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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宋-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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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冲摆出一副既疏离又留有余地的态度:“你我的事暂且不说,师傅不原谅你。我也不认你这个师兄,要师傅忘掉当年之事。总得有诚意。”

林灵素有些为难地道:“师傅年岁已高,千里奔波……不太合适吧。”

果然是奸邪小人。满脑子就想着邀宠于君前,就怕师傅抢了他的机会,王冲不悦地道:“师傅只关心他的大道,你能说服官家写块匾之类的,彰显西川神霄之名,师傅就很满意了。”

让皇帝为某个道门写匾,这可不是小事,蜀中青城山上清宫都没有皇帝的御笔赐匾,林灵素面露为难之色,王冲又道:“这不也是为师兄你彰名么?现在做不到,以后总能做到吧?”

想着受封真人,身披紫袍,睨视天下羽客的光明前景,林灵素心中火热,点头道:“师弟便与师傅这般说罢!我林灵素……不,七难,定为师门挣回一块御匾!”

父亲找上赵老道,竟扯出了林灵素,真不知是场福缘,还是场孽缘。

林灵素走后,王冲又有感慨。别看林灵素现在热情,待再得宠,城府也深了,态度肯定也会改变,说是趁热利用,能维系住关系就不错了,看来也不能对此人有什么指望。

林灵素走后第二天,李庠又来了,这次是来颁旨的。

升官了,本官升到从政郎,从政郎虽与修职郎都是从八品,可修职郎只是对应试衔录事参军,知县令事一级,而从政郎却是对应录事参军、县令一级,是本官,也即寄禄官文官三十七阶中的第三十五阶。

这道特旨与边事司职事无关,是奖励王冲上《西南夷志》一书。除了升本官,还特赦王冲父亲王彦中之罪,对王冲来说,这事才更让他欢喜,父亲可以回成都了。

不过这跟他所了解的朝会争论不同,赵佶本是发话说要重审此案,现在却变成了特赦。王冲将给李庠的赠礼从银铤变成金铤,才知此事还另有玄机。是先特赦,再重审,听说蔡太师已有交代,至少要将邓孝安之死从王彦中那摘出来,安在另一个死者身上,到底谁来当那个倒霉鬼,就看新任成都知府周煦的喜好和手腕了。

王冲明白,蔡京示好,意在王黼,不过能沾权争之光,让父亲脱罪,他也不在意昧一次良心,那个倒霉鬼只能默默担起这场**的铺路石,而他的家眷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到了第四天,设立边事司的诏书下来了,不过王冲无缘亲自受诏,他只是被辟为按察川峡边事司勾当公事,在泸南缘边安抚司的职司不变。

看来王黼依旧压了王冲,原本赵佶开了金口,说要给个机宜,现在却只是勾当。即便如此,也是升官。边事司是中书所属,直通天子,位格贵重,此司的勾当公事重于缘边安抚司管勾书写机宜文字,因此安抚司的差遣反而变成了兼差。

按照此时的习惯,王冲该被称呼为……王按勾。

去银台司的路上,王冲品着这个简称,就觉得与后世“上海吊车厂”简称为“上吊”一样,份外不吉,暗沟?

今日他是先去银台司领上书的回执,这只是例行公事,而后还要去吏部换告身,再去西华门外的边事司衙门报道。

边事司直属中书,自然要设在京城,再在蜀地设实际办事部门。王冲这个边事司勾当公事也只是个名头,还要再领一个办事的实差。至于具体是什么情况,部门新立,一切从头开始,还得看王黼这个提举有什么想法。

就要面对王黼,王冲虽作好了心理准备,一丝紧张却还是难免。可这紧张就在银台司拐了弯,他被当值的给事中叫了去。

“你就是王冲!?”

这是个年过五旬的老头,身材瘦小,面容冷肃,胡须稀疏,却如金铁一般硬直有型,再加上中气十足的嗓音,整个人给人一股凌厉的压迫感。

“老夫唤你,就是要看看,妄兴边事,祸国害民之辈,到底生得何般模样!”

这老头冷声说着,将回执啪地拍在案桌上。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就如当年的蔡元长!”

不理会还不明状况的王冲,老头自顾自地说着。

“王按勾,老夫等着你的弹劾。”

不客气地将回执塞给王冲,老头袖子一挥:“不送!”

王冲愣愣出了门,拉住之前上书时所见的主曹问:“那位是谁啊?”

主曹道:“还能是谁,张嵇仲嘛,跟蔡太师格外不对路,不是郑太宰力举,他还在西安守草场呢。”

王冲皱眉,张嵇仲?

