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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宋-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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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想”,他敷衍着种骞,捡起一颗石子,甩手掷入林中。种骞也没期待他真有什么计策,还当是起了玩心,不由摇头暗叹,终究还是少年……

正摇着脑袋,嗖声细响,一颗石子自林中飞出,结结实实砸上他的脑袋,种骞哎哟捂头,却见一抹褐黄之色在林木中忽隐忽现。

“好畜牲!”

种骞那个气啊,张口就骂,连凶手带王冲一并骂了。骂还不解气,摘下长弓,引弦欲射。扔石子的是猴子,泸南多的是猴子,这畜生就这脾性,你朝它扔东西,他就有样学样,只是智力不足,就照着动静最大的人扔。

种友直不悦地喝道:“别闹了!你还是招讨帐下效用,更该为招讨分忧!”

种骞郁闷地跟传令兵一同回招讨司了,种友直在西南面的山口扎营,夜里还点灯苦思。

“武功放心,王冲已有盘算……”

思忖良久,依旧不得计,种友直招来王冲问策。见他这般用心,王冲改了主意,决定合盘托出。此人既是种家人,品性又好,值得信赖。本就是他帐下效用,若是跨过他直接献计,便是得罪了此人,得不偿失。

不经意间,王冲已改了思维方式,若在以前,早就把种友直看作一条肥白大腿,主动献计抱上去了。而现在,却只将种友直当作可合作的盟友。

“猱……”

种友直本很期待,听王冲说到猴子,却很失望。谁都知道,猴子灵巧,攀山爬树乃其所长。可用猴子破敌,这似乎有些异想天开了。

“古时有火牛计,眼下改作火猱计,定能破敌!”

王冲指住油灯,话语里信心十足。史书上就是这么写的,上一世他游览僰王山,山上刻的地方志说得更仔细,他还记得大半。

猱即猴子的书面语,赵遹就是用火猱计攻破了轮缚大囤,他将赵遹的计策提前道出,这种抄袭,倒没一丝罪恶感。史书所载是赵遹想出此策,他是不怎么信,估计就是哪位幕僚,或者部将想出来的。

种友直叹道:“计是好计,可要怎么让猴子为官兵所用?难不成还得找来耍猴的,把猴子调教得尽通人意?”

王冲呵呵笑道:“若是没那人,王冲也不敢提此计了……”

接着王冲低语,种友直眼中闪起精光,连连点头道:“好计!”

第二日,帅帐里气氛阴沉,赵遹扫视众人,眼中血丝更盛。如他所料,这一战才真正开始。此时他就庆幸自己将此战分了两阶段来打,若是换作另一个急躁的统帅,径直挥兵一口气打到底,现在就不得不退到江安去想办法了。

帐中王育、马觉和张思正三位西军将领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他们也知道,攻下轮缚大囤,拿住卜漏才是大功。这一趟从陕西而来,迢迢千里,却在大山前撞得头破血流。现在虽然想不出对策,可西军在这收尾战里用处不大的事实已经很清楚。这让他们份外不甘。

见众人无话,种友直出列。沉声道:“末将有一策!”

赵遹大喜,本对种友直很有期待。眼见冷场,正想点种友直说话,却没想他自己站了出来。

“火猴计!?”

听种友直道出此策,众人哗然,这也太瞎闹了吧……

王育皱眉,张思正冷笑,马觉则笑道:“种都巡准备怎么用猴子?是先花三个月,教会它们听懂号令吗?马某无才,更想不通该怎么抓住那些猴子。这些畜生爬树翻山如履平地,比飞鸟还灵巧,除非招来比它们还灵巧的异士,不过有了那等异士,又要猴子作甚么?”

众人低低发笑,赵遹也无奈地道:“此计甚妙,惜乎难为……”

没错,整个计策都没问题,唯独前提却难办到。那就是抓到足够多的猴子。

这反应就跟种友直刚听到王冲此言一模一样,他笑着看向帐中居于末尾的某人:“若是没有田巡检在,末将也不敢提此策。”

田佑恭?

众人讶然,而听到种友直此计的田佑恭。本就踌躇着开口,听种友直点了自己,再不犹豫。出列抱拳,朗声道:“末将所率黔兵。都是山林中长大,自小便与生猱厮混。抓这些畜生,易如反掌!”

这一环补上,看似异想天开的事情,就有了可行性。赵遹压根也没想到,此计本是自己的,至少史书上是这么写的,却被别人提前抄袭了。此时他就满心畅快,总算有了破敌之策。

赵遹对种友直大加赞赏,种友直却道:“此策是末将帐下效用王冲所提,末将不敢居功!”

