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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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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学校也是从无到有地建起来,众人振作起来,争抢起藏书楼事务的经办权,最后还是交给了范小石。在王冲的盘算里,藏书事可不仅仅只是简单的藏书,还涉及一桩大生意,也就范小石这种崇尚王氏利学的人能有担起来的心胸。

王冲在学校这边忙碌,向西越过道庵,大约两三里路的地方,潘寡妇也正指点着劳夫忙个不停,在她身边,一个大袖儒衫的中年儒生一手拈着胡须,一手背负岸立,眼角却不断瞟向那个正指挥调度,如女将军般的窈窕丽影,内心显然不似外表这般沉静。

“多亏了二郎……”

潘寡妇抬手理鬓角,皓白手腕与曼妙姿态,让王彦中心跳快了好几拍,不过再品潘寡妇这貌似无心的感慨,他又另有反应,目光飘浮地道:“唔,孝心很诚,交代的事,办得很好。”

潘寡妇眉头微跳,反唇相讥:“是哩,小小年纪,便有这般出息,rì后不知还有怎样前程,这该是秀才公平生最得意之事吧,后半辈子有得福享了。”

王彦中一滞,暗道这婆娘,就知道挖苦我这个父亲没出息,下意识地拔了些声调起来:“还是不如潘家娘子,生得好女儿,如并蒂莲一般,惹得大家都百般怜爱。”

火星顿时爆绽而起……

“王彦中!不许拿我女儿说事!”

“我就是个乡先生,怎的了!?”

两人怒目而视,气势充盈得如两只相斗的公鸡。

片刻后,王彦中先泄气:“上一次相见,还是十年前吧……”

潘寡妇眼中也荡起了涟漪:“十年七个月另十一天……”

“那个赌约,我们说合吧。”

“赌……赌约?怎、怎地说合?”

“你看,你们潘家女,总会嫁入我们王家的。”

“你、你这人,恁的这般无礼……”

潘寡妇又惊又羞,转过身去,皓目转得找不到落处,脸颊更是晕红一片,心中却叫着,你总算有这个胆子了。

却听王彦中道:“香莲玉莲,一并嫁过来吧。你也知二郎有大前程,便是做妾,也不会亏待了她们。如此咱们的赌约,不就合了么?”

潘寡妇愣住,晕红先退cháo,脸颊瞬间惨白,再被怒火灼为cháo红,她转身啪的一耳刮就扇了过去,怒声道:“王彦中,你下辈子也休想!”

丽人扭着腰肢,蹬着绣花鞋急步而去,王彦中捂着脸颊,愤慨地道:“又不是我要娶妾!贼婆娘,好生无理!果然是女子难养!”

第六十六章 百花待放兴业忙

五月初四,宜破土、出行。成都府衙,邓孝安与王冲两人怒目而视,都觉得这一rì是凶rì。邓孝安没想到王冲竟然唆使潘家人告了他,王冲也没想到邓孝安老老实实告了官。

两人的讼告都是直接奔成都府司理院而去,新任司理参军一看,一方是邓资政的儿子,一方则是新鲜出炉的太岁星君王冲,提刑、提学、通判等一串官员想要整倒他,最终自己却被整倒,贬的贬,调的调,他的前任就被发落去了泸州江安县当县尉,这会估计正跟家人交代后事。他顿时麻了爪,赶紧推给了签厅,惊动了许光凝。

许光凝也没走正式流程,而是直接将两人招到府衙,就在后堂书房里,当两人如子侄一般地训诫。

“你们一个是相公子侄,还有官身,一举一动,都会牵连朝堂。一个是府学生员,名动蜀地,早前的案事刚刚平息,怎么就安生不住!?”

许光凝一脸沉痛地道,见邓孝安那鼻青脸肿的模样,眼皮跳了一下,再看王冲,心说这小子真是泼天的胆子,不愧是火箭焚匾的狠人。这小子也真有通天的能耐,就靠一书就把傅尧送回了京城,连带自己也分沾了好处。

就因为这好处,许光凝才指示了府学,特别照顾王冲,即便王冲现在没有入学的意思,还是将他列作了出舍生。

因为自矜身份,同时又知傅尧去拉拢过王冲,觉得王冲有可能入了梁党,许光凝也一直没有找过王冲,此时有了机会,他自然要作些表示。

许光凝的语气更温和了:“有争执不能和和气气商量?这般厮闹。徒让他人笑话。”

这态度这语气,王冲虽有些讶异,更吃惊的还是邓孝安,王冲不仅跟傅尧要好,还跟许光凝有一腿?不然怎么一副当和事佬,要息事宁人的架势。

邓孝安委屈地道:“大府!我是被他打了,怎的是跟他厮闹?看看我的脸……”

