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天书-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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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张真人有一种相似的感觉，但又绝对不同。这是我见人之时的一种直觉，我一直相信这种直觉。若是觉得这人不是同路人那就避而远之，若是觉得这人可以交，那就真心待之。

张无忌在石阶上轻轻移动两步，双眼斜斜下瞟，我跟着望去，见石阶下方是一片黑沉沉的深渊，见不到底处，也闻不到声音。

“易家人说话就是中听一些，怪不得祖父会赠予你一道云雷诛魔符箓，而且还有紫玉白鱼珏。”张无忌抬头一笑，然后话头一转又道，“刚刚的那些景象，你所看到的和我所看到的并没有区别，你所想的与我所想的也并无区别，所以那些景象或许是幻境，或许也是真实存在的。”

“嗯？”我仍然没有懂，“若是幻象我可以理解，但若是真实存在，为什么一闪即逝？”

“九幽归墟之境，非凡人所能窥破。刚刚那一幕一闪即逝，或许只是在云雷之法之下机缘巧合露出一角罢了。”

“九幽归墟之境？这里是九幽归墟之境？”

张无忌展目望来，一双眸子如深夜暗空，然后移目石阶下方，“你看下面。”

“嗯？下面有什么？”我微微一怔，石阶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深渊之中黑沉沉的一片再无别物，刚刚之看上一眼就让人有种想一跃而下的冲动，现在张无忌让我看什么？但他既然这么说了，我依旧凝起目光朝下面望去。

深渊之中依旧是黑沉沉的一片，刚刚只望了一眼便没有多看，这时候凝起目光朝下面望去依稀之间仿佛可见这黑沉沉一片深渊似乎全是水。而且在石阶正下方隐约可现有一处巨大的幽深漩涡，漩涡之大足有数里长宽，其中也是一片黑暗，若不是仔细看，几乎和漩涡周围连为一体不分彼此。

刚刚在幻境之中也有这个巨大的漩涡，但却并不是一个，而是一个大的周遭还有八个小的，而且其中的颜色不是纯粹的黑色，而是灰黑二色。

看到了这处巨大的黑色漩涡，这时再望周围，也能见到那些黑沉沉的水流。这些黑沉沉的水尽数朝着黑色漩涡之中汇去。

“好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我说道，但我依然没有明白这和九幽归墟之境有什么关联。

难道？突然间我想到《列子·汤问》之中有：“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

但转念又一想这里在秦岭山脉地下深处，和渤海之距离不知几许。断然传说之中确实有无底归墟之谷，但也不可能在这里。

张无忌似是知道我心中所想，轻笑点头，“九幽归墟，须弥之巅，六道轮回，帝乡之源，云不生，雷不鸣，十殿之中有长生，风不过，水不惊，归墟之处无仙踪。这九幽归墟之境一直都有传说，却一直并没有人寻到其所在。你既然这次牵连到此处，想必也应该知道雷九幽和秦皇的传说。也应该知道1944年的那次秘密军事行动。”

鹿鹿和我的曾祖都参加过那次秘密军事行动，而原莎望月更是离奇的被卜算出是两千年前大秦巴清的转世之身，张无忌是张真人的孙子，张真人和我曾祖以及祖父都有交往，而且1944年的军事行动之中有三个道士参与，其中一个姓张，而且还有一个姓易的老道士。

1944年中日两国的秘密均是行动目的现在已经很明了，都是为了寻找两千年前神秘人雷九幽所留下的《九幽天书》，期望掌握长生轮回之秘，掌握宇宙奥妙之道。但结果日军全军覆没，而我军根据现在已知的情况，似乎只有我和欧阳的曾祖逃了出来，并且带回来了一丁点的线索，至于别的就无从得知了。

那么姓张的道士和张真人是什么关系？姓易的老道又和我曾祖以及易家会不会有些牵连？还有张无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纠缠在了一起怎么也理不清楚，突然间我感觉到这其中一定有更深的秘密。我猛然点头，原莎望月和鹿鹿都知道，那么张无忌也应该知道。而且我感觉张无忌所掌握的信息应该更加的清楚，比我们所有人知道加起来都要多。

我和欧阳连同原莎望月五人几乎可以说险象环生的到了这里，再看一眼张无忌，一身白衣不染纤尘，满头乌发丝毫不乱，显然是从容不迫的到了这里。

“其实现在说来这也不算什么秘密，既然你我都到了此处，我也不妨多告诉你一些。”张无忌轻声开口，一边朝着下面石阶踏步而去，我连忙跟在后面。走了十来层石阶之后将地上的手电筒捡了起来收到包里，虽然这里已经可以看得到，但谁知下一刻会是什么情况。