王冲……

这个名字道出,帐中气氛又低沉下来。

以十六七岁的弱冠之身,为卫护父亲,毅然从军,就这一个孝字,已在军中扬名。而后他所在的效用都先是古河囤初露锋芒,再以不到百人的兵力,一举拿下险地梅赖囤。接着又拿下要地荡轮谷囤,其功已在功劳簿行稳居头名。

效用都是精悍敢战,在古河囤、梅赖囤和荡轮谷囤三战里拿下将近七百首级,俘四五百人,这已让人刮目相看,可跟王冲比,就不在一个层面上了。这少年不仅孤身说降荡轮谷囤的数千罗始党人,还以屯田之策,预先为战后定下局面。

这么一看,效用都的行动,还是配合王冲。区区少年,竟能收得一帮效用的心,不少统兵将都觉得,王冲不仅仅只有口才,要让勇敢效用服气,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效用都报上来的七级斩获,当不是别人分给王冲的。

原本唐玮献策屯田,说到王冲时,就已有不少人印象很深,而此时再说到火候计,众人对王冲大多都已是敬佩。只是赵遹之前批判过王冲,后来虽认可了屯田之策,却还是没拉下脸面,大家都不好出言附和。

赵遹沉吟了片刻,开口便将这股因自己而生的沉郁之气扫尽:“我所虑只有一件事,就是如何拿获卜漏,平定僰乱。王冲此子,于此事屡建功勋,若此策能行,我不吝彰其大功!”

种友直以及身边因王冲而升官的刘庆都松了口气,赵遹毕竟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文官。

跟赵遹的心胸相比,另有武将的心眼小得令人发指。“小儿之语,张口就来,怎知兵事的辛苦?也罢,反正别无它计,就用用看看。便由田巡检抓猴,我们领奇兵进击!便是败了,我们西军也能抗得住,不至如蜀兵一般乱了大军阵脚。”

马觉此言煽起一股阴风,那是众人纷纷抽凉气汇聚而起的。抢功还是其次,这话不仅在疏间西军与蜀兵的关系,还有给王冲扣“纸上谈兵”这顶帽子的嫌疑。想得更深沉点,说不定再有故意败退,以此祸害王冲的用心,马觉与王冲的嫌怨,在军中已传得沸沸扬扬。

果然,赵遹皱眉斥道:“马统制若有他策,尽可道来。若用此策,非西军所长。”

马觉悻悻闭嘴,眼中再蕴一分寒光,暗暗咬牙念道,王冲……(未完待续。。)

ps:  这一章是15号的,16号的依旧有一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燃猴焚囤僰乱定

几乎九十度垂直的山壁上,王冲缀着绳索,攀附而上。将上山顶时,他已累得腿脚发软,最后一步踏空,猛然坠了下去,万幸一股大力马上就自绳索传来,将他悬空拖了上去。

王世义扯着绳索,种友直在左,田佑恭在右,一人一只胳膊,将王冲拉上山顶。看着王冲趴在地上喘气,田佑恭道:“王二郎还不错,虽然慢点,却还是爬上来了。”

种友直叹道:“你没必要来的,马统制……就是这种性子,你何须与他赌气。”

王冲呼哧呼哧道:“马统制不挤兑,我也要来的,他说得对,终究是我出的主意,不能缩在后面看结果。”

已是十二月初一,上月的军议上,赵遹拍板,就用火猴计。马觉不满,认为这一策太费时间,而王育和张思正虽对马觉其人不齿,但也觉得这一策闻所未闻,太过冒险。若是不成功,战事就要拖入冬日。泸南气候虽不如西北那么冷,可寒冬也不是用兵的好时候,这责任就大了,

马觉当然不敢追问赵遹这个定策人的责任,矛头转指献策人。赵遹虽是主帅,又是文官,却不好强压马觉,毕竟这三位西军将领都是客将,而且火猴计也得西军正面攻坚策应。为安抚马觉,说服王育和张思正,便要种友直传话给王冲,问他是否有十足把握。话外之意,是让王冲摆足姿态,让马觉和西军诸将再无话说。

王冲闻弦知雅意,主动请战。不仅田佑恭和种友直遗憾,对王冲已很有好感的招讨司诸人也为之可惜。暗道王冲成了赵遹安抚西军的棋子。奇兵出击,凶险异常。王冲便是过人胆识,也有勇武,终究只是少年,出事的可能性太大。

却没想此事正中王冲下怀,上一世他游览过僰王山,地形说不上烂熟于心,可除了向导和俘虏,却是大军里最了解山上环境的人。能亲自出战分功,何乐而不为。至于危险,前程唯有险中求,此时的他,再无一丝安乐混世之心。