王冲拱手道:“好教大府知晓,王冲是读书人,又不是泼皮无赖。怎会无故出手伤人?分明是邓将仕先动手,王冲自卫,不慎失手。”

许光凝抽着嘴角,强压下笑意,不慎失手……

邓孝安气得一跳三丈高。正要咆哮王冲含血喷人,却被许光凝一个眼神压下。

“厮闹就是厮闹,府不知有甚么殴官案,也不知有甚么强抢民女案。”

许光凝有心调解,但以他的身份,自不会屈尊说服人,而是直接宣判。邓孝安和王冲再怒目对瞪一眼。都没开口了,许光凝终究是蜀地第一号人物,职权之内,他的话一言九鼎。

“守正。你刚脱了案之事,也该知江湖险恶,否则府也不会连顾丰都没保住。遵诚,你父邓资政处境堪忧。你也不知谨言慎行,为你父分忧。你们都是一脉之下。何苦自乱?我听说,你们都插手了华阳百花潘之事,既已有生意往来,何必还要作意气之争?”

许光凝还是讲起了道理,不过这道理似乎话中有话,邓孝安品了好一阵,才醒悟许光凝的意思,大家都是蔡太师所忌一党……

接着许光凝再意味深长地道:“蜀地近来不怎么安宁,你们就别乱上加乱了,此事就当作罢,尔后不要让府再见到你们的状纸!”

前一句话只当是套话,晏州夷乱让蜀地人心确实乱了一阵子,而后一句话就有门道了。邓孝安与王冲对视一眼,各有理解。

临别时,许光凝又叫住了王冲,让邓孝安又深深再看了王冲一眼。

出了府衙,邓孝安对管家道:“尽快筹齐钱,把潘家产业买过来。”

管家不解,不仅没讨回公道,还急着给王冲送钱,这是要向王冲低头服软?

“现在整治不得那小子,就先整治潘家人出气!”

邓孝安扭曲着脸颊,狰狞地道,接着又捂脸呼痛。

府衙里,许光凝对王冲道:“听说你要在十里渡办私学?”

王冲掩饰道:“也算不得学校,只是不忍案里受罚的同窗无进学之处,建座学舍而已。此外,华阳县学也遣散了新收的生员,不少生员都是小子带出来的,小子自当为他们负责,这也是……顾教授的遗愿。”

说到顾丰,许光凝再度叹气:“可惜了,该护住他的,可当时之势,能销饵案已是庆幸。守正啊,如今你该知,谁是君子,谁是小人了。”

王冲暗自撇嘴,占了便宜还来卖乖。不过这话也让他心有同感,经此一事,才知赵梓的真面目。这些时rì,不管是给老道弄度牒,还是其他事务,他都尽量不走华阳县,而是直接找成都府。

“蜀地将有大变,此变之后,我准备重办小游江,时间就在月之内。宝历寺离十里渡不远,你若动作快一些,我还能亲临十里渡为你张目。”

王冲既惊又喜,惊的是许光凝将之前含含糊糊的“蜀地不宁”说得更清晰了,蜀地将有大变,不知是什么变故。喜的是,为了安定人心,许光凝要重办二月二取消了的小游江,这可是个好机会。许光凝意是要为他在建的学校张目,王冲喜的是他的生意。

小游江路线的起点是合江亭,终点是宝历寺,离宝历寺只有二三里地的海棠渡,在小游江时也是游客赏花之地,其海棠渡的雅名也是由此而来。海棠渡将迎来人cháo,他正鼓捣的几桩生意会得到巨大的商机。

王冲很识趣,不问许光凝到底会有什么变故,而是恭敬地长揖道:“谢过大府提携。”

这真是提携,不仅支持他办私学,还为私学张目,这已是摆明姿态,引他王冲为一党之人。王冲不愿意当阉党,也不愿当太师党。这两党之间的围观党和骑墙党就无所谓了。

回到海棠渡,一干人等都在忙自己的事,王冲去海棠楼找林继盛商量小游江的应对,路过茶铺时,被茶铺老板李十八叫住。

李十八一脸渴盼地道:“二郎,听说你让百花潘也搬到海棠渡了?能不能代我说项,让我去潘家当个园丁?不行的话,你不是还在建学校吗?分我一份洒扫的活计也好。”

王冲讶异,你不是在经营茶铺吗?