接着再恍悟,张叔夜!?(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恨铁不成遇王伦

王冲犹豫了好一阵,最终还是放弃了去跟张叔夜分辨明白的想法。

两宋变际,死者千万,有三人最让人憾恨。一是宗泽,一是种师道,还有一个就是张叔夜。这个在历史上曾经捕获大盗宋江的名臣,因为名声太过响亮,《水浒传》彰颂宋江等好汉,只得对张叔夜淡化处理,还不得不描述为一位清正廉洁的好官。

张叔夜何止是好官,与宗泽一样长于兵事,第二次东京保卫战里,唐恪、耿南仲散天下勤王军,他却抗旨不遵,带着儿子和义勇冲入汴梁,被钦宗委以守城重任。只可惜上有愚臣,下有奸邪,东京还是城破了。

张叔夜与徽宗钦宗一同被俘,押送北方,因金人恶待二帝而绝食多日,到了宋辽边界的白沟时,愤然而逝。

被这样一个人误会为奸党佞臣,即便王冲超脱于时代,也没办法完全淡然处之。可人就是这样,第一印象是很难扭转的,就像他看赵佶。天宁观巧会,赵佶散发着浓浓的人情味,可昏君这个印象早就在王冲脑子里刻下了,自不会因为这股人情味而改观。

林灵素也一样,除了一心往上爬的功利之心,也没看出为人有多丑恶。可不管是由历史所知,还是由赵老道所知,林灵素此人都是个奸邪之辈,与他再怎么亲近,也改变不了这个认识。

张叔夜跟王冲素无往来,离因他所献之策而引发的风波也远。王冲的立场各说纷纭,一些人由此策正合王黼之心。认为是为王黼作前驱,一些人由蔡京出言扶持。还帮其父消罪,认为王冲背后是蔡京。不管是哪一个。在张叔夜眼里都是奸党,而王冲所献之策,更为他那一类的正统君子所不容。

王冲与宇文黄中能推心置腹,也是因他与宇文柏有深厚交情,已先有印象,张叔夜却完全不同。不管王冲怎么说,他在张叔夜心中的恶感都消不掉,也就很理智地不去作这白功了。

去吏部换了告身,再到西华门外新设的边事司衙门。王冲心头依旧还有些沉重。

这事他早有所料,跟宇文黄中也谈起过,张叔夜的呵斥只是个信号,背后正是千千万万“正统君子”的憎恶。那种总在关键时刻扯后腿,北宋亡国他们至少要担一半责任的“君子”,他们怎么想,王冲一点也不在意,可张叔夜这种赤诚君子怎么想,王冲却没办法轻轻松松抛在脑后。

边事司衙门是西华门外一座官宅。见这座宅地虽破旧,规模却不小,离皇城还这么近,王冲暗自感慨。王黼果然是得宠。按理说新设司院,直接在皇城南面的部省官署里找一处安置即可,却没想竟是将皇城外一座官宅充作衙门。这架势已是在贯彻此司不属朝堂,而是通过王黼的手。间接作为天子私司的原则。

见王冲打量这座宅地,吴匡误会了。解释说:“这座宅子本是朝廷赐给王文正的,前些年才收回,蔡太师有心要这座宅子,却被官家用作了公事。”

王冲与王黼划清界限的态度,吴匡当然清楚,再补充了一句:“不过这公事握在王宣和手里,以后也就难说了。”

王文正是……

王冲没在意吴匡的小心思,只在想这个人是谁,随即醒悟,是与寇准同时代的王旦啊。

北宋仕宦璎珞之家无数,但除了相州韩家等少数贵胄,以及府州折家那种特殊势力,少有能绵泽百年的。原因自也是以科举治国,还不抑兼并,门阀之流,再难现世。王旦乃一代名相,以宽厚仁德著称,寇准还是他举荐为相的。王旦辅政真宗十八年,逝世后一连串封赠不提,仁宗还亲书“全德元老”。

百年下来,这位名相的余泽已然耗尽,朝中再无王家人,收回赐宅,也没引起什么风波。

再过十多年,东京就将是金人之地,这些个富贵名利,尽皆一场空。王冲微微摇头,举步行去。

门前熙熙攘攘,挤着一大堆人,王冲只当是来求官拜码头的,靠得近了,才知不对,有人正扯着大嗓门撒泼:“我知道这是朝廷的赐宅!朝廷要收也是应当,雷霆雨露皆是恩嘛,可里面的家私器具却是我王家的!前几年既是给相公宰辅们私用,我们王家也就没搬出去,现在要变成衙门,怎能用我们王家的私物呢?在私物上寻着什么话头说事,我们王家可担待不起!”