山顶密林中,上千人屏息以待,每人都牵着一只猴子,背着装满麻油的皮囊,挎着绳索。看看嘴里被塞了破布,只能呜呜发声的猴子。王冲再道:“我出主意简单,你们作事却辛苦,收拾这些猴子就够累人了。”

这十来日里,西军轮番上阵。锣鼓大噪,骚扰得轮缚大囤的僰人日夜不宁。而田佑恭的黔兵则领着蜀兵抓猴子,陷阱绳网一起上。方圆百里内的猴群全都集中在了这里,足有千只之多。为了把它们弄上山。种友直和田佑恭可费了老劲。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准备得越足越好……”

种友直淡淡地道,田佑恭则开起了玩笑,说手下抓猴的本事已经精熟无比,已练出一门手艺。

聊了一阵,待部下休整完毕,种友直和田佑恭对视点头,可以开始了。

顺着密林摸去,个把时辰后,便来到轮缚大囤的后方。田佑恭部的尖兵以强弓毒箭射倒几个零星哨兵,囤寨的后方再无遮掩。

卜漏对后方也有所防备,以木栅石墙遮挡,若是强攻,跟正面一样讨不得好。但在猴子面前,木栅石墙却再不是障碍。

细细查看过部下的状况后,种友直沉声道:“开始……”

一声令下,兵丁们将麻油浇在猴子身上,掏出嘴里的破布,以火镰引火,再解开绳索。一瞬间,上千只猴形火炬燃起,在囤后铺开一片火海。

猴子凄厉地哀鸣着,一获得自由,就朝前狂奔,后方的人类对它们来说就是比死亡还可怕的恐怖存在,偶有猴子被烧晕了朝后跑,却被兵丁连踢带踹地赶了回去。

看着数百只猴子带着半身火冲向囤寨,王冲默默为这些猴儿哀悼。猴儿之死,有轻于猴毛,有重于泰山,你们是为祖国统一大业献身,它日我会刻块碑纪念你们……

其他人则没王冲这复杂心绪,就紧张地看着燃烧的猴群蜂拥而去。片刻间,这些猴子就翻过木栅,攀上囤墙,将火带入囤中,僰人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事发太过仓促,囤后的僰人根本来不及组织起来,扑杀火猴的努力毫无成效,大约半柱香之后,囤中已升起浓浓黑烟。

田佑恭兴奋地道:“烧起来了!”

种友直点头:“可以冲进去了。”

史载赵遹只用了二十来只猴子,作用不过是冲破了僰人的囤寨,引燃了房屋,再靠种友直和田佑恭率奇兵冲杀,僰人才大乱。而王冲将此计改良,以数百只火猴冲击,就不必奇兵以命犯险了,这股火猴大潮足以让僰人乱到极点。

黑烟直冲云霄,在铅灰色的天幕上染下重重一道墨痕。山下数里外,赵遹望着黑烟,开心地笑了。“擂鼓!”他扬声呼喝道,该是正面进击的时候了。

轮缚大囤正面山脊两侧,数千将兵正集结在此待命,马觉正一面吃着肉馒头,一面含糊地对部将道:“待会鸣锣,就是奇兵败了,要我们拿命去换他们退下来。你去叮嘱儿郎们,不必着慌,收拾齐整了再动,射射箭,喊几声……”

吃得开心,也说得开心,可话音未落,咚咚鼓声自山下传来,部将也盯向囤中,两眼发直:“烧起来了!”

马觉张大了嘴,刚进口的馒头掉落在地,犹自不觉,待部将喊了好几声才清醒过来。

“攻!马上攻!动作快些!”

马觉额头青筋毕露,心中正有两个声音同时高喊,一个声音是在怒喝,真让王冲那小子办成了,自己这下脸面都丢大发了!另一个声音则在高呼,赶紧冲上去!趁乱陷囤,拿到卜漏。就是大功!脸面算什么?两个声音混作一处,让他心头拧得发苦。

不管马觉再怎么纠结。战机就在眼前,他不敢也不愿违赵遹军令。不仅他动了。王育和马觉部挑选的精兵也都动了。这些西军精兵身披重甲,手持刀斧,集结在囤外半里处,就等奇兵的进展。

神臂弓掩护,努力抬上山的八牛弩也发话了,西军都是打老了仗的,知道成败在此一举,舍得全力以赴。一改往日佯攻时的混事劲头,不计生死而上。拉塌了木栅,向石墙潮涌而去。

弓箭、标枪、石头如雨点般落下,却比往日稀疏了许多,而随着囤中惊呼声越来越大,抵抗也越来越弱。几个先登悍不畏死地攀上石墙,以大斧劈倒一片僰人,僰人再没了抵抗之心,轰然散去。而在此时,囤中火光已有十数道之多。甚至人声都已被吱吱的猴鸣声压倒。

“东北面,就是那处小堡,卜漏定在那里,不能让他跑了!”