“茶铺。一月挣的钱连自己都养不活,家中还有几口子,全靠婆娘纺纱织布才勉强得个温饱。这块地还是林掌柜施恩租给我的,半年都没收租子了。”

李十八道出一番艰辛,此时正值午后。看看这片带着水塘的偌大荒地,就支着破烂的竹棚,摆着几十副桌椅。寥寥两三桌客人,一桌沏一壶茶,能坐一下午,王冲自然明白这生意已淡出了鸟。

李十八的请求不过小事一桩,原就要照顾这些乡邻。用他们也更放心。王冲正要点头,忽然心中一动,他想到了林继盛卖那些劣制白酒时,抱怨海棠楼档次太高。不是那些贩夫走卒入食之地。

“李掌柜,随我去找林掌柜,有一笔生意要与你谈。”

想到就做,王冲拉着李十八就去了海棠楼。

“这法子不错。我早该想到的!”

听王冲一说,林继盛拍额。

“光有酒可不行。还得有饭菜。可海棠楼没办法支应,就得另起炉灶,李十八,你能照顾得了?”

王冲的意思是,将李十八的茶铺变作酒铺,林家酒库所造的劣质白酒,就放在这种低档次的酒铺里卖,跟海棠楼的生意区隔开。林继盛则想得更远,指出李十八的茶铺还缺饭菜这一环,否则酒客不会上门。

李十八讷讷道:“照应自是能照应,可这些个家当,小的可置办不起啊。”

林继盛看向王冲:“二郎,要不我们再合伙一番?”

王冲一笑,林继盛这商人脾xìng发作,真是蚊子腿都不放过。不过话又说回来,别看这酒铺低档,未必没有大前途。

于是又一桩酒铺生意立了起来,酒铺不像水火行,关系简单,所以只是林继盛、李十八和王冲三人合股。这桩生意里,王冲就偶尔出出主意,只出了一百贯,占三成股。

“尽早动工,月内必须开门营业!”

王冲没把许光凝的透露道出来,就只催着酒铺赶紧弄出来。

“这名儿,怕不能再叫十八铺了吧……”

李十八虽一下子从独主变作三掌柜,但有两根大腿抱,已乐得合不拢嘴,赶紧清理茶铺里属于自己的那些痕迹。

“就叫……”

《水浒传》的故事涌上心头,王冲有了计较。

“就叫快活林!立的酒招上写……三碗不过江!”

林继盛和李十八品着这个名字,这个酒招,就觉一股豪气迎面扑来,那是一种炎热夏rì里,汉子们挥汗如雨,抡起胳膊,腋窝压脸般的气息。

“二郎,你真是张口就来,这名儿真不错。”

林继盛由衷地赞叹道,王冲赶紧摆手:“这是从古书上看来的。”

李十八奉承道:“二郎真是大学问,天下古书怕都被你看遍了……”

王冲翻白眼,知道你是奉承,可怎么听起来就是讽刺呢。

此事安排妥当,正要与林继盛谈水火行的事,一个老妇人挽着篮子急急进了海棠楼,边走边嚷,那嘴那舌头似乎有万向转子般的,语速极快,如机枪连shè一般。

“林掌柜啊,听说咱们铺子的地面让给了王二郎,就代我们姐妹与二郎分说分说,让他在百花潘或者他的学校里找点杂活给我们姐妹作,哟,二郎你在!真是太好了!哎哟,我们黄家人苦哟……”

见着王冲,shè速再快一番,瓜噪得王冲一边塞耳朵一边摆手。

来人正是黄牙婆,听刚才的话,王冲才记起,杂货铺的黄婆婆是她姐姐。

“怎么,你们也不想作杂货铺子生意了?”

王冲一问,黄牙婆的诉苦比李十八惨烈十倍,别看她姐姐就办了个杂货铺,内里的门道比李十八的茶铺麻烦得太多。

油盐酱醋,针织百物,玩具糖果,灯烛纸张,至少上百类货物,大部分货物都是找当地的小作坊甚至农家供应。可问题是,海棠渡就荒凉,生意难做。而她组织起来的货物,需要的人不多,顾客想要的货物,她又找不来。

不仅如此,乡邻作生意都讲赊欠,顾客欠她,她又欠“供货商”的,同时帮“供货商”采买原料杂物时,“供货商”也欠她。rì积月累,光是拖帐催钱就耗尽了黄婆婆的jīng力,连黄牙婆也都帮着来催,依旧解不开这一团乱麻,生意也越做越差。

杂货铺所在地面都是林家的,林继盛好心,一直没怎么收地租。现在海棠渡里,海棠楼和官道以南的大片地面都转给了王冲。一方面是怕王冲来收地租,生意再没法做了,一方面是王冲要建学校,自然要雇仆役,对黄婆婆黄牙婆姐妹来说,正是解脱的好时机。

