分,况且眼前的这人还是天不怕的高足,谁知道他有没有学到什么读取人心的方法,此时运用起来以此为乐取笑自己呢?
“你……”张口先试探着吐出来一字,见对方果然没有再出声,当即松一口气道:“你怎么撞我啊?”
说完这句,杨简心中悔得肠子都要青了:这不是自己的风格啊!按说要是平常的自己,最起码此时应该先吼出来一句“瞎了你的狗眼往哪儿看呢”震震场子才是,决计不会问这么不咸不淡的话出来。
她后悔,花恨柳也是吃惊不已。他已做好了受杨简刁难的准备,心里还专门准备了几句文绉绉不见脏字的话回应,却不料对方竟然这样“温柔”!难道换了件衣服,人的脾气也会跟着换掉么?
“我……我走神了。”杨简不主动挑衅他,他自然也不会作死地去抚杨简的逆鳞,当即也低声解释道,临末了还不忘客气地加上一句:“真是抱歉啊!”
这两人只言片语间,却与刚才针锋相对的情形完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这也令杨简禁不住想起,好像两人都在场的时候但凡有交流,基本上都是靠吼、靠受伤(以花恨柳居多)、靠昏迷结束的,今时场景应该是至今两人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说话。
这样想来,似乎自己倒是亏欠花恨柳不少……心中想着对不起花恨柳,她不禁抬头看这脸上还留着自己指印的男子:长得也太弱了啊!
想到此处,杨简自己也是微微一愣:我想这个干嘛?他弱不弱和我什么关系?即使强如父亲大人那样还不是照样会去忙自己所谓的事业,留下年幼的自己和卧病在床的母亲时刻担心?男人的强与弱只关乎他们自己的利益,唯有自己变强才能保护好自己。
“婆婆妈妈!迂腐!”或许是需要说些什么来排遣突然由心而发的黯然情绪,她瞪了花恨柳一眼,想了想这次的态度确实没有什么好挑刺的,只好言不由衷地喝了两句,便转身继续领着往前走。
“莫名其妙……”花恨柳看着杨简转身,嘀咕道。他掂了掂手中的包袱,仿佛这一掂便能知道银票少没少、仿佛这一掂就能将杨简态度剧烈转变的原因弄清楚似的,再次与杨简拉开距离跟上。
只不过,两人刚走了没多远,便听得前方传来嘤嘤哭声忽高忽低、时断时续地慢慢由远及近。杨简示意花恨柳注意着别再撞上,往前紧走两步便见一个穿了崭新的红色碎花小袄的女孩,边在大街上走边哭着四下张望,一看便知是与家人走散了。
若在平时,杨简遇见这种事帮肯定是要帮,但也只是就近找个人花些银子托人家领着孩子找一找,然而今天不同——她忽然想起自己病逝的母亲,心中伤感的同时,亦对自己没有完整地享受到母爱感到遗憾,此时看到找不到家人的女孩,竟然有想亲自帮她找到家人的冲动。
花恨柳对这女孩却是另外一种态度,他不讨厌小孩,相反无论是熙朝时自己家里刚满月的儿子还是那在晴姑娘肚子里的仍未来得及得见天日的胎儿,他都体贴照顾、喜爱至极——他此时怀疑的是眼前的女孩当真如哭声那般凄惨悲怆?
他重新细细打量了一下犹在哭泣的女孩:翘起的羊角小辫、红扑扑的脸颊、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崭新的小袄、修剪整齐干净的指甲、攥着糖葫芦的肉呼呼小手……若是真的与家人走散的话,那这小孩怎么还有心情吃糖葫芦呢?再三确认花恨柳无奈地发现:那时断时续、时高时低的哭声,可不就是小孩吃糖葫芦的原因么!
而若说道是故意装作走散跑到自己跟前来的话,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企图呢?
“小妹妹不要哭,告诉大姐姐叫什么呀?”杨简却没工夫去考虑那么多,这会儿她的母爱正泛滥着、奔腾着、奴役理智着,蹲下身子就去拭擦小女孩脸颊上的泪痕。
“不知道了。”女孩甫一看到杨简,原本脸上还带着哭意却忽然变得惊诧:“姐姐长得真好看!”
没有比受到单纯的小孩夸奖再幸福的事情了,尤其是当小孩夸自己长得好看时!杨简此时便在心里美滋滋的,正想谦虚两句或者所上句“小孩子懂什么好看不好看”时,又看到女孩突然变得一副幽怨的样子,狠狠盯了两眼杨简,道:“好看的女人都是狐狸精……”
“你——”杨简气得一滞,心中恼怒却又不能对小孩发火,看了看四周也唯有花恨柳一个熟人,当即道:“笑!笑什么笑!再笑我撕烂了你的脸!”
花恨柳本来并没有笑,见杨简将怒火发在自己身上也装作说的不是自己,但接下来小女孩又是一句“凶凶的女人连要都没人要”后,竟当真“噗嗤”一声笑出来。
听得笑声,小女孩这才发现原来远远站着的那人也是与眼前的女人同路的,当即沉思数息后对杨简说:“对不起,我刚才说错了。”
“知错就改便好!”见女孩道歉,原本还有怒气的杨简转而又换上一副笑脸道:“是狐狸精的确实好看,但好看的不一定是狐狸精。”
花恨柳听到这话却不禁暗自腹诽:你这是直接就承认自己“长得好看”了吧?
“不是,我道歉是因为,原来脾气凶凶的女人还是有人要的……是我说错了!”小女孩不居功、不妥协,没错的坚决不改,错了的绝不找借口。
“你……你……”听完这话,杨简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小女孩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屈服于那双满是泪水、害怕和无辜的眼睛。
“你来!”恶狠狠冲花恨柳丢下一句话,杨简将花恨柳推了出去,自己却站回了他的位置。
花恨柳无奈,只得向半场休息中啃下糖葫芦的女孩走去,边走还边想:这丫头跟天不怕肯定合得来——至少是在吃糖葫芦上!
越走越近,但花恨柳心中却未想好应该怎样说——打招呼、问姓名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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