王冲已跟着种友直和田佑恭入囤。他们入囤几乎是毫发无伤,种田二人也听到了囤前的厮杀声,正欣喜功成。王冲的提醒却让他们冷静下来。

种友直慨叹道:“难怪你非要留下这些猴子呢。”

田佑恭急切地道:“动作快些,莫让西军抢了头功!”

此时两人都当王冲另有神通。知道囤中那处看似不起眼的小石堡是座要地,也不细问原因。指挥部下埋头冲去。上千人的奇兵一路纵火,杀散僰人,向东北处急行。不多时,冲到小石堡前,一群着甲僰人正蜂拥而出,两路人马几乎是迎面撞上。

双方的尖兵一阵厮杀,各自退下,僰人大队退入堡中,种田部则暂时停下脚步。

僰人以为大军已到,不敢硬冲,而种田两人所率的奇兵既要攀山,又要牵猴子,都没着甲,对上卜漏的精锐亲从,肯定讨不了好。卜漏攻破梅岭堡时,不仅抓了宗姬,还缴了好几百副铁甲,全都套在这些亲从身上了。

种友直庆幸地道:“猴子……”

没得说,故伎重施,剩下的二百来只猴子也全被点燃了,朝堡中放去,兵丁跟在后面掩杀,还在布置防务的僰人阵脚大乱,小石堡也被一股作气攻下。

“二郎,不准入堡!这点功劳你也要抢!?”

王冲和王世义留在后面,见王冲又借着腰勾给神臂弓上弦,王世义紧张地阻止道。

“我不抢功,可有功劳送上门来,也得有准备才能收下啊。”

王冲悠悠说着,刚端起上好弦的弩,就见一股着甲僰人接连冲破猴群和人群,朝他们这边奔来。

王冲的弩箭,王世义手中的标枪同时激射而出,铛铛两声,两个僰人身上的重甲应声而破,人也仆倒在地,露出一个身着银亮山文甲的僰人。

“那是卜漏!”

“抓活的!”

奇兵就是奔着这人来的,招子放得格外亮,王冲王世义正在踌躇是不是该上以及该怎么上,这转瞬功夫,数十兵丁已如上刀山下火海般,不顾生死地蜂拥而上,将同样呆住的卜漏牢牢摁在地上。

囤前马觉等西军将兵正与破釜沉舟的僰人血拼时,囤后的奇兵已中了大奖。历史已有了小小的细节改变,卜漏本该逃出轮缚大囤,去了兄弟卜劳的轮多囤,此时却在轮缚大囤就擒。

黄昏时,轮缚大囤火光冲天,映得山头通红。囤中惨呼声不绝,西军憋闷许久,击垮僰人的最后抵抗后,开始烧杀劫掠。不仅马觉等西军将领没有说话,连山下的赵遹也没特意派人来约束。

“可怜啊……”

听着惨呼声,不知有多少妇孺受难,田佑恭有些不忍地道。他们这支奇兵就呆在小石堡里,囤中这么乱,他们不好去掺和,此战的首功就在手里,也得护好了。西军打仗很厉害,抢功也很厉害。同样出自西军的种友直都很忌惮,干脆就窝在这里,只派人去回报赵遹。

田佑恭本人是汉夷混血,夷那一面的血统来自白夷,也就是后世的白彝,与泸南这些白僰有些联系,自然有此感慨。

王冲抽了抽鼻子,也发了感慨:“猴儿们也很可怜……”

空气里满是猴毛烧焦,猴肉烧熟的味道,种友直和田佑恭都笑了。种友直拍着王冲的背,慨叹道:“守正,此战已定,首功你是怎么也跑不掉了。”

王冲很谦虚:“此策能行,还赖种武功和田供备之力,王冲绝不敢居首。”

再怎么谦虚,功劳已经坐实了,只是这态度很让人舒服,田佑恭笑道:“守正莫见外,称我子礼就好。”

这是要以平辈相交,王冲连道不敢,好歹人家大了十多岁,田佑恭却毫不在意地道:“此战过后,别说你父亲能脱罪,你至少该得个大使臣,若无意武途,转文资也能得个将仕郎,你才多大啊。”

田佑恭终究是番官,摆低姿态是应该的,种友直不好学他,以长辈的语气再赞道:“有出娘胎就得官的,那都是恩荫。像守正这般年少,便以事功得官者,我见识少,真不知还有他人。”

凄厉呼号声萦绕在耳边,王冲叹道:“得不得官倒不打紧,除了替父亲赎罪外,就希望蜀地相安,世人太平。”

种友直和田佑恭默然,许久后,种友直再笑道:“早前与守正所说之事,想必已有打算了吧?”