“你们这铺子就继续做吧,二郎会给你们指点的,最好让二郎入伙。”

林继盛帮着黄牙婆说话,有刚才茶铺的商量,他很相信王冲的事。不过杂货铺这种小生意,他可没兴趣掺和。

对上黄牙婆惊喜加渴盼的眼神,王冲心说等立起了学校,酒铺和海棠楼生意也起来了,这杂货铺的生意自然没问题,他微笑着点头道:“林掌柜说得没错,这杂货铺可不能关了,至于入伙就免……”

黄牙婆那机枪嘟嘟开火,将王冲的话压回喉管:“六成!二郎怎的也该得六成份子!不够还可以商量,这杂货铺,就由二郎作主了!”

杂货铺一大堆三角债,没有外资注进来就是死帐。黄牙婆自是千肯万肯。王冲埋怨地看向林继盛,要当善人,给钱就够了,何必还要把他人也拖进去?

林继盛笑笑说:“杂货铺虽小,却关联着这几十里地无数桩生意,二郎这般有能,可以借着这生意看看。”

这倒是金玉之言,王冲勉强接受了,只是他没想到,林继盛的话,这么快就应验了。

“黄牙婆,你在这里!?你且说说,我这纸怎生不堪用了!?”

一个汉子在海棠楼外嚷嚷着,听起来是造纸户。

“你那纸又软又粗,鼻涕似的,便是去坟头烧给死人,死人都不知拿了作甚!对喽,铺子的大掌柜在这,你要怎的,大掌柜与你分说!”

黄牙婆牙尖嘴利地回道,再恍悟自己已不是作主的人,赶紧把王冲推了出去。

纸……

王冲有了兴趣。

PS:

第六十七章 变乱骤起人心慌

黄黄黑黑如翔一般,软塌塌的毫无韧xìng,沾点水就会糊,纸面毛糙无比,这样的纸还真是找不到用处,除了……

王冲感慨地摩挲纸面,品味着这种亲切的触感,大半年了,他一直在用竹签解决问题,现在总算找着了擦屁股的草纸。

“揩腚!?小秀才,你不是读书人么?是在诳小的有辱斯文?”

这纸户姓胡名金,听王冲说这纸擦屁股正合适,顿时大惊小怪地叫开了。再见王冲愣住,才明白王冲是认真的,压低了声音道:“小的这纸虽不堪用,一刀也要十来文大钱,小秀才你是贵人,揩腚也用钱,小的们哪敢?”

王冲审视记忆,这才恍悟,在这个时代,还没多少人用纸擦屁股,都是用竹片木片做的厕筹。南唐后主李煜崇拜佛,就曾亲手削制竹片,供和尚使用,还将作好的厕筹贴在脸颊上检查,看是不是还有毛刺……

此时纸业兴盛,有贵达百文一张的澄心堂纸,早前范小石在对江楼为jì女抄似诗词的薛涛笺,也有几十文一张的,但一般的纸都很便宜。王冲印的两本书,百张书页用纸还不到二十文大铁钱,胡金这纸只值印书纸的几分之一。用这种劣纸擦屁股,一月也花不到几文钱。

因此胡金后面的话,其实不是在说纸贵,而是在说此时的“消费习惯”。擦屁股用厕筹不要钱,天经地义,如后世人呼吸空气。有人说可以用纸。就是得花钱,就如对后世人说呼吸也要钱一般。没多少人能够接受。

这“消费习惯”不仅与钱有关,也与观念有关。即是“有辱斯文”。大家都习惯xìng地将纸当作洁物,不管是写字作画还是祭奠,都不沾秽事。用来擦屁股,那是秽中之秽,也就一些“不知廉耻”的暴发户才这么做。

胡金当然不敢骂王冲不知廉耻,就拐着弯地说贵人。

若是换了他人,估计也就死了作草纸生意的心思,这消费习惯是千年文化积淀下来的传统,不可能轻易撼动。自己闷头享受就好。可王冲是销售出身,这事就像是去非洲卖鞋一样,他看到的是机会。

“这纸也配提斯文?只能拿来揩腚!”

王冲鄙夷地道,胡金涨红着脸,面上唯唯诺诺,心中却生了恼。

“若是再将这纸细作一番,价钱增个十倍百倍,便能大卖了。”

接着这话让胡金呆住,提价十倍百倍。反而能大卖?