而欧阳既然张无忌说他无性命之忧，我也略略放心一些，只是又扫了一眼石阶下面的深渊漩涡又觉得甚是不安。万一落下去，谁知会将如何？

第72章　第七十一掌　霎澜之花（上）

“秦皇寻仙问长生之事历来有无数版本，但多都以为秦皇以天下之力行荒诞无稽之事。两千多年之中无数儒门书生为一门之利一己之力更是妄断菲薄，肆意指论。可又怎么知道秦皇大志。与天下众生比，天下儒生比，一如神龙，一如蝼蚁。”

石阶在脚下一层一层蜿蜒延伸，每过数十层石阶便会有一根巨大石柱耸立，转过这石柱便又是一片新景象，与原先所过之处皆不相同。

虽然石阶只有一条，我也紧紧跟在张无忌后面，生恐走丢了去。这地方太过诡异，上一刻如此下一刻谁也不知会什么情况。跟着张无忌至少不会走丢，再者有他在或许能够尽快找到欧阳。而且他既然能够毫发不动的来到这里，必然有离去之法。

如此走了半刻，转过了五六根石柱山壁，也不知往下又深入几里，再望下方看去，那幽深不见底的巨大漩涡依然渐渐远去，此刻我们却处在漩涡边缘处了。

张无忌一边走一边说，混若无事似如闲游，我连下石阶已是略感吃力再加上身上伤痛也不说话只能静静听了。

“雷九幽以九幽之眼上观九霄下达九幽，尽知生死轮回之道，宇宙世界之谜，但雷九幽并不是神仙，或者说雷九幽掌握不了这些他能看到的东西。现代人说掌握了知识就是掌握了力量和权利。雷九幽和秦皇虽然知晓了这些却不能悉数掌握，这不可不说是一种莫大的煎熬。自然，任谁知晓这些秘密都会去做，雷九幽和秦皇更是不会放过。”

张无忌淡淡的说着，几乎和鹿鹿所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不知道张无忌所说的根据来源是在哪里？但想想之下，伊势神宫虽说势大，其中各种典籍文献和不见世之秘记数不胜数，可若是与华夏道门之比较恐怕尚有天壤云泥之差。张无忌不需做任何研究，所知道的绝非鹿鹿曾祖三代研究所得出的结果要多要深。

“故而，秦皇以天下之力，联诸家百子之手，加以巴清之富，合为一力做这件旷古之事。”

说到此处张无忌突然停下脚步转头望了过来，我也跟着停下脚步，不明所以的望着他。张无忌一笑，游目环顾四周继续道。

“你看这里像不像是九幽之地？那处巨大的漩涡是不是和传说之中无底归墟之谷相符？甚至你有没有想到或许这漩涡就是六道轮回生死之门，可以通往更高生命层次的次元之路？”

“呃……”我瞬间茫然，展目又望了一眼石阶下方的那深幽不见底漆黑巨大漩涡，此时我和张无忌所在位置已在漩涡边缘处，但依旧在上方的石阶上面，虽然已经向下走了许久，又深入有五六里路的深度，但依旧离这黑沉沉的深渊不知多远。只是离得更近了几分，愈发觉得下面的漆黑漩涡巨大的无比想象。直有种科幻之中星空黑洞的感觉，我只是扫了一眼便觉得身体不由自主的朝下方掉去，连脑中的思维都要被生生拉进那漩涡的边缘。

张无忌猛然一抬手搭在我的肩头，我猛然一震连忙将目光从漩涡处挣脱出来。心下愈发的惊诧，这些并不是没有想过，在刚刚那一幕幻境出现的瞬间，这些都在我心中闪现过。但下一刹那又被那仙域一般的景象震撼，就消失去了。此刻听张无忌这么一问脑中不由乱成一团。

“还有，你看这一道无穷尽的石阶像是什么？”张无忌抬手一指上方的石阶，一层层石阶从上方延伸而下，蜿蜒曲折，这时在上方无穷磷光闪烁之下足能看到前后数十上百阶。

我望着石阶半晌，皱了皱眉道，“像是悬梯？天梯？不对，这本来就是阶梯啊，倒是像是拧起的麻花，却又没有拧的那般厉害。”