之前种友直招揽王冲入帐下效用,虽大半是为了王世义,倒也没把王冲完全当作添头。种友直会在战后要设的泸南沿边安抚司里任职,多半会兼知军州,就希望王冲帮他作事。王冲才十六岁,论理是不能得差遣职衔的,可此时官员大多会养门客,挂着官身,暂时作门客,也算是权宜之计。

王冲貌似无奈地道:“唐秀山把我推了出来,招讨该对我已有安置,由不得我打算啊。”

种友直讶异地道:“你还真要办僰人屯田之事?交个方略就好,何须亲力而为?”

王冲看看两人,苦笑道:“二位的姓氏已道尽天意,王冲推却不得。”

两人一愣,同时笑了,种田……

正谈着战后之事,部下来报,说堡外有西军兵丁硬闯,双方已有冲突。

种友直急急而去,小半个时辰后才回来,脸色铁青地道:“马觉……真是跋扈!竟以押送下山为名,要我交出卜漏!”

他有些忧心,当然不是卜漏之事,身为赵遹亲信,当然有底气挡回马觉,他是为王冲忧心:“此人对你颇为不善,你可得小心些,莫让他抓了什么把柄。”

王冲受下这份好意,暗道也该与马觉作个了结。

此事另有谋划,说到卜漏,王冲好奇心起,转去找了卜漏相谈。

夜幕初上,轮缚大囤的火光更盛,持续了一年的泸州僰乱,终于告一段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盛衰之相知天命

荡轮谷囤斩首七千余级,几乎将囤中男子一扫而空,再加上之前扫荡各峒囤的斩获,一万五千余颗首级堆在山下道口,筑成一座京观,不仅僰人魂魄难安,就连官兵都心悸不已。

这是赵遹之意,自顶替贾宗谅,接手泸州这大半年里,他战战兢兢,呕心沥血,几乎燃尽了jīng血,才换得今rì之胜。快意之下,豪兴勃发,以京观显朝廷兵威,其实也是彰他个人之功。幕僚几度劝他小心谨慎,免得朝中有人劾其不仁,这个昔rì也是满口仁义的儒生却嗤之以鼻,浑不在意。

大局虽定,还有一连串的尾巴要收,各路都掌人、罗始党人纷纷斩杀晏州僰人,捕其妇孺,带着首级到乐共城赵遹帅帐请功,报说各处官兵未能清剿到的晏州僰人峒囤,而卜漏的兄弟卜劳依旧在轮多囤负隅顽抗。赵遹大手一挥,官兵各路出击,扫尾之战一直持续到十二月中旬。

这段rì子里,王冲没再跟着种友直出动,倒是张立所部被种友直抓去战了个欢。轮缚大囤之战里,张立这几十人被赵遹用来护卫帅帐,没有出战机会。这下便如猛虎入山,成了先入轮多囤的尖兵,回到乐共城时,人人带伤,也人人又多了十来级战获。

“怎么只有这点人了?”

见到张立部入城,只有寥寥三十来人,比出发前少了许多,王冲讶异地道,轮多囤已无多少丁壮,战斗却还如此惨烈?

张立叹道:“我们冲在最前面。免不了的。”

他左右看看,再将王冲拉到角落里。低声道:“马觉的人没找过你?”

王冲皱眉,什么意思?

张立眼中闪着寒芒:“黄定先的人没有杀绝!出战时。还在暗中打听黄定先九人的死因!”

王冲暗道不好,肯定是马觉对黄定先之死有所怀疑,再跟效用都里的人搭上了线,要翻找出原因。若是黄定先九人之死的真相曝光,那可是大麻烦。

见王冲变sè,张立得意地道:“二郎不必担心,该死的,都死在了轮多囤。”

王冲默然,张立的心xìng也变了。最初王冲是拿黄定先之死来要挟张立,张立还颇有些不甘。可功劳随之而来,越立越大,这事不再是王冲一个人的秘密,也成了张立的秘密。为了护住自己的功劳,守住这个秘密,张立不惜将部下推出去送死。

听张立这话,不仅是已发现的人被张立整死了,就连张立疑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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