听嗓音是个年轻人,油腔滑调,标准的汴梁闲汉。

守门的司阍说话倒是客气:“王舍人,当年朝廷收回宅子,你们王家没说什么,这都好几年了,再来说话,有什么用处?提举也说了,这些私物我们也是要换的,要么你等着自己拉回去,要么就收下这些钱,此事作罢!”

听起来像是王旦的家人,趁着这处宅子用作衙门来打秋风,王冲暗叹,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王文正若是在九泉下得知,怕要气得从棺材里醒转。

“尔等小人,休要以己心度我王伦之心!钱我不要!这些私物我可以上献,边事司这个衙门既设在我家,就少不了我们王家人!”

年轻人叫着,倒让王冲讶异,原来这人倒还是有追求的,虽是来打秋风,却是为官,而不是钱财。

正吵闹时,一个略略嘶哑的苍老之声响起:“你不过是文正公的玄侄孙,文正公的嫡脉都没出来说话,哪轮得到你上门呱噪!?你要再生事,当心有人去开封府翻你的案状!这几年你犯了多少事,自己心里有数!王正道!”

王伦王正道……跟自己的姓名表字还真是相像。

王冲正感慨,那王伦似乎对呵斥他的人颇为忌惮,再没回话。骂骂咧咧地挤出人群,正与王冲照面。

不到二十岁。虽穿着儒衫,却一身市井子弟气息。眼中正喷着凶光,朝取笑自己的人拂袖怒骂。王冲未及避让,他提起拳头就抡了过来,嘴里还骂着“措大让路!”

不等王世义和吴匡出手,王冲手臂微扬,啪的一声捏住了他的拳头。

论年纪,王冲或许比这个王伦小两三岁,可论身高,王冲却已高过他一线。至于拳脚功夫。对日日操练,还在战场上走过一遭的王冲来说,这种泼皮,即便三五个一拥而上,都不放在眼里。

见王冲身形并不壮硕,捏着他拳头的手却格外有力,王伦咦了一声。接着又啊地叫出了声,整个人往上蹿了半尺,是王冲一拳头掏在他胃上。让他眼前发黑。王冲趁他低头抱肚子,又一肘砸在后颈,再一脚踹上膝盖,当下就仆倒在地。

“这是代文正公教训你!休要在外败坏王家门风!”

王冲犹不解恨。一边说着一边再踹了腰眼一脚,不仅同姓王,连表字都差不多。同有一个正字,为人却这般不堪。让他气不打一处来。本也只是骂两声就算了,现在还惹到了头上。自不放过狠狠揍一顿的机会。

“好!打得好!”

王伦在地上一边滚一边大叫,估计后面还有小子你等着之类的话。

“乞丐还不吃嗟来之食,你要学狗一般撒泼讨官,就算讨来,也是当狗的下场!堂堂七尺男儿,要力气有力气,要脑子有脑子,不能走正道?枉自你还表字正道,呸!”

《水浒传》里有个白衣秀才王伦,肯定不是眼前这个王文正的后人。王冲也不是能把整本宋史记在脑子里的历史专家,不觉得这个王伦是何等人物,就只一腔恨铁不成钢之气,朝王伦狠狠喷着。

说来也是王伦倒霉,王冲之前被张叔夜骂作奸邪,本就憋了半肚子气,这是遭了无妄之灾。

再一脚蹬在王伦屁股上,把这家伙踹了好几个滚,王冲骂道:“还不快滚?非要留在这里丢人现眼!?”

鼓掌声喝彩声如雷鸣般响起,落水狗般的王伦仓皇而去,王冲朝衙门去走去,众人的目光也从赞许渐渐变作诧异。

“宗按判,幸亏你来了,不然这泼皮还要闹下去。”

王冲到了门前,司阍正朝一个身材高大,面目沧桑的绿袍老者行礼。

这就是宗泽!?

王冲压住荡动的心绪,平静地朝对方拱手:“下官王冲,见过按判。”

这就是王冲!?

两人也同时看过来,司阍眼中只是讶异,宗泽眼中却多了些什么,王冲一时看不明白,可那疏冷之意却异常明显,让王冲暗叹,果然如此。不仅张叔夜憎恶,宗泽对他也没什么好感。

“按勾失态了,不过用心倒是不错。”

王冲殴打王伦那一幕也被两人看在眼里,宗泽这么淡淡说着,王冲甚至品出了一丝嘲讽之意。

王冲王守正,王伦王正道,这两个名字的确很容易联系在一起,若是王冲没做什么,就这么进了衙门,估计就要被王伦扯在一起,成了众人的笑柄。王冲为什么要暴怒打人?不就是要主动洗脱这层关联?