张无忌突然大笑，“没有拧的厉害的麻花，倒也是像。但若说像另外一样东西更加合适一些。”

“什么？”我问道。

“轮回记忆锁链！”

“什么？！”

“欧洲宗教也叫它为生命遗传基因结构蓝图谱，当然所谓科学家也称之为DNA！”

“呃……”我呆呆的望着张无忌，半晌之后又连忙抬头上下观看脚下这条蜿蜒的石阶，反复看了数遍，越发去看越发觉得像似。

我是学医学出身，虽然学的一塌糊涂，但DNA结构图却还是知道。DNA的解释也略懂得，根据目前科学对生命基因所掌握的知识，我们用最简短的定义就是：DNA组成遗传指令，引导生物发育与生命机能运作。其余的解释不做多说。

“确实……有些像……”我喃喃答道。突然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连忙问张无忌道，“这些石阶怎么看来都不像是天然生的的，难道是……”

张无忌点点头，似乎已经知道我想要问什么，但又觉得我形容不清。“确实如此，若没有错的话，这就应该是雷九幽所建，人之生命基因图谱，九幽归墟之谷，轮回生死之门，长生次元之道，这些都是雷九幽所建。雷九幽和秦皇不但是要寻找到九幽归墟之境，开启轮回生死之门，踏进长生次元之道，而且……他们要掌握这一切，甚至他们要建造这一切。做到真正的‘宇宙在手，万化由心’！”

“这已经不是做仙人问长生，而是……而是做天地主宰，唯一真神了！这这怎么可能？！”

张无忌笑容猛然一敛，“这怎么不可能？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天人合发，万化定基。雷九幽为此做了数十年准备，折服百家诸子，辅秦皇一统天下，又南平百越，北击匈奴，集天下之金，举世界之力只谋一事，试问为何不可能？”

“这……”见张无忌语气突然凌厉，我竟一时语结，浑然答不出话来，但心中总是觉得这事确实荒诞，之前所说一切即便都有可能，秦皇与雷九幽能够找到长生之道，能够踏入更高生命层次的次元世界，甚至能够遨游宇宙深处这都可以让人觉得相信。毕竟现在科学已经渐渐证实这偌大的宇宙之中绝不能只有地球一类人类。

但若说建造六道轮回，将宇宙掌握手中依旧不可思议。

“因为……因为那时的科技做不到。”

“科技……哈哈……”张无忌又放声大笑。“什么是科技？什么是科学？”

第73章　霎澜之花（中）

“从禾从斗，以斗量也。这世间奥秘岂是禾斗可量！西方科学小教也不过宗教分支，在天道时移之下昌盛数十载罢了。也敢妄谈宇宙，肆论大道？”

张无忌笑毕淡淡的道，眉宇之间掩饰不住的高傲。随即又目光一转，渐渐消失不见。这一瞬间我只觉得这年轻道人身上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感觉，世间一切都逃不过他一双眸子。想到这里心中再是一震，不由多望了他两眼，只见他眉目生的清奇，浑然不似凡人，但终究没有我想看到的那一双眼睛，心中方才猛然淡定下来，淡定之中又微微有些失望。

张无忌转而平平一笑道，“这些不去谈论。试想若是天下人一心，旁无杂念，浑然如一人去做一件事，还有做不成的道理么？况且雷九幽以非凡人，秦皇、巴清、诸家百子哪个非神人一般的存在，自然有非常之手段，这般如此下去，并非不是没有可能。再说现今天下大大小小二百余国家，若无纷乱战争，若无人心险恶，若是大同而治，亿万人心一体，那又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这……似乎也是不能，人心之欲无穷，人心之大无穷，人心之纷乱亦是无穷，若要亿万人心一体恐怕……”

“对，千万因果，皆由一心。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雷九幽以数十载之力做到天下一统，百家诸子归顺，收集天下之金只谋这一件事，但是……”

“但是他依旧没有成功？”

“或许如此，也或许成了。”张无忌摇头答道，原来他也没有个答案。“这些问题你我都能想到，雷九幽怎么会想不到？秦皇，巴清，诸家百子之流又如何想不到呢？他们既然想到了，或许也找到了别的办法，或许也没有找到。但不管如何他们去做了，至于做没有做到，现在还无人得知。”

“应该没有做到吧，秦皇依旧不是死了，诸子百家亦是如此。若是做到了话，或许就不会是今天的这个局面吧？”