王冲也不在意将自己扫了进去:“用纸揩腚的,都是有辱斯文之辈嘛,此辈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不值钱的物事。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

胡金继续发愣,又听王冲道:“我倒是记得古书说起过一些事,有法子替你作大这纸生意。不过,你能容外人入伙么?”

胡金终于回过神来。苦笑道:“小的村里都是纸户,别家的纸也比小的好不了多少。就作些黄纸、麻纸生意。连书纸都作不得,讨口饭吃罢了,哪指望作出大生意,小秀才莫开玩笑……”

一旁憋了好半天的黄牙婆顿时开喷了:“胡十五,你还把土坷垃当菩萨像抱了!?二郎哪看得起你们那点家业!不过是本着善心帮村乡亲,不然怎会与我们黄家姐妹合了伙,现在黄氏杂货铺已经改名了,二郎就是大掌柜……”

不愧是黄牙婆,上来就歪曲胡金的用心,逼得胡金连声道:“入得入得!便是小的当伙计都行,只要小秀才赏口饭吃!”

若是这生意只能给胡金赏口饭吃,王冲也没兴趣了,他要入伙,是觉得这桩生意定能大赚,而且有了自己的造纸作坊,与藏书楼相关的产业更有了基础。

跟胡金作了大致交代,具体事务稍后再处置,王冲就去了黄氏杂货铺视察。

不得不说,林继盛的建议非常专业,这个杂货铺虽小,却能由此摸到这一带上百类商货的供应链。王冲在其中寻着了药材、五金等好几项生意,有些与计划中的生意相关,有些则有希望作成大生意。

他正在寻思该怎么安排rì程,一桩桩生意追下去,却见隔壁质库的邓三带着一帮布衣短褐找了过来,还跟着一条赖皮老狗。那老狗见着王冲,亲热地绕了几圈,正是他初次来海棠渡时见着的那条晒太阳的老狗,那些人也见过,当时就聚在一起赌博。

“二郎,这地面都归你了,乡亲们都怕你另有安排,没了卖东西的地方,二郎是不是说个章程,让大家安安心?”

邓三质库那片地是他自己的,可左右这些人却是占着林继盛的地面,倚着官道搭起临时棚子,卖柴炭米粮,瓜果蔬菜。都怕地面换了主人,他们要被赶走,央着跟王冲关系很好的邓三来打探情况。

加上杂货铺,真是什么都有了……

王冲一边安抚这些人一边想,有这些货源,足够开个超市。接着又暗自失笑,不是把杂货铺作大就能叫超市的,进货和销售的一整套管理体系,尤其是食品的保存保鲜,才让杂货铺升级成了超市,依赖的需求和所需的技术,大大超前于这个时代。

正要将这念头甩开,王冲又心中一动,为什么不能作超市……又不是非要将后世的超市原原本本地搬过来,只要用上类似的思路就好。

不过,真要作这事吗?王冲有些犹豫了,算算他现在已铺开了偌大一个摊子,学校、藏书楼、水火行、快活林、杂货铺、造纸作坊,还跟潘寡妇商定了合伙作香水生意,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

对了,潘寡妇……想想她之前就主持着华阳百花潘的诸般生意,以她的能力,出面统揽这些生意。肯定游刃有余。他完全可以只出点子,潘寡妇来实际cāo办。可问题是。潘寡妇与他王家就没什么名分相连,这般交托事业。双方都难放心。

“到底是后娘,还是丈母娘?”

王冲开始认真衡量起这事,想了好一阵,才觉得还是后娘最妥当。如此潘寡妇才会整个人都属于王家,为王家事业发光发热才顺理成章。于是,在王冲的待办事项中,撮合王彦中和潘寡妇这一项,就列作了最优先的事务。

这事可不是直接找两人谈一番就能成事的,两人不仅脾xìng不合。似乎还有现实顾忌,尤其是潘家寡妇那边。王冲决定谨慎行事,作足准备再说。

接下来几rì,王冲忙得昏头涨脑,几乎变身为八核处理器,同时cāo办一摊子事务。海棠渡也渐渐热闹起来,方圆百里内的泥瓦工都聚作一处,一车车沙石砖瓦拉来,一船船木材载来。钱也如流水一般花了出去。

“许大府说的大变,不知是什么大变……”

这一rì,王冲在海棠楼歇息,林继盛随口谈到王冲转告的消息。海棠渡里正喧嚣不止。哗哗的铲土声,咚咚的打桩声,拉着横木平地的黄牛哞哞叫唤混作一处。背景音则是凿石刨木那如雨点般的细碎响声。

可林继盛话音刚落,喧嚣猛然生变。铲土声顿止,打桩的节奏也不再那般急促有力。黄牛再没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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