王冲还没说什么,宗泽再道:“按勾所献这西南策,用心也很不错。”

如果说刚才还可能是王冲误会了,再来这么一句,嘲讽王冲脑子很好用,很会献媚权贵的味道,几乎就是扑面而来。

王冲无奈地叹道:“知面难知心,来日方长,王冲是什么用心,按勾自会看明白。”

宗泽自不会为王冲一句话一个表情动摇成见,冷冷道:“我没有推辞这份差遣,也就是要看个明白,不管是人还是事。”

即便司阍再怎么迟钝,也看出这一老一少不怎么对路,赶紧笑道:“提举和按使都已在里面了,按判和按勾还是赶紧入衙议事吧。”

宗泽在前,王冲在后,默默进了衙门,门外一帮人顿时哗然了,那就是王冲!?

“那就是王冲王守正?”

人群背后,一个满身灰尘的身影挣扎着站直了,喃喃自语道。

揉揉腰眼和肚皮,这个年轻人脸上的痞气消去了大半,颓唐地叹道:“这顿打是白挨了。”

接着眼中又闪起精芒:“都是姓王,我字正道,他字守正,既然他这般见不得我丢人,未尝不是个机会……”(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群盗分赃国作私

宅中正准备整修,开封府的匠师们来来往往,四处测量尺寸,画下墨线,就只正堂没动,不过匾额也取了下来,里面熙熙攘攘,宛如集市。

“以边事司提举西南兵事,在蜀地推将兵法!陛下既定名按察川峡边事,不止西南夷,吐蕃之事也要纳入司中,由此而视,至少要编十将百指挥!”

“边事司既掌西南事,交连大理和西南诸夷国之事亦该握住。而后大理及诸国朝贡,令当出自边事司,沿边榷事也当由边事司独掌。”

“边事司以铜事为先,当设榷铜务,向朝廷请铜本,最少一百万贯!”

王冲跟在宗泽身后跨进正堂,裹着热气的话语迎面扑来,渲染出一片大干快上的热腾景象。正堂里挤着百多号人,纷纷献策,兵事、外交、商事,不仅什么事都要揽,还生怕把事弄小了,起劲地往大里鼓捣。

扫视这些干劲十足的同僚,王冲暗道,怪不得自己要被看作奸邪。自己所献这一策,就是给贪婪之辈又搭起了一口新锅。钱财、权势、名望,都在这口锅里煮着,眼下这些人鼓噪,就是想把这口锅造得更大,能从国家身上割下更多肉炖煮。

边事司衙门新立,除了正副使和判官,以及被蔡京推进来恶心王黼的王冲这个小小勾当之外,其他差遣都由王黼这个提举一言而定。这百来人里,还有权同判官,管勾机宜文字。管勾书写机宜文字,勾当公事。准备使唤等等官员。规模直逼一路帅司,王黼还真是一朝权得手。上不得台面的心腹亲信全都塞了进来。

“汝霖来啦,还有守正!来来,大家都来见见守正,亏得守正,大家才有伸展抱负之地。”

一个俊逸紫袍中年端坐堂上,见两人进门,起身热情地招呼着。

这就是王黼,不得不说,相貌气度真是万里挑一。风流倜傥,宇文黄中与之相比,都要相形见绌。尤其是那双眼睛,精芒四射,王冲一见,才明白史书里为什么说此人“目晴如金”,不是说像金子,而是说像金铁一般熠熠生辉。

没有格外热络的挽臂拍肩,也没有预想中的疏离冷落。王黼的语气就像是给众人介绍自家子侄一般自然而恬淡。堂中一帮老少也都笑意盈盈,甚至带着点巴结地迎上来,多不称“按勾”,而是直直唤着“守正”。让王冲肉麻不已。

“这座宅子本是王文正家宅,文正公次子王仲和也名王冲,我向官家讨来这处宅子。是借文正公余泽、王仲和之德,还有守正之才……”

王黼再叭啦叭啦一顿唠叨。由王旦次子也叫王冲扯起,将王冲好一番抬举。王冲淡淡笑着。不卑不亢地回礼,心头是郁闷和爽快齐飞。

郁闷的是王黼如此作态,就是在昭告众人王冲是王黼的人,这一策是通过王冲提出来的。这一屋子狗腿子怎么想无所谓,宗泽的脸色越发阴沉,不仅意味着自己的名声又向小人奸党迈进了一步,之后与宗泽共事怕也有不小麻烦。