“你说的没错，多半是没有成功。但也不能肯定，因为这其中最关键的神秘人雷九幽不见了，还有巴清，即便是秦皇陵中，谁又保证一定有始皇尸身？”

“所以能够解开这一切谜底的只有当年雷九幽留下的《九幽天书》了？”

“没错，找到《九幽天书》自然能够找到一切答案，而且……”张无忌双目一亮，“也能知晓雷九幽所看到的奥秘。1944年的日军的绝密行动就是妄图得到《九幽天书》，嘿嘿，只是可惜，这种东西怎么会落到这帮狼子野心的倭贼手中。而现在，他们又想妄自盗取此物，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我心下猛然一震，突然想解释一番，但见张无忌面容坚定又把话语吞了回去。我所知道的他必定全然知晓，我不知道的他也应该都知道许多。眼下原莎望月和加藤段藏都不在此处，解释与不解释都没有任何意义。

突然间脑袋之中想到一个事情，就是原莎望月和鹿鹿曾说有个道士追杀他们，而且我身上被种下一种叫“忘忧散”的毒，也是这个道士所谓，难道这个道士就是面前的张无忌？可是我连一点印象都没有，此刻应不应该问？

不对，张无忌既然是张真人的孙子，张真人又和我曾祖及祖父交好，可谓是世交，许久之前张真人还赠予我一符箓一紫玉，这两样东西救过我两次性命，张无忌方才也出手在青鳞鬼蟒口中救我一命，断然没有任何道理会下毒害我，更没有任何冲突的理由，即便有以张无忌的身手，无声无息之间取我性命比喝水吃饭还要简单，何必需要下毒这么低端的手段又大费周折？

“难道还有别的道人？”想到此处我望了一眼张无忌，张无忌面上从容不迫，与我对视几次都丝毫没有任何迹象。

“那张……”我张了张口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称呼了，张无忌却笑道，“我今年二十四岁，本命轮回两个周天，你我两家祖上世交叫我张兄弟或是无忌都可以。你是不是想问我如何到了这里？”

我茫然一愣，惊愕的点了点头。他竟然知道我想问的问题。

“这事情很简单，你见欧阳祖父那日，祖父观你面相知道你今日有无妄之灾，念我两家世交送你一道云雷诛魔符箓，又送你一块紫玉白鱼珏护身，你离开之后，祖父又感不安，回到观中之后又卜上一课，谁知这一卦卜过之后却是非同小可。故而遣我来到此处，一是为护佑你和欧阳，二是为《九幽天书》不能落入他人手中。”

张无忌满面和色，娓娓道来之中让人心无旁疑。我自然也是信了，料来他也不会骗我，也没有任何必要骗我。

正说话之间，我们又转过一根粗大石柱，这石柱与别的石柱并不相同，又宽又高，从上方倒垂而下，躯干弯弯曲曲，如一条从上方垂下的粗大蟒蛇，石柱一端绕过石阶又从一侧探出尾端，尾端分成两叉，像是蟒蛇的血盆巨口。猛然一见之下让人心生畏惧，若不是张无忌还在身旁，差点以为是刚刚那条青鳞鬼蟒又掉头回来了。

刚刚转过这根石柱，前面不远处又有一根石柱，石柱到了中间位置却一分为二，石阶正巧从其中穿过往下延伸而去，这石柱倒有些像是一只空洞的眼睛形状。石阶从这中间穿过之后，又穿进前面却是一面横空而立的绝壁，这石壁生的诡异，像是一片从上垂下的屏风，石阶从石柱中间穿过又穿进这片石壁之中。但里面一片黝黑，上方的光线照不进去，也看不见这石壁的薄厚。

我正要拿出背包之中的手电照过去，却突然间外头看到绝壁上面生着一株七彩花朵，甚是艳丽，比我生平所见的任何花朵都要漂亮。而且这花甚是巨大，每一片花片都有向日葵大小，七片花瓣叠在一起，相互交映，却又让人不觉得有任何杂乱。每一片花片边缘都有一丝彩色流转，花心之处又有一团拳头大小幽白玉石状事物在其中流转不定。

我正看得出奇，一旁张无忌却向前慢步走去，望着绝壁上面的花喃喃道。

“茎分九支，花分七彩，百年一叶，千年生花，虹线绕缘，飞鱼住心，霎澜之花，食之无垢。这里竟然有一株霎澜之花，哈哈哈！”