不过比起爽快来,这郁闷也能忍下。别看王黼姿态摆得足,肚子里却该是在骂娘。王冲的安抚司差遣是王黼保下的,他却没给王黼一点面子,生生甩了一耳光。虽然有西南策和边事司转开大多数人视线,可稍稍聪明一些的人,都能从蔡京把王冲推入边事司这事里看出,王冲与他泾渭分明的姿态,并不是故意作给外人看的。

对这么一个不给他面子的小人物,还不得不笑脸相迎,大肆吹捧,王黼的郁闷该不亚于自己。

意气终究是意气,王黼之所以能丢开这意气,也在于边事司能给他带来大利。能把心腹亲信都塞进来,待个一两年,就有了资历,跻身朝堂顺理成章。从这点来看,王冲与王黼倒是心境相同。

“汝霖没有辞掉此差,倒真出乎在下所料,边事司既名边事,就得有人在边地亲事,能得汝霖,如得臂膀,西南事无忧啊。”

接着王黼又转而抬举宗泽,态度虽不如对王冲亲近,却更为尊重,甚至觉出几分真诚。原因王冲也能猜到,王黼手中没有可用之人,宗泽估计是他随手乱抓的。毕竟此人脾性太硬,不好相与,蔡京和郑居中都不愿用,又正好在京城,是他唯一能马上安插到边事司掌握实务的人选。

宗泽拱手道:“下官与提举同为国家分劳,不敢言私。”

一句话打散王黼以私相近之意,王黼却没在意,笑道:“汝霖啊汝霖,公心若此,我是无虑了。”

王冲也不太明白宗泽为什么会接受这个差使,不过此时听宗泽的话,倒是赤诚心语,估计在西南事上也有一番考虑,觉得此事可为,即便要沾染上王黼一党的恶名,宗泽也不在乎了。

预定的边事使徐处仁和副使唐恪眼下都来不了汴梁,他们也不是王黼的人,客套过后,众人纷纷落座,非正式的按察川峡边事司第一次全体大会就这么召开了。

依照官样文章,徐处仁和唐恪的座位空了出来,宗泽作为亲事判官,在左首次席就座。接下来是两个要留在汴梁的权同判官,再次是机宜、书写机宜。十多位勾当公事里,王冲被排在头前,离宗泽就只两个位置。他们这些人都有席位,勾当公事之下的准备使唤只有一张椅子,而更次的房曹文吏就要站着了。

王黼在讲,王冲在想,依稀就觉得与九百年的官僚会议没多大不同,也就是文气更重,说话更隐晦一些。而作为新设衙门的第一次大会,部门怎么分,职司怎么分派,工作目标怎么定,由这些话题而引出的。是一股股炽热的臭气,就如强盗分赃一般。

王黼否定了诸如推行将兵法。总揽榷事,大请铜本等宏大目标。他当然也想。不过这些事,每一桩都是对蔡京和郑居中所握权力的极大挑战,他现在还没能量走得那么远,赵佶也不可能支持他搅乱西南。

“边事司越年要务在于三点,一是榷铜,一是推动罗氏鬼国内附,一是拿住交通大理之事……”

王黼道出边事司的年度工作目标,不得不说,他的幕僚还是有才的。能抓住事情关键,当然是借边事司往上爬的关键。

西南有铜,这是王冲西南策的立足点,边事司要在这事上证明自己的价值,否则就会被人质疑是否有必要存在。尽管边事司不可能夺路司榷权,也不可能一下就请来百万贯铜本让大家分肥,但设立一些部门,推行一些政策,让西南边地入铜猛增。这些基础工作还是要去做。

光在铜事上有了表现还不行,只要政策被证明为可行,朝堂完全可以将相关事务交给沿边路司。因此边事司还得有一件大功,来证明由自己专责西南事是正确的。比如已经有所酝酿的罗氏鬼国内附。王冲猜想,这件事才是王黼最关心的。能不战而收一藩国,这功劳足以把他推入两府。

而第三点就是边事司的长远目标了。越年不过是为此事作准备。大理已经朝贡,如果边事司能主导两国来往事务。这就撬动了朝堂格局。不管之后边事司是废是立,只要跟此事沾边的人。都能跻身朝堂。

总而言之,这三点都是奔着王黼在朝堂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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