第74章　霎澜之花（下）

张无忌望着绝壁上面那七彩花朵状若痴呆猛然发笑，我也突然愣住，如何能够想到他会如此模样。难道这花有什么古怪？

正在这时，我们已经穿过石柱来到绝壁之前。张无忌面上尽是喜色，仍然抬头望着上方的七彩花朵，只是这花朵离石阶之处太高，足有三丈高下。

张无忌却不以为然，腾身而起已经跃上两米有余，然后弹出一脚在石壁上面凸出地方一踩一蹬又上升两三米距离，如此反复两三下已然到了七彩花朵下方，轻笑一声伸手朝着根茎抓了过去。

“卧槽！”

我正自惊叹张无忌这一身功夫了得，几乎和武侠小说之中的绝世高手没有什么区别，比较之下就连加藤段藏也似乎大有不如。正在我惊叹凝目观望时候，猛然看到那根茎猛然一阵扭动，七朵巨大花瓣如风轮一般转动起来，如同一张大嘴一般当头朝着张无忌头颅吞去，花心之中那团幽白之色的玉石突然化作一团活物生生蹿了出来直奔张无忌面门电射过去。

“卧槽！食人花？小心！”

情况的来的太过突然我也不知道张无忌有没有看到，能够做的只有大声喊叫提醒，只是也并没有用处，等我看到那花有所动作再出声提醒再到听到的人做出反应，这中间的时间多半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下一刻我便觉得我的担心有些过于多余。

张无忌轻笑之声不绝，见那七彩花朵突然风轮一般转动，反手抽出背上长剑瞬时在一瓣花瓣上面轻轻一拨，似乎是生怕伤了花瓣一样，我在下方看到张无忌拔出长剑不由担心他会一剑摧毁了这七彩花朵，反而对他的担心少了许多。

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艳丽七彩花朵，想着这地方又在地下深处，或许有可能是绝种，若是摧残了去，或许世界上再也不能见到如此美好的东西了。

谁知那花瓣被长剑一拨竟然发出一声细微闷响，像是金属撞击到一块木头上发出的声音，再看那花瓣没有任何破损，倒是张无忌身躯一振好似受力不住竟然有下坠的趋势。同时花心之中那团幽白之色的东西已经弹射出来，乍一看去摇头摆尾像是一尾巴掌大小的鲤鱼，但两侧却是生着四翅，向后面一扇一扑冲着张无忌面门咬了过去。

眼见就要咬到，我在下面却根本帮不上任何忙。干着急没有任何用处，手中除去一个手电再无他物，三丈高的距离也根本投不准。

正在这时只见张无忌将长剑一挑又点在花瓣上面，左手一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枚银白网状事物，张手一抖便照着四翅鲤鱼迎了上去。

“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怪不得本道了，哈哈哈！”

那四翅鲤鱼原本已经将将咬到张无忌，没想到突生变化非但没有咬到对方还成了落网之鱼，像是愤怒之际，四翅猛然扇动张开嘴巴露出两排细小森白利齿继续朝着网状事物咬去，同时发出一声巨大的嘶鸣，说不出像什么物种的声音，倒却是有几分秃鹫的啸声。

这一下给我吓了一跳，根本没有想到这样看起来可爱的小东西竟然能发出这样大的声音，而且看起来似乎还非常的暴怒。

随着四翅小雨发出的嘶鸣，在我听来更有一种悲壮的哀鸣之音，那七彩花朵猛然一震，根茎朝下突兀弯曲下来，比刚刚角度更加弯曲，看起来就像是生生拉长了根茎一样。七瓣花瓣往前急冲猛探一下像一张嘴巴将四翅小鱼包裹在中心，然后七瓣花瓣突兀一合收成一团像是根本就未曾开的花蕾。紧接着撞在银白网上。根茎好像伸到了极限，像是从中间折断又像是用尽了力气直接垂了下来毫无生气，再也没有方才那种瑰丽。

张无忌冷哼一声从绝壁上跳了下来，凝目盯着那株七彩花朵眉头深锁也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方吐出八个字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说罢反手将手中长剑插入背后剑鞘，这时候我才看得清楚张无忌手中这把长剑非常宽大，和中国古代那种长剑并不一样，比之至少有三柄普通长剑的宽度，上面有横竖凹槽，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组装起来的剑一样。剑柄两侧各有两个小篆，一侧是“神鬼”另一侧是“机藏”，我略扫一眼也没有太过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